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发情期(中)(1 / 2)

('第十六章发情期中

入秋的第一场暴雨伴随狂风横扫落地窗,远方的海天交界处被溶解,近处花园的橄榄树剧烈撼动,露天泳池汹汹涨起,已经没过边沿。

这间极简主义的空旷会客室内,仍然静得落针可闻。

亚伯特站立于窗前,屈指轻叩黑曜石墙面,猜想其采用的是什么隔音结构。

商略最爱这样东摸西看了,简直是不分场合的好奇心。亚伯特甚至为此误判过几次。他总以为商略别有目的,到头来证明那只是知识分子的无用爱好。

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他又在想商略了。

他由衷厌恶这种……分心。

在这个需要重新部署作战计划的当口,他的每个决断都不容闪失。婚期已经定下,就在二十日后。加之神皇刚刚公开了七位选帝者,他的雄主竟在名单中,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他凝望窗外,思索待会与奥托的会面该如何措辞。闪电接二连三落下,一个穿着雨衣的雌虫匆匆跑到泳池边,应当是负责检修水泵的仆役。

商略身边也围绕着无数雌虫……

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坐回靠窗的黑皮沙发,强迫自己观察环境,这是他在盗火教时学到的转移注意力的小把戏:找出五样能看到的东西、找出四样能触碰的东西、找出三样能听到的声音……

他发现灯光是柔和的琥珀色暖光;空气清新畅通;室温被精准控制在约20度,这是高代谢、高肌肉量的雌虫的最适宜体感温度。

比任何军团的隔离室都要奢华,他阴郁地想。

雌虫五感超敏,哪怕只是光脑消息的震动,也如摩托轰隆驶过耳畔。这类隔绝外界刺激的场所能有效缓解雌虫的精神压力,但不是谁都能负担得起的,隔离室通常只供给高阶军雌,且要经过漫长排期。

无论如何,愿意为潜在的雌虫访客营造这方空间,奥托的示好可见一斑。毕竟绝大多数情形,都是雌虫无底线配合雄虫——熏香、音乐、闪烁的星星灯,永远温暖如春的26.5度。

他没有等多久,枢机主教奥托已从旋转楼梯缓步走下。他仅身穿白色浴袍,浅金短发湿漉漉的,却给人以容光焕发的印象。根据他仍有些异常的心跳变异指数,亚伯特推断他在沐浴前应该进行过力量训练,也可能是一场激烈性爱。

亚伯特微笑起身行礼。

他明白对方的居家装扮并非刻意怠慢,反而是一种拉近距离的亲切表现,就像奥托孤身前来,并未携带自己的雌君一样——这也是对亚伯特“放心”的表现。

“请坐。”奥托回以笑容,做了个手势。他们一同落座,奥托捏住铃绳,拉了几下。很快进来两位身穿燕尾服的雌虫侍仆,一位拎着装酒的冰桶;另一位端着托盘,上面是几盒名贵雪茄。

奥托只打量了一眼便拖长嗓音道:“韦伯,难道偏偏这时候用完了雷尼亚加雪茄么?”

眼看侍者颔首致歉,奥托冲亚伯特做了个哭丧脸,“很遗憾不能让你见识我的最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伯特轻笑:“无法见识冕下的最爱,我也深感遗憾。不过久闻阿修罗族的塔尔雪茄,很想尝试一次。”

“那个啊,劲可有点大呢,我从来受不了……”他一边喋喋抱怨,一边拿起金制小剪刀,亲自为亚伯特轧去口子并点燃雪茄。

亚伯特道谢后接过,很自然地将身体后仰,手臂搭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起来。一时间谁也没说话,仿佛在专心品味那神秘的芳香。

亚伯特按耐不耐烦,“丁香和檀木极好地舒缓了辛辣感,是绝妙的搭配。”

“丁香和檀木?这你都尝得出?真不愧是S级雌虫啊!我可什么都分不出。”奥托带头大笑起来。过去许多年,类似的亲民发言为他赢得了无数粉丝。

亚伯特跟着勾起嘴角,想把他的头摁进冰桶里。

奥托又递给亚伯特一根棕色雪茄,“阿修罗说这个发酵太久,禁止我试呢,你来替我尝尝。”

