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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当时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啊,我们去玩之前,你不知道吗?”黎棹看着纪泽元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了起来,他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你真的不知道啊。”

纪泽元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你有解砚的联系方式吗?发给我。”

那时那种莫名的愤怒和难受一直充斥在纪泽元心底,在黎棹离开后的很久他都没回过神,他就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直到很晚的时候白黎回到家,她一开灯,就看到纪泽元做在客厅。

“在家怎么不开灯啊?”白黎换着鞋,瞟着纪泽元。

“你是不是之前去找解砚了。”纪泽元没什么表情,他只是觉得很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解砚?哦,那都好几年前的事了,忘记告诉你了。”白黎走过来,她把买回来的水果放到桌上:“买了点桃子,记得吃哈。”

“我不喜欢吃桃子,是你喜欢吃。”纪泽元看着白黎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不喜欢跳舞,是你喜欢的,我做的很多事情我都不喜欢,那些都是你的想要我去做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白黎动作僵硬了一瞬:“不爱吃就不吃了,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你每次都是这样。”纪泽元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为什么总是要替我做决定啊?为什么啊?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我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为了这点小事跟我闹腾?”白黎就听不得这些,她一激动脾气也就上来了:“我不管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干什么呢?你和人家玩,人家把你往沟里带,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在背后说道我。”

纪泽元看着白黎,他只觉得鼻腔很酸,白黎还在说话,说了很多很多,但纪泽元并没有再回嘴了,他只觉得心里极其难受,绵密的痛楚蔓延着,那种难受的劲儿更多是来自他和母亲的矛盾。

虽然说从小家境也算殷实,但纪泽元只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被规定被掌控着的,没有人问过他的感受和爱好,从来都是规定好的东西,让他在里头选个没有那么厌恶的。

就只有解砚会给他一点好,在集训的那一年是纪泽元最不愿意回忆的日子,那时候吃的苦和压力都会被解砚的好冲散点儿。

白黎还在骂着,纪泽元站起身看向她:“妈,我就是同性恋,我就喜欢他,您要是觉得同性恋恶心,我现在就出去租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天晚上纪泽元就出去了,他在大街上漫步,脑子里有很多东西都在涌动,他想给解砚打电话但又没有勇气。年少时的暗恋和喜欢几乎耗空了他的勇气,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他也没有那种拼一把的力气了。

从晚上的争吵中他大概知道那时他妈会对解砚说什么,他甚至都不敢去想那个时候解砚会有多么难堪。

好朋友喜欢自己,好朋友的妈妈还来找自己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这事儿放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但纪泽元没有勇气去向解砚确认一点什么,他自己都一团乱,没什么精力再去想别的了。

长大后考虑和在乎的事情太多,一来二去的也不敢向前多走一步了。

纪泽元说不上来自己心底的那种感觉,好像这十几年二十年下来,他只觉得自己就是完完全全的麻木了,家庭也罢,自己也罢,说好不好,说坏又不坏。但从腿断了后,他就觉得好像一切又变好了一点点,人生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自己期待的那样。

其实在家休养的那些天,他翻出来了幼儿园的记录手册,第一页梦想那一栏写的是:当演员。时间久了就忘了,现在走到这条路上了后又觉得恍惚。

纪泽元在外头溜到半夜,最后找了个酒店开了间房,躺在床上的时候才给解砚发出了好友申请,刚发好友申请的那一会儿,纪泽元希望解砚看不到,但他又希望解砚下一秒就同意,想了好久迷迷糊糊的就睡了,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拿起手机一看,解砚已经同意了,除了那一条验证的消息之外也没发什么。

解砚的朋友圈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只有转发的内容,纪泽元又退出来看自己的,也没什么东西,半年可见的朋友圈就只有在高原拍的星空。

纪泽元难道感到一阵愉悦,他在床上滚了两圈就起床了。那天他就联系了中介,租了间小房子,在外头先住下了。

加回解砚的那段时间,纪泽元其实很少和他聊天,本来脑子里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后面又觉得不合适,除了简单的问候之外,几乎再也没有什么要聊的了。

