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都听您管教的。(1 / 2)
('这算不上冒犯,甚至有点状况外的新奇。
朗华家大业大,外头一片花团锦簇,没想到内里已经亏空到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步了,当老板的居然在背地里饿得肚子直响。
宋遥知觉得好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什么时候破产的,连饭都吃不起了?”
林途安颇觉窘迫,嘴里又叼着杯子说不出话来,略显无措地按了按饿得隐隐作痛的胃,竟然猝不及防又咕噜响了一声。
他彻底红了脸,一时间觉得耳根都在烧。
昨天已经被主人嫌弃了腰身不够细,只穿一件束腰就太过敷衍了。可他一时想不出来更好、见效更快的办法,只好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敢再吃,以求能瘦一点,让主人稍稍满意——不成想又闹了一场笑话。
好在主人没有生气,语气听起来甚至是在调侃,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林途安原本还有些怕,这会儿竟像被这一句调侃安抚到了似的,整颗心忽然就稳稳当当落在了胸腔里。只是依旧僵硬地绷着劲儿,生怕自己乱动一点,杯子里的水就会洒出来。
是自己刚刚才威胁人洒了水就要把他赶出去的,宋遥知当然知道他这会儿一动都不敢动是为什么,却非要蛮不讲理地扣帽子:“能耐了。现在连跟你说话呢,连句回话都没有了?”
……这实在是明晃晃的刁难。
可主人肯刁难一句已经是仁慈,自己要是不作回应,那就太不识好歹了。林途安进退两难,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呜呜”表示自己不敢,小心再小心地摇了下头。
水面漾起一圈圈水纹,好在没有洒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遥知不肯被糊弄:“好大的排场,点头摇头就把我打发了——当我在这儿跟你请示工作呢?”
他故意冷了脸,严苛地总结出了罪名和处置:“真没规矩。掌嘴。”
林途安屏息,眼睫垂着颤了几下,竟然从这样一句接一句的刁难中愈发觉出了久违的心安——主人这会儿明显是颇有兴致,不知道是单纯的心情好,还是自己做了什么叫主人高兴的事。
他尚且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只能算木讷,只怕很难讨得主人喜欢,于是更不敢怠慢,满心感激地领罚,抬手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不论是责罚还是玩笑似的刁难,总归都是主人赏的罚。他并不敢放轻力气,只一下,脸就被打得狠狠一偏,杯子里的水自然洒了大半。
不是被吓得脑子都转不动的时候,林途安倒还不至于太蠢,知道刚才说水洒了就要把自己赶出去的话多半是玩笑——至少现在是不做数的,可水洒在地上的一瞬还是叫他心中惊悸,背上的汗毛都紧跟着立起来了。
……至于吓成这样吗,我又不是不讲道理。
宋遥知自诩讲理又宽容,并没有立时就跟他计较,甚至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杯子,又看了一眼地上,大约是允许他把杯子放下的意思。
林途安如蒙大赦。
主人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他其实也摸不太准,只能尽力稳住呼吸,一边偷偷瞄着主人的脸色,一边试探着弯腰俯身,把嘴里叼着的杯子放到了地上。
倒真有点儿像一只说笨不笨,说机灵又不太机灵的小狗,还是那种做了错事后心虚试探的蠢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晚上怎么这人哪儿哪儿都挺好笑的。
宋遥知又差点被逗乐了,于是没拦着他动作,甚至悠悠闲闲地吃了颗葡萄——等杯子刚刚放稳,林途安悬着的一口气正要松时,他才掐着点“啧”了一声:“谁让你放下的?”