确实比刚才那根更烈,但和亚伯特以前抽的没法比。小作坊下料猛得多。底层雌虫习惯用土制烟草提神,顺道麻痹嗅觉,不然真的太臭了,地下城就是个垃圾场。

“你和小商,现在怎么样了。”奥托举起酒杯,用家中长辈的关切语气问,“小商是个好孩子,就是性格太单纯,哈哈……有的时候……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和他说的,尽管告诉我,我帮你开口。“

听他说商略单纯,亚伯特立即感到愤怒,甚至比方才奥托拿自己逗乐时还要痛恨。是的,商略是单纯,他会利用这点的,但他不允许其他虫族为此轻视他乃至试图狩猎他,不,他甚至不允许他们用那种轻佻语气和暧昧笑意谈起他,这群脏东西根本不配。

他泰然自若地与奥托碰杯,“我的主君确如绝壁花朵,等闲雌虫难以企及,得到他青睐的我毫无疑问是幸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高兴你也拥有一段美满婚姻,并仍能专注于自己的事业,这正是我一直以来提倡的性别分工,下一回我的访谈节目可得邀请贤伉俪分享心得。”

亚伯特微笑,带着点宠溺的无奈:“您也知道的,小商他脸皮最薄,能不出镜就不出镜,我只能代他婉拒了。”

奥托眯起眼睛,眼角皱纹终于透露出些许年龄痕迹,“哈哈,看来你能做他的主啊!”

亚伯特谦逊道:“承蒙雄主信赖,代他处理琐事而已。”

他倒不反感奥托此时的试探,连他自己都觉得和雌虫合作是件很麻烦的事,一旦与同阶或高阶雄虫深度结合,雌虫便会完全失去个体意志,不仅无法保守秘密,更是唯雄虫是瞻。哪怕之前商量得好好的,都能随时被一句“雄主不允许我……”给搅黄,毫无信用可言。

多亏商略一直以来表现得无欲无求,亚伯特这套说辞才具有信服力——商略懒得管事,重要的是商家的合作意向。相信以奥托的谨慎,绝不会偏信他这个“中间商”,而是早已自行与商家接触过,并得到了满意答复。

奥托放下酒杯,发出重重一声,仿佛心烦意乱,“小商是难得的好孩子,我现在就怕……唉,这话我真的……”他吞吞吐吐,“不知道你听说没,一直以来他……似乎都……”

亚伯特对他的表演万分嫌恶,仍不得不配合地微露窘迫:“其实,我和雄主已经……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他都令我满足。”

呵,奥托才不会没事干关心他的性生活。他是怕商略精神力退化到F级,哪怕缔结圣婚,也无法通过确保雌虫彻底服膺于雄主的“神裁”。

听到商略还堪一用,奥托立即爽朗地笑了,“我也不想管你们,省得又要被骂老古董了!但作为过来人,还是得多劝一句,你自己要上心,抓紧时间引荐新雌。我记得你的副军团长是荷鲁斯家族的,性情十分活泼,正好与你互补。“

亚伯特继续微笑点头,心中陡然泛起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把手陪嫁”一直是常例,一来方便圣子掌握整个军团的势力,巩固政治版图;二来也被视作对“正妻“的尊重,确保其在雄虫的后宫中自带盟友,增强影响力。

或许是被商略一口一个爱情给搅昏头了,他竟忘了现实世界究竟是怎么运行的了;又或许是因为在认识商略之前,他根本不在乎雄主是否妻妾成群。

按照他的计划,整个雌雄体系都会在二十年内彻底成为历史,与奴隶制无异的婚姻也将随着权力再分配而土崩瓦解,根本没必要在此时费心。

于是他甚至是怀着一丝惊奇,发现自己那非理性的占有欲竟然如此强烈,以至于完全无法将“商略另有新欢”这件事视作必要的革命代价。

无需想象商略拥抱亲吻别的雌虫,单是想到那温柔关切的目光可能落在其他雌虫身上,他就没法忍受。他希望商略永远只会这么看着自己,不,不是希望,而是他只允许商略这么看自己。

心神不定稍顷,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重新捡起话头,拉过“家常“之后,终于转向正事——即将来临的选帝战以及入选者们的派系。

