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接近(2 / 2)
卫远凑过去,不知跟那老板说了什么,递了几个铜板过去,老板笑呵呵地点头,转身进屋,没一会儿拿了两个纸包出来,“二位的烧饼,请慢用。”
宣钰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见卫远过来,心说不就是烧饼,有什么稀奇的?莫非他方才在桌上没吃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没打算吃,他吃得很饱一点都不需要补,然而卫远将纸包递过来时,一股无法抗拒的香味顿时叫他分泌出了口水,宣钰的拒绝在唇畔打了个转,接过烧饼咬了一口。
真香。
宣钰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烧饼,刚出炉的烧饼表皮微焦,透着股蜂蜜的清甜味,还有芝麻烧熟后的香。
“好吃吗?”卫远拿着自己那份没动,瞧着他,微醺的眼眸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宣钰点头,“好吃的。”
其实是非常好吃。卫远笑了笑,怅然道:“我小时候每次被师父带出来,他都会买一个这种烧饼给我,这家烧饼铺子卖了几代了,从来没变过味道。”
“确实很好吃。”宣钰将一个饱嗝硬生生咽了下去。他吃得太撑了,不赶紧消化掉,今晚恐怕是睡不着了。
脸上蓦地一热,一只手凑了过来,指腹在他嘴角抹了一下,宣钰抬起眼,对上卫远的目光,发觉了那双眸子里难掩的专注。
卫远收回手,解释道:“沾了点东西。”
他将手摊开来,宣钰定睛看去,顿时无语,是一颗嫩白饱满的芝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远拉着宣钰在街上乱窜,一路上买了许多吃食,烧鹅、糖糕、糖葫芦……以及各式各样的糕点。这个醉酒的男人此刻就像是个孩子,疯狂地对宣钰展示着自己幼年的一切。
“这家糖葫芦是宋卓风喜欢的,他知我不喜甜,每次都故意买两串塞给我……还有这个红糖酥和豆汁儿,都很不错的,你试试。”卫远将桌上的吃食一样样分享给宣钰,整个人显得极其放松。
宣钰越发觉得他似乎回到了在天郡的时候,那时的卫远总是这样讨好地望着他,像只没人要的可怜小狗。
虽然已经很饱了,宣钰还是象征性地每样都尝了尝,其实都是些寻常食物,或许在卫远看来,这些是他心中无比宝贵的记忆之一。
卫远今日有些不对劲,莫非是饮了酒的缘故?
饮了酒的卫远四下张望,突然对宣钰说道:“媳妇儿,在此处等我一会儿。”
说罢便站起,行色匆匆地迈入了人群里。
这卖豆汁儿的摊子不大,周围坐满了人,宣钰在凉凉夜风里等了大概一刻,也没有等到卫远回来。
他渐渐有些不耐烦,四处扫望,心道卫远酒后怎这般拖沓?别是醉在哪里人事不省了吧?就不怕他趁机逃跑?
等等……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猛然望向被卫远遗忘在桌上的钱袋,鼓鼓囊囊一大包银两就这么明晃晃放在桌上,让宣钰陡然间醍醐灌顶,扫了眼四周,一把抓过。
他起身,握着钱袋的手有些发抖。
是啊,自从离开了孤村,卫远便将他盯得很紧,几乎寸步不离,眼下他醉了酒,又这么久不曾回来,难道不是逃走的最好时机吗?
逃走……
逃走吗?
宣钰感觉自己脖颈间那根禁锢的铁链快要松了,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快跑!快跑!
宣钰将钱袋揣进袖子里,抛去一切繁杂思绪,快步跑入了人潮之中……
人走了好一会儿,有伙计出来探头张望,见没人回来,便拉下肩头布巾去收拾桌子。
正待他将手伸向那无人动过得糕点时,一道阴影蓦然笼罩过来,他一惊,回过头,发现那黑衣男子面带冷漠站在了眼前,连忙道歉。
“无事,你下去吧。”卫远坐下来,眼里透着股叫人看不透的情绪,无端令人不敢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默默地伸出手,拿过对面剩下的半串糖葫芦,含了一颗在口中,就这么含着,尝着薄薄糖衣化开的甜味儿。
可惜,再甜的东西也有散尽时,糖衣化到了底,只剩一颗光秃秃的红山楂,卫远嚼了咽进肚里,眉心被酸得皱起。
所以说他不喜欢这种东西,甜过了,就只剩下无尽酸涩……
卫远沉默地将桌上食物慢慢吃完,好似周围来往的人群与这喧闹的世界都与他无关。他独处在这一方狭小的桌椅间,身影与孤寂相融,无人知道他需要多大的自控力才能不反悔将人抓回来。
天际逐渐浮现出一抹白,小月镇终于尘归宁静,卫远趴在桌边被店内伙计扰了清梦,睁开眼时酒已醒了大半,他四处看了看,留下几个铜板起身离开。
回到翠林的时候太早,宋卓风那屋还没有动静,卫远于是没去打扰,直接回了隔壁。
推开门,宣钰躺在榻上好梦正酣,白皙的面容映在晨光中,有如温润白玉一般无暇。
卫远盯着他看了半晌,眨了一下眼,继而转身出了屋门,将门带上。
片刻后,门再度被推开。
那人仍好好的躺在床上,呼吸平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远的心情无法形容,仿佛遗失的珍宝被人捡到送回眼前,他又是惊,又是喜,很长时间都没敢动,怕将这梦境打破了,再也拼不起来。
他没走。他为什么没走?
是钱两不够?亦或天色太黑寻不着路?
他是怎么回来的?
……
无数个疑问划过,卫远轻手轻脚脱了靴,合衣上榻。
被窝里一片温热,卫远捂了捂冰凉的手,待暖了些,才伸手将那具暖柔的身子拢进自己怀里。
是你自己不走的,我可是给了你机会……
他俯首轻啄了一下宣钰的发顶,“平日里不是挺精明的?怎么这时候反倒变傻了……”
被扰了好梦的宣钰哼了声,眉心收拢,卫远便把他锢得更紧,与他一同进入梦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阳东升,一束光透过窗斜落在地板上,隔壁房里隐隐的动静将拥在一起的两人吵醒了。
那富有节奏的床榻“咯吱”声最开始还有所收敛,仿佛怕惊到他们,然而随着一声失控的轻喘,一切都变了,激烈的肉体拍打声越来越重,呻吟声也越来越急,听得人气血翻涌,热意直往下腹窜……
宣钰本来只是被吵醒,但当他感受到身后的体温时,脑子瞬间清醒了。
卫远抱着他的身体,两人分明衣物整齐,那火热粗大的玩意儿却直直顶着他,隔着几层衣料几乎顶到了臀缝里去……
“你别……唔!”
嘴倏地被一只手捂住,宣钰挣扎了两下,卫远炙热的吐息凑近,发出轻微气音:“嘘,不要出声,这屋子隔音不好。”
隔壁的动静太大,重物落地砰砰作响,如果不是能听出白筝压抑的呻吟声,宣钰几乎要以为那两人打架打的连屋子都要撞翻了……
他的心跳莫名有些快,难以想象那二人是怎样激烈的场面……想来卫远那蹩脚的床上功夫便是自小听他二人这般听来的,一样的狼吞虎咽不留余地。
宣钰的思绪越飘越远,身体却慢慢起了些不该有的反应。后头有人顶着,那般火热、那般硕大,硬得甚至能隔着衣物感受到那物搏动的频率,宣钰下意识抓紧了被子,这具被操熟了的身体竟从内部发出渴望,想要被操开、被深入、被狠狠冲撞……
身体冷不丁打了个颤,接着便被卫远含住了耳垂,卫远的一只手仍然捂在他嘴上,其他部位却一点也不安分,腿压着他的腿,让他如同被巨蟒困住的小鹿,只能在他掌下拼命喘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远在顶他,隔着两人的衣服,用那根肿胀硕大的硬物一下一下地顶弄着,很奇怪,明明没有进去,宣钰却觉得这般更加色情,被顶开臀缝,他的后穴还会不受控制地收缩,迫切地想要那根东西插入填满的感觉。
“你湿了,”卫远用揉捏他身体的那只手握住了宣钰的腕,将宣钰往前面带,宣钰的亵裤裤裆里濡湿一片,羞耻地往回缩,但那个恶劣的男人怎会放过他?牢牢抓紧他的手腕强迫他将手伸入亵裤中,用气声问他:“这里,摸到了吗?好多水……”
那正是宣钰腿间最不可碰触的地方。
宣钰抗拒地缩着手,看上去有些生气,卫远于是放开了,换自己的手摸上去,揉了揉羞耻缩紧的囊袋,随后探向那湿软小巧的凸起之处。
宣钰立刻咬住了捂在嘴前的手心。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灼热气息混着浓重的欲念:“你是小狗还是小猫?怎么这么会咬?”
一个“咬”字就叫人浮想联翩,宣钰呼吸不稳,甩掉脑子里的纠缠画面,又咬了他一口。
卫远并不动怒,被子里的手放浪地揉弄着他腿间的小豆,一会儿又撸起他的肉棒,直把宣钰玩得浑身打颤,热汗都浸出来了。
“别弄了……”宣钰拉开他的手,轻声求饶,“别弄我了,卫远。”
见他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卫远于是不再逗他,“怎么这么不经玩?揉两下就不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喘息着不言语。
这时,隔壁碰撞的动静里忽然响起一声闷哼,继而便是一阵急促的撞击声,比先前还要更快,更失控,白筝的呻吟声断断续续,明显是快要进入高潮。
宣钰心跳得很不正常,卫远的呼吸就在他耳畔,有些沉,宣钰觉得现在的自己越来越不正常,只是听着卫远的呼吸,就有点心猿意马……
他想要起身,想躲出去,然而卫远却用腿压着他,不肯放他走,“阿钰……我不进去,只用腿好不好?”
宣钰不知道他说的“只用腿”是什么意思,这话说完,他感觉卫远已经开始动了,他的裤子被扯下去,身后男人将自己滚烫的性器抵进了他腿缝,扶着他的臀便顶弄起来。
隔墙的活春宫停了一会儿,显然没有要一次结束的意思,那头很快又陷入激战,而宣钰被把着腿,烫得腿根生疼。
“你、你可以进来……”
宣钰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说出了这句话,他腿间小穴湿润,被男人肉棒磨得发红,不知是谁的体液弄脏了两人。卫远粗喘着停了动作,吻着他耳后稚嫩的皮肉,在光滑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朱红色的印记。
“你是说……我可以进入你这里吗?”他的手顺着宣钰胯骨向前,摸到了腿心那隐秘之处,“这里可以碰吗?我可以插进去操你吗?我能射在里面吗?阿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男人也不知今日抽了什么风,以往想要便强要了,哪里问过宣钰的意见?
宣钰被他摸得皮肤全都烧红了一片,脸颊泛热,连呼吸也不稳了。
“阿钰。”
卫远手指拨弄着他的小穴,将柔软的小肉粒捻来揉去,玩得宣钰下腹火热酥麻一片。他灼热的吐息落在宣钰耳根,语带诱哄:“小公子,你身上好烫……不知里面是否也有这么烫呢?”