老妈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搭理他,纪泽元很少和白黎吵架,像这次这种,估计会对他不管不管很久很久。

一个人住和住在家里没太大区别,反正屋子里都只有他一个人,他搬家也很快,出来一些必须用品之外,基本上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现在觉得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解砚给他的那个小飞机挂件。算是一个精神支柱,支撑着他向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撑,就撑的他在这个圈子里走了将近五年。

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这句话不假,纪泽元这一路走来一直都是个边缘人,配角演了不少,唯一的一次主角还是朋友写的本子。

在这个圈子,想红,想出人头地的捷径当然不少,但无论哪一个他都没法接受,勾心斗角陪酒陪睡,他都没法想。纪泽元一向都没什么物欲,他也不怎么缺钱,除了那个已经有点渺茫的梦想之外,他其实觉得都无所谓。

其实在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有一年过年的时候,纪泽元在一场饭局上遇到过一次解砚。

当时被人做了局,下了套,要当顺水人情送给资方,那会儿纪泽元完全不知情,他到了地儿,看到解砚错愕的表情和席间主位暧昧的挪揄才意识到不对。

但那会儿是纪泽元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他落座之后不敢看解砚,心里又烦又难受,不知道怎么面对,就沉默着吃着饭,但没多久就被解砚拽了出去。

“小纪。”解砚看着纪泽元问道:“怎么在这里。”

“聚餐。”纪泽元搓了搓手指,他有点想抽烟。如果解砚不在这里,其实饭局怎么样都无所谓,他有的是办法离开,但解砚在,他就浑身难受,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露出那份面孔,也不想被解砚知道他现在这样,很难堪。

解砚沉默了一会儿,纪泽元也没说话,过了会儿解砚才开口:“投资的事儿没什么问题,你先回去吧。”

“嗯。”纪泽元抬头看了一眼解砚,他刚张嘴准备说话,包间门探出个脑袋,问解砚怎么还没好,解砚摆了摆手,他又拍了一下纪泽元的肩膀:“快回去吧,我先进去了。”

说罢解砚就回去了,纪泽元也没再开口,他看着解砚进去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想问解砚什么时候回来的,有空可以一起吃饭吗?

但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给解砚发了个“谢谢,回头要一起吃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砚只回了句“没事,明天要回部队。”

好像总是会错过,但好像就是这样,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和顺遂。就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解砚了,除了节假日的问候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直到现在,五年了。

还好,还能再见。纪泽元只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一点仅存的,比较阳光一点的的东西冒了出来,人也稍微的能放松一点点了。

对于纪泽元来说,他对解砚的喜欢,好像就只剩下那种精神支柱般的情感了,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看一眼,见一面就足够了。再加上现在他对各种关系都能处理的游刃有余,所以在面对解砚的时候,还算是可以自持。

毕竟长大了,人也看透了很多东西,对于情感也早就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了。每天看着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儿,早就没有当年的那种赤忱和纯情了。很多时候他就在想,他到底喜欢的是解砚还是自己曾经的青春岁月,可能两者都有,并不单纯。

其实更多的是那种来自骨子里的自卑。

即使解砚是个直男,即使解砚喜欢男的,他也觉得自己配不上解砚。解砚就是很耀眼,从小到大就是人群中的焦点,他这些年了解到的解砚,不只是之前那些朋友嘴里的东西,还有电视上的新闻,还有阅兵仪式上的飞行。

纪泽元其实在直到解砚开战斗机的时候,他无论在什么地方出差或者工作的时候,都会看天上驶过的飞机,他现在都能分辨处不同飞机声浪的区别,也许其中某一架里就有解砚,也许在那一秒里,他们的距离算是最近的。

