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威胁(1 / 2)

('接连几天,太子爷心情都不错,身边不少人都觉察出了端倪。

可不管孙鹏俊怎么问,宋劼都一脸讳莫如深,闭口不言。

商明祯对周畏心思不纯,总想把他哥给办了,然而每次见面,太子爷大多都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从不避讳人,也没人会当真。

但如果周畏对他也有情欲,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自那晚被醉鬼强吻后,太子爷的想法发生了微妙变化,从想要再尝尝他的滋味,得到他的身体,现在变成了想要占有他的人,得到他的心。

抑或是激起他对自己的占有欲,以及性欲。

像周畏那么隐忍克制的一个人,商明祯真想看看他克制不住欲望时,把自己按在床上强取豪夺是什么模样。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像商明祯之前对周畏开黄腔时说的那样,不论谁在上谁在下,他都没所谓。

只要那个人是周畏。

直到这天傍晚,商明祯接到了商敬海的电话,满心欢愉瞬间烟消云散,心头被蒙上了厚厚的阴霾。

商明祯每月回主宅的时间都是固定的,只在月末那几天随便找个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下还不到月半,商敬海却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要他晚上回去一趟,一家人坐下来吃个饭。

一家人?

商明祯冷笑。

周绘于九年前夏天过世,死后的第二年初春时节,才不过半年时间,尸骨未寒之际,商敬海就娶了杜沅英,同年夏天商天熠出生。

这样的一家人,可真讽刺。

即便不情不愿,商明祯还是踩着饭点回到了主宅,商敬海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没说什么。

不管过了多少年,每次一踏进主宅大门,商明祯就感觉自己的身心和灵魂都溺在化不开的阴郁里,透不过来气,仿佛那铺天盖地的白绫与拥满白玫瑰的灵堂都还在昨日。

那一日,是他所有美好记忆的终点,所在乎的人都离他而去,一颗心彻底坠入深渊。

那一日,也是他生而为人舍弃自己的开始,如同一具行尸走肉,麻木不仁地承受下一切悲苦与绝望,不再喊疼。

一家四人各怀鬼胎的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商明祯今天没有戴护具,伤口包扎处衣袖显得略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敬海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商明祯右胳膊,话里有话的问:“前些日子在忙什么?怎么连郗老的寿诞宴都不露面?”

在郗老爷子的寿诞宴上,周畏说商明祯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可算是拐弯抹角地把商敬海这个做父亲的好一番讽刺。

事后商敬海派人去查才知道,原来商明祯确实受了枪伤,而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商敬海倒不是担心商明祯的伤,毕竟生在这个家里,危险随处可见,若是连自己的性命都护不住,那也不配做他商敬海的儿子。

杜沅英也抬眼看了看商明祯,阴阳怪气地帮腔说:“就是说,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各家小辈都到场了,只有你一个没去,传出去要让人说你爸闲话的。”

自六年前开始,商明祯便很少参加郗家的任何宴席活动,理由五花八门,商敬海也从不过问,今天无缘无故叫他回来吃饭,不过是想借着寿诞宴的事兴师问罪而已。

不过商明祯心里觉得好笑,他不知道商敬海到底想问罪什么。

是自己翅膀硬了不服管束了,还是自己身边的人不再把他的一举一动汇报给他?

亦或者是自己杀起人来越来越驾轻就熟得心应手,怕将来有一天枪口会指在他头上?

“我知道!我知道!”

还不等商明祯开口,他那年仅八岁的弟弟突然提高声音,幸灾乐祸的说:“因为他差点就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杜沅英佯装斥责。

面对后妈与同父异母弟弟的鄙薄傲慢,面对生父的冷漠虚伪,商明祯早就习以为常,眉眼间端的是轻佻不屑,笑着说:“小妈别怪三弟,他说的没错,我确实差一点就死了。”

“什么三弟!我是商家的二少爷!”商天熠满脸不悦,随即他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哦!你那个姓周的哥哥我见过,他可比你有礼貌多了!”