事实上,除了商略这个被神皇直接指定、打破议程的天外来客,任命名单另有出乎意料之处。

按照传统政治框架,七大洲枢机主教及七圣子都有资格参与教皇选拔,再经由主教团和元老院的所有高阶雄虫秘密投票,决出七个选帝侯。

这种差额选举的方式使得前期的候选者竞争就已十分激烈且充满变数,入选未必是好事,或许只是陪跑乃至炮灰;落选也未必是坏事,而是避开浑水自立门户。

总之,每次选拔名单的出炉意味着下届核心领导层的大换血,很多内幕被摆到台面上,谁进谁出都值得细细商榷一番。

身为老练政客,亚伯特自然不会毫无保留,但随着对话的进行,他越发心浮气躁,好几次露出锋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先他怀疑是自己的发情期症状又冒出来了,但比起欲火焚身,更接近于……

他不动声色地细细探查起自身神识。

他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雌虫能做到这种事——雌虫的强化五感是向外部世界的,能在转瞬之间凭本能输入万千信息,却对自身精神状况和理智水平十分迟钝,稍不留神就爆表狂化。

“向内探查、评估并进行疏导“一向是雄虫的专长。

而亚伯特不仅建立起了完整的精神屏障来避免雄虫的窥探和操纵,更在不依赖任何雄虫的前提下,将屏障后的“识海”打理得井然有序。

或许不能称之为识海,毕竟那玩意是拥有强大精神力的高阶雄虫独有的,但亚伯特参照其构建原理,模拟出了一个系统化的精神宫殿来处理过载信息,这才使比一般S级雌虫强大敏感十数倍的他,至今仍能维持稳定意识。

他的“识海”是一片浩瀚的水网,千万条支流在银白的神经网络之间交错延展,将充满威胁的洪峰层层抚平,最终归于恒久的寂静。

他径直走向无边无际海水中的孤岛,那是他存放与商略相关的情感记忆的地方。它是唯一的陆地,重负之中的轻,却也是涡流激浪汇集之所,每每使他中心动摇,无法吞没也无法绕行。

如今岛的四周风急浪涌,但那横越水面的孤峦的形体依旧明晰,黑暗不在那儿。他移开了目光,风般继续行于水上,直至找出粘稠黑潮的异样源头——是嗅觉方面的警报。

这并不是通常容易出问题的感官,除非………

烟里有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皮,正对上奥托深微的探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而他正在等待着什么的发生。很显然,一切都是蓄谋。

他无暇思考奥托的下毒动机,当务之急是立即脱身。然而就在他起身的一刹,痛苦犹如灼热的铁水灌入颅腔,他重重栽向地面,本能抓住桌沿,手肘扫落酒杯。

玻璃碎裂的动静使警报触发,45kHZ的超声波专门针对雌虫,通过刺耳的感官污染加以震慑。

意识像被刀片刮擦,亚伯特指尖死死抠住桌缝,逼迫自己缓慢调整呼吸,重新恢复“正常”,尽管他知道,他走不了了。

一个已经出现异常的雌虫就像危险爆炸源,奥托有一切理由启动最高防护措施,甚至以他S级雄虫的权限,出于自卫意图将自己击毙都在法律允许范围内。

然而奥托只是焦切安慰道:“别担心,我立即把小商找来。”

亚伯特猛地抬头,尽管满眼血丝,目光依旧森然,直刺向奥托的眉心。

他终于明白了奥托的算计。

他算计的不是自己,而是商略。

他要借自己测试商略是否能自如调动S级精神力展开疏导,是不是一直在扮猪吃虎。

没想到由于自身的缺陷,有朝一日他竟会成为用来要挟商略的人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绝不允许。

他没有一丝犹豫,立即阻断嗅觉,然后掏出手枪,集中火力轰击防弹玻璃,砰砰砰数声过后,落地窗应声而裂。

余光瞟过,奥托已经以对雄虫而言惊人的敏捷,滚到沙发后面去了。

即便奥托看不见,亚伯特所做的一切仍然会被监控录下,这使亚伯特花了一秒思考是否要装疯卖傻,最终只是失笑,随手将抽过的雪茄塞进口袋,然后干脆利落地冲进了雨幕里。

还装个屁。

从商略破格入局起,他和奥托的联盟就已名存实亡,奥托这老狐狸从未真正相信商略虫淡如菊。

亚伯特三两步绕过泳池,暴雨击打在军装上,他的思绪也如湍流翻滚。

明明有更保险的做法的。

譬如相信以商略的智慧,接到电话后不会赴险——但非常遗憾,正因为他了解商略,所以他知道,哪怕明知是陷阱,商略还是会来的。想到这里,他心头热血上涌,说不清是为了商略对自己的眷爱,还是为了商略本身的高尚。

