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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泽元点开通讯录,找到解砚,先点开了解砚的朋友圈,什么也没有的三天可见,纪泽元看着这个页面发了一会呆,又去看了看自己的朋友圈,除了那张杀青时拍的合照之外也没什么东西了。
看完这些,他才踌躇着给解砚发了一句[在吗?好久不见,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很低智,很白痴的问候,但纪泽元也不指望得到回应,他也早就习惯了得不到回应,但还会再手机震动的时候拿起来看一下是不是解砚。
无所事事的等到傍晚,他给自己希望又破灭,就在他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解砚回了他。
[好啊,去哪里?]
熄灭的心脏又开始重新跳动了。
他们约好了餐厅和时间,纪泽元就开始找衣服,他换了一套又一套,从那一身最贵的高定到时装,但怎么搭配都觉得不对劲,但那种欣喜若狂让他的心跳变的很快很快,甚至让他莫名的开始手抖,但最后出门的时候,他就只穿了件很休闲的浅色的加绒卫衣和牛仔裤。出门的时候又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开车,打车过去了。
这一路他都在紧张,这种强烈的,属于他的情绪从心底喷薄而出,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与此同时还有那种无法言喻的悸动。
纪泽元攥着拳,指尖扣着掌心的那道暗粉色的烟疤,直到发觉疼痛才松开手,他低头看着手心,看着那处疤,只觉得自己要压不住那些情绪和记忆。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但他这几年实在不如意,反而那段时间的经历像梦魇,又像海市蜃楼般的困扰着他,是美好的幻境,也是痛苦的开端。
到饭店的时候,他在外头抽了根烟才进去,但在看到解砚的那一刻,他好像又把所有的情绪隐藏好了,脸上又挂起了真真假假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走过去,对着解砚笑了笑:“好久不见。”
解砚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感觉时光并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对纪泽元点头:“五年了吧?”
“嗯。”纪泽元落座:“那天见你还有点惊讶,没想到你是解老师的儿子。”
“我也没想到会遇见你。”解砚勾唇笑了笑:“很巧啊。”
纪泽元依旧是带着那么接近完美的笑,但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嘴总是比脑子快,一开口就是:“这几年怎么样?”
“还好,中规中矩,你呢?听说你现在也是主演了。”解砚点菜,问了纪泽元忌口。
纪泽元本想说还好,但怎么都不见得好,什么虚荣和强硬在看到解砚眼睛的时候,全都化为虚无,他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总觉得那次意外之后,人生就好像脱轨了,好也没那么好,坏也没那么坏。”
“但还是得向前看不是吗?”解砚笑了一下:“你那个短片,我看过了,片子很好,你演的也很好。”
“是嘛。”纪泽元喃喃道:“那是因为导演好。”
那部短片,让他小火到了现在,但拍片子的人已经不在了,那是唯一和他志同道合的挚友。
纪泽元有些走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听到自己说了一句:“他跳楼自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是在说王诏。
解砚闻言叹息:“节哀。”
纪泽元摇了摇头,笑的有些苍白:“不说这些了,先吃饭吧。”
菜上来后,纪泽元就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时间冲淡的不止是他们曾经的回忆,还有两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关系。
“感觉你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了。”解砚把纪泽元爱吃的菜放到了他面前。
“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了。”纪泽元又觉得心脏跳的快了一点:“被社会毒打后就会变成无趣的成年人。”
“五年了嘛,大家都在变。”解砚喝了口水道:“这次回来休年假,要在家里待快一个月。”
“我这戏杀青了后面也没事了,我们有时间了可以约一约。”纪泽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勇气,他怕被拒绝,又怕解砚应了,但又期待解砚答应。
“好啊,只要我没事,随时奉陪。”
后面吃饭的时候两人就零零散散的聊着天,聊着工作,聊着曾经,聊着未来,虽然平平淡淡的,但也算是打破了那层僵硬的罩子,好歹也像是老朋友叙旧了。
那顿饭吃完,解砚说送纪泽元回家,纪泽元拒绝了:“我搬出去住了,现在在东郊那边,有点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搬那么偏的地方去了?”解砚打开烟盒给纪泽元递烟。
纪泽元接过点上了:“人少些,安静点。”
