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是你(1 / 2)
('丁嘉裕听得满脑袋问号,且不说这算不算调戏,陈渐程这么牛逼的一个人物,竟然看上他了?他苦笑一声:“陈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觉得我现在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可能是不胜酒力,我先告退。”
“你们魏教授的性取向你知道吧?”陈渐程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
“我尊重别人的喜好,也不在背后闲论长短,那个,”丁嘉裕哀求的说,“陈董,我真的身体不舒服,能不能下次再陪您吃饭?”
“下次?”陈渐程的声音冷了下去。
丁嘉裕把头埋得更深了,恨不得钻到桌子低下去。
“下次还会上这个酒,你确定还有下次?”陈渐程寒声道。
指甲快嵌进桌子里了,丁嘉裕咬紧后槽牙,“陈董,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所以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陈渐程不再开口,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身体忽然开始不舒服,皮下的每一次血液都沸腾翻滚了起来,偏偏陈渐程审视探究的眼神更是让他雪上加霜,心里难受的头都抬不起来。
继续待下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丁嘉裕走不了,没人会在这个时候给他解围,也没有人敢在陈渐程面前把他带走,他只能熬着。
“你走吧,注意身体。”陈渐程忽然开口。
丁嘉裕惊讶地抬起头看他。
视线在模糊的光线下交汇,彼此都没再多说一句话。
丁嘉裕犹豫了两秒,才撑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这间餐厅。
二十分钟,只要二十分钟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陈渐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从丁嘉裕喝下那杯酒到现在,还不到五分钟。
手机上传来一份就医档案——
大三那年车祸变成植物人的丁嘉裕还躺在医院的住院部,而缴费的时间就在一个星期之前。
陈渐程抬眸看向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和那已经见底的酒。
真正的丁嘉裕躺在医院里,方才坐在他对面的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没有结界,更没有封闭气息的自己喝了酒当然没事,可这个人呢?
眼底慢慢湿润,指腹擦过眼角尚未落下的泪,陈渐程叹了一口气,既然心里有答案了,又何必去测试呢,既然测试了,又何苦要放人走呢?
紧赶慢赶回了居所,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漆黑的夜色蔓延进屋里,门口的壁灯太微弱,都照不亮前路。
跌跌撞撞地闯进门,从未体验过的东西正在血管流淌,势如破竹要清洗一切,剧痛席卷全身,脚下一个没力气就被绊倒在地。
“呃……”
闷哼声传来,他赶忙爬进洗手间,打开门口的灯。
灯光亮起,一张美到雌雄莫辨的脸出现在镜子里,长发散在肩头,漂亮的桃花眼通红一片,一滴眼泪滑过眼角,心底传来的阵痛让他再次站不住,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
结界被冲破了……
祁衍不敢耽搁,用最后的力气爬进淋浴室打开花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凉的水洒在身上,很快浸透了衣服,寒冷冲刷掉了不知名的酒带来的燥热,异样也在快速消退。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可祁衍却不想擦,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孤身行走世间四十余年,警惕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可陈渐程把那杯酒递给他时,引以为傲的警惕就变成了笑话。
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你要我怎么见你呢?
又该拿什么见你?