又譬如他本可以任由商略过来。他不清楚奥托用了什么毒,但他或许仍可以像刚才那样,暂时切割某些被污染的感官,甚至无需商略展开精神疏导,就能拖过几小时。奥托没有理由一直扣留他们。

又譬如,即使商略暴露自身精神力已经恢复的秘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起亚伯特如今铁板钉钉的重罪“以精神失控状态实施危险犯罪,危害雄虫生命尊严及公共安全”,商略本就没有向外界通报“个虫病情进程”的义务,奥托无法就此发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亚伯特又笑出了声,带着几分快意,就连奥托也完全没料到今天会闹成这样吧!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试探一下商略。

反而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掀翻了棋盘。

该站队了,他没法脚踏两只船。一边是这伪善的老头,一边是他的小商,就算他一时难以捋清轻重缓急,难道还分不出里外亲疏么?

这几枪过后,他不仅为他的盟友在即将到来的恶战中保留了底牌,更是交出了自己的把柄——他与奥托的联盟彻底破裂,身负重罪的他将不得不寻求雄主庇佑。

要快,尽快,等不及婚礼了,他今晚就要和商略交配,这样雄虫才能拥有对他的“处置权”。

暴雨冲洗着暗沉花园,树木如怒涛起伏,他已临近大门,一道闪电倏然撕裂云层,照得天地一片刺亮。

他止住脚步,瞳孔微缩。

因为前方那撑着黑伞、一动也不动的瘦高身影。

雨脚密集迸溅,发出噼啪巨响。伞下那双金色眼瞳依旧幽深,仿佛亘古浸泡于一汪琥珀中,连时间都为之凝固。

阿修罗。

三千年世家血统的结晶,当世最强战神,第一军元帅,也是奥托的雌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战斗欲在亚伯特在血管里狂暴奔涌,他从多久以前就渴望与他一战了?

但最终,他只是慢慢经过阿修罗,步履从容稳定,仿佛自己并没有狼狈地浑身湿透,也没有把他家的玻璃砸得稀巴烂、把他的雄主吓得滚到沙发后头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阿修罗轻声道:“替我向田田问好。”

谁是甜甜?

……该死!!!他为什么这么叫商略!

残存的一息理智警告他:这是一个十分有用的关系,他今天该领他的情;发情期激素却在怂恿他:狠狠打一架!看他还敢不敢甜甜来甜甜去!

他的脚步放慢得过于明显,身后竟传来低微鼻息,在雨声中似笑似叹。

阿修罗是故意挑衅的!

他愤然钻进车里,罗曼立即问:“去哪儿?”

“先回阿赫摩斯那儿。”他抹去脸上雨水,出于对沿途刺杀的顾虑,仍未解除嗅觉屏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选帝战中最惨烈的那几届,大半选手甚至没活到开幕式。他并不认为本届一开局会先清场,但他才刚见识过商略的特殊待遇。

及至回到主宅,他重新打开“水坝阀门”,检视身体状况。虽然能暂时封闭五感,但太久的话,可能会导致支流彻底枯竭、相应器官末梢神经坏死。

无尽黑泥从河流中涌出,他一点点过滤并筛检。

比之直接找商略求援,他选择自己先行排雷。这固是他过分独立的表现,也因为许多案例中,深入探查的雄虫被精神域彻底坍塌的雌虫波及,或死或疯或永远丧失机能。

亚伯特一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虫,他怀疑奥托的真正意图是将自己变成一个虫肉炸弹,然后炸死急吼吼来救他的商略。

反正如果亚伯特掌握了类似的核心科技,他一定会这么应用的。他顺走那颗雪茄,一来是为了留存证据,二来也是为了将来模仿犯罪。

事实证明他的邪恶与大胆远超奥托,对方大概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一招。气态神经毒素的剂量很轻微,两个小时过后,他已完全代谢掉副作用。

嗅觉不再堵塞,空气中最细微的气味分子反扑而来,他俯下身,埋入书中,深吸一口气,希望借此覆盖掉记忆中的烟味。

然而此时嗅觉格外敏感,他越发渴望来自商略的真正信息素,发情期的热力又开始在体内涌动,他不断紧夹大腿,隐秘挤压后穴里的肛塞。

最渴望商略的时候,传来敲门声,罗曼匆匆丢进包裹,甚至不好意思多看他一眼。他也知道自己此时看起来就像个畜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里是一个洁白的小盒子,盒盖上印着一只展翅的黑鸟,这是商家的标识。

