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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存在。 但耿舒宁说的这话,像一个巴掌扇到了允祥脸上,他面子有点挂不住。 他期期艾艾凑到胤禛身边,“四哥,岁宁居士说得有道理,我不是没想到,只是要将人培养到独当一面,得需要时间……” 他话还没说完,就又隐隐约约听到格外尖锐的惊呼和喧闹声。 允祥脸儿都青了。 在场都是有功夫的,大都耳力不错,能听得出,这是碰上真闹事儿的了。 听动静,阵仗比耿舒宁还要大。 允祥坐不住了:“我出去看看!” 等出来门,除了秦管事外,跟在他身边的另一个长随焦急跑过来。 “坏了我的爷,碰上简亲王和乌雅家三爷一起过来,这是砸场子来的。” 他欲言又止,还是没敢说,本来对方还只是挑刺儿,可能是听到耿舒宁这边的动静,想凑个热闹,突然闹腾起来了。 允祥拧着眉,面色说不出的难看,还真叫耿舒宁说着了。 简亲王雅尔江阿就是个混不吝,仗着玛法和阿玛的军功,又被抢了这曲艺楼的干利,虽然不敢跟他明火执仗干起来,找点麻烦他确实拦不住。 至于乌雅家三爷,那是太后娘娘的亲弟弟,出生的时候太后都已经做了德妃了,从小被家里娇惯,老纨绔一个。 允祥的面子在这二人面前,还真不够使。 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往那边去,准备破财免灾。 只要雅尔江阿没喝到人事不省,看见他在场,这老东西也不敢真砸了纤萝阁。 只他刚走几步,才闹完了一出的雅阁门口,斜倚着个吊儿郎当的小爷,满脸兴味。 耿舒宁见允祥看过来,朝他抬抬下巴,“还是我请十三爷看场好戏如何?” 允祥挑眉,“岁……小岁爷这是混账做多了,久病成医?” 耿舒宁心知刚才下了他的面子,被怼几句并不在意,她喜欢用事实扇人耳刮子。 她笑着吩咐巧荷:“去,给我准备一身清倌儿的衣裳来。” 一直冷静的巧荷今儿个头回变了脸,赶忙上前,“主子,您留奴才一条命吧!” “有什么差事您吩咐奴才,奴才学东西不慢。” 说罢,她偷偷看了眼允祥身后。 允祥闻言脸色突然好看了些,抱着胳膊挑衅,“别啊,还是叫爷看看小岁爷的本事呗。” 耿舒宁跟着看过去,见允祥突然有了看热闹的心思,心下一动。 她垂眸思忖片刻,在巧荷紧张到极点的时候,嫣然一笑,凑到她耳边吩咐几句。 猜出某位爷在这里,她才不会中别人的激将法呢,作死和找死完全是两码事。 巧荷松了口气,赶忙去办差事。 允祥摸了摸鼻子,冲耿舒宁侧身邀请:“今儿个有贵客在,小岁爷一起过来喝杯茶?” 耿舒宁想了想自己让巧荷去办的事儿,含蓄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待会子要是我这戏唱得好,我怕十三爷脸太疼,您还是好好看看我给您的那一沓纸吧。” 她转身进屋,抬手随意挥了挥,“我就在自个儿雅阁里喝茶,等解决了麻烦,我也该回去清修了。” 见耿舒宁不上当,听她用脚踹上门,允祥遗憾咂摸了下嘴又转身回去了。 这纤萝阁内已经叫他安排人改装,他在的雅阁四通八达,哪个包间都能听到动静。 他想知道,耿舒宁到底有多少本事,敢这么嚣张。 他一回去,就见某尊大佛站在窗口,背着手似是在赏景,屋里仍然沉默得可怕。 不单是害怕这位大佛,还因为……角落里传出来的声音。 “爷~您想不想玩点不一样的?咱们纤萝阁的招牌只有爷这样的贵客才能见着呢。” 雅尔江阿猥琐的笑声带着点回音传过来。 “行啊,要是本王满意了,少不了你们的赏银,要是今儿个不叫本王满意,就别怪本王拆了纤萝阁!” 乌雅三爷哈哈大笑:“王爷别这么不解风情嘛,实在不行就看看床上功夫,伺候好了也行……嚯!这什么?” 巧荷妩媚动人的声音,像带了钩子一样,“爷可知道,什么叫冰火两重天?这冰酒和火酒的滋味儿,您尝尝就知道了。” 雅儿阿江:“快,给本王尝尝……嘶!够劲儿!” 巧荷声音更魅惑:“大爷~咱们纤萝阁还有明月不夜天,喝一口神仙不换,可比床榻里那点子事儿有意思多了。” 乌雅三爷口齿不清:“骗,骗人的吧,我怎么不……嘭!” 似是有什么摔倒了,而后又响起几声碰撞和呓语。 很快,巧荷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纤萝阁的招牌可不是那么好看的,一杯值千金,叫他们签字画押。” “一式三份,两份给十三爷,一份连人一起送去他们府上,就说这是纤萝阁的诚意,不需要他们结账。” “若是两位爷再起不该起的兴致,十三爷留下的两份会分别送到畅春园和御前。” “这,这怎么就倒了呢?”秦管事梦游一样的声音,伴随着允祥身边大佛的轻笑同时响起。 巧荷声音更冷:“混酒再加点麻醉散,你也能倒。” 允祥:“……”今晚的沉默,足够他回忆一辈子了。 胤禛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太正经了,这方面你不妨跟老九和老十多学学。” 允祥下意识问:“那何不干脆跟小岁爷学?”论混账手段,明显这祖宗更技高一筹啊。 胤禛转身往外走,慢条斯理回答:“我家这位小祖宗,连我都得供着,捧着,舍不得劳累,你哪儿来的脸?” 允祥:“……” 等人出了门,他跟做梦一样回头,看向同样痴呆的齐温澄和陈流。 “你们听见了吗?”他指着自个儿,“我连问问都不行?” 齐温澄下意识回答:“您不怕再被打脸?” 允祥:“……”淦! 陈流神色麻木,还没用晚膳就感觉饱了。 要不是撑得慌,他怎么会觉得万岁爷……竟像在炫耀自家孩子似的得意? * 耿舒宁没去跟十三贝勒和某尊大佛告别,带着巧荷准备回庄子。 要是知道她想自己上阵,十几天前告辞的那天,狼一样盯了她半天的狗东西,说不定又要啃上来了。 她和巧荷一前一后踏出纤萝阁,突然感觉鼻尖一凉。 抬起头,便看到了雪花一片片往下飘落。 耿舒宁微微愣了下,今年的初雪来得这么早? 其实她挺喜欢下雪,因为白皑皑的雪会让整个世界都美好许多,如梦似幻,遮掩一切的不如意。 上辈子的初雪,被人过度定义了许多浪漫,比如拥抱,亲吻和许愿。 她现在勉强算心想事成,刚刚造作一场也非常尽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