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榻而眠(1 / 2)

('喜欢?

宣钰突然哽住,一时间不知该怎样接话。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想多了,谢景宜的喜欢,应该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喜欢。

谢景宜低声咳嗽起来,“哥哥守了我多久?我似乎……一直能感觉到你在。”

“要喝水吗?”宣钰扭头看了看不远处桌上的茶壶,他的手被握着,想抽出来去倒茶。

谢景宜把他握得很紧,“别忙了。”

“主子您醒了?”大概是听见他的咳声,守在外头的乌潮隔着门问了一句。

宣钰立刻喊道:“醒了醒了!劳烦进来替你家公子倒杯热水。”

他的手都被攥红了。

可能是病中难受所致,宣钰察觉到谢景宜醒过来后就变得有些黏人,一直对他做一些亲昵的举动,好像又回到了小阿年的阶段。

不过这些亲昵并不会让宣钰反感,所以他没有多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潮进来倒了茶,瞥见宣钰熬红的眼睛,忍不住提醒:“公子都熬了两日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您放心,属下一定照顾好主子。”

宣钰看了看谢景宜,只见他听了乌潮的话,便将手放开了,一副恋恋不舍的克制模样:“原来哥哥照顾了我那么久……咳……快回房间休息吧,我无事。”

“那……”

宣钰撑着床边站了起来,结果才起身到一半就僵住不动了。

方才实在太困,他竟直接蹲在床边睡了过去,后又因谢景宜醒来太过激动,忽略了自身,此时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没了知觉。

乌潮发现他的异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下一秒他忽然灵机一动,“啊……我突然想起还有差事没办完,主子您上次交代我的事被我给忙忘了。”

谢景宜倒是大度,没责怪他,“你去吧。”

乌潮应是,随后对僵着的宣钰说道:“公子,一起吧?”

宣钰这会儿正难受呢,两条腿钻心的疼,哪能跟他一起,他看了一眼乌潮,无奈地说:“你先走吧。”

乌潮这回没坚持,想来那件差事于他而言至关重要,他心虚地看了眼宣钰,转身告辞。

等他走远了,屋里再度剩下两人的时候,宣钰揉了揉自己酸麻的膝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还不走吗?”谢景宜温柔地问。

没了旁人,宣钰终于道出实情:“我脚有些麻了。”

他坐到床边缓着双腿的麻劲,边揉腿边问:“你时常会这样吗?”

虽然他没明说,谢景宜却听懂了,迟疑了一下,道:“一个月总有两三次,用药以后会好很多。”

宣钰动作一顿,意外地转头看向他,“你前几日没有用药吗?”

谢景宜沉默。

宣钰皱了皱眉,“为什么?”

“我活在大哥的监视下,若病情有所好转,会更麻烦。”谢景宜道,“只有时不时发病,才会令大哥放松警惕。”

“所以你经常不按时用药?”宣钰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愤怒来形容。

他一直以为,谢景宜如今的日子比年幼时好过很多,至少身边有几个可以信任的帮手,而那个谢家大公子也不会再为难一个病痛缠身的弟弟。他没想到谢景宜如今的处境仍然如此危险。

这让他不由得恼火起来,如果一个被病魔缠身的人不能寻求一副健康的身体,那还算是真正的活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陷入静默,谢景宜躺在床上,能感觉到宣钰的呼吸不太稳,像是被气得没话说了。

谢景宜摸了摸,温凉的掌心扣在宣钰手背上,“哥哥,生气了吗?”

宣钰没回答,他只觉上天不公,总是令善者受尽欺辱,他实在想不通他们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命运如此捉弄。

不过他不是那种会怨天尤人的性子,所以这种想法只在他脑中一闪而过,而后便是对始作俑者的愤恨。

“那,我给哥哥赔个不是好不好?”谢景宜没得到回应,面露几分笑意,“是我错了,哥哥莫怪我。”

“你这般,倒显得我心胸狭隘了。”宣钰盯着他那副平静笑容,竟拿他毫无办法。

他蓦地想起第一次见到阿年,那孩子说起自己被兄长算计时平静的语调。他似乎总是如此豁达,任旁人如何恶劣待他都能忍让三分,哪怕是亲兄长的加害。

这事若换了宣钰,说什么都要报复回来,即便是死,也必定拉着害他的人一起永不超生才好!

“哥哥……不要生气了,”谢景宜捏了捏他的手指,见他不语,便换了一副撒娇的语调:“钰哥哥,别动气,好哥哥,你就理理我吧……”

宣钰很快就被他叫得没了脾气。他从来不知原来简单的“哥哥”二字竟还有这么多种叫法,汗都被催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当年你在信中是如何教我的?如今轮到你自己怎么就不反抗了?难道任由旁人这般提防?还是说……他害你至此,你还要尊一声兄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一怔,终于明白宣钰并非气他,而是在担心他。

他抿了抿唇,嘴角微微的弧度表示此刻的愉悦,“哥哥别担心,此事我自有分寸,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宣钰听懂了,原来他是另有谋划。随后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多事。

他不打算过问谢景宜的事,但想到谢景宜为了将自己从宣府弄出来费了多少心思,而自己却误会了对方那么多年,那种愧疚便会一丝丝地从心底往上蔓延。

明日。

宣钰心想,明日谢景宜的病情若无异常,我便该走了。

就在他莫名地开始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听见谢景宜说了句什么。

“好。”他应了声,随后猛然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谢景宜方才是留他在房中歇下。

宣钰错愕地转过脑袋,立刻改口:“不……”

可惜谢景宜看不见他的表情,已经腾出一个空位来。谢景宜像是回到了他们初次同榻而眠的那晚,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上来。”

他这般坦然,倒叫上一刻还在别扭的宣钰有点无地自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宣钰还是拒绝了:“我尚未沐浴,怕会弄脏了你的床,还是……”腿脚的麻劲儿终于过去,他说着,站了起来。

谢景宜笑意一收,那种凭空而来的压迫感忽然隐现。

那太快了,快得甚至无法捕捉,宣钰自然没能察觉,只是感觉谢景宜情绪有点低落。

“当年我脸上的灰都是哥哥亲手擦的,”谢景宜的语气依然平和温柔,仿佛拥有无穷的耐心,“如今哥哥只是在我这里过一夜,我又怎会嫌你?你说这样的话,是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宣钰张了张嘴:“我……”

“还是说,其实哥哥是嫌我身上药味太重……”

“当然不是!”宣钰无话可说,直接蹬了鞋子爬上床去,钻进了谢景宜的被窝里。

由于只有一床被子,他们只能肩靠着肩,分享被子里的暖意。

“睡吧……”

宣钰只别扭了一会儿,便适应了这样的安排,原因无他,实在是困得厉害。

当他听见谢景宜很轻地对他说“好眠”时,意识就像被神奇的力量抽走了一般,扎进了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深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他熟睡后,身边的男人捏了捏温度偏低的指尖,慢慢伸出手,摸索着去寻手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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