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娇蛮妻 第1节(1 / 2)
('打铁匠的娇蛮妻
作者:姀锡
文案
前世,媚儿虽出生农门,却娇养长大,她一心渴望荣华富贵,可惜却嫁给了个粗糙无用的打铁匠,虽打铁匠将她捧在了心尖上,可是媚儿爱慕虚荣,一心只觉得合该嫁入哪个权贵府上做正经太太才对得起她这娇媚动人的脸。
因机缘巧合,媚儿受人蛊惑哄骗,抛夫弃夫,入了镇上高官府上做妾,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好日子。
怎知,好景不长,半年后,媚儿惨死府上,被一卷草席扔到了乱葬岗。
临死前,媚儿悔不当初,若有来世,她定老老实实的跟着那打铁匠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哪知,老天开眼,当真许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
只是,重生头一日,才刚醒来,得知的第一个消息便是那个该死的打铁匠竟托了媒婆要向隔壁的翠花提亲,媚儿气得双眼一翻,差点儿又一命呜呼的去了。
渣女,慎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糙汉*娇娇女撩男齁甜】
内容标签: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媚儿┃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小作精重生记。
立意:珍惜生命,珍视眼前人。
第1章美人花。
话说在元陵城有一洛水县,洛水县有一村子,村里人多姓沈,故叫沈家村。
沈家村地处大山之下,地势较高,这些年南边多遇水患,沈家村多有惊无险,数次躲过了天灾横祸,只山下的良田冲了又垦,垦了又冲,好不容易收成的粮食悉数交了租,竟颗粒无收,不免叫人民不聊生。
好在沈家村后头还背靠着一座大山,饥寒交迫时,还能进山猎食些野味为生,肉食送去镇上酒楼肉铺换钱,皮毛取暖换棉,倒也保了不少人的命,平安过了一个冬天。
不过去年冬天村民进山打猎时,将外围的猎物悉数打食了个干净,后村民们进山整整一日,有时并无任何收获,有时不过猎食一些山鸡野兔,不够一家人温饱,为此,去年年关之际,为了能过个好年,有村民结伴涉险入了深山,不想,入的头一日便遇到了深山里的老虎,村里一外姓陈家当家的命丧虎口,直接被老虎当场撕碎,寸骨未留,一时吓得全村人不敢在上山猎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大雪封山那一阵,有一日一夜醒来,白雪皑皑的村子里留下了道道老虎爪印,山中猎物被猎了个干净,老虎竟饿得下山觅食来了。
这消息一出,挨家挨户门窗紧闭,足足大半个月,无人敢轻易出门窜门。
沈家村的这个年,过得凄惨萧瑟。
好在,年关一过,便可下田播种,令绝望的村民开始慢慢有了盼头。
沈家村其实并不富裕,尤其这几年赶上水患之灾,农田淹没,粮食无收,挨家挨户勒紧了裤腰带过活,能有个活头便已知足。
唯一富足些的,要数村长家,村西口的屠夫贺家,及村北的沈细满家。
村长家及屠夫贺家暂且不提,一个是百年族长之家,一个是有手艺的,家有余粮,自是不在话家,不过这沈家,不免令人嫉妒又暗恨了些——
其实这沈细满家原先是沈家村最穷苦的人家,家里人口多,两个当家的又不作为,当年底下的龟儿子险些养不活要发卖送人了。
沈家老头是个脾气古怪的犟骨头,动辄板着脸,瞪着眼,神神叨叨的,他瘦骨嶙峋,走哪手中敲着根竹棍子,见了不顺眼的小孩便偷偷戳上几下,村里小孩见了都躲着走。
沈家老太太更是个厉害的婆娘,她生得五大三粗,腰身磅圆,跟人吵架时,叉着腰将脚一跺,整个村子都得震三震,她的声音又粗又矿,声音一吼,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听得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对老汗老婆娘是整个沈家村最令人生厌的存在。
沈细满生有三子一女,大儿子沈一万懒惰无用,比贺屠夫家的猪还要懒散几分,猪饿了好歹还知道叫嚷两声,这沈家大朗是喝醉了酒大冬日里的便窝在田埂上过夜的人,饿了便抢夺小孩子吃食的人,没皮没脸到了极致。
三郎沈三万夫妇却随了老太婆,是人精中的人精,田里的水淌进了邻居田里,都要舀回来的人,整日琢磨着怎么算计人占人便宜,十足厉害哟。
更别提那个嫁出去的小姑子了,都嫁出去了,隔三差五领着两个娃跑回娘家哭天喊地,往娘家一赖,便是七八日,将娘家吃干抹净了,将嘴一抹,便牵着两个娃一溜烟回了邻村丈夫家。
他们这一大家子,是整个沈家村的笑话。
唯独苦了二郎沈二万。
