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录音(2 / 2)

“你们魏教授的性取向你知道吧?”陈渐程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

“我尊重别人的喜好,也不在背后闲论长短,那个,”丁嘉裕哀求的说,“陈董,我真的身体不舒服,能不能下次再陪您吃饭?”

“下次?”陈渐程的声音冷了下去。

丁嘉裕把头埋得更深了,恨不得钻到桌子低下去。

“下次还会上这个酒,你确定还有下次?”陈渐程寒声道。

指甲快嵌进桌子里了,丁嘉裕咬紧后槽牙,“陈董,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所以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陈渐程不再开口,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身体忽然开始不舒服,皮下的每一次血液都沸腾翻滚了起来,偏偏陈渐程审视探究的眼神更是让他雪上加霜,心里难受的头都抬不起来。

继续待下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丁嘉裕走不了,没人会在这个时候给他解围,也没有人敢在陈渐程面前把他带走,他只能熬着。

“你走吧,注意身体。”陈渐程忽然开口。

丁嘉裕惊讶地抬起头看他。

视线在模糊的光线下交汇,彼此都没再多说一句话。

丁嘉裕犹豫了两秒,才撑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这间餐厅。

二十分钟,只要二十分钟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陈渐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从丁嘉裕喝下那杯酒到现在,还不到五分钟。

手机上传来一份就医档案——

大三那年车祸变成植物人的丁嘉裕还躺在医院的住院部,而缴费的时间就在一个星期之前。

陈渐程抬眸看向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和那已经见底的酒。

真正的丁嘉裕躺在医院里,方才坐在他对面的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没有结界,更没有封闭气息的自己喝了酒当然没事,可这个人呢?

眼底慢慢湿润,指腹擦过眼角尚未落下的泪,陈渐程叹了一口气,既然心里有答案了,又何必去测试呢,既然测试了,又何苦要放人走呢?

紧赶慢赶回了居所,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漆黑的夜色蔓延进屋里,门口的壁灯太微弱,都照不亮前路。

跌跌撞撞地闯进门,从未体验过的东西正在血管流淌,势如破竹要清洗一切,剧痛席卷全身,脚下一个没力气就被绊倒在地。

“呃……”

闷哼声传来,他赶忙爬进洗手间,打开门口的灯。

灯光亮起,一张美到雌雄莫辨的脸出现在镜子里,长发散在肩头,漂亮的桃花眼通红一片,一滴眼泪滑过眼角,心底传来的阵痛让他再次站不住,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

结界被冲破了……

祁衍不敢耽搁,用最后的力气爬进淋浴室打开花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凉的水洒在身上,很快浸透了衣服,寒冷冲刷掉了不知名的酒带来的燥热,异样也在快速消退。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可祁衍却不想擦,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孤身行走世间四十余年,警惕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可陈渐程把那杯酒递给他时,引以为傲的警惕就变成了笑话。

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你要我怎么见你呢?

又该拿什么见你?

等到力气渐渐恢复,祁衍习惯性地重新给自己种下结界,将模样也换回去。

他又重新开始了循环往复的日子。

次日要回南极科考队了。

祁衍站在JC总部的楼下抬头仰望这座冰冷的水泥钢铁建筑,眼中思绪万千,他预料中的一切都没有来,心里忽然有些失落,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魏沐周下楼了。

上车去机场之前,魏沐周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陈董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

“他说,玩够了就回家吧,科考队条件艰苦又危险,家里人会担心。”魏沐周深深地看着他。

祁衍心下一滞,僵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赶回科考队之后,有些东西就变了,譬如魏沐周带人下冰层检测生物运行轨迹的时候不会再带他了,再比如队里的很多话也不要他干了,甚至祁衍都没办法接触到队内机密的东西。

他感觉他现在就跟厨房大叔没什么区别。

他们现在所处的科考站距离冰层生物很近,冰层地震时常发生,但是却愈发剧烈,科考队几番商议下决定转地址,最近收拾装备的时候祁衍才觉得自己还有点儿用,可同时他心里也越来越焦躁。

临行的前一晚,他悄悄从床上爬起来,唐江照还睡得正香。

他一个人慢慢走向地下入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晚的地下更加黑暗不说,寒冷气息中夹杂的邪气也很清晰,第一次踏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加上最近地震频发,这股邪气就更浓郁。

从澳洲回来之后魏沐周就没让他参与这些科研了,更别提让他来地下入口,要是真的转了地址,以后就再也来不了了。

深入隧道继续往里面走,祁衍穿过几个岔道,踏入禁止别人闯入的禁区,蓝色幽光在冰层深处亮起,眼前的空间慢慢开阔了起来,万里冰层之下竟然像钟乳石山洞,里面立着无数冰柱。

这里大的看不到边界,祁衍踩在冰层上,立刻感受到了更加强劲的邪气。

有些熟悉的味道,他低头看向冰层,一道道金色纹路埋在冰层里,凡人看不出来,这些纹路交织蔓延,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南极冰墙都包裹了起来。

果然是封天大阵,那他也果然要造反了。

半年前,昆仑忽然用秘法呼唤祁衍,因为云尘用金莲将祁衍复活的缘故,祁衍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昆仑神族,这道秘法几乎是强迫祁衍回昆仑,否则会身死道消。

在天池,他见到了白未央。

“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变成了这副模样,”白未央望着祁衍顶着一张陌生的脸不屑地哼笑一声,“你藏的真好,别说陈渐程,要不是我用秘法呼唤你,只怕昆仑也找不到你。”