宣钰自然不可能回答他了。
隔壁房中激烈酣战,床榻摇晃快得叫人怀疑是不是要塌了。宣钰咬着唇,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什么矜持的必要了,他甚至是有些恼怒地冲身后男人压抑低吼:“你究竟做不做?不做就……”
给我滚出去!
“做。”卫远听出他没说出的后半句,低低轻笑,他故意等到宣钰开口,自然不只是为了这一时情趣,比起当下的欢愉,他更想知道的是——宣钰对他的抗拒还剩下几分。
胸腔震颤热烈,好似揣了团火在里头,卫远低头吻住眼前那片白嫩的后颈,指间的湿滑告诉他,怀里这具身体已完全为他打开,只待他一个挺身便能彻底地拥有……
卫远抓住宣钰柔软的腿根,将胯间阳物抵在宣钰腿心湿软之处,就这样以侧卧的姿势从后面进入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粗大火热的龟头顶开娇嫩的软穴,宣钰身体忍不住绷了一下,初次承欢的狭小甬道被完全捅开,疼得他咬紧牙关气喘吁吁,好在那里已经湿透了,光滑内壁一下一下收缩着,迎接男人粗大器具的插入,一抽一插几个来回便叫他从中体会出了无穷乐趣。
经过不断地探索和练习,卫远早已熟知如何给予宣钰更深层的欢愉,他不再是先前那样急于求成的模样,每一下都入得极慢,动作细致而周到,让每一片穴肉都被他的阳物摩擦起火,男人顶入的动作分明温柔,却同时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凶劲儿,龟头每次都能顶得极深,直顶在宫口上才满意。
宣钰睫毛被水雾打湿,指头攥着一把被单,舒爽地闭眸喘息。
怎么会……这么舒服?当最初那阵疼劲儿过了之后,肉棒抽送摩擦出的层层快感越来越难以忍耐,甚至让他想迎合卫远的动作将那阳物吞得更深……
身下床榻晃荡,发出细微的响动,被隔壁更大的动静掩盖。宣钰吃力地抿着唇,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热汗湿了后背,他在身体浮动间微微打颤。
卫远伸手摸了一把,摸到他身前一片湿漉,不由笑起来:“太快了阿钰,总是这样的话会很吃亏的。”
“你这个……畜牲……”宣钰一脸隐忍地从咬紧的牙关里吐出几字。他的身体在卫远顶弄的动作中不断往前倾,被褥中,两人下体连接契合无比,交合的粘腻汁水在男人挺送之下溢湿了床单……
“畜牲……对……”卫远快活极了,一双眸子泛着贪欲的赤红,仿佛就要滴出血来,“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不跑?嗯?明知我会对你做什么,还要回来,怎么?是被我这个畜牲操上瘾了吗?”
“你……你……”宣钰快要被这情欲的浪潮折磨疯了,泪珠几欲滚落,他双眸微微睁大,似乎没有料到卫远会将事情挑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不跑?
其实是跑了的。
昨晚离开小月镇后,他跑了很久,几乎耗光了全部体力,他怕极了被这个男人抓回去的后果。
可当周围只剩下自己,那黑夜就像一扇看不见的门,门的尽头是自由,也是未知。
明明只需再往前一步,只要迈出那一步,他就可以永远地摆脱过去,摆脱掉卫远……
那之后呢?我要去哪里?
以前总觉得脱离宣家是不切实际的梦,幻想着要过平凡的日子,可平凡的日子又是什么样的呢?
是不再因宣家人的欺辱谩骂而担惊受怕?是身边总有一个人沉默地守护?是危机时刻卫远的突然出现?是长久以来孤身一人终得到了陪伴?
宣钰猛然发现,他与卫远相依为命的这半年,对于自己来说竟如此珍贵,珍贵到一只久困囚笼的鸟扑向自由时却生出了恐惧,恐惧着那个与他就此形同陌路的卫远……
“我看得出来,他心中对你并非不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样的性子,有什么都默默地做。”
“我会与他好好谈谈,令他改变决定,如果你想离开的话。”
黑夜中的一切仿佛静止,宣钰耳边却不断回响着白筝的话,他感受到心脏外包裹的那层坚冰正在融化,一颗柔软的心脏正剧烈跳动着。
两个孤零零的人凑在一起抱团取暖,总比一个人投向那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未来要好,何况卫远身负血仇,如果连自己也离开了,或许他们就再没有相见之日……
“还是不能做出决定吗?”
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的夜色,宣钰回过头,看向不远处树下静立的身影。
白筝一袭青衣,手中持剑,不知站了多久。
“白筝师父?”宣钰微愣,他怎会在此?
“我来送送你。”白筝朝他走过来,解释道,“有些担心我那徒儿,怕他来寻你的麻烦,不过现在看来,他长大了。”
宣钰眼眶微酸,“是你让他放我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白筝道,“我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白筝深深地看了宣钰一眼,“你究竟是想要他恨你,还是想要他永远不能忘记你?”
“他肯定是想要我恨他的。”宣钰摇了摇头,随即又想到什么,猛地抬头,对上了白筝温和的目光。
白筝冲他露出一个笑来,“他放你走,便是选了另一条路。”
“那你呢?你又在等什么?”
眼眶微湿,宣钰被这一句话触动,情绪再也抑制不住,“我只是累了,”他在霎那间泪如泉涌,“我没有在等他。”
沉积了太久的委屈在此刻彻底爆发,宣钰握紧了拳头,一字一顿地控诉:“他是个混蛋,凭什么?凭什么我要等他?凭什么只有我信了?而他一直在利用我!他骗了我那么久,编造了那么多凄惨身世,把我当傻子玩儿,就连名字都是假的……不,他这个人从来没有真心,一切都是为了利用我编造的谎言,混蛋!骗子!我恨死他了!”
宣钰语无伦次地控诉着,这样的一面他从来没有对卫远露过,因为他觉得不应该,那个人已经把他的心踩碎了,他怎么还能捡回来重新捧到对方面前,任对方再踩一次?
可是面对白筝,那种被温柔包容的感觉就好像母亲还在世上,令他怀念又贪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只温暖的手掌落在发顶,轻揉了揉,宣钰哭得眼前模糊,被白筝一把抱住,安慰地在背上拍了拍。
“我不会哄人,不过,我会替你好好教训他的。”白筝语气有些笨拙地道。
“那你现在,要留下来吗?”
……
一个凶狠地捣入将宣钰插得理智丧失,低哼出声,卫远翻身而上,将他双腿抬高,沉腰再度顶入了那湿热紧致的销魂洞里,“做着这种事还在出神,怎么?在我的床上想起别的男人了?”
“想起你爹了……啊!”宣钰一把揪住垂落的床幔,整个人被猛烈狠顶。
卫远将他的双腿掰开到最大,折在他胸前两侧,如此一来宣钰便能看到自己平坦的小腹随着一次又一次深入被顶开,凸起的轮廓刚好是男人鸡巴的形状。
“嗯……”
宣钰撇开脸,又被他一把捏回来,卫远故意以这样的姿势顶得更深,火热的龟头每一次都能顶到宫口,“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宝贝,你真是太美了,连肚子上被我操出来的形状都那么美……”
失控的呻吟溢出喉咙,宣钰受不住地仰起脸,下颌与白瘦的颈部线条完美地映在男人眼底,他半睁开水润的眸子,目光落在对面墙壁悬挂的那把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白筝昨夜亲手交给他的。
“这把剑是云骐父亲的遗物,当年云骐执意要入世,我便想将此剑交与他,可他怎么都不肯接受。”
“为什么?”
“他说……在自己还没有能力报仇的时候,他不配用这把剑。”
“如今我将这剑交与你,有了它,你便有了能够束缚他的锁链,从今往后,他便是不想听你的,也不得不听。”
……
“射给我。”宣钰突然不经意地开了口,隐忍的嗓音饱含渴求,“射在我里面好不好?云骐……”
猝不及防的两个字如同敲击在灵魂上,卫远整颗心陡然狂跳!
快感如狂卷的浪铺天盖地,伴随着腰眼一阵发麻,积攒了几日的浓精便尽数浇在了宣钰体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宣钰很快就为他捉弄卫远的行为吃到了苦头,这个男人气急败坏地单手将他抱下了床,抵在与师父卧房相邻的那面墙上。
粘稠的精液淌了一地,宣钰双腿被迫张开,亵裤早不知被丢到了何处去。
他的性器仍是半勃的状态,玲珑小巧的囊袋底下是流着浓精的小穴,那处被插得红润,边缘沾满了黏腻白灼,饥渴到了极致一般在空气中翕张着。
卫远欣赏着这一幕,脑中只剩两个字——我的。
就着精液的湿滑,他将自己重新兴奋起来的东西再次插了进去,红色肉刃一入到底,直接顶到了最里头,宣钰紧闭着唇,难耐地轻哼出一声:“嗯……”
“嘘。”男人气息炙热贴着他耳际,用充斥爱欲的沙哑嗓音提醒他,“阿钰可要小声些,如果被师父听到了我们也在做这种事怎么办?”
宣钰咬着嘴唇,被他顶得身子起伏,垂落的双腿在男人结实的手臂间晃动。
最开始他尚能忍得住,可随着男人腰胯挺动的力道加重,那发烫的龟头一次次顶到底,快感一阵高过一阵,宣钰逐渐失了神智,慌乱地拉过男人衣襟,主动吻了上去,只有这样,才能将所有失控全部堵在唇间。
只有这样才不被发现。
唇舌勾缠,口间分泌的津液被凶狠掠去,这男人如同一只天生好夺的狼,吸吮力道重得似要将宣钰整个人吞吃入腹,肌肉精悍的腰腹剧烈挺动,撞击力道大得惊人,宣钰腿根都被生生撞红了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软成了一滩水,任由卫远揉圆搓扁,在受不住的时候还会自投罗网地亮出柔软部位,颈侧、胸口、小腹、腿根……每一片白皙肌肤都被种上了鲜红吻痕。
他双手扶上卫远的肩,被冲撞得一个劲儿打颤,起伏的小腹呈现出紧绷状态,这个姿势插得实在太深了,叫他甚至有种被捅穿了的感觉,他摇摇头,声音轻得无法捕捉:“不行了……我不要了……”
“小钰……媳妇儿……我要把你操开了。”卫远手掌捏着他柔软的臀,腰胯耸动格外激烈,硕大孽根一次次捣开湿漉的花穴,几乎将囊袋都要挤了进去。
宣钰什么都听不清了,耳朵里只有两个人动情的喘息和肉体撞击的“啪啪”声,他蓦然感受到一股汹涌的热浪从小腹窜上来,与之前的任何一次高潮都不同,是要将他淹没的程度——
“啊……”
陡然间一个深撞,那被刺激到近乎麻木的宫口撬开了缝隙,灼热的龟头悍然挤入,宣钰眼前一片空白,濒死快感在他身体里炸开,指尖牢牢抓着男人的肩,用力到指甲都嵌了进去!
