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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有记忆起,陈霓伍就没见过自己的爸爸,因为家里没有照片,甚至不知道爸爸长什么样。

三岁的时候,陈霆就坐牢去了,为了替曹炳顶罪。

据说当时曹炳是为陈霆出头才杀的人,所以顶得心甘情愿。

问题是三岁的儿子和美貌的妻子怎么办呢?真交给另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照顾吗?

陈霓伍骑着摩托车来到安盛大酒楼,放眼望去,整条街全是车,多得停车场都停不下。

排场是不小,这场面,不光边港的,下沙和常山肯定也来人了。

听说陈霆当年很生猛,边港现在这些有身份的长辈,过去管曹炳喊大哥,管陈霆喊二哥。

安盛大酒楼是集团的产业,门卫认得他,清掉路障直接放行,陈霓伍把车开进停车场,摘下头盔,扭头看向酒楼。

现在没有二哥了,只有大哥。

红毯从喷泉池一直铺进酒店大堂,两侧还有没来得及清扫的鞭炮屑,陈霓伍揣着兜踩上去。

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朝他点了点头,没上来搜身,“小伍哥,二楼。”

整个清水都知道,曹老大对干儿子比亲儿子都亲,没有人敢冒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拐角平台的时候,陈霓伍把手搭在了扶手上,稍微停了停,莫名的有些忐忑。

陈霆长什么样儿?

油头肥耳大胖子?

可以确定是个寸头,陈霓伍皱了皱眉,抬手摸摸自己的脑袋。

寸头,然后呢?

长的跟他像吗?

不对,他长得跟妈妈像。

“小伍,在这儿愣着干嘛呢?”有人跑上来在他肩上拍了一把。

陈霓伍回神,“邓叔。”

“你说你,”邓捷瞪着他,“你爸出来也不去接一下,还要你干爹打电话催,他得多伤心。”

陈霓伍迅速从忐忑中抽离出来,眸色冰凉,“他凭什么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邓婕“啧”了一声,“好歹是你亲爸!”

陈霓伍牵起一抹讥讽的笑,抬脚上楼。

邓捷跟在他身后,重重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在叹什么。

接风宴应该不止三十桌,去年年底边港年会摆了三十五桌,瞧着也没这么挤,都快摆到门外了。

一进门就有不少打招呼递烟的,他一边寒暄,一边往主桌那边过去,脚步越走越乱。

主桌坐的都是集团地位最高的人物,年会一般没他的位置,别说他了,曹骁都上不去。

集团不世袭,坐哪儿,看的是能力和贡献。

但今天曹骁在桌上。

除去没上桌的邓捷,十个人的圆桌,还空了一个位置出来——曹炳左手边第二个位置。

曹炳大概想把这次接风宴办成宣示地位的个人宴会,右手边是亲儿子曹骁,左手边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这男人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一个很不好惹的硬汉,脸庞被岁月打磨的相当硬朗,板正的西装敛不住浑身匪气,往那儿一坐,哪怕不是主位,都叫人不敢轻视,怪不得坐了十五年牢,曹炳还会忌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霓伍隔着十五年的距离看着他。

陈霆穿过这十五年同他对视。

曹炳和一整桌的人都观察这对父子,周围几桌也有人看了过来,笑闹声低了下去,气氛突然变得微妙。

“干爹,”陈霓伍挪开视线,“我坐哪儿?”

这问题显然没给陈霆留面子,曹炳马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你小子,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话没说完,陈霆一言不发站了起来。

陈霓伍才发现他居然这么高,乍一看得有一米九了。

身高竟然没遗传到。

陈霆坐到旁边的位置上,换了碗筷,还拿纸巾把自己吐的骨头擦掉了。

“哎,阿霆!”曹炳着急地喊了一声,“孩子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

“没事儿,”陈霆笑笑,眉宇间有一丝无奈,“吃饭嘛,开心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霓伍抬脚过去。

“今天位置虽然排的比较随意,可集团吃饭,向来都是定了坐哪儿就坐哪儿,小伍也知道吧?大哥没发话,你擅自动了,什么意思嘛。”桌上一个叫莫龙的光头阴阳怪气地出声儿。

这就是管集团赌场的那位,非要说集团有什么二把手,当属莫龙,虽然是主桌上最年轻的,但也是最能打的。

曹炳仿佛也不敢得罪他,一脸尴尬,其余一桌人也都没说话,喝茶的喝茶,夹菜的夹菜,全等着看好戏。

陈霆拾起筷子,夹了口菜,“刚出来,以前没这规矩,还真不清楚。”

