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娇蛮妻 第138节(2 / 2)
能活下来,可真好。
有打铁匠,可真好。
夕阳渐渐西下。
难得共同经历过一场浩劫,又九死一生,难得从这一场场浩劫中走出来,所有人仿佛如释重负,亦是倍感珍惜此时的时光,无论是沈媚儿与打铁匠,还是沈老二与小元氏,亦是元朗与范氏,都好似更加坚定了彼此,就连豆芽跟石头经历过这一切后,都被范氏当即指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事发后,石头忽而失踪了,整个不见了人影,所有人还以为元家遭难了,所以,石头连夜跑路了,豆芽圆滚滚的身子,不过几日便消瘦了一大圈,直到今日那一支军队到访,石头整个人直接累翻在了马下,这才知道,原来是他受了打铁匠的吩咐,去邻城搬救兵了。
事发后,豆芽哭得似个泪人,石头当即跪在范氏跟前给她磕了十几个头,范氏红着眼圈应允,将豆芽指给了她。
好事,也总是上赶着来的。
第199章御夫术。
因祸得福。
又杂事未消。
当日,小元氏便和范氏亲自下厨,预备给一家人做顿饭,打铁匠提议将晚膳安置在院子一角新修葺的凉亭里,顺道一道纳凉,一道吃酒叙旧,沈老二与元老爷自然欣然同意。
女子在厨房忙碌,爹爹和舅舅二位长辈在凉亭说话吃茶,打铁匠亲自端酒张罗,沈媚儿这个手残病患倒成了个小废物似的,走哪儿便被抛到哪儿,被人嫌弃得紧。
她闲来无事,自然只得将主意打到打铁匠身上,横竖他走到哪儿,沈媚儿便偷偷跟到哪儿,偷偷看着,他进了厨房,沈媚儿便将窗口扒开一条细缝,偷偷看着。
打铁匠一出来,沈媚儿便立马合上了窗子。
打铁匠若去了凉亭,她便趴在门沿,远远的,巴巴的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横竖,他的身影到哪儿,她的目光便悄悄跟到哪儿。
好似,生怕她一眨眼,他就要不见了似的,或者,又变回了原先的那个打铁匠。
倒不是嫌弃原先的,只是,这人呐,生来便是如此,这都见到了好的了,怎么还会```还会念叨着那个不那么好的呢,呃,也不是说以前的那个大胡子打铁匠不好,就是,就是,反正,反正眼前的这个比较招眼,怎么瞅,都瞅不够似的。
原来,女人跟男人一样,亦是个好色的。
媚儿心里巴巴想着。
距离她醒来到现在,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然而沈媚儿这会儿还跟在做梦似的,头脑晕乎乎的,压根缓不过神来。
磊哥儿被豆芽领过来的时候,见沈媚儿撑着双手托着下巴,一脸花痴模样,二人先是一脸激动关切了一番她的伤势,围着她叽叽喳喳好一阵后,只见磊二个人只一脸激动的凑过来道:“阿姐,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顿了顿,又欲言又止道:“姐夫在那里陪舅舅爹爹吃酒了。”
说着,双眼眼巴巴地瞅着亭子里,似乎想要过去,又有些羞涩。
于是,开始怂恿起了他亲姐。
豆芽见了忍不住瘪嘴道:“姑娘,今儿个表少爷在学堂炫耀了一整日,他说他姐夫是战神,说他将来也想当战神!如今,还威逼利诱着整个学堂里的小孩儿们都要偷偷管他叫小战神呢!”
有这样一个姐夫,应该是天底下所有男孩子最大的幸福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况,在此之前,磊哥儿就早已经被打铁匠征服了。
话音一落,见沈媚儿没有一丝反应,豆芽不由探着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媚儿这才眨了眨眼,将豆芽的手啪的一打,随即似笑非笑的看着磊哥儿,道:“小战神?你?”
沈媚儿目光带着打趣。
磊哥儿小脸微微一红,扭头瞪了豆芽一眼,道:“石头哥不也是逮着了哪个,便满嘴嚷嚷着他是战神的亲信,他拿一个小小的哨子便调来了一整支大军,他还吹牛说,说姐夫是他救的了,哼,豆芽姐也好意思笑话我,你要笑话,去笑话你的石头哥罢!”
磊哥儿原先矜持稳重似个小老头,被沈媚儿欺负得连吱都不敢吱一声,不想,不过大半年的光景,性子竟变得活泼开朗了起来,尤其是遇到了姐夫的话题,那是据理力争,谁也不曾放过。
豆芽一时被她怼的哑口无言,满脸躁意。
沈媚儿听得有趣,良久,只伸手揪了揪磊哥儿的小耳朵,道:“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
说着,只抬着下巴,一脸得瑟的冲着豆芽道:“既然石头这么厉害的话,那这样吧,改日,让打铁的给石头封个小军官,让咱们豆芽体验一把官太太的滋味如何?”
豆芽亲事刚定,还定得那般轰轰烈烈,如今正是被人打趣得时候,沈媚儿这一打趣,直接令她的脸刷红了一片,豆芽冲着媚儿跺了跺脚道:“哼,你们姐弟俩欺负我一个,我懒得理你们!”
说着,豆芽捧着脸,一溜烟跑到厨房去了。
磊哥儿一脸旗开得胜的看着沈媚儿,沈媚儿瘪瘪嘴,冲他道:“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也想当战神?不过嘛,若是有你姐夫亲自调,教的话,说不定能在你姐夫跟前当个马前卒,走吧,去给你姐夫跑跑腿,献献媚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媚儿一脸傲娇的领着磊哥儿朝着凉亭方向杀了去。
唔,自打这打铁匠成了大将军,沈媚儿只觉得自己的气势瞬间高长到了二丈八。
她往后说话,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斜眼看人了。
这种被所有人奉承环绕的感觉```可真不赖!
去时,只见三个大男人围着石桌吃着酒,不过,不知是不是沈媚儿的错觉,只觉得酒桌上的气氛略有些```略有些拘束。
爹爹和舅舅一直不曾吃酒,待打铁匠端起酒杯后,二人这才跟着端起了酒杯。
略有些怪怪的。
要知道,爹爹还好,舅舅从前可是从来都瞧打铁匠不顺眼的,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每每都是斜眼瞅着打铁匠,然后鼻腔里重重地发出一声冷哼:“哼!”