湿热甬道内剧烈痉挛,大量水液喷溅而出,淋漓地顺着腿根落在地上。卫远被他吸得头皮发麻,腰胯狠抵,直把肉棒抵进最深,一边享受着里头紧热的吸力,一边将精液射进了深处。
隔壁房里不知何时静了,宣钰被卫远抱回到床上,躺在男人胸膛上平复喘息。
他们极少有这样的时候,平静依偎着彼此,没有争吵也没有怨恨,仿佛忽然之间又回到了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里……
“师父是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卫远握着宣钰的手指,捏了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枕在他胳膊上昏昏欲睡,听到他开口,顿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他是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你父母的事,还有……”
“你一定觉得我很可怜吧?”卫远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真的……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心软收留了声称无处可去的他,明明自己过的已经很苦了,却还是愿意将得来不易的食物分给他。有时候卫远真的很难以置信,为什么宣家那种肮脏的大院里会养出一个宣钰来?
“你一定觉得我蠢透了吧?”宣钰用同样的语气反问他,“被你骗了那么多,还不长脑子,偏要跑回来。卫远,过去那半年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我的?是不是内心也曾嘲笑我,觉得我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我没有那样想过。”卫远打断他的自嘲,握紧了他的手,凑在唇边轻吻,“从来没有。”
“是吗?”宣钰不信。
“你是我的恩人,阿钰,这件事从来都不是假的。”卫远将他抱得很紧,“我怎么会嘲笑一个对我施以恩惠的好人?”
“原来我在你眼里是个好人啊……”宣钰自嘲地笑了一声,这年头欺男霸女的恶棍多了去,唯独好人见不着几个,原来他竟还是个稀罕物种。
难怪会被人骗。
卫远听出他话里的自我轻贱之意,叹了口气,“我从15岁离开师门入世闯荡,自然也不是一帆风顺的,那时的天郡正是权力更迭的紧要关头,老皇帝刚死,太子将要即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人登上皇位,所以就加入了一个民间刺杀组织,但或许是太心急了,那次的行动……很失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宣钰心下有了一个猜测,没有说下去。
“那个组织除了我,最终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卫远平静地说,“就连我也受了重伤,险些死在太子的走狗追杀之下。”
宣钰想起先前在孤村时,那少年对他说过的话,原来卫远和少年从那时起便结识了……
“后来……你是如何辗转到了孤村,又是如何被当地的村民所救?”他好像对卫远的过往有了一丝了解的兴趣,抬起头望向男人。
当他对上一双沉浸在温柔里的眼眸时,才发现卫远其实一直在注视着他。
“被村民所救?”卫远表情略显意外,挑了一下眉,“你是听谁说的?这些事我可从来没对师父提过。”
宣钰眨了眨眼,难道不对?
这般距离极近的对视,宣钰那双鹿眼就显得更大更圆了,眼尾泛着春潮的红,更显出情事后的慵懒媚态,唯有一双眼珠明亮夺目,如瑰丽的宝石……
卫远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心中微动,低下头,吻在了宣钰左边眼皮上,将睫毛上那滴要落不落的细小水珠吻去了。
“你……别闹我了,”宣钰往后缩了缩,“真的不要了,腰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招我。”卫远本来没别的心思,就只是想亲一下,结果被他这反应勾起了火,他将人往怀里抱得很紧,压着下腹的火,“怎么这么欠操?”
宣钰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欠操了。他觉得卫远根本就是在以己度人,不过他是不可能直白地告诉卫远“你才是欠操的那个人”的,毕竟这话会招来什么后果还是未知。
“我确实是在那时去的孤村,不过不是被救,我是被抓去的。”
卫远平复了一会儿,将话题引回正轨,“我受了重伤,一路被追杀到了那里,因为失血过多,晕倒在了山道上……”
宣钰的思绪跟着他,回到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卫远浑身血污趴在泥水中气息奄奄。
他泡了一夜,身上的多处伤口都被泡坏了,血水和污泥混合紧贴在身上,冷得骨头都在疼。雷电划破了夜色,映出了他惨白的半边侧脸,干涸的血迹将他衬得像极了一具没有声息的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撑着伞疾步而来,经过时不慎摔了一跤。
那人伸出手,在他鼻下探了探,随后像是捡到了宝贝一般大笑起来。
“我听到了他的笑声。”卫远平淡地回忆着,“他说——终于不用再吃死人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宣钰心头不由得一跳,难以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景。
“你知道孤村为何会得这么一个的名字吗?”卫远拿下巴抵着他的发顶,轻轻捏着宣钰柔软的手指,玩不够似的。
“不是因为依在孤山吗?”
“那里曾经没有村落,而是一个乱葬岗,战乱时期,许多流民无处可去,便聚集在那里,他们习惯于装神弄鬼,吓跑那些抛尸人,然后以尸体为食……”
“你是在讲鬼故事吗?”宣钰忍不住抬眼睨他,这故事可吓不着他。
卫远轻笑起来,“对,就是故意吓唬你的,你这个可怜的胆小鬼。”
他说着,在宣钰脑门上亲了一下,还觉不够,便顺着眉心一路亲到唇上,一下比一下亲得重。
宣钰被他亲得气喘吁吁,才恢复的一点精力很快消耗殆尽。有时候他真怀疑卫远是不是妖怪变的,那种传说中吸人精气的妖魔,否则他怎会整日都没个精神气儿呢?
这想法如果被卫远听了,必然会笑他颠倒黑白,整日勾着人只想往榻上钻的究竟是哪个小妖精?
两人凑在一块儿厮磨半晌,卫远起身穿衣,推门出去,准备烧点热水给宣钰泡澡,结果刚出门就撞见院里劈柴的宋卓风,两个男人视线于空中交汇,卫远难得脸热,没理会那厮趣味的目光,转身入了厨房。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只灰鸽远远飞来,扑腾着翅膀落在了窗台上。
乌潮上前,伸手抓住,解了它腿边的纸条仔细查看。
屋内有琴音响起,柔和的音调中隐隐藏着锋芒,乌潮将纸条上的讯息接收完毕,叹了口气,转身步入内殿禀报。
“公子,那边传信过来了。”
琴音未停,帘内的男子一袭素白,温和平淡的嗓音带着几分病气沉郁的哑:“结果如何?”
“那人答应了。”乌潮道。
里头的人压着轻咳,指尖拨动琴弦的动作稍缓,“人怎么样了?”
乌潮闻言脸色变了变,知道他所指之人是谁,有些迟疑地道:“人没事,只是近来都城流言四起,只怕……”
“人没事就好。”谢景宜拢了拢身上的厚绒大氅,转而问起另一件事:“大哥那边可有动向?”
“世子暂无异常。”
“嗯。”谢景宜放下心,又道:“继续盯着,夫人回来之前,别让他生出什么事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潮应了,想退下又有些迟疑,“公子……您确定他会将人拱手相让吗?万一他的复仇之心并不强烈,那我们岂不是白白暴露了底牌?”
谢景宜抿了一口热茶,平淡地道:“他不敢,他弟弟的骨灰还没找回,怎么敢放手?”
“也对。”乌潮若有所思地点头,想起什么,突然气愤起来,“若不是公子当年心善,不忍见那孩子尸骨无存,他如今哪里能在清灵寺受着香火供奉?可恶他的兄长竟还与我们作对,抢……”
他话音一顿,抬眼望去,果然见谢景宜面色不佳。
低头正欲请罪,却被谢景宜冷冷打断了:“父亲造的孽,总要有人来偿,我便是将他安放在清灵寺,也消不了谢家的业障,谢家欠他良多,我做的这些不值一提,以后也不必再说了。”
“可是……”乌潮仍然觉得公子无辜,谢家欠他卫家,又何尝没有欠公子?可既然这些话主子不爱听,他便只好将那份怨气咽回肚里,“公子说的是。”
“待此间事了,”谢景宜带着病气的声音轻柔地传出来,“便将他兄弟二人的尸骨葬在一处,如此,也算是为卫家尽了最后一份人情。”
乌潮半跪在外间,愣愣抬头,透过珠帘望向里头白绸遮目的年轻男子,莫名地打了个寒噤。
宣钰和卫远在翠林住了几日,便随着他一同离开了,临别前他们跪在两位师父面前敬了茶,又收了一份见面礼。
其实相比起贵重的钗环首饰,宣钰更喜欢那把传家之剑,因为他发现当卫远看到那把剑的时候,自己无论提出任何要求,卫远都会无条件顺从,俨然从一头凶猛好斗的狼变成了听话的狗。
卫远却很满意两位师父送给宣钰的首饰,将那叮铃当啷的钗钗环环戴到了宣钰身上,尤其一对银制带铃铛的脚环,套在宣钰纤细白润的脚踝上,简直色情得要命,每次都能让卫远把持不住将人扑倒,任那对漂亮银铃在他腰上晃个不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至月末,天逐渐暖了起来,卫远给宣钰订了几套薄些的成衣,基本都是正红的颜色,他本就皮肤雪白,衣裳一穿,钗环一戴,俨然就是个庭院里娇养出来的富贵公子。
宣钰总觉得这样太张扬了,他容貌本就惹眼,这样的穿着走在大街上自然引人惊叹,一路上遇见好几个登徒子想凑过来占便宜,都被卫远的气势吓退了。
“你本就生在富贵之家,合该受人千娇百宠长大,既然他们不给你,那就由我来给你,日后吃的用的,夫君都给你最好的。”他极少会说这样的话,因而态度非常认真,他想让宣钰觉得当初选择留在他身边的决定是对的。
宣钰虽然面上不显,心中却对他这番话很是动容,连带着心底对他剩余的那点怨恨都消散了。
至此,两人才算真正没了芥蒂,恢复了往日和谐。
来的路上浑浑噩噩,回去时却是玩乐享受着的,沿途风景看一看,马儿也换了几匹,一直到两人终于歇下脚,宣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卫远并没有带他回孤村的小院,而且入了天郡城。
就在宣钰思忖着要不要买个面具戴上以防露了身份的时候,他茫然地发现,事情果然如卫远告诉他的那样,谢家并没有人来找他,连个寻人的告示也没有。
宣钰对此倒没有失望,他与谢家本就不熟,更谈不上感情了,这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就仿佛焕然新生一般。
“牛肉、烧鸡各要一盘,再要一碟拌黄瓜,还有这个酒酿圆子,再来一壶酒,”卫远对着客栈伙计吩咐道,“牛肉切小片些,烧鸡也要软烂入味,我媳妇儿嘴挑,劳烦准备得精细些,这个就当赏钱了。”
“好嘞!”店小二看着手中的银两,即便是面对着这个事儿多的客人也禁不住笑容满面,“客官您等着,保管给您准备妥当。”
等到人风风火火下了楼,宣钰靠在椅子里,不满地嘀咕:“我何时嘴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挑吗?”卫远笑着看他,意有所指道:“那昨夜让你吃的时候,怎么吞得那样艰难?”