等到力气渐渐恢复,祁衍习惯性地重新给自己种下结界,将模样也换回去。
他又重新开始了循环往复的日子。
次日要回南极科考队了。
祁衍站在JC总部的楼下抬头仰望这座冰冷的水泥钢铁建筑,眼中思绪万千,他预料中的一切都没有来,心里忽然有些失落,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魏沐周下楼了。
上车去机场之前,魏沐周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陈董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
“他说,玩够了就回家吧,科考队条件艰苦又危险,家里人会担心。”魏沐周深深地看着他。
祁衍心下一滞,僵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赶回科考队之后,有些东西就变了,譬如魏沐周带人下冰层检测生物运行轨迹的时候不会再带他了,再比如队里的很多话也不要他干了,甚至祁衍都没办法接触到队内机密的东西。
他感觉他现在就跟厨房大叔没什么区别。
他们现在所处的科考站距离冰层生物很近,冰层地震时常发生,但是却愈发剧烈,科考队几番商议下决定转地址,最近收拾装备的时候祁衍才觉得自己还有点儿用,可同时他心里也越来越焦躁。
临行的前一晚,他悄悄从床上爬起来,唐江照还睡得正香。
他一个人慢慢走向地下入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晚的地下更加黑暗不说,寒冷气息中夹杂的邪气也很清晰,第一次踏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加上最近地震频发,这股邪气就更浓郁。
从澳洲回来之后魏沐周就没让他参与这些科研了,更别提让他来地下入口,要是真的转了地址,以后就再也来不了了。
深入隧道继续往里面走,祁衍穿过几个岔道,踏入禁止别人闯入的禁区,蓝色幽光在冰层深处亮起,眼前的空间慢慢开阔了起来,万里冰层之下竟然像钟乳石山洞,里面立着无数冰柱。
这里大的看不到边界,祁衍踩在冰层上,立刻感受到了更加强劲的邪气。
有些熟悉的味道,他低头看向冰层,一道道金色纹路埋在冰层里,凡人看不出来,这些纹路交织蔓延,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南极冰墙都包裹了起来。
果然是封天大阵,那他也果然要造反了。
半年前,昆仑忽然用秘法呼唤祁衍,因为云尘用金莲将祁衍复活的缘故,祁衍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昆仑神族,这道秘法几乎是强迫祁衍回昆仑,否则会身死道消。
在天池,他见到了白未央。
“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变成了这副模样,”白未央望着祁衍顶着一张陌生的脸不屑地哼笑一声,“你藏的真好,别说陈渐程,要不是我用秘法呼唤你,只怕昆仑也找不到你。”
“有事说事。”祁衍不悦道,他一刻都不想昆仑多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我得到了上头的一点消息,JC在南极的封印要解开了,上头怀疑是JC刻意解除封印要放那人出来,于是在金仙中下令全线监视南极冰墙和JC,一旦有任何动静,格杀勿论。”白未央淡道。
祁衍皱了皱眉,多年的远离让他没办法了解当前的局势。
“这些年,JC跟那人的关系势同水火,保不齐那天就翻脸了,这对天庭来说是个好机会,人由神造,就好比你属于昆仑,一辈子都别想摆脱神明的统治。”白未央戏谑地说。
挑起三界战争的鹤简和JC但凡有一方覆灭,三方平衡就会被打破,作为另一方的天庭当然乐见其成,祁衍还没离开的时候就知道天庭对JC有多防备,加上后来又出了一档子经济萧条,死了那么多人,天庭对JC十分恼火,万一JC真的跟鹤简失和,天庭一定会趁机灭了JC。
JC再强,也终究是人类的力量,无法抗衡天道。
“消息可靠吗?”祁衍严肃地问。
“八九不离十。”
祁衍转身离开了昆仑。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白未央叹了口气,“你欠我们一条命。”
进入南极后,确实就像魏沐周说的那样“他生气了”,可是祁衍没有明确的感受到封天大阵有被冲破的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想找到阵眼,想将封印加固。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转头,魏沐周生气地质问道:“为什么要闯进禁地?”
“我……”祁衍一时有些茫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这里禁止凡人踏入,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为什么要闯进来?赶紧跟我回去!”魏沐周上来抓他的手。
这次贸然跟陈渐程见了一面,也许对方已经有所察觉了,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只会多一份危险,他得尽早脱身,祁衍抬手准备将魏沐周打晕。
——轰!
剧烈的震动传来,头顶的冰层开始开裂,脚下的万丈寒冰也出现了裂纹。
“这里的邪气越来越重,封天大阵怕是守不住了。”祁衍忽然出声。
魏沐周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些?这不该是你知道的事,也不该你管。”
头顶的积雪不断掉落,祁衍的手还被他牢牢抓着,他咬着后槽牙对魏沐周说:“如果JC不管也不加铸封印,那就别掺和,走得越远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下的冰层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一道裂缝迅速蔓延开来,蓝光闪烁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封天大阵。
“带着他们快走!”祁衍脸色大变,“带着JC的人离开这里!”
