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路266号后门,有个叫陆焉知的人给了你一把伞(2 / 2)

酒精混合着尼古丁味道,陆焉知晕晕乎乎地侧过身,眯了眯眼睛,白天下过了雪,冷气存到了晚上,迎面吹过来那一瞬直接冻透了骨头。

他走到了俱乐部后门,这儿没什么人,他倚着墙阖上了眼,手里的烟烧到了指缝,陆焉知慢半拍回过神,一个抛物线丢了烟头进垃圾桶,继续阖眼,靠着身后的那面墙。

他像个木桩一样在那安安静静地杵了许久,直到旁边有个人站了过来——那人挡到了路灯的光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焉知只当是盘罗阿答出来找他,头不抬眼不睁地开了口,“我过会儿就进屋,不用在这儿守着。”

半天没人回话,陆焉知下意识睁开了眼睛——是半个月没见的萧略,明显地瘦下去一圈儿,头发也长了一些,衬得那双眼睛明亮而清澈。

萧略摸出手机,摁了几下,将屏幕举起来给他看,“阿答姐说你在这儿。”

陆焉知看清了手机屏上的字,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萧略并不是什么醉酒导致的幻觉。

他闭了闭眼,开口道,“不是跟你说,我们别见了?”

萧略说不出话,顿了顿,忽然伸手扯了扯陆焉知的袖口,等人拧着眉毛转过来,又上手去扒对方衬衫领口。

陆焉知领会了这小子的意图,主动抬手解开靠上的几颗纽扣,扒开衬衫给他看——半个月前,被索佩刺伤的肩窝已经没有丁点儿痕迹。

他抬起两只手,手心手背在萧略眼前翻了翻,同样是完好的。

萧略没有再去摸手机敲字和人沟通。两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陆焉知抬手腕看了眼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6点27分,天边儿泛起了一片朦朦胧胧的鱼肚白。

陆焉知低着头笑了一声,“杂毛儿,你不是喜欢盯着我看吗?”

醉意正浓,手上失了准头,他连扯带拽的将衬衫往下那几颗纽扣一并解开,冰天雪地,激得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陆焉知一边儿胡乱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儿从被楼房遮盖住的阴影里往前走。

天亮的过程有些缓慢,银灰色太暗淡,让人恍神间忘了,这同样是属于太阳的光。

摩诃城的常住人口依然是人类占到多数,总有几个晨练的大爷大妈起得格外早,相约去菜市场买菜,或者去公园遛鸟。

陆焉知脱完了上边儿,又解开腰上的皮带,他像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也不管有没有人路过看见他,直接开始脱裤子。

这男人的肩膀终于接触到了一束灰蒙蒙的光,那一小片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片刻后如同被烙铁灼烧一般,迅速地溃烂流血,紧接着暴露在日光下的皮肤,都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灼伤!

萧略终于明白过来陆焉知在做什么。

他本能的脱下外套,覆上去将陆焉知罩住,衣服被人猛地一把甩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艹!你他妈干什么……疯了?!”

盘罗阿答推开后门一愣,刚要往出跑,手背被烤得吱吱冒血,又让她赶紧退回好几步。

萧略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觉着自己也跟着疯了。他们就像两个神经病一样相互拉扯不休,地上的衣服被他捡起来,一股脑儿地盖在陆焉知身上,又一件件被对方扔到一旁。

路过的人在巷子口驻足,看清了满身血水的陆焉知,迅速加快步伐,恨不得扎一对翅膀直接飞走。

陆焉知的钱包从衣服口袋里滑了出去,钱包夹层拉链好巧不巧地滑开,里面零零散散的硬币甩出来撒了一地,硬币中间还躺着一张银行卡。

那张卡的密码是‘1111’。

这些加在一起也没多少的钱,是陆焉知生日那晚,萧略身上所有的钱。

被他当做生日礼物全掏给了陆焉知。

后门没关,陆焉知抵着门框,帮他身后的盘罗阿答挡住了大部分光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半岛路266号后门,有个叫陆焉知的人给了你一把伞。”他看向萧略,温声道,“那个叫陆焉知的人,他已经回到他原来的地方了,他说,谢谢你的照顾和陪伴,他很开心。”

破晓。

银灰色的光略微泛起赤红,一寸一寸地爬上了陆焉知的脸颊,同时也是一寸寸的皮开肉绽。

眼前水雾蒙上来,什么都看不大清楚,萧略朝着陆焉知点了点头,以唇形示意,“好,我走。”

两边肺叶疼得太厉害了,萧略换成小口小口地喘气。

喉咙里涌上来腥甜的味道,又被他咽回去,萧略加快脚步拐出了巷子口,才脱了力,倚着墙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不走出陆焉知的视线,那人根本不会进屋。

萧略垂下眼,袖口上沾了几根他自己的发丝。

他捏起一根头发,想起来以前问陆焉知的一句话:胭脂哥,你为什么要管我叫杂毛儿?