宣钰跟着他的话音立即回忆起了昨夜满口腥涩,便连舌根都是苦的,他从桌下伸脚狠狠踢了男人,扭头不再理他,顺着窗户朝楼下望。
卫远哼哼一笑,也不嫌脏,抱住他桌下的脚就往怀里揣。
正当晌午,客栈里的生意也十分忙碌,楼下大堂闹哄哄的,各类人群鱼龙混杂。宣钰捧着一杯热茶小口小口的抿,目光不时落在被伙计引入堂中的客人们身上,习惯性揣测他们各自在想着什么。
突然,一个格外清亮的声音扎进了他耳朵里:“那二公子如今头顶带绿,怕也是不大好过,大婚之日竟被个贼人掳走了妻子,真真是奇耻大辱,现如今那新娘子也不知身在何处?被贼人搞了几回?”
“谢家也不找找?”
“找来何用?被人用过的东西,他二公子还要吗?”
“哈哈哈……”
几声戏谑大笑如同无数尖锐的针,刺得耳朵生疼,宣钰握着茶杯的手蓦地一晃,被杯中热茶烫了手指也无所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远耳力何其敏锐?当下脸色骤变!他看向宣钰,从神情中看不出宣钰有什么异常。
宣钰似乎并不在意他人的议论,一副完全没有听进心里的模样,然而那被茶水弄湿的指尖却缩着,透粉的指甲泛着苍白……
楼下,那桌人笑过了,仍然是一副戏谑姿态:
“我瞧那新娘子正是乐得其中呢!”
“何以见得?”
“如今坊间不是正流传着那宣六公子的风流事迹吗?据说他与府中小厮早有私情,珠胎暗结,不敢面对谢家人,所以将计就计,与那小厮——”
话音未落,说话之人突觉后脑一阵剧痛,一声“谁”还未喊出口,便白了脸。
他迅速望向四周,左看右看也没看见那袭击之人,又见同行的几人无所察觉,心知自己约莫是得罪了人,便慌张闭了嘴。
偏他旁边的人毫不知情,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这于谢家可真算是奇耻大辱了。”
“哼,谢家那位助纣为虐多年,没想到如今遭了报应,却应在一个庶子身上!老天爷真该睁睁眼皮,叫他个奸人不得好死!那才大快人心!”
“兄台!这话可万万不敢乱说啊!小心隔墙有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大,你身子不好,别着了凉。”卫远蓦地上前关了窗,隔绝了外头的嘈杂。
热菜上桌,二人却再没有享用的心思,各自沉默着用了餐,期间对话平淡,不复昨日的温情:
“这酒不烈,你尝尝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咱们走的时候带些回去。”
“哦。”
“牛肉做得不错,你太瘦了,多吃点。”
“我自己来。”
“饭还要吗媳妇儿?是不是冷了?给你添一碗热的?”
“不用了。”
……
这样冷淡的态度自翠林之后再没有过,叫卫远一时间很不习惯。
心中极不甘心,甚至有些没来由的恼怒,才好了多久,宣钰就因为那些流言蜚语疏远他,难道是开始后悔了?只因为听到了谢景宜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远下颌绷紧,忍耐着,几次压抑着情绪去逗弄宣钰,然而收效甚微,宣钰在笑,笑容却淡,就如那时不得不在自己身边的伪装。
这种冷淡让卫远愈发烦闷,抓心挠肝。
很奇怪,把人关起来的时候,宣钰对他的抗拒表现得远比现在要多得多,那时也没觉出什么不爽,反而大多时候都当做情趣,乐得其中。
如今……宣钰只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冷淡,他却为何这般不能忍受?
卫远又是烦躁,又是不解,烈焰浇心,烧得他不能安宁。
直到店中伙计将餐食撤下,房里再度陷入静默,无事可做的二人对里着,哪里还剩一丝恩爱夫妻的模样?
卫远看着对面沉默的人,语气无不温柔缱绻,将一切当作不知:“天色尚早,我带你去外边逛逛,好不好?”
“我有点累了。”宣钰面露为难。
……面露为难?
卫远额角爆出几根筋,自打翠林回来后,宣钰对他使小性子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好不容易两人找回了点儿以前的相处模式,却因几句闲言碎语打回原形!
卫远在他转身的时候突然伸手拉住了宣钰,压低声音:“不好受了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语气十分克制,隐隐有怒火压在心头,快要崩裂,却不知该对着谁。
他想问宣钰: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却想起最初自己就是想要这个人的恨。
宣钰难道不该恨他吗?该的。
总不能因为自己想要的更多了,就要求对方慷慨大度,对他做的那些坏事既往不咎。
此时,宣钰回过头,对上他微红的眼珠。
卫远半晌失了言语,沉默良久,换了种问法:“委屈了?”
宣钰摇了摇头,他其实不太在意旁人的看法,只是……想到了卫远对自己做的事,还是不免有几分不自在。
矫情。宣钰想,既然已经选择和卫远过下去,何必拿着那点儿事不肯放,惹得两人增添许多不快?
那种烦闷又一次从心底升腾起来,在宣钰的沉默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卫远胸口起伏,突然说道:“我去杀了他们。”
“别!”宣钰怎么可能放任他去杀人?立马抓住他的衣袖,“就算你杀了他们又能如何?这样的流言,不是杀几个人就能阻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城中恐怕早就传遍了。毕竟是自己的名声,宣钰不想去猜测那些传言究竟有多荒唐。
卫远认为自己病得不轻,明知不妥,可他还是要问:“你这么生气,是觉得委屈?还是为谢景宜感到愧疚?”
宣钰猛地看向他,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语,而卫远在开口的瞬间就后悔了,因为他从宣钰睁圆的鹿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还有鲜明的怒意。
“我……”他正要改口说自己胡说八道,结果被宣钰打断。
宣钰的语气非常无力:“那你觉得满意吗?”
“什么满意……媳妇儿,别生我的气,是我瞎了心,被嫉妒冲昏了头!”卫远伸出手想要抱住他。
宣钰避开他的碰触,连带着抓他袖子的手都松开了,声音很轻:“听到那些流言,你觉得痛快吗?现在的结果不是你期望看到的吗?”
“……什么?”卫远怔住。
继而,身体里那股好容易压下去的烈火似浇了热油,他空白的表情几番转变,变成了与方才宣钰如出一辙的……不可置信:“宣钰。”
他很少会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宣钰,这样的反应让宣钰几乎以为他要怒火攻心对自己做点什么,但卫远静了几息,只是说:“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又为何说出那样的话?”宣钰反问他,也没等他如何回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完全忘记自己方才说累了的事。
卫远没有追出来。
大概是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人必然争吵,因而给彼此时间冷静,宣钰并未走远,在客栈附近站了一会儿。
今日天气阴冷,满天阴云夹着冷风,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宣钰穿得不多,抱着胳膊站在街边,像个迷了路,无家可归的孩子。
可惜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将他带走。宣钰望着街上行色匆匆的人,愈发觉得自己矫情可憎,他早就已经没有家了,母亲病逝后,什么温情什么关切再没有尝过,直到遇见那人。
如今连那人也被他气走了。
腿站得久了,有些发酸,宣钰四下看了看,在一卖糖画的摊子前寻了个木墩儿坐下。
卖糖画的老爷子看着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手却很稳,他瞅了宣钰一眼,趁着宣钰没注意火速勾了个糖人儿出来。
“强买强卖?”宣钰看着他递过来的糖人儿,小小一只,披着发坐在木墩儿上,看着呆呆的,他忍不住吐槽:“一点都不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铜板。”老头儿说,“地方借你坐。”
宣钰这才知道自己坐了人家的地方,一个铜板,糖人和借地方,倒是笔划算的买卖,宣钰果断买账,掏出铜板来正要说什么,却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远而来——
他转头,迎见不远处急奔而来的高头大马,华丽的马车坠在后面,浩浩荡荡跟了一群护卫,场面壮丽好似哪个皇亲贵胄出巡一般。
车队从身边一晃而过,走得极快,宣钰瞅了一眼车帘,并不能透过厚重的帘子看出什么,听见老头儿的叹气声他才转过头来,将铜板递过去。
“宣扬侯府的车队。”老头儿一脸无奈,自顾自道:“想来是谢二公子从清灵寺回来了。”
听到“谢二公子”,宣钰一滞。
他并不认得什么宣扬侯府,从前在家的时候也只知谢家,外界对谢家无敬畏之心,自然也不会以尊称提及。
“正是谢家的二子,谢景宜。”老头见宣钰面露不解,便知他是外地来的,怕他受了流言挑唆,解释道:“他时常去清灵寺为百姓祈福,还会亲自给那些城外来的流民施粥散财,好事做了不少。”
“哦。”宣钰咔嚓一下把糖人的头咬碎了,兔子吃草似的嚼得飞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头儿看着眼前面貌精致的年轻人,满眼怜爱,“小公子是从哪边过来的?”
宣钰含糊道:“家挺远的,凤迎城。”
“哟……那是挺远的,不过那处地界风水不错,养的都是些富贵人啊。”老头笑呵呵的抄着手。
宣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闲心与他聊起来,一本正经胡编乱造:“我家里挺穷的,饭都吃不起了,还有个八十岁的老母盼我在此地寻个差事,赚些银钱,好回去娶媳妇儿呢。”
“唉,如今这世道,百姓不易啊……”老头儿也露出几分愁容,似是因他的话想起了自家事。
宣钰吃完了糖人,转身想坐回木墩儿上,却在这时,摊儿前的老头儿目光一转,“诶”了声:“那个……那个个高的,是来寻你的吧?我瞧他一直往这儿看呢。”
宣钰闻言扭头,朝老头儿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卫远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一副笑意,却并不叫人觉得温暖,反而有点……恶寒。
屁股莫名一疼,宣钰腰都弯了,愣是没敢坐回去。
“年轻人生得倒是威猛,是你大哥吗?”老头儿瞅着走过来的卫远,好奇地问。
听了这句话,宣钰一时无言。
在宣钰还未开口的时候,卫远一把揽在他肩头,嘴角勾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小弟,你怎这般不听话,在大哥眼皮子底下乱跑?咱们初来乍到,冲撞了谁可是会惹麻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句话便给人一种老实本分的形象,然而那语气却与老实本分毫不相干。
宣钰嘴角抽了一下。
偏偏卫远自己玩得还挺高兴,“你嫂子正跟我置气呢,我还得分心出来找你,小弟,这回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宣钰不知道说什么,恐怕旁人眼中的自己已变成了一个性情顽劣的弟弟,趁着兄嫂不注意偷跑出来玩,是个平素惹是生非惯了的主儿。
那画糖人的老头儿还挺热心肠,顺着卫远的话头劝了起来,宣钰不得不老老实实被卫远揽着,当了回便宜弟弟。
门一关,宣钰终于甩开那条压在肩上的手臂,冷淡地说:“想做哥哥就做旁人的去,我可是梦里都在骂的。”
一阵风蓦然吹过,宣钰反应未及,突然被掀翻在身侧的小桌上,高大的男人抵过来,将他整个人压住,宣钰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腰身后折,半个身子躺在了桌子上。
卫远压着他,胯间阳物尚未苏醒依然尺寸可观,隔着一副抵在他腹间,似是无声的威胁。
“小弟何时娶妻?怎么不跟大哥说一声呢?”他嗓音喑哑,带着点压抑不住的疯劲儿,仿佛二人真就是亲兄弟似的。
可他们连床上事都做过许多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件事联想起来,宣钰竟有些心跳加快的趋势,后腰被桌子棱角硌着,有些疼,他皱了皱眉,想要把人推开:“卫远,放开我,疼。”
放开我。
他在床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放开我”。
卫远突然笑了笑,“你难道不知,这句话对一个想要你的男人来说,无异于求操吗?”