“你……”魏沐周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下情况危急,多呆一秒危险也就多一分,封天阵还没有彻底被冲开,他们只能尽快逃离,可眼前这个人好像不想让JC的人掺和这件事,他深吸一口气,“你也是JC的人。”
这句话就像一枚利刃,精准地刺进祁衍的心口。
他是昆仑的神,也是陈渐程曾经的爱人,他本就没有立场去站那一方,改头换面顶了丁嘉裕的身份又是以实习生的身份进了科考队,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跟JC有解不开的关系。
冥冥之中竟以天定。
——轰!
再次传来的巨响让整个山洞都塌陷了,尖叫哭喊声从头顶的科考站里传来,他们脚下也开始裂开一道道痕迹。
随着一声闷哼,手边忽然空了。
祁衍闪身扑过去抓住魏沐周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沐周的身子挂在悬崖边上,冰层下的寒风呼啸着往上吹,他满头银丝都在寒风中飞舞,身后还有无数黑色邪气从冰层下喷涌而出,正以极快的速度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生命。
“抓紧我,别松手!”祁衍顾不得掩藏了,邪气强得他扛不住,他连忙将限制身上力量的结界解开。
一头青丝在眼前飞舞,魏沐周错愕地盯着丁嘉裕变得陌生的面孔。
“原来,真的是你……”魏沐周怔愣开口。
邪气的压迫让祁衍感觉浑身的力气也在流失,并且这股邪气还在跟他争抢手中鲜活的生命,誓要吞噬一切才肯罢休。
魏沐周抬头看向头顶——
到处都是一片黑暗,这里已经完全塌陷了。
“放手吧,去加固封印,别管我了。”魏沐周对他微微一笑,眼中只有坦然。
“我能救你,别看其他地方,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抓着我的手……”
“祁衍,”魏沐周打断他,“没时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他用尽全力挣脱祁衍的手,整个人像风中落叶一样掉进万里冰层下,黑暗立刻将他吞噬,什么也不剩。
祁衍喉口泛酸,莫大的愧疚涌上心口,他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唤出碎玉剑在不断掉落的冰块中穿行,去寻找阵眼。
听闻鹤简拥有过混沌的半数力量,纵使三界战争失败后他的实力大不如前,却也不是祁衍这个没登临仙界的半神可以比拟的,并且鹤简最擅长的就是吞噬周围事物的力量壮大自身。
光是赶到阵眼,祁衍法力流失的都要昏过去了。
阵眼的景象更加可怕,除了中心一点微弱的金光还存在,周围全部是一片黑暗,黑到伸手看不见五指,也找不到边际。
祁衍落地之后滚了两圈才强撑着身子跪在地上,咬咬牙,双手结印,口中念起昆仑最强大的封印术,周身腾地泛起金光,冲向那即将破裂的阵法之处。
然而鹤简也不会束手待毙。
煞气凝成的触手凭空向祁衍挥过来,多次打断他施法,加上原本的法力压制,祁衍逐渐抵挡不住,内脏好像要碎了一样,筋脉也刺痛不已,他已经从嘴角尝到铁锈味了。
这时,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伏在地上的祁衍身子僵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寒风肆虐,眼前的一切愈发清晰,带着尘封多年的记忆卷土而来,刺痛了陈渐程的双眼,跪在阵眼的人穿着一袭墨色长衫,长发用一根木簪半拢在脑后,这是五十多年前在昆仑遇见的祁衍,亦是他五十多年不曾相见的人。
祁衍缓缓转过头,盛满水雾的桃花眼复杂地看着身后拿着唐刀潭渊的陈渐程。
俩人在唯一的光芒里望着对方,祁衍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突然,一道黑雾向祁衍的身后袭来,陈渐程眸光一凝,飞身冲过去,将祁衍抱进怀里躲开这道致命攻击。
熟悉的香味还没在鼻尖过多停留,祁衍就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的束缚感,从头蔓延到脚让他无法挣脱,他惊讶地抬头看向陈渐程,后者挥出一道金光将他送出阵法,“走!”