“你现在怎么和养老似的。”解砚一把搂住了纪泽元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车那边拐:“这个点去喝酒吧?喝完送你回家,我们好久没喝过酒了。”
这样的接触让纪泽元莫名的心头发紧,心脏跳动着,叫喊着,浑身的细胞就好像要沸腾了起来,但也只是心跳,他不知道。
但那顿酒没喝成,纪泽元被叫回去补录了,那时还是解砚给他送了过去,他们在车上聊了聊天,但是纪泽元不记得他们聊了什么,好像是一些有些尴尬的话,也好像是一些客套话,乱七八糟的好像陌生人一般。
打那天之后纪泽元就没再见过解砚了,他们也没再联系,北京这地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谁也没见着谁。他的工作结束了后也就没什么事儿了,但他老妈白黎给他打了好几回电话,催他回家看看,说是做了些肉哨子让他拿点走,纪泽元想了想,给白黎说他要回家住一段时间。
他不想一个人待着了。
到家里头的时候,白黎欢欢喜喜的做了一桌饭菜,站在单元楼下等着纪泽元,这是在纪泽元他老爹失踪后留下来的习惯。
“小纪!回家还买什么东西啊?你这怎么看着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白黎接过纪泽元手里的水果,碎碎念念的说道着。
纪泽元应着,慢慢的跟在白黎后头,看着白黎披散的头发里混杂着白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你有白头发了。”
“妈都五十多了能没白头发嘛?”白黎笑着道:“家里有焗油膏,明天给我染一染。”
“好。”
在饭桌上,等着晚饭吃的差不多了,纪泽元才开口道:“我前段时间见了解砚,我们一起吃了个晚饭。”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白黎夹菜的手抖了一下。
“还在部队,开战斗机呢。”纪泽元吐出鸡翅的骨头笑了笑:“前几年就是最年轻的J20飞行员,现在应该也不错。”
“挺好的。”白黎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挺好的。”
纪泽元吃完饭就去洗了碗,他没再待到客厅里,只是待在自己房间里,坐在窗前发呆。
屋外的月亮很圆,很亮,周遭也是难得一见的星星,明晃晃的把他晃到了那年的大漠线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晚的月亮也很亮,星星很多也很亮,那是他一个人的毕业旅行,自驾游西北。
那时候具体怎么出的事故纪泽元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一阵翻天覆地般的碰撞,车内的物品全都被抛起再落下,额角的疼,眼前的黑暗和右腿剧烈的疼痛。
比起别的,那一瞬间的恐惧是来自脚踝和小腿的痛,他只是感受了一下就知道完了,他这条腿应该是废了,因为那种痛不止是来自于骨骼和皮肉,纪泽元从来没让自己受过这样种的伤,他对自己的身体有多爱护就知道现在多严重。
但紧随其后的眩晕和昏迷冲散了那种恐惧,纪泽元再睁眼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眼前就只站着医生和两个陌生男人。
“小纪,现在感觉怎么样?”其中一位相貌好看的出奇的男人开口道。
纪泽元只是点了点头,就没再多说一句话了。他努力的想了很久,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却又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一旁另一个的男人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纪泽元:“你出车祸了,我俩给你救出来了,车在路上自燃了全烧没了,你用我的先联系一下家里人呢?”
纪泽元接过手机,他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才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知道是车祸导致的失忆,但现在他除了相信眼前这两个人之外,别无他法。
医生来检查了,说是头部撞击导致的短暂性失忆,可能过几天就好了,那会儿纪泽元也知道了那两人的名字,好看点的叫解砚,另一个叫于嵊,两人都是是空军飞行员,是战友。
但他总觉得解砚让他莫名的熟悉,以及每每面对解砚的时候,心里就有一股难以描述的悸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解砚话不多,但确是实打实的会照顾人,比隔壁床的护工都要细心,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于嵊就因为有事就先离开了,就只剩下解砚一个人照顾纪泽元了,至于为什么解砚没走纪泽元不知道,但他只觉得剩下他们两个在一起,会让他觉得更畅快点。
纪泽元那时候依旧想不起任何东西,但他看着自己受伤的腿会忍不住想哭,那种莫名的悲伤和绝望感就会占据他的所有,甚至看着那条腿,他几度觉得活不下去了。
他总在午夜的疼痛中哭泣,从安静的掉着眼泪,再到小幅度的抽泣,解砚就会从陪护床上下来,给他擦眼泪。
解砚有的时候会抱着他,轻轻的拍着他肩膀轻声细语的安慰他,又温柔又周到。那在极度脆弱的时候,人就会下意识的依赖照顾自己的人。虽然是短暂性的失忆,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情绪的起伏也无法不去处理。
在平静的大多时刻里,纪泽元就会和解砚聊天,他问解砚他们之前是什么关系,解砚只是看着他道:“普通同学。”
“不像。”纪泽元摇头:“你很了解我,我们怎么可能只是同学。”
解砚没太多的表情,他回问道:“那你觉得是什么?”
