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少年将军与太监皇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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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朝之上,因为秦渡的案子,齐、秦两派的大臣吵的不可开交。
慕书然在上面听得心烦,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一朝文臣武将怎么跟菜市场吵架的大妈们一样怒目圆瞪、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对方脸上了,简直毫无平日风度素养。
好不容易停歇下来,齐刷刷看向上头端坐的人,都想要皇帝为自己做主,早日把这事情定夺下来。
“秦渡的案子看起来明朗,实则仍有不少隐情,朕觉得尚不能轻易定罪。”
话音刚落,礼部侍郎卫霆眼都气红了,直言道:“陛下,亡子已经枉死快一月,大理寺受理此案这么久,却迟迟找不出秦渡无罪的证据,分明是有意包庇凶手!还望陛下为微臣做主!”
齐家的老臣立即附言接话道:“”陛下,此事已闹得满城人尽皆知。若不公平处理不足以让人信服,有损国威。自古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不能因为秦相爷身居高位就放任凶手逃之夭夭,岂不叫我们寒心。”
这下,皇帝被莫名冠上拉偏架的名头,慕书然简直无语,这时候这群平日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奸臣贪官们倒装出铁面无私的样子,实在有些可笑。
他冷着脸道:“朕真自然会公允处理,只是这案子仍有疑点,若草草结案,不仅伤及无辜而且反叫真凶遁逃。最近根据大理寺调查得知,死者并非死于脑后挫伤,而是因毒发而死。”
卫霆立刻站出来,断言道:“我儿已死,封棺入土。先前仵作验尸,断定我儿是被秦渡推搡致死,怎么会平白生出中毒的事情。”
秦相爷冷冷开口,道:“案子还没完结,魏达人怎么早早的把人埋葬了。既然有疑点有线索,死者入土的时间不长,何不掘棺再验,这次定了查个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秦大人你未免欺人太甚!我儿英年遭此横祸,已是魂灵难安,死后难道还不能安眠嘛?”卫霆大喘着气,忽然仰头一看,面色绝望地望向慕书然。
“既然陛下无论如何都不肯定罪凶手,臣只能以死明志,为我儿求一个公道。”
他话音刚落,突然猛地疾冲跑向大殿左侧,一头撞向了粗壮的金殿柱子,登时血流如注,人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大臣们都是害怕地退开一步,大公公严陵最先反应过来,马上让人去找太医过来查看。
慕书然站起身来,惊得浑身战栗,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悲壮的场景,他虽当皇帝有一段时日,但还真没有亲眼目睹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散了早朝,还在余惊之中的慕书然又被太后叫去问话,他一路上懵懵的,终于想起自己想问什么。
严陵扶着他,冷静的声音给了他一丝力量。
“陛下不必多想,太医已经看过了,卫大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头部受创,一时昏迷不醒。”
慕书然很是感激地看了看严陵,深吸了一口气才迈进太后宫里。
没想到里头还站着面若寒霜的寒王。
慕书然来不及疑惑,就听到太后隐忍怒气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事情闹成这样,皇上你是否心满意了。朝廷大臣在大殿之上以死明志,要求皇帝彻查这样一件小案子,可真是开了先河。难道皇帝还准备继续包庇那秦家的那小子不成?”
慕书然捕捉到旁边寒王听到“秦家的那小子”时眉头快速地皱了一下,他思忖着没答话。
“你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倒和什么秦家李家的来往得久了,怕是如今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慕书然不卑不亢,回道:“太后,此事牵扯众多,朕只想为秦渡求一个清白。”
“清白?难道你是想说有人要陷害他,借此挑拨秦家和朝廷的关系。哀家问你,既然这件事牵扯的重臣众多,那这罪谁担得起?皇帝何不直接给出个名字。”
慕书然倒是想,只是目前还缺少些勇气和胆气。
太后冷哼一声,似乎料到了他的软弱,接着道:“事已至此,皇帝既然处理不了这件事,便同从前一样旁观即可,过你悠闲的日子便是了。”
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全权交给她来管。
慕书然不吭声,这时的沉默并非认同,而是不答应和反抗的意味。
珠帘背后的太后瞧着越发生气了,道:“皇帝你如今翅膀真硬了,但也别忘了是谁把你扶上这位置。”
寒王爷这时平静地插话道:“陛下他是先皇的太子,是先皇立下的皇储,继承大统本就理所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后静默下来,慕书然甚至能想象出她在里头被气到面目狰狞的模样。
许久,里头终是传来太后失了风度的怒吼。
“寒王,别以为你在晋州的异动,哀家在京城全不知情,难道你真要为了那小小的秦渡,冒天下之大不韪,敢行谋反之事?”
