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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纪泽元就出去了,他在大街上漫步,脑子里有很多东西都在涌动,他想给解砚打电话但又没有勇气。年少时的暗恋和喜欢几乎耗空了他的勇气,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他也没有那种拼一把的力气了。

从晚上的争吵中他大概知道那时他妈会对解砚说什么,他甚至都不敢去想那个时候解砚会有多么难堪。

好朋友喜欢自己,好朋友的妈妈还来找自己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这事儿放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但纪泽元没有勇气去向解砚确认一点什么,他自己都一团乱,没什么精力再去想别的了。

长大后考虑和在乎的事情太多,一来二去的也不敢向前多走一步了。

纪泽元说不上来自己心底的那种感觉,好像这十几年二十年下来,他只觉得自己就是完完全全的麻木了,家庭也罢,自己也罢,说好不好,说坏又不坏。但从腿断了后,他就觉得好像一切又变好了一点点,人生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自己期待的那样。

其实在家休养的那些天,他翻出来了幼儿园的记录手册,第一页梦想那一栏写的是:当演员。时间久了就忘了,现在走到这条路上了后又觉得恍惚。

纪泽元在外头溜到半夜,最后找了个酒店开了间房,躺在床上的时候才给解砚发出了好友申请,刚发好友申请的那一会儿,纪泽元希望解砚看不到,但他又希望解砚下一秒就同意,想了好久迷迷糊糊的就睡了,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拿起手机一看,解砚已经同意了,除了那一条验证的消息之外也没发什么。

解砚的朋友圈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只有转发的内容,纪泽元又退出来看自己的,也没什么东西,半年可见的朋友圈就只有在高原拍的星空。

纪泽元难道感到一阵愉悦,他在床上滚了两圈就起床了。那天他就联系了中介,租了间小房子,在外头先住下了。

加回解砚的那段时间,纪泽元其实很少和他聊天,本来脑子里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后面又觉得不合适,除了简单的问候之外,几乎再也没有什么要聊的了。

老妈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搭理他,纪泽元很少和白黎吵架,像这次这种,估计会对他不管不管很久很久。

一个人住和住在家里没太大区别,反正屋子里都只有他一个人,他搬家也很快,出来一些必须用品之外,基本上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现在觉得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解砚给他的那个小飞机挂件。算是一个精神支柱,支撑着他向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撑,就撑的他在这个圈子里走了将近五年。

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这句话不假,纪泽元这一路走来一直都是个边缘人,配角演了不少,唯一的一次主角还是朋友写的本子。

在这个圈子,想红,想出人头地的捷径当然不少,但无论哪一个他都没法接受,勾心斗角陪酒陪睡,他都没法想。纪泽元一向都没什么物欲,他也不怎么缺钱,除了那个已经有点渺茫的梦想之外,他其实觉得都无所谓。

其实在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有一年过年的时候,纪泽元在一场饭局上遇到过一次解砚。

当时被人做了局,下了套,要当顺水人情送给资方,那会儿纪泽元完全不知情,他到了地儿,看到解砚错愕的表情和席间主位暧昧的挪揄才意识到不对。

但那会儿是纪泽元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他落座之后不敢看解砚,心里又烦又难受,不知道怎么面对,就沉默着吃着饭,但没多久就被解砚拽了出去。

“小纪。”解砚看着纪泽元问道:“怎么在这里。”

“聚餐。”纪泽元搓了搓手指,他有点想抽烟。如果解砚不在这里,其实饭局怎么样都无所谓,他有的是办法离开,但解砚在,他就浑身难受,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露出那份面孔,也不想被解砚知道他现在这样,很难堪。

解砚沉默了一会儿,纪泽元也没说话,过了会儿解砚才开口:“投资的事儿没什么问题,你先回去吧。”

“嗯。”纪泽元抬头看了一眼解砚,他刚张嘴准备说话,包间门探出个脑袋,问解砚怎么还没好,解砚摆了摆手,他又拍了一下纪泽元的肩膀:“快回去吧,我先进去了。”

说罢解砚就回去了,纪泽元也没再开口,他看着解砚进去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想问解砚什么时候回来的,有空可以一起吃饭吗?

