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退让意味着失去(2 / 2)
喝了酒的人不够理智,只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即使他们已经不如当时那么亲密,他还是很想和时文柏分享自己今天的喜悦。
他休整得够久了,是时候为这段关系定性,也是时候为这段时间的情绪拉扯画上句号。
他伸手,指尖拂过金属门,才触到冷硬的表面,还没用力,门就开了一个小缝。
阿多尼斯的心跳骤然变快,一个难以置信的推测闪过,快到他来不及思索——门开了。
餐盘里的食物还没动过,镣铐是被解开的状态,今早还盖在哨兵身上的毛毯皱巴巴地团在地上,药瓶和向导素瓶不见了。
东西丢了,人也不见了。
……“他的”哨兵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那只擅自跑出暖棚的猫一样。
记忆中布满血迹的小小尸体逐渐模糊,化作时文柏的模样。
烦人、苦闷的尖锐情绪又涌了上来,阿多尼斯紧咬下唇,左手用力攥住右手手腕。
死掉的是猫。
他在心里重复道。
时文柏是哨兵,不会被巴尔克…
不,不对…!
巴尔克已经死了,没有人能……
可是猫死了…
如果巴尔克死了,猫又是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要跑!
为什么……要跑……?
一瞬间的情绪抽离,剩下只有迷茫。
还能是为了什么?
那只猫会和他亲近,不过是因为他会投喂猫粮,换了谁都可以摸到。
而时文柏…时文柏不管和联公约到底有什么关联,那些温存时刻,归根结底,都是他用向导素换来的。
“真蠢。”
阿多尼斯嗤笑一声,是在说逃跑的家伙,也是在说自己。
他打开光脑,无视手腕上被自己攥出的红痕,拨通了琼的通讯。
“时文柏跑了。”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琼的第一反应是主宅被入侵了,于是连忙询问:“您安全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琼沉默了几秒,语速极快地说:“我立刻就派人搜寻。主宅的安防系统和巡逻组也会彻查,十分钟之内给您结果。时少将的机甲和舰船都在我们的管控下,他应该没法跑多远……”
话还没说完,琼想起今天是帝星难得的盛会日,来往进出的将官和士兵比往常多好几倍。时文柏曾任少将,必然有可以帮忙的同僚。
一时间,饶是工作经验丰富的琼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老板的情绪,“他…我们会尽快找出他的行踪……”
“不用找了,就当他死了吧。”
阿多尼斯打断了琼,转身不再看满是哨兵生活痕迹的房间,往楼上走,“把地下室收拾干净,该扔的都扔了。”
“……是。”
“十分钟后来接我,去公司总部。”
“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晨,阳光慢悠悠地从地平线的一侧爬出,染红了附近的一片云彩。
床上躺着的人眉头紧紧皱着,额前的金发凌乱地垂下,黏在微微发汗的皮肤上。
时文柏抱紧怀里的衣服,翻了个身,试图寻找到一丝重回梦境的可能,但脖颈间的筋骨传来刺痛感,迫使他放弃挣扎。
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缓缓睁开,他的目光没有聚焦,茫然地落在天花板上,虹膜的绿色像是一汪枯竭的潭水。
头疼得像是要裂开,时文柏攥紧手里的布料,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用力按在脸上,大口呼吸着,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安慰。
织物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玫瑰香味,但气味已经极其微弱,几乎要被时光的流逝吞噬。
不够。
“唔……根本不够啊……”
一小瓶向导素正孤零零地摆在桌角,透明的玻璃瓶壁上只剩下寥寥几滴液体。
哪怕他再怎么小心翼翼珍惜着,不直接喷在耳后、只是在衣服上点一下,他从阿多尼斯那里顺来的向导素,还是在这一个月里迅速见底。
他也从最初能安稳睡满十个小时,到现在,只要气味挥发完,便立刻会被迫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肩膀不住地轻颤,拼命忍耐精神力崩溃带来的撕裂感,五官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眼下的青影浓重,脸上一片颓败。
贴在太阳穴上的阻隔器被他用力扯下,随手扔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破玩意儿一点用都没有。
“好疼……好想休息……可我睡不着——!”
他把衣服抱在怀里,指尖紧紧抓着布料的边缘,指甲泛白,青筋隐约可见。
微弱的光透过窗框的裂隙洒进房间,窗玻璃上布满细小的裂纹,让透过来的光晕显得支离破碎,笼罩在他身上。
那微微蜷缩的身体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挣扎却无力冲破束缚。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发呆,房间里的气氛一片死寂,只有偶尔穿过缝隙的风声还带有一丝生气。
他苦笑了一声,声音低到几不可闻,“我还能撑多久呢?”
