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6章 贾珩:是时候君临天下,唯我独尊了。(1 / 1)

第1706章 贾珩:是时候……君临天下,唯我独尊了。 神京城,燕王府,书房 燕王陈泽一袭素色广袖织线蟒袍,落座在厅堂的一张黄花梨木制的靠背椅子之上,眉宇间笼罩着一股阴郁之气,目光满是期待地看向赵仪,问道:「怎麽样?」 赵仪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齐阁老派人传了密信,卫王要在一个月后举行迁坟仪礼,届时,卫王会在锦衣府卫的扈从下前往城外为其生父迁坟,殿下苦苦寻觅的良机,已经到了。」 燕王陈泽心头振奋,手指敲打着一旁的小几,问道:「京营那边儿怎麽样?可准备了人手过来?」 赵仪压低了声音,道:「殿下,一些将校已经答应拥护殿下,准备了相关黑火药,埋在卫王所经的石碾集。」 从神京城至城北的乱葬岗坟茔,要经过一个名为石碾集的村庄。 燕王陈泽道:「大事可济。」 旋即,燕王又想起什麽,神色郑重,对着赵仪叮嘱道:「此事务必要小心谨慎,卫王手下爪牙众多,几乎无孔不入,一定不能走漏了风声。」 庄怀德开口道:「王爷所言甚是,锦衣府卫方面尚有不少探事密布在整个神京,一旦被其察知,后果不堪设想。」 燕王道:「这次事发仓促,贾贼未必知晓,况且那日离得神京城,京中全无防备,就是我们的机会。」 这一次,不仅有内阁首辅和军机大臣的默许,京营方面也有一些将校愿意为之效力。 只要除掉贾贼,他陈泽定能重返帝位,君临天下。 燕王陈泽思量着,就在这时,端起一旁小几上的茶盅,轻轻抿了一口,朗声道:「好了,下去好生准备吧。」 赵仪轻轻点了点头,告辞离去。 燕王陈泽起得身来,也不多说其他,向着后宅快步行去。 此刻,燕王妃许氏凝眸看向那蟒服青年,美眸可见柔波潋滟之芒,问道:「王爷因何事眉头紧皱?」 燕王陈泽摆了摆手,温声道:「没什麽,就是孤有些乏了,王妃等会儿给孤揉揉脖子。」 可以说,谋划这样一件大事颇为耗费心力,燕王陈泽这会儿也有些心神乏累,昏昏欲睡。 说话之间,燕王陈泽在许妃的搀扶下,就是向着里厢快步而去。 燕王陈泽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的软榻上闭目养神,思量着过一段时间之后的情况。 如果卫王身死,他就可废帝身份拨乱反正,重回宫中,号令群臣。 他为先皇血脉,重登大宝,顺天应人。 燕王陈泽这般想着,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心头难免涌起无尽野望。 卫王诚可谓数百年之内,篡夺大汉社稷的乱臣贼子。 据说,宫中的太后都和其人有染。 念及此处,陈泽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恨意。 想先皇何等英明,怎麽重用了这等祸国殃民的白眼狼? 许妃此刻给陈泽揉捏着肩头,看向那张正在陷入思索的英武面庞,一时间就有些痴了。 …… …… 神京城,宁国府 贾珩神情施施然,快步进入厢房,从奶嬷嬷手里抱过自家儿子,刚刚逗弄着,忽而凝眸看向一旁的陈潇,问道:「潇潇,怎麽了这是?」 陈潇手中拿着一份薄薄笺纸,面色凝重,说道:「刚刚锦衣府来报,燕王那边儿已有所异动。」 贾珩将孩子递给一旁的奶嬷嬷,面容沉静如水,沉声说道:「燕王终究是沉不住气了。」 陈潇冷声说道:「时间拖得越长,他越没有机会,难免会行险一搏。」 随着贾珩执政朝政的时间越久,权位就会越发稳固,那时候,真就是回天乏术,神仙难救。 哪怕知道成事机会渺茫,燕王陈泽仍是要行险一搏。 贾珩脸上现出思索之色,想了想,吩咐着外间侍立的丫鬟,说道:「去到前院,让小厮去唤锦衣府的都指挥使过来。」 那丫鬟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也不再多说其他,转身离去。 贾珩道:「燕王之后,朝野上下将再无异议。」 可以说,现在的大汉就剩燕王这一支反抗力量,待彻底清理之后,就可轻装前行,李代桃僵。 陈潇问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贾珩道:「等会儿锦衣府的人过来,将计就计,只要拿住燕王的把柄,就可连根拔起。」 陈潇闻听此言,低声说道:「燕王如果想要行刺于你,你不可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贾珩摇了摇头,温声说道:「断不会如此,白龙鱼服,见困豫且,我不为之。」 他现在身上关系着无数人的生死,断然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 陈潇低声说道:「你心头有数就好,陈泽之后,朝野上下最后的隐患也就消除了。」 