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恨你(1 / 2)

('宣钰被谢景宜抱进卧房,放在了床上,这个暂时获得了些许光明的男人紧握着他的手,为他掖好被子,随后便垂眸看着他的脸。

视线中只能看见模糊的面容轮廓,他看了一会儿,柔声说:“再睡一会儿吧哥哥,你太累了。”

宣钰确实很累,从生理到心理都非常疲惫,叶老方才的话在他耳边反复地回荡,让他心绪难以平静。

“看脉象,这孩子应是有一月了。”

“你这体质,本不适合孕育子嗣,既然有了,为何不肯留?”

“恕我直言,谢夫人,落胎之事于母体有损,这也许……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宣钰闭了闭眼,“景宜,等我醒了,我就离开这里……”

后面的话被一个轻吻堵了回去。

谢景宜吻得很认真,温凉的薄唇压住他的唇瓣,一触即离,动作自然到仿佛两人早已这样吻过无数回,连宣钰都愣了两秒。

“睡吧,哥哥。”他的语气十分温和,似乎并不觉得宣钰有孕这件事多么不能接受,“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宣钰感觉到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内心隐隐的慌乱逐渐受到安抚,他说:“那等我醒来,我们好好谈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谢景宜轻柔地应道。

宣钰不多时便陷入了沉眠,呼吸均匀平稳。

谢景宜将他被暖热的那只手放进被子里,起身出了房门。

因为眼睛恢复了些,他并没有执盲杖,出来时乌潮看见了还有点不适应。

“主子,那人今日传了信,说已经入城了。”乌潮随着谢景宜的脚步朝书房行进,边走边低声禀报。

谢景宜走入书房,没有出声。

乌潮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叶老看诊时他不在场,因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身为心腹,谢景宜的每一次情绪变化他都能敏锐感知到。

主子生气了。

这太奇怪,身体见好难道不该高兴吗?怎会生这么大的气?

乌潮一时琢磨不出来。

大多数时候,谢景宜的脾性都是极为温和宽容的,他很少见到谢景宜生气,上一次,还是在很久之前迎亲队遭劫,宣钰下落不明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是夫人惹他了?

乌潮迅速脑补出宣钰为了昨夜的事与谢景宜大吵一架并提出离开的场面,只有这样他家主子才会这么生气。

“让他今夜便动手。”谢景宜沉声打断了乌潮的脑补。

乌潮赶紧收回思绪,应了一声,等他反应过来主子说了什么,又迟疑了:“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谢景宜平日那种温和的语气此时变得有些不近人情:“他既然一心复仇,想必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我给了他机遇和人脉,能不能成功,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乌潮听这话音,觉得他家主子可能更想说的是死了最好……

宣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头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睡得不错,精神气儿回了不少,偏头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谢景宜。

谢景宜被动静吵醒了,睁开眼睛也看着他,虽然他看得不清晰,但那种能看见心爱之人的满足仍然充盈在胸腔里。

“景宜,你是不是不舒服?”宣钰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嗓音带着几分初醒的黏糊劲儿,“心跳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下雨了。”谢景宜说。

“嗯,我听见了。”宣钰不明所以。

随后谢景宜更紧地贴了过来,拢在他肩头的手用力将他往怀里抱,于是宣钰感觉到了异样……

他身体一僵,被底下那根滚烫的硬物隔着衣物抵住了腿根。

“谢景宜,你想干什么?”

“我在嫉妒。”谢景宜表情是平静的,没有半点色情意味,仿佛底下那根孽物不是他的一样。

宣钰想往后退,但是谢景宜的手牢牢锢着他,令他动弹不得。

防线一旦被破,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宣钰很快败下阵来,反正他们更过分的事都有过了,他无奈地问:“嫉妒什么?”

