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恨你(2 / 2)
外面静了一会儿,终于再次响起对话声。
“可能是我听错了,雨太大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宣钰被单手托起,双脚离开地面,下一刻被放在了桌子上。
卫云骐啃咬着他的唇和下巴,然后顺着脖颈吻下去,将那白皙肌肤上刺眼的红痕一遍遍地啃咬着,像是想要把那些印子全覆盖成自己的。
宣钰身子发软,两条腿几乎被侵略般地分开,卫云骐兴奋了,胯下压着他腿根的硬物隔着衣料顶过来,宣钰用力抓着他的头发往后扯,“滚开!”
卫云骐的亲吻被打断了,抬起脸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替他擦去嘴角的涎水。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安抚意味。
光线太暗,宣钰看不清他的神情,喘息着骂道:“卫云骐,你这个该死的……畜牲。”后面两个字被突如其来的哽咽吞噬。
宣钰一直觉得自己算是个坚强的人,他几乎很少因为什么流泪,哪怕眼前的路断了,他也能换一条继续走下去,反正无论是哪条路都不会通往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希望,他就能够坦然接受一切。
但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如何。
一个生命在他身体里悄然发芽,可那于他而言真的太重了……他给不了它安定的生活,也无法下定决心去剥夺它活着的权利。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他强迫了他,又抛弃他,如今竟然又说什么……要带他走?
真是可笑。
热泪溢出眼眶,宣钰握紧拳头毫不犹豫地击向卫云骐侧脸,他没剩几分力气,加上被压着的姿势角度,这一拳其实就跟挠痒似的。
卫云骐没再动了,因为他听见宣钰哭了。
他从宣钰身上起来,将对方被自己扯乱的衣襟拢好,细细为宣钰整理衣物,连腰带都重新系过。
宣钰撑着桌子坐起来,一言不发地挡开他的触碰,将脸上的泪痕胡乱擦干。
“阿钰,你说你爱谢景宜,没关系,不肯跟我走也没关系,反正那种爱不会长久。”卫远从黑暗中看着他,好像已经恢复了平静,“我会让你重新喜欢我,回到我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痴人说梦。”
宣钰冷漠地注视他,一字一顿,无比郑重:“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你了。”
卫云骐离开了。
宣钰的提着的心也总算落到实处,他恍惚地往回走,待走到谢景宜房间门前,他才想起来自己出门的目的。
可现在的他情绪很不稳定,不适合面对谢家人。
“公子,您去哪里了?”
一个声音很突然地从背后响起,宣钰回过头,惊惶地看着对方,随后他认出这人的身份,是谢景宜的另一个护卫。
谢景宜身边只有两个信得过的护卫,乌潮平时管的是谢景宜的饮食起居,所以宣钰与他熟悉很多,而这个人,大概是相当于暗卫一类,所以宣钰很少见他。
可能是刚刚见了老情人的缘故,此人就这样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是真的把宣钰吓着了。
“我……”宣钰纠结了一下,才想出合理的借口,“家主出事,我心中不太安宁,所以出去走走。”
那护卫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走之前刻意提醒:“外面风雨太大,夫人还是不要出去,以免染了风寒……或者……遇到什么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皱了一下眉,难道他发现了?
不过宣钰很快意识到,这人是谢景宜的护卫,即便发现了也没什么……毕竟卫云骐已经走远,而他也快要离开这里了。
谢景宜一夜都没有回来,直到第二日,宣钰才去主院询问谢政临的情况。
走之前他瞥见谢景宜放置在桌案后的一把带鞘的短刀,脑中不由得想起昨夜卫远离开前留下的话:“不要与谢家人过多接触,他们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危险。”
鬼使神差的,宣钰将那把短刀揣进了袖袋里。
宣钰没在主院见到谢景宜,一问才知,谢景宜今晨又被叫进宫了,想来是皇帝听说了谢政临遇刺的事,召他前去问问情况。
有谢家大公子在,皇帝却频繁召见谢景宜,这无论从哪看都不是什么天子恩宠。宣钰一边想着,一边询问谢政临的情况。
胡氏握着帕子直抹眼泪,也没功夫教训他了,她不肯多说,只道谢政临自昨夜回来至今还未醒。
宣钰便知道,谢政临的伤可能比他想得严重许多。
他安慰了胡氏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从房里出来的时候遇上了谢秉安。
“弟妹,可否借一步说话?”谢秉安突然叫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以为他是抓不着谢景宜,想拿自己出气,婉拒道:“大哥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不可!此事事关我谢家的香火传承,如何能在人前细说?”谢秉安不赞同道,“弟妹,本来这件事该是你长嫂来与你详谈,可你身为男子……”
宣钰听到“血脉传承”四个字,神情微变。
谢秉安知道了?
