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约会(上)(2 / 2)

他用虚幻之眼凝视那朵不断升腾的莲花,试图召唤一把大花剪或者一只大鲤鱼,但什么都没出现。他怀疑是他的常识体系太顽固了,无法创想出任何不该出现在现实中月球坑的东西。

念头掠过的一瞬,无形的力量从远方袭来,一颗巨大陨石自天空轰然落下,正正砸扁了那朵莲花。

下一秒,陨石噼啪开裂,莲花再次“破土”而出,这一回越发巨大了,犹如神话中的世界之树,每一瓣都遮天蔽日,银光越发汹涌,海啸般冲来。

大脑被挤压得发胀,商略几乎无法继续思考。

刚才那一步,自己走错了。

他空旷的识海本来使对方缺乏体积参照物,那颗陨石却为其提供了膨胀尺度。

接下来用什么,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空理应没有火。

何况实体攻击似乎对其无效,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抬起“眼”,望向那颗莲花,又立即强迫自己改变了视角,类似于将摄像镜头拉远,从高空俯瞰——这是意识层面的战斗,视角会影响他的认知,仰视的话,会先输了气势。

但当他俯视那朵莲花时,困惑之情并未减少半分。

那朵莲花太过清净高华,不像妙光能够“结”出的。

所以,是幻相么?

他用力眨了两下眼,这一回,他幻想自己有一双火眼金睛,结果什么都没发生。神话还是太过抽象,他不能理解其原理,便也无法显化。

不过眨眼过程中,视线偶有模糊,他突然觉得那玩意很眼熟,让他隐约想起某个平时常见的图案,从内向外打开,万象森列,圆融有序……

是曼荼罗。

三周以前,他还时常在陶器上绘制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并不总是记住每个纹样。但这个纹样是特殊的,它是上古遗物之一。

新国在旧城里升起,哪怕烈火焚尽文字,人类文明依然留下许多痕迹,从科技到饮食,从建筑到神话,记忆残片被不断“再发明”,终于造就出如今这个似是而非的世界。

曼荼罗一词来自梵语,意指密宗的圆形道场,诸位尊者聚会时,在高台上围坐,天尊居于正中说法,显妙理遍于一切处。

看透了莲花名相的一瞬,商略的视角忽然从高空“掉”了下去。

挣扎着身子重新坐起,恍然已身处一叶莲座上。

很显然,他掉进了曼荼罗的内部。

往四周看去,每瓣花上都盘腿坐着一个黑袍雄虫僧侣,盘腿合十,口中默诵经文。

及天彻地,不知其数的花瓣,不知其数的僧侣,宛如传说中的无遮法会,十方法界,六道群灵,诸天诸佛,有情众生,一一列席。

此情此景本应十分神圣,但商略左顾右盼,发觉自己的“同桌“都怪怪的。有一些瘦骨嶙峋,有一些体态佝偻,更有一些明显畸形。他们大多愁眉苦脸,甚而满含怨毒绝望,使得此地不像传授真理的道场,更像关押厉鬼的囚牢。

商略努力伸长脖子,往那巨大花朵的“花心”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坛中央,趺坐着一个白衣少年,尽管垂眸微笑,模样却比任何僧侣都更恐怖。他的肉身早已朽坏,只剩一架白骨,又接着一颗栩栩如生的头颅,容貌秀美异常。

“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

他淡色的嘴唇开合,商略听不懂一个字,却已无法挪开视线。

他心底暗道不妙——难道他不曾见过那些雌虫是如何被蛊惑的?现在轮到自己了么?

尽管竭力抵抗,他还是很快陷入恍惚,心底深处唤起一直被压抑、被忽视的知觉体验。

每一天,他都在审判自己的言行乃至念头,哪怕他什么都没做,单是因为他是一个雄虫,也必须跟着忏悔那些他的先祖、同族和时代犯下的罪。

他最不可告人的秘密是,曾有好几次,他希望自己能像其他雄虫一样,心安理得地享受剥削和特权,那一定……会轻松很多;又或是成为一只像亚伯特那样的雌虫,蓄积着正当的仇恨与拼命的决心,名正言顺地领导革命,彻底消灭一切压迫者。

可到头来,他还是那个装着人类芯子、虚伪又虚弱的雄虫。他的灵魂过早的成熟,注定终其一生活在矛盾里。如果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谈何从无到有地摸索一条出路,引导全人类的复兴?

他将一切痛苦深埋心底,从不曾向谁吐露。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受苦,他连痛苦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说一句“不”都是对父亲的否定,对过往革命流血牺牲的背叛,他没有这样的勇气。

而现在,在这些与他分享着同种命运的雄虫面前,他终于可以敞开心扉………他与他们难道不是一样的么?他们是雄虫,又是秘密的反抗者,承接着拯救雌虫的使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湿漉漉的花瓣,无数重叠的身影,是他们交汇的道途,一部属于“天命之子”的合着狂想史。

有生以来第一回,他不再孤独,不再特殊……

身下微微晃动,他回过头,发现妙光趴伏着身子,不知何时已爬到他的那瓣花朵上。他一边冲他甜甜微笑,一边伸出手,“交给我吧。”他的声音很轻柔。

答应他,只要答应他,立即就能得到解脱。

一个好字已经徘徊在舌尖,恐惧又漫上心头,抛却一切责任的他,还会是他么?

感到他的迟疑,妙光那甜蜜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强压焦躁,继续柔声劝诱:“我明白,开启新生活时,总不免充满对未知的恐惧。但想象一下吧,你终于可以过得无拘无束,尽情享受你一直渴望的事,完全活出本我,不必背负任何负罪感……”

妙光向他伸出手,以高高在上的救赎者姿态;他也抬起手,似乎终于坚定了决心,迎向终极天堂。

他们的指尖即将相触,仿佛神与人之间的第一次联结。

然后商略毫不犹豫地往前一扑,用尽全力将妙光从花瓣上推了下去,而妙光甚至震愕地来不及发出一声尖叫。

商略扒在花瓣边缘,往下瞧了一眼,只能瞧见无底的黑暗。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害怕得压低身子,飞快往回撤了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他也不清楚,掉入这个意识黑洞会发生什么,或许是比死更恐怖的事。

他看向自己仍在剧烈颤抖的双手,就是这双手,刚刚杀了一个虫族。

他曾以为妙光的精神特质是集体控制,现在看来,更接近精神洗脑。受控者被唤醒内心最隐秘的渴望和弱点,再进入一种集体无意识幻觉中,以“被理解、被接纳、被包容”的名义,交出自身主导权。

可是商略早与他的伤口密不可分,最新一道正是由妙光留下,这鄙贱又残忍的雄虫。

他绝不忘记,绝不释怀,绝不原谅。

亲手完成复仇的那一刻,他终于有了为帕玛哀悼的资格。

他抱膝坐下,默默流泪。

在他的一生中,还是头一回发泄恨意。这泪不仅是为帕玛所流,也是为了父亲,为了其他惨死之人,他们都欠缺一场真正的葬礼。

沉默的泪水中,一片片莲花剥离,陌生的潮汐落下,唯余一声虚幻的长叹。

他抬起眼,看见那净琉璃般的白衣少年,坐于永恒梦境的中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目相对的那一霎,灵魂走向灵魂,无需言语,他已懂得了一切。

这朵曼荼罗本是世尊迦蓝残留的精神特质,在一代又一代后裔中传承,其内核依旧不染纤尘。

八百年前,迦蓝出走圣域,创立众生平等的盗火教。临死前,为了确保新兴教派继续保有S级雄虫的强大能力,他抛却易于腐朽的肉体,使自己的精神特质在无限时间里轮转。

一代代继任者死了,他始终停留在这里,任由尸体堆积如山,最终凝结成这圣座。

他并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类似商家那样的人类遗族,所以他只是在无尽的荒原上,静候另一个走向他的开悟者。

这片荒原是如此广大无垠,没有道路也没有标牌,他们相遇的概率是多么微乎其微啊!

商略紧紧抱住了他,相遇一如重逢。

他想问他,为渺茫理想付出自己一生,受尽了苦难与怨谤,往者无人追忆,来者也不会被后辈所纪念,哪怕一次又一次坚持下来,到头来可能什么都改变不了,连初衷都被玷污篡改,再一次沦为奴役压迫弱者的工具,这一切值得么?

这些问题,他也曾想问自己的父亲。

迦蓝伸手抚摸他的头发,什么都没说,真正的迦蓝早已死去,眼前的只是精神特质的投影,然而那温柔的触碰却又如此真切,仿佛枯骨重新生出血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略想起少年时,父亲也曾抚着他的头,“道德经里说,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小商,你受得了么?”

“好吧,如果没有其他人了,我来接过。”泪水令过往的一切崩塌,那声音仿佛从商略体内长出。

这说法似乎仍有些不情不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克服了多少懦弱和胆怯。

莲花终于解体了,碎成千万片,化成银亮的雨,没入他体内。

在这虚空的光海中,他看见许多纷乱的记忆片段。

一个衣着华贵的孩子站在古代墓穴前,雌虫侍从们试图拦阻他,但他仍从他们的臂弯缝隙中瞧见,墓穴中掩埋着一对紧紧相拥的骨骸。

他不知道他们是谁,不知道他们为何采用这种姿势。

但这一切仍倒映在这孩子澄明如镜的瞳孔中,再也不曾被忘却,终在许多年月之后,将他导向那条通往过去与未来的孤独旅途。

那已经是八百年前的事了,连忧伤都变得太遥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五章魔神下

光雨落尽,商略缓缓睁开眼。

另一种强大力量伴随着另一种道路的可能性,被注入他的体内,甚而填平了他的旧伤——过往,每当他使用精神力,都会产生濒死错觉;可现在,他行过那幽谷却不怕遭害,因他心中落英缤纷火炬高举。

意识彻底归位,他发觉自己躺在丹柯怀中。他低头注视自己,哑声道:“您打赢了一场艰难的仗,现在您是我们的新世尊了。”

商略微笑,“是的,所以你自由了。”

“若我真是自由的,请您让我继续追随您。”

“你有十六岁吗?”

他急迫道:“没有,但……”

商略莞尔一笑,慢慢撑坐起身,承重部位传来钝痛,他才想起手臂受伤了。意识到这点后,疼痛立即加剧了,他咬紧双唇,努力调整呼吸。

“你无须向我证明你是多么优秀的战士,因我已亲眼目睹,但如果你想为我继续工作,必须达成一些条件。首先,我要求你进行身体治疗;等到完全康复后,你需要前往商家,完成为期三年的学习。”

商家学堂自然也不是什么乐园,但好歹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三餐一宿上学下课,好过打打杀杀命悬一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丹柯似乎以为商家是何等严苛试炼之地,眼里反而燃起坚定的火苗。

商略在心中暗叹,换作以前的他,只会忙着声明自己绝不打算成为丹柯的新主人——却不曾注意到眼前雌虫已如风中残烛,此刻放他自由,无异于让他自杀。

和亚伯特在一起后,他的世界不再只有自己。从看见亚伯特开始,他才真正看见了雌虫。

“世尊,我相信商家定会通过严格训练使我派上更多用场,但在我离开前,想请求您尽快接收盗火教势力。身负“心香一瓣”,您已是毫无悬念的新教主,但盗火教内部争权夺利,大长老们架空世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

丹柯将视线投向过山车,商略这才第一次注意到妙光的尸体。他的尸体被端正地放于座椅上,双目已被合上,微微仰起头,因为不再做狰狞表情,五官便松懈了下来,像个在放假回家的列车上熟睡的中学生。

“他……”丹柯的眼里蒙着一层忧伤。“为了保证血统不被稀释,历代世尊必须与自己的兄父交媾,直到培育出下一个能承纳道祖精神特质的S级雄虫继任者。妙光的疯癫和畸形,或多或少由乱伦导致。一代代世尊死后,肉体被制成提升雌虫等级的秘药,灵魂被永远囚锁于虚无中——妙光因此终日活在极度恐惧中。这些年来,他不惜一切代价,试图找到一个能与他互换命运的雄虫。世尊,我说这些并非是为了他辩解,只是想令您知晓,这使命虽然荣光,也无比艰巨。不过……”

丹柯微笑了一下,“如果点燃革命的箴言为真,那么这一切的苦难,都将在您手上终结。”

商略一眨不眨地听着,不时擦去额头热汗,不知为何,气温又升高了,热浪蒸腾,简直让人无法呼吸。

他苦涩地想:这么一比,我竟一直活在天堂了,不仅身心健康,更不用去操亲爹。

脑海中划过迦蓝那垂眸微笑、仿佛有着无尽耐心的面容,这一回商略的观感更为复杂——是否只有疯狂和冷酷到这种程度的理想主义者,才能真正贯彻理想?

在这个资格与血统挂钩的叙事中,继承者的堕落是必然,所以他仅将他们当作中转自身能力的容器,当这能力被移交给下一个真正的革命者,他们的使命也就终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历史角度,这场跨越千年的接力是多么伟大,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对他的后代又是多么残忍啊!

“还有一件事,我认为有义务告诉您,是关于亚……”

一线灼热擦过商略面颊,紧接着是皮肉被穿透时的沉闷“噗嗤“声。丹柯的胸口爆出血花,细密的血珠喷溅到商略的脸上、手上……温热而黏腻。

这一回不是麻醉枪,而是货真价实的子弹。

商略眼睁睁看着丹柯倒下,犹然无法反应过来,但听到背后脚步声后,他不假思索地将他挡在身后,慌乱中仓促道:“不!!!不要杀他!他不会伤害我!”

亚伯特从平台边缘的阴影里走了出来,闻言又站定了。他的目光静静的,若非夜风吹拂染血又结痂的银发,看起来几如一座没有生命气息的石像。

见他没有更多行动,商略来不及解释更多,立即转身查看丹柯的情形。

是哪边胸膛中弹了?左侧。

那渗出鲜红血迹的地方,是心脏的位置么?

商略的心沉了下去,就算他没有任何医学常识,也看得出丹柯的生命在急速消散。

他能信手平定任何精神暴乱,却对如何挽回肉体的崩坏一无所知,他拽起一截袖口,按住丹柯的胸口,立即被汩汩涌出的鲜血染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茫然不知所措地看向亚伯特,“能救救他么?