“很亲密吧?”纪泽元攥着被子:“这几天我发现我很抗拒周围所有的人,但不抗拒你,甚至会觉很想要和你亲近。”
解砚闻言笑了笑:“小纪,那是你只认识我而已,在人失忆和受伤生病的时候,依赖一个相对熟悉的人很正常。”
“可是我…”纪泽元想了想但没说出口,他叹了一口气:“算了,可能就是这样吧。”
“那我是做什么的?”纪泽元问道:“这个你也不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多事情不说是因为怕你接受不了。”解砚指了指床头的卫生纸:“这都用完了好几包了,哭的那么伤心应该心里有数。”
“但是想要确认。”纪泽元又叹了一口气儿:“好奇怪啊解砚,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只是同学,你说普通同学的时候我心里好难受,你管着我照顾我的时候我又觉得你很熟练很了解我。”
解砚这回没说话,他看了一眼纪泽元,就出去了,纪泽元挠了挠头又躺回了床上,他才不信什么狗屁同学的说辞,他觉得朋友也不恰当,仔细品味着就像那种……小情侣分手。
很奇怪。
按照正常的逻辑,如果他们曾经认识,为什么解砚不帮他联系家人,为什么也不告诉他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告诉他自己之前是做什么的,什么都不说,但又照顾的很上心。
纪泽元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躺在床上发呆,但脑子里隐隐约约的会闪过一点点东西,大多都是在跳舞。对于这个,纪泽元心里是有点数的,他在知道这条腿以后不能做一些大幅度动作的那股悲伤劲,就让他觉得自己没法活下去了。在加上记忆里那些,他确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主要就是无法面对,不敢去想以后,一想那些他就特别特别难受。
“解砚,我之前是学跳舞的吗?”纪泽元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
解砚先是愣了几秒,他看着纪泽元点了点头:“你想起来了?”
“一点点。”纪泽元苦笑:“感觉好像没办法释怀,但好像又觉得无所谓了,毕竟已经这样了。”
“医生说不排除有康复的可能。”解砚有些无措,他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纪泽元摇了摇头,他红了眼,但没哭:“我没有那样的毅力去拼那种渺茫的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纪……”
“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啊?”纪泽元揉了揉眼睛:“你这样会让我一直想要依赖你。”
解砚又不说话了,他看着纪泽元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你妈妈过来,我就得走了。”
“我妈什么时候来?”
“明天下午。”解砚看着纪泽元道:“我明天早上就得走了。”
“这么快?”
“你这样算是和外界失联快一周了,你老妈会担心的。”解砚拍了拍纪泽元的肩膀,他的指尖触碰到了纪泽元的下巴:“会没事的。”
那天晚上他们俩聊天聊了很久,纪泽元现在其实有点想不起来他们那天聊了什么,他只记得解砚跟他说:“如果梦想是想要被更多的人看到,那有很多种办法。”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解砚就已经走了,在他床头只留下了一个小飞机的挂件。
而那个小玩意纪泽元一直宝贝到现在,是支撑他一路向前的精神支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那时一直记不起一切的话就好了。
纪泽元总会去把自己沉浸在那段时间的回忆里,一直不敢忘怀。甚至他觉得失忆的自己简直就不像自己,像被人夺了舍,变得像个正常的勇敢的人,敢直视自己的欲望,不再把那些压抑在心底了。
但在想起一切的时候,他又被记忆打回原形,变得什么都不是了。那些卑劣的因子全部都冒了出来,自卑和敏感让他只觉得和那时恍如隔世。那段时间的温存和陪伴,就像梦境,不真实也不对等,梦醒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打那之后他就没再见过解砚了,回到北京后的那半年,他的生活一塌糊涂,记忆恢复反而给了他一记重击,那时的那一点暧昧和不清不楚都成了他一个人的啼笑皆非。
在车祸之前,他早就和解砚不联系了,在他高考完后,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痛苦,难堪,以及对未来的焦虑和迷茫同时爆发,他那段时间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萎靡了很久。
现在算什么呢?久别重逢后的尴尬,莫名其妙的再续前缘,还是什么?纪泽元不知道,他只记得那时解砚的有意疏远以及那句“我其实挺害怕被同性骚扰的。”