打开盒子,先是一张手写便签,纸上写着:

“如有需要,尽快服用。下周同一时间会再配送。此信无需回复。”

他拿开那张纸,透明保温箱里,摆放着一支精液试管。

“真是懂事啊。”他意味不明地笑了。

这曾经是他设想中与雄主相处的最佳模式,公事公办,各取所需,借助现代科学,双方甚至无需碰面。

他本以为要经过复杂的谈判与拉锯才能实现这样的形婚,没想到如今轻而易举到手了,甚至在他提出要求之前。

可他的心口为何如此抽痛?为何如火般沸腾的情欲也无法驱散彻骨寒冷?

他知道为什么。

因为商略完全不想见他,不想要他的回信,不想再和他发生任何关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要他了,才拿这个玩意来打发他。

他立即拨打商略的联系方式。

商略过了一会才接起,这是亚伯特度过最漫长的半分钟。

“我能见您一面么?现在。”亚伯特严厉问。

他本以为商略会找理由推拒,至少会问一句为什么,但商略只是忙乱应下:“好的,我马上来。”

电话那头传来杂乱的动静,大概是他立即从床上爬起来了,乱七八糟地穿上拖鞋,声音离远了些,则是他在和侍从说话,“帮我备车,不,直接调直升机,走我的圣子权限……没关系,不用换衣服了……”

他屏住呼吸,不可置信地聆听,起先他以为是商略忘记挂断了,但那声音很快又贴近耳畔,压得轻轻的,带着哄劝意味,“再给我十分钟好么。”

亚伯特本该客气地表示不用着急,甚至按照他一开始的打算,是他去找商略的。他也已经意识到自己一定是误会了商略的用意,出口却很嘶哑,仍然带着些委屈,“那么请不要挂断,在这期间我想听到您的声音。”

“好,我不挂断。再等等我,我马上来。”商略顿了顿,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亚伯特,等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六章发情期下

直升机叶片掀起狂风,将商略单薄的睡衣吹得猎猎作响,侍从急步上前,为他打开披肩,他匆匆道谢,语声淹没在螺旋桨轰鸣中。

他坐入副驾,戴上耳机。直升机立即拉升,受气流影响,晃动得厉害,驾驶员赶忙道歉,商略摇头:“没关系,我不晕机,可以开快点。”

毕竟是商家的虫,自幼随父亲南征北战,这点颠簸还受得住。

他望向夜空下的连绵云海,对着电话那头喁喁细语道:“最近戒严了,临时航线很难批,得先绕一下,再晚个五分钟吧。”

“不急。”

“那……”

到底叫我过来干什么?

连他都从亚伯特一开始那生硬的语气里听出了兴师问罪的意思,自然有许多揣测,难道是……外卖不新鲜,害亚伯特食物中毒了?

他有心问,又有点害臊,毕竟身边坐着驾驶员,塔台也在监听,只能没话找话道:“我很喜欢你送的蝴蝶,哪里搞来的?我之前收了很久都没收到。”

“命令当地驻军现抓的。”

商略咋舌,“这么大手笔。”

亚伯特低低笑了,“商元帅以前管你管得很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略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了,是笑自己没见过什么世面,于是抗议道:“我爸爸最讨厌公器私用以权谋私的行为了。”

“我偏要这么讨好你,你也讨厌我么?”

商略顿时憋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了。其实他还有点懵,摸不清亚伯特的态度,他们刚才是在打情骂俏对吧?

很快到了阿赫摩斯的宅邸,这家确实是败落了,虽然也有停机坪,但早已荒草丛生,探照灯光柱扫过时,十来个军雌还在清理空地。

商略被罗曼搀下舷梯,第一眼没见到亚伯特,心中更加担忧,“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在宴会厅。”

“嗯?”

难道有场惊喜派对等着他?商略顿时怯了,作为“被告知是睡衣派对结果只有他真穿着睡衣到场”的日常受害者,他已经出够丑了,于是唯唯诺诺道:“我要不要先换件衣服?”