沈二万便是当年那个险些养不活差点被发卖了的,打小是个命苦的,自古家中的老二不受重视,爹不亲娘不爱的,沈二万又生得老实耿直,一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打小便是被家里头的兄妹合伙欺负长大的,打小家里头的好事落不到他头上,重活累活全是他的,长此以往,就连当爹做娘的也见怪不怪了。
沈二万人虽老实,却十足勤快能干,家里租的那十几亩地全被他包了,得了闲便去镇上做短工,到山上打野味,他一个人赚的钱养活了全家六七口人不说,哥哥弟弟娶妻,妹妹嫁人用的银钱大半都是寻他借的,这还不算,后来,几个兄弟妹子的娃娃接二连三的冒出来,六七个成个十来个,沈家满满当当十余张嘴全都靠着吸人沈老二沈二万的血过活。
长此以往,村里没人敢将闺女嫁给他。
家里的人怕他娶了媳妇不管家里人,也一直不积极帮他找媳妇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耽搁到二十四五,婚事还没落定,再过个两年,怕是要成老光棍咯。
好在,老天爷到底是庇佑好人的。
在二十五岁那年,一夜,沈老二在镇上搬运沙石赶夜路回来,在半路上遇到谋财害命的歹人,正将人绑了装麻袋里往河里扔,沈老二心善,想也不想,压根顾不上任何安危,当即呵斥一声,闷头便跟人干了起来,生生挨了一刀,却吓跑了那两个歹人,沈老二不顾上手臂上的伤直接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将人救了起来。
救起来后才发现那人竟是镇上瓜果铺子的当家的元当家,元家在镇上做瓜果生意,在邻县有两个大果园,沈老二做工时曾替元家运输过瓜果,两人是认识的。
原来,元家这两年的瓜果生意做得红火,在村子开了果园,又在县城置办了宅子,引得家里的掌柜跟外人勾结,想要将人害了谋夺元家的产业,沈老二这一救,不止是救了元当家的命,更是救了元家所有的产业及元家所有人的命。
元当家见沈老二为人正直善良,又是他全家的救命恩人,做生意跑江湖的最重一个义字,为了感激他,元当家做主,将自个唯一的亲妹子嫁给了他。
元家自然将整个沈家上下摸了个透,也知沈家是个什么德行,在元当家元朗妹妹元淑儿嫁进沈家前,逼着沈家分了家,这才得以让单纯善良的妹子嫁入了沈家。
虽婆家苛待,妯娌难处,沈家更是事赶着事的,没个清净,可好在元淑儿有娘家护着,又有丈夫疼爱,虽时时受气委屈,却也时时幸福着,日子过得酸甜苦辣,比村里其他妇人幸运多了。
唯一受过最大的苦难,便是在生养孩子身上,着实令她遭足了罪,险些丧了半条命。
故而,沈老二夫妇是打小便将两个孩子当做眼珠子来疼的,尤其是大姐儿,更是个娇养长大的,养到三岁时才让下地走动,养到七八岁时,还拿着碗筷追在后头喂饭,养到十岁时,村里别家的女娃娃早已下田做活做饭,更有邻居家懂事的翠花都学会绣花打络卖钱了,沈老二夫妇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还由父母伺候着穿衣穿鞋,连冬日泡脚都要替她将那双娇嫩的脚丫子擦拭干净了,才被抱着塞进被窝,真真是溺爱宠爱到了极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村里人面上羡慕道:那沈家大姐儿便是他们沈家村的公主小姐。
背后却吐槽讥讽道:养废了,养残了,养歪了之类云云。
废没废,残没残,歪没歪不知道,只知,随着年龄的增长,沈家二房那大姐儿沈媚儿像是戏文里头唱出的牡丹花似的,是一日赛过一日的水灵,一日赛过一日的伶俐,一日赛过一日的美貌,也随了她的名讳似的,亦是一日赛过一日的娇媚。
沈媚儿一度成了十里八乡最娇俏的一朵美人花儿。
便是邻村人对其美名都早有耳闻。
如今,这冷冬一过,日子又翻了个年头。
沈媚儿十五了,十里八乡前来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不过人眼光可高着了,村里村外虽穷,却不缺些个聪明能干的小伙子,可硬生生没一个能入她眼的,提亲的媒人将她家的门槛足足踏挨了三寸,依然无济于事。
村里看不惯的长舌妇人背地里时常咒骂她嫁不出去,不过见了本人面上却一个个笑眯眯,媚儿长媚儿短的。
这世道便是如此:惯会欺软怕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沈媚儿可是娇养长大的,打小没受过一丝委屈,头发丝断了,都得作天作地一番,等闲没人敢随意招惹她。
这日天气大好,是春种播种的绝佳好日子。
天还没亮,全村人赶着全村的牛全都下田地忙活了,就连五六岁的小娃娃也早早跟着在田地里踩稻草垛子。
开春的田地还有些寒冷,光着脚踩下去的第一脚,只觉得蚀骨冰凉。
沈老二是个闲不住的,天还没亮便背着锄头下田地了。
炊烟袅袅,整个村庄呈现一片穆青色。
全村的妇人下田的下田,下厨的下厨,全都没个停歇。
小元氏却是睡到天大亮,这才悠悠摸下了床。