亚伯特漠然摇头。

商略大脑一片空白,梦话般喃喃:“好的……”

浸在血泊里的的手被轻轻碰了碰,他表情空洞地转过头。

丹柯贪婪地看向他,灼热的疼痛感在体内蔓延,他早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临死前,他想竭力记住他的样子。

视线彻底模糊前,他将头转向亚伯特——多么熟悉的容颜啊!偏灰的皮肤是塞勒涅矿区的辐射产物;一头银发则是“换髓”的后遗症;日环般灼烧的眼睛,与他一样闪烁着久远的仇恨。

他们同为法外之地的孩子,他和他,他们……被土豆花包围的铝制平房里,一代代儿童拿起枪,他们对着同一个靶子叩响板机,学会如何一击毙命。

这些年来,他立誓献身道祖迦蓝的平等教义,却屡屡沦为一把屠杀同胞的刀,今天才第一次找到了活着的意义,马上却又要死了,死在和他同种手法的子弹下,仿若命运的循环。

这么想着,他本已涣散的神经再一次被触动了。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要为商略做一件事。

他濒死的体内再次迸发出力量,他飞快抬起枪,扣下冰凉板机,冲亚伯特的方向射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要为商略杀了他。

他比谁都更知道,那地方能养出什么样的恶魔。

砰——

第二发子弹依旧来自亚伯特。

“请让我为您包扎。”亚伯特沉沉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商略身上,声音听起来很担忧,“您的手臂……”

商略微微摇头,踉跄起身,一步步退后。他感到异常愤怒,却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

亚伯特观察着商略的反应,等待一场盛怒的问责。但眼看商略离他越来越远,他仍感到咬噬心脏的剧痛。他的雄主曾一次次主动走向他,这一回却是刻意拉开距离,而他已经无法忍受任何疏离。

心火灼烧,他的双眸再度泛起血色,不由自主迈开步伐……没错,他要把他抓回来,彻底禁锢于怀中……无论是被绑架还是主动离开,他都不允许。

但最终,还是他主动停下,一字一字地冷峻道:“不要再后退了。”

平台并不大,再退商略就要掉下去了。

“你是故意杀了丹柯的。”商略轻声问,“你不想让他说出你的秘密,其实我已经猜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地方可以容纳十万人以上的聚落,又不被覆盖全球的监视器发觉?

倘若那地方根本不在地球呢?

盗火教发源于月球地下城,亚伯特的故乡。

铁锁噼啪拍打着岩壁,亚伯特古怪地笑了笑,他突然道:“比起我,你更喜欢他。”

商略蹙起眉头,不悦于亚伯特仍纠缠于这种……争风吃醋,他轻轻道:“我搞不懂你……这是你转移话题的方式么?”

“你觉得我在故意打感情牌。”亚伯特的语气丧失了所有起伏,听起来冷淡又乏味。

商略心头立即涌起一阵懊悔,他下意识想道歉,又被怒气压住了。现在他能隐约抓住那怒气的冰冷本质了——亚伯特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地杀了其他雌虫,没有一丝歉意乃至任何解释。

他不仅愤怒于一条生命的轻易逝去,也愤怒于亚伯特竟敢公然愚弄他,那是一种自身权力被冒犯的不悦,这次他试着不再回避它。

他不仅是一个享有特权的雄虫,更是一个发自骨子里的人类,他不想再对自己受到的伤害假装迟钝了。他不想开口闭口就是民族、大义、复兴,却对自己的尊严浑不在意、对身边的受害者无动于衷。

“你讨厌我。”亚伯特固执地再一次重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没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伯特充耳不闻,“正是您厌恶的那部分使我活了下来,所以我不在乎。”

他本该采取更为示弱的策略,他可以告诉他,他被掳走后,自己太过担忧,以至于丧失理智。他知道商略吃那一套,商略同情雌虫的生理缺陷。

但他此时被一种自暴自弃的疯狂控制——他迟早会暴露冷酷本性和残忍手段,而商路则会厌恶他、恨他、再也不想见到他。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那一天注定到来,与其徒劳无功地遮掩,不如早点结束这该死的过家家游戏——他从来不习惯坐以待毙,如果要结束,就由他主动结束。

商略依然执着于自己那逻辑自成一体的辩论:“难道你希望活在一个只有心狠手辣才能活下去的世界么?如果是这样,新世界岂不是全是罪人和刽子……”

一阵疾风忽起,卷起几点细碎火星,从商略眼前飘过。

哪来的火?

他低下头,眯起近视的眼。

整个游乐场已沦为火海,橙红光芒照亮夜空,他们白日经行的一切都被烈火吞噬,在黑烟中扭曲变形。摩天轮像一头燃烧的巨兽,不堪重负地掉落木梁,直至轰然倒下。

他茫然自失地凝望着眼前的光景,头脑被强烈的视觉冲击搅得发痛,耳边也跟着嗡嗡刺响。

一切都是那么虚幻,万事万物在火中融化,仿佛某种描绘地狱的宗教壁画;一切又是那么真实,而在此之前,他不过是在一场若有知也无知的醉梦中,迟迟不肯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一阵热浪扑来,商略眼前发黑,身子跟着晃了晃,尽管最终稳住了,但他的心似乎已经朝大地飞坠。

亚伯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单枪匹马的他如何摆脱无穷无尽的雌虫?

大火焚尽了阻碍,指明那被守护的珍宝,哪怕无数人为此死去,亚伯特也要重新找回商略。

明明隔得尚远,可商略再一次闻到了人肉被烧焦的气味,他弯下腰,不住干呕,痉挛的双手紧紧抓胸口衣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亚伯特低低一笑,然后那笑声越演越烈,近乎凄越,仿佛一头负伤的野兽,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来本就并非为了和平,而是要这世上起刀兵。”

烈风火海之间,亚伯特傲然宣布。

商略慢慢直起身,安静地回视他。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他的眼镜又丢了,其实看不清亚伯特此时的神情,不过没关系,他想,他已看清了他渴望破坏、颠覆乃至毁灭的本质。

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将旧有的一切彻底焚尽,重写整个世界的秩序。

但这样的人,万万不可为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略冷静评估着,心中泛起一丝惆怅。

属于他的约会结束了。

那些身的燥热,心的悸动,日思夜想的少年情愫,都让位于商氏家主、第七圣子与那作为人王的使命。

商略向他走去,直到能看清他紧抿的双唇、看清他因咬紧牙关而越发锐利的下颌、看清他脏雪般的灰色眼睛、看清他褪色大半的染发。他隐隐想起一些白日发生的庆典,可那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

商略终于停下脚步。

火星在身边淅沥飘落,一闪一闪的红雪,静静穿过他们的命运,商略开口:声音有些空茫,“跪下。”

亚伯特眼中闪过奇异笑意,在这失控又混乱的局面里,他终于又抓住了某种确定性。最糟糕的情形得到应验,他反而感到安心——死心何尝不是安心?既然商略和其他雄虫一样,那么他也可以……解脱了。

他已剔除唯一的软肋,重新变得刀枪不入。

至于那残留的空洞和刺痛,只是最不值一提的代价。

“遵命,我的殿下。”他单膝跪地,亲吻商略的手背,恭恭敬敬行了雌侍礼,再挺直脊背时,却像一柄利剑,散发出冷冷的寒芒,将所有柔情重新冻结。

“我要你。”商略说,他不能放任他永远点燃战火,“我答应你的求婚;我的条件是,无论发生什么,你不可动商家,至于其他的……在夺取天下之后,我亲自与你一较高下,成王败寇,绝不后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伯特抬眼望向他。

火光在商略漆黑的眼底翻滚,有什么熄灭了,但在那余烬之中,又燃起更为夺目的光亮,简直能将茫茫尘世照彻。

就连亚伯特也忍不住觳觫:商略的风华是否只有这乱世才能点燃呢?

当他还是那个被宝石鲜花簇拥的圣子时,如一抹苍白怯弱的虚像,游离于种种浪漫之外;但在纷飞战火里,他是传说本身。

这么一想,还真是不祥。

亚伯特勾动嘴角,淡淡道:“谨遵您的命令。”

婚约缔结了。

以血火为开场,不诚实的王与他异心的骑士终于站上了争夺天下的棋盘。

商略闭上眼,往前倒去,他站不动了。无论如何,亚伯特还是会接住他的。哪怕无法成为爱人,在互相厮杀的终局之前,他们依旧是最好的共犯。

那人果然抱住了他,但也仅是规规矩矩地任他依靠,再无更多举止。闭上眼,体温心跳一如昨日般熟悉,却没了亲吻,没了爱抚,没了哄慰的话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了。

所有选择都有代价。

商略伏在亚伯特肩头,用力眨了眨眼,希望把眼泪眨回去。

他不想让亚伯特发现他哭了。

眼泪是很沉重的东西,他不该向他索取安慰,他们现在只是公事公办的关系。

他更不敢面对他的反应——如果他真的哭了亚伯特还是无动于衷的话,他会更难过的。

不,他现在已经难过得要死了,怎么会那么难过,他搞不懂,他真是个笨蛋,这也搞不懂那也搞不懂……可一想到他们以后都只能这样子了,他就伤心到无法呼吸……

这么痛苦的体验,一定是爱情吧,他终于感到了爱情,在失去时……

怀里身躯不停颤栗,却又一声不吭。亚伯特心脏紧缩,他痛恨自己仍然无法克服想要紧搂住商略的冲动,终是叹息道:“怎么了,殿下。”

“手臂很痛……”商略咕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到借口的那一瞬,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趴在亚伯特肩头,任由泪水浸透了对方的一大片衣服,湿润的温暖由此扩散,像伤口流出的血。

泪眼婆娑间,世界轰然一亮,商略怔怔抬头,看到无数烟花在黑夜中上升、炸裂、绽放,又在他们头顶流泻而下,徒留下硝烟之云。

是预先设定好的零点烟火吧?真是梦幻啊,可惜遍地都是尸体,除了他们两个,再无任何观众。

太过漫长的一天,没想到是这么收场的,如果没有发生所有的事,他们此刻在做什么呢?

可惜已经这样了。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他们共度的时光还是太过短促。

现在商略更想挣脱亚伯特的怀抱,躲起来痛痛快快哭一场。

为了所有死去的人和他死去的爱情,太多太多,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等到把所有眼泪流干,他就能做回平时的自己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尾声

十日后,沉寂已久的教廷接连颁布了三条神皇御旨,由于这三条都与商略有关,又被后世成为商三条。

第一条,商略重新获封圣子。

第二条,准许圣子商略配婚第七军军团长亚伯特。

第三条,选帝之战正式拉开序幕,除却七位常规候选人,商略也赫然在列。

等待芸芸众生的,注定是一场最壮丽最疯狂的选帝战。

历史又将再次被重写,世纪末最后一场烟花落尽,月亮依旧高悬当空,停留在一切已逝与未至的时间里,停留在万千人的眼里。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第一卷·今人卷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六章发情期上

婚礼前,商略收到亚伯特的礼物。

礼物是一只装在像框里的皇蛾阴阳蝶标本。

蝴蝶左侧翅膀通体漆黑,毫不起眼。右侧翅膀则华丽得多,黑白胫脉相间,点缀红色眼斑和金色绣边,阳光下,青金蝶粉闪耀,那长长拖拽的尾柄如玉带一般翩然,因为只有单根,更添不对称的奇异感。

阴阳蝶指的是雌雄嵌合体,一边是雄的,一边是雌的。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才会出现这种基因突变。它们的飞行能力极差,且无法繁衍后代。

商略常常想,当今的雌虫不也是一种雌雄嵌合体么?真正的人类女性已灭亡,徒留长着子宫的人类男性,除了与虫族交媾外,无法自行孕育后代。

当世界上最后一个女人死去时,人类就已从生理学层面灭绝了。

他翻过那装着标本的像框,试图将它拆开,抠了半天也没抠开,怒从心起,弹出光脑旁的激光切割器,Biu的一下把玻璃烧穿了——自从上次被绑架,他开始携带一些小武器,不指望和谁展开白刃战,至少更加方便脱逃。

火力控制太差,激光直接烧穿了蝴蝶翅膀。他发了一会呆,甚至说不清自己刚才究竟想做什么,总之现在这珍贵的标本已经被他毁了。

他将像框扔到一旁,颓然躺上床,用枕头盖住了脑袋。过了不知多久,远方传来连声闷雷,他抬起头,发现窗外乌云密布,正酝酿着一场雷暴。

瓦尔纳帝国定都于原罗马城,亚平宁山脉阻隔了海洋西风,夏季炎热晴朗,本该极少见雷雨天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才想起现下已经八月末,阴湿多雨的秋天本就相去不远。

夏天就这样过去了,光阴空空流走的忧郁漫上心头,他懒怠地躺了一阵,却是一再拖延。

雨点噼啪落下,下一秒就变得更为密集,整个世界都在隆隆作响。

他一骨碌坐起来,给自己的执事发消息:“请帮我预备提取仪,今晚要用。”

他决定给亚伯特回礼,送……额……

自己的精液。

首先,他真的不是变态。

其次,他感觉亚伯特需要这个。

雌虫一向处于性饥渴状态,交配过的雌虫更将进入规律性和排他性的发情期。通常来说,他们每隔一月就必须重新与雄主交配,得到精液灌溉才能缓解身体不适。

他用尾钩替亚伯特纾解仅是两周前的事,更何况他们甚至还没发生关系,可商略就是感觉……亚伯特已经进入发情期了。

感觉,全是空口无凭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雄主确实能感知雌奴的欲求,但不是这种相距几十公里的情形。

所谓的“感觉“或许只是他渴望亚伯特需要自己的自恋臆想。

设想一下这种情形吧——亚伯特平平常常地上着班,突然收到一个神秘包裹,拆开一看,是管精液……听起来像是那种狂热变态粉丝才会做的事。

即便如此,商略还是打算送出“药”。

因为他真的感觉到了。

亚伯特很难受。

很难形容这种通感的体验,有点像隔着手套端起一锅沸腾的水,光是这样传递而来的热度已让他体感不适,更何况在那锅沸水里头煎熬的亚伯特。

商略惴惴等待亚伯特联络自己,预备满足他提出的任何要求。但一天、两天……一周过去了,亚伯特那头始终一声不吭,反倒是商略忍无可忍,决定主动介入。

哪怕自取其辱,他也不愿他有一丝受生理折磨的可能性,更不希望他再滥用对身体有不可逆损伤的药物了。

他保证过的,下次亚伯特难受时,他一定会发现的。

他对自己说:这本就无关情爱,而是我已决心担负起的责任。亚伯特即将成为我的伴侣,我致力于保障对方的人道福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想着,他打开光脑投屏,继续整理亚伯特的“病历”档案:

特殊生理周期紊乱……信息素水平异常震荡……抑制剂已失效……行为学评估……病耻感……回避性沟通行为……长期使用非规范激素受体调节剂,或将增加进入诱导性发情期可能性……高风险因子为……