那一年解砚已经大学了,而纪泽元才高三,那个寒假他还在集训,每天都在训练,那会儿虽然是过了联考但还有很多校考,又要抓文化课又得天天练,压力大的要死。
解砚放了寒假就老是来看他,抽空带着纪泽元在外头兜风,偶尔放假了上上网放松一下,那段时间,解砚几乎每天都会给他送点外头的吃的,也不敢送太多,他买一份,纪泽元扒拉着栏杆吃一两口解馋,解砚再就这筷子把剩下的吃完,或者就是纪泽元眼巴巴的看着,闻着味儿过过眼瘾,不敢吃,吃多了练的时候会累死。
“等你考完试了,放暑假我们就去吃涮羊肉烤肉串烤鸭烤鱼。”解砚总是笑着塞给纪泽元一盒薄荷糖:“也别老饿着自己,小心低血糖晕倒了。”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纪泽元哈着气暖手:“大暖男。”
“你不是要高考了吗?咱们这一圈就你最小,可不是我们的金疙瘩?”解砚笑道:“黎棹明儿说过来给你送鸡叉骨,估计也是只给你吃一块儿,吊一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我明天要吃两块,我受不了了,馋死了。”纪泽元又和解砚聊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其实那会儿他是有一点喜欢解砚的,但没有那么猛烈和难以控制,主要是上学上的想死,谁有那功夫想那些情呀爱呀的。
纪泽元高考那一年在专业上是一顶一的强,但他文化课烂的拉胯,再加上校考,他后面复习的时间就很少了,当时那伙朋友里几个考的好的几乎天天给他补习,解砚那会儿每天晚上也只有半个小时可以打电话用手机,几乎也用在监督纪泽元学习上了。
也就那一段时间,纪泽元就觉得自己开始不对劲了,他莫名其妙的老是会想解砚,期待晚上的那一通电话,那会儿连黎棹都看出点不对劲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黎棹和解砚是从初中就开始玩的,后来高中了也在一个学校,那群人玩到最后,上了大学还剩他和解砚一直玩,除了半路来的纪泽元。
刚开始那会儿他其实没怎么和纪泽元玩,就是解砚一直带着人,带着上网打台球,后面玩着玩着也就玩熟了,再加上他们都在北京,家也住的近,不像解砚,高中就被看中了,后面上军校每天连个手机都没得玩,联系不上一点。
“想什么呢?”黎棹敲了敲桌子:“怎么今天心不在焉的?”
“没事。”纪泽元扒拉了一下饭:“最近觉得压力有点大。”
“还有半月高考压力能不大吗?”黎棹挠了挠头:“我高考那年都没看着你高考紧张,赶紧再学点,我和解砚天天研究高考题,你这不得好好学啊?”
“解砚不是没手机吗?”
“他买一叠真题,天天看,最近那些一模二模的题他都没拉,晚上就给发他总结的知识点,让我给你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他昨天晚上呢?”
“不知道,昨天没联系。”黎棹感觉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看着纪泽元忽然轻松下来的表情,声音都高了:“你是不是因为他昨天没跟你联系,今天就心情不好啊?”
“没…没,哪里。”纪泽元连忙摆手,但他又不想欲盖弥彰的解释:“以为他有什么事。”
“嗨,这正常啊,他总不能天天都跟我们聊天啊,不得和爹妈也联系联系。”黎棹拍了拍纪泽元脑袋:“你这他太狗腿他了吧?感觉写题。”
那会儿黎棹也只是觉得这两关系好,但没往那方面想过,他一铁直的大直男,怎么可能会怀疑纪泽元心思全在解砚身上。
其实在高考那天,纪泽元写完英语卷子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解砚,零零散散的回忆着解砚对他的好,那些微小的细节,以及解砚的那种温柔和阳光。
他在遇到解砚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但在遇到解砚之后,他的爱就全然爆发了出来,那些情绪让他变得敏感和自卑,大多时刻都只是躲在解砚的影子里看着他的背影,甚至连一起玩的时候直视他的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那些黏腻的情绪缠绕着他,一会儿让他满脑子都是解砚,又一会儿让他自艾自怜。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过于小心翼翼,害怕勇敢之后得来的只是失败,又害怕什么都不做后的错过。
没有人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谁都不会有十足的把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泽元想了很久,他觉得解砚对他还是太好了,在一直诡异的情绪加持下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他觉得解砚可能也喜欢他,要不然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好?