林途安果然被吓得一激灵,飞快把杯子叼起来跪直了。想了想,又抬手给自己脸上补了两巴掌。
这张脸已经肿得越发不能见人了,重些的地方已经要洇着血丝,也不知道昨天上没上药。
疼的又不是自己,宋遥知才懒得管这些,招招手示意他跪近些,又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玻璃杯里盛着的水——这几下动作理所当然洒了不少水,现在只剩了半杯不到。
“我刚才怎么跟你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宋遥知再一次示意他放下杯子。这回倒没再故意吓唬人,只是不紧不慢地开始算账,“水洒了不说,让你叼一会儿杯子,刚才还自作主张就放到地上了?在是一点儿也不听话,我可管不了你了。”
这时候长篇大论地认错就太煞风景了,主人前几天刚刚教过自己的,总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还记不住。
记不住主人教导的小狗是一定会被丢掉的。
他深知主人从来没有多大的耐心,尤其是对着自己。于是就着俯身的姿势没敢动,谨慎地省去了可能会叫主人不耐烦的认错,只格外乖顺地请罚:“我不敢自作主张的,我听话……求您重罚……我听您管教。遥哥,我永远都听您管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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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这几年过得安生,太久没挨过这样重的打,再加上又没怎么处理伤,林途安当天夜里就发了烧,忽冷忽热昏昏沉沉的,转天早晨闹铃响了三四遍才醒。
他自觉不叫旁人挨身,虽然安排了一个跟着过来的生活助理,但平日里也没有太多交流。就算起得稍晚了一会儿,助理也只是替他把送来的早饭取来放到了桌上,并没有去敲门。
好在林途安还能爬得起来,暂时倒用不着人来。只是烧得浑身酸痛,脚步都是虚浮的,下床时几乎站不稳,只强撑着走了两步,臀肉上的伤就牵扯得火辣辣地疼。
他晕晕乎乎,翻出两颗退烧药吃了,又给自己灌了两口冷水,约摸着已经有点起晚了,但没敢带着一身汗味去隔壁,匆匆冲了个澡,强忍着水泡过伤口的蛰痛套好了衣服,才拎着早饭蹭到主人的院里。
好在这几天宋遥知被安排的戏份不多,又不用抢天光,就没起太早。林途安赶过来的时候,里屋的门还是关着的,倒是刘宇正准备洗漱,哈欠刚打了一半,硬生生靠着礼貌闭上了嘴,略有点儿尴尬地打了个招呼:“……早,小林总。”
林途安喉咙疼得厉害,不太想说话,只把手里的早饭分了一份递过去,安安静静站在门外等着。
刘宇显然对小林总的冷淡接受良好,且吃人嘴短,冲着早饭的份上,他还很好心地蹦过去替林途安敲了敲门,大声嚷嚷:“起了起了,快起床了遥哥!人家小林总在门口等你呢——一会儿场务该打电话催你了。”
林途安一下没拦住,差点儿被他这砸门似的架势吓到,不由分说地把人拽开,很不赞同地皱了眉:“别吵了。”
我哪儿吵了。
虽然林途安戴着口罩,只露了个眼睛出来,可这会儿看起来比平时吓人多了。刘宇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差点儿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反应过来之后还挺莫名其妙:“昨晚上定的七点闹铃,这都快七点半了还没起,肯定在床上盘算着退组养老呢,我得叫他起来清醒清醒啊。”
刘宇正冤枉着,刚解释一句,宋遥知已经面无表情地开了门,谁也没搭理,径直去洗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主人心情很不好,林途安显然有点儿慌,刚才那点儿冷了脸的警告眼神立时敛得干干净净,忙不迭想追过去道歉。
还是刘宇不计前嫌地拉了他一下,好心劝告:“额,您别跟过去了吧,遥哥他刚醒,正吃枪药呢,等他洗把脸就乐呵了。”
主人从前就有点起床气,林途安当然知道,除非当天上午没什么事能睡到自然醒,否则多半心情都很差,每每要自己很小心地叫起才能好一点——饶是这样,自己身上也常常为此添点或轻或重的伤。
但这点火气发出来总比压在心里要舒坦些,他抿了抿唇,把早饭放到桌上,还是凑了上去。
他已经尽力不露异常,屁股上的伤还是扯得他走路姿势有点怪异。宋遥知正在刷牙,从镜子里一打眼就看出来了,不紧不慢地含了口水漱干净,才嗤笑道:“身娇肉贵的……怎么着,用我给你叫个救护车?”