今儿个,倒是一直安安静静,眼瞅着,略有几分低眉顺眼。
媚儿一过去,双目环视一圈,将目光落在了打铁匠身上,只鼓着脸冲着打铁匠气呼呼道:“哼,你是不是欺负爹爹和舅舅了,哼,是不是当了个大将军,便瞅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不顺眼了,哼,你是不是```是不是娶了我这个乡下人娶亏本啦!”
媚儿一过去,便劈头盖脸的送给了打铁匠三个大大的“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方才还恨不得抱着他啃呢,这会儿,又恨不得骑到他头顶上撒野。
女人,还真是个神秘又古怪地生物。
燕蕈一时还没有从妻子这变脸术中缓过神来,那头,沈老二与元朗立马齐齐朝着沈媚儿咳了几声,随即纷纷使眼色道:“瑶瑶,不得无礼!”
而爹爹和舅舅这副小心翼翼地模样落入了沈媚儿眼里,瞬间,愈发证实了她的猜想了,哼,果然,定然是打铁匠仗势欺人了。
她气得小脸越发鼓得厉害了,只叉着小蛮腰一脸盛气凌人的盯着打铁匠,一字一句咬牙道:“你甭想狡辩,你看,爹爹跟舅舅在你跟前都成了小兔子似的,战战兢兢的,你是不是```是不是仗着自己是大将军,是战神,便连你的老丈人和舅舅都不放在眼里了,哼,今儿个便不将爹爹舅舅放在眼里,赶明儿个是不是也不将我这个娘子放在眼里了。”
说着,媚儿越说越气,只咬牙冲着对面的沈老二和元朗道:“爹爹,舅舅,你们甭怕,咱们小小老百姓自然是干不过那些大家大族,咱们```咱们在强权底下,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不成,哼,他若敢欺负你们,就相当于欺负我,他若敢欺负我,我```我我便不做他的将军夫人了便是,哼,他爱娶谁娶谁去,咱们```咱们不跟他玩了便是!”
沈媚儿越说越气,恨不得指着打铁匠的鼻子叫嚣着。
这```这哪里是被人欺负,这分明是骑在头上撒野啊!
这都气得火烧眉头了,还舍不得“将军夫人\'\'\'\'\'\'\'\'这个个头衔了。
媚儿这番嗷嗷的叫喊声,就连厨房里忙碌的小元氏,范氏都被惊动了。
对面沈老二与元朗二人对视了一眼,先是面面相觑,再然后神色有些复杂,既感动于贴心小棉袄的维护之意,又一时哭笑不得,只觉得这```这哪儿跟哪儿啊,当然,更多的担忧和焦虑,自然是担忧对面女婿的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对方可是大将军,是整个大俞的战神,若说从前,沈老二不说,在元朗眼里,自己宝贝外甥女自然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只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子都是配不上的,更甭提不过一小小的打铁匠了,横竖,在此之前,元朗确实对他这个外甥女婿是左右看不上眼,只觉得他不配。
可如今,对方摇身一变,成了燕蕈,成为了整个大俞天神一般的人物,目光再次落到自家宝贝身上时,只见她双手叉腰,似个小泼妇似的,脸蛋虽好,可她们沈家,他们元家顶了天了,也不过一小小的商贩,在赫赫将军府面前,那不过是蝼蚁一只,越看,便越觉得自家的这桩买卖赚大发了,大发得令他们所有人发慌发虚了起来。
这不,才有了今儿个这宝贝嘴里“小兔子”似的一幕。
原本还好好的,宝贝这么一折腾,这“泼妇”似的行径再一起,便越发觉得对方哪日若是发现这桩子买卖赔本了,该不会```该不会想要爽约罢。
横竖,沈老二与元朗二人是压根没法瞧了,恨不得将媚儿塞进她媳妇儿,他妹子肚子里才好。
二人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了进去。
媚儿却依然叉着小腰,继续造作着,有种,打铁匠不低头誓不罢休的架势。
一直到了这里,燕蕈总算是回味过来了。
他就说嘛,他瞒了两件天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如此轻轻松松的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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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关卡在这儿呢。
这样一想,燕蕈嘴角微微一勾,在妻子盛气凌人的注视下,只缓缓起身,亲自提起酒壶,给二位“今日第无数回”添了酒,顿了顿,冷不丁的将长袍一掀,随即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这一举动,吓得对面沈老二与元朗齐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就连沈媚儿亦是紧紧捂了捂心口,眉心陡然一跳。
正愣神间,只见打铁匠举着酒杯,朝着二位长辈们一本正经道:“岳父,舅舅,是小婿隐瞒了身份与来历,既为全家人带来了麻烦,又平添了全家人的担忧,小婿给二位长辈陪酒致歉。”
说罢,燕蕈举着整个酒杯一饮而尽,忽后忽而将手一举,冲着二位义正言辞道:“二位放心,无论我是燕蕈,还是薛平山,无论我是一方将领,还是铁匠一个,我此生的妻子唯有瑶瑶一人,我会用毕生去护她。”
话音一落,燕蕈缓缓偏头看向她,忽而缓缓抬手,一把紧紧捏住了沈媚儿的手。
他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却尤为郑重。
他的语气庄重而认真,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少言寡语的,这还是打铁匠头一回与她说,与长辈们说这样诸如承诺般的话。
他就像是一座山,庄重而肃穆,他的一言一行,顶天立体,天生令人信服,且毫不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沈老二与元朗二人听了,都纷纷红了眼,亦是一脸欣慰和放下心来,二人分别从两边跨步而来,纷纷道:“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
然而他却跪地不起,只缓缓偏头,将目光投放到了她的脸上,定定的看着她,好似在等她的宣召似的。
她若叫起,他便起,她若不叫,他便一直跪下去。
沈媚儿微微鼓着脸,双眼亦是没忍住微微一红,看着眼前天神似的人物跪在了她的脚边,媚儿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感动,更多却是别别扭扭和无措。
唔,他可是大将军,他可是战神啊,怎么```怎么能够说跪便跪呢!
