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红链,潢昏入凡(2 / 2)

——湖底黑市,现身。

眼前赫然是一个热闹非凡的集市,沿湖搭建,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摊贩身后摆着的却不是什么日用杂物,而是千奇百怪的修真禁物:断骨再生的邪丹、魂魄寄瓶、禁阵残图、血契未泯的妖灵……

“你常来?”江霁低声问。

“嗯,偶尔来寻几味外头买不到的药材。”白砚初回得自然。

他牵着江霁快步往左,熟门熟路地拐入一条偏街,脚步几乎没有犹豫。

转角处,一间门面不大的药馆静立。招牌上三字:

【麝香苑】

字体飞扬而潇洒,似随风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砚初一松手,迈步走入药馆,语气轻快道:“顾老板,好久不见。”

江霁被放开手,愣了一瞬,才觉指尖残留着一点点温热。鬼使神差地,他微不可察地握了握。

只见柜台后走出一人,左脚机械义肢,叮当作响,脸上戴着一只单片放大镜,眉眼却颇为温和,听见声音后猛地一笑:

“小白啊!你总算来了。”

那人名为顾邈,曾是江南一带名震一时的丹修,后因炼丹走火,被毁双腿,如今靠着木金合铸的“残灵腿”勉力行动。手艺却未曾落下,反而精进不少,成了黑市里少数不卖命、只卖丹的清流人物。

“今天要点什么?”他热情地握住白砚初的手,目光在他身后的江霁身上一扫,

顾邈目光在江霁身上一扫,停顿半刻,眉梢微挑,语气带了点调笑意味:“这位公子是?”

白砚初微顿,抬手虚掩着咳了一声,语气淡淡道:“……朋友。”

顾邈是识趣之人,闻言也未多问,只笑了笑,侧身让出柜前一角。

“小白今日不是来取药的吧?看你这神色,是来问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砚初点点头,收了笑意,语气亦正了几分:“顾老板,今日不取药,只想问你一桩事。”

顾邈一怔,脸上笑意未褪:“你说。”

“最近,可有人来你这儿买‘九转’?或者……郸南叶?”

此话一出,江霁眉心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顾邈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也微凝了一瞬,沉默片刻,才缓声道:“……你是指?”

白砚初目光不动,语气不紧不慢:“生面孔,有么?”

顾邈指尖敲了敲柜面,神情间带了点犹豫。

“有倒是有个——灰袍,看着是丹修,年纪不大,模样清清瘦瘦的,神情倦倦,像是许久未曾好好歇过。”

他说着看了白砚初一眼,“他问我要郸南叶,我本不欲卖,那种东西你知道的,品阶不够的人根本炼不了。可他再三恳求,说只是做实验用,不炼不服,只取一小片试药……”

他停了停,叹了口气,“只取了不到半克,便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砚初听罢,朝江霁微微点了下头。

江霁心下了然——昨夜倒毙道观的灰袍丹修,多半便是此人。

顾邈见他们神色不对,狐疑道:“怎么了?出事了?”

白砚初不欲将实情尽数说出,怕叫顾邈事后悔意难安,便略略一顿,编了个由头:“齐云一位师兄下山,偶然闻到某位低阶修士身上残留九转气息,师尊命我来查查,防止禁丹流散。”

顾邈点头,神色稍缓:“那人买完便走了,也没透露出处,只说是过路路过。你也知道,黑市里奇奇怪怪的多了,我也没多问。”

“除此之外,可有其他异常?”江霁开口问道,语气低沉冷静。

顾邈回忆了一下:“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那人说话时气息虚浮、舌头打颤,像是……久病初愈,或者丹火烧身未退。”

白砚初心中一沉——看来那人彼时已服过九转,才会气息错乱,意识涣散。

他拱了拱手:“多谢顾老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邈只是摆摆手,将那一抹熟悉的药香挥散在掌中:“你啊……小心点。”

二人不再多言,自药铺退了出来。

雾市依旧热闹,人声鼎沸却仿佛隔着一层薄幕,听不真切。

走至偏僻巷口,白砚初才开口:“你怎么看?”

