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他很辣(1 / 2)

('宴会厅内热闹非凡,地下室里则格外冷清。

时文柏难得睡了个好觉,就睡了太久,醒来也觉得昏昏沉沉。

他背靠着墙坐着,缓了会儿,才捂着额头站起身。向导素喷瓶翻倒在地,咕噜咕噜地向外滚了一段距离。

他上前几步弯腰将它拾起摆正,随后伸了个懒腰。

人类的适应性很强,这几天下来,他不仅适应了锁链碰撞的响声,连它们的重量也都感受不到了。

一旁的矮桌上放着食物保温箱,打开盖子后,时文柏发现吃的比平时多很多。

“断头饭吗?”

他嘀咕着,先往另一个角落走,准备简单洗脸刷牙,门口却传来细微的响动。

心跳突然加速,时文柏满怀期待地转身回头。

出现在面前的并不是他期待的那个身影。

“迟谦?你怎么会来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穿着素色的短袖和中裤,露出的手脚都被锁着,脖子上的项圈压得周围皮肤发红,迟谦越发后悔自己曾经被强权压迫着出卖了他,不敢细看。

因为紧张,他忽视了四周的布置,只慌张地说着“我来救你”,就麻利地用钥匙开锁。

时文柏来没得及阻止,左手一轻,腕上的镣铐被咔哒一声打开了,连接着的链条落在地上发出脆响,像是夺命的钟声。

“等会!”

时文柏伸手就拦,被迟谦一把扫开。

“等不了,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潜入的。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牧开诚的授勋仪式上,赶紧跟我走。等你安全了,我会好好向你道歉,为我之前的错误……”

“牧开诚,他从河外星系回来了?”

时文柏注意力分散,对话间,另一个镣铐也打开了。

“是的,他带回了很有价值的生物样本还有情报,还有,唉呀,一不小心又开始聊天,不行不行。今天来帝星的人很多,这是我申请的通行证,舰船给你备好了,在T3100-c泊位,赶紧走。”

迟谦蹲下把时文柏腿上的镣铐也解开,然后把舰船钥匙钮和通行证一把塞进他的手里。

“可我没打算走。”时文柏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打算……走?”

迟谦睁大了双眼,从进门后第一次和时文柏对视。

后者没在开玩笑——迟谦和时文柏共事多年,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就读出了他眼底的认真。

“那个恶魔用什么威胁你了,你脖子上这个是为了掩盖植入的定位器,还是……”

同为哨兵的迟谦后知后觉嗅到了玫瑰的香气。

“是向导素!?卑鄙!!”

他表情扭曲地骂了句脏话,问:“你们匹配度高吗,啧,怎么办。”

时文柏心中又是感动又觉得好笑,道:“不高。有没有可能,是我自愿留在这儿的?”

“啊,别开玩笑了。向导素上头的时候没有哨兵是理智的,我能理解。”

迟谦指了指他的黑眼圈和脖子上被勒出的红痕,“你仔细想想,你留在这儿图啥?”

时文柏还真顺着他的话开始仔细思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把迟谦吓坏了,在他看来,时文柏现在和紧急救护所那些过量使用人工向导素的家伙们差不多,已经被阿多尼斯洗脑了。

他连忙拽着时文柏的手臂,想把人赶紧送走,“别想了,你总不可能是图向导的美色。向导遍地都是,好看的向导多了去了,既然你们匹配度不高,就别在他身上吊死。”

遍地都是、多了去了……是吗?

时文柏反问自己。

不见得。

像阿多尼斯·威尔科特斯这样的向导还是很罕见的。

哨兵的精神状态一般,思维发散得很——

阿多尼斯身材很好、打人很疼,会把长发盘起来睡觉,睡着了会不自觉地靠近热源,冷淡的时候是真的冷淡、凶的时候很凶,被烫到不知道喊疼,精神状态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做爱不喜欢用后入的姿势、喜欢掐脖子,是个操纵感知的大师,套子用的是定制的品牌,喜欢吃零食……

那个饼干真的挺好吃的,可惜到现在也没搞来配方。

排除额外的“伤痛”,他们俩在床事上还是很合得来的。再说了,和死亡相比,与情欲扯上关系的疼痛能算是一种增味剂。

仔细想想,每次他们做得都很过头。但意识被欲望完全搅乱的感觉,真的……爽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不太想对着迟谦剖析自己可能变成了受虐狂,停下脚步,只笑着道:“他很辣。”

“啊啊啊时文柏,你疯了吧,喜欢谁也不该喜欢那个恶魔啊!”