他没有参考亚伯特过去的体检档案,他太了解他了,那一定是假的。

亚伯特不会将自己的异常和弱点暴露于体制下,但这也意味着他从未得到过合适的治疗。未来,商是他的伴侣,也预备成为他的私人医生——如果他允许的话。

帘外,雨水顺着大殿垂脊奔涌而下,又从千只蟠龙石兽口中泉涌,哗哗不绝。天色暗得像入了夜,光脑的冷光映在商略的镜片上,他全神贯注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屏幕。

他将一行文字删除又重新输入,再一格格删除,最终仍然保留了下来。

——对特定雄虫个体的强烈情感依恋也可能是发情期诱因之一。

晚上,和老祖宗一起用餐时,商略盯着面前的一大碗炖牛鞭,假装根本没认出来那是什么玩意。

然而商复不打算那么轻易放过他,“你下手不慢。”他满意道。

“只是意外……”商略含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意外总是发生的恰到好处。”

商略苦笑。他希望亚伯特不会同样觉得一切都是他蓄意为之,但从结果来看,他确实占尽上峰——仅仅一夜时间,他就将盗火教收入囊下,相关见证者死无对证,唯一活口是刚被自己“绑定“的雌虫。

事后,商略想明白了更多,亚伯特之所以放火,也是为了拖延官方找到叛逆分子的时间,他不希望盗火教的秘密暴露。

然而这一切考量最终只是成全了商略。

晚八点左右,采样仪器送来了,已被清洗组装。那东西的样子很直白,就是个飞机杯,压根不需要看说明书。

雨已经停了,月光一径大亮,把楼下树木都照得纤毫毕现。商略做贼心虚,死死拉紧窗帘后才脱掉裤子。他靠在床头,刚往掌心抹了点润滑油,大猫墩墩就跳了过来,慵懒地甩甩尾巴,坐进他的怀抱,蓬松,沉重,宝相庄严。

商略腾不出手,用胳膊肘轻轻顶开它,墩墩却锲而不舍地凑近脑袋,好奇嗅闻他手上的味道。

商略嘟囔着“坏小猫”,用虫尾卷起它,举到半空中再松开,墩墩灵巧落地,发出一声嗲声嗲气的委屈叫唤,一溜烟跑没了。

尽管中途尾钩因为不堪十斤肥猫的重荷而不住的发颤,却已经比以前灵活多了。他一边麻利撸管,一边神游天外地思及心理学原理,诸如尾钩是雄虫的自我身份认同的表征云云……

商略对手淫这事已经很熟悉了,这些天来,他每天起码来上两回,才能纾解旺盛的情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不记得一天当中,多少次闪回那些淫乱画面:埋在自己胯下的脑袋,不断翕张的粉嫩肉穴,被揉捏乳尖时挺起的胸膛……这和看片完全不一样,不仅仅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更因为这具淫荡的肉体是属于亚伯特的,因商略的刺激而做出反应,或者更直白地说“发骚了”“欠操了”。

商略浑身都热了起来,加紧撸动,手下发出暧昧的哔叽水声。他知道自己不该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意淫他,他们已经不是情侣了,他这样和性幻想同事有什么区别?

但……天啊,太色了。

他用尾巴卷起“飞机杯”,缓缓套了进去,很紧窒的包裹感,紧得他头皮发麻,这是和手淫完全不同的体验,他从来没有试过,因为他害怕自己上瘾后真去找雌虫开苞。

他的呼吸轻而急促,不自觉挺起腰,一下下顶进那个“肉穴“,很快就感觉到不满足。飞机杯是死的,没有任何反应。要是亚伯特的话……他那么湿,肯定一顶就顶进去了,然后他会不由自主颤抖,发出那种低沉沙哑的呻吟。

每当商略听到他那么叫,心尖都被摩挲得直发痒,有种想把他抱紧的冲动。

有时候,他又想狠狠对他做点什么。

明明是天底下最严于律己的男人,世界排名第一的强大战士,却完全无法承受一点来自自己的刺激,又是喊叫又是喷水的……性感得要命……

想象他躺在自己身下,用那双因为染上情欲而泛着水光的冷灰色眼睛注视自己,商略重重往前顶动,终于射了出来。

他侧过身,将被子搂成一团,紧紧抱住,像搂住亚伯特一样,然而心灵的空虚还是没法被填满,自我厌恶感紧随其后,抛去爱情的伪饰后,性欲显得越发可耻了,他觉得自己又变态又恶心,是一个讨厌的大色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种说法是什么?性爱过后的动物性感伤?

现在他就可想哭了。

他本来以为哭过一次就够了,结果眼泪好像流不完一样。就像他本来以为那天就已经是结局了,可最近他总是不停回想“要是……就好了……”

如果我当时做得好点就好了,为什么要让他跪下呢?

他也不是没有怨气的,为了他的残忍,也为了他那么亲他吻他抱他说他会爱上他,现在却完全不理睬自己了。

他一会儿劝自己:作为合作对象,你们之间本不应该掺杂更复杂的私人情感,不然就会像现在一样陷入不必要的矛盾!

一会又凄然了,“不管他喜没喜欢过我,现在一定讨厌死我了,以后也不会再爱我了……”

各种强迫性思维不断反刍,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默默流泪。

他连哭都没法哭太久,因为猫又跳上床来玩那个飞机杯,他和猫展开激烈争夺,终于救下一管鲜榨精液,匆匆打包后送走了。

——说是匆匆,其实动用了最高级别的安保措施加以护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S级贵族雄虫的精液千金难换,如果中间被不法分子截获并滥用,几个月后商略可能就会多出上千个孩子,这不仅将造成可怕的伦理困境,更将污染整个虫族血统基因库——近一千年来,高阶贵族之间的近亲繁殖问题越发严重,每个雄虫世系都以族谱形式登记在册,避免三代以内乱伦。

当然,这不是商略考虑的事了,像商家这样的世家,早有一套完备的保密运输流程;他真正犹豫的是,是否要提前发信通知亚伯特。

但他直觉亚伯特即便需要也会拒绝。

这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寄过去,如何处置是他自己的事。

最坏的情形也不过是皱着鼻子扔进垃圾桶。

与商略分离的前三天,亚伯特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有生以来第一次,那头豢养在他体内的情欲饥兽被喂饱了。他立即忘记了自他初次遗精以来便一直困扰他的生理折磨。

然而第四天,情况急转直下。他的“需求”比一切官方给出的预估时间都出现得更早,反扑得更为猛烈。

一切都失效了。

甚至连曾经被他视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用”的激素阉割法,也只能令他清醒三小时。过去一周,他将每天必要的公务和会议压缩至那三小时,然后反锁房门,不许任何人靠近。

亚伯特敞开两腿,疯狂撸动肿胀的性器。情欲如同恶瘾,叫嚣着发泄,却什么都射不出来。他抬起头,满眼血丝,仿佛困兽仰望囚笼,汗水流下紧绷如块垒的腹肌,昭示着其人确实正在承受一场酷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情十五小时后,他终于意识到,他先前的情欲并非被平复,而是认主后的驯服,从今往后他只能被商略满足,忠贞到连自慰都不行。

连他也没料到,他的身体竟然这么淫贱下作。

他曾在高阶雄虫的宴会上听说过一种玩法,他们令雌虫幼儿从小佩戴锁精环,再用药物催熟性征,唯有雄虫肏穴才允许高潮,如此调教十数年,便能得到一个“只忠于主人”的淫荡性奴。

商略不曾积年累月地改造他,只是用尾钩榨了一回精,他就……

亚伯特狠狠咬紧牙关,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终于低低嘶吼出商略的名字,饱含愤恨,仿佛要将那名字本身给撕咬下血肉。

那孩子把他给毁了!

上次的高潮体验无与伦比,宛如一场爆炸,给他的神经系统留下了永久烙印,稍加回想头皮便空虚发麻,普通强度的刺激再也无法使其满足。

除了生理改变,还有更深层次的心理驱动因素。

即便当时因快感陷入失神,那种源源不断分泌乳汁精液、被雄虫上下需索的感受实在太过……

怪不得那些“精牛”总是一脸骄傲与虔诚——他们每日吃下大量高氨基酸的滋补品和特别风味的食物,然后产出营养美味的白浆供雄虫主人榨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亚伯特的阴囊饱胀发鼓,蓄满精液,只为满足他的主人而存在。

他可真是成了他的奴隶了!他冷漠与嘲讽地一笑,精神在高处蔑视着这具屈辱而可怜的肉身,蔑视着生而为雌虫的软弱本能,然后继续徒劳无用地手淫。他已经不奢求解脱,但仍希望证明他能掌控自己的身体。

发情期第三天,阿赫摩斯在他门口鬼鬼祟祟丢下一个小包裹。

是圣子的阴茎倒模按摩棒,地下黑市历久不衰的销冠,无数单身雌虫的救星。

亚伯特拆开包装,哑然失笑。先不说那玩意与真货相距甚远——商略的颜色才不是狰狞的紫红色,也没长到可怕的25厘米——他绝不会让这种冒名顶替的玩意进到他肚子里去。

最重要的是,阿赫摩斯把他当成什么了?刚刚遗精的无知小男孩么?连假鸡巴都不会用。

他的后穴无时无刻不在饥渴收缩,流下淫水。得益于S级雌虫的超敏身体感知天赋,他甚至能觉察到小腹深处那隐匿的子宫入口已如怒放的花心般翻开,灼烫,饱胀,不仅亟待被浇灌,更已完全做好孕育雄虫后代的准备。

回味商略精液喷溅的瞬间,他的口腔分泌出唾液,不自觉微微张开唇,仿佛希望重新容纳它。

那是真正品尝过美味肉棒的器官,他想念他沉甸甸的肉感和热乎乎的滋味,想念他每一次生机勃勃的顶送,即便萎靡时也那么敏感、那么柔软、那么可爱,什么都无法替代,胜过亚伯特曾拥有的一切。

时间早已错乱,梦一般缓慢,晨昏仅透过窗帘缝隙,投下一痕淡影,他迷失于黑暗中,不知熬过多少天,交配欲望如烈焰如激流,永无尽头地漫过他,他第一回想到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者换种说法,如果得不到商略,他不知该怎么活下去。

接受了这一既定事实,他终于放任自己再往那温柔深渊堕落得更深一些。

他仔细洗净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密封袋,取出商略曾穿过的睡袍。他将脑袋埋入那团皱巴巴的云朵里,然后深吸一口气,纳入商略残留的信息素味道。体内立即荡开甜美的涟漪,他融化般动弹不得,四肢沉重酸软,只能急促喘息。

当晚,他梦到商略来找他,依旧那么笨拙,像只刚生下来的小马驹,纤长四肢方才撑起身,就得学着奔跑以躲避天敌。他立即便不再恨商略了,一心只想保护他,将他环进自己的臂弯,在这冷酷又癫狂的年代,他们只有彼此。

那衣服帮他挺过了两天,直至气息渐渐消弭,并为他自身体液侵染。

他想求他再留一会,于是犯起傻,命侍从买回一瓶以商略为灵感的香水。这种号称能够捕捉圣子信息素的香水一向是大教堂最热门的纪念品。商略款的在数年前已停产,好在还能收到二手。

他只是打开闻了闻便兴味索然地丢到了一旁,太甜腻了,一股香草冰淇凌的化学味道。

不过“图书馆密语”的命名启发了他。

不是花香,不是果香,是书的气息。他急切打开随身行李箱,能够精细操纵机甲的手指在那刻竟因期冀而发颤,他从中拿出一本幻想,盖到脸上。

是他,他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目光朦胧,身体松弛下来,得救似地静静躺了一会。

那书是他从塞勒涅星军事基地的私人图书室里带出来的。

作为新任军团长,他继承了商家盘踞数代的元帅府邸,他在商略曾经的卧房里发现了许多自己的海报和机甲手办,有且只有他的。

他还记得那时他有多么惊愕。

他长久止步不前,与墙上蒙尘的自己对望。他第一回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位关注者。他竭力轻描淡写,心中却涌起一种全新的鼓噪,并在日后每次想起时都感到温暖。

这缕柔情意外使他的肉欲平息了些,尽管他越发想念商略了,不再是急迫的占有,而是一种精神上的亲近。

他戴上全息眼镜,眼前出现了商略的温室。微型热带雨林被笼罩于金属穹顶之下,空气温暖湿润,蝴蝶的踪迹闪烁不定。

他盘膝坐在桫椤树下,商略曾读过的书,神话里的众神无日无夜纵情欢爱,一次交合便持续一千年,一百个季节宛如一个夜晚,如同海底的火焰从未被海水熄灭。

忽然间,他发现一片夹在书页里的枯叶,起先他以为那是虚幻的投影,直到指尖真实触碰到它的脉络。

十几年前,那孩子也曾坐在孤月之上的雨林,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当作书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亦真亦幻的交错瞬间,他的思念再也无法抑制。不顾一切去找他的冲动竟比欲望更强烈,令他的心脏都为之抽痛。

他放下书,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注射激素抑制剂。

接着他一丝不苟地穿好军装。

今天,他有一场与大皇子奥托的会谈,他太久没有公开露面了,需要安抚盟友的戒心。

出发前,他送出了那只皇蛾阴阳蝶,跨越漫漫光阴,他也希望为他的雄虫采撷世间一切珍美之物。

—————

*“交合一千年”一句是描写印度神话里的湿婆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六章发情期中

入秋的第一场暴雨伴随狂风横扫落地窗,远方的海天交界处被溶解,近处花园的橄榄树剧烈撼动,露天泳池汹汹涨起,已经没过边沿。

这间极简主义的空旷会客室内,仍然静得落针可闻。

亚伯特站立于窗前,屈指轻叩黑曜石墙面,猜想其采用的是什么隔音结构。

商略最爱这样东摸西看了,简直是不分场合的好奇心。亚伯特甚至为此误判过几次。他总以为商略别有目的,到头来证明那只是知识分子的无用爱好。

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他又在想商略了。

他由衷厌恶这种……分心。

在这个需要重新部署作战计划的当口,他的每个决断都不容闪失。婚期已经定下,就在二十日后。加之神皇刚刚公开了七位选帝者,他的雄主竟在名单中,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他凝望窗外,思索待会与奥托的会面该如何措辞。闪电接二连三落下,一个穿着雨衣的雌虫匆匆跑到泳池边,应当是负责检修水泵的仆役。

商略身边也围绕着无数雌虫……

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坐回靠窗的黑皮沙发,强迫自己观察环境,这是他在盗火教时学到的转移注意力的小把戏:找出五样能看到的东西、找出四样能触碰的东西、找出三样能听到的声音……

他发现灯光是柔和的琥珀色暖光;空气清新畅通;室温被精准控制在约20度,这是高代谢、高肌肉量的雌虫的最适宜体感温度。

比任何军团的隔离室都要奢华,他阴郁地想。

雌虫五感超敏,哪怕只是光脑消息的震动,也如摩托轰隆驶过耳畔。这类隔绝外界刺激的场所能有效缓解雌虫的精神压力,但不是谁都能负担得起的,隔离室通常只供给高阶军雌,且要经过漫长排期。

无论如何,愿意为潜在的雌虫访客营造这方空间,奥托的示好可见一斑。毕竟绝大多数情形,都是雌虫无底线配合雄虫——熏香、音乐、闪烁的星星灯,永远温暖如春的26.5度。

他没有等多久,枢机主教奥托已从旋转楼梯缓步走下。他仅身穿白色浴袍,浅金短发湿漉漉的,却给人以容光焕发的印象。根据他仍有些异常的心跳变异指数,亚伯特推断他在沐浴前应该进行过力量训练,也可能是一场激烈性爱。

亚伯特微笑起身行礼。

他明白对方的居家装扮并非刻意怠慢,反而是一种拉近距离的亲切表现,就像奥托孤身前来,并未携带自己的雌君一样——这也是对亚伯特“放心”的表现。

“请坐。”奥托回以笑容,做了个手势。他们一同落座,奥托捏住铃绳,拉了几下。很快进来两位身穿燕尾服的雌虫侍仆,一位拎着装酒的冰桶;另一位端着托盘,上面是几盒名贵雪茄。

奥托只打量了一眼便拖长嗓音道:“韦伯,难道偏偏这时候用完了雷尼亚加雪茄么?”

