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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火气重,师兄这儿,有汁源。” 他叹口气,坐到贺烈床脚,摆出知心哥哥的模样:“你告诉师兄,是哪家的帅小伙让你动了心。” “不是我。”贺烈道。 “那就是有个男人给你表白了?”谈季萌不愧是老八卦人了,反应迅速,一语中的。 贺烈绷着下颌没说话。 谈季萌一看他表情就知道猜对了。 他道:“怎么?你还歧视同性恋?” “没有。”贺烈回答。 “那就是别扭,觉得没法再做好兄弟了?”这也正常,直男被同性告白了还是会觉得尴尬的。 贺烈绷着脸点头。 “哎呀,这个也分的。同性恋的因素很多的,有先天的,也有后天的。这又不是病,就是一种取向,你有啥好过不去的。” 贺烈死鱼眼看他,方才被吓得惊叫的是谁? 谈季萌咳嗽一声,装没看见:“不过你那朋友,好像也是第一次喜欢男人?你们分开一段时间,说不定就好了呢……石更一下多正常,太久没那啥了呗。” “你要还把人当朋友,就别太躲着,免得人伤心,以为你嫌弃他,但是也别太近,给人希望也不好……” 谈季萌也是个母胎solo,但是一张嘴是真能哔哔,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贺烈皱着眉沉思片刻,开口道:“你帮我找一部,我了解了解。” “!” —— 楼月西的飞机是第二天上午,贺烈顶着一个黑眼圈送他下山。 他昨晚视频没看到几分钟就关上了,但某些画面给他的冲击非常大,他脑袋像是被锤了一下,到现在都有点缓不过劲儿来。 “月西,怎么就走了?不多玩几天?”谈季萌问道。 楼月西还没回答,反倒是玄云道祖开了口:“青浣对你多有挂念,早点回去也好。” 楼月西笑着向众人道别。 贺烈下山送他。 两人一前一后,路上没什么交流。 贺烈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事说来尴尬,可不说话气氛又怪的很。 刚一下山,楼月西就请贺烈不用送了,他叫了一辆出租。 贺烈拉开车门,想把楼月西送到机场,楼月西抬头道:“贺队,不用送了,你还得一个人打车回来。” 庆乌山到机场还有快两个小时的车程,贺烈可没两百块钱用来打车。 他沉默了一下。 楼月西已经坐上了后座,准备关门。 贺烈拉住了门。 楼月西仰头,也不说话。 “中元节将近,你……早点回去。”贺烈道,从怀里掏出一张折成小三角的符纸,“你的太乙引火符已经用了,这张只是寻常辟邪符,只是加了我的血。” 贺烈知道不能和楼月西走得太近,但他实在担心楼月西路上遇险。毕竟对方吃个烧烤都能撞进鬼域,还有啥做不到的。 加了他血的辟邪符,阳气充足,至少能让他路上不遇上意外。 楼月西却把视线移开,轻轻关上了车门。 “贺队,我不能收。”他垂下眼睛,原本上扬的眼尾此刻也显出一丝委顿,眼底下也是一片淤青,看来这两晚都没睡好,“不能再多一分念想。” 楼月西将贺烈手上的符咒推回,不小心碰到他温热的手指。 出租车发动了。 ', ' ')(' 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男人:“小伙子做的对咧,封建迷信咱不能信,人还是得靠自己!什么辟邪符、引火符的,人啊,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 后视镜里,司机见到青年眯着眼睛笑了。 他的嘴唇很薄,声音温柔:“是啊,人还是得靠自己。” 见他搭话,司机更加打开了话匣子:“对啊,你看刚刚那推销符咒的年轻人,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今天给你个辟邪符不要钱,等你碰到大事了,他就不理人了,你得求着他,他还会狮子大开口!花个几十百八万才给你破财消灾。这些都是套路了!” “这个世道哎,有些套路还真的管用!”司机感叹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好多人都往这个里面钻。你说他们图个啥?” 楼月西心情不错,他搭了一句:“欲擒故纵。” “哈哈哈哈哈小伙子,看来不用担心你了……” 楼月西把头转向窗外,两边是不断倒退的山景和树林。 他离贺烈越来越远。 方才的好心情被烦躁替代。他伸出手指,轻轻含住方才两人相触的位置。 那张符。 贺烈的血。 他好想要。 司机见乘客不搭话,拧开了车内的音响,他嘴里轻声地哼着不成曲的歌,后视镜里乘客用手撑着脸,好似睡着了。 —— 庆乌山上的雨水并不多。 故而贺烈被哗哗的雨声吵醒时有些心烦。 楼月西走了,久未归山的贺烈成了玄云道祖找茬,不,对弈的最佳人选。 “师父,不要摸走我的白子。”贺烈抓住了玄云道祖的小动作。 玄云小胡子一吹:“小气。” 他把摸走的白子放了回去。 “还有一个。” 玄云道祖不高兴了,他不高兴,他就要让这个倒霉徒弟也不高兴。 “小楼怎么突然要回去?不是说给你们批了一个月的假吗?” 提起楼月西,贺烈就一阵心烦。 他不自觉地担忧他的安危,又找不到和他共处的方式。 “青浣好似闭关去了,不知道在中元节之前能不能出来。”玄云又说,他摸出自己的手机微信,“你看,他刚发的朋友圈。” 贺烈低头一看,就看配图是阳光明媚的海滩,一个椰子和一双伸得老长的脚。 “青浣今年终于学聪明了,以往都苦哈哈地进山洞,你看,这去小岛上住几天多舒服,而且那里的鬼又不讲中文,基本上不会找他。” “那楼月西怎么办?”贺烈拧眉,他本以为楼月西是回师门,结果青浣去了国外,马上就要月圆,又是七月半,他身上的阴气…… 玄云道祖掀起眼皮,慢吞吞地又摸掉一个白子,放进坐垫下面:“你和人都吵架了,还在这瞎操心什么?” “青山道本就修行不易,他们自有保命的法子。我看着小楼也是挺有分寸的一个孩子……”个屁。 玄云道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都一个人长这么大了,以前都能自己过,遇见你后就不行了?” “你愣着干嘛,快下。”玄云道祖催促道。 贺烈已经没有心思下棋了。 他抿着嘴唇,脑海里又浮现出楼月西站在窗前的模样。 ——“若无意外,我的寿命不足半载。” ——“我像个怪物。” ——“被同样身为男人的我肖想,不觉得恶心吗?” 贺烈把握在手上的棋子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