你这一脑袋毛儿,又细又软颜色又浅,叫你杂毛儿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无意识地弯了弯唇,寒风迎面吹在脸上,一丝一丝地拼命往里钻,每一块骨头似乎都被冻脆了,萧略咬了咬牙,想到陆焉知特意放钱包夹层里的银行卡、硬币,抬手盖住了眼睛。

………

“对了,萧略今天出院。”

阮骞说完,屏气凝神等着对方反应。

然而陆焉知的反应就是没反应,他当没听见这句,继续聊回正事上去,“高速路建三年,正好从四区通到二区,两个治安区合并,都给你管……”

阮骞:“那小子出院就要直接回瑞城,你……就这么断了,不再看一眼?”

“没什么好看的。”陆焉知一板一眼往下说,“有消息说谢少艾过阵子调萧荀回占城,萧荀搅和进来,就不好动谢少艾了。得在这个月就做了谢少艾。”

“那直接叫百合去?”阮骞问。

“先等等索佩,有合法的路子,先走‘合法’的。看看他愿不愿意供出谢少艾勾结黑恶势力。”陆焉知说完,两人齐齐闭口,电梯从地下十七层一直升到地上二层,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阮骞摸出烟盒一磕,朝着陆焉知示意,陆焉知随即抽了一根咬在嘴上,两个人叼着烟往外走,走廊把头的黑西服保镖即刻眼疾手快地小跑过来,掏出了打火机。

小火苗儿还没烧到阮骞嘴边的烟,那位‘黑西服’就被陆焉知一脚踹到了墙角!

“King……”

身上挂着脚印的‘黑西服’战战兢兢跑回陆焉知眼前,一脸不知所措地重新站直,又被阮骞一脚踹在了腹部。

陆焉知一个眼神,阮骞随即心领神会,几步走过去,又朝着那倒霉鬼踹了几脚,“知道他是King,你他妈还先给我点烟,是不是瞎?”

最后一句吼完,阮骞直接顺着窗户将那位保镖丢了出去!

二楼的高度,摔不死人。

陆焉知透过窗户扫了眼那位在地上疼得直打滚的保镖,和阮骞继续往走廊尽头的会议室走。

会议室门口的女秘书身姿婀娜,夹着文件夹凑过来,陆焉知便朝着窗外指了指,“外边儿有个人,就是在草坪上打滚的那个,找到他,给他一笔工伤补助,辞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阮骞拉开会议室的门,看了眼身旁陆焉知,道,“那个是谢处长插进来的人吧?”

陆焉知轻哼一声,表示默认。

………

陆焉知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儿,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他特意挑了一辆不起眼的老款轿车,沿着摩诃皇宫那几条路绕来绕去,试图找到那只走丢的猫。

手机嗡嗡响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人汇报道,“King,萧略出院了。萧荀陪着他,他们现在去机场了。”

“继续盯着,飞机起飞了和我说一声。”陆焉知说完挂了电话,调转方向,朝着占城医院开过去。

那小子住过的病房里并没有消毒水的味道,陆焉知甚至隐约嗅到了对方惯用的香水味儿。

他站在窗口,呼吸喷在玻璃上,水蒸气氤氲开来,显露出有人曾在玻璃上涂出来的一个简易的图案——是洗手间门上那个女厕标识。

如果不是他当初在萧略身上画了这么个小人儿,哪来的这么些罗乱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焉知看着那个可笑的小人,伸手描了描小人裙摆。

“胭脂哥,那天晚上我坐在半岛路266号后门,下雨了,你给了我一把伞。

胭脂哥,你追连载的漫画出新篇了。我买好了。你过来看吗?

胭脂哥,树叶有点发黄,树好像病了。

陆焉知,你喜欢我。”

………

陆焉知朝着玻璃又哈了一口气,那个小人似乎被他描得更丑了。

手机响了起来,陆焉知接通了电话,那头机械化的声音毕恭毕敬,“King,萧略乘坐那班去瑞城的飞机,现在已经起飞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高辣小说网https://www.gaola.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