“只有长官在里面。”罗曼边说边为他推开门。

看到里头的场景,他又诶了一声。

全息投影将整个宴会厅变成了一座旧大陆热带雨林,阳光穿过钢化玻璃穹顶,被高大的苏铁类植物层层遮蔽,只在苔藓之间投下零星光斑,盛满雨水的叶子不堪重荷,整片整片地泼下溪流,阴暗中沙沙声不断。

小灰蝶是最常见的,一蓬蓬灰尘般翻飞;蓝闪蝶停在腐烂的无花果上,懒懒吮吸汁液;一只巨大的裳凤蝶从他身边滑翔而过,翅膀流转珍珠光泽。

他环视这生机勃勃的蝴蝶乐园,感伤之余也有些迷茫,他本以为父亲死后,它就早该废弃了,不知为何仍在运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走入一亩清阴的无尽长夏,断断续续想起了很多童年片段。当年同游此地的亲友或永诀或离散,除了他的记忆,什么都没留下。因此当他发现温室依旧如初,心中渐渐泛起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在他弃置自己的人生,逃避任何可能激发创伤的遗物时,有人却为他妥善收纳着一切,使他想要凭吊时有迹可循。

他知道那是谁,也知道去哪里找到他。

他果然在这片小世界的中心,那颗巨型桫椤树下。

相传佛陀涅盘的树下,光影纷乱,雨雾湿润,亚伯特赤身裸体,张开大腿抚慰自己。

商略立即觉得自己透不上气了,却又根本挪不开视线。

这是他第一次瞧见亚伯特的裸体,那么雄壮的肉身,只有神话里的英雄才配拥有,就连那暗沉的阴茎都像原始性崇拜的图腾,盎然挺立着、耸动着。

他想起七岁时在电视上见到的那个少年,十八年过去,他变成了一个成熟伟岸的男人,轻松适意地展露情欲,更增添了一种危险的魅力。

商略脸红了,不敢靠近他。因为他自己还是那么青涩,穿着睡衣,简直像个小男孩。更可悲的是他其实已经不小了!

虚幻的雨水一滴滴落下,每一滴都是一百年过去,直到他本身都要站成一棵吸饱水的植物,才终于鼓起勇气走向他,缓缓单膝跪地,嵌入亚伯特张开的两腿之间,同时落入他深不见底的眼中。

在这伊甸园里,他们是最初的人类,即将进行最初的交合。

商略正沉浸于世界生灭的原初意象之中,手臂被猛地一拽,陷进了那攫取一切的贪婪热吻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亚伯特在他唇上饥渴揉捻,鼻息急促。

商略柔顺地张开嘴,接纳了他的侵占,很快又受不了那仿佛连氧气都要夺去的深吻,脖子憋得通红。

他依稀记得些接吻窍门,有心拿舌头互动,也笨笨地绕不明白,和主人一样晕头转向,只有被吃的份。

亚伯特的两只手从下往上钻进商略宽大的全棉睡衣,急切抚摸商略的光滑身体,手掌热得发烫。

他没费心解那些小纽扣,将睡衣直接掀过商略头顶,商略配合地举高手,由着他将自己脱得精光,再翻身压到身下。

商略的后背陷进一片柔软里,他想亚伯特肯定是把床垫搬来了,真是个体贴的实用主义者。

亚伯特撑起身,目不转睛地静静俯视着他,那目光像商略看过的书里写的,把他当个宝贝似的。

然而商略头一回被打量裸体,仍不免害羞,露天光线更加剧了他的紧张,有种藏起来的冲动。

他自欺欺人地紧闭双眼,可亚伯特炙热的目光如有实质,仍然叫他微微发颤。

想要侧身躲闪,也被他镇压在身下,窘迫之间,他勾住亚伯特的脖子,把脸深埋进他颈窝,小猴子般依依的。

亚伯特立即将他紧紧抱住,力气很大,简直要把他压痛了。

但那感觉很好,肉贴着肉的感觉很好,被掌控的感觉也很好,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还不会做爱,至少没亚伯特那么会,但他会听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伴随滚热的鼻息,亚伯特的吻顺着他的脖颈下滑,比之吻更像吮吸,那种濡湿的感觉直抵下体,顿时让商略硬得和石头一样,龟头顶在亚伯特坚实的腰腹,吐出的清液将亚伯特的腹肌抹得滑溜溜的,到头来还是蹭了个寂寞。

亚伯特衔住他的乳头,舌尖一弹,顶进那最细嫩的肉孔里。商略猛地惊喘,电流噼啪打过头皮,身体像案板上的鱼弹跳,一阵紧绷一阵酥软,又絮絮叨叨地说起胡话,“好痒……太奇怪了……别这样……”