“渐程!”
祁衍崩溃的喊道,黑暗吞噬视野的前一秒,他看见陈渐程冲进阵眼里了,紧接着,他落在冰层上,头顶是已经放晴的天空。
这里没有邪气,法力也在以可以感觉到的速度恢复,他立刻想挣脱陈渐程的束缚术,可这个束缚好像跟主人的意识连接在一起了,只要陈渐程不愿意,祁衍就挣脱不了。
南极的冰川在开裂下沉,海平面会上升,又会有无数的百姓死去。
眼角落下一滴泪,祁衍绝望地看着天空。
陷得越深,温度越低,里面的温度冷得让人感受不到心跳,法力本源的压迫令陈渐程几近窒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来了?”
一道沉寂的声音响起。
陈渐程握紧手中的刀,眼中泛起阵阵金光,他看见了躲在黑暗中那道孤寂的身影,“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是吗?惹你不开心了才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我要出去。”鹤简闷声道。
陈渐程不屑地冷哼一声,“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人家结婚了,你出去还有意思吗?这么多年,因为你的不如意,死了多少人?这次出去你又打算弄死多少?”
鹤简哼笑出声:“你也有资格说我?你不也才金盆洗手了一二十年?先前你可是直接让人家绝户的,”忽然,他顿了顿,慢悠悠地转过身子,漆黑的瞳眸中满是惊诧,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喔,祁衍回来了,难怪你开始跟我讲道理了,你说,我要是现在将他吞噬……”
他话音还未落,陈渐程都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提着刀迎面朝他砍了过来。
鹤简没有躲,冷笑着望着他。
锋利的刀刃落在地面,眼前的人变成一团雾气消失了。
“当年太初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以为你能杀我?!”
鹤简低吼一声,原身融进黑雾里,巨大的人面在黑雾中浮现,眼眸中闪烁着杀气腾腾的红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竟然开法相了!
数千丈的法相拔地而起,正以极快的速度冲破封印。
陈渐程挥刀斩断涌向他的邪气,凌空跃起准备离开阵眼,可身体却被抓住了,一双猩红色的双眼在黑暗中盯着他,森利的口中吐出四个字:血债血偿!
当年,三界战争死亡惨重,站在不同的立场,大家都经历了失去亲友的伤痛,恨意滋长的同时也无法原谅对方,所有人都痛苦,所有人都有错。
眼前闪过无数张熟悉的面孔,最后母亲的面孔在脑海中慢慢清晰,陈渐程奋起一刀砍在鹤简的手腕上,对方感觉一阵刺痛便放了手,陈渐程扛着令人窒息的压迫再次迎敌。
鹤简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如此爆发力,他甩了甩受伤的手腕,眼神变得更加阴鸷,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刃朝着陈渐程刺去。
密密麻麻的寒光带着势如破竹的力道袭来,陈渐程速度再快,也被邪气的压迫拖慢了速度,并且他感觉鹤简这王八蛋在吸收他身上太初的力量,他一个躲避不及,身上多处被划伤,他挥刀挡掉冲向面门的冰刃,不曾想这冰刃极其强大,直接将潭渊从他手中打掉了。
“唔……”
剧痛从身后传来,陈渐程被鹤简一掌拍在身后的黑雾上,邪气顿时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穿胸而过。
鹤简收了自己的法相,黑色衣袍裹着一张羊脂玉般精致的脸蛋迎面走向鲜血淋漓的陈渐程。
“你知道的,我不想你我翻脸,不过你JC能人多,少了一个你,应该无伤大雅,今天你的命,就当是JC还给我了。”鹤简寒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血一滴滴落在血里,陈渐程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他,鲜红的嘴唇张了张。
“什么?”鹤简凑近去听。
“我……杀不了你,也不能杀你……毕竟你我双方互相依靠……”陈渐程的眸光暗了暗,“就像你说的,血债血偿……为了我母亲,我绝不让你称心如意……”
鹤简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就跟她一样该死!”他双眼拉满血丝,挥手拿过地上的潭渊,毫不犹豫刺进陈渐程的心脏,“你就带着这份执念代我向她问好吧。”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陈渐程闭上眼睛,周身泛起柔和的金光,光芒所及之处,冰刃纷纷消融,祥和温暖的气息慢慢净化掉周围的黑暗。
阳光一样耀眼的光芒就像有生命一样,纷纷往头顶的封天阵汇去。
鹤简大惊失色,他松开手下意识想跑,可刹那间,几道光芒变成链条缠住他,将他慢慢拖进万丈冰川之下。
冰面停止了震动,身上的束缚术解开了。
祁衍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想回到冰层下面,可找了一圈,身下的冰面没有丝毫缝隙,他只能拿碎玉想将冰层斩开。
忽然,脚下一声巨响,强劲的煞气破冰而出。
祁衍没有防备,被这煞气冲得一个趔趄,可稀奇的是煞气竟然没有伤害他,而是很温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温和的煞气……
是潭渊!