贾珩点了点头,道:「剩下就是代汉了。」 现在蒸汽机已经推广应用,而煤炭之矿也开采的热火朝天,剩下西域的准噶尔,派一上将领兵征讨可平。 再过二三年,他基本可以平稳登基了。 此事拖得太久,也没有必要,再拖下去,孩子都大了,有些事让孩子看见,实在影响他这个当父亲的伟岸形象。 陈潇轻轻「嗯」了一声,看向眼前这个面容英武的男人,心神也有几许恍惚。 一晃眼儿,她与他相识丶相知十年了,两人一路前行,互相扶持,早已休戚与共,相濡以沫。 …… ……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就是一个月过去,这一日正是大汉乾德四年的端午节。 但见天光大亮,春光明媚,杨柳依依,而春风暖意融融,让人醺然欲醉。 神京城,燕王府 燕王陈泽问道:「先前都准备好了?」 「殿下放心,保证万无一失。」王府长史庄怀德开口道。 燕王陈泽面色寒霜微覆,朗声道:「此事过后,汉室江山将重回陈姓之手。」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只要贾贼身死,他就可拨乱反正。 从母妃的话而言,宫中的那位小皇帝,并非先皇血脉。 …… …… 神京城,宁国府—— 这一日,正是夏日时节,暑气渐涨,蝉鸣不绝。 贾珩在一众锦衣府卫的陪同下,向着府外行去,此刻街道两侧响起噼里啪啦的礼炮之声,硝烟弥漫,喜气洋洋。 而后锦衣卫的仪卫则是手持一对对幢幡前行,而锦衣府卫正在打着一对对写着「回避」的红牌,向着城外行进。 大批人马浩浩荡荡,烟尘滚滚。 因为,贾珩生父苏明的坟茔在城北的乱葬岗,先前已由锦衣府卫严格守卫起来。 此刻,大批锦衣府卫手执绣春刀,在坟茔四周围绕起来,可谓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卫王作为国家辅政之王,迁动祖坟几乎视为国家大典,大汉朝野上下自是无比重视。 一队队英武非凡的府卫执刀开道,对幡来来回回,仪礼隆重无比。 而就在这时,可见团团烟尘浩荡,旌旗蔽野,让人心神不由为之一震。 先有一队京营甲士执戟开道,而后,就在众星捧月之间,可见卫王贾珩一袭黑红丝线的蟒袍,手挽一根黑色缰绳,骑在一辆黑色鬃毛的枣红色骏马上,在锦衣府卫的簇拥下,向着乱葬岗行去。 而就在这时,忽而…… 「轰隆隆……」 就在这时,却听得震耳欲聋的火药响声,可见硝烟弥漫,接着是人仰马翻,人群大乱。 少顷,可听得人吼马嘶之声响彻官道两旁。 「来人,有刺客!」 旋即,可见锦衣府卫的校尉齐声喊着,声音当中已经带有几许惊惶莫名之意。 而那骑在一匹枣红色骏马上的「贾珩」似乎跌落马下,倒在无尽尘埃之中,而后就是大批锦衣府卫向着贾珩环护。 「抓刺客,抓刺客!」 在这一刻,大批锦衣府卫嘈杂不停,手持一柄柄绣春刀,搜捕刺客的踪迹。 而神京城的街头巷尾之间,可谓缇骑四出,搜捕歹人,而对火药的溯源也就成了重中之重。 一时之间,京营缇骑四出,搜捕相关案犯。 原本锦衣府就知道是哪些人暗中密谋,故而,这一切更为了表演得更像一些。 随后,随着时间流逝,卫王并无大恙的消息渐渐传之整个神京城。 根本就没有继续诱燕王一党深入皇城的必要。 神京城,燕王府—— 燕王一袭黑红缎面丶金色丝线织就的蟒服,立身在那厅堂外的廊檐上,问道:「先生,你这边儿怎麽样?」 这会儿,赵仪剑眉之下,清冽如虹的眸光炯炯有神,快步行至近前,道:「殿下,卫王似乎早有防备,着人假扮了自己,而并未出得神京城。」 燕王闻听此言,面容分明苍白如纸,道:「焉会如此?卫王这是早有防备?」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家这个姐夫心机深沉,但没有想到在为自己生父迁坟一事上,仍然留了一个心眼。 赵仪默然片刻,说道:「王爷,以锦衣府卫的侦缉之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搜捕到殿下头上,还望殿下早作防备才是。」 燕王陈泽眉头紧皱,面色凛然一肃,温声道:「孤现在又能有什麽法子?如何防备?」 赵仪默然片刻,陈泽出着主意,说道:「王爷,如实在不行,可以托庇于咸宁公主府上。」 燕王陈泽闻言,容色微顿,凝眸看向赵仪,道:「事到如今,阿姐只怕也护不住我了。」 他先前是要刺杀卫王,那是阿姐的丈夫。 赵仪默然片刻,面上无不无担忧之念,道:「王爷,此事现在十分难办。」 燕王起得身来,就在此刻,在厅堂之中,正自来回踱着步子,心头满是焦躁之感,低声道:「孤又何尝不知?」 说着,燕王看向一旁的庄怀德,浓眉之下,清冽如虹的眸光闪烁了下,问道:「庄先生以为应当如何?」 