喜欢一颗耀眼的星星真的很难受,会为自己所爱的人欢呼雀跃,欣喜若狂,但又会对自己产生质疑,陷入尘埃无法抬头。

纪泽元把玩了会儿手里的那个小挂件,他默默的祈祷,希望解砚一直都是直男,如果性取向完全不一样,那他还有点自我麻痹的自欺欺人;但解砚要是喜欢男的,那他一定会嫉妒的发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气也越来越冷了,纪泽元一个人待着屋子里的时候,就会觉得孤单,他想养点什么有生命的玩意儿,但又觉得自己总是全国各地的乱跑,养什么都不太负责。

依旧是看片子,各种各样的电影,好像只有声音充斥在屋子里他才不会感觉到难耐的孤单。

在这条路上折腾的太久了,本来还有点斗志,但随着王诏出事后,他就再也提不起一点劲儿了。

纪泽元和王诏也是在片场认识的,那小子也算是救了他一命。王诏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像一颗小太阳一样,发光发热,好像从来都不会累,一谈到拍片就两眼放光,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很有当代艺术家的气质。也是他走进这一行唯一的好朋友。

可惜被一个疯子给缠上了,被人折腾的跳了楼。

纪泽元想不通,为什么总是有人会想把自由的鸟儿驯化成笼中雀,为什么总是这样。但即使如此,他作为朋友,依旧也是无可奈何。

王诏和莫向尘的事儿他插不了手,普通人再怎么样也没法和权贵阶级的人做斗争。现在就是这样,他就一普通人,虽然自己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但和那种人完全没有任何交集,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快到年关那会儿,《短昼》那部片子已经剪出来了,导演林冶还专门让他去看了粗剪,但这次的和颜悦色是带着一丝的发自内心,说他其实表现的还不错。

虽然就是一句简单是赞扬,但对纪泽元来说那无疑就是一种认可。林冶这人拍片子一向吹毛求疵,别说他这样半道杀出来的,就是那些经过他手的大咖也被骂哭过很多个,他一个非科班出身的,能得得一句赞许也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当然他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多么天赋异禀,在表演这条路上他沉淀了五年,几乎每天都在学习好钻研怎么演的更好,在这事儿上,他几乎付出了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只能说说运气比较好了。

片子很不错,林冶也是拍着纪泽元的肩膀道:“明年的柏林电影节,你跟我一块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泽元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晚上和制片一起吃晚饭。那是一家意菜,他们几个人就聊电影聊投资的事儿,林冶还会不时提点一下纪泽元在表演上的问题。

其实林冶还挺欣赏纪泽元的,当初人给他塞过来的时候,并没想着要让纪泽元演什么重要的角色,虽然看了那个戛纳的短片,但林冶更欣赏的是那部片子的导演。谁知道到试戏那天,纪泽元爆发出来的那种感觉,正好就是他想要的。

就是很微妙。

感觉这种东西上来了,那别的都不入流了,那就当场拍案定下了人,虽然对于林冶来说,这纪泽元的演技还有些欠缺,但好调教,聪明好学,一点就通,除了没什么上进心之外,其实也还好。算是那些很少数的没有被这个圈子污染的,有灵性的人。

谁知道菜刚上,隔壁桌就落座了个熟人,解砚带着一个女人,两人就在边上。那一瞬间,纪泽元就感觉自己僵硬了,他抬头去看解砚,就发现解砚也在看他,但纪泽元很快就别过了脸,他脑子这会儿有点空白,他以为自己可以从容一点,可事实就是他发现自己也没办法面对现在这样的场面。

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聊天也聊的心不在焉,半道纪泽元就去了趟卫生间,他点了根烟,细细的抽了起来,脑子里在想那两人的关系,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人家才是般配,自己什么都不是。

解砚进到卫生间的时候,纪泽元正在洗手,抬眼间,目光又撞在了一起。

“好巧。”纪泽元勾了勾唇,故作轻松道:“快四个月不见了。”

解砚看着纪泽元,他眸色很深,看不透什么情绪:“最近怎么样?”