那种情绪一直都在,随着高考完放暑假,纪泽元就在每天的定时定点的通话中,一点点的沉溺在其中,解砚的每一句话他都要品味很久很久。
有的时候和黎棹或者是别的朋友打游戏连麦都会把话题扯到解砚身上,他在他们讲解砚那些他不知道的事儿的时候,就会兴奋的心跳加速。
那时毕竟年龄还小,不懂隐藏自己的心思,年少的爱恋汹涌澎湃,全都展现的淋漓尽致。
解砚放假回来的时候,都快七月了,但并没有回京,而是去云南陪他妈妈了,不说别的,怅然若失是有的,虽然聊天的时间多了,打游戏也一起了,但总见不到人就很难受。
第一个发现纪泽元喜欢解砚的不是别人,而是纪泽元他老妈,那会儿白黎收拾纪泽元高中那些不用的书,掉出来了一张写满解砚名字的纸。
是纪泽元的字迹。
白黎知道解砚,那孩子之前来过家里吃饭,很帅很阳光的男孩子,说是空军招飞,进了军校。
虽然一张纸说明不了太多,但白黎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再加上最近纪泽元魂不守舍的,她试探了几次心里也有数了。她说不上什么感觉,很无力,也很无措,更没办法接受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是个同性恋。
白黎和纪泽元他爸离婚离的早,早年赚钱养家忽视了孩子,但纪泽元又一直很乖很懂事,她以为一直也就这样过着,母子俩相依为命也很好,但现在,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是因为纪泽元太懂事听话了,她很少管纪泽元才没法开口。
她甚至不知道纪泽元是一时上头还是因为父爱缺失,但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这条路,她只想着趁着没开始,就赶紧断了纪泽元的念想,好好的步入正轨,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就行了。
解砚回北京的时候,纪泽元的录取结果也刚好那天出来了,毫无疑问北舞稳稳的过了。他就吆喝着那些个狐朋狗友一起吃饭聚餐。
那天纪泽元记得很清楚,解砚来的有些晚了,他迎上去的时候,解砚有些僵硬,莫名的有些避着他,但大家都起哄,来晚的人罚酒三杯,解砚没犹豫,连喝三杯后被呛了一下,纪泽元就给他拍背顺气儿,但被解砚躲开了。
那个动作并不明显,但只有纪泽元感觉到了,他心思本就敏感一点,解砚一点点的不一样他都能很快感知到,那种回避的姿态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满腔的欢喜也逐渐的平和了一点,他吆着解砚落座,小心翼翼的和解砚拉开一点距离,把自己抽离开去观察解砚,再一点点的去试探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砚还是一如既往的和他们折腾玩闹,但那种只有他们两个的亲昵完全不复存在了,纪泽元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心情也变得有些糟糕,原本的那些试探全都缩了回去,纪泽元起身去点歌台那边喝酒,他不再看着解砚,也不再去想那些东西,酒精让他更多的只有迷茫。
他想了很久,只觉得是太久没见,生疏了,但怎么又会这么的忽然?
唱了两首歌,解砚就出去了,纪泽元也没多想,等了几秒他也撂下话筒也跟了出去,他想问解砚到底怎么回事儿。
走到卫生间那边时,纪泽元听到解砚在里头和黎棹说话,他也就没跟着进去,就站在外头隐隐约约的听着。
他听见黎棹问解砚:“怎么感觉你对小纪有点冷淡啊?”
对啊,为什么?纪泽元攥着衣角,竖起耳仔细的听着。
但那边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好像是解砚说了句:“不太舒服。”
“怎么了?咋回事啊?”