厨房里熬了肉粥,炖了野菜,小元氏将热乎乎的白面馒头从蒸笼里捡了出来,又将柜子里的果干果酱摆满一大碟子,这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是沈家二房寻常的吃食,却比村里其他人家除夕夜还要丰盛。
搭配齐全了,小元氏这才去里屋唤姐儿哥儿起床吃早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岁的磊哥儿懂事听话,是个活脱脱的小沈二万,虎头虎脑,跟沈老二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小年纪便是个实心人,听着娘亲柔声叫起,闻着好闻的饭菜香,将被子一掀,跟条泥鳅似的,立马滑溜起来了。
大姐儿媚姐儿却是个懒散的,又略有些脾气,尤其是起床气极大,小元氏跟哄娃娃的,温声细语的哄了好一阵,却见被子里的人将被子一拉一裹,整个人呼哧呼哧滚到炕的最里侧去了,边滚嘴里边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声:“娘亲别吵媚儿,媚儿还要再睡会儿。”
小元氏见了,丝毫不恼,只觉得女儿裹在被子里,将整个身子裹得跟只蚕蛹似的,一扭一扭的,看着十分可爱,她生怕将她憋坏了,忙替她理了理被子,再将人瞧了又瞧后,这才缓缓退出了屋子。
小元氏回到厨房里,将给女儿的早饭温好了,摸了摸大快朵颐的磊哥儿脑袋道:“阿姐的早饭留好了,一会儿阿姐醒了,给阿姐送屋里。”
又道:“娘亲去给爹爹送早饭,要半个时辰后回来,你吃过饭后,回屋里写完一百个大字就能领着福宝下去寻昌哥儿他们玩了。”
说到这里,小元氏还不放心,想了想,又叮嘱道:“磊儿记牢了,阿姐在里屋睡觉,你得乖乖守着阿姐,等阿姐起了后才能下去玩,可不许惹阿姐生气。”
小元氏牢牢叮嘱一番,这才穿着袄儿,提着篮子,领着茶壶,往田地方向去了。
第2章食人虎。
却说小元氏挎着篮子,穿着厚厚的袄儿,还用厚厚的围脖头巾将整个脖子脑袋全围住了,只露出一双眼来,她将整个人整张脸围裹得严严实实的,压根令人辨认不出真容来,可走在田埂上,依然令两侧田地里正在干农活的汉子妇人们忍不住撑长着脖子争相张望着。
元家家境殷实,商人地位虽不高,却不缺钱财,元淑儿打小不算娇养,却亦是效仿城里头的官家,在当小姐养的,嫁入沈家之前,元淑儿从未曾下地干过活,就连厨房也鲜少进去过,她会做些点心汤羹,点心捏得精美好看,也不过是在闺阁中闲来无事随着嫂嫂一起打发时间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兄长让她下嫁给一个农村种地的庄稼汉子,还比她大了七八岁,她一度是不情愿的,可见那庄稼汉子眉目硬朗,身材结实,孔武有力,想到自个兄长险些被人谋害了,又想到家里被人里应外合,险些一举霸占了,元淑儿不禁感到一阵后脖子发凉,经此事后,见到那样强壮有力的庄稼汉子后,不免徒生一股安全感。
后见那人心性善良,为人木讷老实,见了她从不敢正眼看她,飞快瞟上一眼后,一个八尺大汉,脸瞬间唰红了一大片,就连脖子也胀红了。
嫂嫂私底下同她说,瞧着有些粗糙,却定是个知冷暖的,嫂嫂说,无论是镇上还是县城里头,但凡有些银钱的公子少爷,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与其高嫁到县城里头做那个与人争夺丈夫的少奶奶,倒不如低嫁个老实疼人的,过得个舒心日子来得畅快。
元淑儿一向听嫂嫂的话,听了这话后,心思已有了些松懈。
后来有一回,那老实汉子在她们家果园里搬运蔬果时,不慎将臂膀处的伤口绷开了,被元淑儿所见,元淑儿见那条臂膀险些被人劈成了两截,那皮肉生生炸裂开来,露出里头森森白骨,元淑儿当即煞白了脸。
后来听说是救兄长时被人生砍的。
元淑儿当时心下一软,只忍着害怕,主动替那人将伤口包扎上了。
包扎着包扎着,见那狰狞伤口,元淑儿只忍不住红了眼圈,却见那汉子死命咬着牙,未吭一声,自那次后,元淑儿终于咬了咬牙,应下了这门亲事。
嫁到沈家后,分家后的二房独有一堵空墙,家徒四壁,婆婆刁蛮无礼,妯娌尖酸刻薄,处处算计,单纯老实的元淑儿受了不少委屈,可每每回到这堵空墙里,所有的委屈都渐渐消失了个干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老二虽是个呆木头,待她却是掏心掏肺的好。
元淑儿成婚头半年,几乎从未下过厨,一日三餐,都是沈老二亲自做好端到她跟前的,元淑儿便是要他喂她,不用多想,他也定会毫不犹豫的亲手喂她用饭,冬日里,村子的村妇十天半个月不洗一次澡,怕费柴火,可她们家的糙汉子却日日上山给她捡拾柴火,日日给她烧水洗澡烫脚丫子,有时天寒地冻的,连衣裳他都会亲自替她洗了,怕冻坏了她娇嫩的手指头。
成婚十多年快二十年了,两个孩子早已经被拉扯大了,大的那个如今甚至在说亲了,已三十多的小元氏此刻脸上依然还残存着一丝天真娇态,虽是妻子,何曾不是被丈夫当做女儿在养的?