可看谢秉安的表情,又不太像。以谢秉安对子嗣的那种近乎癫狂的执着,如果知道他有孕,想必不会这么平静。
宣钰掐了一把手心,笑容没有任何破绽,他说:“大哥,那就借一步说话吧。”
谢秉安挥退了跟随在旁的下人,领着宣钰进了一处安静的屋子,两个人坐下来后,谢秉安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斟了两杯。
“当初父亲想给景宜定一门亲事,他提出了你的名字,我还有些意外,宣家有那么多优秀子女,他即便是喜好男子,也不该是你才对。”谢秉安喝了一口茶,“后来我向你兄长打听了一下,才知你原来是个奇人。”
这话语气虽然客气,却叫宣钰听得不大痛快,他并未表现出来,无奈苦笑:“我兄长他……向来不待见我,倒叫大哥见笑了。”
“弟妹受委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秉安盯着他,那张脸实在好看的过分了,如果不是自己对男人没兴趣,怕也要被他迷了心智。
谢秉安故作愁态,叹了口气,伸出手把宣钰搭在腿上的双手握住。
宣钰一愣,当即抽出手站起来,提醒他:“大哥,有事不妨直说。”
谢秉安一脸惭愧,“你也知道,大哥成婚多年,一直不曾有子嗣,如今父亲垂危,想来也是遗憾没能抱一抱长孙,大哥这心里,真是愧疚极了。”
宣钰脸色变了又变,一时间只能说出:“大哥言重了,家主正当壮年,此番定能挺过去的。”
话说到这儿,他再迟钝也该察觉不对了,在谢秉安还未接话前迅速开口:“时候不早了,景宜快回来了,家主那边也还需人照看,我便先回了。”
说罢,转身欲走。
谢秉安比他更快,几步冲到门边,将两扇门重重掩上,“弟妹,你且听大哥把话说完。”
宣钰垂在袖中的手握紧成拳,“大哥还有什么话要说?”
谢秉安一双眼珠紧紧盯着宣钰,剥下所有的伪装,幽幽说道:“我知道你有生育的能力,你跟着谢景宜那个废人,倒不如跟了大哥,你若是真给大哥生个孩子出来,大哥定会待你好,日后承袭爵位,你就是我谢家的当家主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简直被他这番话恶心坏了,“你、你说什么?”
他没想到谢秉安竟趁着亲爹快死了干出这种畜牲不如的事来,视线一转落在半掩的房门上,怒道:“让开!我要回去。”
到了这一步,二人已经算是撕破脸了,谢秉安也没了顾忌,一步一步朝着宣钰逼近,“弟妹,大哥不喜欢强迫人,更不喜欢对人动粗,好话说尽了,你若是不识相,可就别怪大哥对你不够温柔了。”
宣钰冷冷地盯着谢秉安,手下一时握紧了袖中短刀,心中杀意一闪而逝。
不行,如果他现在杀了这个人,不光他自己会死,谢景宜也会受他连累……
“你这样做,对得起景宜吗?”宣钰紧紧握着刀柄,用力到颤抖。他只能拖延时间。
谢秉安是个精明人,竟然看出了他的意图,冷笑:“你说那个残废?我有什么对不起他的?我留他活到现在,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朝宣钰扑了过去,宣钰迅速躲开,却不慎撞翻了桌上热茶,本就酸痛的后腰登时被撞得剧痛起来。他抓住了翻倒的茶杯扔过去,正中谢秉安额头!
谢秉安脚步一滞,捂着额头咬紧牙,接着便冷哼一声,大步跨过去,扯住宣钰的衣领把人往榻上拖。
他确实对男人没兴趣,即便正把一个极品美人压在榻上撕扯,看着这个美人一脸不屈地反抗,下身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他越是着急,就越是粗暴,一个不慎被宣钰屈膝顶到了命根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地一声,宣钰眼前泛起晕眩,左脸火辣辣地疼起来。
恍惚间他听见谢秉安似乎骂了句什么,紧接着脖颈一热,那种被毒蛇信子舔过的恐怖和厌恶瞬间涌了上来,宣钰握紧刀柄,狠狠抬手从对方的后心刺入——
鲜血溅了出来,谢秉安瞪大眼,似是不敢置信。
他抬起脸,张开嘴想说什么,却被涌出来的血堵住了喉咙。
宣钰浑身抖得不成样子,视线里全是血腥的红,他看着那些血滴在了自己衣服上,猛地把人一推,谢秉安整个人脱了力,重重仰倒在了地上。
越来越多的血从谢秉安身子下面溢出来,很快就扩散出一大片,宣钰手中仍然紧握着那把凶器,他的身上,脸上和手上全都是肮脏污秽的血,他盯着脚边的谢秉安看了一会儿,抬脚踢了一下谢秉安的脑袋。
谢秉安脑袋被踢得晃了晃,没有半点反应。
死了?