“嫉妒哥哥不是我一个人的。”谢景宜说这话时垂下了眼睫,这个动作让他的神情竟然显出一丝委屈。

其实宣钰看出来了,从昨晚他对自己说“为什么我不可以”的时候,宣钰就隐约察觉了他的心思,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和谢景宜注定无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宜,我有了别人的孩子。”宣钰忍耐着烦躁,把这个事实再一次提醒他。

他本意是想让谢景宜歇了心思,果然,谢景宜听完这话,立刻陷入了沉默。

宣钰从他怀里慢慢脱身,想提出离开的事,他说:“景宜,本来我就是想和你辞行的,可接连发生了太多事,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但是现在,好像我留下来才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这次我真的该走了。”

“所以,哥哥是要离开我,去寻那个人吗?”谢景宜突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宣钰怔了怔,这件事他自己从没想过。

“我找他做什么?”

“不找他,那哥哥是打算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谢景宜神色隐在眼下阴影处,语气比方才温和了几分。

宣钰头疼,“景宜,我没有能力生下这个孩子,我不想……让他像我一样,从出生起就注定只有痛苦。”

“那就留下来。”谢景宜伸手,指尖抚过他的面容,轻声说:“让我照顾你,好吗?”

“这对你不公平。”宣钰苦笑道,“景宜,昨夜的事,权当是一场意外,解毒的事你另外找个人吧,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外找个人?”

“是。”宣钰点了点头,有些歉疚,“对不起,景宜,我……太没用了。”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谢景宜笑了笑,无比温柔地安慰他道:“没关系的哥哥,你想走就走吧,不必顾及我。”

宣钰显然没想到这次的谈话会如此顺利,目的达成,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你的毒……”他下意识忧虑道。

“我会听你的,”谢景宜回的很快,也很认真,“再找一个人替代哥哥。”

也对。宣钰平静地想,景宜生得那样好看,无论家世还是人品都很好,愿意为他解毒的人应该不难找……宣钰觉得自己着实有点操心过头了。

只是,心中那点莫名的不痛快也不知从何而来。

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乌潮的声音隔着屋门响起:“主子,方才主院那边来了人,说、说家主从宫里出来遇刺,受了伤……”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心里咯噔一下。谢政临遇刺?是谁动的手?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谢政临身边是有高手的,他无比确定,而且这个人曾以战功获封侯爵之位,乱了这天下局势,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的角色。

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慌涌上心头,宣钰握紧被单,耳边嗡嗡作响。

方才乌潮说家主受了伤,如果只是受了伤,就说明这次行刺失败了,如果那个刺杀者是卫远,那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就在宣钰陷入迷茫,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时候,谢景宜有了动作,他握住宣钰肩头,同时询问乌潮情况:“父亲伤势如何?”

“还不知情,府中的郎中已经去了,叶老也被请去了。”乌潮回话道。

连叶老都被请了过去……

谢景宜心中有了定论,低声对宣钰道:“哥哥,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

宣钰自然不敢耽搁,点了点头,“好。”

谢景宜看着这个仍然对自己予取予求的人,嘴角抿起一丝弧度,而后匆匆披衣而去,走的时候没忘记拿上他那把盲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他离开,宣钰一个人坐在床上,那种慌乱感更加清晰起来,以至于他坐不住,想要出去询问一番。

他和卫远相处的时日不算太长,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年,一年的时间,不至于让他爱得死去活来,更何况是对方强迫,又主动将他推开……

他早已不想与那人再有瓜葛,只除了腹中这个可怜的孩子,还未出生便与他一样被抛弃了。

窗外雨声渐大,闷雷轰隆隆砸在窗上,映得屋内一片惨淡的白。

宣钰摸了摸小腹,这是他在得知自己有孕后第一次做出这样亲近的举动。他想,这孩子的生命力那么强,如果自己执意不要它,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这也许是卫家最后的血脉。

我可以对它仁慈吗?

