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回来了(1 / 2)

('周太太回来了。

在一个明媚的午後,我睡着午觉,门外一阵吵杂将我吵醒。

我踢上拖鞋走了出去,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周先生。

我就是一个找到了见宝藏的孩子,立马要扑身上去。但不好的是,我还看见了周先生紧锁的眉头和眼里的恐惧。

他说:“黄小姐,你好。”

我愣了片刻,也对他说:“周先生,你好呀。今天怎麽这麽早。”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太太,今天要回来了。”

这一刻,我终於体会到了“五味杂陈”这个词的真实感受。

止不住要哽咽了。

我笑了一笑,强装开心地说:“恭喜你呀,夫妻要团聚了。”

他也冲着我回敬微笑,对我说:“对不起你,没有提前跟你说一声。”

我摆摆手,装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对不起我做什麽?我听门外吵得厉害,所以才出来看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转身就要回房。我是在害怕,害怕再说下去,我的伪装就要被拆穿了;我身体的颤抖就要被发现了;我灵魂的颤栗就要被识破了。可他却不让。周先生喊住我:“今後我们......”他神色紧张地朝身後看了一眼,回过头沈重地说,“就不要接触了。”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好。”然後快速把门闭紧了。

那天下午,他在楼道上上下下了几趟。我听见了他在和周太太说话。说的是今天他们的晚餐。我听见了,他专程骑单车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羊肉,他说他会把羊肉炖得烂烂的,然後在砂锅里垫上切成块的白萝卜,再把羊肉铺到上面。他会用腐乳调一个沾料,周太太是喜欢吃羊肉的。但不能吃多,容易上火。

周太太说,还是你懂得心疼人。

於是他就问了,那你怎麽要走?

周太太说,我们不说这些了。

他说,好。

但过了一会,我听见周太太问他,你怎麽不走啊。

我猜他们大概是停住了。因为周先生的声音能很清晰地隔着门板传到我的耳朵里。

他带着哭腔颤抖着问,以後还走吗?

周太太嗔怒道,叫你不说这些了。

我躲在门後,竟然有些幸灾乐祸地笑出声,心情突然变得愉快起来。我像是要抓住一只快要脱线飞走的风筝,趁着现在快乐的劲头,换上一身的行头。这是我从没有过大胆的风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碎花吊带裙子,开胸很低,俯下身就能让人看见乳沟。我找出了一双细网格袜,这大概是我大学刚毕业时的风格,工作以後,我就再也没穿过类似的衣服。但现在,它正适合我的心情。我踢上一双宽头的黑皮鞋,扎上一个格外显眼的大蝴蝶结。

走到楼下的时候,我突然记起来了今天是截稿日。於是匆匆跑回到楼上,把稿子装进了环保袋里一并带走。在路上,我打了个电话给老编辑。

他对我做下恶,我不曾忘记!

电话接通了。老编辑用一种很怪异的语气说:“没想到黄作家还会打通这个电话。”

我说:“稿子写好了。”

老编辑说:“稿子我还没看过呢。”

我咽下心中的厌恶,恶狠狠地说:“我现在拿给你。”

老编辑说:“这点小事,哪还用麻烦黄作家。我到你家去取就是了。”

我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恶心从胃袋底翻涌而出,直抵喉咙,逼得我干呕了几声。

听到那个令人恶心的男人在电话那头还在假惺惺地说着,黄作家,你不要紧吧。想吐的感觉就越发地猛烈。我抵不住不适,挂断了电话,跑到了路旁一颗无辜的行道树旁,把胃里所剩无几的食物呕吐出来。胃酸淌过消化道带来的灼烧感,让人冷静了一些。我直起身,快步离开了现场。

公交车坐15路站,下车沿着街向前走,一直走到十字路口,右拐走到头,抬头去看能见到挂在墙上一个很小的路牌写着精诚印刷。朝着指引的方向,步行两三分钟,就能看见一栋老旧的厂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厂房三楼便是精诚印刷了。摆在门面上的印刷品是幌子,他们会拉一些不赚钱的印刷品来掩人耳目。而这些大型的印刷机器到了夜里则会开足马力,将我写的文字和其他作者在书桌前写下的文字都印刷成册。

我找到了他们装点门面的前台小姐。那是一位穿着洁白职业装的女人。年纪应该有30多岁,化的很浓的妆,过后的粉底在她的眼角褶出一道道细纹。她的嘴唇涂了鲜艳的口红。

我把稿子拍在桌子上时,应该是将她吓了一跳。刷成苍蝇腿的假睫毛猛地扇起来。

一团无名的火,在我心底燃烧。不只是为我的命运,页为了这个女人。

我说:“稿子交给陈编辑,告诉他,要是不过关,就拿去烧了。”

大概是被我的突如其来的气势所吓到,这个女人并没有问我什么,拿起了我用时间和心血写下的文字,闪身钻进了他们的办公室。

我透过磨砂玻璃看进去,认出了那个磨成粉化成灰,我都能认得的丑恶的人,心底为他啐下一口痰,然后转身离开。

那狗东西竟然追了出来。光天化日之下,我恨不得转过身去扇他一个耳光。但他在我身后大叫:“黄作家,黄作家。”

我加快了脚步,他竟也恬不知耻地跑步跟上来,拍拍我的肩膀。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他散发出来如同腐烂一般的味道。

我皱紧了眉头,质问他:“你跟着我做什么?我没有什么话要对你讲的。”

他一脸媚笑地说:“稿子稿子,要和你聊稿子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狠狠地说:“稿子交给你了。你要收就收,不收我也不想改了。见到你,我觉得恶心!”