眼看侍者颔首致歉,奥托冲亚伯特做了个哭丧脸,“很遗憾不能让你见识我的最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伯特轻笑:“无法见识冕下的最爱,我也深感遗憾。不过久闻阿修罗族的塔尔雪茄,很想尝试一次。”

“那个啊,劲可有点大呢,我从来受不了……”他一边喋喋抱怨,一边拿起金制小剪刀,亲自为亚伯特轧去口子并点燃雪茄。

亚伯特道谢后接过,很自然地将身体后仰,手臂搭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起来。一时间谁也没说话,仿佛在专心品味那神秘的芳香。

亚伯特按耐不耐烦,“丁香和檀木极好地舒缓了辛辣感,是绝妙的搭配。”

“丁香和檀木?这你都尝得出?真不愧是S级雌虫啊!我可什么都分不出。”奥托带头大笑起来。过去许多年,类似的亲民发言为他赢得了无数粉丝。

亚伯特跟着勾起嘴角,想把他的头摁进冰桶里。

奥托又递给亚伯特一根棕色雪茄,“阿修罗说这个发酵太久,禁止我试呢,你来替我尝尝。”

确实比刚才那根更烈,但和亚伯特以前抽的没法比。小作坊下料猛得多。底层雌虫习惯用土制烟草提神,顺道麻痹嗅觉,不然真的太臭了,地下城就是个垃圾场。

“你和小商,现在怎么样了。”奥托举起酒杯,用家中长辈的关切语气问,“小商是个好孩子,就是性格太单纯,哈哈……有的时候……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和他说的,尽管告诉我,我帮你开口。“

听他说商略单纯,亚伯特立即感到愤怒,甚至比方才奥托拿自己逗乐时还要痛恨。是的,商略是单纯,他会利用这点的,但他不允许其他虫族为此轻视他乃至试图狩猎他,不,他甚至不允许他们用那种轻佻语气和暧昧笑意谈起他,这群脏东西根本不配。

他泰然自若地与奥托碰杯,“我的主君确如绝壁花朵,等闲雌虫难以企及,得到他青睐的我毫无疑问是幸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高兴你也拥有一段美满婚姻,并仍能专注于自己的事业,这正是我一直以来提倡的性别分工,下一回我的访谈节目可得邀请贤伉俪分享心得。”

亚伯特微笑,带着点宠溺的无奈:“您也知道的,小商他脸皮最薄,能不出镜就不出镜,我只能代他婉拒了。”

奥托眯起眼睛,眼角皱纹终于透露出些许年龄痕迹,“哈哈,看来你能做他的主啊!”

亚伯特谦逊道:“承蒙雄主信赖,代他处理琐事而已。”

他倒不反感奥托此时的试探,连他自己都觉得和雌虫合作是件很麻烦的事,一旦与同阶或高阶雄虫深度结合,雌虫便会完全失去个体意志,不仅无法保守秘密,更是唯雄虫是瞻。哪怕之前商量得好好的,都能随时被一句“雄主不允许我……”给搅黄,毫无信用可言。

多亏商略一直以来表现得无欲无求,亚伯特这套说辞才具有信服力——商略懒得管事,重要的是商家的合作意向。相信以奥托的谨慎,绝不会偏信他这个“中间商”,而是早已自行与商家接触过,并得到了满意答复。

奥托放下酒杯,发出重重一声,仿佛心烦意乱,“小商是难得的好孩子,我现在就怕……唉,这话我真的……”他吞吞吐吐,“不知道你听说没,一直以来他……似乎都……”

亚伯特对他的表演万分嫌恶,仍不得不配合地微露窘迫:“其实,我和雄主已经……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他都令我满足。”

呵,奥托才不会没事干关心他的性生活。他是怕商略精神力退化到F级,哪怕缔结圣婚,也无法通过确保雌虫彻底服膺于雄主的“神裁”。

听到商略还堪一用,奥托立即爽朗地笑了,“我也不想管你们,省得又要被骂老古董了!但作为过来人,还是得多劝一句,你自己要上心,抓紧时间引荐新雌。我记得你的副军团长是荷鲁斯家族的,性情十分活泼,正好与你互补。“

亚伯特继续微笑点头,心中陡然泛起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把手陪嫁”一直是常例,一来方便圣子掌握整个军团的势力,巩固政治版图;二来也被视作对“正妻“的尊重,确保其在雄虫的后宫中自带盟友,增强影响力。

或许是被商略一口一个爱情给搅昏头了,他竟忘了现实世界究竟是怎么运行的了;又或许是因为在认识商略之前,他根本不在乎雄主是否妻妾成群。

按照他的计划,整个雌雄体系都会在二十年内彻底成为历史,与奴隶制无异的婚姻也将随着权力再分配而土崩瓦解,根本没必要在此时费心。

于是他甚至是怀着一丝惊奇,发现自己那非理性的占有欲竟然如此强烈,以至于完全无法将“商略另有新欢”这件事视作必要的革命代价。

无需想象商略拥抱亲吻别的雌虫,单是想到那温柔关切的目光可能落在其他雌虫身上,他就没法忍受。他希望商略永远只会这么看着自己,不,不是希望,而是他只允许商略这么看自己。

心神不定稍顷,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重新捡起话头,拉过“家常“之后,终于转向正事——即将来临的选帝战以及入选者们的派系。

事实上,除了商略这个被神皇直接指定、打破议程的天外来客,任命名单另有出乎意料之处。

按照传统政治框架,七大洲枢机主教及七圣子都有资格参与教皇选拔,再经由主教团和元老院的所有高阶雄虫秘密投票,决出七个选帝侯。

这种差额选举的方式使得前期的候选者竞争就已十分激烈且充满变数,入选未必是好事,或许只是陪跑乃至炮灰;落选也未必是坏事,而是避开浑水自立门户。

总之,每次选拔名单的出炉意味着下届核心领导层的大换血,很多内幕被摆到台面上,谁进谁出都值得细细商榷一番。

身为老练政客,亚伯特自然不会毫无保留,但随着对话的进行,他越发心浮气躁,好几次露出锋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先他怀疑是自己的发情期症状又冒出来了,但比起欲火焚身,更接近于……

他不动声色地细细探查起自身神识。

他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雌虫能做到这种事——雌虫的强化五感是向外部世界的,能在转瞬之间凭本能输入万千信息,却对自身精神状况和理智水平十分迟钝,稍不留神就爆表狂化。

“向内探查、评估并进行疏导“一向是雄虫的专长。

而亚伯特不仅建立起了完整的精神屏障来避免雄虫的窥探和操纵,更在不依赖任何雄虫的前提下,将屏障后的“识海”打理得井然有序。

或许不能称之为识海,毕竟那玩意是拥有强大精神力的高阶雄虫独有的,但亚伯特参照其构建原理,模拟出了一个系统化的精神宫殿来处理过载信息,这才使比一般S级雌虫强大敏感十数倍的他,至今仍能维持稳定意识。

他的“识海”是一片浩瀚的水网,千万条支流在银白的神经网络之间交错延展,将充满威胁的洪峰层层抚平,最终归于恒久的寂静。

他径直走向无边无际海水中的孤岛,那是他存放与商略相关的情感记忆的地方。它是唯一的陆地,重负之中的轻,却也是涡流激浪汇集之所,每每使他中心动摇,无法吞没也无法绕行。

如今岛的四周风急浪涌,但那横越水面的孤峦的形体依旧明晰,黑暗不在那儿。他移开了目光,风般继续行于水上,直至找出粘稠黑潮的异样源头——是嗅觉方面的警报。

这并不是通常容易出问题的感官,除非………

烟里有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皮,正对上奥托深微的探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而他正在等待着什么的发生。很显然,一切都是蓄谋。

他无暇思考奥托的下毒动机,当务之急是立即脱身。然而就在他起身的一刹,痛苦犹如灼热的铁水灌入颅腔,他重重栽向地面,本能抓住桌沿,手肘扫落酒杯。

玻璃碎裂的动静使警报触发,45kHZ的超声波专门针对雌虫,通过刺耳的感官污染加以震慑。

意识像被刀片刮擦,亚伯特指尖死死抠住桌缝,逼迫自己缓慢调整呼吸,重新恢复“正常”,尽管他知道,他走不了了。

一个已经出现异常的雌虫就像危险爆炸源,奥托有一切理由启动最高防护措施,甚至以他S级雄虫的权限,出于自卫意图将自己击毙都在法律允许范围内。

然而奥托只是焦切安慰道:“别担心,我立即把小商找来。”

亚伯特猛地抬头,尽管满眼血丝,目光依旧森然,直刺向奥托的眉心。

他终于明白了奥托的算计。

他算计的不是自己,而是商略。

他要借自己测试商略是否能自如调动S级精神力展开疏导,是不是一直在扮猪吃虎。

没想到由于自身的缺陷,有朝一日他竟会成为用来要挟商略的人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绝不允许。

他没有一丝犹豫,立即阻断嗅觉,然后掏出手枪,集中火力轰击防弹玻璃,砰砰砰数声过后,落地窗应声而裂。

余光瞟过,奥托已经以对雄虫而言惊人的敏捷,滚到沙发后面去了。

即便奥托看不见,亚伯特所做的一切仍然会被监控录下,这使亚伯特花了一秒思考是否要装疯卖傻,最终只是失笑,随手将抽过的雪茄塞进口袋,然后干脆利落地冲进了雨幕里。

还装个屁。

从商略破格入局起,他和奥托的联盟就已名存实亡,奥托这老狐狸从未真正相信商略虫淡如菊。

亚伯特三两步绕过泳池,暴雨击打在军装上,他的思绪也如湍流翻滚。

明明有更保险的做法的。

譬如相信以商略的智慧,接到电话后不会赴险——但非常遗憾,正因为他了解商略,所以他知道,哪怕明知是陷阱,商略还是会来的。想到这里,他心头热血上涌,说不清是为了商略对自己的眷爱,还是为了商略本身的高尚。

又譬如他本可以任由商略过来。他不清楚奥托用了什么毒,但他或许仍可以像刚才那样,暂时切割某些被污染的感官,甚至无需商略展开精神疏导,就能拖过几小时。奥托没有理由一直扣留他们。

又譬如,即使商略暴露自身精神力已经恢复的秘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起亚伯特如今铁板钉钉的重罪“以精神失控状态实施危险犯罪,危害雄虫生命尊严及公共安全”,商略本就没有向外界通报“个虫病情进程”的义务,奥托无法就此发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亚伯特又笑出了声,带着几分快意,就连奥托也完全没料到今天会闹成这样吧!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试探一下商略。

反而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掀翻了棋盘。

该站队了,他没法脚踏两只船。一边是这伪善的老头,一边是他的小商,就算他一时难以捋清轻重缓急,难道还分不出里外亲疏么?

这几枪过后,他不仅为他的盟友在即将到来的恶战中保留了底牌,更是交出了自己的把柄——他与奥托的联盟彻底破裂,身负重罪的他将不得不寻求雄主庇佑。

要快,尽快,等不及婚礼了,他今晚就要和商略交配,这样雄虫才能拥有对他的“处置权”。

暴雨冲洗着暗沉花园,树木如怒涛起伏,他已临近大门,一道闪电倏然撕裂云层,照得天地一片刺亮。

他止住脚步,瞳孔微缩。

因为前方那撑着黑伞、一动也不动的瘦高身影。

雨脚密集迸溅,发出噼啪巨响。伞下那双金色眼瞳依旧幽深,仿佛亘古浸泡于一汪琥珀中,连时间都为之凝固。

阿修罗。

三千年世家血统的结晶,当世最强战神,第一军元帅,也是奥托的雌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战斗欲在亚伯特在血管里狂暴奔涌,他从多久以前就渴望与他一战了?

但最终,他只是慢慢经过阿修罗,步履从容稳定,仿佛自己并没有狼狈地浑身湿透,也没有把他家的玻璃砸得稀巴烂、把他的雄主吓得滚到沙发后头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阿修罗轻声道:“替我向田田问好。”

谁是甜甜?

……该死!!!他为什么这么叫商略!

残存的一息理智警告他:这是一个十分有用的关系,他今天该领他的情;发情期激素却在怂恿他:狠狠打一架!看他还敢不敢甜甜来甜甜去!

他的脚步放慢得过于明显,身后竟传来低微鼻息,在雨声中似笑似叹。

阿修罗是故意挑衅的!

他愤然钻进车里,罗曼立即问:“去哪儿?”