迟谦总是被人吐槽恋爱脑,回头在时文柏身上见到了他自己吹老婆时常见的表情,绷不住地吼了出来。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如今“深入虎穴”,没有吼得太大声。

时文柏倦怠地垂眼,“……我确实疯了。”

或者说,他一直都是疯的,不然怎么会对那样的家伙动心。

迟谦看了眼光脑,留给他们俩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眼看着时文柏不被说服绝不会离开,认真道:“啧,你这么上头,为了性连命都不要了,他可只把你当作鱼塘里的一条鱼。”

他将自己早前听到的流言也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拜尔斯家的哨兵和他匹配度极高,听说两家已经见过面了,说不定哪天就突然订婚。还有,阿德莱德少将也准备参加下届执政官的竞选了,她的弟弟今天新晋少将,就是这个……”

他从相册里调出今天刚拍的照片,打开光脑权限递到时文柏面前。

照片上的向导打扮得漂漂亮亮,是时文柏从没见过的卷发造型。

他身边围绕着几位将官,都是时文柏看着有些陌生的面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迟谦指着其中一人道:“授勋仪式开始前,他们站一块儿聊了好久,眉来眼去得眼神都拉丝了,一会儿宴会结束肯定就去做了。他身边不缺哨兵,你就算待在这儿,又能待多久?”

下一张照片就是阿多尼斯和哨兵对视的样子,金色的眼睛微眯,落满了光,嘴角噙着笑,温柔得陌生。

时文柏不满地咋舌,“他都没对我这么笑过。”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冷着脸,连生没生气都要靠他猜,做得爽的时候倒是笑过,但哪有这么和颜悦色……

一想到他们十七天两小时三十八分没见,向导在外潇洒,时文柏就气得牙痒痒。

“不是,哥们,你怎么还吃起醋来了。”迟谦收起光脑,“我是想告诉你,你上头把他放在心里,他根本就不可能在乎你。”

不在乎他怎么会把他关在这里,好吃好喝地养着?

时文柏垂眸,没有反驳也不应答迟谦的话。

“为了救你,我冒了很大的风险,你……”

“我没有求你来救我。”时文柏道。

“……是,是我自作主张,和上次一样,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迟谦一下泄力,脊背都弯了几分,“你以前说过的,你买下了一颗废弃行星,那里有山有海,等你把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就可以安心地去‘养老’。我只是希望你……至少在最后这段时间里,能过得自在开心……”

他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只能这样点明时文柏命不久矣的事实。

时文柏确实愣了下。他过去变卖了不少收藏品,早早地在帝国外环买了一颗行星,准确来说,是包含目标行星的一整个恒星系。

那里是帝国早期对外扩张时的殖民地,星系内物资开采完毕后,人口陆陆续续都转移到了其他星系,建筑和生活设施还保留着,是一颗低价值荒星。

那是时文柏早就选好的埋骨地——在去帝星报复的念头出现之前——不必担心自己死前的精神力紊乱杀死其他人,也不会成为太空垃圾。

“亏你还记得……”

时文柏只觉得心口像有个气球,被这段时间堆积的各种情绪撑得好大,压得他难以呼吸,在这一刻,那个气球被扎了个小口,汩汩漏完气,剩下厚重的疲惫紧紧扒着心脏,无法甩脱。

“需要东西都给你送来了,舰船在T3100-c泊位,物资齐全,走不走由你自己决定。警报系统会在十五分钟后恢复,如果不走,记得把地下室的门关上。”

凡事做必留痕,迟谦今天闯进阿多尼斯的私宅,即使什么也没带走,也必定会被查到。早在谋划这次救援的时候,他就已经和自家向导商量过,也做好了承受阿多尼斯的报复的准备。

他已经做错过一次了,这次虽然也是自作主张的补偿……但他真的……

迟谦语气郑重地说:“不论你怎么决定,这次,我都会承担我该承担的后果。珍重,时文柏,很高兴能和你作为战友并肩作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手握拳——按照两人告别的习惯,他们应该碰拳——见时文柏没有动作,他只当自己并没有得到原谅,退而求其次,苦笑着在时文柏的手背上轻轻撞了下。

“再见。”

时文柏站在原地,直到迟谦的身影在地下室的入口处消失,才恍惚地抬起手。钥匙和通行证本身没什么重量,却沉甸甸地坠着他。

他一开始还能信心满满地等待向导出现……

阿多尼斯盯着他的时候眼里只有他。

他没想过自己会被人“需要”,他不知道其他人面对那样的眼神会是什么想法,但他真的沉迷了。

可是就像迟谦说的,阿多尼斯并不需要他,这么多天,阿多尼斯可能根本没挂念过他。相反,是他一直想着阿多尼斯,是他需要向导。

昨晚发疯似地用向导素自慰的回忆涌上心头,时文柏垂眸看着镣铐在他手腕上压出的痕迹。

因为哨兵的体质,它们已经消退了大半,就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时文柏突然一阵心慌。他用另一只手在印记上反复摩擦,直到那片皮肤发热、变得通红,才感觉自己和世界又重新联系到了一起。

