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蛋(1 / 2)

('站在门口,不敢推门,程眠深吸一口气,壮了下胆子,总算有九牛一毛的勇气,手指搭在门把,闭上双眼,缓缓推开——

开门声响起,江檐同时推开门,眼神松散地望过去,登即有个人冷不丁地站在门口,一点声没有,吓得大叫,飞快地冷静了下来。

“报复我啊?”江檐喘了一口气,眼神不善,“吓死人了。”

程眠也吓得够呛,眼睛却瞥向室内,定定地注视床上的人,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老师的情况。”

江檐看了一眼无人的室内,又想起江柔理始终垂泣说怎么办的样子,心神不宁地打量程眠,说:“唔,去吧,他确实缺个人照顾。”

程眠点了下头,走了进去,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室内竟无一人,那雁惊寒万一有什么情况,岂不是没人理会?

程眠皱眉,朝江檐问道:“什么意思?你们怎么不找个人过来照顾。”

“谁敢呀?表哥醒来都不理人,要么就是砸东西,姐姐都怕他伤人,才让我在这里守着。”江檐漫不经心地说,“那你待着?正好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几年前深夜的医院,树叶沙沙作响,月光皎洁,洒在病房,十分清透且美丽。

疲惫的江柔理守在病床,仍竭力撑着,担忧地注视沉睡的雁惊寒,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朝身后的少年,柔声问道:“檐檐,惊寒有跟你说过那个小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写作业的少年抬起头,摇摇头,咬牙切齿地抱怨:“哥哥才没有说,之前哥哥老让我跑腿,借花献佛,明明是我买的,他肯定跟人家说都是他自己亲手买的。”

江柔理失望地垂下头,说:“唉,要是能认识就好了,现在他看谁都烦,也不跟人说话,如果能找到,哪怕陪一分钟,惊寒也能开心点。”

江檐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好像是个倒霉蛋,听说一直被欺负,还很爱吃甜的,哥哥很护着他,貌似经常因为他跟校管理吵架。”

“好可怜,但惊寒也很可怜,两个人待在一起,会不会好点?”江柔理说。

“姐姐,哥哥的病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小倒霉蛋才加重的吗?把他找过来,哥哥会不会又发疯?你不要走,我怕他醒来打我。”江檐有点悚地说。

“你这孩子,别说瞎话。”江柔理说,“我也要上班,你也要上学,惊寒又看不上其他人,也不喜欢谁,谁来照顾他?不指望你姐夫,他更忙,能抽空过来看看都不错了。”

“唉,你们就不应该接哥哥回国,花一样年纪呀,明明马上到哥哥20岁的生日了,结果只能在医院度过了……”

“要是有个喜欢的,稍微看得顺眼的人陪在身边也能轻松点,好困,姐姐要是睡着了,记得看着点。”

“姐姐,我也困。”

“你作业不是还没有写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在半小时前,江柔理又哭了,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到雁惊寒的状况,生怕哪天白发人送黑发人。

江檐安慰她,“头发还没白呢。”

江柔理的眼睛疼得厉害,茫然说:“相亲也相不出个顺眼的,给他找以前的女人,他气得也不理我了,找那个啥男孩子,人家贴过去,他直接把人踹一边去了,看得我更慌了,哪天我先走了,只有他自己,他怎么过啊……”

这段话听得江檐脑袋一昏,手指不住发抖,认真地道:“表哥没有打人吧?你不要再给他找人了,尤其是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别带过来,他万一又发病,你就彻底别想见他了。”

“你这孩子,惊寒早就不打人了,不对,他就没有打过人,天天净说胡话。”江柔理义正辞严地说。

“我看他虐人虐的挺开心。”江檐冷笑说,“以前的那个学生,我大概有点头绪了,事先说好,我不会跟你说是谁,也别追着我问,省的好心办坏事。”

瞬间,江柔理仿佛活了过来,温婉的脸微微红了,不敢置信地说:“你真的查到了?他会不会来呀,惊寒现在好像也不差,你让他过来陪陪惊寒?”

江檐点了点头,没好气地说:“大概知道是谁了,我会努力让他过来陪哥,只不过姐,你是真的忘了哥到底因为谁复发了?你不应该讨厌这倒霉鬼吗?”

江柔理愣了下,欲言又止,不太自在地说:“我听说,算了,惊寒其实也做错了事,我们反而要跟人家道歉,那人谁呀?”