“先回阿赫摩斯那儿。”他抹去脸上雨水,出于对沿途刺杀的顾虑,仍未解除嗅觉屏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选帝战中最惨烈的那几届,大半选手甚至没活到开幕式。他并不认为本届一开局会先清场,但他才刚见识过商略的特殊待遇。

及至回到主宅,他重新打开“水坝阀门”,检视身体状况。虽然能暂时封闭五感,但太久的话,可能会导致支流彻底枯竭、相应器官末梢神经坏死。

无尽黑泥从河流中涌出,他一点点过滤并筛检。

比之直接找商略求援,他选择自己先行排雷。这固是他过分独立的表现,也因为许多案例中,深入探查的雄虫被精神域彻底坍塌的雌虫波及,或死或疯或永远丧失机能。

亚伯特一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虫,他怀疑奥托的真正意图是将自己变成一个虫肉炸弹,然后炸死急吼吼来救他的商略。

反正如果亚伯特掌握了类似的核心科技,他一定会这么应用的。他顺走那颗雪茄,一来是为了留存证据,二来也是为了将来模仿犯罪。

事实证明他的邪恶与大胆远超奥托,对方大概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一招。气态神经毒素的剂量很轻微,两个小时过后,他已完全代谢掉副作用。

嗅觉不再堵塞,空气中最细微的气味分子反扑而来,他俯下身,埋入书中,深吸一口气,希望借此覆盖掉记忆中的烟味。

然而此时嗅觉格外敏感,他越发渴望来自商略的真正信息素,发情期的热力又开始在体内涌动,他不断紧夹大腿,隐秘挤压后穴里的肛塞。

最渴望商略的时候,传来敲门声,罗曼匆匆丢进包裹,甚至不好意思多看他一眼。他也知道自己此时看起来就像个畜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里是一个洁白的小盒子,盒盖上印着一只展翅的黑鸟,这是商家的标识。

打开盒子,先是一张手写便签,纸上写着:

“如有需要,尽快服用。下周同一时间会再配送。此信无需回复。”

他拿开那张纸,透明保温箱里,摆放着一支精液试管。

“真是懂事啊。”他意味不明地笑了。

这曾经是他设想中与雄主相处的最佳模式,公事公办,各取所需,借助现代科学,双方甚至无需碰面。

他本以为要经过复杂的谈判与拉锯才能实现这样的形婚,没想到如今轻而易举到手了,甚至在他提出要求之前。

可他的心口为何如此抽痛?为何如火般沸腾的情欲也无法驱散彻骨寒冷?

他知道为什么。

因为商略完全不想见他,不想要他的回信,不想再和他发生任何关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要他了,才拿这个玩意来打发他。

他立即拨打商略的联系方式。

商略过了一会才接起,这是亚伯特度过最漫长的半分钟。

“我能见您一面么?现在。”亚伯特严厉问。

他本以为商略会找理由推拒,至少会问一句为什么,但商略只是忙乱应下:“好的,我马上来。”

电话那头传来杂乱的动静,大概是他立即从床上爬起来了,乱七八糟地穿上拖鞋,声音离远了些,则是他在和侍从说话,“帮我备车,不,直接调直升机,走我的圣子权限……没关系,不用换衣服了……”

他屏住呼吸,不可置信地聆听,起先他以为是商略忘记挂断了,但那声音很快又贴近耳畔,压得轻轻的,带着哄劝意味,“再给我十分钟好么。”

亚伯特本该客气地表示不用着急,甚至按照他一开始的打算,是他去找商略的。他也已经意识到自己一定是误会了商略的用意,出口却很嘶哑,仍然带着些委屈,“那么请不要挂断,在这期间我想听到您的声音。”

“好,我不挂断。再等等我,我马上来。”商略顿了顿,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亚伯特,等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六章发情期下

直升机叶片掀起狂风,将商略单薄的睡衣吹得猎猎作响,侍从急步上前,为他打开披肩,他匆匆道谢,语声淹没在螺旋桨轰鸣中。

他坐入副驾,戴上耳机。直升机立即拉升,受气流影响,晃动得厉害,驾驶员赶忙道歉,商略摇头:“没关系,我不晕机,可以开快点。”

毕竟是商家的虫,自幼随父亲南征北战,这点颠簸还受得住。

他望向夜空下的连绵云海,对着电话那头喁喁细语道:“最近戒严了,临时航线很难批,得先绕一下,再晚个五分钟吧。”

“不急。”

“那……”

到底叫我过来干什么?

连他都从亚伯特一开始那生硬的语气里听出了兴师问罪的意思,自然有许多揣测,难道是……外卖不新鲜,害亚伯特食物中毒了?

他有心问,又有点害臊,毕竟身边坐着驾驶员,塔台也在监听,只能没话找话道:“我很喜欢你送的蝴蝶,哪里搞来的?我之前收了很久都没收到。”

“命令当地驻军现抓的。”

商略咋舌,“这么大手笔。”

亚伯特低低笑了,“商元帅以前管你管得很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略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了,是笑自己没见过什么世面,于是抗议道:“我爸爸最讨厌公器私用以权谋私的行为了。”

“我偏要这么讨好你,你也讨厌我么?”

商略顿时憋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了。其实他还有点懵,摸不清亚伯特的态度,他们刚才是在打情骂俏对吧?

很快到了阿赫摩斯的宅邸,这家确实是败落了,虽然也有停机坪,但早已荒草丛生,探照灯光柱扫过时,十来个军雌还在清理空地。

商略被罗曼搀下舷梯,第一眼没见到亚伯特,心中更加担忧,“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在宴会厅。”

“嗯?”

难道有场惊喜派对等着他?商略顿时怯了,作为“被告知是睡衣派对结果只有他真穿着睡衣到场”的日常受害者,他已经出够丑了,于是唯唯诺诺道:“我要不要先换件衣服?”

“只有长官在里面。”罗曼边说边为他推开门。

看到里头的场景,他又诶了一声。

全息投影将整个宴会厅变成了一座旧大陆热带雨林,阳光穿过钢化玻璃穹顶,被高大的苏铁类植物层层遮蔽,只在苔藓之间投下零星光斑,盛满雨水的叶子不堪重荷,整片整片地泼下溪流,阴暗中沙沙声不断。

小灰蝶是最常见的,一蓬蓬灰尘般翻飞;蓝闪蝶停在腐烂的无花果上,懒懒吮吸汁液;一只巨大的裳凤蝶从他身边滑翔而过,翅膀流转珍珠光泽。

他环视这生机勃勃的蝴蝶乐园,感伤之余也有些迷茫,他本以为父亲死后,它就早该废弃了,不知为何仍在运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走入一亩清阴的无尽长夏,断断续续想起了很多童年片段。当年同游此地的亲友或永诀或离散,除了他的记忆,什么都没留下。因此当他发现温室依旧如初,心中渐渐泛起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在他弃置自己的人生,逃避任何可能激发创伤的遗物时,有人却为他妥善收纳着一切,使他想要凭吊时有迹可循。

他知道那是谁,也知道去哪里找到他。

他果然在这片小世界的中心,那颗巨型桫椤树下。

相传佛陀涅盘的树下,光影纷乱,雨雾湿润,亚伯特赤身裸体,张开大腿抚慰自己。

商略立即觉得自己透不上气了,却又根本挪不开视线。

这是他第一次瞧见亚伯特的裸体,那么雄壮的肉身,只有神话里的英雄才配拥有,就连那暗沉的阴茎都像原始性崇拜的图腾,盎然挺立着、耸动着。

他想起七岁时在电视上见到的那个少年,十八年过去,他变成了一个成熟伟岸的男人,轻松适意地展露情欲,更增添了一种危险的魅力。

商略脸红了,不敢靠近他。因为他自己还是那么青涩,穿着睡衣,简直像个小男孩。更可悲的是他其实已经不小了!

虚幻的雨水一滴滴落下,每一滴都是一百年过去,直到他本身都要站成一棵吸饱水的植物,才终于鼓起勇气走向他,缓缓单膝跪地,嵌入亚伯特张开的两腿之间,同时落入他深不见底的眼中。

在这伊甸园里,他们是最初的人类,即将进行最初的交合。

商略正沉浸于世界生灭的原初意象之中,手臂被猛地一拽,陷进了那攫取一切的贪婪热吻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亚伯特在他唇上饥渴揉捻,鼻息急促。

商略柔顺地张开嘴,接纳了他的侵占,很快又受不了那仿佛连氧气都要夺去的深吻,脖子憋得通红。

他依稀记得些接吻窍门,有心拿舌头互动,也笨笨地绕不明白,和主人一样晕头转向,只有被吃的份。

亚伯特的两只手从下往上钻进商略宽大的全棉睡衣,急切抚摸商略的光滑身体,手掌热得发烫。

他没费心解那些小纽扣,将睡衣直接掀过商略头顶,商略配合地举高手,由着他将自己脱得精光,再翻身压到身下。

商略的后背陷进一片柔软里,他想亚伯特肯定是把床垫搬来了,真是个体贴的实用主义者。

亚伯特撑起身,目不转睛地静静俯视着他,那目光像商略看过的书里写的,把他当个宝贝似的。

然而商略头一回被打量裸体,仍不免害羞,露天光线更加剧了他的紧张,有种藏起来的冲动。

他自欺欺人地紧闭双眼,可亚伯特炙热的目光如有实质,仍然叫他微微发颤。

想要侧身躲闪,也被他镇压在身下,窘迫之间,他勾住亚伯特的脖子,把脸深埋进他颈窝,小猴子般依依的。

亚伯特立即将他紧紧抱住,力气很大,简直要把他压痛了。

但那感觉很好,肉贴着肉的感觉很好,被掌控的感觉也很好,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还不会做爱,至少没亚伯特那么会,但他会听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伴随滚热的鼻息,亚伯特的吻顺着他的脖颈下滑,比之吻更像吮吸,那种濡湿的感觉直抵下体,顿时让商略硬得和石头一样,龟头顶在亚伯特坚实的腰腹,吐出的清液将亚伯特的腹肌抹得滑溜溜的,到头来还是蹭了个寂寞。

亚伯特衔住他的乳头,舌尖一弹,顶进那最细嫩的肉孔里。商略猛地惊喘,电流噼啪打过头皮,身体像案板上的鱼弹跳,一阵紧绷一阵酥软,又絮絮叨叨地说起胡话,“好痒……太奇怪了……别这样……”

身体最深处开始骚动,令他焦躁不安,心脏砰砰乱跳,伸手想要推开亚伯特,却已使不上劲,最终只是将那颗大脑袋软绵绵抱住了,被刺激得狠时才轻轻拉拽他的头发,似埋怨似讨饶。

比之本尊的身娇体软,他的尾钩则勇猛精进多了,扭动着缠上亚伯特的阴茎,戳奶茶盖般熟练扎进精孔,爽吸了一口。

亚伯特精壮的腰身猛地一抖,喉头泻出痛苦呻吟,醇厚低音击打在商略耳膜,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魂灵轻飘飘地升腾。

眼看又要重蹈上回吸嗨了的覆辙,他重重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背,疼得眼角都冒出泪花,视线终于重新聚焦。

然后他发现亚伯特同样摇摇欲坠,一副任人施为的淫靡样子。

商略立马着急了。

不要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奸尸对现在的我而言还是太高难度了……他急中生智,用力掐了亚伯特的乳头一下。

这是他以前弄醒那些烂醉如泥的雌虫工匠的法子,他们太重了,他可抬不动他们,又没法任他们在大街上过夜。

果然成功掐醒了,亚伯特的脸色也果然很难看,商略赶紧有样学样,讨好地摸上他红肿的乳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榨精的副作用,我看你昏迷,想弄醒你……”商略正语无伦次解释,亚伯特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指尖轻轻捋过什么,商略头皮一麻,才发现两根触角心虚得紧贴脑后,被摸完后如蒙大赦地弹立。

“告诉我,您愿意么?在婚礼前与我交合。”亚伯特问。

“我愿意帮你……”

伯特闻言发出低笑,商略又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这回答是有点堂皇了,毕竟他的鸡巴正像把枪似的指着救助对象,大有硬要帮忙的架势。

商略决心将功补过,将亚伯特的一团胸肌捏扁搓圆,唯一能借鉴的经验是和陶泥。但眼见亚伯特胸膛起伏,好几次压抑不住低喘,他还是备受鼓舞,立即产生了“看来我很会嘛”的错觉,孰不知亚伯特反应如此激烈,只是因为触碰他的是商略而已。

无论如何,商略更加放松,也更加乐在其中。掌下的一大包肌肉强健柔韧,从他的指缝间鼓出,弹性十足。这几天的幻想终于成真,害他光是摸到他的奶子就兴奋异常,热血直蹿到两腿之间,使阴茎又膨大了些。

唯一干扰是挺立的乳头,特别大一颗,硬突突的,商略试着用指腹摩挲肉蒂,却又感到一种淫靡的柔嫩。他微微用力,往里揿了一下,就见亚伯特浑身一颤,阴茎弹跳,好几股精水激射,尾钩甚至来不及完全吸收,白浊从被操开的马眼冒出,空气中顿时弥漫腥膻气息。

连续射精时,亚伯特昂起头,眼神涣散,嘴也张开了,从喉咙深处吐出一声长长低叹,因为浸润快感而性感异常。

商略听得耳朵烧红,讷讷问:“舒服么?”他并非真的想确认,而是试图说些骚话。

亚伯特跨坐在商略腰腹上,仰头闭目喘息许久,方才伏下身打量他,眼里笑意朦胧,像一头雄狮漫不经心地看着咬他尾巴的幼崽,有点嫌他烦人,却依旧纵容他的胡闹,“嗯,很舒服。”

商略一见他这表情,立即气血上涌——他也是有最基本的雄性尊严的!

