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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压抑的苦涩终于泛开,无可压抑,泛滥成灾。

时间好像又转悠回当初,他和孟舟野牵着手路过文化中心,漂亮华丽的建筑内有人开演唱会,震耳欢呼传到场馆外。孟舟野开玩笑一样说,等以后我也可以开自己的演唱会了,哥哥一定要来看,一定要坐最前排,如果我在舞台上看到你,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惊喜。

那时他确定地答应,好,我一定来。

“你去听过他的演唱会吗?” 顾雨泽问。

陆秋深好似从一场大梦苏醒,眼前诸景皆不真实。半晌,他缓过神,若无其事地笑,“没有。”

对方尬住,“也是,你俩咖位那么高,被拍到还了得,我先去忙了,阿野有时挺孩子气的,就像故意和什么较劲儿似的,你别太在意。”

可不是较劲嘛,到底在执着些什么呢?他们都结婚了,还用得着什么求婚?就真如那日所说,结婚也好,离婚也好,只有陆秋深一个人当回事了。

拍摄组还在测试灯光,工作人员穿梭忙碌,陆秋深一眼找到人群中的孟舟野。他穿得很普通,却又很出众,站在两盏摄影灯中间,专心致志地和摄像讨论什么。柔光箱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锋利轮廓罩上朦胧颜色,如薄雾覆吻峰峦,掩去疏离与冰冷。

平心而论,他变得更帅了,不是外表如何精致,而是随阅历增加沉淀出的气质,比以前更成熟更性感,散发难以遮挡的魅力。他认真工作的模样其实比舞台上迷人万倍,随意卷起的衬衫袖口也能引目光驻留,小船们叫他 “王子”,乍一听是显中二,可实际上,他是当得起的。

好像有所感应,孟舟野不经意地抬头,视线在空中相撞。他交代几句,丢下摄像过来,“怎么了?”

陆秋深摇头,“可以开始了吗?我坐累了。”

“你就坐了十五分钟而已。” 他把咖啡拿过去,拉开拉环后递回来,“怎么样?我写的剧本。”

那罐咖啡,并不想现在打开喝的。

陆秋深无力接过,“那不叫剧本,顶多算个拍摄脚本,而且格式不正确,看得我很难受。”

“干嘛在意这些细节,我一直都是这么用的。” 他弯下腰,拾起两片散开的衣领,仔细扣好,“还在那天的生气吗?陆老师。”

这件衬衫的款式就是如此,那两颗扣紧,陆秋深感觉勒得喘不过气。他想躲开,周遭视线全在偷瞟他们,如同监视,连表情细节都不能轻易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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