“还成。”纪泽元又道:“和女朋友一起吗?”

“不是。”解砚顿了一下:“未婚妻,人长大了就得结婚生子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挺好的。”纪泽元只觉得眼里失了焦,耳畔一阵轰鸣他压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那……那恭喜了,回头我给你们准备份大礼。”

解砚依旧看着纪泽元,他“嗯”了一声就离开了卫生间,徒留纪泽元一个人在那里,

纪泽元把那些情绪塞进心里,有些落寞的出去了,刚一回到位置上,就被林冶揽住了肩膀:“怎么看着这么难过?怎么了?”

“没啊,好着呢。”纪泽元回到位置上后就没再去看隔壁桌了,他抿了一口酒笑道:“怎么会难过?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冶摇头:“NoNoNo,你骗不了,我了解我的演员,你的眼睛藏不住事儿。”说着他又转头对制片道:“当时看上小纪也是因为喜欢他的眼睛,情绪很饱满,所以就剪了很多特写镜头进去……”

话题又转到了别处,纪泽元轻轻呼出一口气儿,他收敛了心神,不再把注意力放到隔壁那桌上,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他吃完饭回家。

他松开一直攥着的左手,那里那个烟疤又被他掐出了血痕。解砚左手手背有一道疤,是那一年救他的时候留下的,后来纪泽元在自己手心烫出来一个烟疤,只因为那句虚无缥缈的“只要手心手背相通的印记,下辈子还能在一起。”

这辈子没有实现的东西,等下辈子有也不错,他的那些小心思就这样算了吧。

但又很不甘心,明明他和解砚认识了很多年,但每次见面都会露着奇怪的生疏和莫名其妙的尴尬,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但就是说不出口,甚至连眼神交流都很难有。

纪泽元抽了不少烟,最后又靠在沙发上笑了起来,他和解砚当然别扭,即使前前后后的很多年没见,但就他车祸失忆的那一周,他们俩那样待在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情他都没忘,当然,他知道解砚也没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若即若离的暧昧,慰藉的拥抱,痛哭时落在鬓角的和脸颊的吻,再久的就是上学时期的偏爱。在纪泽元慢慢的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后,他意识到解砚曾经是喜欢过他的,但现在怎么样,他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规定喜欢就一定得在一起,所有的一切也不会顺遂人意。纪泽元把烟头攥进手心,他仰躺在沙发上,手心的刺痛割让他稍微保持着一丝清醒,这几年捱着也是过来了,可能时间久了就忘却了。

有的时候纪泽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喜欢解砚,还是想要占有这个人,时间太长了,爱就变成的执念。

冬天的北京很冷,寒风凌冽,万物都好似失去了生机,纪泽元越发的想养一只什么小动物在家了,巧的是,他捡到了一只小橘猫,小猫不大,在寒冬里冻的瑟瑟发抖,纪泽元把猫揣进衣服里,带到宠物医院做了检查,打了疫苗和驱虫,他拎着猫粮和猫窝回家的时候心情很好。

这个冬天,总算不再是一个人过了。

晚上回到家里,纪泽元给小猫拍了照,他发了一条朋友圈,征集一个名字。回复的人很多,但他还是看到了解砚的那条回复,解砚说“小橘猫干脆就叫橘子”。

“橘子,小橘子。”纪泽元挠着小猫的下巴道:“你就叫橘子了。”

小猫喵喵地叫了两声,蹭了蹭他的手,暖烘烘的很可爱。纪泽元揣着猫,把猫塞在怀里,抱着看电影,又给猫做猫饭,注意力几乎都被橘子分走了,心情也好了很多。纪泽元看着小猫,他真的有点后悔怎么没早点养只小动物。

很快就到了除夕,那两天纪泽元带着橘子回家里和白黎一起过年,屋里加了一只猫后要比两个人热闹很多。晚上吃完年夜饭饭,纪泽元就在房间里给各路人发新年好的信息,到了解砚那里,他想了很久,但就只发了一句除夕快乐。