只有小元氏知道,嫁给这么一位呆木头有多幸福。
如今,随着女儿年纪日渐长大,小元氏一心也想替自个的宝贝疙瘩挑个知冷暖的好女婿,可一想到女儿那脾气,元淑儿眉眼间不免染上了一丝愁容。
不想,一时想事情想出了神,踩在田埂上的脚一时踩歪了,小元氏“啊”了一声,差点儿一脚踩空,跌进了侵了寒水的田地了。
就在她身子歪倒之际,一只结实的大掌稳稳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提拎了起来。
小元氏站稳后一抬眼,只见方才还在田里干活的丈夫,不知什么时候一跃上了岸,竟稳稳当当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跟前,还救了自己一把。
小元氏脸微微一红,抬眼看了丈夫一眼,忙问道:“是不是等久了,饿不饿?”
见大早上的,天气微寒,丈夫挽着裤腿,两条腿上沾满了湿泥,泥巴一度飞溅到了身上,连脸上都沾了几滴,显然刚刚是匆匆大步迈过来的。
小元氏立马将手中的篮子放在田埂上,从腰间摸出了一块帕子,微微踮起了脚尖给沈老二擦了擦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老二怕脸上的脏泥蹭脏了媳妇儿的帕子,忙将脸一躲,只抬起胳膊,用粗布衣裳蹭了蹭脸,随即盯着元淑儿道:“不饿。”
说着,他弯腰,挑起田里的水冲刷了手上的脏泥,顺带着将地上的篮子捡起,自己提着,又接过小元氏手中的茶壶,然后又蹭地一脚下了田,给妻子让了路,示意她走在前头。
小元氏看了他一眼,也不与他争,只顺势走在了前头,沈老二这才又上了田埂,跟在了妻子后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田地尽头的荷塘旁。
荷塘边上堆了成堆成堆的草垛子。
若是沈老二往日里,一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草垛上,如今小元氏来了,他只将草垛上最上头一层侵了露水的湿草垛拿掉了,将压在里头的干草垛挑出来,一一摆好,摆得平平整整的,又将手中的篮子茶壶摆好后,这才扶着妻子坐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妻子旁边。
小元氏将篮子里的馒头拿给沈老二。
沈老二嘴上说不饿,可忙活了一早上,胃里早空了,他一口下去便没了半个馒头。
小元氏忙给他倒了碗肉粥,道:“你慢点儿吃,别噎着了。”
边说着,边拿着帕子给他擦脸,细细致致替他擦脸。
沈老二便放慢了几分,喝了口粥后,看着元淑儿,问道:“你吃了没?”
小元氏道:“厨房里留着,我一会儿回去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老二闻言便微微皱了皱眉,只将手中的馒头皮掀开自己吃了,将剩余的馒头心掰开一小块,喂到了小元氏嘴边。
这样的动作搁在沈家不过是常事,可如今在外头——
小元氏忙抬眼四下看了一眼,见田地里许多人时不时朝着他们这头看着,她只略瞪了沈老二一眼,便立马将他手中的馒头心接了过来,略有些娇嗔道:“都看着了,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婆婆私底下骂她就知道勾引汉子,将她儿子勾得不管家里事了。
村子里也时不时有些闲言碎语,说她穿戴得花俏,招蜂引蝶,可委屈死小元氏了。
故而小元氏往日里极少出门走动,不过好在她心地善良,与邻里邻居相处还算融洽,且随着时间的累计,到底嫁到沈家村有十多年了,大家对她的品性也日渐熟识,不过小元氏早已习惯自尊自爱,从不在外头与丈夫亲密的习惯。
沈老二自是由着她,原本探着手,想看她冷不冷的的大掌收了回去,只微微咧了咧嘴,憨憨地看了她一眼后,这才又问道:“瑶瑶起了没?昨儿个炕烧得有些热,不知道睡得好不好?”
瑶瑶是女儿的名讳,沈媚瑶,这个名字还是当年沈家花了钱请了镇上的教书先生起的。
不过,村子里人不喜欢繁琐,村里的人起的多是单字名,喜欢贱名,什么狗儿、耗儿这般叫嚷着,长此以往,沈家也渐渐随着媚儿瑶儿这般唤着,甚至村里人只知媚儿不知瑶儿。
沈老二却十几年如一日般,喜欢管女儿唤作瑶瑶。
“没了,那孩子一到了冬天就是个冰坨子,怕冷怕得厉害,咱们觉得烫人,她偏生觉得刚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提到女儿,小元氏脸上便染上了一抹溺宠之色,只笑着柔柔道:“我刚刚去她屋里瞧她时,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跟只大懒虫子似的直一扭一扭的,这一时半刻怕还起不来。”
说到这里,小元氏忽而想起前些日子在村子里听到的有关女儿的只言片语,不免蹙着眉,略有些忧心的看着沈老二道:“咱闺女是不是当真有些懒,是不是当真难寻婆家?”
顿了顿,又有些忧心忡忡道:“咱们是不是当真将她给宠坏了?”