他一头撞进他的胸膛,学他刚才调弄自己那样搅动舌尖,但因着不会控制牙齿,只敢很轻很软地触碰,小猫喝水似的。

酸麻快感流窜全身,心尖都痒得像被羽毛搔挠,刚射完的下体竟又骚动。亚伯特眉头紧蹙,看上去竟十分阴沉不悦,他伸手环住商略的后颈,使他不必一直使劲抬头,接着喑哑着嗓音指挥道:“整个含进去,用吸的,重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哦……”商略口齿含混,将乳头抿在双唇间。他只能单线程作业,一干起活就忘了自己刚刚还在较劲,乖乖地照办。

他那听话的样子十分可爱,亚伯特心头一软,快感越发强烈,不由用力把商略往自己怀里带,商略闷闷“唔”的一声,真像玩具小鸭被挤压,于是他故意抱得更紧,哪怕商略软绵绵地用手掌推搡他的胸膛也不放开。

商略淹没在他的大胸里,亚伯特的急促喘息包围着他,偶尔泄露出一两声低哼,听得商略两颊火辣辣的,又兴奋又害羞,加上有点缺氧,大脑越发混乱,动作越来越激烈,不仅重重吸吮,用上牙关厮磨,手也不再是摆设,摸索着去揉搓另一侧乳头。

于是低哼变成了不受控制的短促呻吟,亚伯特全身紧绷如铁,颤抖得越来越剧烈,不时挺动腰身。商略恍惚觉得自己像只甲板上的章鱼,很努力才吸附住,没被浪头甩飞。说实话他确实有点害怕,哪怕亚伯特并无主观伤害意图,但凡被这两百斤起步的钢筋肉坦撞一下,骨折都算轻的……

他一走神,口腔唾液分泌得太多,差点流出来,忙不迭吞咽了一下,立时感到亚伯特的大腿内侧紧绷如铁,将他牢牢屏住,腰腹起伏,股沟来回蹭商略的肉棍,淫水很快将交接处磨得滑腻腻的。

这下连商略也明白,亚伯特被吸上面,下面也想要了。他太骚了,商略不想用这么荡妇羞辱的词,但他真的太……商略热得头顶冒烟,下体也硬得爆炸,身体前后摆动,像一切雄性那样,想要立刻找个洞插进去。

他已经碰到过那个洞了,有好几回阴茎擦过某处褶皱凹陷,亚伯特的腰身便一抖,臀瓣受惊似的紧缩,像一枚敏感的蚌,撑不住松开时,又失禁一样流水,把床单都淌湿了一片。

每当这时,亚伯特的表情就变得很僵硬,牙关紧咬,连呼吸都屏住了,仿佛要刻意掩饰这肉身唯一的弱点,守住最后的屏障。

可他饥渴的身体却背弃了他,一次次故意往上凑。一身肌肉曾使他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战斗机器,如今同样帮助他灵巧调节重心,直至商略的龟头顶在入口。

他扭动腰臀,止痒似地挨蹭,巨大阳物随之上下甩动,因为充血到极点而筋络狰狞,却被完全弃之不顾,因为身为雌兽,此时他的后穴更为焦渴地渴望被填满。

现在商略甚至能感到亚伯特肉洞的快速翕张了,这骚心热热的鼓胀,紧紧贴着他的龟头,没有一丝缝隙,小嘴似的蠕蠕吸吮。

商略出了一身薄汗,心跳如擂鼓,哪怕神志混乱,也知道那事终于要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六章发情期下

直升机叶片掀起狂风,将商略单薄的睡衣吹得猎猎作响,侍从急步上前,为他打开披肩,他匆匆道谢,语声淹没在螺旋桨轰鸣中。

他坐入副驾,戴上耳机。直升机立即拉升,受气流影响,晃动得厉害,驾驶员赶忙道歉,商略摇头:“没关系,我不晕机,可以开快点。”

毕竟是商家的虫,自幼随父亲南征北战,这点颠簸还受得住。

他望向夜空下的连绵云海,对着电话那头喁喁细语道:“最近戒严了,临时航线很难批,得先绕一下,再晚个五分钟吧。”

“不急。”

“那……”

到底叫我过来干什么?

连他都从亚伯特一开始那生硬的语气里听出了兴师问罪的意思,自然有许多揣测,难道是……外卖不新鲜,害亚伯特食物中毒了?

他有心问,又有点害臊,毕竟身边坐着驾驶员,塔台也在监听,只能没话找话道:“我很喜欢你送的蝴蝶,是从哪里得来的?我早前收了许久都没收到……”

“命令当地驻军现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略咋舌,“这么大手笔。”

亚伯特低低笑了,“商元帅以前管你管得很严。”

商略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了,是笑自己没见过什么世面,于是抗议道:“我爸爸最讨厌公器私用以权谋私的行为了。”

“我偏要这么讨好你,你也讨厌我么?”

商略顿时憋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了。其实他还有点懵,摸不清亚伯特的态度,他们刚才是在打情骂俏对吧?

很快到了阿赫摩斯的宅邸,这家确实是败落了,虽然也有停机坪,但早已荒草丛生,探照灯光柱扫过时,十来个军雌还在清理空地。

商略被罗曼搀下舷梯,第一眼没见到亚伯特,心中更加担忧,“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在宴会厅。”

“嗯?”

难道有场惊喜派对等着他?商略顿时怯了,作为“被告知是睡衣派对结果只有他真穿着睡衣到场”恶作剧的日常受害者,他已经出够丑了,于是唯唯诺诺道:“我要不要先换件衣服?”

“只有长官在里面。”罗曼边说边为他推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里头的场景,他又诶了一声。

全息投影将整个宴会厅变成了一座旧大陆热带雨林,阳光穿过钢化玻璃穹顶,被高大的苏铁类植物层层遮蔽,只在苔藓之间投下零星光斑,盛满雨水的叶子不堪重荷,整片整片地泼下溪流,阴暗中沙沙声不断。

小灰蝶是最常见的,一蓬蓬灰尘般翻飞;蓝闪蝶停在腐烂的无花果上,懒懒吮吸汁液;一只巨大的裳凤蝶从他身边滑翔而过,翅膀流转珍珠光泽。

他环视这生机勃勃的蝴蝶乐园,感伤之余也有些迷茫,他本以为父亲死后,它就早该废弃了,不知为何仍在运转。

走入一亩清阴的无尽长夏,他断断续续想起了很多童年片段。当年同游此地的亲友或永诀或离散,除了他的记忆,什么都没留下。因此当他发现温室依旧如初,心中渐渐泛起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在他弃置自己的人生,逃避任何可能激发创伤的遗物时,仍有人为他妥善保管着一切,使他想要凭吊时有迹可循。

他知道那是谁,也知道去哪里找到他。

他的花园并不大,中央栽种着一棵巨型桫椤树,无论位于何处,抬头便能瞧见它那纷披的墨绿羽叶。当今地球残存的几棵桫椤树高仅数米,是轻盈的月球引力使其复现早侏罗纪时木本蕨类的参天之姿。

以亚伯特的傲慢,他只会在那儿,在舞台的最中心。

商略跨步越过一段隆起的树根,方才想起那只是投影,摇头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他没那么着急了,但当占据注意力的危机解除、无所适从的思绪又乌压压填塞心头。他知道很多事,唯独不知应以何种身份何种态度面对……他的未婚夫。

商略心不在焉地穿过一帘披离的藤蔓,亚伯特的裸体毫无防备地撞入眼帘。

古树下,光影纷乱,雨雾湿润,亚伯特正张开大腿抚慰自己。

空气一下变得又闷又热,商略根本喘不上气。他目瞪口呆,呆呆看着眼前这一幕,定住般无法动弹。

这是他第一次瞧见亚伯特的裸体,光滑的深色皮肤抹了油般灿然,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被蛮荒锻造的生铁,在腰腹处拢聚成最险峻的弧度,举手投足间又柔韧如波涛,就连那深红的阴茎都像原始性崇拜的图腾,盎然挺立着、耸动着。

大约只有神话里的英雄才配拥有这么伟岸雄壮的肉身,商略痴痴地想,回忆起七岁时在电视上见到的那个少年,十八年过去,他变成了一个阳刚成熟的男人,轻松适意地展露情欲,更增添了一种危险的魅力

商略脸红了,不敢靠近他。因为他自己还是那么青涩,穿着睡衣,简直像个小男孩。更可悲的是他其实已经不小了!

虚幻的雨水一滴滴落下,每一滴都是一百年过去,直到他本身都要站成一棵吸饱水的植物,因为情欲而满溢,才终于鼓起勇气走向他,缓缓单膝跪地,嵌入亚伯特张开的两腿之间,同时落入他深不见底的眼中。

在这伊甸园里,他们是最初的人类,即将进行最初的交合。

商略正沉浸于世界生灭的原初意象之中,手臂被猛地一拽,陷进那攫取一切的凶狠热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略柔顺地张开嘴,任由他饥渴地吮吸自己口中的津液,曾体验过的激情立即席卷全身,他顿时什么都忘了,除了湿润淫靡的唇舌触感。

他依稀记得些接吻窍门,有心拿舌头互动,也笨笨地绕不明白,和主人一样晕头转向,只有被吃的份。亚伯特的舌头太粗大了,完全把他的嘴给塞满了,甚至伸进喉咙里翻搅。

亚伯特深吻他的同时,两只手从下往上钻进商略宽大的全棉睡衣,急切抚摸商略的光滑身体,手掌热得像烙铁,摸到哪儿哪儿便起战栗。

亚伯特没费心解那些小纽扣,直接将睡衣掀过商略头顶,商略配合地举高手,由着他将自己脱得光溜溜,再翻身压到身下。

商略的后背陷进一片柔软里,他想亚伯特肯定是把床垫搬来了,这显然破坏了雨林的原始氛围,不过商略绝不会拒绝如此体贴的实用主义。

更难以忽视的是与亚伯特坚壮肉体紧贴的感觉,雌虫整个身子沉重地覆压上来,皮肤火烫而富有弹性,任何细微的摩擦都带给这具青涩身体过量刺激。

下身肉棒相互挤挨,两颗硬硬的肉粒不时擦过胸膛,越发刺痒难耐,商略一动都不敢动,唯有心脏砰砰狂跳。

亚伯特弓着背伏在他肩头,整个脑袋深埋进颈窝,一下下饥渴深嗅,从胸腔发出的喘息是如此激烈粗重,仿佛一头刚扑倒猎物的猛兽,充满嗜血的占有欲。

商略知道他正在吸入自己的信息素,于是静静躺着,方便亚伯特摄取。这样就够了,雄虫都是枕头公主,至多口头吩咐几句,动动腰还怕累坏自己。

商略虽然打定主意要在床上尽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的义务,却也知道亚伯特对雄虫的心理预期本就不高,暗中还是懈怠了些。然而哪怕只是坐享其成,当火热的鼻息喷吐在肌肤,他仍无法克制阵阵战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难以忍受。”许久过后,亚伯特满足地轻叹,依依不舍地用鼻尖蹭了蹭商略的锁骨凹陷处,他闻起来比记忆中更好,其中蕴藏的柔和生命力是任何仿品都无可替代的。

奇怪的是,亚伯特明明从未拥有与之类似的体验,却仿佛已经用了毕生想念它,以至于再次将商略拥入怀中时,生出一种漫长等待后的惆怅。

亚伯特抬头看向商略,终于发现商略有多么僵硬。他紧闭双眼,下颚紧绷,一紧张就爱屏住呼吸,憋得满脸胀红。

又来了,处子特有的献祭感。

那模样自然是天真纯洁的,更具吸引力的是,表面的寂静之下,商略的精神力犹如一团混沌翻滚的雷雨云,即便将闪电囚于气流中,其外泄的原始能量仍刺得亚伯特后颈寒毛倒竖,戒备之余激发出更深切的欲望。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没防患于未然地杀死这个雄虫,商略对他施加了过大影响力,他仅凭自制力已无法摆脱,只有铲除这诱惑的源头,才能重回正轨。

抗拒的反面是臣服。

他同样渴望像上次那样卑躬屈膝地祈求他的宠幸,当然,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他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异常强势,正是不想让商略再说出诸如“我知道你是被迫”的屁话。

很明显,他的策略奏效了,哪怕迷茫不安,商略仍选择配合自己,甚至从头到尾没有多问一句。

这种“我愿为你所用”的柔顺态度同样极大程度取悦了亚伯特的控制欲,使他恢复了素日的从容敏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强行按耐叫嚣的欲望,将商略拉入怀抱,顺着腰背曲线反复抚摸,眷眷流连,不带情色意味,唯有呵护之意,像哄一个夜惊的孩子。

这小雄虫得先从适应肌肤接触开始。

起先商略仍不由紧绷,默然忍耐着陌生悸动……渐渐的,亚伯特掌心的暖意渗入皮肤,又顺着血管流经全身,使他全身肌肉松懈下来,心醉神迷之余,勾出更多燥热渴盼。

正当情欲闷烧之时,亚伯特却停下了所有动作。商略惴惴地等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不知何时亚伯特已撑起身,微微含笑审视自己,灰色眼睛看上去比平时颜色更深,这是他正在忍受发情期折磨的唯一线索。

尽管商略已经放松许多,但头一回被打量裸体,仍不免害羞。他向来对自己的性魅力缺乏自信,明亮的露天光线更加剧了紧张。

他赶紧又闭上眼,用力过猛,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仍能感到亚伯特那如有实质的炙热目光在他周身上下逡巡。

他下意识想要侧身蜷缩,腰部以下被亚伯特牢牢镇压,挣扎了好几下都是徒劳,互相挤压的胯部更是要擦出火来。情急之下,商略忽地勾住亚伯特的脖子,把脑袋深埋进他颈窝,闷声不吭,脸颊却烫得惊人。

“别怕。“亚伯特低沉喘息,哪怕他的自制力再怎么惊人,也抵挡不住这种依依的撒娇,一个个急促凌乱的吻落在商略通红的耳根,怀抱紧得让人无法喘息,再次沾染上情欲气息。

商略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还不会做爱,至少没亚伯特那么会,但他会听话的,而且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只要给他观摩机会,下次他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伯特的吻顺着他的脖颈下滑,比之吻更像吸吮,他也确实在舔舐商略身上的薄汗,雄虫的任何体液都对雌虫有莫大诱惑。

热热的舌头滑过皮肤,发出濡湿吞咽声。淫猥的双重刺激直抵下体,顿时让商略硬得和石头一样,充血的龟头顶在亚伯特坚实的腰腹,吐出的清液将亚伯特的腹肌抹得滑溜溜的,正在没头没脑地乱蹭,已被亚伯特一把擒获。

长着薄茧的掌心裹紧搓了几下,商略就没出息地喊出了声。这几天他自慰时一直刻意模仿亚伯特的强硬手法,却完全不得要领,果然还得本尊出手……

亚伯特的手劲很大,毫不留情地紧握茎身,快感像被压出来般急剧,下身一跳一跳地胀痛,有着粗粝老茧的虎口重重碾过龟头,带来麻痹一般的无助感。

商略隐约觉得,自己的性器官是他的玩具,被肆无忌惮地蹂躏。这完全不该是一个雌虫对雌虫应有的态度,反而充满刚猛的男子气概。

商略很吃这一套。

比起供奉,他更渴望被强势凌驾、作为情欲客体,被一个人类男性享用。

正游走于高潮边缘,亚伯特的手倏然离开了,商略急促喘息,“不……不要走。”他本能地泻出精神力,于是再柔弱的哀求都致密如金石,重重地压下来,迫使对方服从。

一切终究只是角色扮演,伪饰脆弱得不可思议。

只怪他生而为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谨遵您的命令。”亚伯特用略带嘲弄的语气又一次说出这句话,终究没有让他久等,再摸上来时掌心黏腻腻的,套弄时发出响亮的哔叽水声。

湿滑的裹缚感果然更加舒服,商略浑浑噩噩想,他哪来的润滑剂,然后心跳骤然加快,他一定是从后穴……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商略从未体验过的,亚伯特衔住他的乳头,舌尖一弹,顶进那最细嫩的肉孔里。

他猛地惊喘,酸痒电流噼啪打过头皮,身体像案板上的鱼弹跳,一阵紧绷一阵酥软,又絮絮叨叨地说起胡话,“好痒……太奇怪了……别这样……”