解砚也很快的回了一句新年快乐,但纪泽元没有再的发什么了,他克制住自己欲望,不能再靠近解砚了。人家都要结婚了,还想那么多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过完年后,《短昼》毫无疑问的入围了柏林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纪泽元虽然知道这部片就是拍来投电影节拿奖的,但他还是很高兴和兴奋的,这部片子其实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剧情片,也算是他真真正正的去饰演主角,虽然对于这种国际大奖他不是第一次参加,但意义却是不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冶告诉纪泽元,他很有可能会是最佳男主,让纪泽元早做准备。

随着天气慢慢的暖和起来,纪泽元也提起了一点斗志,往日的阴霾也逐渐消退了,总得往前看嘛。

到德国那天,纪泽元确实也是第一次体会到那种众星捧月般的待遇,被各路媒体围着采访的时候他都有点乱,但好在都被林冶护着。

在这里的时刻,纪泽元总会一直想着王诏,他觉得最遗憾的是就是王诏没有站在戛纳的红毯上发表他的获奖感言。虽然所有的梦都在那一天终结,他们再也不能一起站在聚光灯面对荣誉加身,但没关系,往后的每一次我们都将同在。

颁奖环节结束后,纪泽元还是有点恍惚,《短昼》不负所望的拿了最佳最佳影片奖,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当然了,这份荣耀带来的欢愉一直维持到回国的庆功宴上。

因为纪泽元看到了莫向尘。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血液上涌,脑子一阵轰鸣,一切的一切,全都说的通了。

他就说呢,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当主角呢,悬挂在热搜的话题也一直高热不断,各种各样的公司都来找他签约,工作邀约,粉丝关注,就像山洪爆发了一样朝他涌来,原来都是这种不着边际的补偿。

那顿饭吃饭人很难受,纪泽元敬了所有人酒,唯独没有去敬最大投资人的莫向尘,他的态度几乎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但没人说什么,都知道他纪泽元是莫向尘点的人,具体他们俩什么关系,没人知道。

饭局后散场的时候,纪泽元截住了莫向尘,横眉冷对地开口:“你这样有意思吗?当初人还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正常一点?现在人不在了想起补偿有什么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向尘眼里闪过一丝哀伤,他摇了摇头道:“不是补偿,小诏的愿望也就是我的愿望。”

“可是你也没有放过他。”纪泽元冷笑:“王诏的骨灰,他的一切依旧被你霸占着,他连死后都没有自由。”

莫向尘闻言有些恍惚,他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后面赶过来的闻乐推开纪泽元想带莫向尘走,本来纪泽元对这两位的意见就巨大无比,当年莫向尘那样对王诏这闻乐也没少蹿火,拉拉扯扯间就打了起来,这一打可就不得了了,媒体狗仔那拍的简直就是个酣畅淋漓,连夜头条都翻了新,一水的#纪泽元打人#

这事儿纪泽元也没想着要处理,纯粹一爱谁谁的态度,他不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热搜,他卸载了绝大多数的娱乐软件,专心致志的在家养猫玩儿,那段时间也老被白黎叫回家吃饭,每次都欲言又止的,纪泽元扒拉着饭,在白黎一次又一次的欲言又止的时候抬起头道:“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

白黎叹了口气:“最近…怎么样啊?”

“还好吧,没什么影响。”纪泽元摇头:“现在其实也无所谓这些东西了。”

“那就行。”白黎看着纪泽元又叹了口气,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得癌症了,乳腺癌,晚期。”

那一瞬间纪泽元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反应了半天,什么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憋了半天才颤抖着说了一句:“妈你开什么玩笑?”