说着,小元氏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这还是十五年来,小元氏头一回有此疑问。
沈老二起先听妻子描绘女儿时,只听得一脸认真,听得津津有味,而听到后头妻子的担忧,他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只忽而大口狠咬了口馒头,嘴里忽然有些硬气道:“不嫁便不嫁,咱们养着闺女养到老便是!”
沈老二嘴上话虽不多,疼起女儿来,却是连小元氏都赶不上的。
这浑人!
她不过说了女儿一句,他这木头疙瘩竟还跟她急眼了。
小元氏只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正要气鼓鼓的刺他几句时,不想,此时忽而闻得田地尽头的庄子方向徒生起了一阵骚动,似乎有人在拼命奔跑着,跟逃命似的,有人扯着嗓子叫喊着什么。
这叫喊声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田地里正在干活的汉子农妇纷纷停止了手中的劳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老二也抓着馒头从草垛上爬了起来。
不多时,只远远瞧见庄子脚下那片农田里的人蹭蹭蹭连滚带爬的爬上了岸,似乎听到了什么骇人的消息。
有人边逃边扯着嗓子吆喝道:“老虎下山了,老虎下山了,老虎下山吃人了!”
此话一出,霎时,整个沈家村瞬间便炸开了锅,所有人如同无头苍蝇似的,乌泱泱开始往家里逃。
而沈老二听到这话后明显愣了一下后,立马便想起家里的女儿儿子来,沈家的家就靠近后山口,想到这里,八尺男儿脸上嗖地一下变得煞白,紧接着,沈老二只将手中的馒头将地上一扔,拔腿便要往家去。
只刚抬腿,脚步又嗖地停住,沈老二立马扭头看向妻子。
只见小元氏此时早已软跌在地上,只紧紧抓着稻草,脸色苍白的冲沈老二道:“别···别管我,快···快去救女儿!”
沈老二只咬了咬牙,转身抱起稻草一把将妻子藏在了稻草堆里,冲她说了一句莫怕后,只紧紧握着拳头,头也不回的向着家里冲了去。
第3章虎口食。
却说所有人全都连滚带爬的朝山坡下跑,住在山坡上的,亦是薅着小孩,夹在腋下,手里还连拖带拽的拽着两个往坡下逃命。
唯独沈老二逆流而上,直往上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老二为人忠厚,在村子里比较得人心,住坡下找儿子的杨家的杨树根见他往山坡上走,忙一把拦住他道:“老二,你,你不要命了,老虎就打你家门前过的,你···你赶紧回来,莫要跑回去白白送死了!”
正说着,只忽而听到“呜嗷”一声低沉吼声在远处响了起来。
是老虎的呜嗷吼叫声。
这是村子里的人头一回真正听到老虎的吼叫声。
老虎发出的吼叫声十分低沉,可那不是寻常畜生,那是百兽万兽之王,便是十个百个壮汉一起,也不一定能制服得了它,年前,陈家那当家的,那般壮实,还压根来不及逃窜,便被那猛兽扑过去一口咬断了脖子直接叼走了。
它低低吼叫一声,就跟天上响起了一道闷雷似的,整个地面都跟着微微震了震,百里之内的兽类纷纷逃窜,无人无兽类敢轻易靠近。
这道嘶吼声一起,逃命的人开始摔的摔,哭的哭,所有人双腿直发软,好些连跑都跑不动了。
而那到吼叫声,分明是从沈家那个方位发出的。
沈老二压根顾不上害不害怕,眼下,他满心满脑只有两个孩子还在家,这会儿正是起床的时候,磊哥儿倒是机灵,可瑶瑶,瑶瑶那般胆小,她此刻该何等的害怕啊。
这样想着,沈老二只绷着脸一把推开了杨树根,梗着脖子,薅起地上一柄锄头就往山坡上蹿去。
嘶吼声越来越大,连吼带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那畜生就在沈家屋前。
沈老二抿住呼吸,用力握着锄头,握着锄头的手,早已指骨发白。
他是从陈家屋后悄悄摸上去的,沈家的地势是整个沈家村最高的,他沿着陈家后头的土坡一步一步朝上攀爬。
老虎就在土坡上,他家井盖旁。
喘息声就在他的头顶。
一声一声,扑鼻而来。
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不知两个孩子如何了。
若是瑶瑶见了这场面,一准该抱头尖叫了,此刻,屋子里却静悄悄的,沈老二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可越是这般安静,沈老二心里却越是害怕。
年前陈家那当家的,直接被那畜生一口一口生吃了,被吃之前,亦是这般安安静静,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丝求救声响。
此刻屋子前这般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不会,会不会——
尤是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给跳出来了,可比眼前处境更令人心颤的,是沈老二的心里头胡乱的臆想。
若是两个孩子当真被这畜生吃了,他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他要跟这畜生同归于尽——
沈老二一时赤红了眼,只背着锄头,双手紧紧拽着土坡上的枯草,一个借力跳跃,直接跳上了土坡。
他才刚攀爬上来,人还没有站稳,忽见一黄褐皮毛,黑色横纹的巨形大兽只长着大嘴,露出里头巨大锋利的獠牙,直接咆哮一声,朝着沈老二生扑了过来。
沈老二亦是赤红着眼,握着锄头,绷着额前的青筋,便要直接对砍上去。
就在一人一虎将要对扑的那一瞬,只见沈老二生生扑了个空,猛兽黑白大肚贴着他的脸,从他的脸上呼啸而过,那只足足大了他三倍的畜生咆哮一声,从沈老二的头顶飞蹿而过,等到沈老二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去看时,只见那只老虎一路低声咆哮朝着后山方向飞蹿而去了。