他```他谁也不该跪!
他就该将背脊挺立的直直得。
他是她的骄傲啊!
忽而又觉得眼前这个傻子,依然还是此前,还是前世她所熟悉的那个大傻子,那个大木头。
他哪是什么大将军,大战神,他分明还是她的打铁匠,大疙瘩啊!
“那就```起来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媚儿心里别扭了好一阵,纵使心里早已经软得不成样子了,不过,最终依旧忍着眼中的泪意,依旧一脸傲娇的冲着大将军摆了摆手。
看着乖乖听话的打铁匠,媚儿心里忽而又一脸得意的想起了四个字:御夫之术。
前世,翠花将季白调,教的明明白白,大家都说翠花厉害,说她御夫有方,那是沈媚儿头一回听到御夫之术这四个字。
她方才故意借着打铁匠“冷落”长辈的由头,逼得打铁匠又是下跪,又是发誓,媚儿忽而觉得自己比前世的翠花还要厉害。
她是不是当得“手段了得”“御夫有术”这几个字。
嘿。
这样一想,媚儿顿时一脸傲娇。
她这样厉害,假如他今后敢娶小老婆,还不得被她整死了。
阿呸,她说的是假如。
呸呸呸,假如都不成!
燕蕈见妻子下巴恨不得翘上天了,两只眼珠子滴溜溜地直乱转着,又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勾唇笑了笑,忽而随手一拉,将她拉在了自己身旁,紧挨着他坐着。
她的担忧,他知道。
所有人得担忧,他也都懂。
第200章后悔了?
酒足饭饱。
许是方经过一场大劫,劫后余生,又许是太过畅快太过激动了,这晚,爹爹和舅舅都吃醉了。
打铁匠一人干趴了俩。
连他的老丈人都干翻了,牛。
舅舅还发了酒疯,过来抱着打铁匠的胳膊,跟沈媚儿抢人。
媚儿又气又乐,又是好玩,又是认真跟舅舅对抢了起来。
最终也只不过是一人抢了一条胳膊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舅妈觉得丢人,将石头唤了来,又来了四五名伙计,这才将这尊菩萨给抬走了。
至于爹爹,倒还省心,娘亲一人便可搞定。
酒足饭饱,洗漱入睡时,沈媚儿还一脸兴奋,如何都睡不着。
她躺在大炕上,掰着手指头细算着,细算着前世今生打铁匠对她的好,和对她的坏。
算起他的好时,自然是算不完的,他对她言听计从,给她做饭,给她打洗脚水烫脚,给她烧水沐浴,给她买好吃的,还给她牵马绳,对了,他还救过她的命,好多好多回,沈媚儿都要数不清了。
至于他对她的不好,也不少,例如,他总是欺负她,狠狠的欺负她,他骗她,他扮作丑八怪,他还隐瞒自己的身份,这才害得她前世瞎了眼,若是不骗她,一准没有后头的事儿呢。
这样想着,沈媚儿一时又有些闷闷的。
也不知怎么的,自打这会儿醒过来,得知了打铁匠的身份和见到了他的真实相貌后,媚儿一时高兴得起飞,一时又心慌慌的,说不出的闷。
她是不是被那场大火烤糊了,烧着脑子了。
“在数什么?”
正当沈媚儿冥思苦想之时,洗漱后的打铁匠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只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炕烧得滋滋热。
十分暖和。
然而媚儿却微微撅着小嘴,仿佛有些闷闷不乐。
燕蕈一躺进被窝里,便下意思的想要去搂她,不想,媚儿卷着被子朝着里头一滚,瞬间滚到了大炕深处。
燕蕈将眉头一挑,只微微勾唇去扯她的被子,却如何都扯不动。
只见媚儿撅着小嘴,撑着小脑袋瓜子,定定的看着他,良久良久,一脸犹豫道:“你往后当真不会娶小妾么,当真不会将我给休了么,我笨手笨脚,万一当不好将军夫人,你当真不会嫌弃我么?”
沈媚儿冷不丁的有些患得患失。
小脸仿佛一脸的愁容。
听到这里,燕蕈忍不住有些失笑的抬手揉了柔眉心。
他还以为这一遭在方才时已经过去了,不想——
他握着拳置唇边低低咳了一声,顿了顿,又再次探手去掀裹在媚儿身上的被子,不想,沈媚儿被子里的小脚丫朝着他的手缓缓一踢,沈媚儿一脸严肃道:“别动手动脚,就搁那,好好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媚儿撑着脑袋,侧躺在了大炕上,盯着打铁匠吩咐着。
燕蕈的手一时缩了回来。
指尖触碰过她的被子,彷佛还沾染着她的香气。
他指尖轻轻揉了几下,仿佛想抓住她的味道。
不过,见妻子一脸“如临大敌”的盯着他,燕蕈只得学着妻子的模样,单手撑着侧脸,学着她的姿势,面对面朝着侧躺着,似有些无奈,又一脸溺宠道:“燕家家规,不许纳妾!”
说着,淡淡笑着看着她。
另外一只手却不漏痕迹的,缓缓朝着被窝里探着。
沈媚儿听到这里,双眼登时瞪圆滚了,仿佛满脸的不可置信,又仿佛一脸的惊喜欢喜,这```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家规?
她一时被惊得有些瞠目结舌。
也就是说,她这个将军夫人的位置她将会做得稳稳当当的,没有丝毫威胁咯。
想到这里,沈媚儿喜得不能自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脸上的欢喜之色才刚刚涌起,便又立马被她给生生憋了回去。
淡定,淡定。
不能让眼前这个大块头给笑话了去。
沈媚儿生生憋着,小脸因过分的狂喜与过分的憋闷,继而呈现出轻微的扭曲。
“那你家这家规```还不错,挺好的!”