他伸手想要推开亚伯特,却已使不上劲,最终只是将那颗大脑袋软绵绵抱住了,被刺激得狠时才轻轻揉摁后颈标记,似埋怨,似讨饶,也似警告。

比之本尊的毫无服务精神,尾钩则主动多了,蛇般盘绕亚伯特的阴茎,戳奶茶盖般熟练扎进精孔,爽吸了一口。

亚伯特精壮的腰身猛地一抖,喉头泻出痛苦呻吟,像头被箭矢狠狠射中的狼。

又来了,那可怕的惩罚……

这一次甚至连撕裂痛感都没有,微微一涨后只感到芯子被剥开的火热,紧接着尿道便因剧烈快感而下意识收缩,连精囊都吊紧了。

或许商略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蝎尾遍布绒毛,轻微摩擦尿道能令雌虫从骨头缝里都痒死,只想被更重更狠地捣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挨过操后,雌虫身上的每个洞都将变成性器官,在没有被塞满时徒留无尽空虚。

作为长官,亚伯特多次处置过军雌失控事件。他曾亲眼见到他最得力的机甲驾驶员在自慰时将整根手指伸进马眼,急切抽送,仍然欲求不满地嘶吼。

他不愿设想那儿究竟松成了什么样,日常是否会尿失禁,染上这种程度的性瘾,即便退役也无法回归正常生活,注定走向自毁深渊。

明明早已深谙这种性快感的代价,但当他真正体验那肆虐的欲望,大脑根本无法思考,只想被那粗壮鞭子狠狠贯穿,沉沦在永无止境的潮吹中,甚至分不清是射精还是喷尿。

商略同样一阵天旋地转,魂灵轻飘飘地升腾,一切都变得不真实,熟悉的快乐再度袭来……眼看又要重蹈上回吸嗨了的覆辙,他重重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背,疼得眼角冒出泪花,视线终于重新聚焦。

眼前的淫乱场景又把他吓了一跳,亚伯特跨坐在他的胯上,淫荡地扭动腰身,浑身淌满汗水,往日英挺淡漠的面庞被情欲扭曲得痴茫,因为喘息而口角流涎,看起来完全丧失理智,沦为性欲的奴隶。

想起上回在摩天轮上的遭遇,商略立马着急了。

不要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奸尸对现在的我而言还是太高难度了……他急中生智,用力掐了亚伯特的乳头一下。

这是他以前弄醒那些烂醉如泥的雌虫工匠的法子,他们太重了,他可抬不动他们,又没法任他们在大街上过夜。

果然成功掐醒了,亚伯特的脸色也果然很难看,像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我竟不知道您还有这样的情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榨精的副作用,我看你昏迷,想弄醒你……”商略慌乱解释,亚伯特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指尖轻轻捋过什么,商略头皮一麻,才发现两根触角心虚得紧贴脑后,被摸完后如蒙大赦地弹立。

“告诉我,您愿意么?在婚礼前与我交合。”亚伯特轻柔地问。

“我愿意帮你……”他回答得极小声。

“非常慷慨。”亚伯特发出低笑。商略又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这回答是有点堂皇了,毕竟他的鸡巴正像把枪似的指着救助对象,大有硬要帮忙的架势。

他涨红了脸,破罐子破摔地补充:“我知道我们有过约定,但我还是想……额……达成一些共识。首先,在任何性接触前我都将征得你的同意;其次,我会保证每周与你发生不少于一次的性爱,并在结合热期间主动增加频率以满足你的生理需求……”

亚伯特凝视着他像嫌犯上庭一般的紧张神情,眼中闪动柔和光芒,“我同意。”他简略地说,并抓起商略的手,重新放到自己的胸上。

商略顿时哑然。

他试图弥补自己那学究气的恶习,愤而将亚伯特的一团胸肌捏扁搓圆,唯一能借鉴的经验是和陶泥。眼见亚伯特好几次压抑不住低喘,抬起胸膛渴望更多,他还是备受鼓舞,立即产生了“看来我很会嘛”的错觉,孰不知亚伯特反应如此激烈,只是因为触碰他的是商略而已。

无论如何,商略更加放松,也更加乐在其中。掌下的一大包胸肌强健柔韧,从他张开的五指指缝间鼓出,弹性十足。这几天的幻想终于成真,害他光是摸到他的奶子就兴奋异常,热血直蹿到两腿之间,使阴茎又膨大了些。

唯一干扰是那硬硬翘起的乳头,像颗深红花生,特别大一个,亚伯特无论哪儿都是大一号的。商略曾听五郎八卦,雌虫的乳头会被越吸越肥熟,永远缩不回去,“一看就是被玩烂了的骚货”,想起这粗鄙的鉴定方式,商略面红耳赤,吞咽了一下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略试着用指腹轻轻摩挲肉豆顶端,惊讶于其柔嫩的手感,亚伯特瑟缩了一下,胸膛深深起伏,竭力控制呼吸,那克制的情态非常残酷也非常迷人,充满受难者的尊严,更加使人好奇他失控起来究竟会是怎样的——不是刚才那种完全失去理智的反应,那种只会让商略觉得自己在迷奸尸体。

商略微微用力,往里揿了一下乳珠,就见亚伯特浑身一颤,阴茎弹跳,好几股精水激射,尾钩甚至来不及完全吸收,白浊从被操开的马眼冒出,空气中顿时弥漫腥膻气息。

连续射精时,亚伯特昂起头,眼神涣散,嘴也张开了,从喉咙深处吐出一声长长低叹,因为浸润快感而性感异常,立即使商略的每个细胞都被唤醒了。

商略讷讷问:“舒服么?”

他并非真的想确认,而是试图说些骚话。

亚伯特跨坐在商略腰腹上,仰头闭目喘息许久,方才伏下身打量他,眼里笑意朦胧,像一头雄狮漫不经心看着咬他尾巴的幼崽,有点嫌他烦人,却依旧纵容他的胡闹,“嗯,很舒服。”

商略一见他这表情,立即气血上涌——他也是有最基本的雄性尊严的!

他一头撞进他的胸膛,学他刚才调弄自己那样搅动舌尖,但因着不会控制牙齿,只敢很轻很软地一卷一卷,小猫喝水似的。

酸麻快感流窜全身,心尖痒得像被羽毛搔挠,刚射完的下体竟又勃起。亚伯特眉头紧蹙,看上去十分阴沉。他伸手环住商略的后颈,使他不必一直悬空脖颈,接着喑哑着嗓音指挥道:“整个含进去,用吸的,重一点。”

“哦哦……”商略口齿含混,将乳头抿在双唇间。他只能单线程作业,一干起活就忘了自己刚刚还在较劲,傻乎乎地照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那听话的样子十分可爱,亚伯特心头一软,快感越发强烈,不由用力把商略往自己怀里带,商略闷闷“唔”了一声,真像玩具小鸭被挤捏,于是他更用力一压,果然听到商略又委屈哼唧一下,实在好玩极了。

商略淹没在他的大胸里,亚伯特急促的喘息包围着他,偶尔泄露出一两声充满渴求的低吟,加上自己的咂吸声,听得他又兴奋又害羞,两颊火辣辣的,动作越来越激烈,不仅重重吮咬,手也不再是摆设,摸索着拧弄另一侧乳头。

做爱就是这么一回事,一方特别煽情,另一方也更容易投入。

亚伯特仰起脑袋,仍然死死皱眉,额头冒出青筋。明明已经被重重吮吸乳头,胸口的胀痛并未缓解,身体更深处反而冒起密密麻麻的瘙痒,仿佛某些有生命的东西要从皮肤下钻出来,他为此暗暗不安,语气反而越发暴戾,“用牙咬。”

商略被他这么冷冷命令也无不悦,只是抬了抬眼,表达了一下“真的不会被咬破皮么?”的顾虑,便试着用牙关厮磨了几下。

亚伯特呼吸陡然一窒,针扎般的刺痛过后,酸胀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演越烈,几乎要让他发狂,他本能恐惧那要将自己吞噬的渴求,于是克制颤抖的嗓音,缓缓道:“拿开吧……”

商略在心里埋怨了一句他事多,还是轻轻吐出乳珠,一番舔吮之后,乳首已经肿得不成样子,涂满唾液,红通通熟果一般,圆鼓的中心裂开一个小孔。商略茫然盯着那个肉孔,心跳骤然加快,他确实不能再继续了……不然……

亚伯特不记得待会要发生的事,商略却还残留着上回的记忆。

再吸下去,亚伯特会喷奶的……

商略满心混乱,难免兴奋,终究不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雌虫一般只会在孕后产乳,但当雌虫过于渴望一个雄虫时,会出现假孕症状。这是极为罕见的情形,常常成为雄虫们自恃性魅力的淫猥谈资。

商略仍犹豫着不知怎么办,亚伯特已痒得忍无可忍,自己伸手去搓捻乳头,动作异常粗暴,时而狠狠抓胸脯,时而重重揪扯乳头,乳头被拉长,连乳晕都鼓出。

商略见他那玩弄自己的狂浪样子,鼻腔越来越热,防患于未然地用手背擦了擦。

此情此景不仅色情,同样让他怜惜。

亚伯特的动作比之爱抚更像自残,出不来的感觉一定很痛苦。真是不容易,这么一具性成熟到极点的身体,却多年保持禁欲,从没有真正发泄过,从没有享受过快乐,有的只有厌弃和耻辱。

同样是这具身体,成为商略解读他的钥匙,无论是极端的结合热,还是满溢的乳汁,都诉说着同一个事实:哪怕只是雌虫的生理本能,亚伯特也爱死商略了。

商略蔚为感动,深感自己作为他的雄虫,有义务替他纾解情欲。同时暗暗下定决心:我绝不把他会产乳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接着便奋不顾身抱紧他,埋头重重咂吸了一口乳首,用力到腮帮子都凹进去。

“啊啊啊啊!!!”

亚伯特猛地弓下身,嘴里泻出前所未有的甜腻尖叫。过电般强烈快感冲刷全身,直抵大脑皮层,所有神经都在尖锐跳动,高潮洪水般奔涌,冲垮了他内心最后一道阀门。

商略口中一点点润泽起奶香,这就是……出来了,好多……做他的宝宝一定能吃很饱……他迷迷糊糊地想,大口大口嘬吸,感觉自己大概……有点醉奶……嗝!这下,是真打奶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低喘早已变成了不受控制的呻吟,亚伯特全身发软,颤抖得越来越剧烈。商略的口腔又热又紧,每吸一口都让他觉得脑髓融化了,“再用力吸……求您……啊啊啊………”他含糊不清地催促,酸麻快感完全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他爽得直往上翻白眼,嘴巴也张开了,不知不觉露出满脸淫态。

他的乳头本就比一般雌虫大得多,他从没有见过比他更大的,即便是那些有过多年性生活、孕育过后代的雌虫,加上他性欲旺盛,那肥硕的乳头时常硬硬勃起,越发醒目。

为了维持军长的威严,他常年佩戴乳贴,平时洗澡时都不敢碰到那儿,更别说自慰了。他怕使它变得更大更敏感,也怕它产生任何感觉。

这种难堪的顾虑,反而在彻底暴露淫贱本性时激发出更强烈的心理快感,被吸奶的事实简直让他控制不住尖叫,一股股热流直蹿小腹,下体不停涌出淫水。从阴茎到乳头,都在被雄虫榨取,几个洞齐开,更衬出了后穴的空虚,他的两腿越绞越紧,不自觉起伏腰臀,使劲往下坐。

商略恍惚觉得自己像只甲板上的章鱼,很努力才吸附住,没被浪头甩飞。说实话他确实有点害怕,哪怕亚伯特并无主观伤害意图,但凡被这两百斤起步的钢筋肉坦随意撞一下,骨折都算轻的……

他一走神,口中奶水积得有些多,差点流出来,忙不迭吞咽了一下,立时感到亚伯特的大腿内侧紧绷如铁,将他牢牢箍住,股沟重重地来回蹭商略的肉棍,淫水很快将交接处磨得滑腻腻的。

这下商略终于明白,亚伯特被吸上面,下面也想要了。他太骚了,商略不想用这么荡妇羞辱的词,但他真的太骚了……商略热得头顶冒烟,下体也硬得爆炸,身体前后摆动,像一切雄性那样,想要立刻找个洞插进去。

他已经碰到过那个洞了,有好几回阴茎擦过股缝里某处褶皱凹陷,亚伯特的腰身便一抖,臀瓣受惊似的紧夹,像枚敏感的蚌,撑不住松开时,又失禁一样流水,不仅将肉棒浇得亮滑,更把床单都淌湿了一片。

每当这时,亚伯特的表情就变得很僵硬,牙关紧咬,连呼吸都屏住了,仿佛刻意掩饰这肉身唯一的弱点,守住最后的屏障。

可他饥渴的身体却背弃了他,一次次故意往上凑。一身雄健肌肉曾使他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战斗机器,如今同样帮助他灵巧调节重心,直至商略那又热又胀的龟头顶在入口,带来难以言喻的酥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扭动腰臀,止痒似地偷偷挨蹭,壮硕阴茎随之上下甩动,若放在人类时代,这挺拔怒张的伟物必然能令异性迷恋,如今却完全形同虚设,因为身为雌兽,他的后穴更为焦渴地渴望被填满。

现在商略甚至能感到亚伯特肉洞的快速翕张了,这骚心热热的鼓胀,紧紧贴着他的龟头,没有一丝缝隙,小嘴似的蠕蠕吸吮,一股一股往外涌水。

商略出了一身薄汗,心跳如擂鼓,哪怕神志混乱,也知道那事终于要来了。

然而事到临头,亚伯特不知是太兴奋还是难得怯了,鼓起的大腿根部发颤,整个庞大身躯摇摇欲坠,明明已经用手扶住了茎身,那硬得像铁杵的肉棒仍然多次从水淋淋的臀缝滑开,每当此时,两人都同时急躁喘息。

亚伯特仍试探地厮磨穴口,商略毫无征兆地用力向上一挺。那入口肉眼看去那么窄小,鸡蛋大的圆硕龟头却毫无阻滞地一下整个陷了进去,后穴的褶皱被彻底撑开,像一圈被绷到极致的皮筋,薄嫩得几乎透明。

内壁终于反应过来,痉挛着死死嘬住不放,肉褶贪婪地裹上来,一层层争先恐后地吮吸,既像禁锢,又像讨好,总之绝不放鸡巴离开。

商略爽得头皮都要炸开,过往有关性爱的想象终于成真,太多崭新的体验涌入,他根本无法承受,恶人先告状地崩溃叫喊,“太紧了……要被挤爆了……”