宣钰突然不动了,卫远大手一扯,扯开了他的衣带,继而向下摸进了他衣裳里头。
“嗯……”
宣钰的性器软趴趴地窝在亵裤里,揉弄两下便精神起来,小小一根玉雕似的,卫远极其喜爱抚慰这根小东西,看它为他而怒张发红,却又不得发泄的模样。
他揉着宣钰的囊袋,将那热乎乎的卵蛋揉捏变红,握住柱身来回套弄。
宣钰极少从这处被取悦到,唯一的一次还是卫远将东西含在嘴里吸,他被玩得有些迷糊,忍不住挺动腰肢迎合男人的手,想要快感更强烈些,可惜卫远并不满足他,在他挺动的瞬间便松手。
“嗯……给我……”宣钰有些迷乱,完全忘了两人吵架这件事,卫远把他双腿分开,掰成大张着腿求操的姿势,徒手撕开了那层贴身布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整个下半身很快被扒得光溜溜,上身衣襟大敞,起伏的雪白胸膛凸起两颗乳粒,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两处诱人的乳尖与先前相比变化很大,乳晕都扩大了一圈,小粒儿更不似最初那般粉嫩,而是一种熟透了的嫣红——正是被日日含在口中吸吮啃咬才能得来的变化。
卫远被他这副熟透的样子勾起了火,呼吸粗重,他憋着胯下一股劲儿,故作无情,手指摸着宣钰腿心,在那湿漉漉的洞口揉了揉,嗓音低沉满含欲色:“好弟弟,你嫂子正跟兄长置气呢,你说我是不是该疼疼他?”
“啊……”四根手指同时挤入了花穴,宣钰只觉一片酥麻酸胀,所有感官都聚在了下头,他头脑发懵,已经不能理解卫远话里混乱的关系了。
卫远的手指又粗又糙,四根一起深入内里,搅得穴肉不住收缩,他动作极快,指间抽插迅速,不像是在抽插一个人,而更像是肆意对待一件玩物,紧致的穴腔内部很快被弄的水润一片,抽插发出粘腻响亮的水声。
“啊……啊……嗯啊……太……太快了……”宣钰手指死死扣着桌角,小腹被快感激得不断抽动,硬挺的肉棒时而弹动一下,马眼翕张滴水。
卫远爱极了他这副被干得神志不清的样子,平日里的倔强都被欲色压了下去,口中“嗯嗯啊啊”全是呻吟,像个只属于他的性奴。
泛滥的淫水滴滴答答顺着腿根往下滑,宣钰不知道自己被弄了多久,突然一个瞬间的刺激让他格外难以忍受,肉棒一弹便丢了精。
高潮时的穴肉收缩更加激烈,卫远迅速抽了手指,褪下衣物,将滚烫的阳物连根灌入,在得到宣钰的一声低哼后急促地冲撞起来。
插得很深,高潮劲儿还没过的宣钰被这样密集的抽插搞得快丢了魂,两条腿无意识攀上男人精悍有力的腰,圆润白皙的脚趾缩着,在颤动中绷起淡色青筋……
接下来几日,卫远频繁独自外出,好几次,宣钰提出要离开天郡时他都没答应,只说再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地方实在太大太危险了,宣钰不喜欢,眼看着卫远出门的频率越来越高,他心中突然有些没来由的担心。
“你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做什么事情之前,要先想想……”宣钰背对着铺床的男人,没头没尾地提醒了句。
卫远动作微顿,似乎有些意外宣钰会对他说这种话,心情莫名开阔,他拍了拍收拾整齐的床铺,回身将宣钰打横抱起,“媳妇儿是在担心我吗?”
总是这样突然袭击,宣钰都被偷袭出经验了,攀着他的肩道:“你不做危险的事,怎么会惹人担心?”
这算是宣钰说出的最直白的一句话了。
卫远眸色微暗,将他放在床上压住,扯下了侧边的床帐,“媳妇儿为我考虑这么多,我该好好犒劳媳妇儿才对……”
宣钰终于后知后觉,这几日卫远不只是频繁外出,就连和他做那挡子事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有时候兴致来了甚至能一整夜不睡,不知疲惫地做,叫他再没有精力去胡思乱想。
其实宣钰的想法卫远多少能猜出一些,无非是怕他在谢家的地界上干出什么事来,他觉得宣钰多虑了,他真没打算此时对谢家出手,当然,也无甚兴趣与谢景宜谈条件。
他只是想看看,那个素有贤良之名的谢二公子,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初五这日,卫远早早从梦中睁开了眼睛。
怀中软玉睡得正稳,睫羽纤长在眼下投了两道阴影,他盯着这张脸瞧了良久,在对方眉心处落下一个轻如羽翼的吻,随后小心翼翼将胳膊抽离,生怕惊醒了梦中人。
在很轻的“吱呀”一声后,被子里的温度渐渐冷却,宣钰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吻过的眉心,触感仿佛还残留着,可吻他的人却又一次离开了。
他最近究竟在计划什么?
宣钰从被窝里起身,迅速披了外衣,悄悄探头在窗边,朝外头看。
卫远叮嘱了店中的伙计几句,随后脚程飞快地往外走。
宣钰没敢停留,抱着剑夺门而出,在店小二疑惑的目光里追了出去。
卫远耳力极好,他不敢跟得太紧,只能远远追着,很快便见前面的男人停在一间茶楼外。
宣钰追得有些喘,瞅了一眼楼上的牌匾,时辰尚早,街上许多店面还未开张,唯独这家茶馆门庭大开,似是在迎接什么人一般,宣钰有些紧张,抱紧了怀中布巾包裹的长剑,悄悄跟了进去。
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馆内守卫森严,他是不可能进去的,连卫远都被两个守卫拦住搜了身才被迎进去。
这些是什么人?
卫远在外面惹了什么人?还是……在和哪家的小姐私会?
以卫远的个性,宣钰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身量清瘦,寻了处华草遮掩,怕稍后里头万一打起来,卫远手无寸铁会吃亏。
这一等便等了近一个时辰。
外头太阳晒得老高,那安静了许久的厢房内突然传来一阵摔碎的动静,守卫们立刻紧张询问,宣钰感觉他的精力用了没十分也有八分,才听见那边屋里的动静。
卫远愤怒到极限的咒骂声,很混乱,听不清是在说什么,而另一道病恹恹的嗓音却很平静,约莫是吩咐门外:“无事。”
是个男人。
宣钰有些纳闷,卫远鬼鬼祟祟背着他和一个男人见面,二人还起了冲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越想越迷茫,还想再听,那边却已经再度陷入了安静。
“他在哪里?我弟弟在哪里!”
厢房内,清冽的茶香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掩盖,卫远被乌潮绞住血淋淋的双手,双目因愤怒布满了血丝。
屋里一片狼藉,茶盏碎裂瓷片散落,茶水溅了一地,谢景宜端正坐在桌案后,双眼遮了一条白色缎带,连头发丝儿也没乱一根。
卫远齿缝里压抑着恨,一字一顿重复道:“我!弟!弟!在!哪!里!”
“卫公子莫急。”谢景宜嗓音温润,忽略他声音里的虚弱,竟叫人有几分揣摩不透,“我许你手刃仇人的机会,又愿将令弟的骨灰奉上,自然是有条件的。”
眼前人不只是仇人的儿子,还可能是唯一一个为弟弟收敛尸骨的人,虽然卫远愤怒于对方拿这件事来威胁他,但……本以为尸骨无存的弟弟其实有被好好安放,这件事对于卫远显然更为重要。
卫远粗重的喘息在房里持续良久,逐渐平复下来,他冷冰冰地看着对面与他谈判的人,问:“什么条件?”
谢景宜:“宣钰与我自幼结缘,我早已将他看作是我的妻子,卫公子,既然是为报复,不妨去寻你真正的仇人,何必去为难一个无辜的人。”
“这是你唯一的条件?”卫远沉默着,怀疑地盯着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他猜到谢景宜会提出“将宣钰归还”这个条件,但他以为这只是附加条件,对谢景宜来说并不重要,他甚至想好了如何将这个条件拒绝掉。
“只此一件。”谢景宜的目的非常明确,除了宣钰,他没有其他条件。
卫远怔住,这让他始料未及,想起宣钰,心口竟然浮起隐隐钝痛。
可是,当年幼小的卫云泽被乱刀砍杀是卫远一生无法忘却的痛,是他没有保护好弟弟,没能在事情发生前将人救下,他痛恨自己痛恨了那么多年,连弟弟的尸骨也无法安葬,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怀的。
何况,大仇即将得报,自己也不知是否能活下来,如果他死了,那宣钰又该怎么办?
鲜血顺着拳头滴下,卫远手背鼓起根根脉络,他从没有想过对宣钰放手。
“你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做什么事情之前,要先想想……”
想想你的家里人。
几日前宣钰对他说的话,让他此刻产生了一丝动摇。
“我……不能把他还给你,”卫远像是给自己找借口似的,摇头,“谢家那种狼巢虎穴,他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不劳卫公子操心了。”谢景宜淡淡地道,“我自然会将他安置在更安全的地方,宣钰身在局外,不必沾染那些仇怨,他应该过得快乐。”
快乐……
是啊,是该快乐,以前在宣府二人尚且能苦中作乐,后来跟着他却总也见不着笑容。
卫远感到了一种即将要失去的无力。
静了好一会儿,他有点嘲讽地开口,却不知在嘲谁:“你对他还真是上心啊。”
宣钰被太阳晒热了,抬起衣袖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有人拍了他一下,宣钰吓得浑身一抖,手软得差点没抱住怀里的剑。
他扭头看过去,却见是卫远,这人不知何时出来了,正看着他,脸色不太好,“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宣钰心虚,眼神四处扫,“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卫远拉着他快步离开,扫了眼他怀里包得严密的物件,“跟来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被他拉得小跑,怀疑后边是不是有人追他们,看了看后头没人,才放心,边小跑边磕磕巴巴:“我怕你惹事……没带武器……给你……送剑。”
卫远一顿,心跳加速,飞快别过脸,“我不需要。”
二人回到客栈,卫远把那仿佛长在宣钰身上的长剑扯过来扔在一边,将人打横抱起,几下扒了衣服。
宣钰冷得一个哆嗦,闻见血腥味,握住卫远的手,当他看见卫远手背的血痕,立即瞪大了眼,“你受伤了?”
“没事,皮肉小伤。”卫远还想继续扒他衣服,宣钰难得抗拒得强烈,从他怀里坐起来,拢了拢衣裳。
卫远其实没什么兴致,目光跟随宣钰游移,看他背对自己翻出伤药,急匆匆地回到身边,“我帮你擦点药。”
好香。
清凉的药抹在伤口处,混着宣钰身上的淡淡暖香,一瞬间令人安心。
卫远盯着宣钰,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想要把这个人刻在自己脑子里。
我会忘了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会,又需要多久呢?
