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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还没开口,就见他风一般刮了过去,怎么叫都不理。 “好啊,他逃课竟然不带我们,还是不是哥们了?”沈休个钢铁直男没察觉出半点异常,拽着王明礼嚷嚷着要追上去,“赶紧的老王,不能让他跑了。” 拽了半天没拽动,忍不住疑惑地回过头:“老王?” “别叫我老王。”王明礼将自己的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脸上是看穿一切的平和麻木,“还有,你上赶着去当电灯泡是想挨揍吗?” “啊,当电灯泡?”沈休不解,“季屿不是不在学校吗?” 难不成他淮哥移情别恋了? 不是吧,这么渣的吗? 而且放眼全校,还有哪个人能比得上季屿? 不等他继续瞎几把想,王明礼就开了口:“所以他去找了。” 沈休:“?” 沈休大为震惊:“你怎么知道?” 他们俩什么时候背着他私聊了? “就他那公孔雀开屏的模样谁不知道。”王明礼嗤了一声,而后怜悯地摸了摸他的脑瓜子,“孩子,长点心吧。” 沈休:“……哦。” 季屿到二中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他运气不好,刚好碰上了晚高峰。明明不长的路却一堵再堵,迟迟到不了目的地。幸而越往郊区走,道路就越畅通。 出租车终于赶在他急得想跳车之前,稳稳停在了熟悉的校门口。 季屿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扫码付好钱,迫不及待拉开车门下了车,抬脚往学校里跑去。 正是晚自习的点儿,校园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晚风拂过树叶的飒飒声。是人间最常见也最动听的奏鸣曲。 门卫尽职尽责地拦住季屿,核实了他的信息后缓缓打开了大门。 淡黄色的灯光从头顶洒落,照亮了那条通往寝室的路。 季屿按捺住纷杂的思绪,深吸一口气,拐过弯正要往前走,却冷不防撞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中。 “这是谁啊,”头顶传来岑景淮熟悉的调笑声,“逮住了就是我的人了。” 岑景淮,真实存在的、活得好好的岑景淮。 季屿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说话时胸腔的震撼。从想起上辈子那场车祸起就一直悬浮在空中的心,终于有了一丝丝安定。 他回抱住岑景淮,近乎贪婪地感受他的气息和心跳,压住喉咙里的哽咽:“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说想见我?” 岑景淮扣住他的手,轻笑:“当然要第一时间让你见到了。” 第33章 岑景淮个子高、手臂修长, 几乎整个地将季屿拢在了怀里。 青春期男生火力旺,在这秋末初冬的夜晚,身体源源不断散发着热度, 轻而易举便驱走了季屿心头最后那一点惊惧。 还来得及。 季屿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清淡的柚子香,告诉自己不要慌。 这辈子和上辈子的走向完全不同。 他在高三就认识了岑景淮, 也参加了高中生知识竞赛。所以人生是可以改变的,只要避开十年后的那场车祸,岑景淮就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到老。 但知道是一回事, 亲眼目睹亲近的人去世就是另一回事了。 季屿抬起手, 无意识顺着岑景淮的大拇指一点点往上摸去。 从凸出的腕骨到线条流畅的小臂、再到结实的肩膀、最后停留在了能感受到脉搏的颈侧, 像是在用这种方式确认他的存在。 季屿吸了吸鼻子,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感激这轻微的跳动。 他脑袋转了转, 正想要找个方便的姿势听听岑景淮的心跳声, 头顶蓦地传来一声轻笑。 “怪不得。” 岑景淮轻轻抚摸着他的后颈, 任由他小狗一样在自己身上乱摸乱蹭:“怪不得提前让我到寝室等着。” 季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声音过耳没过心。半晌才迟钝地应了一声:“什么?” 岑景淮啧了一声, 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原来季老师是馋我身子了,早说啊。” 他伸手覆上季屿的手, 作势要带着他往自己衣服里伸:“我肯定配合,说吧, 等下是想我穿着衣服给你摸, 还是不穿衣服给你摸?” 顿了顿,又贴心地补充了一句:“嗯, 不穿裤子也行。” 季屿:“???” 季屿:“……” 不用确认了, 这人确实活着, 还活得比谁都骚气不要脸。 季屿甩开他的手,什么伤感后怕全没了。 他瞪了岑景淮一眼:“你一直这样就不怕被套麻袋吗?” 话说出口, 他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 岑景淮也会牵别人的手吗?或者跟别人开这种亲密的玩笑…… 这个念头刚从脑子里闪过,额头就被轻轻弹了一下。 “少冤枉人,什么叫一直这样。”岑景淮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裤兜里一揣,带他往寝室的方向走,嗤了一声,“除了你还有谁。” 为什么除了他? 这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好在季屿及时刹住了闸。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从小树林里挖出来的礼物盒。 会是岑景淮吗?捡回了他的成绩条,又将成绩条和那对钥匙扣放在了一起的人,会是岑景淮吗? 如果是,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屿只是迟钝,却不是傻。 没谈过恋爱不代表他不懂这代表的含义。 这一刻,重生后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部浮现在脑海。 岑景淮对他的维护、家里分他的一半衣帽间、平日里的肢体接触、还有时不时的嘴上调戏,季屿脚步一顿,猛地抬起了头。 是他想的那样吗? 季屿心脏砰砰狂跳,大得几乎要震破耳膜。 可怎么会?他难以置信地捏着指尖,他们上辈子明明没有任何交集。 会不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或许岑景淮的性格就是这样,自己又刚好跟他投缘,成了他最好的朋友,所以才有这独一份的待遇。 季屿深深地呼吸,竭力保持冷静。 “怎么了?” 察觉到他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自己脸上,岑景淮不动声色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力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帅一点,侧头问道。 “我……”季屿缓了片刻,试探着道,“我去搜了那对钥匙扣,网上没有卖的。” “嗯。”岑景淮神色如常,轻描淡写道,“是订制的。” “订制的?” “嗯,”岑景淮指了指自己的脸,大言不惭,“我长成这样,用丑东西岂不是糟蹋了。” 季屿:“……” 很好,这很岑景淮。 不过—— 他掏出放在兜里的小锦鲤,抿了抿唇,又问:“这个钥匙扣是只有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