远处大山里,有道黑影如疾风般,一闪而过。
像是个人影。
将老虎引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喘息之间,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像是一场梦境般。
沈老二一时捏紧锄头,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等到他缓过神来后,一扭头,只见女儿瑶瑶这会儿正躺在井盖边上,早已昏死了过去,远处,自家小儿磊哥儿瘫坐在大门门前,地上淌了一对水渍,直接被吓得当场尿了。
“瑶瑶,瑶瑶···”
沈老二连爬带跑的爬到女儿身边,慌忙去查探女儿的伤势,见她脖子处没伤,只额头上磕伤了,正淌着血,沈老二心里头一松,又立马一紧,他压根不敢细查,直接搂着女儿,大步往屋子里赶,走到门前时一把薅起吓傻了的儿子,匆匆进了屋。
进屋将门窗牢牢关紧后,沈老二只喘着粗气跌坐在炕边,看炕上昏死过去,及吓傻了的女儿小儿,只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唯有全身在微微发颤着,双腿亦是战战兢兢停不下来,同时,提醒着自己,此刻究竟有多后怕。
整整一日一夜,整个沈家村就跟全村人死绝了似的,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一丝鲜活气息。
挨家挨户门窗紧闭,无一人敢出门走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直到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忽而闻得外头一阵吵闹喧哗声响起。
安静了一日一夜的沈家村忽然恢复生气了,甚至要比往常更要欢乐热闹几分,没多久,山坡下的庄子里甚至响起了阵阵鞭炮声,混合着一阵又一阵的吆喝呐喊声,像是在庆祝什么似的。
磊哥儿昨儿个吓破了胆,不过后来被爹爹抓起往空中狠抛了几下后,砸清醒了几分,后小元氏回来,烧了热水,给他泡了个热水澡,又团在大炕上烤了烤,最后,顿了一顿热乎乎的萝卜骨头汤给他灌下后,吓走的胆子这才终于慢慢归了位。
磊哥儿到底随了他爹,骨子还是挺硬的。
这会儿见外头热热闹闹的,只趴在窗子口偷偷瞄着,想出去瞧瞧,又有些不敢去,小嘴里不由巴巴嘀咕着:“爹爹怎么还不回来?”
小元氏哪里不知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昨儿个才经历了那样一场生死攸关的大劫,这半个月内,两个孩子休想出门。
便是过了一日一夜,如今这小元氏想起昨儿个发生的那一切,依旧止不住一阵后怕,她只啪地一下,将凑在窗口的磊哥儿牵了过来,冲她道:“磊儿乖,磊儿快进去守着阿姐,阿姐若是醒了,见屋里没人会害怕的,娘亲做完早饭爹爹就回来了。”
磊哥儿听了,不由朝着里屋方向看了一眼。
略有些犹豫,似乎不想进去。
不过,见娘亲虽在笑着,眉间却一脸愁容,磊哥儿不由冲小元氏,道:“阿姐定会醒的,一会儿爹爹将大夫请来了,大夫一瞧,阿姐便醒了,娘亲莫要担心。”
说着,只抬着笨拙的手,摸了摸小元氏的眉间蹙起的眉头,似乎想要替她拭去这抹忧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元氏见儿子这么孝顺这么乖觉,顿时一脸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不过,想起里屋还在发烧昏睡的女儿,眼睛终究没忍住微微一红。
媚儿自古身子弱,小时候差点儿养不活了,自打出生起便大病小病不断,一直到六七岁这才渐渐好了几分。
这孩子来得极为不易,是她祈福祈了整整三年,又是拜菩萨,又是拜河神,求了整整三年才得来的,就是她的命疙瘩,她若疼上一分,小元氏身上便觉得疼了九分。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磕破了头,打从昨儿个一早昏迷到现在,一直未醒,尤其,从昨儿个夜里便发起了高烧,嘴里一直说着胡话,一会儿喊着疼,一会儿喊着救命,一会儿哭着喊着一些她压根听不懂的胡话,仿佛难受痛苦到了极点。
要知道,村子里徐家那傻子便是当年烧昏了头,烧成傻子的。
她跟她爹想尽了法子,想要唤她醒来,她整个人就跟梦魇了似的,如何都叫不醒,昨儿个小元氏将人守了整整一宿,额头却越来越烫,昨儿个后半夜,他爹便出门请大夫,可村里的,邻村的知道他们这里有老虎出没,没一个人愿意涉险过来,她爹又连夜马不停蹄的直接赶着骡子车去了县城里头,也不知请不请得来大夫。
这会儿,小元氏一早便起来炖粥炖汤,怕女儿醒来肚子饿,早早备好了。
一早上,小元氏不知躲在厨房里偷偷哭过几回了。
这会儿眼泪刚抹干了,忽而闻得外头一阵动静,小元氏立马凑到门口往外一瞧,远远地只见丈夫请了位老先生正往坡上走,小元氏立马用帕子擦了擦脸,将门一拉,道:“二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说着,立马迎了出去。
沈老二忙一把搂着小元氏,低声问道:“瑶瑶醒了没?”见小元氏双眼还有些泛红,立马心领神会的道:“莫急,张大夫来了,老先生定会瞧好瑶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元氏立马冲老先生祈求道:“大夫,您快进来瞧瞧我女儿,您一定要救救我女儿。”
夫妻二人忙将老先生请了进来里屋。
进屋时,只听老先生随口发问道:“昨儿个下山的那头虎便是方才村口的那头?”