憋了半天,沈媚儿故作镇定的点评了这么一句。
对面燕蕈垂眼低笑了一下,一抬眼,只见妻子看着他欲言又止,燕蕈道:“你想问什么,可以随便问,我定知无不言。”
他知道她这会儿满肚子的话要说要问。
都憋了一整个晚上了。
他的背都要被她盯出几个洞来了。
能挨到现在,已经算是大大的进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真?我想问你家里还有哪些人,他们都是如何的?你在```你在京城的生活和在军营里的生活都是如何的,还有,还想晓得你怎么来了这儿了,还有还有——”
一听到打铁匠这么爽快,沈媚儿立马兴冲冲的从大炕上一把哧溜爬了起来。
这些话,她都憋了满肚子了。
“我```我对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了。”
媚儿闷闷的说着,满脸的委屈。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不知要从何处问起。
媚儿话刚一落,只陡然惊觉小脚丫子忽地一凉,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只见被子底下自己的小脚丫子忽而被人一把紧紧捏住了。
她的脚滑而嫩,热乎乎的。
而他,刚上炕,浑身还十分冰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冰坨子似的大爪子,冰得媚儿浑身抖了一下。
下意识地就想踢他一脚,可脚丫子却被他紧紧捏在了手心里,被他一下一下轻轻揉着。
媚儿脸微微一红,瞪了打铁匠一眼。
打铁匠捏了捏她的胖乎乎的脚趾头,沉吟了一下,缓缓道:“家里还有祖父,二婶婶,四婶婶,七叔七婶五位长辈。”
顿了顿,又道:“余下还有个二婶婶膝下九岁的大侄女,六叔六岁的遗孤二侄儿。”
偌大的将军府,除了八十几许苦苦支撑整个家族的老爷子,就只剩下个断了双腿身落残疾七叔了,余下,全是些老弱妇孺。
燕家所有的儿朗,满门忠烈,全都战死沙场了。
“他们,都是刚烈勇敢又和善之辈。”
燕蕈一字一句,低低说着。
说到这里,握着沈媚儿脚丫子的手掌微微一紧。
媚儿听了,忽而心里空落落的,有些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大将军家里的情况,其实整个大俞人尽皆知,她不该```不该再来揭他的伤疤的。
她本意是关心,是想要多了解,想要当作自己的家一样去了解的。
可听到这里,沈媚儿忽而有些后悔。
心里滋滋的,难受。
她正欲打断,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不想,却见打铁匠看了她一眼,又捏了捏的小脚丫子继续道:“至于来到这里,或许还要从九岁那年说起——”
说到这里,打铁匠的神色略有些恍惚了起来。
原来,从出生那年起,他便一直噩梦缠身,日日做着一个同样的噩梦,梦到自己入了魔,成了魔,梦到自己手染鲜血,嗜杀成性,九岁那年,一下山化缘的大师来到了将军府门外驻足不走,只说,府里有位有缘人,他想要避免浩劫的话,便得随他入寺修行。
然,他是燕家长子长孙,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身上便肩负着整个大俞的安危,他的一生,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决定了,在远方,在北方。
父帅委婉拒绝了大师的请求。
梦,一日一日做,一日似一日的清晰。
从他记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心里住了一只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先,他还并不在意,直到十三岁奔赴沙场,第一次上阵杀敌,他终是知道,困在自己心里的魔,正在渐渐苏醒长大。
世人皆知他燕蕈是战神,是无敌的神祗,却不知,他杀红了眼时,心中的兴奋与沸腾。
鲜红,渐渐遮住了他的双眼,人,越杀越多,敌越斩越多,心中的恶魔便越发狂妄疯癫。
直到有一回,他险些控制不住,一度差点儿将屠刀伸向了敌人身后的战俘。
嗜血的兴奋与深深的痛苦内疚,在他体内撕裂,生生折磨着自己。
就在他差点儿要自断臂膀控制病魔时,这时,大师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他答应了他,待战事结束便随他而去。
只是,那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整个北疆如同一片炼狱,他在漫天尸体中捡到了一封遗书。
大师询问他可还有心事未了?
他看着手中大字不识,却画成一幅幅鬼画符似的画像并沾满了鲜血的深情并茂的家书遗书时,忽而随口脱出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没有晃过神来的话:“我想送他的遗体回乡!”
那封信,便是薛平山的遗书家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那具遗体,便是薛平山战死的尸骸。
打了一辈子仗,在战事终结时,他还想看一眼,最后看上一眼这个战死了数十万英魂,誓死保卫的天下。
至于妻子随后的疑问,为何他当初被衙门抓走了,如何不反抗,不自报身份。
燕蕈淡淡笑了笑。
人心难测,若在他被捕前自报家门或许可以震慑对方,可若当他入狱后,再大行其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不过是困兽之徒,一头被限制生命自由了的困兽,远比一头冲破牢笼的困兽要好对付得多。
何况,山高路远,在洛水这地界,一个小小的县令,便是这里的土皇帝,他可以用自己冒险,却不得不为她,他们考虑。
再者,他还想要亲眼看看,这个被他们誓死守护的太平盛世下,究竟还藏匿着怎样一片污浊黑暗?是否```值得那些一个个弟兄们,值得他们拿命去相博!
打铁匠一字一句说着。
他的声音极低。
语气甚至平静。
然而,沈媚儿却听得双眼一酸,这些全部都是她所不知道地过往,然而,光是听着,都令她心酸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才知道,从小衣食无忧的她们,究竟有多幸福。
原来,竟全是他们用身躯,用血泪换来的。
良久,她忍不住朝着打铁匠一把扑腾过去,只一把紧紧搂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是不是令你失望了?”
顿了顿,又咬着唇,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是不是后悔了?”
洛水县令他失望了?