屁大点孩子,一肚子坏水,商明祯可不会惯着他。

“是吗?既然你那么喜欢他,不如跟他去周家算了,”商明祯皮笑肉不笑地说,继而又指桑骂槐地补充了一句:“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商家和他们周家都有经验,不会亏待你的。”

商明祯说着,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瞥了瞥商敬海的方向。

“呸呸呸!你才喜欢他!你才跟他去周家!”商天熠瞬间奓毛。

啧,这话说的,他爱听。

商明祯立马对眼前这个小王八蛋有了那么一根头发丝的好感。

“行了!都多大的人了,还一见面就斗嘴。”商敬海的脸色沉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天熠吓得不敢说话,杜沅英似乎想替儿子说什么,刚张口就被商敬海一个眼神吓得把话咽了回去。

商明祯自然是“见好就收”,毕竟现在还不是与商敬海关系闹僵的时候。

商敬海的眼神里充满了压迫感,他细细看向商明祯问:“那天,周畏说你受了枪伤,到底怎么回事?”

枪伤?

呵!

别人或许还有可能,但周畏这个人商明祯是知道的,他就算说,也不会把话说的这么细,瞬间明白过来今天兴师问罪的主题是什么了。

商明祯不想在商敬海面前提起周畏,避重就轻地顺着他的话说:“只怪我平时太过张扬,也不知道得罪了谁,雇了几个小喽啰就想来杀我。”

“小喽啰?”商敬海皮笑肉不笑,目光投向站在不远处的宋劼,直白地问商明祯:“周畏怎么会知道你受伤的事?”

宋劼顿时被盯的后脊背发凉,垂下头不敢迎上商敬海的眼神。

既然躲不过,商明祯只好说:“谁知道呢,下次见了我问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敬海收回眼神,斜睨了商明祯一眼,继续问:“人抓到了?”

商明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抓到了,不过背后的人并没有和他们直接接触,什么也问不出来。”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人?”商敬海问。

“已经杀了,”商明祯回答,轻笑道:“总不能养着吧。”

商敬海摇头:“你还是太年轻了,沉不住气。”

商明祯非常通情达理地表现出恭维,“爸的意思是?”

“你应该放了他们其中一个,派人暗中跟着,等彻底摸清楚了对方的底细再动手,”商敬海说着,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要知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后面两句话的语气微微有变化,话里话外都似乎意有所指。

商明祯眯了一下眼睛,心绪飞转,不动声色地试探:“爸今天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些?”

商敬海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毕竟他只要稍微查一下,就不难知道商明祯是不是真的把人全杀了,那话外的意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一直把你当小孩子看,放任你胡作非为,如今周畏已经能独当一面,你与他同岁,也是时候该收收心了,”商敬海略显沉重地叹了口气,“趁这几年跟着我,替你扫一扫路上的绊脚石,否则等到将来只有你自己的时候,只会被他们狠狠踩在脚下,难以翻身。”

对于商明祯,商敬海表面上端的是父亲的身份,却从来都是一副“要死死外面”的态度,根本不会对他说这些。

不仅商明祯有些怔住,就连杜沅英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商明祯神色冷漠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抿唇许久都没有说话。

“记住,人心不狠,脚站不稳,能站在绍宏商会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商敬海说着,表情变得十分耐人寻味起来,“我知道你最近在和周畏接触,但他当年对你做的事,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也不希望再看见你和他有任何瓜葛,明白吗?”

兜兜绕绕,终于还是说到了重点。

商明祯脸色阴沉,嘴上却笑了笑,“他当年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商敬海冷哼,“才九年就忘了?”

九年前,周畏以一种极其残忍粗暴的方式强奸了商明祯,整整一夜,等到送治时,商明祯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陷入昏迷,浑身上下不堪入目,过了三天才悠悠转醒,险些导致下身瘫痪。

此事让商敬海震怒,让身体本就不好的周绘悲痛欲绝,气郁攻心,让这个家就此蒙上阴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无法接受现实的周绘精神崩溃了,于一个月后,从楼顶一跃而下,一袭白裙有如天使坠落,化为一滩浓郁血色,死在了两个儿子眼前。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周畏造成的,终其一生,都无法赎清的罪。

可真相呢?

当年,在商明祯被送治昏迷不醒之时,周畏跪在商敬海和周绘的面前,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他将整件事的经过,将自己对弟弟所做的种种畜生行为,一一陈述,不堪入耳,在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被父亲踹断两根肋骨,被用带钢条的防身皮带抽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把一切都揽下了,还需要什么真相?

又还能有什么真相?