宣钰望着地上血迹,身体仿佛冻住了,很久都没能作出下一步动作。
他难道不该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该死。
谢秉安该死,谢政临该死,没有了他们,便没有这些痛苦。
手中凶器咣当脱落,粘稠的血迹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线,宣钰抬起手,用袖子把刚才被舔过的脖颈擦了又擦,然后又站起来,在房中搜索片刻。
他翻出一件干净衣服就往身上套,把所有血污掩藏在宽大的衣袍之下,对着铜镜擦去脸上的血迹,他走到谢秉安身边站定,最后对着这人的脑袋狠狠踹了好几脚。
宣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谢景宜房间的,他早就收拾好了包袱,只要拎起来就能走人,这时外面传来嘈杂而凌乱的脚步声,宣钰闭了闭眼,没有犹豫,伸手推开了门。
不论是什么下场,他都决定一个人担着。
出乎意料的是,外面并不是来抓他问罪的人,而是匆匆赶回的谢景宜。
“哥哥。”
被一把拢进怀里的时候,宣钰的眼泪顿时控制不住涌了出来。他就像只走失的雏鸟终于回到了巢穴,被谢景宜拢在厚重温暖的狐裘中,无声痛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要怕,我在。”
谢景宜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哥哥,我回来了。”
“谢景宜……谢景宜……”宣钰缩在温暖的怀抱里,失魂落魄地唤着他的名字。
谢景宜一遍遍应着“我在”,他能感觉到,宣钰的身体在发抖,谢景宜从未见过哥哥这个模样,仿佛那种坚强表象被什么敲碎了,徒留一颗敏感脆弱的心脏。
胸口被泪水浸湿了一片,谢景宜低声说:“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该留你一个人。”
“谢景宜,我闯祸了。”宣钰的声音从他胸口闷闷传出来,“我闯了大祸,谢景宜,你将我抓起来。”
“别担心。”谢景宜拢住他的发丝,一点点将宣钰的长发理顺,他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护着你,没有人能对你做什么。”
他今日出门缠了缎带,怕惊了怀中人,所以极尽温柔的语气,然而他的表情却与温柔没有丝毫关系。
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士兵此刻俯首静立,一个个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来,更没人敢大着胆子去窥探一二。
良久,宣钰终于从谢景宜怀里抬起头来,一双鹿眼含着泪水,“如果我杀了你大哥呢?”
如果我杀了你大哥,你又能如何保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在问出这话的时候宣钰就已知道结果,虽然谢景宜很大可能依然骗他说没事,但谢秉安到底是谢家的嫡子,就这么被他杀了,别说谢政临,就是胡氏也断不可能放过他。
而且,这件事绝对会牵连到谢景宜……
届时不要说保护他,景宜自己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眼下唯一能让宣钰觉得庆幸的,是谢政临重伤昏迷不醒,正因如此他才能得以喘息空余,而不是直接被抓去问责。
“没关系。”谢景宜仿佛猜到他的想法,捧起宣钰的脸,动作十分轻柔地抚摸,“那就叫他永远别醒了。”
他的声音不大,温柔而认真,仿佛不是在谈论自己亲生父亲的生死,而只是顺手替宣钰披一件衣服。身后一众士兵听见他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竟然也没有丝毫意外的反应。
也许是被他们的平淡反应影响了判断力,宣钰渐渐平静下来,他沉默了许久,说:“景宜,别做危险的事。”
“我知道。”
谢景宜低头亲昵地蹭了蹭宣钰的额头,随后薄唇凑近,在宣钰唇边轻吻一下,“我还想与哥哥天长地久,断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哥哥要信我。”
他话语中全是掩饰不住炙热爱意,趁着这个机会将心里那点念想问了出来:“如若这次哥哥与我皆能达成所愿,你可愿与我相守?”