额角突突地疼,借着精神狂暴杀穿军部议会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双目通红,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两步,原本拿在手上的钥匙和通行卡“哐啷”一声落在地上,唤回了他的一丝理智。

今天不行,他的战友们都在,议会的决策和他们无关……

阿多尼斯也在……

他用掌根猛地敲了几下额头,另一只手的食指屈起,牙齿死死咬住骨节的位置,呼吸间全是血腥气,缓了几秒后,他往回走,弯腰捡起钥匙和通行卡。

视线在自己生活了半个月的“小窝”上盘旋一圈,他上前收起了药盒,还有没用完的半瓶向导素。

时间才过去五分钟。

时文柏做了决定就不会再多拖延,合拢地下室的门,目标明确地直奔二楼阿多尼斯的卧室。他之前那次成功“捕获”喝醉的阿多尼斯,和向导打赌,拿到了一瓶向导素,就知道向导把喷瓶放在了哪里。

他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好,抽屉里除了空瓶,真的有两瓶储备的向导素。

目标得手,时文柏又打开了衣柜,顺手捞了几件向导的贴身衣物。

临出门,他没忍住回去又转了一圈,想将整座房子的装潢设计全部记在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进书房的时候,时文柏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上的那盆文心兰。金黄色的花缀在翠绿的花枝上,依旧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时文柏捂着胸口,对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无奈地笑了一声,“跳也没用,不会再见了。”

没有动书房的东西,他动作敏捷地沿着迟谦离开的路径,离开了向导的家。

……

和席伊谈完合作事项,夜已深。

阿多尼斯正准备返程回家,就遇到了摸到二楼喘口气的耶尔。

“原来你躲在这里。”

耶尔揉了揉假笑太久、有些僵硬的脸,走到他身边,像他一样把酒杯放在阳台栏杆上,向外望去,“这地方风景不错。”

阿多尼斯调侃道:“相亲结束了?”

“早结束了,你不知道哦,那个牧开诚看着老实,和罗兰‘达成共识’的速度可快了,现在应该都在哪个角落做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不像。”但并不算太意外。

“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耶尔做作地拖长语调,“他还朝着奚嘉看了好几次,不过奚嘉心事重重的,没注意到他。”

“他看奚嘉?”

阿多尼斯这下是真有些意外,奚嘉是个未觉醒的普通人,如果牧开诚想要个精神安抚或者想畅快做一场,罗兰是比奚嘉更好的选择。

阿多尼斯问:“他们有私底下联系吗?”

“应该有,毕竟他回来作报告前肯定汇报过几次。”耶尔思索道,“但我听说奚嘉最近的心思都在他家那个,叫什么……额,算了,反正不重要,牧开诚这是回来得不巧,没机会。

“而且他刚升中将,要升上将也不会是短时间内就能成的事,就算和奚嘉睡了也没啥用。”

耶尔说着说着,感觉有点渴,拿起酒杯又喝了口,“难不成他不是去找奚嘉,是去找奚嘉的哨兵的?”

阿多尼斯道:“那还不如去找奚嘉,古斯塔夫自身难保,还能给他什么帮助不成?”

“反正别来找我就行,他真的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耶尔连连摇头,视线扫过楼下三三两两的人群,扭头好奇地问:“我听说你也……?”

“什么?”阿多尼斯放下空了的酒杯。

清冷的月光从上方洒下,照亮了杯口的一点水渍和他的指尖。

“没什么。”

耶尔突然就觉得那些八卦挺无聊的,阿多尼斯的情感关系和他无关。

他话题一转,邀请道:“好久没见了,再喝点多聊一会儿?我在轨道观测站住了好几个月,看了好几个前星际时代文明的故事,蛮有意思的,感觉很适合搬上剧场演出。”

阿多尼斯应邀下楼。

他和耶尔面对面有说有笑,旁人识趣地没来打扰。

心情很好,阿多尼斯喝得有点多,大脑轻飘飘像是羽毛,远离了一切烦恼。

即将爆发的战争是资本增长的催化剂、河外星系的潜在市场预订了大半、可能会被提前的下一届执政官选举,今天在军部议会得到的好消息太多,多到他也有了倾诉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家后他连礼服的外套都没脱,就往里走,一直到地下室入口映入眼帘,才停下脚步。

他一言不发,整个大厅内只有管家机器人休眠充电的细微声响。

耳边又响起嘈杂的声音,不单单是巴尔克的,还混着他不熟悉的男声和有些耳熟的女声——他们似乎在争吵。

阿多尼斯抬手捏住微卷的发尾,垂眸看着,手指无意识地轻捻。

静息凝神,是他常用的摆脱耳鸣和幻听的办法,即使是在人多眼杂的会议中,他也能熟练地不被人抓到破绽。

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的指尖很快发凉。

蔓延而上的冷意诡异得有种湿润感,让他联想到哨兵的舌头。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跪下认错?我可以跪下给你口,但道歉?我还不至乐呵呵地背莫名其妙的黑锅。”