“你……怎么一直看着我啊?”宣钰发现了他的异样,“是出了什么事吗?”
卫远对上那双关切而温柔的眼睛,喉咙蓦然一哽,竟发觉出不了声。
胸腔里的钝痛感越来越强,痛得他连组织语言的余力也无,他喉结滚动,听到自己自虐般地对宣钰说:“你不想知道我去见了谁?”
宣钰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确实想知道,至少也该弄清这几日卫远究竟在忙什么,他想了想,问:“能告诉我吗?”
如果卫远不想说,他也不会勉强,只要别是什么要命的事,他都能接受的。
卫远觉得自己的声音现在根本不由自己主导,“我今日见的人,是谢景宜。”
宣钰愣了一下。
只是这细微的神情变化,卫远就已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他的声音透着沙哑:“明日……他会接你……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宣钰看着面前的男人,竟然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什么……更安全的地方?”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卫远在试探他,可是他盯着卫远的表情,看到这个男人有话说不出的模样,才意识到,卫远是认真的。
卫远见了谢景宜……谢景宜明日带他离开……
这两个信息在宣钰脑中交汇着,他不自觉攥紧了手指,一种久违的即将被丢弃的慌乱令他乱了心神。
屋里静了半晌。
卫远看着宣钰,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哭闹质问,反而一脸平静接受的样子,卫远胸腔中密密麻麻的钝痛逐渐被妒意所取代。
方才茶楼中,谢景宜说自己与宣钰自幼结缘,那么二人是否早有情义?
卫远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他脑子里的各种猜想。
他的心态很快从“宣钰会为他们的分别而难过”转变为“他和谢景宜本该是一对璧人,却被自己插足”,卫远快要被妒火烧得没了理智。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刻他几乎想要说出什么中伤宣钰的话来,比如:终于要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很高兴?或是:终于摆脱我了,松了一口气吧?
可他说不出。
如今的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些话,他再也做不到绑走宣钰,对宣钰恶语相向的事了。
“那一年,阿娘给了我一只旧镯子,让我拿去当了。”
宣钰在沉默中开口,嗓音冷静、平淡:“她说要带我离开宣家。”
他将自己手腕上或许可以称之为“聘礼”金镯取下,小心地放在边上,并不躲避卫远的注视,继续说:“那天我跑了很远,终于找到愿意收那只镯子的当铺,但是镯子太旧了,又不值钱,我只能换到几个铜板。”
“等我回去的时候,阿娘就躺在那张床上,不管我怎么叫她,她都听不见。”
卫远呼吸微顿,瞳孔收缩,胸口闷得像是被一块巨石轰然压下。
“原来她是骗我的。”宣钰的声音微颤,眼眶也泛了红,却没有哭,“她只是自己走了。”
卫远喉口发紧,他终于知道宣钰为何这般厌恶他的欺骗,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不要再骗他了,原来里头竟还有这样一层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又一次欺骗了他?
“阿钰……”卫远慢慢伸出了手,想要将人抱住,随之便被宣钰避开。
宣钰站起来,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天真,满是苦涩,“我是被舍弃的那个人吗?”
卫远薄唇微动,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虽然宣钰看上去问的是母亲那件事,可他却觉得,宣钰同样在问自己。
宣钰在问他,自己是不是被他舍弃了……
卫远答不出。
他抱了必死的决心去计划复仇,去拿回弟弟的遗骨。他必须要做,且一定要成功,因为他是卫家最后一个苟活下来的人!能为父母、为他惨死的弟弟雪恨的人只剩下他一个。这是他活着的使命。
牵挂唯有眼前这一个人,所以明知宣钰可能对谢景宜有意,明明快要嫉妒得疯掉,他也必须亲眼看着宣钰去到谢景宜身边。那是唯一能保证宣钰今后远离困苦的路。
——在他死去之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早在翠林与师父谈话后,卫远就隐隐有些后悔,他不该将宣钰拉入自己的世界,一时疯魔计划抢亲的时候他也没想过,日后如果自己不在了,宣钰该怎么办?
但如果,这次他能活下来,他还是会把宣钰夺回身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这一日过得短暂又漫长,短暂到卫远想要在离开前为宣钰做些什么,却觉得怎样都不够,漫长到面对着一脸愧疚沉默的男人,宣钰坐立难安。
所以到了深夜,当两人合衣躺在榻上,被熄灭的烛光拖入黑暗时,宣钰背对卫远,轻轻擦去眼尾泪痕。
卫远的呼吸逐渐平稳,前一夜还抱着他不肯撒手的男人,如今与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却与他隔着楚河汉界。
宣钰轻轻起了身,光脚下地,他拿起桌上那把剑,只是摸了摸裹在剑身外的布巾。
他不知道倘若自己拿这把剑相要挟,卫远会不会收回决定,但他不愿如此。
被一而再地欺骗,他已经不再相信卫远,当然,也不会相信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夫。既然卫远不要他,谢家又太危险,他只能按照原先的计划,自己去寻一个安全之地。
宣钰将重新放回到桌上,算是物归原主。他借着外头泻进来的一丝光亮,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卫远平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对此一无所知。
宣钰将一条包裹背在肩头,静悄悄地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卫远其实没有睡着,在他离开后立即跟了出去。
夜深街上无人,只有孤单的打更人从街头串儿到街尾,慢慢悠悠的。
宣钰迷茫地跟着阵阵更声,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只漫无目的地朝着西边那条路走——那是出城的路。
他不是习武之人,自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早就跟了一群高手,一波人与卫远打了个照面,最后统统被卫远解决。
他要去哪里?
卫远施展轻功隐匿身形,同时担忧地盯着慢慢走着的宣钰,丝毫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内。
直到又一波黑衣人出现,将他包围。
“希望卫公子信守承诺。”
卫远认出说话之人是今日谢景宜身边的那个护卫,没想到谢景宜连自己的贴身护卫都派了出来。
他望向越走越远的宣钰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走吗?卫公子?”乌潮冷声威胁。
卫远收起眼底的情绪,淡淡地说:“我自当如此,只是不知谢二公子又是否言而有信呢?”
“这是自然。”乌潮不与他废话,闪身便跟着宣钰的方向而去,带着一群手下遁入夜色中。
卫远站在屋顶上吹了会儿冷风,感觉脸上有些潮意,他抬起头,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脸上,下雨了。
宣钰走的时候没带伞,会不会淋了雨又生一场病?
可从今往后,这些事都不再由他来担心了。
……
宣钰走走停停,耗了大半夜,直到天明城门开启,才撑不住被脚边的石块绊倒,摔在了路边。
一个男人把他扶起来,解开水囊给他灌了口水,扶他到旁边坐下。
“多谢。”宣钰虽然感激,却留有防备,这人看上去不像普通人,身上有杀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言重了。”男人直截了当地亮明身份,“属下跟了您一路,有责任保护您的安全。”
宣钰听到那声公子,愣了愣,随后又打量起这人。
他生得实在漂亮,是见多识广的乌潮都可以惊为天人的样貌,被这样一个美人盯着瞧,乌潮不免心下紧张,生怕自己一路夜行衣冠不整,辱了贵人的眼睛。
好在贵人并不在意他的衣着,贵人似乎有点慌乱,问他:“你、你是谢家的人?”
乌潮知道他是误会了,连忙解释:“属下是二公子的人。”
这个答案对于宣钰来说显然没让他感觉好多少,他没想到自己连夜赶路,为了出这趟城差点跑断了腿,还是没能逃过被谢景宜的人抓住的命运,而且听这人的意思,他还跟了自己一路?
宣钰头一回觉得自己蠢,被人跟上了竟还完全没有察觉……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能成为谢景宜的贴身护卫,乌潮的身手在高手排行榜上自然排名不低,单论轻功,卫远都不一定能胜过对方,何况是他这样的普通人呢?
宣钰抿着唇,在这短暂的功夫里思忖着自己在这人手里逃跑的机会有多大,最后得出一个自己简直做梦的结论。
但他不太想束手就擒,试探地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潮闻言笑了一下,态度十分恭敬,仿佛眼前之人便是他的主人一般,“公子不必担心,属下并非是来强行带您回去的。”
他顿了顿,没忘记为自家主子说上一句好话:“虽然二公子确实很想将您接回去,但一切还是以您的意愿为主!”
他说得诚恳,宣钰却越听越糊涂,“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您愿意回去,我便将您安然护送回去,您不愿意,我便暗中跟随,保护您的安危,”说着,乌潮扯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小声说:“钱不够了也没关系,二公子给您备着呢。”
宣钰瞧着他笑盈盈的、有些狗腿的表情,一时间竟觉荒谬。
不是来抓他的?还要一路保护他?宣钰的目光从乌潮的笑脸上下移,看了看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天底下哪来那么好的事?
宣钰不会轻易相信乌潮的话,接下来的路程,他时时刻刻防备着,还沿途买了一把匕首防身。
一开始宣钰觉得,有这么个人跟在后面很省事,至少那张平凡的脸冷起来的时候,足够吓跑那些对他心存歹念的人。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接触,宣钰渐渐烦不胜烦,这人三句话不离他家公子的样子,让宣钰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不过宣钰倒是看得出来,乌潮是真的没打算把他强行带回去,这让他不禁对那位无缘的未婚夫产生了几分好奇,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不记得了吗?”乌潮突然想起什么,说,“公子说当年与您有过一面之缘,您还曾帮过他一次。”
宣钰搜刮出自己所有的记忆,他本身就在宣家不好过,帮过的人更是少得可怜,很多时候能顾上自己就不错了,但从那少数的几个人里他也没能找出想找的面孔。
谢家的公子生来金贵,自然是众星捧月有求必应,他能帮到对方什么?
“谢谢哥哥帮我。”
“我叫阿年,不知哥哥可否告知姓名?来日若有机会,我定亲自答谢。”
“这是我的信鸽,以后我能给哥哥写信吗?”