但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给解砚发了个“谢谢,回头要一起吃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砚只回了句“没事,明天要回部队。”

好像总是会错过,但好像就是这样,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和顺遂。就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解砚了,除了节假日的问候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直到现在,五年了。

还好,还能再见。纪泽元只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一点仅存的,比较阳光一点的的东西冒了出来,人也稍微的能放松一点点了。

对于纪泽元来说,他对解砚的喜欢,好像就只剩下那种精神支柱般的情感了,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看一眼,见一面就足够了。再加上现在他对各种关系都能处理的游刃有余,所以在面对解砚的时候,还算是可以自持。

毕竟长大了,人也看透了很多东西,对于情感也早就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了。每天看着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儿,早就没有当年的那种赤忱和纯情了。很多时候他就在想,他到底喜欢的是解砚还是自己曾经的青春岁月,可能两者都有,并不单纯。

其实更多的是那种来自骨子里的自卑。

即使解砚是个直男,即使解砚喜欢男的,他也觉得自己配不上解砚。解砚就是很耀眼,从小到大就是人群中的焦点,他这些年了解到的解砚,不只是之前那些朋友嘴里的东西,还有电视上的新闻,还有阅兵仪式上的飞行。

纪泽元其实在直到解砚开战斗机的时候,他无论在什么地方出差或者工作的时候,都会看天上驶过的飞机,他现在都能分辨处不同飞机声浪的区别,也许其中某一架里就有解砚,也许在那一秒里,他们的距离算是最近的。

喜欢一颗耀眼的星星真的很难受,会为自己所爱的人欢呼雀跃,欣喜若狂,但又会对自己产生质疑,陷入尘埃无法抬头。

纪泽元把玩了会儿手里的那个小挂件,他默默的祈祷,希望解砚一直都是直男,如果性取向完全不一样,那他还有点自我麻痹的自欺欺人;但解砚要是喜欢男的,那他一定会嫉妒的发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气也越来越冷了,纪泽元一个人待着屋子里的时候,就会觉得孤单,他想养点什么有生命的玩意儿,但又觉得自己总是全国各地的乱跑,养什么都不太负责。

依旧是看片子,各种各样的电影,好像只有声音充斥在屋子里他才不会感觉到难耐的孤单。

在这条路上折腾的太久了,本来还有点斗志,但随着王诏出事后,他就再也提不起一点劲儿了。

纪泽元和王诏也是在片场认识的,那小子也算是救了他一命。王诏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像一颗小太阳一样,发光发热,好像从来都不会累,一谈到拍片就两眼放光,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很有当代艺术家的气质。也是他走进这一行唯一的好朋友。

可惜被一个疯子给缠上了,被人折腾的跳了楼。

纪泽元想不通,为什么总是有人会想把自由的鸟儿驯化成笼中雀,为什么总是这样。但即使如此,他作为朋友,依旧也是无可奈何。

王诏和莫向尘的事儿他插不了手,普通人再怎么样也没法和权贵阶级的人做斗争。现在就是这样,他就一普通人,虽然自己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但和那种人完全没有任何交集,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快到年关那会儿,《短昼》那部片子已经剪出来了,导演林冶还专门让他去看了粗剪,但这次的和颜悦色是带着一丝的发自内心,说他其实表现的还不错。

虽然就是一句简单是赞扬,但对纪泽元来说那无疑就是一种认可。林冶这人拍片子一向吹毛求疵,别说他这样半道杀出来的,就是那些经过他手的大咖也被骂哭过很多个,他一个非科班出身的,能得得一句赞许也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当然他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多么天赋异禀,在表演这条路上他沉淀了五年,几乎每天都在学习好钻研怎么演的更好,在这事儿上,他几乎付出了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只能说说运气比较好了。

片子很不错,林冶也是拍着纪泽元的肩膀道:“明年的柏林电影节,你跟我一块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泽元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晚上和制片一起吃晚饭。那是一家意菜,他们几个人就聊电影聊投资的事儿,林冶还会不时提点一下纪泽元在表演上的问题。

其实林冶还挺欣赏纪泽元的,当初人给他塞过来的时候,并没想着要让纪泽元演什么重要的角色,虽然看了那个戛纳的短片,但林冶更欣赏的是那部片子的导演。谁知道到试戏那天,纪泽元爆发出来的那种感觉,正好就是他想要的。