江霁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透着清明,“那灰袍丹修,死前气息紊乱、脉象浮乱、灵识模糊——依你诊断,确为九转中毒之相。”

他语气沉稳,不疾不徐,“虽不能断言九转是唯一死因,但为主因无疑。”

白砚初点点头,并不意外。

“更何况,”江霁继续,“那人既是丹修,自知郸南叶剧毒,也明了九转后患,却仍执意购之、服之。此非误食,亦非旁人强迫。”

“主观所为,必有图谋。”

白砚初唇角轻勾:“江公子不愧是少年英才,思维缜密,洞察入微。”

江霁却不接话,只淡淡道:“若想继续深究起缘由……”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蓝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一落,眼神对上,皆知心中所思不谋而合。

出了雾市,白砚初袖中一转,捏了个千里传音的诀。声音落入法印,其意便传至齐云山下属药铺“齐云一号”。

——齐云一号为齐云山直隶最大丹药商铺。修真界中,凡有世家大族需定购丹药,多由此铺统筹派送,需订立供药契约,由家族派人定期取药。

因此,齐云一号掌事平日里不仅操心丹药流通,也无意中成为修真界消息汇流之地。

“诸位掌事,”白砚初传音,“今日各铺是否接待过蓝家蓝御?”

不到半柱香,一道女声传来,清朗而干脆,是北市分铺掌事——白江青。

“白先生,三日前,蓝御曾率一行人至我铺加购一批清心丹。”

白砚初心中微沉。

蓝家在北境,气修御风不如剑修轻便,一般难得南行——此番长途来取,想来事非寻常。

“当时可有异象?”他追问。

“蓝御带了胞弟。”白江青停顿一瞬。

“慢着。”白砚初打断,“师姐,抱歉,弟子久居山中,并未见过蓝家众人,还望你形容一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青师姐也未多问,答道:“蓝御身形瘦长,约五尺六寸,执一黑檀折扇,面容清削、细眉长眼、眼窝微陷——气质偏冷,偏薄。其庶弟蓝炎略高,身量约近六尺,法器为乌铜壶,倒是有几分张扬之气。”

她顿了顿,继续道:

“蓝御绑定丹修着灰衣,神情倦态明显,身形单薄,估测约为五阶,气息极稳,应属老牌丹修。蓝炎身边那位丹修却穿得极艳,腰缀金丝丹囊,神情恃傲,阶位略高。”

“另外随行还有一人,想是侍从。”

江青描述得一丝不苟,句句清晰。

“那日蓝御进店时,言语极不客气。”她似是压了几日的怒气,一口气道来,“他说那绑定丹修所炼丹药‘效果不如往日’,两颗不抵一颗,甚至修为迟滞都归咎于丹修之头。”

白砚初听得蹙眉。

“蓝炎在旁不劝,反添油加醋,说‘是否该换位高阶的’,那位丹修听罢脸都白了。”

“蓝御要求加购清心丹时,语气已经带了责罚——说得好听是补剂,听得明白就是打压。”

白砚初听到此,唇角不自觉紧了些。

“我也实在气不过。”江青话声转重,“好在库存尚可,我便卖了数瓶便借口有事打发走了。”

传音终了,白砚初眉间露出几分沉思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霁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沉静,似在等他下一步打算。

白砚初没急着说话,只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信符,轻轻一点。符上浮现过先前千里传音的简略残光,他低声将其中内容一一向江霁复述。

江霁听得不动声色,眉目间却已有几分了然。

“蓝御丹修疲态久现,炼效日减。”

“庶弟添火,挤兑其位。”

“九转之祸,或源于此。”

他缓缓收回目光,语气依旧平稳,却透出一丝判断:“你还要继续查下去?”