身体最深处开始骚动,令他焦躁不安,心脏砰砰乱跳,伸手想要推开亚伯特,却已使不上劲,最终只是将那颗大脑袋软绵绵抱住了,被刺激得狠时才轻轻拉拽他的头发,似埋怨似讨饶。

比之本尊的身娇体软,他的尾钩则勇猛精进多了,扭动着缠上亚伯特的阴茎,戳奶茶盖般熟练扎进精孔,爽吸了一口。

亚伯特精壮的腰身猛地一抖,喉头泻出痛苦呻吟,醇厚低音击打在商略耳膜,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魂灵轻飘飘地升腾。

眼看又要重蹈上回吸嗨了的覆辙,他重重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背,疼得眼角都冒出泪花,视线终于重新聚焦。

然后他发现亚伯特同样摇摇欲坠,一副任人施为的淫靡样子。

商略立马着急了。

不要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奸尸对现在的我而言还是太高难度了……他急中生智,用力掐了亚伯特的乳头一下。

这是他以前弄醒那些烂醉如泥的雌虫工匠的法子,他们太重了,他可抬不动他们,又没法任他们在大街上过夜。

果然成功掐醒了,亚伯特的脸色也果然很难看,商略赶紧有样学样,讨好地摸上他红肿的乳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榨精的副作用,我看你昏迷,想弄醒你……”商略正语无伦次解释,亚伯特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指尖轻轻捋过什么,商略头皮一麻,才发现两根触角心虚得紧贴脑后,被摸完后如蒙大赦地弹立。

“告诉我,您愿意么?在婚礼前与我交合。”亚伯特问。

“我愿意帮你……”

伯特闻言发出低笑,商略又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这回答是有点堂皇了,毕竟他的鸡巴正像把枪似的指着救助对象,大有硬要帮忙的架势。

商略决心将功补过,将亚伯特的一团胸肌捏扁搓圆,唯一能借鉴的经验是和陶泥。但眼见亚伯特胸膛起伏,好几次压抑不住低喘,他还是备受鼓舞,立即产生了“看来我很会嘛”的错觉,孰不知亚伯特反应如此激烈,只是因为触碰他的是商略而已。

无论如何,商略更加放松,也更加乐在其中。掌下的一大包肌肉强健柔韧,从他的指缝间鼓出,弹性十足。这几天的幻想终于成真,害他光是摸到他的奶子就兴奋异常,热血直蹿到两腿之间,使阴茎又膨大了些。

唯一干扰是挺立的乳头,特别大一颗,硬突突的,商略试着用指腹摩挲肉蒂,却又感到一种淫靡的柔嫩。他微微用力,往里揿了一下,就见亚伯特浑身一颤,阴茎弹跳,好几股精水激射,尾钩甚至来不及完全吸收,白浊从被操开的马眼冒出,空气中顿时弥漫腥膻气息。

连续射精时,亚伯特昂起头,眼神涣散,嘴也张开了,从喉咙深处吐出一声长长低叹,因为浸润快感而性感异常。

商略听得耳朵烧红,讷讷问:“舒服么?”他并非真的想确认,而是试图说些骚话。

亚伯特跨坐在商略腰腹上,仰头闭目喘息许久,方才伏下身打量他,眼里笑意朦胧,像一头雄狮漫不经心地看着咬他尾巴的幼崽,有点嫌他烦人,却依旧纵容他的胡闹,“嗯,很舒服。”

商略一见他这表情,立即气血上涌——他也是有最基本的雄性尊严的!

他一头撞进他的胸膛,学他刚才调弄自己那样搅动舌尖,但因着不会控制牙齿,只敢很轻很软地触碰,小猫喝水似的。

酸麻快感流窜全身,心尖都痒得像被羽毛搔挠,刚射完的下体竟又骚动。亚伯特眉头紧蹙,看上去竟十分阴沉不悦,他伸手环住商略的后颈,使他不必一直使劲抬头,接着喑哑着嗓音指挥道:“整个含进去,用吸的,重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哦……”商略口齿含混,将乳头抿在双唇间。他只能单线程作业,一干起活就忘了自己刚刚还在较劲,乖乖地照办。

他那听话的样子十分可爱,亚伯特心头一软,快感越发强烈,不由用力把商略往自己怀里带,商略闷闷“唔”的一声,真像玩具小鸭被挤压,于是他故意抱得更紧,哪怕商略软绵绵地用手掌推搡他的胸膛也不放开。