“你现在知道了?”莫龙紧咬不放。

陈霆不紧不慢嚼着嘴里的菜,“记得进去之前,吃饭就随便找个地儿坐,炳哥给我们带什么吃什么,几个馒头都吃得挺开心。”

陈霓伍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很明显地往曹炳那边挪了挪椅子。

“是……当年想得也简单,吃饱就挺开心……”曹炳一边附和,一边看了看他,给他递眼色。

陈霓伍假装没看见,低头拆塑料膜。

“炳哥,现在已经不是吃馒头的年代了,”莫龙一拍桌,“集团这么多人,龙虾鲍鱼这么香,谁愿意吃馒头?规矩这个东西不能开先例的,我知道你讲义气,觉得陈霆替你坐了很多年牢嘛,但现在回来了,是不是就得守规矩?想坐哪儿就坐哪儿,要不以后干脆坐主座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龙!”曹炳脸上有些怒气了,“少说两句,吃饭,才刚出来,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当着孩子的面儿!”

莫龙冷哼一声,喝了口酒。

“规矩肯定得守,”陈霆垂着眸子,坐得端正了些,显得十分恭敬,“还要麻烦炳哥多教我了。”

“都是兄弟,什么教不教的,别讲这种话!”曹炳拿着酒杯磕了下桌子,沉声开口,“今儿我曹炳话放这儿了啊,阿霆替我吃了这么多年苦,没有当年的阿霆,就没有今天的我,也没有现在的集团,我希望,边港所有人,都能像对待我一样对待阿霆,都是兄弟!行不行!”

宴厅里静了大概有十来秒,邓捷带头起身,举杯中气十足喊了声:“霆哥好!”

接着整个宴厅,除了赌场、常山、下沙的人和陈霓伍,两百来号小弟,都举杯站了起来。

“霆哥好——”

曹炳在桌子底下踢了陈霓伍一脚。

陈霓伍不情不愿地起身。

陈霆举高酒杯,“兄弟们,一起发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缓过前面那一阵唇枪舌剑,曹炳和陈霆聊了聊集团这些年的发展,从十几人的小帮派,到现在几百人的规模,言语间不禁带上几分得意,主桌上的人都恭维着,陈霆时不时也奉承几句,氛围逐渐热闹起来。

“小伍,”曹炳示意他,“不敬你爸爸一杯?”

陈霓伍看着他,余光瞥着另一边的陈霆。

余光很窄,看不清陈霆的神色。

他拿起酒杯,碰了碰曹炳的杯子,“爸爸,身体健康。”

莫龙噗嗤笑出声,拍着掌说:“哎,对了,养恩大于生恩么!炳哥亲手带大的,当然重义气明事理,这儿子好!”

“你少胡说八道!”曹炳瞪过去一眼,没碰酒杯,为难地看着陈霆。

陈霆单手支着额头,夹了块鱼肉塞进嘴里,似乎毫不在意。

“我是真不会教孩子,惭愧,”曹炳叹了口气,喝一口酒,“一个十五岁就不上学,非要出来混,一个上了学也考不了几分,都是惯的!”

“怎么又扯上我了?”曹骁笑着说,“就没有念书的基因,怎么念嘛。”

“我也没有,”陈霓伍说,“我也不想上学,你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烦死了你俩,闭嘴,一个比一个糟心!”曹炳摆摆手。

桌上的集团头目们一通乐,各自聊起了孩子,话题转移到小孩儿身上的时候,氛围总是最轻松的。

听到邓捷给自己闺女买了房,曹炳一扬手,“水云湾的楼盘月底也要开了,阿骁和小伍一人一栋楼。”

“谢谢爸!”曹骁挺高兴地说。

“谢谢爸。”陈霓伍跟着说。

从聊孩子起,陈霆就被人遗忘了一般沉默地坐在位置上喝酒,仿佛今天根本不是什么接风宴,他更不是什么主角。

有什么办法,谁让他送不起楼。

这顿饭几点散的陈霓伍不是很清楚,总之他吃得差不多就先撤了。

“我要写作业。”他是这么说的。

高中生嘛,当然要写作业了,曹炳连留都没法留。

陈霓伍没回家,这些年在钱方面,曹炳没有亏待他,但棚户区那个院子,依然是他心中唯一的家,他不想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在自己家里走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去了三花街。