后悔```南下一寻了。
话音刚一落,脚踝被人生生捏住,忽而往下一拉。
等到沈媚儿缓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被人一把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不悔!”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
话一落,细细密密的亲吻缓缓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01章大结局
吻,像雪花似的,不断坠落。
熟悉的气息瞬间扑鼻而来,驱散了多日的惶恐,不安。
渐渐的,吻,越来越深。
二人分开了十来日,小别胜新婚,早已思念得厉害,何况,这短短数日,仿佛经历过无数回生离死别,再加上,白天的隐忍控制,以及方才这一番推心置腹,燕蕈只觉得身体的念想与恶兽在此时此刻一并苏醒了。
温香软玉在怀。
心中的心肝在怀。
燕蕈神智渐渐丧失,理智早已远走高飞。
他急切吻着妻子,诉说着思念,边吻,边急切着,很快,媚儿眼前一空——
媚儿此时亦是意乱情迷。
在她的心里,打铁匠就是她心中的大山,高大,威猛,且巍峨,威严,他永远都不会倒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沈媚儿头一回觉得自己眼前这座大山也是需要人保护需要人守护的。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时此刻这样,想要拥抱他,亲他,吻他,抚慰他,甚至占有他。
只是,迷迷糊糊,意乱情迷间,最后一丝理智将她拉回了现实——
“啊,不要——”
沈媚儿忽而剧烈挣扎。
惊恐阻挠。
她伸着长臂,张开大掌,一把将打铁匠的大脸推到了九霄云外。
他的眉眼被她的手指耷拉得细细长长,成了狐狸眼。
长长的指甲,仿佛将他的脸划破了一道口子。
此时,打铁匠箭,在弦上,却被从中生生阻断了——
他赤红的双眼里全是烈火与迷乱,却在这一瞬间,齐齐幻化成了迷糊疑惑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来没有哪一回,像今日这样,被人嫌弃过!
脑袋险些跟身体分了家。
被她推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险些崴到了脖子。
燕蕈大口大口地喘息,一脸痛苦的埋在她的肩头,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求求你,瑶瑶。”
这个时候,男人的尊严压根不重要。
他每每在这个时候,好听的话,全部信手拈来。
每一回,她都会心软。
然而这一回。
噌地一下。
沈媚儿又是一个推手,将他的脑袋与脖子分了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恶狠狠的将他的脸推得老远,将他的脸推得变了形,就在打铁匠将要怀疑人生之际,沈媚儿这时只神神秘秘的偷偷摸摸的凑到打铁匠的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
燕蕈瞬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仿佛成了个雕塑。
呆呆地,凝固住了。
他重重一坨,压得沈媚儿喘不过气来了。
却仍然没有缓过神来似的,不知过了多久,只傻傻愣愣的问了一句:“你```你说什么?”
话音一落,沈媚儿将双手比划成一个喇叭的形状,对准了打铁匠的耳朵,扯着嗓子尖叫道:“我说,我肚子里有小战神了,我要给你生小战神了!”
沈媚儿扯着嗓子用力的吼着。
嗓子都吼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然而,他的身子却更加僵硬了。
整个人一动不动的,成了个佛像似的。
沈媚儿见了,亦是愣住了,她伸出手指,朝着他的胳膊上,脖子上,脸上胡乱戳了戳,然而,眼前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这是```这是怎么了?
这是```这是傻了么?
这下,轮到沈媚儿傻了眼了。
就在沈媚儿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再重复一遍时,猛地,身上的高大的身影从她身上飞快一跃,再然后,眼前黑影一闪,等到沈媚儿费心费力的爬起来时,整个大炕上,整个屋子里空空如也,只剩下她一个人呢?
方才那个庞然大物哪儿去了?
怎么```怎么没了影了?
这下,沈媚儿彻底傻了眼了。
这```这,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脸呆懵?
却说,燕蕈一把冲出了屋外。
屋子外静悄悄的,不知何时,飘起了朵朵棉花,竟下雪了。
燕蕈随手抽出窗下一根柴火,直接在雪空中挥舞了起来,他举起柴火,一把劈散了整堆柴火,又抬手一挥,将屋子外练功的木架直接劈倒了。
他举着手中的柴火,手指的武器,发了疯似的朝着空中胡乱劈砍着。
心中的激动与欢喜,仿佛要撑破他的心膜,直接从胸腔里喷出来。
他无处宣泄,整个人快要爆炸了似的。
还不够,干脆,燕蕈直接驾着大马,在漫天雪地里,在宅院门外,一遍又一遍的狂奔着。
他不知,旁人遇到喜事,旁人要当爹了,是何种心情。
他只知,自己要疯掉了。
他欣喜欲狂,高兴的成了个疯子,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要张嘴喊叫,又怕扰了邻居,他想舞剑狂挥,又怕吓着了妻子,他只恨不得```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当爹了,他要当爹了。
沈媚儿被外头连番动静给稍稍吓到了,待她一脸忐忑的爬下炕,偷偷打开门的一条缝隙往外张望时,只见外头大亮,所有的灯都被他点燃了,天空飘着大朵大朵的雪白,哇,下雪了。
而,家里的老马,在院子里来回奔腾着,躁动不已。
厨房里的灯亮着。
屋顶上,烟囱里,热气上涌。
沈媚儿探出手,往外头接了一朵雪花。
雪花坠落在了她的手心,顷刻化作一滩水渍。
沈媚儿立马将手伸了进来,朝着嘴边哈了下气。
这时,厨房门被人推开,有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冒雪而来。
沈媚儿头一回发现,男人就是个小孩,打铁匠亦不例外。
一整晚,他都小心翼翼地盯着她,不敢触碰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明亮又清澈,有点儿像爹爹养的大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屋子里的蜡烛点燃了,满满当当的,点了一整个屋子。
她轻轻蹙了蹙眉,他便立马紧张问道:“是不是肚子里的```里的东西踢你了?”
东西?
噢,他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称呼。
她微微翻了下身,他便紧张兮兮的探过来,问道:“是不是要吃茶?是不是要如厕?”
中间媚儿被灯光照亮得迷迷糊糊掀开了一条眼睛缝,便发现身旁的丈夫不见了人影,再一睁眼,只见人趴在了她的肚子旁,睁着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肚子,好似她马上便要卸货生产了似的。
终于,媚儿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气急败坏道:“熄灯,睡觉!”
屋子一暗,身旁之人再做何傻事,她都眼不见心不烦了。
唔,所以,当爹的人,都要傻一回么?
她以为昨晚闹够了,不想,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张放大的脸面,一双幽深的眼,吓得沈媚儿赶紧捂住了心口,只见打铁匠低低的,一脸温柔的问着她:“渴了么,还是饿了,是想先吃饭还是先吃口茶漱漱口?”
话一落,托盘便送到了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托盘里,有热腾腾的粥,牛肉面,还有一盅鸡汤。
全部都在冒气。
疯了疯了。
她的瞌睡还没有醒透,便对面着一对油腻之物。
媚儿呜呜一声,有些想吐,差点儿一口吐到了肉粥里。
吓得打铁匠脸色一变,嘴里神神叨叨的念叨着:“我这便去请大夫,请你舅妈,请您娘来!”