林途安听得出来主人话里的讽刺,忙不迭地摇头,生怕自己真在主人眼里落下个‘身娇肉贵’的印象往后只怕更半点儿用处都没了:“我没事的遥哥,真的没事,对不起……”
一到自己跟前儿就对不起,不够腻味的。
宋遥知懒得听他废话,掬捧水洗了把脸,接过递来的擦脸巾抹了两下,随手团成团丢到了林途安脸上:“闭嘴。动弹不了就回去躺着,少跟在我这儿一副病殃殃的模样,给谁看呢?”
宋遥知最不耐烦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更懒得听人认错,转身回屋,丢下林途安快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警告道:“少在我这儿耍威风。小宇胆小,经不住你吓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莫名其妙就被安了个胆小的人设,刘宇还挺茫然,欲言又止地憋了一顿饭,林途安前脚刚被赶回屋,他就忧心忡忡地叹气:“谁被吓着了?我看我没被吓着,人家小林总倒是快被你吓死了。”
宋遥知没好气:“那你跟他一块儿死。”
刘宇:“……”
好冲的枪药味。
今天这点儿邪火怎么还没撒完呢。
好几年了,刘宇早包容了他大早晨起来犯病时候的烂脾气,犯不着这种时候跟人呛声,催着赶着让宋遥知到了片场,又忙着去跟场务沟通今天的拍摄安排。
前两天小林总都跟着来片场坐一整天,今天只有宋遥知一个人过来,少不得有两三个好事的过来探问两句。但毕竟本来也没有投资方盯拍摄的惯例,旁人来问两句也都是点到即止,意图不至于太过明显。
宋遥知做足了一问三不知的茫然模样,自觉糊弄得很完美。不成想三四天不到,风向已经逐渐演变成了他得罪了朗华的小林总,现在两个人早就闹掰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撤资。
这种串闲话的多少都要背着点儿正主,偏偏宋遥知又心大得不行,半点儿异常没觉出来。还是周云平嘴上把不住门,趁着等戏的空档往他身边挤,满脸写着“我要八卦快来问我”。
宋遥知刚从威亚上下来,累得说话都有气无力,就权当看不出来,搬着自己的马扎往旁边挪了一下:“别挤我,闷死了。”
这两天山里倒不很热,但是阴沉沉的,像要下场大雨,空气闷得压人,和冒热气的活人挨着就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云平无奈,拿个小风扇冲他吹着,压低声音问:“你真跟小林总闹掰了?”
宋遥知:“?”
宋遥知坚守人设:“没这回事,我俩不太熟。”
周云平半点儿不信:“不熟他前两天跟着你来回跑?——说真的,那是投资方啊,熟不熟的,你别总跟人家冷着脸,开机那天我还看见你赶人呢。”
莫名其妙,怎么聊到这种话题上了。
小孩性格是不赖,宋遥知这几天跟他一块儿挨导演骂,关系也的确近了不少,但总觉得还没近到这个份上。
他尽力猜测:“你收了林途安什么好处了,在这儿给他当说客?”
“……没有,绝对没有。”
周云平挺冤枉,“我可不认识小林总啊,他连我微信都没通过呢。这不是都传朗华要撤资了,我提前问两句,别挨半个月的骂,最后电影不拍了。”
一天天的有点正事没有,瞎琢磨什么呢,哪儿就要撤资了。
不是,撤不撤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遥知气结,才不肯背这么大的罪名:“就算他要撤资,凭什么就是我惹的事啊,讲不讲道理了——就不能是因为他破产了、资金链断了、或者觉得这个项目不行才撤资吗?”
他一肚子匪夷所思的闷气,当天晚上下了戏回屋看见林途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凉嗖嗖地甩了记眼刀:“怎么着,听说小林总您要撤资?”
林途安身上伤重,这几天实在没法折腾到片场,平时跟外人又没什么交流,根本不知道片场里传了什么闲话。
他昨天已经被允许提前进屋等着主人回家,刚刚约摸着时间摆好了饭,听到进门的动静去院里迎着,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呢,就先被扣了个没来由的帽子。
无妄之灾。
但主人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生气的模样,刘宇也在后面疯狂使眼色——大约,是自己可以多问两句的时候。
林途安一时摸不着缘由,只敢谨慎地摇头:“没有啊,不撤资,遥哥我没说过这种话……是怎么了吗?”