“哥到底做了什么?”江檐避而不答,缓缓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不自己去问?”江柔理扬头,示意等雁惊寒醒来了,让江檐主动去问。

江檐冷哼一声,随即垂下头,喃喃道:“那算了,不过那孩子是很可爱,胆子也小,难怪哥同情他,换我,我也恨不得护着。”

江柔理诧异地说:“谁家的孩子呀?我见过吗?你这孩子,有话就说,不要故作玄虚。”

江檐没说话,走上前,看了一眼昏睡的雁惊寒,又将目光停在江柔理的脸上,似乎岁月格外疼惜姐姐,即使五十岁了,容貌依旧没有变化太多,性格也还如从前一般天真且单纯。

有时候,江檐觉得江柔理是不是抱错孩子了,母亲温婉纯良,父亲严峻温和,怎么能生出来一个雁惊寒这种截然不同的人,从小就乖戾嚣张,长大更是无法无天了。

江檐一本正经地说:“不能说,这孩子脑子有点不太聪明,胆子也不大,我会想办法让他过来,如果你看到了,一定要维持好自己的情绪,不要透露太多,姐,你要是想让哥好起来,听我的没错。”

江柔理观察江檐的表情,小声说:“檐檐。”

江檐疑惑地道:“怎么了?”

江柔理垂下头,低声道:“没事,有你轻松了不少,有时候累着你,有点自责。”

“一家人,不分彼此。”江檐知道她心有愧疚,耐心地说,“要不是姐,我还能活着吗,早没了,况且我是你的弟弟,又不是外人,别老觉得对不起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这些,江檐没怨言,还拿了许多好处,只是偶尔有点疲惫,幸好跟游植的交易结束了,不然三天两头跑,他马上也要两眼昏花地躺进医院,从而不省人事。

听到了这番话,程眠内心蠢蠢欲动,想到了什么,神情有点怵,小心翼翼地说:“可是他,不太想见我呀,我们吵了一架,我怕他看到我会身体不舒服。”

江檐险些晕过去,打量程眠,说:“啥,你们吵了一架?”

“嗯,然后他,我觉得他在骗我,总说没关系,还说不是大病,这都快去世了,鬼才信,我又不是小孩。”程眠倒苦水似的,一个劲地说,“一点都不像没关系的样子,我都怕他眼睛一闭再也睁不过来了,还跟我犟,最后晕过去吓我一跳,不知道是不是气到了。”

江檐本想套话,却见程眠自己交代了个干净,顿时扶额,说:“你是笨,他是倔,你跟他来软的没用,得硬来,明白吗?”

“什么叫……硬来?”程眠的表情相当复杂,茫然地说,“听不太懂,我还能怎么办?”

看到对方懵懂的蠢样,江檐内心竟有点罪恶感,咬牙切齿地说:“他不是不听你的话吗,你就那个他,据我所知,你俩关系非比寻常吧?直接那个他,他应该就妥协了。”

“那个是什么?我个子不高,打不过他,也不能打他啊。”程眠马上道,“不对,我们是师生,你不要想太多了,就是简单又平凡的师生关系。”

一段简单又平凡的师生关系,雁惊寒却因为一个简单又平凡的学生,开始简单又平凡的发疯,导致随时都会简单又平凡地去世。

江檐叹了口气,俊容疲倦,无奈地说:“算了,你就简单地陪陪他吧,就当发发善心,我跟姐姐都很忙,做不到一直都在,你得空就来看看表哥,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眠点点头,连忙道:“可以呀,就是我怕他见我会不开心,我担心他又要晕过去。”

“不会,表哥不会生气。”江檐缓缓道,“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其实很开心。”

“真的吗?说话的时候,他都不看我,要么捂着额头,要么低头神游。”程眠怀疑地说,“我其实挺会看人脸色,可是老师我看不透,他说话也很伤人,唉,难受。”

江檐顿时语塞,果断道:“你是有点笨,没事,雁惊寒聪明得很,你把他治好就行了,你有他就行。”

“你是不是对我跟老师有什么误会?”程眠一脸麻木,“我只是担心他,你不要想太多。”

不知为何,面对程眠,江檐总想逗他,或许是他太单纯了,脑子特别笨,但凡一惹他,反应巨大,特别有意思。

江檐咳了几声,微微弯下身,笑吟吟地说:“你知道吗?其实你以前吃的那些东西啊,都是我买的呢,什么巧克力啊,饼干,表哥是不是跟你说都他买的?”

程眠没说话,瞪着他,后退了几步。

沉默半响,看着面前的人,江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不对,我好像说漏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病房内,程眠充满警惕地观察江檐,江檐不以为意,似笑非笑地摊手,道:“那我走了啊?看好表哥,如果你今晚不走的话,或许他好得更快。”

程眠想了想,答道:“我答应我哥一会回去,况且凌晨就是新年了,要回去过节。”

“对呀,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陪着表哥,他难道会不开心?”江檐笑盈盈地说,“其实表哥更多的是心理问题,如果能缓解,反而会好的更快。”

“他每次见我,要么吐血要么晕过去,我会不会加重他的病情?”程眠忽然说,“其实不应该见他的。”

“不会。”江檐却缓缓道,“他不会不想见你。”

程眠稍稍侧头,安静地凝视床上的人,神色黯然,低声说:“我不知道。”

“他对你,很特殊,你也知道不是吗?”江檐盯着程眠,轻声道,“从小到大,我没见过他对人这么好过,在你面前,他应该装得挺像个正常人,你是不是没有见过真正的他?”