——“阿多尼斯,我没有背叛你,是你自己毁掉了我们之间的信任。”

时文柏的声音穿过重重耳鸣,阿多尼斯的手指猛地一颤,松开发丝,回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像是时文柏会说出的话,但,哨兵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阿多尼斯皱着眉回忆,却只从记忆中翻出了一句:“身边要是没人分享喜悦,找到了再大的宝藏也少了点什么味道。”

喝了酒的人不够理智,只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即使他们已经不如当时那么亲密,他还是很想和时文柏分享自己今天的喜悦。

他休整得够久了,是时候为这段关系定性,也是时候为这段时间的情绪拉扯画上句号。

他伸手,指尖拂过金属门,才触到冷硬的表面,还没用力,门就开了一个小缝。

阿多尼斯的心跳骤然变快,一个难以置信的推测闪过,快到他来不及思索——门开了。

餐盘里的食物还没动过,镣铐是被解开的状态,今早还盖在哨兵身上的毛毯皱巴巴地团在地上,药瓶和向导素瓶不见了。

东西丢了,人也不见了。

……“他的”哨兵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那只擅自跑出暖棚的猫一样。

记忆中布满血迹的小小尸体逐渐模糊,化作时文柏的模样。

烦人、苦闷的尖锐情绪又涌了上来,阿多尼斯紧咬下唇,左手用力攥住右手手腕。

死掉的是猫。

他在心里重复道。

时文柏是哨兵,不会被巴尔克…

不,不对…!

巴尔克已经死了,没有人能……

可是猫死了…

如果巴尔克死了,猫又是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要跑!

为什么……要跑……?

一瞬间的情绪抽离,剩下只有迷茫。

还能是为了什么?

那只猫会和他亲近,不过是因为他会投喂猫粮,换了谁都可以摸到。

而时文柏…时文柏不管和联公约到底有什么关联,那些温存时刻,归根结底,都是他用向导素换来的。

“真蠢。”

阿多尼斯嗤笑一声,是在说逃跑的家伙,也是在说自己。

他打开光脑,无视手腕上被自己攥出的红痕,拨通了琼的通讯。

“时文柏跑了。”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琼的第一反应是主宅被入侵了,于是连忙询问:“您安全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琼沉默了几秒,语速极快地说:“我立刻就派人搜寻。主宅的安防系统和巡逻组也会彻查,十分钟之内给您结果。时少将的机甲和舰船都在我们的管控下,他应该没法跑多远……”

话还没说完,琼想起今天是帝星难得的盛会日,来往进出的将官和士兵比往常多好几倍。时文柏曾任少将,必然有可以帮忙的同僚。

一时间,饶是工作经验丰富的琼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老板的情绪,“他…我们会尽快找出他的行踪……”

“不用找了,就当他死了吧。”

阿多尼斯打断了琼,转身不再看满是哨兵生活痕迹的房间,往楼上走,“把地下室收拾干净,该扔的都扔了。”

“……是。”

“十分钟后来接我,去公司总部。”

“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晨,阳光慢悠悠地从地平线的一侧爬出,染红了附近的一片云彩。

床上躺着的人眉头紧紧皱着,额前的金发凌乱地垂下,黏在微微发汗的皮肤上。

时文柏抱紧怀里的衣服,翻了个身,试图寻找到一丝重回梦境的可能,但脖颈间的筋骨传来刺痛感,迫使他放弃挣扎。

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缓缓睁开,他的目光没有聚焦,茫然地落在天花板上,虹膜的绿色像是一汪枯竭的潭水。

头疼得像是要裂开,时文柏攥紧手里的布料,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用力按在脸上,大口呼吸着,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安慰。

织物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玫瑰香味,但气味已经极其微弱,几乎要被时光的流逝吞噬。

不够。

“唔……根本不够啊……”

一小瓶向导素正孤零零地摆在桌角,透明的玻璃瓶壁上只剩下寥寥几滴液体。

哪怕他再怎么小心翼翼珍惜着,不直接喷在耳后、只是在衣服上点一下,他从阿多尼斯那里顺来的向导素,还是在这一个月里迅速见底。

他也从最初能安稳睡满十个小时,到现在,只要气味挥发完,便立刻会被迫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肩膀不住地轻颤,拼命忍耐精神力崩溃带来的撕裂感,五官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眼下的青影浓重,脸上一片颓败。

贴在太阳穴上的阻隔器被他用力扯下,随手扔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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