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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刚换环境容易应激,会害怕的……” 喻白软绵绵的声音混着淅沥沥的水声,隔着浴室门传了出来,空旷而模糊,尾音有点替猫说好话求饶的调调。 它害怕个鬼。 陆断在心里骂了句,没好气儿地喊,“知道了!” 喊完又听着哗啦啦的水声顿了下,突然太阳穴一抽想到了什么事,猛地起身,大步走到浴室门口咚咚敲门,表情语气都阴森森的,“喻白,你用的哪个沐浴露?” 站在温暖水蒸气里的喻白愣了下,关掉花洒说:“我的啊。” “之前放这、玫瑰味儿那个?” 喻白不明白他,“啊,还剩一点的,怎么了?” 他新买的还在学校呢,没带回来。 操。陆断低骂。 那狗渣男喜欢的东西喻白还用着干什么?看着闻着不闹心? 他以前是猪油蒙心了居然还觉得香。 香他个奶奶腿儿。 陆断顶着张送葬脸,语气很凶,“别给我用那个,你把那破玩意扔了,用我的,蓝色瓶子的。” “可是……”喻白呆呆地看了眼几乎覆盖全身的泡沫,鼻尖里也全是玫瑰香,莫名有点心虚,声音很小,“可是我已经用了啊。” “那就冲了重洗。”陆断此刻完全不讲道理,满腹妒火烧得他肝疼,恐吓道,“快点,不然我进去给你搓干净。” “不要不要。”喻白光着身子,听到这话吓得瞪大眼睛摇头,脸蛋瞬间爆红。 赶紧打开花洒冲水,闭着眼睛慌慌张张地喊,“在洗了,我在洗了。” 第24章 心思 陆断的沐浴露是梧桐木香味的, 有种自然的清新,喻白用上后,瞬间有种处于森林深处的感觉。 喻白低头嗅嗅。 好闻, 有一种很温和的侵略性, 一点一点地把他包围,让人安心。 他慢吞吞洗好,吹完头发出来,裹着热气一开门,就被一股大力拽到了旁边,喻白身形晃晃,“哎呦” “你干……”他不满意地抬起头,话说一半,余光里就多了个伏下来的身影。 陆断把他抵在墙上,弯腰埋在在他颈窝猛吸一口。 “味道盖住了。”他爽了。 “你、你……”喻白结结巴巴地捂着脖子,指缝间刚被他埋过的细嫩皮肤泛起莹润的粉红, 眼神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惊慌。 靠! 陆断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像个流氓变态,猛地撤身后退,满意的神情逐渐被僵硬取代, “我……” 眼前的人身上又热又软又香, 一双泪眼哪怕不流泪平时看起来也是湿漉漉的, 含着层雾气,刚被欺负过一样。 陆断看得愣了下,而后倏地别开脸, 喉结一滚, 光影之下的耳根子隐隐变红, “对不起。” “…没关系。”喻白摸着心口,缓了口气。 他只是突然被陆断吓到了, 而且那么亲密的动作……呼吸靠的那么近,好像要亲上了一样。 喻白心跳有点快,蜷了下指尖,低着头闷声说:“那我去睡觉了。” “嗯,好,睡觉,睡觉好,去睡觉吧。”陆断的脸依旧转向别处不看他,点了几下头。 … 深夜,陆断倒在床上,困得像狗,但睡不着。 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喻白身上有我的味道。 我的……味道。 陆断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地滚烫起来。他躁动不安地抹了把脸,转身曲腿把脸埋进被子里,头皮发麻感觉要疯了。 紧接着不知道哪根儿神经一歪,想到什么又开始生气。 妈的,凭什么之前两年季述安能在喻白身上闻到玫瑰味儿? ', ' ')(' 他们平时都靠那么近? 陆断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房间内静悄悄的,没开灯,他漆黑的眼底仿佛藏有风暴。 是了,他们之前谈恋爱。 谈恋爱、谈恋爱肯定会近距离接触了,肢体接触,什么牵手,拥抱…… 妈的,凭什么? 季述安他凭什么? 陆断咬牙切齿胡思乱想了一大堆画面,又在脑海里一幅一幅撕成碎片。 这些事之前没仔细想过,也不怎么在意。 现在在意的要命。 今晚才真真实实地意识到,喻白有过男人。 陆断烦得用力抓了把头发,气急败坏地到卫生间把铁架子上的几个粉瓶都沐浴露扔垃圾桶里。 扔完又不解气,他又把垃圾袋收口系好,拿着钥匙下楼,彻底扔个干净。 摆摆在沙发上睡觉,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眼,又不理会地继续睡了。 谁知道这个人类在发什么疯? 在外面夜风一吹,陆断躁动的心绪才平静了些,站在阳台在自己身上摸索一圈,才想起来烟被自己扔了。 大半桶棒棒糖还在后备箱里。 真服了。 陆断整个人混乱不堪,游魂似的在客厅走了几圈,然后身形一顿,换了方向,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不干什么,就想看看人。 一片漆黑中,陆断高大的身影站在喻白床头,静了几秒,突然抽了自己一巴掌。 小呆子住这里是信任你,你却半夜守床头看人家睡觉。 变态吗? - 早上闹钟响起,喻白起来发现卧室门开了个小缝。 他呆坐在床上等着大脑开机,疑惑地揉揉眼睛,记得自己昨晚关门了呀。 吃早饭的时候,喻白还顺口说了一句。 陆断陡然攥紧筷子,低头故作无事,“猫扒的吧。” 摆摆:“喵?” “摆摆?”喻白偏头笑了一下,“你还挺厉害,不过你不能睡床哦,我给你买个窝放在客厅吧,好不好?” 他跟猫说话比平时还多了点嗲声嗲气,陆断没忍住抬头往那边看了眼。 摆摆在喻白旁边的椅子上正打哈欠,听到疑惑地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自己的主人。 什么事啊?猫猫真的一点不懂。 “…你昨晚没睡好吗?”喻白吃完了,看向陆断,“是不是伤口太疼了啊。” 他看陆断神色很疲惫的样子,黑眼圈也很明显,有点担忧。 陆断昨晚是熬到三点才睡过去的,六点生物钟就让他起来下楼晨跑,买早餐,等着喻白。 但睡不着不是因为伤口疼,陆断抿唇,表情不太自然地“嗯”了声。 “那…那等会儿我给你换完药你就再睡一下好了。” 喻白看着满桌早餐,有点感动,“我自己去学校就行,你好好休息。” “不用,我又不是瘫床上了。”陆断几口吃完,干脆利落地起身道:“现在换药,换完就送你,答应过你的事。” “喔。”喻白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好。” 陆断没想到换药对自己来说居然也成了一种折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