怎么了,闲话都满天飞了还怎么了。
宋遥知冷哼:“爱说过没说过,关我什么事。我就领个片酬,都拿我当拉赞助的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转天果然下起了雨,势头还不小,豆大的雨点叫风裹着砸在玻璃上,关着窗子都听得劈啪作响。
山中天气多变,剧组又是实地取景,今天原定的拍摄计划理所当然要推迟。但场务不舍得这场雨,愣没让人休息,把几场雨中的戏挪到了今天,美其名曰节省造雨车经费。
宋遥知见缝插针地冷哼:“看看,人家剧组都知道你要撤资,提前开始省经费了。”
跪在地上的人似乎要解释,一句话还没能说出口,还在沥沥嗒嗒滴着雨水的伞尖已经顺着脖颈一路划到了他的小腹,意图十分明显。
林途安无意识干咽了一口唾沫,显然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疼痛,但半点儿没敢躲,甚至还自觉挺腰,献祭似的任由伞尖将微微隆起的小腹戳出了一个夸张的凹陷。
“呃——”
即便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过分尖锐的痛楚还是叫人难以招架。宋遥知却对他瞬间惨白的脸色视而不见,只是很不耐烦,轻慢地抽回伞,用伞身在他脸上甩了两下,带了点儿真情实感的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添了个随意出声的毛病?”
到底是谁脾气好成这样,这几年里竟然把林途安纵容得半点儿规矩都没有了。
难不成是这人实在淫乱得过分,花钱雇了人来满足自己,这几年才越发没了规矩不受管教……那总不能是自己要求太苛刻吧?
宋遥知自觉宽容得很,跟“苛刻”这个词可沾不上边,遂半点儿不往自己身上怀疑。
他原本也不打算管什么,只是既然这几天他还有点拿林途安打发时间的兴趣,自然不肯让自己有什么不痛快的,提前警告道:“之前你爱怎么样我不管,现在到我跟前儿了,你最好规矩一点。”
湿淋淋的料子抽打在脸颊上,挂着的雨水和方才生出的冷汗混在了一处,蛰得脸上几处伤生疼。
林途安在这点疼里愈发醒了神,尚顾不得懊恼自己竟然连从前受足了的教训都能松懈,已经下意识扯出了一点讨好的笑模样:“是,谢谢遥哥教训,我会听话的……我记得规矩……我——”
宋遥知懒得听他翻来覆去的保证,手里的伞没处放似的,也不嫌湿哒哒往地上滴水,拿着摆弄了两下,又故意冷不丁地往林途安的肚子上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林途安倒真记住了教训,猝不及防的,还是死死咬着牙吞下了不太规矩的闷哼声,尽力撑着跪得再稳当些,生怕主人会觉得自己不够驯服。
主人刚刚才提醒了自己,这时无论如何都不该再犯错了。
可他昨天晚上就被罚喝了两瓶水,一直憋到现在,内里的膀胱早涨成了浑圆的水球,原本只是跪在地上时忍着尿意都已经十分辛苦,一丁点儿的触碰都会让他哆嗦着打个尿颤。
宋遥知果原本只是一时兴致,但实在恶劣,看他忍得辛苦,倒像对这件新奇的玩具起了更多兴趣一样,随手用伞尖在这颗水球上时轻时重地戳弄,力道重时甚至在皮肉上留下了一点青紫痕迹,全然不管林途安已经疼出了涔涔冷汗。
外屋客厅里,刘宇找伞已经翻腾了两圈,一无所获地哐哐敲门:“遥哥,绿的那把伞在你屋里吗?”