白砚初闻言,忽而笑了,眉眼在日光下仿佛淡开一层波纹。

“……没必要了。”

他的声音带了点说不上来的轻松,像是一枚石子终于落入湖心,沉底不再泛起。

江霁静静点了点头,又问:“现在去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砚初抬头望了望远方,阳光正好,南风微拂。

他指了指远处天光泛暖的方向,语气轻快:“——一路向南。”

他话锋一转,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哦,对了。江公子是可以御剑的吧?”

江霁没有答话,只是忽然开口唤道:“江霁。”

白砚初一怔,继而轻笑,似是明白了什么,微一躬身,语气郑重:“白砚初。”

他们二人,终于算是正经交换了名讳。

江霁没再看他,只是低声捏诀,一道剑光“嗡”地一声自袖中展开,长剑在空中陡然扩至三倍,银光寒冷,犹如弦上之箭,直欲破空。

“去哪?”他问,眸色淡淡,“我灵池还足够。”

灵池,乃修者体内存储灵息之所,不论剑修气修皆有,越高阶修士灵池越深。日常御剑、施术、凝招皆靠此物,耗尽时可打坐恢复,或服用**“回息丹”**调补。灵池充盈与否,常被视作一名修者持久与爆发力的关键指标。

白砚初看他一副随时都能跃天而行的架势,顿时急了,脚下一动,一把拦住他腰侧。

“哎哎哎……倒也不必这么急。”他神情略有些慌张,嘴上急急编了个借口,“我白天有点……那个,恐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霁偏头看他一眼,眸中情绪看不分明,只淡淡“嗯”了一声。

白砚初讪讪地放下手,心道:他才没怕高,他是怕这趟路太快、独处太短,好不容易见到江霁本人,总得找点由头,走得久些才好。

他悄悄瞄了眼对方清冷如雪的眉眼,心底无声叹了口气:这么好看的人,御剑风中都像立雪而生。

……走久一点,再多看几眼也好。

江霁闻言,没有再多问,只捏了个诀,收了长剑,银光一敛,化作一缕青纹缠于指骨,随手别回腰间。

二人沿官道并肩而行,步履未急不缓,倒也从容。日落西山时分,他们已抵达昨日落脚的那家小客栈。

小二眼尖,一眼便认出了他们,立刻笑着迎上前:“哎哟,两位爷今日又来了,还是……一间房?”

白砚初顿了一下,耳尖不自觉红了红,没吭声,抬头看了江霁一眼。

江霁却并不在意,微微颔首,抬手掏了银钱递上去。小二笑得更殷勤了,领着两人往楼上走去。

才刚登上楼梯,门口便又传来一阵喧哗声。

白砚初回头一看——呼吸一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竟是蓝御一行人。

一身白袍祥云纹饰,扇影微晃,正是那日在黑市听得风言的蓝家庶子。那人已入座,吩咐小二上菜点酒。

白砚初与江霁对视一眼,脚步微快,悄然上了楼。

回到房内,两人卸下外袍,白砚初吩咐小二送了些酒菜上来。边等边装作无意地问:“楼下那几位爷,是也要住店?”

小二倒也实诚:“那位拿扇子的说要住一晚,旁边那个年纪小些的爷不太愿意,两人闹腾了一阵。不过二位爷放心,现在是淡季,屋子绰绰有余。”

白砚初笑着打赏了一锭碎银,小二喜滋滋退下了。

屋内只余两人。

白砚初瞥了眼窗边的江霁,素衣半解,斜倚案侧,神情如常,倒也没被楼下人搅了心绪。

他端起酒壶,替两人倒了酒,将一盏推过去:“试试?”

江霁看他一眼,接过,仰头饮下。

烈酒入喉,呛得他眉头一皱,咳了两声,眼尾微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抱歉,”白砚初连忙道,“不知道你不太能喝北地的酒。”

江霁轻喘一口,睫毛颤了颤,盯着他看了两息,低声问:“……为何总是道歉?”