吓得沈媚儿哭笑不得,连连将他召唤了过来,说她想下炕,他便立马双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下了床。
沈媚儿坐在床边漱口,打铁匠将所有洗漱用具全部端了过来,媚儿看着忙前忙后跑上跑下的打铁匠,忽而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堂堂大将军,大俞最厉害的战神,竟被她这个小村妇颐指气使?
不过,心里又略有些骄傲。
哼,这也是她的本事,不是么?
正洋洋得意间,双手一垂,忽而摸到了身侧一硬物,沈媚儿握着举起来一看,瞬间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床边放着一枚小小的木雕,木雕上雕刻着两个胖头胖脑的胖娃娃。
娃娃娇憨可爱,尽管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可是,已经有些圆圆的脑袋,和胖嘟嘟的脸,头上还分别梳着一个圆啾啾的束发,两个圆啾啾的鬓角,是一男一女,两个胖娃娃。
沈媚儿抱着两个胖娃娃爱不释手。
这才发现,一旁的凳子上搁着一柄小刀,此时的双脚下满是木屑,这两只胖娃娃竟是打铁匠连夜亲手雕的?
这时,打铁匠拧干了帕子过来给媚儿擦脸,看到她手中的半成品木雕,燕蕈嘴角一勾,只抬手摸了摸沈媚儿的小脸,道:“像不像你?”
哼,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有,哪里像她了。
还有,她哪里有这么胖啦。
小脸肥嘟嘟的,肥得都要掉下地了。
好吧,其实是沈媚儿吃醋了。
她嘟了嘟嘴,一脸酸意的看着打铁匠道:“哼,所以,胖娃娃们才重要咯,比胖娃娃们的美娘亲还要重要咯?”
媚儿吃醋的模样十足像个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蕈笑着,只弯腰从枕头底下又摸出了一个,在沈媚儿眼前晃了一下。
媚儿大惊,立马一把夺了过去,只见还有一只,他竟然还藏了一个。
一样的木雕,一样的胖嘟嘟的木雕,区别在于,这个木雕上的眼睛,鼻子,嘴巴都雕刻出来了,栩栩如生,隐隐有几分媚儿的娇憨可爱。
媚儿顿时将两个胖娃娃丢到一旁,仔仔细细将手中的“媚儿木雕”仔仔细细细看了一遍,顿时一脸兴奋的举着冲打铁匠道:“这个```这个你什么时候做的?”
一看这成色,和木制,分明是与胖娃娃的不同。
做的可真可爱,虽没有媚儿本人好看,却娇憨可爱,是胖嘟嘟的可爱版的她。
燕蕈刮了下媚儿的小鼻子,低低勾唇道:“在狱中那几日做的。”
想她的时候做的。
沈媚儿听了微微一愣,下一瞬,她只将自己的跟胖娃娃的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一起,末了,一把起身,搂着打铁匠的脖子,一字一句认真道:“我```我往后替你生许多许多胖娃娃,你们燕家往后会有许多许多人的,你```你不要再难过了好不还?”
顿了顿,犹豫了片刻,又支支吾吾道:“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出家了?别被那大师忽悠了,做和尚不好的,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媚儿忧心忡忡的说着。
听得燕蕈整个人微微一愣。
他先是有些感动,随即,顿时有些忍俊不禁了起来。
他没想到,他昨儿个的一番推心置腹,落入了她的耳朵里,就只记住了一个大师要带走他,带他去修行。
这么个小问题,怕是钻了一整晚的牛角尖罢。
他的世界一片晦涩,一片复杂昏暗,唯有她,是最简单,却是最明亮他整个人生的那盏灯。
她的出现,照亮了他未来的路。
“好,我色,戒难戒,大师不会收的。”
燕蕈轻轻的啄了下媚儿的眼,莞尔说着。
他的世界里有了她,谁还想去做那苦行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便是成魔成佛,他也只是她一个人的魔,她一个人的佛!
正文终
2021/07/08
姀锡
第202章番外
却说洛水的这桩案子,因涉及到燕蕈,故而,元陵太守高度重视,办得那叫一个轰轰烈烈,慎之又慎。
燕蕈全程没有插手。
案子其实并不复杂,不过是个三品大员凤老先生之长孙凤熙年勾结洛水县县令,师爷一起构陷一品军侯大帅,案件十分清晰明了,一目了然,其实十分简单,其中主犯凤熙年当日便畏罪自杀,县令,师爷及其相关涉案人员全部擒获收押大牢,包括贺文昌,凤春升,纷纷被押入了大牢。
不过不简单的是,这件事牵扯出了其他数件大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调查过程中,太守大人在凤熙年的别苑里发现了七八具女尸,具具面目全非,且有的被断手断脚,割鼻挖眼切耳,被直接做成了人彘。
此作案手法之凶残,人性之泯灭,实乃令人叹为观止,实乃元陵这地界,数十年来,凶残恶毒之最。
一个个全是十几二十岁的妙龄少女呐。
全是元陵下头县城村子里的失踪少女。
消息一出,整个县衙被百姓们团团围住了。
受害者家属亲友将整个县衙,整个凤家全部包围了。
这桩案子,再往里查,又牵扯出了凤家贪污受贿及苛扣税银一事,又牵扯出了县令贪污赈灾银两一事,还牵扯出了元陵城几位高官大员,一时,整个元陵城内人心惶惶。
这日,贺子笪过来禀报案情,顺道送了一块玉佩过来,道:“这是在凤家别苑发现的,属下瞅着有些眼熟,像是少主之物。”
媚儿闻言,立马小步小步踱步过去。
燕蕈玉佩都没来得及接,便立马转身过来搀扶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笪见了她,立马尊敬见礼道:“属下见过```见过少夫人。”
说着,忍不住偷偷抬眼,偷看了沈媚儿一眼。
得知少主成了亲,贺子笪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要知道,他们这位战神,历来生人勿进,从军十多年,他们日日厮混在一起,身边母蚊子都没有出现过一只,他还好,他年长少主几岁,好在在从军之前,已娶妻生子了。
不过,尽管如此,他也曾为燕家的香火担忧得日日不能寐。
因为,他家少主生人勿进,且一心扑在了北疆,连女子是何物或许都不知,不想,消失一年,再见时,不单单娶上了妻,竟还是位美娇娘。
饶是贺子笪见识多广,自问见过不少盛京贵女美人,可在见到少夫人的那一刻,依然忍不住晕了下眼。
果然,少主便是少主,眼光一流。
就是嘛,听说这位少夫人就是个乡野之女,身份嘛,且——
贺子笪面色有些忸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便又忍不住飞快扫了对面少夫人一眼。
他们这位少夫人未免也过于年轻了些。
要知道,他的长女已经十二了,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眼瞅着,似乎,仿佛,比眼前这位小不了几岁。
少夫人几岁呢?
