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1 / 1)

鼓的戏是半点省不下。 这会子,就是最头铁的允禟,都缩着脖子学王八,正大光明殿里一声不吭,下了朝抡着腿儿就往外头蹿。 立在朝堂上的有一个算一个,甭管是真傻还是假傻,都感觉出来,皇上是跟太上皇对上,在明火执仗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相比太上皇干脆利落的旨意,碍着孝道,皇上的反击来得……还算和风细雨,却依然叫人闻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 下了朝,从正大光明殿回到九洲清晏,苏培盛这了解内情的,立在殿内伺候着,都战战兢兢压着声儿说话。 “万岁爷,可要叫人备车?” 皇上把佟国维父子一顿骂,怎么着也得给太上皇一个解释吧? 哪怕是面子活儿呢。 胤禛坐在御案前,拿起允祥送回来的密报,淡淡道:“不必,皇阿玛做了那么多年皇帝,他知道朕在做什么。” 以前胤禛有谋算,有手段,都是从臣子的角度出发,才会屡屡着急动怒。 他是从上次在畅春园,康熙骂他那些话里,才真切理解并明白了一个道理。 即便老爷子再看不上他,再放不下权势,既选了他做皇帝,老爷子就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儿。 老爷子要的就是他的反击,还手把手教他……彻底扳倒太上皇这座大山。 在这方面,他比二哥要幸运。 只要大清江山稳固,老爷子的一举一动,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有所改变,雷霆雨露既是君恩,也是对君王的桎梏。 但这就是帝王,有些委屈皇阿玛能受,他也能,真正的委屈还没到呢。 胤禛更关心河南的灾情。 允祥送来的密折里,仔细禀报了当地官员官官相护,与望族豪绅盘根错节,搜刮民脂民膏,丝毫不顾百姓生死的详情。 三指厚的折子,只是不足十日所得,并非全部,胤禛越看脸色越冷。 跟随允裪和允祥的暗卫也传来密信。 两人只用了十日功夫就到了河南,短短十几日功夫,就遭到了不下五次暗杀。 胤禛没因朝堂上的事动怒,这会子看到一条条贪污的数额,一桩桩官商勾结的证据……心里似把大火在烧,烧得他险些压不住暴戾,想将这些贪官污吏杀个干净!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 起码作为一个还没有彻底掌控朝堂的皇帝,不能。 ‘嘭’的一声将折子拍在御案上,胤禛捏着鼻梁,压着火阖目静思。 抓大放小,想解决河南的贪官,底下人不能动,河南知府可以抄家。 得有合适的人选任知府,自内而外搜集证据,瓦解盘根错节的关系。 既发了灾,减少赋税势在必行。 皇阿玛曾有过固定丁银税额的想法,还没推行下去。 若是他想推行……可以从河南开始,任知府的必须得是个聪慧懂得变通的。 胤禛睁开眼,吩咐苏培盛:“加急传朕的口谕,叫易州知州田文镜以最快的速度进京。” 易州离河南府比较近,如今能得用的,也只有刚就任易州知州的田文镜。 顿了下,胤禛又皱眉,“算了,朕再想想。” 田文镜为人仔细又刚正,查抄贪官污吏他倒是可以,变通……还差点意思。 况易州属直隶重要辖地,胤禛更想让田文镜接任皇阿玛心腹赵弘燮的直隶总督位子。 可除了田文镜,一时之间,他竟暂时没有合适的人手…… “叫赵松传话给吏部尚书李光地,举荐人上来,要心思灵活的,不拘几个,尽快进折子给朕。”胤禛沉声吩咐。 “嗻!”苏培盛赶忙应下,但他心里自琢磨呢。 李阁老是个老狐狸,最是滑不留手,话不说清楚,推荐上来的人却未必合万岁爷心意。 而且据粘杆处传来的消息,李光地手黑着呢,推上来的人,估摸着贪得不比河南少。 可这话苏培盛不敢说。 粘杆处早将消息报上来了,万岁爷心里清楚,轮不着他一个太监操心。 胤禛确实知道李光地的德行,一时却实在没合适人选,只心里愈发烦躁,干脆放下折子,叫人拿佛经过来抄。 刚抄了几行,胤禛手中的狼毫便是一顿,他意味不明看向小心伺候着的苏培盛。 “快二十日了。” 苏培盛愣了下,下意识接话,“万岁爷说的是……”哪儿跟哪儿快二十日啊? 他苦着脸绞尽脑汁,一时没明白,眼神下意识转到佛经上。 刚刚还沉浸在朝堂大事上的苏大总管,好悬没给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把那位祖宗给忘了。 苏培盛赶忙躬身:“奴才这就叫人给舒宁姑娘提个醒。” 胤禛冷笑,“不必,上赶着不是买卖,她既沉得住气,九洲清晏缺了两个女官,正好补上。” 苏培盛肚子里又开始喊祖宗。 陈嬷嬷叫人传话回来,那小祖宗现在可是得太后娘娘意,想把人请过来,太后怕第一个不乐意。 真要拼着得罪太后把人弄过来,叫后宫知道了,还有这祖宗好日子过? 这小祖宗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 眼下万岁爷明显不能惹,佛经上的字儿都带着杀气,苏培盛还不想试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在殿外,苏培盛跟灶台上的蚂蚁一样转了好几圈,咬咬牙,还是决定给那小祖宗递个话。 横不能直接去太后娘娘面前要人,他算哪根儿葱呢。 * 巧的是,耿舒宁这会子也正抄经呢。 还是《本愿经》,字里行间同样带着躁性。 后世能对四大爷有用的东西太多了。 耿舒宁很清楚,但凡她苏个玻璃,搞个青霉素,整个水泥什么的,四大爷保管惊为天人,说不定能抢在周成前头,把她供佛台上。 她也就再不用愁在宫里老死的事儿了。 问题是……哪个好人家的策划会这些啊? 她一个文科狗,只知道玻璃里有矿石,青霉素……是什么东西霉变出来的,水泥有石灰石,其他的两眼一抹黑。 肥皂她倒知道,给手工皂客户做活动的时候,现场有古法制作的体验环节。 她准备苏给富婆来着,还没来得及。 可肥皂对四大爷来说也没啥用啊,最多脸洗得更干净点,好让他更人模狗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耿舒宁愁的是坐立不安。 她还不知道,苏培盛已经令人往长春仙馆来,心浮气躁到经书也抄不下去。 鼓着腮帮子扔下毛笔,耿舒宁捧着脸,脑袋一下下往矮几上磕。 要不是怕喝酒再碰上什么狗东西,她这会儿真想喝点酒。 有些东西没有酒,她就是想不出来呜呜……怎么办? 那货在正史上记载,别看多冷若冰霜,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