慕书然眼皮一跳,心头一惊,马上看向寒王。
慕寒山居然完全没有反驳,而是毫不畏惧地开口道:“秦渡是本王的学生,本王自然要护着。”
“你!”太后声音都抖了,破口大骂道:“简直天伦败坏,不知廉耻!”
慕书然从太后宫里挨了训斥出来,心里说不出是畅快还是不安更多。
他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冷静下来才仔细琢磨整件事。
卫霆那一撞着实不像是装的苦肉计,但他真的问心无愧到要以死为亡子申冤吗?还是说他受齐家胁迫,不得不这样做。
一个小小的秦渡,真的值得他以死相搏吗?值得这么多人兴师动众,撕破脸皮斗起来?
秦渡关乎秦家,也关乎寒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书然脑中闪过一丝念头,有些琢磨透了太后他们背后真正要对付的人也许并不是秦家,一方面他们确实是要打压秦家,但秦家根深蒂固,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撼动的。
听见方才太后的话,他们想要试探寒王的意思昭然若揭。
寒王在自家属地是否真的有屯兵,是否有退路,这慕书然不得而知。但他也知道,寒王绝非池中之物,关键时候绝对不是无兵可用、任人宰割的人。
太后恐怕疑心早就有了,这次也是用秦渡做鱼饵,想要钓出寒王的底牌。
换句话说,是千方百计想逼他反,再彻底剿灭。
而听寒王刚才的反应,好像的确有此打算。
慕书然再一次为秦渡和寒王的关系感到猜疑不透,不过猜不透就猜不透吧,当务之急是要劝住寒王不要做傻事。
第二天,慕书然想要登门寒王府,前脚刚出内宫,后脚却被一排整齐的宫人拦住了。
“太后说了,陛下身体抱恙,近来不宜外出。”
慕书然反应过来,这分明是下旨将他软禁起来了。
“放肆,谁敢拦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宫人不仅没退,反而齐刷刷跪下去,一副要出去就从他们身体上踩过去的架势。
慕书然简直欲哭无泪,这些奴才们个个卑躬屈膝,毕恭毕敬,但又个个油盐不进,抗旨不尊。
即便他怒吼着叫他们让开,否则砍他们的头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仍面色不变,置若罔闻。
看来是得了死命令,绝不能让他出宫。
算了,他也不好为难古代的打工人,只得另寻他法。
慕书然让严陵找了一套干净的太监服饰,虽然有些不合身,只能紧了紧腰间的系带勉强可以上身。他乔装打扮趁人不备扮作公公溜了自己宫里。
皇宫里布局大同小异,但确实宫殿里的大路小路又多又杂。
一路上慕书然胆战心惊,时不时迎面碰到小宦官或侍从们,都是低着头等人错身离开。虽然皇宫中服侍的人太多,真正见过皇帝真容的人也没多少,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只选条隐蔽的小路走着,努力辨别着方向,以免在宫中迷路。
遇到有些机敏多疑的公公盘问,他也早做好了准备。
严陵作为皇帝身边的大公公,事先给了他一块腰牌,若有人问起,他掐着嗓子说是严陵严大公公宫里新收下的徒弟,一般人都会忌惮几分,不敢多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在一段无人经过的宫墙角落,慕书然惊讶地看着面前立放的梯子,以及站在梯子顶端的一名小公公。
“你在干什么?”
慕书然突然开口,把上面的人吓得丢了魂差点从上头摔下来。
他低下头看见是个面生的小太监,才松了口气。
“嘘,没看到我准备溜出去呢,小声些,别教人发现了。”
慕书然立马知趣地压低了声音,好奇问道:“你看起来很熟练呐,难道你经常这样溜出宫去?”
小公公有些得意的回答道:“自然,这档子事都不算啥,我都轻车熟路了。宫里大家都这么干,一有什么事就从这跑出去,很少被人发现,发现了也没事,顶多受顿鞭子,现在上头的人可没空管这些芝麻小事。”
“那你们出去干什么呢?”慕书然真好奇。
“你是新来的吧,这么循规蹈矩的样子。出去也没什么大事,有人出去聚在一起赌牌。有人寻花问柳私会娇娘。诶,别光在这里聊了,你也要出去吗?要不我带你一起。”
慕书然在心里吐槽,这宫里果真都乱成一锅粥了,怪不得大家都上班摸鱼,肆意妄为没有一点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人不说,他一个皇帝不也准备擅离职守,偷溜出去吗?
小太监看着面善,倒也实诚热心,慕书然想了想,说道:“你先去吧,我还得再想想。翻过这座墙就出宫了吗?”