有十五了么,最多十六?
这样想着,看向少主的眼神,不免有些耐心寻味了起来。
造孽啊!
没想到堂堂战神,好的竟是这一口!
贺子笪瞠目结舌,又意味深长。
“这是你当初当掉的那块玉佩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将玉佩从贺子笪手中接了过去,看向燕蕈问道。
好家伙,少主竟靠着典当过日子?真真是好不悲惨?
等等,少夫人对少主的语气,怎么着,怎么着有些居高临下之意?明明她矮了少主一大截儿啊。
也是,贺子笪忽而想起那日少夫人被劫持后少主疯癫模样。
哎呀呀,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原来,堂堂大将军也不过一俗人。
贺子笪心里悠悠想着。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只见少主屁颠颠道:“正是!”顿了顿,又屁颠颠补充了一句:“夫人瞧着成色可好?”
贺子笪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少主说话,什么时候这般黏不拉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媚儿哪里瞧得出成色好不好?
不过,见他下属在此,不好匡了瓢,露了馅,迟疑一阵,只漫不经心点了点头道:“还不错,料子手工都还过得去!”
媚儿淡淡说着。
对面贺子笪瞪圆了眼,心道,那可是先帝御赐之物。
好家伙,少夫人口气倒是```倒是无比的淡定。
“那劳烦夫人代收着。”
燕蕈勾了勾唇,牵着媚儿道。
媚儿点了点头,便不甚在意,勉为其难的将玉佩塞进了荷包里,看了打铁匠一眼,继而咳了几声,转身冲着贺子笪道:“呃,那日多亏你救了打```救了将军,你是咱们的救命恩人。”
沈媚儿抬首挺胸,端的一副“将军夫人”的做派,顿了顿,只冲着贺子笪一字一句道:”你```你很好,有你跟着将军,我日后```日后便能放心了。”
沈媚儿学着戏文里的说辞,冲着贺子笪一字一句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这话时,为表尊重,她还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着。
只是,看着看着,只见对方脸微微一红。
贺子笪很快低下了头,道:“少夫人过奖了,这些都是属下们该做的!”
沈媚儿顿时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再次重复了一句:“你是个极好的。”
贺子笪微微一囧。
沈媚儿说到这里便无话了,良久,憋住一句:“那你们聊罢,我先进去了。”
说着,冲着贺子笪点了点头,然后飞快转过了身来。
转身的那一瞬间,沈媚儿顿时立马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只用余光飞快瞅了打铁匠一眼,仿佛在说:“怎么样,我这将军夫人当得还成罢,没给你丢脸罢?”
燕蕈一脸忍俊不禁。
沈媚儿拍着胸脯,立马飞快进了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家伙,脸都笑僵了,不过,好爽,好得意。
就说吧,也不是很难的罢。
她沈媚儿若较真起来,甭说区区一个将军夫人,就连```呃,就连将军她说不定亦是能当成的!
媚儿一脸傲娇得意的想着。
却说沈媚儿一离开,贺子笪便随着打铁匠一道入了凉亭,不知在说些什么。
沈媚儿远远的看着,微微咬了咬唇。
忽而想起了前世。
原来,前世那些神神秘秘,奇奇怪怪的大汉,压根不是什么歹人,坏人,更不是什么恶匪,他们全是来寻他的下属。
是因为荷包里的这枚玉佩么?
今生的时间线比前世早了两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目的却是不会变的。
那些下属们,是想劝他回去吧!
想到这里,媚儿微微鼓了鼓脸。
这么多天了,娘亲试探过无数回了,周遭不少人打探过,唯独,沈媚儿与打铁匠没有聊过这个话题。
不过,不聊,不代表就可以忽视这个话题。
年底,除夕前夕,赶在新年的最后两日里,八百里急奏便到了。
圣旨到了。
宫里来了位白面公公,据说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燕家来了整整八位副将,及燕家的老管家全部都来了。
这架势,吓坏了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哭得像个孩子,只搂着打铁匠泣不成声,一声声声泪俱下道:“好,好,好,老天爷开眼了,知道怜惜我燕家,庇佑我燕家,少主如今尚在,老奴便是短寿十年亦是值了。”
这一番番苍老的话,听得所有人红了眼圈,无比的动容。
顿了顿,老人家又道:“少主,您快回去看看老将军罢,自打去年您的事一传回来,老将军便大病了一场,如今,生生撑着一口气就是不想徒留下那满院子的老弱妇孺,您如今没死,您还活着,老将军得了这个消息,若是能亲眼瞅上您一眼,保管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强啊!”
老管家仿佛生怕打铁匠不愿回似的,只声泪俱下的求着。
也是,失踪了整整一年,若非卷入到了这桩案子里,哪里还会再冒头。
燕家人自然是想问个清楚明白的。
再加上,因战神陨灭,即便北疆收复失地,获得了一个太平盛世,可接近年关,关外的突厥与辫子军们又开始跃跃欲试的试探了。
朝廷多灾多难,早已经经不起内耗,若边关再出个什么岔子,赫赫大俞,这数百年的王朝恐将危矣。
唯有将军坐镇,方能保一方太平啊!
圣上的圣旨里,已三请四请了,甚至陛下言明,若将军不回,他便亲下江南,三顾茅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打铁匠回京一事,仿佛板上钉钉了。
唯一的迟疑点,落在于沈媚儿身上。
她如今,已有孕在身了。
她跟是不跟?