“被人骚扰了呗。”纪泽元听到解砚哼笑了一声:“大老爷们弄得人怪烦……你说我又不喜欢男的,怎么老招同性恋惦记?怪恶心的。”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纪泽元一句也没听清,他只觉得入坠冰窟,整个人都麻了,他随便找了个空包间,坐在黑暗里缓了好久好久。幻想破灭了,碎成了玻璃渣,全都细细密密的刺进肉里,搅动着,一点点的让他痛了起来。
原来只是他一厢情愿和痴心妄想。纪泽元缓了缓,去楼下买了包烟,抽了俩根后才上楼,心情平复了后也收敛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重新回到喧闹中却有极强的抽离感,他拉开和解砚的距离,努力的不再把注意力放到解砚身上,但越是克制越是无法自拔。年少时期的情窦初开怎么可能那样轻易的放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也是在那段时间,他开始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欢解砚。
解砚温柔,阳光,善良,有原则,有义气,会照顾人,长得好看,能力也不错,人缘也好。
不好的……好像没什么不好,纪泽元想不出,他觉得解砚有的这些都是他没有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纪泽元就觉得自己是个很阴暗自私的人,只有解砚像一束光一样照进他的生活里,就好像什么东西,弥补了他心里的那一块空缺,让他活了过来。
但纪泽元就是个心思极其敏感的人,他不会去主动问解砚为什么,也不再眼巴巴的挨上去纠缠不休。内耗了一阵就当这事过去了,后面再加上开学了,忙起来了后,他就和解砚慢慢了断了联系。
甚至连黎棹他们那群人,纪泽元也很少再联系了,他们那时的记忆和喜欢都锁在了心底,埋的很深,那些露出苗头的爱恋全都被拦腰斩断了。
车祸之后纪泽元的痛苦大多数都是来自于自己不能再跳舞的腿,即使家里有条件支持他再去找一个新的爱好再从头开始,但他自己也早就没了那股冲劲。
纪泽元在家修养的时候,他的老师和朋友都来看过他,听到他不能再上舞台后无一不唏嘘,一个好苗子到最后成这样了,谁都没法接受。
但纪泽元无论怎么说底子都在,加上他在舞台表演也算是有天赋,在老师和同学的推举下,他就又进了话剧团,也算是重新开始了。
其实更多的是记住了解砚那句话,其实在纪泽元上大学之后,他的梦想从被很多人看到,变成了可以被解砚看到,只要解砚看得到,就可以一直记着他就好。
虽然听着很没出息,但这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在那段时间里,纪泽元就会频繁的回忆被解砚照顾的那些天。情绪和记忆都在拉扯,割裂的感情就在心里蔓延了起来,他白天就会觉得也就那样,早都过去了,但到了晚上他又觉得难受,脑子里满是那段时间解砚的温柔,解砚的哄着他让他不要哭的样子。
搞笑的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联系解砚,之前的朋友他现在也就只和黎棹有联系,但也很少聊,也就是节假日嘘寒问暖罢了。
他想了很久很久才鼓起勇气和黎棹联系,他先说了自己出了车祸,又说了自己再也不能跳舞,还没来得及步入正题,黎棹的电话就过来了。
他和黎棹其实也有好几年没这么联系过了,刚接通的时候黎棹声音一出来,又觉得回到了从前,两人也没多说什么,黎棹就要过来,那天下午黎棹就来了,两人唠了一下午,说了很多事儿,回忆曾经,讲这几年发展,聊到后面黎棹才小心翼翼的问纪泽元以后打算怎么办。
“在演话剧,跳舞也可以跳一点,但是做不了太大的运动。”纪泽笑了笑:“你知道的,我就是那种在自己热爱的领域做不到最好的话还不如不做。”
“哎…这几年我们也没怎么联系过,一直都觉得你应该过得很好,看你朋友圈这些都觉得你特别潇洒。”黎棹也笑:“你和解砚后面莫名其妙也不怎么说话了,搞得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的。”
“你现在和解砚怎么样?”
“过年见,平时不经常聊,他在部队也挺忙的,出个任务干个啥的有的时候压根联系不上。”黎棹叹了一口气道:“长大了就这样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儿,后面也会有自己的家庭,到时候结婚什么的别忘了我哈。”
纪泽元摇了摇头:“我不结婚,我喜欢男的。”
“哈?”黎棹的大脑有些宕机:“喜欢男的?卧槽!你!你!你什么时候喜欢男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啊,只不过以前没说,但是也没谈过。”纪泽元就直接的坦白了:“其实也没什么,也就那样吧。”
“我靠!小纪,真看不出来啊,要是这样就说的通了。”黎棹盯着纪泽元看了半天才开口:“你是不是之前和解砚有一腿啊?那时候你两关系好的很。”
“没有啊。”纪泽元摇头,他还巴不得自己和解砚有点什么,但事实就摆在那里,也就是他的单方面暗恋罢了“我们就是关系好了点而已。”
“你别唬我,你妈都去找解砚谈话了你俩能没事吗?”
“什么?”纪泽元听到这句话大脑都宕机了,他只觉得心脏又开始抽痛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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