他说:“收收收,你的稿子我当然收。只不过......”

“没有只不过。我们话已经聊完了。”我转身就走。

他一伸手,把我抓住了。我实在没想到过,他会拦下我。等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耳光已经落在了他的老脸上。

很清脆的一声,邪恶的快意跃上心头。

我很仔细地观察他的反应,只是可惜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任何愤怒或者懊悔。就像一拳砸进了棉花里头,产生了一种脱力感。

他脸色不改,笑着说:“这耳光黄作家该扇,我也该得。但出于爱材之心,有的话哪怕我是再挨一耳光,我也要向你说清楚。”老编辑竖起一只手,挡住了嘴,压低声说,“你的,我拿去正经的出版社投稿了。当然是删掉了那部分的内容。出版社那边对你很感兴趣,想要和你合作。”

说完,他高傲地翘起一张丑脸。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吧,你想怎么样?”

他说:“这里不方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挑了一家茶餐厅,推门走了进去,然後急匆匆地去找厕所。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坐到靠窗的卡座上,点来了一杯冻鸳鸯,拿细吸管喝着解闷。

老编辑这趟厕所上得可够久的。等我的饮料喝了大半,才赶了过来。

他口中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却忘记拉上了裤链,西裤的正中央明晃晃地敞开着一个口子,把我的目光吸引在那。

我提醒他:“裤子开了。”

他猛地一低头,那张老脸肉眼可见得变红了。只见他迅速拉上了拉链,摆出来一张令人作呕的媚笑:“黄小姐真是细心啊。”

我摆摆手,语气冷淡:“说吧,我还有事。”

老编辑坐了下来“黄小姐今天是去约会吗?”

“废话少说。”我顿了一顿,又不争气地问“你怎麽知道?”

老编辑说:“黄小姐今天整个人风格都变了。”

“有吗?我觉得没有。”我躲过他的视线,看向窗外。恰好街道上一辆摩托车经过,一对情侣坐在长椅上,一只麻雀落在电线上歇息。

老编辑压低了声,诚恳地说:“黄小姐,我很为之前的事抱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我却不愿意谈起这件事情:“说正事吧。”

老编辑认真地看我,像是在确认我的情绪。我甚至搞不清楚我有没有情绪,还是只是被惯性推着向前。

老编辑开口了:“事情大致就是我刚才跟你讲的。你的我看着是有潜力的,就花了点时间,删了一些内容,做了一些修改,当然了,用的是你的笔名。然後拿去投给出版社。我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多多少少有一些门路。”

我点头,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编辑和我是朋友,我把发给他。他读了後觉得不错,给他的主编看了也觉得可以。黄小姐如果有意愿,这件事就能敲定下来了。”

我记得从在小的时候,我读过一本叫《孤独的家》。家那种发自灵魂的清高和孤独感,由衷地吸引我。做家,就可以烂醉,可以抽烟,可以把自己的生活搞得苦不堪言,而且名正言顺。

你可能不清楚,十六七岁时,能名正言顺把自己生活搞烂的这种职业多有吸引力。

从那以後,我就没日没夜地把自己扑进了里,要麽是在写要麽是在读。生活确实一团糟了,但心底隐隐藏着一颗渴望的种子。盼着有朝壹日,这愿望生根发芽,结成一颗果。而那颗果正是出版一本属於自己的书,是作者栏写上自己名字的书。

里糟蹋的情节,不如现实的万分之一。而现实的残酷往往却是100%。出到社会以後,不知名的作者别谈出书是遥遥无期,饥不果腹才是最难跨过去的坎。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让我遭遇了老编辑,是他给了我一份工作,又是他带给我一份屈辱,然後现在他告诉我,可以圆了我梦想。

我问他:“我需要做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编辑从我的全身扫过:“和我去签个合同就可以了。”

“去哪里签?”

“朋友的公司。”

“什麽时候去?”

“现在就去。”

我直视着老编辑:“你到底有什麽打算?”

老编辑没有避开我的眼睛,叹了口气,对我说:“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我想帮你。”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一句话,让我的大脑陷入到短暂的空白。我原本以为他会扯个谎,继续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大话。

我摇摇头:“你发神经。”

他认真地说:“我也以为我是在发神经,但我认认真真地想过,想了不止是一个晚上。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我感觉气愤:“你不过是精虫上脑,想要和做爱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答说:“我承认,我想和你做爱。但另一方面,我也是真实爱你的。”

我质问他:“你怎麽证明?”

他思忖了一下,回答我:“要不然你把我的心脏剖开,打开看看里面的真心。”

我看着眼前这个40将近的男人,一副眼镜下边是因为长年看稿累积疲惫的眼睛。

我警告他:“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他痛苦地说道:“即便是这样,我也依然爱你。这是最让我痛苦的地方。”

面对这样的男人,我恨不能再给他一个耳光。但我没有,因为此刻的我,也爱着一个不能爱的男人,也同样陷入到深深的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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