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秦锺(1 / 1)
(' 祠堂中,这样的静默并没有维持多久,戴权冷眸一横,说道:「这旨意不仅是给贵府的,也是给贾珩的,而今贾珩不在,杂家之后如何向宫里复命?贵府如此怠慢旨意,意欲何为?」 贾赦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贾母叹了一口气,也是觉得老脸挂不住,张了张嘴,想要说什麽,但却不知从何而起,看向一旁的贾政,嗫嚅道:「政儿……」 还是贾政解了老母亲的围,面色复杂说道:「还不来人,去把族长请过来!」 此言一出,原本黑压压的贾族众爷们,都是脸色变换了下,心头泛起一股古怪之感。 林之孝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仆人去了。 贾赦脸色一黑,嘴角抽了抽,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邢夫人嘴唇哆嗦了下,扶了扶自己额头。 贾政转念想起除籍一事,余光中正好瞥见贾蓉,未及细思,道:「蓉哥儿,你将那方才的族谱拿过来,除籍一事,老夫原本就不做准,源出同族,相煎何急?」 贾蓉正自失魂落魄,闻言,身躯一颤,转头看向贾政,只觉得心头苦涩难言。 这边厢,尤氏容色幽幽,语气复杂说道:「族谱在这里,我为一妇道人家,以夫印鉴视事,总归有些不成体统,这除籍一事,就此罢了吧。」 贾母在一旁,身躯一颤,老脸上就有些发烫,这尤氏话里话外怎麽像是在说她? 不提贾府男女老少的复杂心思,却说贾珩,一出了宁国府,快步向着柳条儿胡同而去,多时,就到家,与妻子秦可卿汇合,乘上一辆马车,带着诸般礼品,向着老丈人秦家而去。 正是上午大约十点半多一些,时间刚刚好。 恰如贾珩先前在祠堂中所想,先发制人,与贾族中人交锋速战速决,回来却又不耽误正事。 马车上,略显局促的车厢中,夫妻二人并排而坐。 一袭红色罗裙的丽人,晶莹玉容上带着几许关切,转眸看着身旁的丈夫,问道:「夫君,东府那边儿?」 贾珩道:「已除籍,从此之后,你我夫妻,不用受宗族所限。」 秦可卿轻轻笑了笑,主动拉过青衫少年的手,打趣道:「夫君是否有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之感?」 这是秦可卿最近的爱好,自从那晚……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一二岁的丈夫,平时仍是沈重谨厚的样子,她总想打趣打趣他。 念及往事,秦可卿雪腻如梨蕊的脸蛋儿就是滚烫如火,她都在想什麽啊。 贾珩默然片刻,道:「就怕此事还有波折。」 劈破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谈何容易? 以天子说一不二的性子,若是下旨,他想要改变其心意,却是不容易。 似是看出自家夫君心头的一抹隐忧,秦可卿敛去心头的莫名之意,伸出纤纤玉手,紧紧握住了少年的手,黛眉之下,美眸盈盈如水,注视着贾珩,似给予着力量。 马车辚辚转动,不知不觉,就已至秦府。 赶车的李大柱,说道:「珩哥儿,前面到了。」 贾珩反手握住自家妻子,温声道:「到了,我们进去吧。」 扶着秦可卿下来,二人一同进入秦府。 「姐夫,姐姐。」放过垂花门,一个眉清目秀,粉面朱唇的少年,怯生生站在廊檐下见着夫妻二人,略显局促地打了个招呼。 贾珩对着一旁的秦可卿笑了笑,道:「鲸卿他还是这般害羞。」 几天前,也就迎亲时见过秦锺一面,年岁不大,唇红齿白,眉眼间带着一股文秀丶柔弱之气,举止扭捏害羞,如个小姑娘一般。 想起红楼原着中这小舅子的命运,贾珩眸光凝了凝,思忖着,想来只要远离宝玉,也就不会重蹈覆辙了。 秦可卿柔声道:「夫君,鲸卿他在学里读书,但那边乱糟糟的,我想给他再重新找个私塾呢。」 