“也不打算治了。”白黎笑了笑:“你最近也没事儿,陪我出去旅游吧,我们一起散散心怎么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泽元更多的是恍惚,他只觉得这个世界说不上来的糟糕,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没完没了的向他袭来,让他变得一团糟。

那天和白黎聊了很久,但白黎很坚决,不再治疗了,怎么说都要旅行。她说她这大半辈子虽然去过很多城市,但也只是出差路过,很少在哪里玩一玩放放松,这次就纯粹的玩一玩,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也当是了了心愿了。

当然白黎心态很好,她把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公司卖掉了,家里的不动产和这些年的资产足够让纪泽元在任何一个国家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说实话,白黎对纪泽元更多的是愧疚,在纪泽元小的时候就离婚,带着儿子,中途想着要复婚的时候丈夫又失联,生死未卜,后面她又一直投身工作,对儿子的关照很少,现在好不容易轻松点了,又查出癌症。

她知道纪泽元现在深陷舆论,现在说自己得了癌症对纪泽元无疑是更大的打击,但她真的没什么时间了,这段时间的旅行就当是最后的放松。

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准备,第一站就去了昆明,这边二三月也算是淡季,气候比北京好很多,到了地方租了间小别墅后,他们母子俩也是自己做自己的事儿,隔几天去周围城市逛一逛,也是自在的不得了。

当然在这区间里,纪泽元几乎没开过机,他知道最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猫猫寄养留的的白黎的电话,工作方面他只留了邮箱,这种完全和外界隔绝开的感觉其实还不错,不用想那么多,也不用和人打交道,很放松。

其实他也看过那些网上的事儿,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说他抢占资源,带资进组;又说他傍上金主陪睡,这些没有的事儿都无伤大雅,他没有签公司,也懒得花钱降热度,但奇怪的是几乎没几天,他的所有负面消息都被撤的一干二净,具体怎么个事儿他也懒得探究,现在还是好好放松为妙。

但他自从到了云南之后,每天都会收到一封邮件,刚开始只是问他怎么样,让他别想太多的,一些安慰和鼓励的话,那些纪泽元都没回复,但慢慢的就变成什么“好久不见”,“想你了”之类的,活脱脱的像那种狂热粉丝,纪泽元偶尔会回一个颜文字表情包,但对方每天都像人机一样只发“想你了”,他就没再理过了。

但他和白黎也就只在外头转悠了一个半月,白黎的状态就急转直下,赶紧回了北京住进了医院,那段时间纪泽元只管在病床前尽孝,他陪床的每个夜晚都能听到白黎的抽泣声,还有意识模糊的时痛苦的呻吟,他听着白黎在睡梦里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妈妈”,纪泽元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他很难过,也很痛苦,可这些痛苦没有一个发泄的出口,全憋在心里。

后来时间也过得很快,到底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纪泽元也没太在意,白黎走的那天,他只记得好像入夏了。

那段时间的记忆好像睡了一觉后就被尘封了起来,葬礼和追悼会结束后,他去派出所给白黎销户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再也没有母亲了,在这个世界上,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处理完白黎的后事后,纪泽元只觉得自己到达了人生最低谷,不由而然的萌生了一股退却之心,他什么都不想干了,拿着钱全世界旅行,把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后就自杀,这样就很好了。

纪泽元复工后,接到了解识君的邀约,想让纪泽元签到自己工作室来,因为一同拍片子的这几个月,解识君倒是挺喜欢纪泽元这样的性格,再加上某人天天在他跟前念叨,就寻思着把人签下来也不亏。

那阵纪泽元确实没什么精力去处理工作上的事儿了,但面对解识君的邀约,说没私心当时是假的,但除了解砚,他也知道解识君的工作室资源很好,解家也不简单,毕竟解识君是二十年前的国民影帝,那会儿可跟现在不一样,那会都是是实打实的真才实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合同,纪泽元没有什么要提的要求,现在这种时刻,只要有什么能推着他往前走,那他就全然接受。在签完合同后,他跟解识君聊了一会儿,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解砚身上,纪泽元没多说什么,只说和解砚是老同学,至于别的,他也没问,总觉得太过于热忱并不好。