安静的环境被突如其来的通讯提示音打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皱眉,朝床头柜上的光脑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熟悉的名字——禾舒宜。
手指慢吞吞地滑过连接键,他起身,拿着光脑向后靠回床头。
屏幕另一端的画面晃动了一下,禾舒宜的面孔出现了。他脸上的神情复杂,既有些许担忧,又掺杂着微妙的不安。
“时文柏,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哪儿?”禾舒宜率先开口,“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没事,不需要你操心。”
时文柏疲惫的神情未变,手指在衣服的布料上摩挲。
禾舒宜沉默了一瞬,随即轻叹一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说真的,看到你还活着就好。”
有什么好的?
时文柏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别拐弯抹角了,说重点吧。”
禾舒宜一时语塞,但很快调整了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些:“好吧,既然你这么直接,那我也不绕圈子了。渊启想和你谈谈。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了。”时文柏直接打断了他,“我不会再去帝星。”
禾舒宜咬了咬牙,声音稍微拔高了些:“时文柏,那些‘传送门’的存在已经是公开的事实了,它们被确认和其他外星文明有关,已经有几支先遣队穿过传送门,引发了小范围的混乱。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战争已经不是‘可能’,而是‘必然’!……时文柏,你清楚的,帝国一旦开始动员,像我们这样的人要么活得更痛苦,要么根本没机会活下去!”
“所以呢?”
时文柏的声音透着冷漠,他微微眯起眼,绿色的瞳孔幽深至极。
禾舒宜深吸一口气,说:“我们需要你,渊启需要你。只有你能和议会碰一碰,再加上你和威尔科特斯接触过还活着,说不定他就是最大的变数……”
“闭嘴!”
时文柏突然怒喝,手里的衣服被他狠狠地甩到一旁。
他猛地站起身,俯视着光脑投影,语气决绝:“不要再提他,也不要再提那些计划。我已经做好决定,这里就是我的墓地。”
禾舒宜沉默了片刻,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挤出一句:“好吧,但如果你改变主意……你知道怎么找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讯挂断,房间内恢复了平静,只有印在地板上的影子和他面对面。
时文柏骂了一声,弯腰慢慢捡起被甩到地上的衣服。
往外看,窗外的阳光越发耀眼,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际被一股巨大的火光点燃,随后一团黑烟升腾而起,遮蔽了初升的阳光。
惊天动地的巨响划破寂静,时文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哨兵敏锐的五感让他的耳边充斥着遥远的爆炸声和大气撕裂的震动。
那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共鸣,像是提醒着什么不可忽视的威胁,将他扯回现实世界。
“……飞船?”
这里怎么会有飞船?
难道是禾舒宜说的外星文明先遣队?
飞船坠落的地方在旧城区,高楼和浓烟都很遮视线,哨兵的视力再好也看不清飞船的涂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中此刻倒是很安静,没有炮火或者射线的痕迹。
时文柏没有精力也不想被牵扯进麻烦事,只想在这里安静地避世终老。
但有一种难言的冲动让他无法无视。
他该去看看,第六感这么告诉他,否则一定会后悔。
哨兵叹了口气,将手上的衣服妥善叠好,自嘲地笑了笑,“最后还有机会做个好人好事,也算是提前为下辈子积德。”
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变成了一片荒凉而又充满生命力的废墟。
高楼的钢铁结构早已锈蚀,玻璃窗碎裂,取而代之的是蔓延的藤蔓与枝条,像无数条生命的脉络,将它们紧紧包裹。
飞船的解体在钢筋水泥和植物构成的“森林”中砸出一片创口,空气中充斥着焦糊的气味。
时文柏带着武器,穿过满是碎石和残骸的区域,目光迅速扫过现场,很快锁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阿多尼斯背靠着一块突出的残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义肢在坠毁中受损,左腿的金属关节被扭曲,将西裤的膝盖位置撕开一个大口,穿了出来,布料边缘泛着烧痕。
时文柏用力在自己小臂上掐了一把。
不是在做梦。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阿多尼斯,那张熟悉的面孔让他体内躁动的精神力加剧波动,像是长久压抑的深渊在沸腾。
他不知道该惊喜还是愤怒,只感到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呼吸瞬间乱了节奏。
他的脑海里翻涌着无数问题——为什么阿多尼斯会在这里?是谁袭击了他的飞船?为什么要对其他人笑得那么温柔?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最终说出口的只有一个名字:“阿多尼斯?”