小太监已经趴到了墙头,跃跃欲试,道:“这墙只是拦在内宫和中宫之间的,想出去还有点路呢。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些。”
他话音刚落,身影就消失在墙头。
慕书然在原地想了片刻,还是决定登了梯子爬墙出宫。
只不过等他颤抖着双腿站到梯子最顶端看到墙那边的地面时,立刻对刚才那位兄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站在下面没感觉,上来了才知道这墙高的离谱,那兄弟是怎样轻巧的跳下去的?莫非宫里当差的脚上都会些轻功。
慕书然在墙头不上不下,犹豫不决,他要是这样跳下去,这双腿应该得废了吧?
正踌躇之际,不远处出现了正在巡查的侍卫打扮的人,看上去有五六名,正朝这边过来。
慕书然赶紧缩着身体,等那群人走近了些,他大喜过望,盯着最前边领头的那人眼睛发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羽身着统领的锦衣,气质倒还真同平日见惯了的不太一样,他不笑时神情肃杀得紧,怪唬人的。
慕书然在这个情景见到熟人就只剩欢喜了,他也没多想,忍不住朝底下的人吹了声口哨,想吸引玄羽的注意力过来。
这一声清脆的口哨声把底下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来了,下一秒齐齐刷刷的看向他。
慕书然悔不跌,悔不跌,方才只看着玄羽,忘了他旁边的人了。
他连忙用袖子掩住面容,露出一双求救般的眼神看向玄羽。
难为玄羽还真通过一双半遮不露的眼睛就认出他,阻止了正欲上前擒拿的侍卫们。
“你们先去别处巡查吧,这边我来处理。”
旁边的人被这样轻易打发走了,什么都没问随即离开。
玄羽站在墙下,笑盈盈的仰着头道:“陛下在那里做什么?”
“如你所见,朕在爬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光景,做贼心虚的慕书然有些尴尬,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玄羽,还得麻烦你想个办法帮朕下来。”
比如说,另找个梯子过来搭上。
玄羽朝前张开双手,道:“臣担忧陛下安全,不想离开此地半刻。陛下若信得过臣,只管往下跳,臣保证一定会接住陛下的。”
慕书然犹疑不决,这么高的墙,成年男子的重力再加上冲击力,臂力得多惊人才能接住他。
但玄羽信誓旦旦,一再保证,一步不退的等在那里,慕书然还真就相信他了,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一跃而下。
不负他所望,一阵风裹着温暖的身子自墙头跌落下来,玄羽伸手稳稳的接住了人,顺便抱了个满怀。
慕书然惊魂未定,片刻之后才从人身上下来,整了整衣服,不由赞叹道:“没想到你看起来身子骨不壮,力气是挺大的,多谢,多谢。”
玄羽笑的疏懒,几分注意力落在他因扮作太监将头发全部束起而露出来的雪白后颈上。
“陛下,没伤着吧?”
他替人正了正有些倾斜的宦官帽子,笑道:“陛下今天怎么穿这身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在打趣人,眼睛却没移开分毫。平日贵气的玄色或黑纹皇袍换成今日褚红色的太监常服,衬的这人更加肤白胜雪,唇上若胭脂一点,眉眼似墨染一般精致。
慕书然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我这次是想溜出去找李善渊的。”
找上李善渊,一同去王府好好和王爷聊聊。
闻言,玄羽的遐思迩想被风轻轻一吹,忽然散了。
玄羽静了静心神压下心头的异样情绪,才问为了何事。
“自然是为了秦渡的事情,想问问他进展,顺便找他商议一下。唉,昨儿得罪了太后,朕被软禁在宫中,如今完全没自由了。”
听着他自然乖顺的抱怨,玄羽缓和了些脸色,回答道:“皇宫内全是潜伏的暗卫,陛下今日一举一动全被人看在眼里,恐怕太后那边早就得知了。”
啊?
慕书然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那刚才自己那么辛苦,躲躲藏藏到底有何意义呢。
自己一个皇帝怎么连这点都忘了,为了皇帝安全,宫里肯定到处潜伏了武艺高强的暗卫,只是这些暗卫是保护自己抑或是监视自己,那就是另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垂头丧气,玄羽道:“宫外的事陛下交给臣去办就行了,臣会找机会联络李大人的。陛下不必冒险出宫,若嫌平日里无聊,臣愿意每天进宫陪伴陛下,替陛下解闷。”
慕书然哪还有心情玩闹,玄羽既然有任职,自然也忙着,他怎会为自己的琐事随意打搅。
“算了,朕也不想把你拖进这趟浑水,李善渊那边就麻烦你了,既然如此朕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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