庄怀德眉头紧皱,忧心忡忡说道:「王爷,这就是卫王彻头彻尾设下的一个局,王爷如今已经跳进了陷阱,只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燕王陈泽闻听此言,只觉手足冰凉不胜,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即将圈禁的下场,陈泽心头恍若蒙上一层厚厚阴霾。 庄怀德脸上同样忧色密布,低声说道:「殿下,如今只能求救于咸宁公主了。」 燕王陈泽面色凝重几许,心头恍若蒙上一层厚厚阴霾。 …… …… 宫苑,武英殿—— 殿外,一众锦衣府卫身穿飞鱼服,手持一把绣春刀,神情警惕,目光冷峻。 贾珩此刻在诸锦衣府卫的簇拥下进入殿中,迎面见上齐昆丶林如海等人。 贾珩落座在殿中,空旷庄严的殿宇之中气氛沉闷,诸大臣一个大气都不敢喘。 「孤没有想到,到了今日,仍有乱臣贼子想要谋害于孤,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贾珩面容上似有阴郁怒气翻涌,朗声道。 其他几位内阁阁臣,齐昆面如土灰,眸光深深,心头已有一些不妙的预感。 贾珩面上如笼寒霜,说道:「这些歹人潜藏于暗地之中,竟是想要用火药伏击本王。」 水溶道:「子钰,火药来源先前可查清了?」 贾珩默然片刻,道:「我先前已经派人查证火药来源,是从京营的军械库流出来的。」 水溶刚毅丶沉静的面容之上也有团团怒气翻涌,沉声说道:「京营,焉敢如此?」 贾珩道:「这几天,锦衣府卫就会派人顺藤摸瓜,追查出究竟是何人泄露了这些火药。」 水溶默然片刻,沉声道:「子钰,此事不管涉及到谁,一定要彻查穷究,绝不姑息。」 就在这时,一个面白无须的年轻内监进入殿中,向着贾珩神情郑重行了一礼,道:「卫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 贾珩斜飞入鬓的剑眉挑了挑,那双清冽如虹眸光逡巡过在场众人,然后,起得身来,快步向着坤宁宫而去。 显然,殿外发生之事,同样也吓到了宋皇后,这才派人过来询问情况。 现在,宋皇后与儿子陈洛唯一的倚靠就是贾珩。 坤宁宫,殿中—— 宋皇后这边厢,落座在一张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而丽人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两侧现出两朵绮丽红晕,而妩媚流波的眉眼之中满是担忧之色,问道:「究竟怎麽说?」 贾珩沉声道:「这一切其实都是我的诱敌之计。」 宋皇后闻听此言,翠丽如黛的柳眉之下,柔润微微的美眸闪烁了下,问道:「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儿?」 贾珩冷声道:「是燕王陈泽,他先前想要行险一搏。」 宋皇后闻听此言,而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微微一变,那两道翠丽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柔润微微,道:「果然是他。」 其实,宋皇后先前就已经有所猜测。 贾珩温声说道:「现在锦衣府卫已去查察此事,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燕王那里,那时候,这一切就结束了。」 对陈汉宗室的清理,至燕王陈泽,终于告一段落。 宋皇后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于他?」 贾珩冷声说道:「还能如何处置?赐死!」 他对陈泽的耐心也已经消磨殆尽,想要致他于死地。 宋皇后面色变了变,旋即恢复如常,低声道:「倒也难为你了。」 宋皇后柔声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算是看着泽儿长大,不他竟如此乖戾,竟做出这等谋害于你的事来,容妃那里,我会帮你解说的。」 贾珩同样叹了一口气,道:「他已经大了,又是废帝,如何甘心?所谓利欲薰心,利令智昏,倒也不足为奇。」 在诸皇子当中,陈泽最为像崇平帝性情,错失大位,如何甘心? 宋皇后道:「你心头有数就好。」 贾珩道:「经此事之后,朝堂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之后几年,内政军事,朝廷就可如期而行了。」 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勾心斗角,他其实多少也有些累了。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君临天下,唯我独尊了。 加快一下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