两人目光交汇。
“时文柏……?”
大腿和义肢连接处的皮肤传来剧烈的疼痛,阿多尼斯的背后已经满是汗水,他咬紧牙关,往残骸后方藏了藏,右手死死按住腰间。深色的西装外套湿了一片,这一按,他的指缝间也全沾上了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确定哨兵有没有看到自己腰间的伤,尽管虚弱,还是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藏得更远一点。还是说,又是联公约的鬼把戏?”
时文柏能肯定这一切和联公约没有关系,否则,禾舒宜刚才在通讯里一定会得意洋洋地提到这件事。
“明明是你,不讲理地又出现在我面前。”
时文柏听得出阿多尼斯在讽刺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去回应。他声音低哑地说,“这里说不定还会爆炸,我在这里有住所,有药,你还能走吗?”
阿多尼斯正欲开口拒绝,左腿的义肢突然爆了个电火花,在西装裤上灼烧出几个孔洞。
他的拳头紧了紧。
义肢是用神经触点链接的,短路会带来更严重的问题,应该要拆下来。可飞船坠毁时他为了保护自己,透支了精神力,现在他孤立无援,又没法确定哨兵的立场,拆下来的话……
还没等他做好决定,看到火星的哨兵已经快速来到了他的面前。
时文柏嗅到血腥味就感觉不对,抬眼一看,向导白皙的手此刻已经被血覆盖,“怎么伤得这么重!你的护卫呢?”
阿多尼斯没有答复,反问道:“这次是演好心人英雄救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没心情多争论,伸手去扶阿多尼斯,但阿多尼斯倔强地推开了他。
“别装了,”阿多尼斯的嘴唇因剧烈的疼痛微微颤抖,声音却冷得让人寒心,“要杀我现在就动手吧。”
“麻烦。”
时文柏半蹲下,麻利地把断了一半的金属义肢强拆下,原本就破了个大洞的西裤直接被扯破。
义肢短路,被粗暴拆下的时候没有触发电流刺激,阿多尼斯只觉得腿上一轻,随后一阵天翻地覆,眼前也因为失血阵阵发黑。
他哑着声音道:“你放开我,不要得寸进尺!”
时文柏拒绝口头的无效沟通,手臂微抬,将阿多尼斯向上颠了颠。
怀里的人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借此稳定重心。
时文柏满意地笑了,说:“不想摔下去的话,就安分点,抱紧我。”
他攥紧被拆下的那条义肢,挂在上面的布料因为重力滑落,手指触碰到金属的冰冷,心中莫名泛起一阵酸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抱起来很轻,时文柏不确定这是因为他身上少了一条义肢的重量,还是没见面的这段时间里向导又瘦了。
怀里的人急促地喘息着,额头贴在了时文柏的颈侧,他才发现向导身上的热度高得惊人,无识间散发出的向导素闻着热乎乎的。
沾了汗水的长发溜进了他的衣领,有些痒,时文柏顾不上把它们捋出来,抱紧怀里的人加快脚步往家赶。
回到屋内,阿多尼斯已经失去了意识。
时文柏把损坏的义肢扔在地下,小心翼翼地抱着阿多尼斯绕开茶几,将人放在床上。
解开西装的扣子,铅灰色的衬衫上洇开一大片血迹。
他将人轻轻抬起,想把碍事的衣服全部脱掉,耳边传来阿多尼斯的呢喃:“疼……”
“你也知道疼啊,刚才还冷着脸赶我走。”
时文柏一鼓作气脱掉阿多尼斯的全部上衣,用自己的医疗包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消毒清创。
创面整齐,应该是被飞船的金属残骸割出来的,虽然割开了肌肉,但万幸没有贯穿进腹部,清理完就可以缝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给自己准备什么医疗物资,这个医疗包还是上次被“追杀”时,阿多尼斯提供的物资之一——幸亏不是他自己准备的,包里有麻药也有镇痛剂。
哨兵认真地为他缝合伤口,力求愈合后不会留下伤疤。
意识不清醒的阿多尼斯皱着眉,眼皮轻颤。
他睡得并不安稳,絮絮叨叨的声音环绕在他耳边,精神力被过度使用后的头疼牵扯着他的意识,不让他陷入彻底的沉睡。
高烧让他的呼吸炽热,但没多久,一阵凉意渗入唇缝,额头上也覆上了寒冷的东西。
他又做梦了,梦见自己被推进了海里。
海水呛进气管和肺里的感觉很难受,他咳嗽着努力挣扎四肢想逃里大海,却喘不上气来。
恐惧还没浮上心头,似乎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有人哼着母亲留下的曲调。
梦境也随之陷入了更深的一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小的阿多尼斯因为落水发了烧,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穿着合身的、正式的礼服,乖巧地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得知母亲要来,他是欣喜的——在那天之前,他还从没面对面见过自己的母亲。
可是,女人看着他,冷漠地像是在看一个陌生路人,“就这点小事?”
