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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韩学长出了名的深情,自从两年前他的女友出意外去世后,就一直单身。” “所以他的毕业作品交上去的时候,大家都很感动……”杨芮静双手捧着脸,“哥,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幅画太逼真,所以他的女友不忍离去……” 贺烈不吭声,确实是有这种可能的。 画、相片这类的东西很容易聚灵,盖因它能留住人像。 这幅画尺寸巨大,仿若真人,绘画时一定倾注了很多思念。 如果韩景和的女友意外逝世,却不忍离去,那么这幅画确实是最好的附身地。 只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画上有多少朵雏菊?”楼月西突然开口问道。 “31朵!” “32。” 贺烈和杨芮静同时回答道。 楼月西一边拆碗筷上的塑料膜一边笑道:“我和贺队一样,数的是32朵。” 杨芮静脸色一变,她抓紧自己的裙摆:“那就是……又增加了一朵。” “哥哥,你知道我以前被我妈送到过奇奇怪怪的大脑训练营。”杨芮静翻了个白眼,“所以我对数字很敏感,上次我认真地数过,就是31朵。” 画面中的雏菊应该是韩景和在寄托对恋人逝世的哀思。 可不断增加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你在美术馆时还想说什么?”贺烈像是想起什么,抬起眼看着楼月西。 当时楼月西话还没说完,韩景和就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语。 就见楼月西的眼睛亮了几分,里面的笑意星星点点,看得贺烈嗓子莫名发痒。 他不自在地清清嗓子,这样看他做什么? “超写实油画往往采用油画罩染技术,简单来说,罩染就是用一层透明的薄颜料覆盖在一个已经干燥了的画层上,这个画层既可以是厚的也可以是薄的。”楼月西解释道。 “不过若要保证长时间的绘画不出错,色彩就不能厚堆,要尽可能的透明柔和的笔触一层一层小心抹。” “《抱雏菊的少女》的色彩失真应该就来源于画层太厚。” 听到这里,贺烈抿唇道:“你的意思是,这层画下面还有东西?” “是。” 听了楼月西的分析,杨芮静连忙先给他倒了杯豆奶:“月西哥好厉害,竟然还懂画!” “略知一二。以前闲得无聊,随便学学。” “下面画了什么呢?难道要去问韩学长?”杨芮静拧着眉,面色犹豫,“可如果他不愿意说,我们总不可能把画给剥离了吧……” 楼月西正色道:“我能看出来的东西,美院的老师也能看到,所以不一定能问出来什么。” “问不了韩景和,我们就换个问。”贺烈漫不经心地说道。 “问谁?”杨芮静眨巴着眼睛。 “鬼。”贺烈和楼月西异口同声道。 问鬼自然不能正午去。 中午太阳高照,阳气充足,再加上贺烈这个人形避鬼符,就女鬼有心想见,也无能为力。 他们选择了闭馆之后。 闭馆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夏日昼长夜短,太阳要六七点才会落,贺烈和楼月西慢吞吞从男厕走出来的时候,窗外还亮得很。 闲来无事,贺烈便跟在楼月西的后面逛起了美术馆。 空荡荡的美术馆里只有两个人的足音。 “贺队,我现在再去一次长廊,你要不先去那边坐会儿?” 闻言贺烈挑起眉毛。 ', ' ')(' 楼月西伸手指了指周围林立的石膏雕塑:“你觉得这有古怪吗?” 石膏雕塑也是美院部分学生的作品,有半人身的,也有全人身的,应是要被撤出展厅而显得有些杂乱。 天色已暗,厅内没有开灯,白色的石膏人像都有着人形的轮廓,脸上挂着或是沉思或是痛苦的表情,但是眼睛处却都是一片空白,让他们通过眉毛、鼻子、嘴唇表现出来的情绪变得虚假而诡异。 “方才我过来是因为看到这里有东西在动,可过来却什么也没有了。” “长廊也走了两三次。”楼月西无奈地道,“你阳气太重,鬼域不开。” 若是他一人的话,怕是早被拉入鬼域了。 “你嫌命不够短?” 贺烈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明明是关心,他却说得硬邦邦的,砸在耳朵上像是在打人。 楼月西看着面前的男人,所剩无几的余晖在他后面铺陈,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隐匿于黑暗中,只有右耳上的黑色耳钉发出类金属的光泽。 他一时走神。 “你不说我是意外?”贺烈在楼月西的面前晃两下手指,唤回他的注意力后随意地把手一伸,“先付个定金。” 贺烈想的简单,楼月西体质极阴,命不久矣,加入十九队就是为了得到他身上的阳气来续命,而他也需要楼月西动不动见鬼的本事带他进入泗盘调查当年的真相。 最近频繁进入鬼域,只怕楼月西身体吃不消。 他身体好,取点血不碍事。 愣了几秒,楼月西才反应过来贺烈说的第一句话来源于他报道时两人的交锋,没有别的意思。 面前的手腕上有突起的青筋,血液涌动时能感受到沉稳有力的心跳。他的皮肤不像女生般娇嫩,有着极细微的磨砂感,干燥的,炙热的。 待楼月西再次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搭在了贺烈的手腕上。 一时之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天边最后一丝光线消失。 第10章 可以 两人都没有收回手。 半晌,贺烈的声音响起:“摸着就可以?” 他的尾音扬高,带着些许的疑问和调侃,楼月西都能想象出他飞扬的眉宇。 “是的,贺队,我虚不胜补。” 贺烈闻言笑了起来:“合着你拿我当十全大补丸呢?” “得,我送佛送到西。” 他话音未落,楼月西就感觉手腕上一阵温热,他的手腕被贺烈反手握住。 甚至还被他用手丈量了片刻。 “太瘦。”男人吊儿郎当地扔下评语,开始拉扯着他往长廊走去。 贺烈手指有力,将他扣得紧紧的。 身后有无数被黑暗染灰的人体石膏,没有眼珠的眼睛像是直愣愣地盯着他们在看。偶尔有些被防尘布蒙住的石膏作品,又黑又高,让人看了就心生怯意,不知道那下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楼月西却浑然不觉。 在贺烈看不到的角度,身后的青年突然笑了起来。 笑得双眼弯弯,卧蚕明显。 只是他的嘴角有些古怪,像是要高高扬起,又像是压抑着颤抖。 直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 楼月西慢了一步,轻轻撞在贺烈的背脊上。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一瞬就松开了。 “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