“我知道了。”商明祯放在腿上的拳头一分分收紧。

商敬海的这些话,在旁人看来,无非是一个父亲在对儿子悉心教导,谆谆告诫,用心良苦的想要把家业交付于他,辅佐他一步一步站稳脚跟。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警告他。

警告他别太放肆,警告他别有不该有的心思,警告他这个家是谁在做主,离开了自己他将什么也不是,警告他不要再和周畏牵扯,否则……

如果哪天周畏真挡住了商家的路,会怎样?

商敬海真狠得下心杀他么?

就像清理掉一个绊脚石一样?

商明祯忘了自己是怎么从主宅回到南城郊别墅的,一路上宋劼大气不敢出。

“老狐狸!”

书房里,商明祯一拳砸在桌子上,右臂伤口震裂,鲜血再一次渗透出来,染红了衣袖。

贺彦和宋劼站在书房门口,不一会孙鹏俊来了,三人一脸凝重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别说贺彦,就连宋劼和孙鹏俊都很少见商明祯发这么大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鹏俊满心担忧地问宋劼:“祯哥这是怎么了?去主宅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宋劼当时离餐桌不算远,算是听得比较清楚的,踌躇好一会,才低声说:“祯哥他…被商爷威胁了。”

孙鹏俊和贺彦一脸困惑,都有些没听明白。

“威胁?商爷无缘无故威胁祯哥什么?”孙鹏俊问。

贺彦也担心的不行,追问道:“商伯伯是祯哥的父亲,怎么会威胁祯哥呢?”

宋劼并不知道周畏要加入绍宏商会的事,想了想说:“可能是祯哥最近和周总走的太近,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孙鹏俊细细琢磨着他的话,突然睁大眼睛,“难不成,是商爷要动周总?!”

“还不太确定,”宋劼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是用气声说:“但确实和周总有关。”

孙鹏俊有急事要上报,站在门口纠结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敲门进去了,只见地上到处都是商明祯摔得东西,一地的狼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祯哥,有鬣狗的线索了。”孙鹏俊说,紧接着又附耳过去说了什么。

商明祯压着心中怒火仔细听完,皱起眉头,“能看到脸?”

“能,很清楚。”孙鹏俊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商明祯。

商明祯眉心紧锁地盯着那张照片,看着看着,突然神色骤变。

照片上是一个四十来岁身形魁梧的花臂男,上身穿着一件花短袖衬衫,领口开的很低,胸前纹身露出小半,虽然看不见完整图案,依然能够辨认出是一只纹了红眼的狼头。

再加上那张掩埋在记忆深处、陌生又熟悉的脸……

商明祯只觉自己周身热血瞬间凉尽,心如坠冰潭。

此时此刻,商明祯才终于明白,当年发生的所有一切,哪里是什么无妄之灾飞来横祸,原来他们兄弟两人,自始至终,都身在地狱。

商明祯苦涩地笑了起来,越来越大声,笑得心魂俱颤,笑得痛不欲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个小时后,商明祯一脸阴沉地敲开了周畏家的门,身后跟着宋劼。

“太子爷?”开门的罗飞一脸惊讶。

这几日邱景一直在处理郑凤的事,由于郑凤的父母都还健在,周畏不仅未婚,又只比郑凤大一旬多,领养人与被领养人都不符合条件,虽然郑凤父母那边好处理,但领养人这块要麻烦很多。

于是邱景在最短时间内,尽最大限度的找了一批符合条件的领养家庭,做了详细的背景调查。

这天晚上,在“领养人”本人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周畏三人坐在沙发上,正对着十几份领养人资料进行仔细筛选,不想这个时候太子爷竟然来了,脸色还不太好。

门一开,商明祯没有说话,阴着脸越过罗飞,直接冲周畏走去。

周畏脸上没什么表情,默不作声地看着商明祯。

几天前的酒后妄为,发生了就发生了,周畏没打算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也没有让他再见到商明祯时,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心虚和理亏。

太子爷走到周畏面前,一把将人按在沙发上,随即抽出腰间匕首抵在他颈侧,利刃划破皮肤,沁出一道血红。

“周哥!”

邱景和罗飞哪里想得到会是这么个走向,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已经迅速拔枪瞄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面对如此情景,本该护主的宋劼却只是一声不响地站在原地。

“我没事,”周畏挥了一下手,示意两人收起枪,目光一直看着商明祯,问:“太子爷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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