煞气褪去,陈渐程浑身是血躺在雪地里,他艰难的拔出插在心口的潭渊,随后彻底没力气了,沾满血的修长手指无力的垂在雪中,深邃漂亮的眼眸在逐渐失焦。
祁衍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他丢开碎玉扑过去将陈渐程抱进怀里,南极铺天盖地的冷,可他就穿了件单薄的大衣,一看就是匆忙赶来南极的,指尖颤抖地摸上他的脖颈,血管的跳动已经很微弱了,更让祁衍崩溃的是,他感觉到陈渐程的元神快消散了。
恐怕陈渐程用元神加固了封印,潭渊用自己的煞气将他送了出来。
“别哭……”陈渐程冲他温柔一笑。
清冷俊朗的脸蛋一笑起来宛如初见一样,令人如沐春风,祁衍喉口酸涩,发抖的手擦掉他嘴角不断溢出的滚烫鲜血,“别睡,渐程,我会找办法救你,我们才刚见面,你不能丢下我。”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都数不清有多少年了……”陈渐程抬手摸上祁衍温热的脸蛋,瞧见心上人还是忍不住落下泪,他的心脏也跟着抽痛,“别哭,我们见到对方了,不是吗?”
“是我不好,我错了,我不该不见你,是我的错,以后我就待在你身边不走了,永远陪着你,真的我发誓,我求你,别丢下我,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么多年……”祁衍哽咽着抓紧他的手,想用自己的体温暖热他的身体,“这么多年,我没日没夜的思念你,不能,不能才见面就……”
“是啊,你说我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放你走呢?”陈渐程垂下眼眸,额头抵在祁衍的颈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的是前段时间一起吃的那顿饭。
要是那个时候祁衍露面了,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不是的,陈渐程还是会来南极,还是会经历这些,已经注定好的结局,无法更改。
“衍衍,我好冷……”陈渐程颤抖出声,“这里好冷,好像那年的冰岛……那个时候妈妈也像这样抱着我哭,我拼了命流尽血,也没能给她争取一个未来,我对不起她……”
陈渐程这辈子最大的执念就是无法为自己哪位抑郁而终的母亲求一个公道,哪怕与天庭为敌,也没法与天道抗衡,这也是他厌恶整个三界的理由。
祁衍紧紧地抱着他,脖颈间能感受到的呼吸微乎其微了,“她爱你们,所以才愿意牺牲自己,你做得很好,没有辜负她的希望。”
陈渐程自嘲一笑,“你也爱我,可惜……你更爱苍生……”
为了挽救更多在经济萧条下艰难求生的人类,祁衍毅然决然抛下他长达四十九年,每一分每一秒对陈渐程而言比一个世纪都漫长。
“不,”祁衍摇摇头,“我爱你,我只爱你。”
怀里的人叹了一口气,“自你走后,每年我都会在临江别墅种一棵海棠……后来舅舅还笑我,说再多一棵就种不下了……你不知道,每年海棠花开花的时候,真是美极了……后来舅舅也去世了……衍衍,带我回去,把我葬在哪儿,我不想葬在澳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凉的手划过脸庞垂进雪地里,怀中的人也渐渐失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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