聊了一会儿,解识君就问他之前和莫向尘是怎么一回事儿,纪泽元叹了口气儿道:“他把我朋友逼的自杀了。”

“不好意思啊。”解识君有一瞬的手忙脚乱,他心里暗骂了半天解砚,自己的事儿还让他当爹的帮忙打听,真是可恶。

纪泽元摇了摇头:“没关系,可能他去另一个世界也算是解脱了。”

话题并没延续太久,纪泽元就被宠物医院的电话叫走了,说是橘子得了猫瘟。纪泽元赶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小橘子蔫巴巴的小声叫着,和医生交谈后,说是要看情况得小猫自己扛。纪泽元待在宠物医院陪着橘子的时候,真的好难过,他只觉得心里特别堵,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一切都要离他而去,到头来还是他一个人。有的时候纪泽元就会想,这世间的痛苦和离别就专为他而生一样,总让他受尽万千磨难。

橘子没有坚持下来,第二天中午就走了。

在空无一物的家里发呆的时候,纪泽元心里那块阀门一下就决堤了,他的眼泪瞬间就流淌了下来,那种悲伤再也无法隐藏,他在家里哭的天昏地暗,昏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了,他醒来的时候,看到解砚给他发了消息,问他在做什么。

纪泽元发了会儿呆,他看了看先前的聊天记录,在和白黎旅行的那段时间,解砚其实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他都没有回复。

过了一两分钟后,纪泽元回了一句“刚睡醒。”他其实和解砚没聊什么,来来回回的就是客套的问候和回答,生硬的不像认识了那么多年。

其实那会儿,纪泽元心里很乱,他不再想把自己的精力分散出去了,他想算了,再也不要在把自己耗在这样的单方面暗恋里了,真的好累好累。

妈的,直男轻轻一卖,留他痛苦一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和解砚没有什么要聊的,如果要说爱意和喜欢,那他有说不完的话,但抛开这些,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解砚的生活他不了解,他的生活也枯燥无味,见面时强撑起的体面变得不值一提,爱和喜欢过只能变成这段关系的枷锁,让他逃不开。

手机里解砚发了一条消息,说是要给橘子买点零食回头送过去,纪泽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告诉解砚橘子猫瘟走了,他看着消息框上的正在输入闪动了很久,最终那边发了一条抱歉。

抱什么歉啊,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纪泽元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他没再回解砚,不想回,不知道回什么。

又过了半个月,解识君那边给他安排了个经纪人,叫祝涟,也算是圈里挺有实力的,接的戏和本子都是很适合纪泽元的,慢慢忙起来的时候就不会想太多的东西,但在一个人的时候依旧还会寂寞。

本来他以为就算一个人也能安而自得的过完一辈子,但那种疲惫的结束一天工作后回到家里真的会很孤独,偶尔上网刷刷自己的资讯,挑着私信回一两句。

同时他也会从解识君那里知道一点解砚的消息,他也知道解识君和解砚的母亲秦夕月是两地分居,叶夕月常年在国外工作,解识君没工作通告的时候都待在国外陪秦夕月。

挺好的,家庭也很美好,难怪解砚一直都那么阳光活泼。

下半年纪泽元一直很忙,他慢慢的火了起来,广告代言也变多了,当然了,戏也没少拍。累是累,但好歹不会每天乱想,躺在床上几乎秒睡。

最近拍的是一部悬疑剧短剧,一起搭戏的也算是个新人女演员,叫蓝盈盈,那边想和他炒cp,找了祝涟,祝涟又来问纪泽元的想法。

纪泽元对于炒作这事儿没什么太多的想法,但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解砚给他说的那句娶亲生子的话,他几乎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你可以娶妻生子,那我谈谈恋爱也没什么问题吧?