一个捧着鸽子的孩童身影在脑中晃了一下。
那孩子脏兮兮的,衣裳沾满了灰,能看出面料昂贵,乱糟糟的头发还蹭了几根干草,看上去有些好笑,他的脸蛋由于太脏看不太清样貌了,但那双漆黑的眼睛却亮的惊人,叫宣钰记忆犹新。
久远的记忆被勾出来,清晰仿如昨日,宣钰神色愣怔,无法将那个满身狼狈却礼数周全的幼小身影与权势滔天的谢家联系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柴堆里钻出来一个年幼的孩子,看上去约莫五六岁,那孩子先是谨慎地听了听附近动静,而后吐了口气,对着同样年幼的宣钰行了一礼,声音稚气:“多谢哥哥相救。”
小宣钰定定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更年幼的孩子,心下颇感怪异。
这孩童浑身脏污,头顶着几根杂草,活像刚从草堆里打过滚儿的小狗崽儿,然而即便形象如此狼狈,他的礼数仍然周全,表情姿态沉稳到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小宣钰猜测他应该是哪家的公子哥,被长辈教养得极好。
他并不想惹麻烦,于是冷淡地道:“我没想救你。”
除了母亲之外,宣钰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一份警惕之心,他的生存环境就注定了他无法与任何人结交。
谁知那孩子竟完全不为他的冷淡感到冒犯,反而将自己的衣裳扯了,两只小手小心翼翼地托着布条朝宣钰递来,“哥哥,包扎一下吧。”
那面料只有达官显贵才能穿得起,竟被他就这样撕毁了,只是为了给自己包扎这双手……
小宣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血渍干涸黏在手掌上,真是难看极了。
他想要拒绝这突如其来的善意,可当他望向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却被里头真诚的亮色震了一下,竟然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就在他退了一步准备直接离开的时候,小孩突然低低道了声“失礼”,随即上前拉过他的手,将布条缠在了伤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是不是很疼。”小孩一边将布条打结,一边打量宣钰的表情,见他抿着唇不出声,立刻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
“哥哥吃药,吃了药就不痛了。”
小宣钰自然不会吃,只摇头:“我要回去了。”
阿娘还在等着他,这次出来已经耽搁太久了,阿娘肯定很担心。
那孩子年纪不大却极有分寸,见宣钰不肯接药,也不勉强,再次行过一礼:“谢谢哥哥帮我。”
小宣钰转过身,离开的脚步停了一下,忍不住回头看了小孩一眼。
对方冲他露出一个笑容,脏污的脸蛋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童真,稚嫩嗓音快速地道:“我叫阿年,不知哥哥可否告知姓名?来日我定亲自答谢。”
小宣钰张了张嘴,差点脱口而出回答了他,反应过来后,他问了一句:“你为何说我救你,方才那是什么人?”
想起宣邈口中的那个“大公子”,小宣钰就一阵抵触,总觉得那人面带煞气,看上去就很危险,比宣霖和宣邈还要可怕……
“那人是我大哥。”阿年并不隐瞒,“他与我并非一母所生,所以看我很是不顺眼,此番前来与宣老太爷拜寿,他便想借机除掉我。”
这样一番话从一个幼童口中说出来,足以令人震惊,而那孩子的语气竟还出奇镇定,仿佛即将被杀害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宣钰微微睁圆了眼,既为那个“大公子”做事如此肆无忌惮而恐惧,又为眼前的阿年感到难过,原来,这又是一个被手足欺凌的同命人。
“那……”小宣钰有点乱,“那你今日岂非回不去了?”
“我便在此处留一晚,待明日大哥离开,自行回去便是了。”阿年指了指身后柴房。
小宣钰瞅着他,虽然自己也比他大不了几岁,可终究还是大一些的,小宣钰握了握手心,布条缠得有些紧,伤口刺痛感随着握拳的动作加大,他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跟我走。”
他也不解释,说罢直接转身就走。
身后静了许久,响起孩童局促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小宣钰把阿年带回了自己与母亲住的院子。
晚上,母亲病情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不再一直咳血了,小宣钰才回到自己房间里。
阿年躺在他的床上,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没有入睡,听见他进来,立刻往里缩了缩,拍拍旁边的空隙。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身上才出现那么一丝孩子气。
小宣钰爬到床上,和他躺在同一张被子里,侧过脸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年的身体有些凉,微微发着抖,说:“我睡不着。”
“害怕吗?”小宣钰猜出了原因。
阿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小宣钰打了个哈欠,说:“他们不会到这里来的,这里是被丢弃的地方,没人会来。”
连鬼都不会来。
“哥哥,你的父亲是不是也不喜欢你?”阿年似乎感同身受,“不然,他一定会陪着你的。”
“父亲?”小宣钰困倦地两眼含泪,对那个称呼感到陌生,“我没有父亲。”
“可是人为什么会没有父亲……”
“我怎么知道。”
两个小孩在黑夜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小宣钰困得睁不开眼,什么时候被套出了名字都不知道,他太累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哪里知道身边的小孩就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盯了他一整夜。
等到天亮,小宣钰被一双软乎乎的小手晃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年不停喊着“哥哥”,说有东西要给他看。
小宣钰不得不依着他,跟着他走到半敞的窗户边,往外看了看,没什么异常,他不由问:“你到底要叫我看什么?”
阿年冲他挤出一个笑来,随后手指放在唇边,一阵奇异的哨声响起,小宣钰吓了一跳,随后没过多久就见一只黑色大鸟远远飞来。
他下意识后退,看着那鸟越来越近,最终——落在了阿年掌心里。
小小的一双手,捧着那只灰色的大鸟,献宝似的捧到小宣钰的面前,阿年充满稚气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期待:“这是我的信鸽,以后我能给哥哥写信吗?”
或许是太久没人对自己笑得这样开心,小宣钰没有拒绝。
分别之后,他们每个月都会有一封书信往来,对彼此也越来越了解,宣钰知道阿年在家里过的不好,阿年也懂得宣钰的艰难。
如此通了整整三年的信,阿年逐渐表露出想要救宣钰出困境的想法,他态度认真,逐渐让宣钰真的对未来产生了一丝希望。
但是,在那封信之后,宣钰却再也没等到阿年的回音。
那个叫“阿年”的孩子,陪他度过了母亲离世的绝望与恐慌,教他不再惧怕旁人的欺凌,最后却以这样不堪的方式与他断了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不懂,如果阿年反悔了,不想救他出去了,完全可以告诉他,难道他还会因此心生怨怼吗?
“你家公子……”宣钰不确定自己猜测之事是否属实,毕竟阿年没有说过自己叫谢景宜,而他也没将那次事件当作是对阿年的帮助。
“公子一直惦记着您。”乌潮听他话音中断,便知他是想起了什么。
宣钰面露迷茫,不知该如何向乌潮询问,更不知道,如果谢景宜就是阿年,那么两个人的婚事是否对方有意为之?在促成一切之前,谢景宜又是什么样的心态?
还惦记着那个约定吗?那个最终让他们断了联系的约定……
连他自己都忘了。
宣钰眼底的迷茫渐渐消失,转为坚定。虽然他没有怨过阿年,但那时候也很憋屈,想向对方讨个说法。
本以为自己这次没了牵挂,可以寻个地方平静度日,那久远的不甘心却又被唤起。
打定主意,宣钰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对打量着他的乌潮说:“我想见他一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乌潮大喜过望。
虽然出来前主子并未对他有任何指示,只交代他要保护好夫人,但身为心腹一路看着主子多么不易地走到现在,他总想为主子做点什么。
原本他想的是:就算夫人不肯跟他走,好歹也刷刷好感,让夫人不再对主子抱有戒心,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因为他的一句话,夫人同意跟他回去了。
这事儿简直可以让乌潮在其他护卫面前吹上半年!
二人顺着原路返回,脚程极快,不过两日便回到了天郡。
宣钰原以为乌潮会带他去谢府,担心中途会遇上什么人,毕竟他想见的只有谢景宜。在乌潮将他带到一处偏僻的宅邸时,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宅院比之宣府小了许多,位置又偏,想来是谢景宜在外面的院子。
宣钰被请到正厅,进门时总觉得这房子怪异,似乎缺了什么,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看着一行侍女端茶递水,摆上各式各样的茶点,宣钰顿时不自在起来,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面对侍女们热情的目光有点招架不住,默默后悔自己的冲动。
是啊,他连谢景宜是不是阿年都没搞清楚,也不知道时隔多年那孩子变了多少,竟然就这样冒险与对方见面了……
果然是被当成蠢货骗多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轻轻叹了口气,心头那点不自在的感觉难以消化,一时间坐立难安,在听到外头渐近的脚步声时,那种不自在更重了,叫他莫名心下慌乱。
他转眼看去,只见那人还未到门前,沉闷的盲杖敲击声便无比清晰地穿透了耳膜。
宣钰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软椅中站了起来,他瞬间意识到方才自己为何觉得怪异——这房子没有门槛!
宣钰几乎是立刻想起那个有关谢府二公子眼盲的传言。
一截盲杖出现,随后便是一道高挑身影由人搀扶着拐了进来。
这人穿一身深红的衣裳,外头披了件裘衣,长发没有束冠,由一根白玉簪子挽着,虽然他眼前遮了条缎带,可面容中病态仍然被宣钰敏感地捕捉到。
宣钰见人走近,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样的见面着实超出他的预料,怪他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谢景宜看不见。
然而来人根本无需他多问,只用一个熟悉的称呼便让宣钰得到了答案:“哥哥。”
谢景宜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病气的颤音,挥开乌潮的搀扶借助盲杖一步步向前。
明明看不见,但他仍然朝着宣钰的方向来了。
宣钰在惊愕中被抱了个满怀,谢景宜身体是冷的,明明穿得那样厚实,落在宣钰颈侧的指尖却好似没有温度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沙哑的哽咽落在耳边,似绵绵春风中落起的雨。
宣钰从乱糟糟的情绪里挣扎出来,回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其实答案在宣钰见到谢景宜时就已不言而喻。
既然他一直惦记着自己,当年又怎会做出毫无缘由与自己断联的事情来?想来是出了变故,身不由己。
“哥哥,那封信之后,我没有再写信给你,你……是不是怨我了?”谢景宜不答反问。
“我不怨你。”宣钰如实说,“我只是有些不解,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来时的诸多疑问,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只要知道,阿年不是故意离开的,他不是被阿年有意丢下的,这就够了。
“主子,坐下聊吧。”乌潮在一旁小声提醒。
宣钰这才发现,自己还被人紧紧抱着,一时激动,竟忽略了这件事……宣钰赧然,想从谢景宜怀里出来,还没动,对方便先一步将他放开了。
“都退下吧。”谢景宜吩咐周围的人,“我要与哥哥叙旧,不许进来打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后,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宣钰与坐在对面的谢景宜。
谢景宜轻声坦白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当年收到哥哥的回信之后,没过多久,我的身体便出了问题,看了许多大夫,后来宫中御医来看过,说是中了奇毒,无药可医。”
宣钰盯着他,睫毛颤了颤,自己猜测是一回事,亲口听他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多年疑惑终解开的释然,反而更加难受。
“当时我便知道,大哥坐不住了。”谢景宜谈起这事云淡风轻,仿佛那些不公于他而言并不重要,“父亲只有我和大哥两个孩子,我与他又非一母同胞,他视我为眼中钉也不奇怪,我只是没想到他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我深觉将你接到府中无法再护住你,又顾忌自己时日无多,留你一人面对大哥,他知道你与我关系要好,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心思歹毒,比起宣霖宣邈有过之而无不及,我……”
他将自己中毒后所经历的一切全部略过,只向宣钰解释了当年的缘由,仿佛自己受的苦全都不存在一般。
宣钰不敢想他从一个健康的身体变成这目不能视的病弱躯体究竟经历了多少凶险……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阿年。”宣钰将那迟迟不能叫出的名字脱口而出。
谢景宜心口闷痛,摸索着端起桌上的茶,却不慎溅出,湿了衣裳。
他喝了一口,压下那讨人厌的咳嗽,下一秒却感觉有人靠近。
宣钰蹲到他面前,用袖子帮他擦了擦身上的水,动作轻柔耐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景宜苍白的面容微微浮红,不知是身子难受,还是因着宣钰的举动。
“哥哥,你……起来。”他拉了拉宣钰的衣袖。
“成婚之事,是为了履行那个约定吗?”宣钰问。
谢景宜顿了顿,说:“是。”
宣钰有些好笑,他哪里需要什么人保护?活了这么些年,若只是靠着旁人庇佑,早死一千次了。
于是他故意道:“那你这次不怕护不住我?”