宋遥知正拿着伞折腾人折腾得起劲,面不改色扬声道:“没有啊。你回屋安生待会儿行不行。”
“还待什么啊,这么大雨,走过去就得一会儿,没准化妆还得排队呢,”
刘宇赶着时间催他,“咱们至少得早去半小时,现在该收拾着过去了——伞真没在你屋里?我刚刚好像看见小林总把伞一起带进屋了。”
啧,眼还挺尖。
宋遥知拎着伞,随手在他肚子上抽了两下,故意道:“问你呢,你把伞带屋里来了?”
这两下抽得倒没太用力,可伞身都是在铁丝钢棍外覆了一层膜,抡起来重得很。林途安疼得眼前发黑,却不敢迟疑,顺着主人的意思扬声应着:“我拿到屋里来了……你不用找了。”
他声音还算正常,刘宇倒没怀疑什么,只是嘟囔了两句:“不放门口晾着,拿屋里干什么——在屋里打伞不长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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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遥知自觉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一边毫不心虚嚷嚷着“无所谓啊我本来就没盼着再长个儿”,一边利利索索把伞丢还给林途安,活像拿了什么烫手山芋。
“伞有什么好玩的?弄得地上全是水。”
他义正言辞,不知道是嚷给客厅的刘宇听,还是特意讲给古希腊掌管不长个儿的神听,“赶紧收拾了,真会捣乱——不像我,我就一点儿都没玩。”
隔着一道门,嘲讽的声音还是很清晰地传了过来。宋遥知立时恼羞成怒,哇呀呀呀冲出去要和他决斗。
门开了又关,砸得哐当一声。宋遥知心大得没边儿,竟丝毫没顾及着屋里还跪了个人——至少这个跪在地上的姿势是不太方便被看见的那种。
但林途安似乎早就惯了,仍旧跪在原处,抱着主人丢过来的伞半点儿没动。
隔着门,客厅里打闹的声音传来,是任谁都听得出来的笑。高高兴兴的,没有一丁点儿不耐烦。
他心里竟没有多少险些被发现的慌张,一时只觉得恍惚。
从前……主人跟自己也有过这样玩笑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规矩还不大好,不够乖,不够听话,有时一两句胆大的玩笑会得惹主人生气——他当然不敢像刘宇这样十分放肆的玩笑,可要是碰巧主人心情很好或者很差时,他小心揣摩着接两句话都多半会出差错。
主人向来规矩重些,嘴上出了差错,自然免不了要挨罚。用竹片或是铁尺抽到肿烂,或者随便指个墙角叫自己跪过去掌嘴。但有时主人心情很好,罚过之后没准还肯亲自动手赏自己几个耳光——那时候主人还是很有兴致教训自己的。
被罚得多了,他只觉得是自己多嘴惹得主人不喜,又或许是生了畏惧,愈发不敢再玩笑多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样愈发沉闷的性子,显然是更无趣、更叫主人倒胃口的。他一时甚至想不起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无趣到主人连罚都懒得罚了。
许是瓷砖的凉气沿着骨缝一路钻到了脑子里,他忽地打了个激灵,心底生出来了潮水般的懊悔。
一条无趣又沉闷的狗,不被丢掉,难道还指望着主人能容忍自己一直留身边碍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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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不在,屋里当然是由着他俩撒欢的。宋遥知这些年没少串着片场接戏,尤其是一些带点武打动作的古装角色——近两年仙侠网剧火得不像话,戏份出彩又轻松的早被瓜分了,他也只能抢着点儿神仙打架时在旁边做陪衬遭殃的凡人。
这种角色多半为了画面整体好看,就要有些干净利落的招式动作。他一个削减了脑袋往剧组里凑的七八线小明星,那点儿片酬还不够请个替身的,于是当然样样自己上,这几年还真练出了点儿打架的灵活身手,轻轻松松压制住了小助理,在客厅里开始称王称霸。
但显然这点儿压制占不了上风,刘宇假装看表,一本正经地甩甩手:“真幼稚,我才不跟你胡闹……快点收拾,外面下雨不好走,得赶紧去片场。”
少扯大旗。
宋遥知大声冲着他嘁了又嘁,把刚才的嘲讽翻倍还了回去,才终于心满意足,转身回屋那两步路走得活像个扬长而去的大反派。
下雨的山路确实不太好走,但好在今天宋遥知的戏份拍得靠后,倒是不着急,他回屋甚至还能在床上躺会儿再出门。
这种时间充裕到可以慢慢悠悠的时候就很让人快乐,宋遥知心情还不错,推门进屋的时候看见林途安还跪在屋里也没太不耐烦,只当地板上多了个没什么用处的装饰。