秦可卿这个姐姐,对自家弟弟还是十分上心的,说话之间,款步行到秦锺近前,拍了拍秦锺肩领上的落叶,柔声道:「哪玩去儿了,衣衫上还带着露水,仔细别着凉了才是。」 秦锺略有些害羞,说道:「方才去花园逛了逛,那里的菊花开了,我就拿着书去哪里转了转。」 ', ' ')(' 贾珩:「……」 将一些无关的杂念驱之脑后,中秋方过,却是秋菊盛开的花期,等下要不要带着可卿去赏赏菊?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他并不喜渣男元稹的这首悲春伤秋,反而喜欢黄巢的那首,「待到九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姐弟二人说话间,就是向着花厅而去,秦可卿问着秦锺,凝眉说道:「咱爹呢?没在家吗?」 秦锺清声道:「爹爹他一清早就去部衙了,今日不是休沐之日,等到中午就会回来吃饭。」 贾珩这时也步入花厅落座,接过仆人递来的香茗,如今带着新婚妻子过门,与前几次来,心境却大为不同。 秦可卿嫣然一笑道:「夫君,你也陪鲸卿坐着说说话,我去绣楼收拾几件衣服。」 终究是爽利的性子,再说回到自己家,自也不会拘谨。 见贾珩点头应允,秦可卿扭着若流风回雪的窈窕腰肢,带着丫鬟宝珠和瑞珠,向着绣楼而去。 「姐夫……」秦锺怯生生地看向贾珩,一双柔弱的眸子,如同小鹿一般,似乎会随时受惊跑掉。 贾珩冲其微笑点了点头,温声道:「听你姐说,你最近在学中念书?」 秦锺见贾珩语气和善,在一旁坐下来,轻声道:「跟着一位先生,在城郊的南柯书院就读。」 贾珩笑了笑,问道:「四书五经,念了几本了?」 秦锺偷看了一眼贾珩的脸色,轻声道:「四书方念了论语,五经只学了诗。」 贾珩点了点头,笑道:「论语,是圣贤之言,微言大义,可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至于诗经,多读一些也可修身养性。」 秦锺诧异道:「姐夫这话,倒是和先生所言无二。」 贾珩不由失笑,温声道:「这些是读书人都通的道理,你再读几年书,也会明白了。」 只是姐夫和小舅子之间的随意寒暄,贾珩也没有说的太正式,都是泛泛而谈。 秦锺忽而,说道:「姐夫晚上还回去吗?」 贾珩放下手中的香茗,道:「看你姐姐,你姐姐可能留这儿住一晚,我明天再过来接她走。」 不同于元妃省亲,连在贾府住一晚与父母团聚都不许,平常百姓之家,闺女回家探望父母,在娘家小住二日也是可以的。 秦锺「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什麽。 贾珩倒是有意和小舅子多聊几句,又问了一些秦锺在塾学中与同学交游的事。 秦锺清秀的面容上明显就有些黯然之色,「学里的人,不大和我玩儿,我都一个人玩儿。」 贾珩一时默然,想了想,问道:「那鲸卿想过,他们为何疏远你?」 秦锺闻言,脸现茫然,问道:「为何?」 贾珩沉吟了下,道:「你既读了论语,应知圣贤曾言,益者三友,所以说,志同道合者才可做朋友,你内秀于心,性格腼腆。」 他这个小舅子,面容文秀,性格腼腆,在塾学里其实容易成为霸凌的对象。 虽然小舅子没说,但也能猜出来一些。 秦钟的容貌,就连宝玉这等「颜控」见了,都心生自惭形秽之感,如是说道:「天下竟有这等人物,如今看来,我竟成了泥猪赖狗了。」 这要在后世,大概可以……做爱豆。 说白了,就是男生女相,太过娘炮。 贾珩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徵求一下秦可卿的意见,如果可以,秦锺以后跟着他学武算了。 学武不仅能强身健体,而且能够锤炼意志,以武者的刚强心性冲去柔弱气质。 柳湘莲就是如此,薛大傻子想赖柳湘莲的帐,被打得跪地叫爷爷。 【如果您喜欢本小说,希望您动动小手分享到脸书Facebook,作者感激不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