白砚初一愣,还未答话,就见那人拿过酒壶,自己又倒了一盏:“我能喝。只是……不惯罢了。”

他语气清淡,却像在讲述与己无关的旁人之事。

白砚初想起宛陵那种以花果酿制的微甜米酒,入口似水,南方人自幼习惯。他曾讥讽那是“女孩子家才爱喝的东西”,如今看这位南地少年,被一盏烈酒呛得眼尾发红,却仍硬着喝第二杯——

他竟觉得这人,也没那么不好靠近。

江霁第二口喝得慢了些,依旧在咽下那瞬蹙了眉。白砚初索性将酒壶拿了回来,只留茶盏在桌:“不合口,便别喝了。”

江霁没再争,只低头饮了口热茶。

白砚初撑着下颌看他,心里泛起点淡淡的困惑。

——小时候这人,明明不是这般沉冷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砚初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抬眼问:“对了,回息、清心这些——你用得上吗?”

他声音温温的,不带什么刻意,只是习惯性地想到要照顾对方。虽说并非江霁的绑定丹修,可到底是丹修出身,又同行一程,能帮便帮上一点。

他没想到,问出口后,那人竟像没听见似的,低头默默吃着菜。

过了片刻,江霁才道:“……暂时不用。”

语气依旧平淡,只是等他抬起头来,白砚初却微微一怔。

那人原本冷白的脸颊染了薄红,耳尖也红得透亮,连嘴唇边沿都泛着一层可疑的艳色。

白砚初大惊:“你这是醉了?还是——过敏了?”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凑了过去,探手覆上对方手腕,替他诊脉。脉象尚稳,只略有些浮散,确实只是小醉。

白砚初松了口气,喃喃道:“……宛陵酒果然只是饮品罢了。”

谁知他话音未落,江霁微歪着头,声音低低闷闷:“……没醉。”

白砚初忍俊不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副不服输的样子,倒像极了小时候那副“你才是土豆”的凶巴巴模样。他心一动,没忍住逗他一句:“那你是谁?”

“……江霁。”

答得毫不犹豫,仿佛不醉似的。

白砚初忍着笑意:“那你可有绑定丹修?”

江霁没出声。

“有没有心悦的姑娘?”

“……没、没有。”

话音落下,便见那人身子一歪,整个人趴倒在桌上,手指还握着茶盏,气息温热地洇在臂弯里。

白砚初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伸手替他卸下长剑,抱着他的肩将人半拖半背地往床榻送。

“你啊……能不能别什么都自己扛。”

他将人放妥,又弯身拾起酒壶、碗筷,一点点收拾完桌上残羹剩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只余一盏昏黄的灯火,洒在沉沉夜色与榻上人的鬓发之间。

白砚初望着那道安静的轮廓,许久,轻声道:“两个大男人,一张床,有什么不能睡的。”

说罢,他自觉掀开被褥,躺了上去。床不小,两人间隔得刚好,只是热气微熏,连心都有点发烫。

他偏过头,望着榻外的夜色,一声轻不可闻的笑落在夜里:

“江霁啊……你可真不如小时候好哄了。”

.他喃喃一句,偏过头去,望着窗外夜色,带笑的眼眸缓缓阖上,身侧人沉静,像已经熟睡。

然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身侧的榻忽然一沉。

白砚初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未来得及转头,便觉一只手,几乎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扣上了他手腕。

那力道却并不沉重,更像是……克制至极的情绪突然崩断的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

他话未说完,整个人便被向后一带,压入床褥。

一只手撑在他耳侧,指节紧绷到发白。白砚初这才看清,那是江霁。

他的眼眸此刻泛着淡淡的赤色,眉心紧蹙,气息灼热,一如失控。

“江霁……你做什——”

“别说话。”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压出来的。

白砚初心头一震。

他看得出来,江霁此刻不全然清醒。那双平日沉冷如雪的眼,此刻仿佛燃着幽火,裹着一层近乎执拗的情绪,将他牢牢锁住。

“你……是不是在发烧?”