大多时刻纪泽元都不会去看那些平台和热搜,自从签了公司后,他连自己的微博都懒得经营了,生活简单的除了工作就是睡觉,要是就是在工作的间隙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短昼》得奖之后,再加上那段时间频繁上热搜,他就火了,黑红翻身也算是走上台前,让人看得见了。他纪泽元也是俗人一个,能红能火当然好,在这圈子里,有很多人想火都火不了。

那部短片拍了两月,等忙完一切又到了年关,纪泽元这也算是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除了一些广告和发布会的拍摄之外,他没再接什么剧本了,这大半年给他累惨了怎么说都得歇息一下了。

主要是他这半年也没怎么想解砚了,零零散散的聊天记录也都是简单问候,感觉多少也算是放下了。但所有的一切,在他看到解砚的那一刻,全然崩塌。做不到无事发生的坦然,只有想继续纠缠一辈子的极端偏执。

那天解砚和解识君,还有工作室里的几位前辈和经纪人,大家一起聚餐。

那会儿纪泽元就很纳闷,之前那么多年没见过解砚,现在怎么一年到头见这么多次,一次比一次没话说。但纪泽元也是做戏做的足,但酒还是一个不留神喝多了,等意识转不动弯的时候,都快散场了,解砚就站在他面前,说要送他回家。纪泽元皱起眉,摇了摇头,面对解砚的靠近,他只想逃开。

别人喝了酒胆子会变大,而他喝多了只会变成胆小鬼。

“你这样一个人不安全。”解砚递给纪泽元一杯柠檬水:“你要是不想我送就缓缓。”

水是温热的,纪泽元抿了几口,依旧是头晕眼花,说话都慢了起来:“不用了…我打车回去。”

“小纪。”解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儿就闭嘴了,他只是看着纪泽元,没再多说一句话。

纪泽元沉默了一会儿,他抬头看了一眼解砚,忽然的,没缘由的有点心里发酸,就猛然地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想逃。

明明周围也没有别人,明明就是可凭借喝多酒壮一壮胆,但纪泽元就是做不到,即使有再多的喜欢和爱,以及夜深人静时的那些疯狂的念头,但实质上,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是个胆小鬼,全然不顾一切的想要把自己藏起了。

最后是解砚给纪泽元叫了代驾告终,解砚看着远去的的车影也有些恍然,那种怅然若失的情绪也冒了上来。

解砚坐进车里的时候,抽了好几支烟,他看到纪泽元抗拒的表情的时候,只剩下手足无措了。很多事情时间久了反而就看不透了,时间会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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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砚回家后,解识君和秦夕月在屋里喝酒,见着解砚回来,秦夕月给解砚倒了杯,笑道:“被拒绝了?”

“嗯。”解砚揉了揉太阳穴:“错过了太多年,现在感觉已经晚了。”

“说不定人家对你没兴趣。”解识君道:“你自己一年到头回来一两次,当然没机会了。现在除了你老爹能当狗仔帮你盯梢一下,剩下的就全靠你自己了。”

解砚应了,喝完那杯酒就上楼回自己房间了,他洗漱后躺在床上,时间过得太快了,他们都从小孩长成了大人,过往的那些回忆都好像被尘封了起来一样。

以前不常见也许还好,现在满屏都是纪泽元之后,他很害怕,害怕纪泽元回遇到更好更多的人,害怕他们渐行渐远…即使现在已经很遥远了,但他不希望再见就是陌生人。

在他意识到自己喜欢纪泽元的时候,其实就是那天被纪泽元的妈妈约谈的时刻。那天白黎说了很多刻薄又难听的话,每一句都攻在他心里,让他发觉自己的心意。但他又把白黎的话也听了进去。

他记得最深的就是“小纪他是从小没有父亲陪着,你对他这样好,他会误会的,他是个正常人,你别害他。”

你别害他。

他是个正常人。

从那天开始,他才意识到,对于同性恋的态度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家里那样觉得正常和普遍,而在这个社会上,绝大多数人都对此深恶痛绝。

当然,他也怕,怕自己的一时冲动害了纪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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