宣钰最终还是出了门。

他好歹是谢景宜名义上的妻子,谢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他不在场,想想也能知道谢景宜会被如何刁难,他自己离开后一身轻松,可终究放心不下谢景宜。

此时,整个谢家因为家主受伤的事人心惶惶,连别院中伺候的人都挤去了主院打听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墙倒众人推,谢政临在朝中树敌无数,皇帝更是早就看不惯他,趁此机会动他一动也未必不可能。如果这次谢政临熬不过去,那么谢家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他们得为自己找好退路。

宣钰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外头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提了盏灯,火苗迎着潮湿的风晃晃悠悠,随时可能熄灭,他一边往主院走,一边望着院子里暴雨如注,心下不安更甚。

一个人影忽然从眼前晃了过去,快得来不及捕捉,宣钰手中的火光腾地熄灭,缓缓飘起一缕白烟。他警觉地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人影的踪迹,于是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身后蓦然逼近一道气息,宣钰瞪大了眼,下一秒嘴被一只冷冰冰带着血腥气的手捂住了!

宣钰被那黑衣人就近拽入了一间屋子,那人的力气很大,制住他轻而易举,宣钰在他手中毫无挣扎之力,后背“砰”地往门上一撞。

舌头闯入口腔的瞬间,熟悉的气息夹杂着血味飞快占据了宣钰的呼吸,那人用一种足可以将他揉碎了的巨大力量搂住他的后腰,粗糙舌头一遍一遍舔舐着他的唇舌,空气里发出粘稠响亮的亲吻声。

“唔……”

宣钰昨夜刚被狠狠折腾过,这会儿腰正疼得厉害,被这样大力地揉弄自然受不住,开始挣扎起来。

他耳边很快响起男人熟悉的声音,低沉喑哑,压抑着汹涌的情绪:“阿钰……”

宣钰推开他,紧接着一巴掌抽在了对方脸上,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人被抽得偏了偏脸,似乎稍稍冷静下来,松开了搂在他后腰处的手。

“你疯了吗?这是什么地方?你就这样闯进来?”宣钰没有因为他还活着这件事而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因为对方正在做着找死的事。

“我想你。”

一阵电闪雷鸣,卫云骐英俊的面容映在宣钰瞳孔里,“我好想你。”

沉默,久久的沉默。

宣钰似乎对他无话可说,只道:“你快走吧。”

黑暗中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大概是想留住记忆里快要淡去的味道,他凑近了一些,伸出手,指尖落在宣钰脸颊上。

“瘦了。”他低声说,“谢景宜没有照顾好你。”

“我是个人,”宣钰冷笑一声,“我自己活着的时间,比和旁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不需要谁来照顾。”

“阿钰,我想抱抱你。”卫云骐轻声对他说,“让我抱一抱,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离他更远了些,“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卫云骐。”

卫远,夫君,阿远,远哥……类似的称呼宣钰在床上被逼着叫过许多回,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淡地叫过他的本名。

卫云骐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恼怒,并非是对宣钰,而是对那个曾经把人推出去的自己。

他以为他能忘记宣钰,忘记卫远这个名字,他以为他能让自己再回到那个没有感情一心复仇的卫云骐。

但他错了,大错特错。

他把弟弟的骨灰埋葬在父母坟边,他抽空了自己所有的感情与反叛军结盟,他像一个只活在杀戮中的傀儡,被心中的仇恨牵着走。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当他放下屠刀,从污臭的血腥中走出来的时候,他发了疯似的渴望宣钰的气息,那种渴望让他倍感焦灼……

“对不起,阿钰,我知道你现在有多恨我,”卫远呼吸很沉,似在压抑着极度失控的情绪,“我只是……想再看看你。”

“看过了?”宣钰态度冷淡,“可惜我并不想看到你。”

“我……”

“有一件事你可能理解错了。”宣钰对他很轻地笑了一下,无所谓道,“我不恨你,我对你没有一丝一豪的怨怼和憎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云骐张了张嘴,黑暗中他神情怔然,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但宣钰很快打断了他:“我是一个人,”他强调道,“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不会对一个把自己随意拿来丢去的人有任何情绪的。”