谢景宜侧了侧头,正对宣钰说话的方向。
宣钰遗憾地想,如果他的眼睛没有被遮起来,那自己又能看到一双黑到发亮的眸子。
他越看越觉得长大后的阿年与记忆中相差甚远,眼前之人样貌俊美,芝兰玉树,即便身带病气也无法掩盖那通身贵气;但他很快又想到: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谢景宜,出身权贵的如玉公子。
然后他听到这如玉公子柔柔地喊了声哥哥:“我已经长大了。”
我长大了,能保护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在心里叹了口气,干脆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是吗?可我也长大了啊。”
“哥哥?”谢景宜仿佛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心意,这次为了让我出来,废了不少功夫吧?”宣钰无奈地看着他,没有提及有关卫远的事,他说:“谢谢你一直惦记我,也让我知道……我没有被抛弃,阿年,你能告诉我这些,我真的很欢喜。”
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能有个人告诉他当年真相,让他心里少几分难过,真是太好了。
谢景宜抿唇,久久不语,仔细看其实能发现他的表情有多紧绷,嘴角下压细微地抽动着。
然而宣钰没有注意到那微弱的变化,自顾自道:“我是不是不该叫你阿年?那……谢……”他顿了一下,觉得连名带姓反而生分,于是改口道:“景宜?我能这样叫你吗?”
“哥哥随意就好。”谢景宜说罢,偏头咳了两声。
“其实我不怪你,”宣钰摇了摇头,“我一直不明白你怎会突然不理我,有时会想,是不是我的过错,是我本性惹人生厌才会让你们一个个离开我,但如今你给了我答案,我更无法怪你了。”
谢景宜攥紧袍袖,“哥哥……”
宣钰对他笑了笑,一脸释怀地告别:“若来日还有机会再见,我希望那时的你远离病痛,不再有所顾忌,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谢景宜突然说:“这就要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钰嗯道:“时候不早了,我想在入夜之前出城。”避免遇上不必要的麻烦……
“连一杯茶,都不愿意与我喝吗?”谢景宜幽幽地问。
“嗯?”宣钰终于瞧出他的异样,这孩子似乎……生气了?
他连忙试图解释:“不是……”
“今日天色已晚,哥哥就在这里住下,好吗?”谢景宜打断他,语气乖顺,“明日我让乌潮送你出城,好吗?”
一连两个请求般的询问让宣钰有些动摇,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留下不妥。既然阿年与卫远有联系,那两人少不得还有下一次会面,两个人在密谋什么尚且未知,而且宣钰也不想知道,他如今最不想碰上卫远。
所以他想了想,委婉拒绝:“景宜,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的路总得我自己走,不是吗?”
“自己走吗?”谢景宜这会儿咳得厉害,喘了好一阵儿才缓过那口气来。
宣钰慌张地轻拍他的背,听他喘息着道:“哥哥只是不想看见我吧?”
“不是的!”看他这样子,宣钰真怕他气得晕过去,只能答应下来,“都听你的,景宜,我都听你的!你别生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宣钰就这样应了在谢景宜的请求,留在此地过夜。
不过他实在不习惯被一群人围着,所以唯一的条件便是身边不要人手,谢景宜都依着他,将那群侍女都差退了。
入夜后陪谢景宜用饭,谢景宜吃的不多,只喝了一小碗药粥便吃不下了,听着宣钰动筷的动静听得入神。
宣钰看出他的疲倦,飞快地塞了几口饭,随后扶着他去了浴室,看着他进去。
谢景宜沐浴不要人伺候,在宣钰的注视下独自摸索着走了进去,盲杖轻轻敲击在地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侍女关了门,转身对宣钰时面带桃红:“夫……公子一定累了吧?婢子这就带您去东边的院子歇息。”
宣钰看了看浴室关紧的门,怕谢景宜在里面摔了,他说:“我在这里守着也好。”
侍女一愣,“哪能让您守在这里?这可使不得!”
她见宣钰一直看着门,有点不放心的样子,解释道:“公子不必担心,主子他已经习惯了,多少年都是这样的。”
已经习惯了……
宣钰皱了一下眉头,“他那时才多大,就……”
看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个人面对黑暗时一定很害怕。宣钰想起阿年跟他睡在一起的那个夜晚,阿年睁着黑溜溜的眼睛不敢自己一个人睡,那时他小小的一团,害怕了也不敢说,只是用期待的目光望着自己。
唉。
宣钰叹了口气,忽然听见里头传来几声重咳,非常压抑,怕给人听见似的。
他心头一惊,忍不住上前,又想起此处是浴室,不由得定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他就不敢犹豫了,里头咳声一停,紧接着又是“砰”地一声,带起哗啦水声,十分剧烈,听着像是有人摔倒在了池里。
“坏了!”
侍女大惊,宣钰这时再顾不得许多,直接一把推开了门,想起谢景宜不喜打扰,便叫身后的侍女不要进来。
侍女怔怔望着再度紧闭的房门,又是紧张又是疑惑:主子近日明明有所好转,怎会突然加重?再者说他何曾在沐浴时摔过?真是好生奇怪……莫非是与夫人见面,太过激动所致?
宣钰闯进屋里,便听见更加剧烈的咳嗽声,谢景宜趴在池边浑身湿透,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着,单衣浸了水变成轻薄的半透,衬得皮肤愈发苍白,甚至不像活人。
宣钰被自己想法吓到,冲上前想将他从池中扶出来,但谢景宜虽然病弱,到底比他高挑不少,宣钰一次竟没能把人拉住,脚底一滑直接摔进了水里!
一阵水花“扑通”砸下,宣钰被迫灌了一口洗澡水,从水里挣扎出来的时候看到谢景宜伸出的手,想也不想便握住,被对方拉了过去——他被拉着直接扑在了谢景宜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宜,你没事吧?”宣钰感觉自己好像砸在了他胸口上,以至于还未平复的咳嗽声又剧烈起来。
他立刻想从谢景宜身上起开,刚要动作,便被一双手锢住了腰,谢景宜气喘地在他耳边道:“别动……”
宣钰于是真不敢动了。他也不知道谢景宜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由着对方的意思来,生怕一个不配合再把人伤了。
谢景宜咳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了喘息,他虚弱地将额头抵在宣钰颈窝里,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样子。
宣钰扶着他的肩膀,几乎是主动揽着他靠在自己身上,有些担心,“景宜?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我去叫他们喊大夫来好不好?”
“不要……”谢景宜用虚弱的气音回应他,“哥哥让我靠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
宣钰完全没发现此时此刻他们的姿势如何亲密。他被谢景宜半搂着腰,他的双手环住谢景宜肩膀,两个人上半身紧密相贴,如同水中交颈缠绵的鸳鸯……
而他满脸担忧,对此无所察觉,连连答应:“好、好的,你靠多久都行。”
于是,两人就这样抱着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就在宣钰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谢景宜才终于从他颈窝间抬起头来,同时松开了放在他后腰的手,“多谢哥哥,我觉得好多了。”
宣钰这才放心,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你日后沐浴还是叫人在外头守着些,怎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教训的是。”谢景宜十分顺从。
他这样听话,反倒叫宣钰不好意思了,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谢景宜眼前的缎带没了,细长的桃花眼半阖着,睫毛很长,里头是一双黯淡无神的瞳。
宣钰是见过那双眼睛有神的样子的,见到这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没表露出来,将目光移向别处,然后就看到谢景宜松散的衣襟敞着,冒着热气的水珠从他喉结一路滑到胸口、腰腹,最后没入水中。
谢景宜的身体生得极为完美,肌肤如玉,胸口和腹部都有薄薄的一层肌肉,宣钰瞧了两眼,本来只是单纯的打量,可当他顺着腰腹往下看时,目光陡然触及了什么,瞳孔微震,迅速转开。
谢景宜沐浴时只穿了件单衣,眼下衣裳敞开着,苍白的身体一览无遗,宣钰方才便借着一池水光看见了他腰腹以下那丛浓密的黑色毛发,以及……一根半勃的粗长物件。
即便只苏醒了一半,也能窥见那物的硕大,顶端龟头粗硕圆润,直挺挺对着他的脸……
宣钰脸颊霎时滚烫,浑身血液像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起来,耳朵都充血泛起了红。他暗骂自己不该乱瞟,只怪这池水太清,怪他眼神太好……
“我扶你上去吧?”宣钰声音发虚,为谢景宜看不见自己的窘态而松了口气。
他将谢景宜扶出水池,随手扯了屏风上的干净衣物给他,便借口累了匆匆往外走。
宣钰最终被安排在东边的一处院子里,他夜里不需要人伺候,所以整座院子除了外面门口的两个守卫,只有他自己。
宣钰擦干身体换了身干衣,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其实已经很累了,从卫远那里离开后,他没有一日能够安下心来,更没有一日好好休息过。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隐隐总有种担忧,却不知从何而来,他动作有些迟钝地上了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被子和枕头似乎熏了香,又香又暖,宣钰嗅着鼻端那股令人安心的淡香闭上眼睛,意识迷糊前还在想着明日该如何向谢景宜辞行。
另一边,乌潮将一碗温热的汤药端进了屋里,看了眼坐在椅子上闭目安神的谢景宜。
他迟疑道:“公子,药熬好了。”
谢景宜撑着额头,满脸倦容,抬了一下手,“放下吧。”
乌潮端着药靠近,放在他手边轻易便能碰到的位置,见他脸色不太好,劝道:“公子,这个月已经用过三次了,再用这药……恐怕您的身体撑不住啊!”
“多嘴。”谢景宜即便斥责也是温柔的,声音轻得叫人听不出威压,“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你更清楚。”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叫人担心。乌潮在心里反驳了句,仍不死心,“叶老说这药堪比剧毒,一月最多也只能用三回,若频繁用药,损伤了根本,连他也治不好……”
他话未说完,便见谢景宜端起了碗,毫不犹豫地将药灌下,然后把空了的碗准确无误放回了他手中的木案上。
谢景宜挥手:“下去吧。”
乌潮无奈地应了,转身往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门口时,谢景宜突然叫住了他:“乌潮。”
乌潮一顿,回过头,眼眶不知何时变得通红。
谢景宜视线抬了抬,望向乌潮的方向。他如今已经能看到微弱的光亮和虚影,虽然依旧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总比一片黑暗要好得多。
只是,喝了那碗药,明日又会回到无尽的黑暗中了。
乌潮眼眶发酸,压下喉间哽咽,问:“公子还有何吩咐?”
谢景宜沉默了一会儿,说:“哥哥性子执拗,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我若不用这样的法子,就真的无法留住他了。”
他声音很轻,像是解释,又似乎只是给自己无法平静的心绪寻求安慰。
乌潮微怔。
良久,他由衷地道:“您的这份心意,夫人终有一日会感受到的。”
谢景宜偏头轻咳,口中溢出一丝血腥气,他低声说:“我想要他在我身边,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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