反正这人跟个木头桩子没什么两样,乐意杵在哪儿就杵在哪儿,好歹是不碍自己眼……个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笑得有点过分明显了吧。
宋遥知刚刚跟刘宇打闹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旁边有个看了全程的人在偷笑就实在太过分了。他磨着牙,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多少是有点儿幼稚,但很宽容地不跟自己计较,只冷了脸,随手在床上抓了个枕头砸过去:“笑什么呢你。”
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途安在主人冷着脸时就只知道战战兢兢认错求罚了。他勉强压住了心底下意识的惊惧,没敢显露出来,尽量自然地敛净了唇角已经抿僵的弧度,欲盖弥彰地摇头:“没、没有笑……遥哥您看错了。”
“……”
宋遥知心平气和,“我瞎吗?”
林途安眨眨眼,尽量让自己回话更自然些:“没有没有,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那,那您都这样说了,我都不敢再说我没笑了。”
他不知多少年没敢在跟主人这样放肆地回话了,几乎已经慌得喘不匀气,听自己说话都像被擂鼓似的心跳隔得听不清,但还是强做出一副忍笑的模样来,努力抬着唇角,几乎已经僵到痉挛:“……那我下回一定不笑了。您要是生气,怎么罚都行,反正我是任您教训的。”
有点儿违和。
犯哪门子病呢。
宋遥知眯着眼,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两圈儿,轻易看穿了这套过分粗陋的把戏。
他倒是没恼,甚至有点儿新奇,甚至罕见地起了点儿逗弄的心思,想看看他到底作什么妖。于是特意配合着,随手指了个墙角:“少在我跟前废话,跪那儿掌嘴去……谁惯的你这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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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肿的巴掌印一道叠着一道,严重的几处几乎要洇出血丝,看着实在凄惨可怜——至少是应该好好养一养,不能再多添一点伤了。
但宋遥知显然没有什么让人养伤的宽容,随意指了处墙角叫人跪过去掌嘴,就半点儿没再上心,自己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
屋里的掌掴声一直没停,一下一下还挺有规律,混着院子里嘈杂的雨声也不算吵人。宋遥知差点儿听困了,刚扣了手机准备眯个回笼觉,又被早定好的闹钟叮铃铃吵得一激灵,不情不愿地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去片场。
这种时候屋里再有动静就开始招人烦了。宋遥知没好气地叫了停:“吵死了,就属你动静大。”
林途安早受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发作,倒还能分得出来是自己做错了事还是主人一时的恼火。
这种时候主人多半是不喜欢听自己认错的。他试探着停了手,见自己没有被怪罪,又爬回了床边,伺候着主人换了衣服。
脸上火辣辣的疼着,他抿唇时尝到了一点腥甜,意识到嘴角可能裂开见血了,连忙低头用手抹干净,生怕主人看见嫌脏。
宋遥知其实没太注意,只看见他抬手慌慌张张在脸上蹭了好几下,就顺手拿手机挑着他下巴让人微微仰起脸来,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
这样的举动,于林途安而已几乎算得上难得的亲密了。他规规矩矩地垂眸不敢乱看,整个人分明都已经僵住,紧张得几乎连呼吸都要忘了,可身体却不太听使唤,竟然不合时宜地开始打颤。
像被人攥在手心里的鸟雀,怕得要死,连往外飞都不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遥知看得好笑,漫不经心地拿手机拍了拍他的侧脸:“别一副吓傻了的模样,蠢死了。笑都不会笑?”
林途安干咽了一下,强逼着自己扯出足够驯服的笑脸:“是……谢谢、谢谢遥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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