“我……我没有这样想,”卫云骐嗓音艰涩,“阿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丢弃你,你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刚在路上刺杀了谢政临,明知谢家会因此更加戒备,仍然选择闯进来,就是为了探一探宣钰的行踪,他这一趟凶险万分,却没有半点犹豫,他要带宣钰离开这里。

谢景宜既然出尔反尔将宣钰带到这龙潭虎穴,那他也不必遵守约定,反正谢政临被他一剑重创,不知能苟延残喘到几时。

“阿钰,跟我走好吗?”卫云骐抓住他的手腕,语气里带着恳求,“之后你想怎样都随你,阿钰,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宣钰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冒险前来,是要带他走的。

他虽然是要走,可也没想过再去与卫远有什么牵扯,当即甩开对方,“你自己走吧,我……”

他想了想,话音顿了一秒,表情复杂地说:“我爱上谢景宜了。”

空气刹那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声滚了几遭,屋里的两个人陷入僵持。

直到卫远低沉而充满戾气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说什么?”

宣钰手里渗出了汗,捏了捏掌心,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逐渐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那是只有挣扎在杀戮中的人才会有的气场,血腥、暴戾、偏执……

他吞了一下发干的喉咙,一字一顿地说道:“谢景宜对我很好,我们在一起相处很开心,所以我爱上了他……”

话音猝然终止,宣钰被死死抵在门板上,卫云骐手掌似铁钳一般捏着他的脖子,其实没用多少力,宣钰都没觉得喘不过气,但他也挣脱不开。

“你干什……嗯!”

双腿被强迫分开,卫云骐的膝盖挤了进来,顶着他腿间鼓起的部位。

随后宣钰的衣襟被扯开,胸口及肩膀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借着窗外时而闪过的电光,卫云骐看见了他布满痕迹的胸膛,从锁骨一路蔓延往下,暧昧的吻痕交错呈现,连两颗乳粒都充血红肿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黑暗中,卫云骐眸色猩红,如同被鬼魅附了身,盯着他的身体痕迹久久没有反应。

宣钰深知点到为止的道理,没有继续刺激他,他想要将自己的衣襟抽出来,抽了几下都没成功。

然后,他就听见卫云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他敢碰你。”

卫云骐沉郁的嗓音散发着成年雄兽厮杀时的阴狠:“他怎么敢。”

宣钰知道,再这样拖延下去,有可能会发生不太好的事,但他本意是想让对方死心,然后离开这里。

他抿了抿唇,声音不轻不重:“是我自愿的。”

卫云骐不由分说地捏住了他的下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凶悍狠意:“自愿?宣钰,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几次是自愿的?你现在竟然敢跟我说自愿?”

宣钰:“……”

他张了一下嘴,那个瞬间他极想要争辩些什么。

但话都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说:“过去的事没必要提,既然当初有了抉择,就不要轻易回头,如果你现在是在担心我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生死,已经与你无关了,卫云骐。”

话落,宣钰立即感觉到脖颈上的手收紧了些。

但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难受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外面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吸引了去……

“走快点,当心误了二公子的事。”

“唉知道知道,也不知主院情况如何……”

“天塌了有主子们顶着呢,没咱们的事。”

有人来了!

宣钰脑子里嗡的一声,忍不住抓了一把扣着他颈项的那只手,电光火石间,他感到身前抵着他的男人猛地压了过来!

两人所在的那扇门原本紧闭着,这时候宣钰身体被压得更紧了,两扇门发出了细微的动静。

外头的脚步声一停,有人警觉起来:“谁?”

宣钰被捏紧下颌,唇齿被撬开,紧张地抓着卫云骐宽厚的肩膀,如果说刚才那个吻是对思念的发泄,这个吻则更加凶狠,充满了雄性的占有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被吻得头脑发懵,却连呼吸也不敢,他怕自己的喘息会引起外面的人注意。尽管卫云骐的死活早已与他无关。

“什么谁?哪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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