阿多尼斯攥紧了外套的下摆,“……妈妈?”
“你知道我的研究有多重要吗?就为这点小事打扰我,真是废物!”
女人冷着脸丢下这句话,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妈妈……?”
呢喃。
时文柏轻拍安抚的动作僵在了半空。
“你在喊什么呢?我才不是你妈,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抬起光脑打开摄像头,开启录像,轻轻捏了捏阿多尼斯的脸颊,“快点,再喊一遍,等你醒了我放给你看。”
阿多尼斯嘴唇嗫喏,喉结耸动了一下。
又长又密的白睫毛颤动着,一颗晶莹的水珠从中冒出。
失血让他的皮肤看上去更加苍白,脸颊处因为高热呈现出冷调的红,泪水从眼尾落下,展现出令人惊艳的破碎感。
……你也会哭吗?
时文柏把调侃的话咽了回去。
“…别走……”
向导的声音含糊不清,饶是以哨兵的听力也只分辨出两个字。
又是一颗眼泪。
时文柏倏地回神,用手指抹掉阿多尼斯脸上的泪痕,舔了下指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导的眼泪里,没有向导素啊……
哪里…
有向导素?
时文柏攥住了阿多尼斯的手腕,喉结涌动,眼神直勾勾地望着白皙透粉的指尖。
直到眼白再次泛起明显的红血丝,他才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哑着嗓子低语道:“啊……我,真的要疯了……”
话音未落,他扯着向导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发着烧的人指尖却冰冷刺骨,冻得时文柏下意识地打了个颤,他双手并用把阿多尼斯的手拢在掌心,移到嘴前捂着,哈了几口气,试图将它们捂热。
隐约的玫瑰和广藿香在手掌和脸颊构成的狭小空间里打转,时文柏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忍了一会儿,伸出了舌尖,轻轻舔了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四处都是火,树木、房屋,一切都在燃烧,通红、炽热,熊熊燃烧的火将帝星的一切点燃,甚至连湖泊和海洋也化作了岩浆。
仿佛整颗行星正在用自焚的方式,向着成为恒星转变。
在极度的干渴和灼痛中,阿多尼斯醒了过来。
大脑胀痛,像是生锈了的齿轮艰难运作,他盯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好几秒,才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发生了什么。
……是时文柏。
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时文柏?
他原本是在去往总部行星的路上。
因为“门”内新出现的外星势力正在帝国各处挑起骚乱,他出行时有公司的舰队护卫。这样的行程他最近这个月已经进行了几次,这次却遭遇了一支奇怪的舰队。
没有涂装、陌生的造型,奇怪的武器装备——那支舰队发射出的“炮弹”是蓝紫色的,不引起爆炸,只一击就让舰船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多尼斯所在的飞船也没能幸免。
被击中之后,飞船的仪表板显示各个部件都没有损坏,却没了仪器运转的声音。来源未知的外力拖着他们不断向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艘飞船进入了异空间,大片的紫色云雾掩映下,星系在他们的四周快速掠过。船上的其他人都像是定格在被击中的那个时刻,直到他们“重回现实”,才纷纷七窍流血昏死过去。
飞船的仪表盘也亮起了各种颜色的报错。
阿多尼斯被未知的能量冲得头昏脑胀,却是整艘船内唯一还保持清醒的人,他勉力维持舰船的航行,最终不敌行星的引力,和飞船一起一头撞在了地表。
因为迫降弹射的装置坏了,向导的精神力也不能像哨兵一样干涉现实,阿多尼斯只能尝试自曝精神力缓解飞船撞向地面的速度。
再之后,就是他拖着受损严重的义肢,从残骸里走出来,遇到了时文柏。
他对着时文柏提起过“联公约的鬼把戏”,但他清楚联公约没有这样的本事。
琼没和他乘一艘舰船,他不确定对方是死是活,必须尽快联系……
嗓子隐隐作痛,阿多尼斯轻咳了下,牵动了腹部的伤口。
他皱眉想要起身,右手腕上传来阻力。
绷带在他的手腕上缠了几圈,另一头牢牢地捆在床头柱上,打了好几个结。
左腿空荡荡的,令人不安,阿多尼斯抬起左手就去够那几个绳结,印在手指上的齿痕印入眼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几排,层层叠叠压在一起,从食指和中指的指尖一直蔓延到指根,最深的地方是虎牙压出的小坑,皮下透着深粉,几乎破皮。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被反复啃咬吮吸的麻木感。
是时文柏!