宣钰捧不住这样一颗热烈的心脏,抿着唇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没有一定要此时问个明白,没得到答案,在他看来算是尚有余地,所以他并不失望。
宣钰在谢景宜的陪伴下清洗换了衣裳,又被劝着喝了小半碗甜汤。房中炭火噼啪作响,他抱着手炉坐在榻边,肩头披着谢景宜散发药香与体温的狐裘,僵冷的血液好似终于恢复了流动,从指尖暖到全身。
但这种暖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外面来了人,谢景宜已不得不抽身离开了,他不放心地对宣钰道:“哥哥,我要走了。”
尽管宣钰不想让他独自面对一切,却也知道,自己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他看着谢景宜,仿佛从这一刻才发现小时候那个脏兮兮的孩子如今已比他还要高大,谢景宜不再是那个寻求他保护的孩子了。
“景宜。”
宣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低声嘱咐:“小心行事,我……”他有些不自然地说:“我等你回来。”
谢景宜脚步一滞,险些平地跌倒,若非有盲杖的支撑,只怕免不了在哥哥面前出丑。
我等你回来……短短五个字像极了某种承诺,令他欣喜若狂的同时也更加谨慎。
他背对着宣钰,嘴角缓缓牵起,那种常年挂在脸上的笑容竟出现些微颤抖,他说:“好,我记住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宜要对他的父亲下手了。
换作寻常人家,这弑父之名一旦成真,怕一辈子也逃不掉离经叛道的骂名!但倘若那个被弑的父亲是谢政临,世人却只会拍手叫好。
宣钰不知谢景宜做出这个决定时是何种心情,他很早之前便在书信中知晓,景宜的母族薛氏全族灭门,是谢政临亲手策划的一场阴谋,他的母亲当年含恨坠楼前还在诅咒谢政临断子绝孙不得善终,想来是连自己唯一的孩子也恨的。
可那时候景宜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他在一个连记事都记不全的年纪,唯独记住了母亲对自己的憎恨。
这一切苦难的源头,都是那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他叫了十几年父亲的人。
景宜会因此难过吗?
宣钰不知道,他只想等谢景宜回来,毫发无损地回到他身边。
然而直到翌日,他也没有等到任何消息。
这让他陷入焦灼,来回在房中踱步,如果不是谢景宜的护卫一直守着他,宣钰早就受不了跑出去了。
他在这间屋子里足足等了三日,依然没有见到谢景宜的身影,只是乌潮来过一回,告诉他谢景宜一切安好,乌潮没有多待,宣钰只能在短暂的交流中提醒他谢景宜的身体不宜劳累,药也得继续服用。
乌潮领命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过了数日,不只是谢景宜没有半点消息,连乌潮都没再来了,宣钰彻底失去了获知谢景宜情况的途径,这种无法与外界联系的日子久了,宣钰越来越恐慌,但外头的守卫又还在,证明情况没有他想得那么糟糕。
他以为只要自己耐心等待,总有一日能等到谢景宜回来见他,然而这种心心念念的等待却被打乱了。
某一日,宣钰正坐在房间里闷头抄着经文,那名奉命保护他的护卫突然推门而入,第一句话便是:“公子,外头车马已经候着了,您快些跟我离开!”
墨迹在纸上晕开,宣钰脸色微变,“出什么事了吗?”
护卫说:“谢家马上要被抄了,公子,请随我离开!”
“抄……不……可是……景宜呢?”宣钰一时间心慌意乱,摇了摇头,语无伦次道:“怎么会突然……景宜在哪里?会跟我一起走吗?”
护卫却来不及多说,一把抓起他的袖口,急道:“快走吧!大理寺的人很快就要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宣钰不得不同他离开,两人从侧门悄无声息地撤走,没有惊动府中的人。
宣钰没有想到,这场兵荒马乱的逃亡竟然持续了半月之久,皇帝的追兵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那护卫倒也忠诚,竟然没能在中途抛下宣钰独自逃走。
好在他们只有两人,只乔装打扮一番便轻松躲过了对方的耳目,两人在一个偏远小镇落了脚,那护卫才向宣钰告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宜可曾留下什么话?”宣钰早就在路上得知,这护卫是奉了谢景宜的命令才带他逃走的。
“倒还真有一句,”护卫回想片刻,说:“主子嘱咐我将您送到此地后,说等他解决完所有事情便会来寻您,还说此地天高皇帝远……您从此终于不用再受困于人,如此,也算应了当年的承诺吧。”
“哦,还有这个,”护卫终于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从怀里摸出一个绣工精致的锦囊,“这是主子叫我交给您的,说是有了此物,这镇上的人便会多照顾您几分。”
那护卫离开后,宣钰仍然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当年的承诺……其实在那之后的许多年里,宣钰自己都已经忘了,可谢景宜却还记得,甚至在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拼尽全部为他铺出一条路来……
宣钰握紧手中锦囊,释然地叹了口气:“你既然叫我等,可不要再如当年那般食言了。”
当然,远在千里之外的宣钰并不知道,此时的天郡正进行着怎样的动荡。
一支反叛军队攻入皇城,与谢家里应外合,血洗了长颐宫。
至于那位天子,没有人知道他逃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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