白砚初试图抬手去探他额头,却被江霁一把扣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碰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可他又没有真正松开。

两人僵持片刻。

江霁却忽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微微一颤,松了手,垂眼别开脸:“……抱歉。”

他退开半寸,靠在床侧,额间冷汗沁出,像是在与什么不可言说的情绪做搏斗。

白砚初缓了口气,没再动。

屋内一时寂静,只剩微微喘息与夜风掠过窗棂的低鸣。

“江霁,”他轻声开口,“你梦到了什么?”

江霁没有回答,只是攥着被角,指节泛白。

半柱香过后,那轻颤也没了动静,像是连梦魇都沉入了深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砚初下意识转头,伸手轻轻推了推江霁的胳膊,唤道:“江公子?”

却没得到回应。

他眉头微蹙,推得重了一些,指尖触到的那一瞬——

烫得惊人!

几乎像是将手覆在一块温度不降的赤金之上,火气自皮下直窜入骨。

“江霁?”

他低声唤了一句,整个人已然坐起,抬手点燃了榻旁的火折。

火光“啪”地一下跃出。

烛火亮起的一瞬,映出榻上之人的面色——苍白,眉间紧蹙,唇角泛红,呼吸却异常平稳,仿佛陷入了某种不自然的沉眠之中。

白砚初连忙扶住江霁,将他半搂坐起,指尖搭在脉上,灵识沉入体内探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池紊乱,气息混杂,几乎是连根本命魂都被内息搅乱了一般。

“是内丹反噬?”

他喃喃低语,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火光跳跃间,他抬手一掐诀,三指落于江霁后心,火光摇曳中,灵息随指落缓缓而行。又翻出袖中随身灵丸,剥开一个“静灵丹”喂到他口中。

那是一种专为缓解灵池紊乱而炼制的丹药,虽非灵品,却温和不伤身,是齐云山弟子常备。

江霁喉结轻轻一动,将药吞了下去,身上的温度才稍稍退了一些。

白砚初不敢再睡,披了外衣,扶着他靠着床背坐好,又取来一条干净湿帕,替他拭了拭额角的冷汗。

烛光微颤,映出少年人的脸颊,神色仍带三分挣扎,像是在梦中负剑而行,披荆斩棘,却步步惊魂。

白砚初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那人紧皱的眉心,指尖微动,终还是轻轻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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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温温的,不带什么刻意,只是习惯性地想到要照顾对方。虽说并非江霁的绑定丹修,可到底是丹修出身,又同行一程,能帮便帮上一点。

他没想到,问出口后,那人竟像没听见似的,低头默默吃着菜。

过了片刻,江霁才道:“……暂时不用。”

语气依旧平淡,只是等他抬起头来,白砚初却微微一怔。

那人原本冷白的脸颊染了薄红,耳尖也红得透亮,连嘴唇边沿都泛着一层可疑的艳色。

白砚初大惊:“你这是醉了?还是——过敏了?”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凑了过去,探手覆上对方手腕,替他诊脉。脉象尚稳,只略有些浮散,确实只是小醉。

白砚初松了口气,喃喃道:“……宛陵酒果然只是饮品罢了。”

谁知他话音未落,江霁微歪着头,声音低低闷闷:“……没醉。”

白砚初忍俊不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副不服输的样子,倒像极了小时候那副“你才是土豆”的凶巴巴模样。他心一动,没忍住逗他一句:“那你是谁?”

“……江霁。”

答得毫不犹豫,仿佛不醉似的。

白砚初忍着笑意:“那你可有绑定丹修?”

江霁没出声。

“有没有心悦的姑娘?”