“有事说事。”祁衍不悦道,他一刻都不想昆仑多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我得到了上头的一点消息,JC在南极的封印要解开了,上头怀疑是JC刻意解除封印要放那人出来,于是在金仙中下令全线监视南极冰墙和JC,一旦有任何动静,格杀勿论。”白未央淡道。

祁衍皱了皱眉,多年的远离让他没办法了解当前的局势。

“这些年,JC跟那人的关系势同水火,保不齐那天就翻脸了,这对天庭来说是个好机会,人由神造,就好比你属于昆仑,一辈子都别想摆脱神明的统治。”白未央戏谑地说。

挑起三界战争的鹤简和JC但凡有一方覆灭,三方平衡就会被打破,作为另一方的天庭当然乐见其成,祁衍还没离开的时候就知道天庭对JC有多防备,加上后来又出了一档子经济萧条,死了那么多人,天庭对JC十分恼火,万一JC真的跟鹤简失和,天庭一定会趁机灭了JC。

JC再强,也终究是人类的力量,无法抗衡天道。

“消息可靠吗?”祁衍严肃地问。

“八九不离十。”

祁衍转身离开了昆仑。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白未央叹了口气,“你欠我们一条命。”

进入南极后,确实就像魏沐周说的那样“他生气了”,可是祁衍没有明确的感受到封天大阵有被冲破的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想找到阵眼,想将封印加固。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转头,魏沐周生气地质问道:“为什么要闯进禁地?”

“我……”祁衍一时有些茫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这里禁止凡人踏入,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为什么要闯进来?赶紧跟我回去!”魏沐周上来抓他的手。

这次贸然跟陈渐程见了一面,也许对方已经有所察觉了,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只会多一份危险,他得尽早脱身,祁衍抬手准备将魏沐周打晕。

——轰!

剧烈的震动传来,头顶的冰层开始开裂,脚下的万丈寒冰也出现了裂纹。

“这里的邪气越来越重,封天大阵怕是守不住了。”祁衍忽然出声。

魏沐周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些?这不该是你知道的事,也不该你管。”

头顶的积雪不断掉落,祁衍的手还被他牢牢抓着,他咬着后槽牙对魏沐周说:“如果JC不管也不加铸封印,那就别掺和,走得越远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下的冰层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一道裂缝迅速蔓延开来,蓝光闪烁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封天大阵。

“带着他们快走!”祁衍脸色大变,“带着JC的人离开这里!”

“你……”魏沐周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下情况危急,多呆一秒危险也就多一分,封天阵还没有彻底被冲开,他们只能尽快逃离,可眼前这个人好像不想让JC的人掺和这件事,他深吸一口气,“你也是JC的人。”

这句话就像一枚利刃,精准地刺进祁衍的心口。

他是昆仑的神,也是陈渐程曾经的爱人,他本就没有立场去站那一方,改头换面顶了丁嘉裕的身份又是以实习生的身份进了科考队,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跟JC有解不开的关系。

冥冥之中竟以天定。

——轰!

再次传来的巨响让整个山洞都塌陷了,尖叫哭喊声从头顶的科考站里传来,他们脚下也开始裂开一道道痕迹。

随着一声闷哼,手边忽然空了。

祁衍闪身扑过去抓住魏沐周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沐周的身子挂在悬崖边上,冰层下的寒风呼啸着往上吹,他满头银丝都在寒风中飞舞,身后还有无数黑色邪气从冰层下喷涌而出,正以极快的速度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生命。

“抓紧我,别松手!”祁衍顾不得掩藏了,邪气强得他扛不住,他连忙将限制身上力量的结界解开。

一头青丝在眼前飞舞,魏沐周错愕地盯着丁嘉裕变得陌生的面孔。

“原来,真的是你……”魏沐周怔愣开口。

邪气的压迫让祁衍感觉浑身的力气也在流失,并且这股邪气还在跟他争抢手中鲜活的生命,誓要吞噬一切才肯罢休。

魏沐周抬头看向头顶——

到处都是一片黑暗,这里已经完全塌陷了。

“放手吧,去加固封印,别管我了。”魏沐周对他微微一笑,眼中只有坦然。

“我能救你,别看其他地方,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抓着我的手……”

“祁衍,”魏沐周打断他,“没时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他用尽全力挣脱祁衍的手,整个人像风中落叶一样掉进万里冰层下,黑暗立刻将他吞噬,什么也不剩。

祁衍喉口泛酸,莫大的愧疚涌上心口,他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唤出碎玉剑在不断掉落的冰块中穿行,去寻找阵眼。

听闻鹤简拥有过混沌的半数力量,纵使三界战争失败后他的实力大不如前,却也不是祁衍这个没登临仙界的半神可以比拟的,并且鹤简最擅长的就是吞噬周围事物的力量壮大自身。

光是赶到阵眼,祁衍法力流失的都要昏过去了。

阵眼的景象更加可怕,除了中心一点微弱的金光还存在,周围全部是一片黑暗,黑到伸手看不见五指,也找不到边际。

祁衍落地之后滚了两圈才强撑着身子跪在地上,咬咬牙,双手结印,口中念起昆仑最强大的封印术,周身腾地泛起金光,冲向那即将破裂的阵法之处。

然而鹤简也不会束手待毙。

煞气凝成的触手凭空向祁衍挥过来,多次打断他施法,加上原本的法力压制,祁衍逐渐抵挡不住,内脏好像要碎了一样,筋脉也刺痛不已,他已经从嘴角尝到铁锈味了。

这时,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伏在地上的祁衍身子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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