沈老二立马回道:“正是。”
见小元氏听得一头雾水,沈老二立马抓着她的手,安抚道:“昨儿个吓唬瑶瑶的那畜生已经被人打死了。”又道:“以后不会再下山害人了。”
这会儿那头虎刚被村子里十余个大汉拖下山来,正好被刚回村的沈老二撞了个正着。
如今,整个村子早已沸腾了。
全部都在欢呼庆祝。
小元氏听了一惊,只伸手捂着嘴,一脸呆愣道:“那···那猛兽那般生猛,是···是被何人打的?”
正惊呼间,一行人刚好进了里屋。
女儿重要,便是有千般万般好奇,眼下,谁也比不过女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元氏立马止住了话语,将炕上的沈媚儿抱起,给大夫问诊。
第4章食魂精。
“这···烧得有些厉害啊···”
却说老先生将手往小元氏怀里的女娃娃额头上一探后,手微微一顿,立马弹了回来。
小元氏见状,心里一揪,只强忍了忍,忙道:“打从昨儿个夜里起便说起了胡话,昨儿个夜里比现下还要烫人,我与官人什么法子都用尽了,她就是醒不过来,先生,您帮咱好生瞧瞧,是不是磕到脑袋了。”
小元氏极力忍着哭声,然声音里满是止不住的颤抖。
老先生闻言便仔细探了探女娃子的伤口,磕在了额前,脑袋后并无大碍,老先生捏着白须沉吟了片刻,又探了探女娃的脉搏,良久,只开口冲小元氏及沈老二,道:“额头的伤倒是不打紧,包扎一下便可,最多会留些疤痕,头部也并无其它外伤,一直高烧不断,不知是不是头颅里积了淤血的缘故——”
边说着,老先生边缓缓起了身,给开了一道退烧方子,又添了一道去淤活血的药剂,完了后还有些不大放心,斟酌了片刻后,只抿了抿唇,向两位心急如焚的父母提议道:“若这方子用了两日还不见好,老朽猜测许是被惊吓所至,毕竟,那猛兽生猛,寻常七尺大汉瞧了都得吓得两腚打颤,何况这女娃子瞧着如此娇弱,一准吓散了魂,若两日还不见好,可将那神婆子请来驱驱邪收收魂——”
老先生开了药后便直接离开了。
沈老二驾着骡车送他回县城顺道取药。
返程的途中,正好赶上了运送老虎回镇上的车队,足足有十几个村里的村民直接光着膀子负责押送,后头乌泱泱的还跟了十数人,路过邻村时,又跟了十数人围观,每路过一地,又多添加一众人,一大群全都跟着往镇上瞧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又吹锣又是打鼓的,这架势比村里头办喜宴寿宴还要热闹。
到了镇上,更是连县衙都惊动了。
听说年前沈家村有恶虎下山觅食一事一出,县衙便早已贴了告示,全县悬赏擒虎者,赏银五十两,这天价赏银倒是令人心动不已,可哪个敢冒那个险,故而告示贴了三个多月,没有一丝回响。
不想,竟当真有那般神人。
这会儿整个镇上的人全赶来了,看老虎,看老虎英雄。
这会儿衙门直接派赏来了,顺道要将那恶兽运回县衙,然后拉着在整个县城展示。
只是,那打虎的英雄竟一早没了影,衙门里头特派了人四处搜寻打探,竟无一人知对方身份背景,只听说给了银钱在沈家村雇了牛车让人将恶兽往镇上拉,自己驾着一匹老马先走一步了,这一走,便再没了踪影。
连那五十两赏银都没来领?