“……没、没有。”

话音落下,便见那人身子一歪,整个人趴倒在桌上,手指还握着茶盏,气息温热地洇在臂弯里。

白砚初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伸手替他卸下长剑,抱着他的肩将人半拖半背地往床榻送。

“你啊……能不能别什么都自己扛。”

他将人放妥,又弯身拾起酒壶、碗筷,一点点收拾完桌上残羹剩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只余一盏昏黄的灯火,洒在沉沉夜色与榻上人的鬓发之间。

白砚初望着那道安静的轮廓,许久,轻声道:“两个大男人,一张床,有什么不能睡的。”

说罢,他自觉掀开被褥,躺了上去。床不小,两人间隔得刚好,只是热气微熏,连心都有点发烫。

他偏过头,望着榻外的夜色,一声轻不可闻的笑落在夜里:

“江霁啊……你可真不如小时候好哄了。”

.他喃喃一句,偏过头去,望着窗外夜色,带笑的眼眸缓缓阖上,身侧人沉静,像已经熟睡。

然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身侧的榻忽然一沉。

白砚初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未来得及转头,便觉一只手,几乎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扣上了他手腕。

那力道却并不沉重,更像是……克制至极的情绪突然崩断的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

他话未说完,整个人便被向后一带,压入床褥。

一只手撑在他耳侧,指节紧绷到发白。白砚初这才看清,那是江霁。

他的眼眸此刻泛着淡淡的赤色,眉心紧蹙,气息灼热,一如失控。

“江霁……你做什——”

“别说话。”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压出来的。

白砚初心头一震。

他看得出来,江霁此刻不全然清醒。那双平日沉冷如雪的眼,此刻仿佛燃着幽火,裹着一层近乎执拗的情绪,将他牢牢锁住。

“你……是不是在发烧?”

白砚初试图抬手去探他额头,却被江霁一把扣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碰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可他又没有真正松开。

两人僵持片刻。

江霁却忽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微微一颤,松了手,垂眼别开脸:“……抱歉。”

他退开半寸,靠在床侧,额间冷汗沁出,像是在与什么不可言说的情绪做搏斗。

白砚初缓了口气,没再动。

屋内一时寂静,只剩微微喘息与夜风掠过窗棂的低鸣。

“江霁,”他轻声开口,“你梦到了什么?”

江霁没有回答,只是攥着被角,指节泛白。

半柱香过后,那轻颤也没了动静,像是连梦魇都沉入了深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砚初下意识转头,伸手轻轻推了推江霁的胳膊,唤道:“江公子?”

却没得到回应。

他眉头微蹙,推得重了一些,指尖触到的那一瞬——

烫得惊人!

几乎像是将手覆在一块温度不降的赤金之上,火气自皮下直窜入骨。

“江霁?”

他低声唤了一句,整个人已然坐起,抬手点燃了榻旁的火折。

火光“啪”地一下跃出。

烛火亮起的一瞬,映出榻上之人的面色——苍白,眉间紧蹙,唇角泛红,呼吸却异常平稳,仿佛陷入了某种不自然的沉眠之中。

白砚初连忙扶住江霁,将他半搂坐起,指尖搭在脉上,灵识沉入体内探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池紊乱,气息混杂,几乎是连根本命魂都被内息搅乱了一般。

“是内丹反噬?”

他喃喃低语,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火光跳跃间,他抬手一掐诀,三指落于江霁后心,火光摇曳中,灵息随指落缓缓而行。又翻出袖中随身灵丸,剥开一个“静灵丹”喂到他口中。

那是一种专为缓解灵池紊乱而炼制的丹药,虽非灵品,却温和不伤身,是齐云山弟子常备。

江霁喉结轻轻一动,将药吞了下去,身上的温度才稍稍退了一些。

白砚初不敢再睡,披了外衣,扶着他靠着床背坐好,又取来一条干净湿帕,替他拭了拭额角的冷汗。

烛光微颤,映出少年人的脸颊,神色仍带三分挣扎,像是在梦中负剑而行,披荆斩棘,却步步惊魂。

白砚初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那人紧皱的眉心,指尖微动,终还是轻轻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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