阿多尼斯气得额角刺痛,反手攥着床柱往上挪了挪,努力地解开那一堆复杂的绳结。
他的一条腿蜷起,膝盖顶在床垫上助力,睡裤的另一条腿松垮地铺在床上。盖在他身上的毛毯在滑落到地上,睡衣的下摆被扯起一段,露出腰间裹着的纱布,尚未愈合的伤口渗出的血让它染上了一小片红。
白发的发尾因为他微微侧身的动作显得杂乱,鬓角处的发丝被汗水粘在脸侧。
他紧抿着嘴唇,唇瓣没有一丝血色,全神贯注地解着绳结,偶尔还皱眉不耐烦地用力拉扯一下腕上的绷带。
时文柏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退热贴还好好待在阿多尼斯的额头上,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门被打开的动静,这符合时文柏对现状的预估——向导必然是在先前的事故中伤到了精神力,否则早就甩精神鞭笞过来了。
时文柏刻意抬手敲了敲房门,唤回向导的注意力,问:“饿了吗?”
阿多尼斯扭头看到他,脸色一下变得阴沉,“你想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礼尚往来罢了。”
时文柏无视他警惕的神情,走到床边,把一碗热汤放在床头柜上,语气轻描淡写,“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别有用心吗?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阿多尼斯眯起眼睛,“你这是想要报复我?还是联公约让你把我困在这儿?”
“别什么都往联公约扯,阿多尼斯。”时文柏愣了一瞬,随即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他的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向导空荡荡的裤腿上,阿多尼斯没从中感受到嘲弄或是戏谑,却还是忍不住攥紧拳头。
久违的……屈辱。
他侧过脸,既是藏住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又是刻意忽视哨兵的存在,自欺欺人般地让自己从现下脱离。
时文柏不如他所愿,弯腰伸手,攥住了他自由的右手,指尖摩挲着自己啃出的痕迹,“阿多尼斯,再次遇到你之前,我从没觉得,命运对我格外眷顾。”
阿多尼斯冷笑,任由他作弄,没理睬他。
“说起来,”时文柏慢悠悠地说,“你之前还在我怀里喊我‘妈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猛地回头,“你说什么……”鬼话?
没说完的字句消失在两人的吻中。
阿多尼斯躺在床上,时文柏的另一只手撑在他脸侧,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受制于人的感觉让阿多尼斯十分不适,他毫不留情地咬住哨兵的舌头,手臂发力推拒。
哨兵吃痛退开,向导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一边平复呼吸,一边试图从哨兵的言行中找到破绽。
仔细看来,他才发现时文柏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眼下也是青黑一片,整个人比上次见面时更显颓废和疲惫。
哨兵背着光的绿色虹膜幽深一片,浓烈的情绪翻涌而出。
“时文柏!”
阿多尼斯还没从失血的虚弱中恢复过来,伤口处传来的刺痛更是让他起了一身冷汗,他不敢多动拆了义肢的左腿,抬起右腿踹向时文柏。
攻击被轻而易举地拦截,时文柏翻身上床,屈腿把他的义肢死死压住,双手攥着他的手腕,把向导的手臂向上扯,用没用完的纱布和另一只手绑在一起,一起固定在了床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你放开我!”
这回和喝醉了酒的情况完全不同,阿多尼斯先被埋伏受了伤,又受制于人,真的起了火气。他少见地骂了几声脏话,随后直直盯着压制着他的时文柏。
“想用精神鞭笞,精神力能用吗?”
时文柏看透了他的意图,笑嘻嘻地舔掉嘴唇上的血,说:“我的精神力现在一碰就炸,如果亲爱的想和我殉情的话,我很欢迎。”
时文柏掐着他的下巴,在他的嘴角又啄了一下,轻声说:“你已经没得选了,不是吗?你一直都知道我要什么……”
哨兵想把他当作向导素的供给源!
“别做梦了。”
阿多尼斯咬牙切齿,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你不给,”时文柏往后退了退,换手按住他的义肢,另一只手勾着他的睡裤裤腰向下扯,“那我只能自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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