换做平时,亚伯特定要调侃一下这孩子气的傻话,但此时的他早就陷入疯狂。这是他第一回被侵入,约括肌仍因撕裂的痛苦而绞紧,植入基因的性瘾枷锁已被彻底解开。

数十年中,他最畏惧与最渴望的皆是此事,单是被进入就使他崩溃,彻底化作一头发情雌兽,除了穴口终于被粗硬阴茎捅开的饱胀快感以外,什么都不在意了。

空虚的甬道疯狂紧咬,淫肉蠕蠕缠搅,吸盘般试图将肉棒吞得更深,哪怕熟妇也不会比他更饥渴,然而到底是头回挨操,受不了一点刺激,不时被凸起青筋磨得酸麻,伴随一阵阵抽搐,蜜液从深处喷薄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让那些浪荡子来品评,这口穴无疑是极品,像元帅在其他领域的战绩一样,足可摘得历史桂冠。

但对商略那样的小处男而言,实在太上强度了。

极致快感冲击之下,他大脑一片空白,只想赶紧拔出来,至少缓一缓,然而最轻微的抽插也惹得小穴疯狂收缩,毫无悬念的,商略立马就射了,眼前阵阵冒白光,整个人爽得几乎晕过去。

恐怖的是,他的阴茎在射精后丝毫没有萎靡。这正是尾钩榨精的功效,雄虫从雌虫那里获得能量,确保他们能一柱擎天纵享淫乐——像亚伯特这种还能产奶的,雄虫连吃饭都不用下床。

只要雌虫不被榨成虫干,结合可以持续几天几夜。据说经历过这种马拉松式性爱的雌虫,大脑会因为过量刺激而发生器质性改变,轻则身体敏感度提升数倍,重则直接被操傻操疯。

商略竭力睁开眼,望向身上那个男人。被滚烫精液内射的雌虫也跟着经历了一轮潮喷,因为前后都被堵住,灭顶快感只在体内激荡,看起来更像濒死的抽搐。他通身涨得通红,在深色皮肤上也极显眼,仿佛彻底熟透了,神情也变了,变得更加……

商略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苦修者的冷肃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以被性爱滋润过的淫靡肉欲,商略不太敢看他……却又知道,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开过苞了。

亚伯特的反应极大平息了商略的负罪感,若他作为雄虫,能使他爱的人享尽这般极乐,那也不完全是坏事。

商略仍处于射精后的余韵中,亚伯特已被下一轮空虚俘获,他一手撑在商略的胸膛上,喘着粗气起起伏伏蹲坐,仿佛魔魅的淫祀之舞,和这原始雨林一起,贪婪吞吐着商略已没入小半的茎身,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狂乱,每一下都在更往下沉,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

商略小腹发紧,心跳纷乱,最原始的结合降临时,他恍惚地想,若我不是神,为何得享如此丰隆的祭品?一念至此,精神力有如实质般化作千万缕,无孔不入地缠缚那个男人,想要最彻底地侵占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肉体结合同步的精神结合开始了。

光影幻化不休,时而有如黑暗无垠的太空,时而有如葳蕤深邃的雨林,一朵莲花在无尽飞旋中静静绽开……血与肉与骨都竞相融合,他们终将回归本源……融合,一切终将融合……人与虫与万物……

“不行!我不能动你……”商略先是嘟囔,眼看亚伯特依旧浑然忘我,祈求变成了更为恐慌的精神威慑,“快点下来!“

仿佛被一巴掌掀飞,亚伯特猛地翻倒,浅浅交接的穴口发出难堪的“啵”的一声。

雌虫低伏在地,一声声狼狈喘息,额头布满冷汗,全身仍因快感而不停颤抖。然后他猛地抬头,双眸淬利,泛出血光,像头被夺走肉的猛虎,死死盯住商略,称得上勃然大怒。

但当他竭力平复呼吸,再开口时,嗓音虽然沙哑,却已完全敛聚怒气,“是哪里做得不舒服么?还是说,您想换个姿势?”他的问话听上去很温和,甚至透出一丝哄劝意味。

商略仍处于绝大的惊恐中,魂不守舍道:“我还没准备好。”

“还有二十天我们就结婚了,我想冒昧请教您还打算做什么准备?”尽管用了谦卑口吻,但他那慢吞吞拖长的调子十分惹人不快,“心理准备?还是……”他目光下移,抿紧了唇。

空气凝固了片刻,商略强撑着开口,“……对。”

“您是不是还在讨厌我?所以这些天都不想见我。我不敢祈求您的原谅,也不指望时间能冲淡我犯下的罪行,只愿您能允许我弥补一二。”他情真意切地哀恳道,但连商略都听得出那只是为达成目的而装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商略没有答话,亚伯特深吸一口气,嗓音恢复了冷淡,平平地宣布:“我和奥托闹翻了,我现在就需要得到您的完全标记。”

完全标记的方式是在孕囊中射精,从此雌虫将沾染那雌虫的气息,直到被下一个雄虫覆盖。这是一目了然的事、像给家畜盖戳,很难造假,却可以被避免——高位雌虫通常严禁他们的雄宠肏开孕囊,贪图生殖腔快感的老饕们则命令雄虫佩戴避孕套。

“好……”

亚伯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么恕我直言,如果您不想操我的话,过来干什么?看着我将您的精液塞进孕囊么?”

你叫我来的……商略差点如此接上,但这些年磕磕绊绊的社会化训练使他明白,复述事实也会被视作火上浇油的狡辩。

尽管已经避免了绝对错误的选项,但他神秘的脑回路又一次搭错线,使他径自回答:“我可以帮你塞。”

这下就连亚伯特都面露茫然,花了几秒才理解他在说什么,他眉头紧锁,“所以您不愿意用鸡巴操我,却愿意用手指?”

“额……嗯……”他的声音因为心虚越发窝囊,同时感觉自己的阴茎在亚伯特射线般犀利的视线中软成一滩烂泥。

亚伯特紧抿了一下唇,简直被他气笑了,“我的主人,开出你的价码。”

“……什么价码?”商略茫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伯特的灰眸冰冷如结冰,视线让人难以捉摸。一阵尴尬的沉默后,他双膝跪地,乏善可陈道:“求雄主操进贱奴的骚穴里。”

“你又来这招!”商略顿时气晕了头,扭身滚到旁边,打定主意不去看他,“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眼睑甚至又开始刺痛发热了,他抬手胡乱揉了一把脸,正准备滚回来和亚伯特道歉,已被对方拖入怀中。

安抚的吻接连落在商略的脸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使你临时改变主意?你在担心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商略被他亲得连自己本来要做什么都忘了,自然也没留意到对方没有使用敬语。他实在有些窃喜:他本以为除了上床时的意乱情迷,亚伯特不会再抱他再吻他了!

孩子般紧紧依偎在亚伯特怀中,他的自我似乎也跟着幼稚起来,吐露一个秘密似的虚弱道:“亚伯特,我很害怕。”

这种完全没有意义的话,他以前绝不会说的。

可他真的很害怕。

精神同步时,商略第一回发现自己的精神域里,除了那朵外来客的曼荼罗花,还有一方洪荒雨林。

他只匆匆一瞥便惊惧地挪开了视线,在那儿,所有生物都在缠结扭曲,羽毛斑斓,肉块腐烂,直至变成一些看不出形状的怪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绝对不对劲。一个雄虫理论上只该拥有一个精神域,他从没有在任何文献中听说过类似情形。

然而仅仅一周前,他才刚见证过一个实例——迦蓝祖师将那朵包含自身特质的曼荼罗花移交……不,寄生到了他的精神域中。

那么这变异雨林呢?是谁的识海?是什么时候与他伴生的?又或许那才是他真正的识海?

他最不愿深思的是,是谁放进来的……他满心苦涩地想,他宁可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精神分裂患者,也好过承认他比想象中更像工具,该死,他本以为他够没有自我的了!

当商略陷入种种可怖猜想时,亚伯特同样保持沉默,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过了好一会,商略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中,恍恍惚惚道:“我来帮你塞吧,有我在,你的生殖腔打开得容易些。”

在他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脑子究竟出了什么毛病之前,绝不会贸然与亚伯特进行精神结合的。

亚伯特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从身后摸出那个白色小盒给他,接着便跪伏了下来,犬交的姿势。

反倒是商略久久没有动静。

“这次又是什么?!”亚伯特无奈开口,很显然,他已经习惯了商略的不按常理出牌。

“我要先去洗个手,洗手间在哪里?或许你有湿巾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伯特的灰眸在他脸上搜寻,很快确信这并非他尿遁的借口,目光转而变得更加复杂,“我记得我告诉过你,雌虫没有那么脆弱。”

“可这是进入你的身体里……肠道黏膜很脆弱的……“

“我想这绝不是从教科书里学来的。”亚伯特的语气依旧尖锐,却又透出无措,竟真的给他指明方向,而不是开些“我替你舔干净”的玩笑。

商略很快回来了,道士掐诀一样的郑重手势提前预告了他将用哪根手指头操亚伯特。

亚伯特一动不动注视着他的方向,见状一哂,又跪了回去,肩背低伏,摆出最原始的性交姿势。

一旦凝视与被凝视的位置调换,商略也不禁暗暗赞赏起这明亮的光线。亚伯特的强壮的两腿间布满干涸的精斑,肉穴被肏开成一张小嘴,随着翕张流出新鲜的透明液体。

他的腰部以优美的弧度下陷,臀部实在太过圆鼓,商略莫名想抬手打几下,他不知道该把这种劣根性推卸给男人还是虫族。

他尽量端正自己的态度,伸手揉摁了几下穴眼,有种奇异的亲切感,是……给猫咪挤肛门腺。

商略的指头摸上那淫痒难耐的穴口时,亚伯特陡然发出一声低喘,腿肚子都兴奋得打颤,欲火在被强行中止后燃得更猛,早已将他折磨出了一身热汗。

他其实很快猜到,商略并非故意吊他胃口,更可能是商略的精神域出了点问题,他不了解商略所谓的“精神力退化”的原理,但总归不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题不在商略,而在他自己。当他意识到商略又一次不会操自己时,他跪了下来,不顾一切地哀求,尽管他表现得像赌气,但那其实是真话。

肏我,肏我,求求您……

他已在地狱里苦熬了太久,如果没有感受过快乐,他本可以坚持下去。可现在不行了,他已经彻底离不开商略。

商略把心一横,一点点揿入指腹,有点担心够不着生殖腔。他的食指还挺长的,约有8.5厘米,但据说入口在约12-13厘米处,亚伯特这么大只,应该会更深吧……试管的长度是多少来着?

他一边惶惶然做着数学运算题,一边在亚伯特的屁眼里东摸摸西摸摸,人生地不熟,不免露怯,摸也摸得鬼鬼祟祟,缺少一往无前的气魄,扫雷了半天才进去一个指节,还不如他先前阴茎进去得多。

也不能全怪他,亚伯特夹得实在太紧了,那种紧窒甚至超出了情趣范围,只会让人生出“我的鸡鸡真的曾放进过这种绞肉机里么?”的惊疑。

“是不是戳疼你了?”

“没有,请直接进到底吧。”

“你知道你的生殖腔在哪里么?”

“很遗憾,我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略想,所以他自己没玩过么……

毕竟曾在情趣用品店打工,商略见识过满满三架专门刺激生殖腔的玩具。

他本以为以亚伯特的旺盛性需求,一定早就……唉!商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不过如果是第一次被进入的话,倒能解释他此时的生涩。

商略想象自己是只臭鼬,努力释放出更多信息素,希望能帮助亚伯特放松下来,但似乎仍然不起效果。

要是有那种专门的扩阴器就好了,再打个灯,找起来必然方便许多……他终于注意到,亚伯特虽然夹得很紧,水却远远没有先前那么多。

一定还有哪里出了问题。

他陷入思考,很快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尽管亚伯特姿势摆得利索,态度也一如既往的沉着,但事实上他很排斥医疗检查,甚至为此极度紧张。

商略立即升起照顾对方的责任心,很自然地俯身亲了亲亚伯特的臀瓣,“不要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伯特颤了一下,拒绝对此做出任何评价。

一旦当成刚才那场性爱的延续,商略的手指都变得有爱起来。

其实本就没那么难,亚伯特的穴肉敏感无比,抠挖几下就又亢奋收缩,再次湿润起来,腰身前后摇晃,臀肉也一夹一夹,主动吞吃商略的手指。

天人交战一番,商略结结巴巴道:“手指就……就操得你那么舒服么?”

“你的鸡巴操得我更舒服。”

商略立即被打败了。

得到亚伯特的配合,他很快摸到G点,其实挺明显的,像块凸起的软肉,他并拢两根手指,又急又快地抽插,淫水四溅,甚至打成白沫。

最瘙痒的肉钮被狠狠击打,亚伯特的整条尾椎骨都麻痹了,震动向全身扩散,小腹一阵阵痉挛。他不由自主扭动,甚至被捅得往前爬了几步,想要逃离过于强烈的快感,却已丧失气力,只能发出模糊呜咽。

高潮来临时,他像一把弓般绷到极致,僵直在那里,神志完全眩晕,浑身肌肉剧烈抽搐。

商略猛地拔出手指,穴口中喷涌出大量水,溅了他一脸。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心中却很得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甩了甩酸胀的手腕,迅速从中总结出成功经验:性爱的关键是节奏和力度!

等他抹掉脸上的水,才发现亚伯特已经撑不住,上半身完全塌了,唯有臀部高高翘起。

商略没有让他保持这个难堪的姿势,他在他身旁蹲下,费了点劲才将他搬进怀中,担忧地伸手抚摸他的脸庞,“你哭了?”

亚伯特茫然摇头,仍沉浸在那足以使脑浆融化的高潮快感中,直到听到那啜泣般的急喘,才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已破碎到何种程度。

商略在他耳畔轻声哄着,“我恐怕无法一直撑住你,我们躺下吧。“

他顺从地侧躺,商略一手搭在他的腰上,另一手将那冷冰冰的玩意送进来了,接着一点点同样冰冷的液体喷挤进宫口,亚伯特不由瑟缩。

他已经被完全标记了,可心里仍然空落落,这种方式是违背自然的,他并没有一根又热又硬的阴茎操开。

“下回一定,给我点时间……”商略的吻落在汗湿的肩背,“我会在婚礼前解决我的小问题。”伴随着轻柔呢喃。商略将自己早已硬得发疼的阴茎顶入他的腿缝,快速抽插起来。

商略射精的前一秒,亚伯特瘫软的身体又动了起来,他转身扑了过来,一口含住他喷薄的阴茎,涓滴不剩地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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