沈老二将大夫送走后,想起那日与那恶兽博弈的场面,想起当时自己一双儿女,双双倒地,若没有那名打虎英雄引开那恶兽,自己这一双儿女,怕是早已成了虎口之食。
他忙拉着敲锣打鼓的杨树根打探恩公消息,只见那杨树根一边打鼓,一边眉飞色舞道:“不知那位英雄姓甚名谁,不过咱们一早便见过的,就是年前在山上遇到过的那个猎人,就路过咱们村好几回,每每将马拴在咱们村荷塘边上那位,那老马,嘿,老掉牙的那匹,咱家栓宝跟你们家磊子还偷偷去扯过那家伙的马毛来着,你还记得不——”
原来,打从去年年底开始,村子里便出现了一名陌生猎人的身影,那人背着弓箭,腰配着大刀,穿得其貌不扬,不过腰上裹的、脚上踩的都是野生的皮子,看着像是个练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村里来了陌生人,自然引人瞩目。
沈老二时常往镇上跑,见的人多,有一回村长还唤住他特意问了一嘴。
不过那人应该是去山上打猎的,来的并不勤,有时七八日来一回,有时十天半个月来一回,每每牵着一匹老马,将马儿栓在了荷塘边上的那颗歪脖子树上,就直接上山了。
村里人见那人没有恶意,久而久之,便也见怪不怪了。
有一回,沈家村七八名村民一起结伴上山打猎,忙活了一整日一无所获,正好在山上遇到过那人一回,那日走得远,当夜赶不回了,一伙人便在山上就地生火取暖。
有人见他身手不凡,猎物丰厚,便主动去套了近乎,邀他一起结伴取暖。
那人许是独来独往惯了,淡淡拒绝了,却赠予了他们一只山鸡和野兔,随即直接靠在一颗大树下饮了口烈酒入了睡。
那人头上时时戴着一顶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令人瞧不出具体样貌。
不过前去套近乎的大顺子回来捂着心口悄摸与他们说:“那人脸上有道刀疤,定是被人砍的,是个狠人,莫要再去招惹了!”
至此,村里人见了有些躲着走。
没想到竟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也并不奇怪。
那日,沈老二虽没有看清林子里的那道人影,不过,脑海中冒出的一个身影便是他。
毕竟,这十里八乡的,还没有出现过这般人物。
沈老二琢磨着他日定要将人寻出来当面致谢一番。
不过,眼下女儿还未见好,沈老二只拿着药匆匆赶回了沈家村。
喝了药后,当日,沈媚儿高烧退了些许,可没多久,又开始全身发烫,如此反反复复,一直纠缠始终未见好。
小元氏再也顾不上其它,只连夜将隔壁村子里的许神婆子给请了来。
当年小元氏嫁给沈老二后整整三年未见肚孕,她将药材喝伤了,将补品顿烂了,又是去庙里拜菩萨求子,又是去河边放河灯祈福,什么劳什子法子全试过了,最后,在村长媳妇儿的提议下将那神婆子请了来,喝了几碗求子汤后,当月身子便未见红,夫妻二人直接喜懵了,足足愣在炕上,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大眼瞪小眼足足瞪了半个时辰,后将村子里摸脉的老人请来摸了摸脉,终于有喜了,终于怀上了。
小元氏对那神婆子无比信任。
如今,全部的希望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当夜,神婆子便让沈家将沈家的井口直接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神婆子神神叨叨的,她面相丑陋,老态龙钟,全身就一张皮肉挂在骨架上,瞧着十分可恐吓人,她还生了一双阴阳眼,从不回答求事人的提问,来了沈家,还没进门,就双眼一眯,朝着井的方向凶恶的怒吼了一句:“何妨妖魔!”
又凌厉呵斥道:“你这食人魂的精怪,速速将其魂魄吐出!”
说着,她将井盖一掀,不知往里丢了什么,又速速将井盖封上,又命沈老二搬块巨形大石压在了井盖上,当即直接围坐在井盖旁神神道道行起了法事。
沈家夫妇二人被她那一副凶恶模样吓着了,磊哥儿更是缩在屋子里头不敢出来。
就连坡下的村民也纷纷赶来围观指点。
井盖才刚刚盖上没一会儿,忽闻得磊哥儿在屋子里惊慌喊道:“娘亲,娘亲,阿姐,阿姐醒了,阿姐···阿姐她发疯了!”
话音一落,小元氏先是一喜,可听到后半句后,她身子一顿,险些一时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沈老二连搂带抱,夫妻二人立马匆匆往里屋赶。
进屋一看,只见炕上的女儿又是哭又是叫,又是踢又是踹,整个人在发狂,夫妻二人扑过去一看,却见女儿紧紧闭着双眼,分明还没有清醒过来,然而整个人不知怎么了,又是发疯又是发狂。
小元氏吓破了胆,立马过去,一把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哭喊着:“媚儿,媚儿,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然而她才刚一过去,就被女儿胡乱抓狂,狠挠了一把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小元氏丝毫感觉不够疼痛。
见女儿一脸狰狞痛苦,她只紧紧咬着牙关,整个人仿佛被困在巨大的疼痛与折磨之中,小元氏当即也快要疯癫了。
沈老二怕女儿咬断了自个的舌头,又怕她抓伤了妻子,只一把跳上了炕,一手将女儿钳制住,一手掰开了女儿的嘴,双眼却赤红了,只扭头冲妻子道:“快,快让那婆子停下来!”
小元氏被吓懵了,她几乎是连跌带爬跌下了炕,正要往外赶时,只见那神婆子不知何时,冷不丁的出现在了炕边上,居高临下的直直盯着炕上的身影缓缓道:“回罢,莫要贪恋,莫要纠缠,哪儿来,回哪儿去!”
结果刚说到一半,忽而见她目光一横,只凶恶道:“你这精怪竟如此贪心!”
神婆子目光凌厉的盯着炕上,面露恶悍。
看了不知多久,忽见她缓缓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眼时,忽又见她眯了眯眼,神神道道的说了一句:“也罢,原是缘分未尽,罢了罢了!”
说着,神婆子将一个安神符往炕上一扔,随即直接便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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