跟的话,如何经受得住这数千里的崎岖奔波?
不跟的话,他们新婚不久,哪里舍得这一年多的分离。
更何况,沈媚儿哪里离开过家门啊!
她打小便生在洛水,长在洛水,连县城都极少出过,如今冷不丁的要离开,还是去了数千里之外的京城,那里无亲无故,她孤身一人,哪里习惯得了。
何况,还是在怀有身孕的前提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女子生产,本就多灾多难,此番一去,若有个万一,若有个好歹来,该叫小元氏如何活啊!
小元氏自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肯的,范氏倒是不曾表态,原本以为最疼爱媚儿的爹爹和舅舅会百般阻挠,没想到,二人闭门一日后,竟齐齐应允了,非但应允了,还不顾小元氏的哭闹,狠了狠心冲着媚儿一脸义正言辞道:“去吧,你该去,瑶瑶,燕家需要你们,大俞亦需要你们,爹爹作为父亲,自是对你多有不舍,可正是因为作为你的父亲,爹爹才有责任和义务告诉你,什么是责任,什么义务,在你和小薛```在你和小蕈成婚的那一刻,这一切,就已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了,都是你应当做的!莫要担心爹娘,待你安顿好了,爹娘让你舅舅将生意做去京城,爹爹和你娘,还有你弟弟便过去守着你!”
沈老二一贯寡言少语。
这是他头一回对沈媚儿说这么多的话。
媚儿听了眼泪啪啪啪的留着。
她不想走,她不想离开爹娘,不想离开舅舅舅妈,还有弟弟。
她没有去过京城。
大不了,大不了,她不要当这个将军夫人了,呜呜。
大年初五一过,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便将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因得知燕少夫人不宜奔波,特意为他们选了水路,一路沿海而上,由贺子笪亲自护航。
离开洛水的这一日,整个洛水县的人全部赶来送行了,就跟那日“送刑”一般,带着满满的歉意与愧疚,带着满满的感恩与敬佩,长长的队伍送到了县城外十几里路外。
媚儿哭得泣不成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管家瞅着一脸惭愧心疼,一路上,只不住的冲沈媚儿道:“少夫人放心,将军府是个规矩甚少之地,老将军亦是个和善之人,定然会对您喜爱有加的!”
顿了顿,又一脸感激道:“您可是咱们燕家最大的恩人和功臣呐!”
话音一落,老管家目光落在了沈媚儿的肚子上,皱巴巴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笑。
媚儿有些被```呃,丑到了。
不过,老人家的慈祥和和睦,令她放松又亲近,尤其,听说老管家还是亲自将打铁匠照看长大的人。
却说,在送行的队伍中,沈媚儿仿佛看到了季白和翠花的身影。
凤家完了,凤春升连同贺家,县太爷被一同押入京城,由陛下亲自发落。
听豆芽说,翠花家险遭牵连,自事发后,陈家是日日紧闭大门,村子里的人曾提议,让来沈家求情,不过好似被翠花拦住了。
果然,依然还是那个嘴硬,并跟她暗自较劲的翠花。
至今,沈媚儿都不知她那日落入恶魔之手,与她有没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在沈媚儿的眼里,早已经没了她。
无论是她被休,还是她主动合离,无论是她肚子里有没有娃,将来是一人孤独到死,还是再次重新勾搭上季白,都与她无关了。
因为,她的世界越来越大,大到是打铁匠,是将军府,甚至是整个大俞了。
对了,为了照看她,舅舅将豆芽和石头赏给了她,随她此番一并入京,有了豆芽这小妮子,一路上倒是不孤单了。
不过,倒是苦了一人,那便是磊哥儿,追着他们的马车跑了十多里。
媚儿心酸不已。
“哼,往后待我们老了,我们还是要回洛水的!”
媚儿气得握着拳头往打铁匠的身上狠凿了几拳。
良久良久,憋了满肚子狠话,最终,只闷闷放出了这么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蕈闻言,只搂着沈媚儿的双肩,往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道:“我发誓,老了就回洛水养老,还住镇上,还住那座宅子,还开那间打铁铺子,好不好?”
燕蕈捏着媚儿的手,放入了心间。
她没想到妻子竟然这么容易就松口跟了他背上。
他自是感恩戴德,有求必应。
媚儿听了却扑哧一笑,道:“你都老掉牙了,哪里还挥得动大铁锤!”
说着,眼珠子转了转,忽而冷不丁道:“咱们若是生了个儿子,就叫铁锤好不好?”
媚儿这话是随口脱口的。
远处老管家眼耳尖,听了吓得差点儿从马车上滚落了下来,正着急忙慌的想要插嘴之际,只听到少主子狗腿子似的满嘴应下道:“铁锤?燕铁锤?呃,好名字!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咱们家,咱们家夫人当家作主!”
老管家两眼一晕,差点儿背过气去。
豆芽和冬儿见了,纷纷笑弯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马车经过一座大山前,燕蕈忽而掀开帘子朝着外头看了一眼,冷不丁盯着对面崖壁上的山石道:“那山石上有一副棺材。”
媚儿听了立马好奇张望道:“你如何知道?”
燕蕈沉吟了片刻,忽而笑了笑,却只一脸肯定道:“我就是知道。”
后记
大俞元观十二年,相传,元陵城内一狂徒癫魔发作,他身高十余尺,脚踩赤盆大脚,乃绿瞳狂魔,双眼冒绿光,嘴张如大盆,可一口吞食小儿一枚,他某日入元陵城一致仕三品大员之家,狂性大发,开始大开杀戒,一日一夜,斩尽该府一百四十余人口,从人到牲口,无一活路。
此案,震惊整个元陵城,乃至整个大俞。
过后,该狂徒癫魔彻底消失于人海。
只不久后,城外十里外的郊外白崖石陡峭石壁上出现了一排排巨形攀岩脚印,脚印通入崖壁之巅,相传,那里有一处洞穴,洞穴里凿有石棺一副,石棺里,一对伉俪夫妻相拥而眠。
无人知其身份,知其姓名,只知棺材里,葬有铁哨一枚,巨形虎皮一张,铁哨挂在了男子脖子上,而虎皮紧紧包裹着其中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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