三花街到了晚上更热闹,霓虹和女人给了浪子无限的刺激和温存。

陈霓伍包了欢欢一夜,在昏红的房间里,撑在欢欢身上卖力驰骋。

欢欢对他有几分真心,看着他的眼睛充满宽容,这份宽容曾经打动过他。

他没有骗小琴,他放过欢欢,但欢欢不走。

欢欢的奶子又大又软,陈霓伍最喜欢这对奶子,散发着淡淡的牛奶香,他总像个孩子一样埋进去舔。

但今天又啃又咬,咬得欢欢直喊疼。

“怎么了,凶巴巴的,不开心啊?”欢欢忍不住掐他的肩膀。

陈霓伍抓住她的手压在了床上,“累不累?”

欢欢笑了笑,“也就你会这么问,累啊,怎么办呢?”

陈霓伍亲了亲她的脸,“累就忍一忍,臭婊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蛋!”欢欢呸了他一口,眼睛瞪着,在他下一次挺进的时候,眼泪涌了出来。

“乖,不要哭,没有用。”陈霓伍擦掉她的泪。

不要哭。

没有用。

还是心太软了,两三点的时候,陈霓伍从3号房出来,打算去买点儿宵夜,欢欢饿了。

刘绚坐在前台玩电脑,脸上挂了彩,这家伙也没有妈,经常半夜三更没地儿去。

陈霓伍没多问,“钟少阳呢?”

“汇报工作去了吧,我一来就找借口走了,”刘绚抬头,“听说你去接风宴了?吃得怎么样?”

陈霓伍推开门往外走,“挺好,鲍鱼龙虾,还赚了一栋水云湾的楼,要当收租公了。”

“靠,我问的是你爸。”刘绚在玻璃门里喊。

陈霓伍没搭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霆么?

陈霆也还行吧。

今晚这出戏,最赚的是曹炳。

名利双收。

出来混最讲究一个义字,整个边港看着,面对一个替自己坐了十几年牢的兄弟,曹炳肯定要扮好仁义大哥的角色。

但心里又不踏实,怎么办呢。

这两年莫龙愈发目中无人,说话又从来不过脑子,引导莫龙去做,看上去就合理多了。

陈霆倒是出乎意料的冷静,刚从监狱出来,应当比较惶恐,碰上这样的刁难,居然也只是丢点面子,没丢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还提什么吃馒头,哪怕是做给别人看,曹炳都会给他分点儿好东西。

莫龙最傻逼,白得一个仇人,集团上下对他印象也要锐减。

三花街岔路口有几个夜宵摊子,一般三四点才收摊,摆摊的几个老人看上去很老实,但一般人在这儿做不了生意。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几个老人在全市最乱的一条街上安然打瞌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霓伍站在麻辣烫摊子前,拿了两个盆,往盆里扔串儿。

有一点挺想不明白的。

陈霆为什么能活着从监狱出来。

曹炳没道理让他出来的,监狱里弄个人也没那么费劲。

既然有办法活下来,还出来干嘛呢,继续在里面待着不行么?

“哟,小伍哥!”后面有人叫了一声。

陈霓伍转过头,看见七八个醉醺醺的混混,打头的叫王覃,个子不高,但相当壮,一脑袋疤,常山的。

常山和边港不一样,没有话事人,谁也不服谁,十几个小老大天天内斗,只有对外的时候才会团结。

或许是因为常年处在争夺地盘的紧张氛围里,常山人身上带着很重的戾气,脾气也火爆。

“覃哥,这么晚,去哪儿潇洒了?”陈霓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便逛逛,”王覃搭着一个小弟的肩膀,兴味地看着他,“听说小伍哥的亲爸出来了?见过了吗?”

陈霓伍没说话。

“噢!”王覃回头看看,摸摸脑袋,笑着说,“听说了!小伍哥只有一个爸爸!哎!喝多了喝多了,哥的错!”

“没事儿,以后记住就行。”陈霓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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