现在,程眠反而听不懂江檐在说什么,仿佛有许多隐情,眉头皱了皱,问:“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了。”

“没什么,哪种样子,都是他,都是表哥。”江檐凝视程眠的脸,低声道,“我很担心姐姐,只有表哥好起来,姐姐才能好起来。”

程眠不答,一本正经地打量江檐,目光带了少许迷茫和不安。

许久,江檐转过身,视线停在病床上,最后道:“程眠,你不是也想让他好起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眠嗯了一声,说道:“他变化太大了,差点没认出来。”

“你陪着他,他就能好起来。”江檐答道,“之前姐姐给他找了很多人,想着如果遇到了个稍微喜欢的,总不至于整天还这么痛苦,起码还有人帮一手管着他,结果表哥谁都不喜欢,甚至是说厌恶。”

说到这里,江檐又忍不住望向程眠,见他一脸茫然,似乎有点可怜,又道:“听不懂吗?”

“听懂了。”程眠稍低下头,喃喃道,“我很担心他,也想照顾他,以前他就对我很好,除了妈妈,他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所以我缠着他,久了之后,有时我就觉得,是不是因为我反而变得更累了。”

说着,程眠抬起头,注视江檐,努力笑了笑,走到病床前,说道:“你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多陪陪他,现在我告诉你,我会的,只要他不赶我就行。”

顿时江檐松了口气,解释道:“他不会赶你,我事先说了,表哥这个人吃硬不吃软。”

程眠想起来了,低声道:“希望吧,不过他之前是有过很多人吗?”

江檐仿佛听出了点什么,却还是装出不解的样子,打量程眠,问道:“什么意思?”

这时,程眠猛然醒过神,表情惊了,才发觉自己冒出了什么话,飞快地用手背挡了下嘴,忙道:“呃,我就是比较八卦,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想多了。”

江檐看透了他的意思,一语不发地笑了笑,表哥身边的人,简直是前仆后继,还个个出挑,掰手指都数不清,虽然性格阴晴不定,但有那张脸跟身材,几乎从来不缺伴侣。

唯一的缺点,估计就是表哥的恶趣味,而有的人似乎更喜欢这种,一个接一个地倒贴上来,而程眠才多大,长着这张脸,接触了几下,发现对方显然地未经人事,一副傻不愣登的样子,况且二人年龄似乎相差也得有六岁左右,江檐目前一心想撮合他俩,可内心始终有一股奇怪的罪恶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笑得,有点慎人。”程眠有点悚。

“没事,表哥嗯,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技术问题,不过他目前有点虚弱,可能会没力气搞,你主动点就可以了。”江檐笑眯眯地答道。

程眠又听不懂了,简直受够了江檐的隐喻,关键还听不明白,怒道:“什么意思?怎么老话里有话。”

江檐一本正经地笑道:“唔,没什么啦,那我先走了,你乖乖坐在这里。”

说完,见好就收,再加上还有急事处理,不逗程眠玩了,江檐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转身就走,甚至贴心地关上门。

程眠一头雾水地站着,看了眼雁惊寒,挠了挠发,坐在了椅子上。

深夜,外面正下雨,雨声似歌声悦耳,淅淅沥沥,而空气格外湿润,仔细闻着,清凉舒适。

路灯下,江檐打着伞,手里提着从便利店买回来的东西,想到服务员古怪的表情,顿时一脸戾气,心里暗骂表哥。

火气冲天地回到家,轻敲了下那扇门,旋即,开门声响起,江檐抬头,望见雁惊寒的头发似乎湿了,好像刚洗过澡,裸着上半身,身材极好,漫不经心地抽着烟,五官清冷而英俊,目光散漫地注视江檐。

“给。”江檐说道,然后把东西递到对方手中,忽地听见房内有人大叫,又说,“表哥,你怎么又把人带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过来的,谁知道怎么找过来的。”雁惊寒答道,垂眸看了一眼,没什么兴致了,眉目间少许疲倦,把东西扔在了地上。

恰好,房间又响起陌生人的喘息声,江檐敢怒不敢言,毛骨悚然地偷看了一眼,被里面乱七八糟的道具和场景骇了一下。

对于表哥一直以来的癖好,江檐心知肚明,知道有这么个圈子,隐约又觉得表哥只是在发泄,通常在边上冷漠地注视,实际没有过多着重于这种行为。

随即江檐愣了愣,眼光触及到垃圾桶里的东西,满脸震惊,尴尬地说:“注意身体啊表哥,别让姐姐发现这群人来家了,不然她又要哭了。”

雁惊寒却冷笑了下,看着江檐鬼鬼祟祟的样子,神情恍惚,慢条斯理地问:“你多大了?”

江檐不满地答道:“啊,好过分啊,问过多少次了,我都说了我16岁!怎么还记不住,还是少纵欲吧,表哥,记忆力都不行了。”

“看你的年纪,想起了一个人,只不过他应该没你这么高。”雁惊寒的语气停了下,目光仿佛变得温柔,蓦然一怔,随后神情变得极冷。

江檐知道表哥又犯病了,又要吃药,接着去发泄,然后睡觉,反反复复,每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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