商略淹没在他的大胸里,亚伯特的急促喘息包围着他,偶尔泄露出一两声低哼,听得商略两颊火辣辣的,又兴奋又害羞,加上有点缺氧,大脑越发混乱,动作越来越激烈,不仅重重吸吮,用上牙关厮磨,手也不再是摆设,摸索着去揉搓另一侧乳头。

于是低哼变成了不受控制的短促呻吟,亚伯特全身紧绷如铁,颤抖得越来越剧烈,不时挺动腰身。商略恍惚觉得自己像只甲板上的章鱼,很努力才吸附住,没被浪头甩飞。说实话他确实有点害怕,哪怕亚伯特并无主观伤害意图,但凡被这两百斤起步的钢筋肉坦撞一下,骨折都算轻的……

他一走神,口腔唾液分泌得太多,差点流出来,忙不迭吞咽了一下,立时感到亚伯特的大腿内侧紧绷如铁,将他牢牢屏住,腰腹起伏,股沟来回蹭商略的肉棍,淫水很快将交接处磨得滑腻腻的。

这下连商略也明白,亚伯特被吸上面,下面也想要了。他太骚了,商略不想用这么荡妇羞辱的词,但他真的太……商略热得头顶冒烟,下体也硬得爆炸,身体前后摆动,像一切雄性那样,想要立刻找个洞插进去。

他已经碰到过那个洞了,有好几回阴茎擦过某处褶皱凹陷,亚伯特的腰身便一抖,臀瓣受惊似的紧缩,像一枚敏感的蚌,撑不住松开时,又失禁一样流水,把床单都淌湿了一片。

每当这时,亚伯特的表情就变得很僵硬,牙关紧咬,连呼吸都屏住了,仿佛要刻意掩饰这肉身唯一的弱点,守住最后的屏障。

可他饥渴的身体却背弃了他,一次次故意往上凑。一身肌肉曾使他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战斗机器,如今同样帮助他灵巧调节重心,直至商略的龟头顶在入口。

他扭动腰臀,止痒似地挨蹭,巨大阳物随之上下甩动,因为充血到极点而筋络狰狞,却被完全弃之不顾,因为身为雌兽,此时他的后穴更为焦渴地渴望被填满。

现在商略甚至能感到亚伯特肉洞的快速翕张了,这骚心热热的鼓胀,紧紧贴着他的龟头,没有一丝缝隙,小嘴似的蠕蠕吸吮。

商略出了一身薄汗,心跳如擂鼓,哪怕神志混乱,也知道那事终于要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六章发情期下

直升机叶片掀起狂风,将商略单薄的睡衣吹得猎猎作响,侍从急步上前,为他打开披肩,他匆匆道谢,语声淹没在螺旋桨轰鸣中。

他坐入副驾,戴上耳机。直升机立即拉升,受气流影响,晃动得厉害,驾驶员赶忙道歉,商略摇头:“没关系,我不晕机,可以开快点。”

毕竟是商家的虫,自幼随父亲南征北战,这点颠簸还受得住。

他望向夜空下的连绵云海,对着电话那头喁喁细语道:“最近戒严了,临时航线很难批,得先绕一下,再晚个五分钟吧。”

“不急。”

“那……”

到底叫我过来干什么?

连他都从亚伯特一开始那生硬的语气里听出了兴师问罪的意思,自然有许多揣测,难道是……外卖不新鲜,害亚伯特食物中毒了?

他有心问,又有点害臊,毕竟身边坐着驾驶员,塔台也在监听,只能没话找话道:“我很喜欢你送的蝴蝶,是从哪里得来的?我早前收了许久都没收到……”

“命令当地驻军现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略咋舌,“这么大手笔。”

亚伯特低低笑了,“商元帅以前管你管得很严。”

商略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了,是笑自己没见过什么世面,于是抗议道:“我爸爸最讨厌公器私用以权谋私的行为了。”

“我偏要这么讨好你,你也讨厌我么?”

商略顿时憋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了。其实他还有点懵,摸不清亚伯特的态度,他们刚才是在打情骂俏对吧?

很快到了阿赫摩斯的宅邸,这家确实是败落了,虽然也有停机坪,但早已荒草丛生,探照灯光柱扫过时,十来个军雌还在清理空地。

商略被罗曼搀下舷梯,第一眼没见到亚伯特,心中更加担忧,“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在宴会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