就是很微妙。

感觉这种东西上来了,那别的都不入流了,那就当场拍案定下了人,虽然对于林冶来说,这纪泽元的演技还有些欠缺,但好调教,聪明好学,一点就通,除了没什么上进心之外,其实也还好。算是那些很少数的没有被这个圈子污染的,有灵性的人。

谁知道菜刚上,隔壁桌就落座了个熟人,解砚带着一个女人,两人就在边上。那一瞬间,纪泽元就感觉自己僵硬了,他抬头去看解砚,就发现解砚也在看他,但纪泽元很快就别过了脸,他脑子这会儿有点空白,他以为自己可以从容一点,可事实就是他发现自己也没办法面对现在这样的场面。

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聊天也聊的心不在焉,半道纪泽元就去了趟卫生间,他点了根烟,细细的抽了起来,脑子里在想那两人的关系,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人家才是般配,自己什么都不是。

解砚进到卫生间的时候,纪泽元正在洗手,抬眼间,目光又撞在了一起。

“好巧。”纪泽元勾了勾唇,故作轻松道:“快四个月不见了。”

解砚看着纪泽元,他眸色很深,看不透什么情绪:“最近怎么样?”

“还成。”纪泽元又道:“和女朋友一起吗?”

“不是。”解砚顿了一下:“未婚妻,人长大了就得结婚生子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挺好的。”纪泽元只觉得眼里失了焦,耳畔一阵轰鸣他压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那……那恭喜了,回头我给你们准备份大礼。”

解砚依旧看着纪泽元,他“嗯”了一声就离开了卫生间,徒留纪泽元一个人在那里,

纪泽元把那些情绪塞进心里,有些落寞的出去了,刚一回到位置上,就被林冶揽住了肩膀:“怎么看着这么难过?怎么了?”

“没啊,好着呢。”纪泽元回到位置上后就没再去看隔壁桌了,他抿了一口酒笑道:“怎么会难过?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冶摇头:“NoNoNo,你骗不了,我了解我的演员,你的眼睛藏不住事儿。”说着他又转头对制片道:“当时看上小纪也是因为喜欢他的眼睛,情绪很饱满,所以就剪了很多特写镜头进去……”

话题又转到了别处,纪泽元轻轻呼出一口气儿,他收敛了心神,不再把注意力放到隔壁那桌上,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他吃完饭回家。

他松开一直攥着的左手,那里那个烟疤又被他掐出了血痕。解砚左手手背有一道疤,是那一年救他的时候留下的,后来纪泽元在自己手心烫出来一个烟疤,只因为那句虚无缥缈的“只要手心手背相通的印记,下辈子还能在一起。”

这辈子没有实现的东西,等下辈子有也不错,他的那些小心思就这样算了吧。

但又很不甘心,明明他和解砚认识了很多年,但每次见面都会露着奇怪的生疏和莫名其妙的尴尬,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但就是说不出口,甚至连眼神交流都很难有。

纪泽元抽了不少烟,最后又靠在沙发上笑了起来,他和解砚当然别扭,即使前前后后的很多年没见,但就他车祸失忆的那一周,他们俩那样待在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情他都没忘,当然,他知道解砚也没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若即若离的暧昧,慰藉的拥抱,痛哭时落在鬓角的和脸颊的吻,再久的就是上学时期的偏爱。在纪泽元慢慢的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后,他意识到解砚曾经是喜欢过他的,但现在怎么样,他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规定喜欢就一定得在一起,所有的一切也不会顺遂人意。纪泽元把烟头攥进手心,他仰躺在沙发上,手心的刺痛割让他稍微保持着一丝清醒,这几年捱着也是过来了,可能时间久了就忘却了。

有的时候纪泽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喜欢解砚,还是想要占有这个人,时间太长了,爱就变成的执念。

冬天的北京很冷,寒风凌冽,万物都好似失去了生机,纪泽元越发的想养一只什么小动物在家了,巧的是,他捡到了一只小橘猫,小猫不大,在寒冬里冻的瑟瑟发抖,纪泽元把猫揣进衣服里,带到宠物医院做了检查,打了疫苗和驱虫,他拎着猫粮和猫窝回家的时候心情很好。

这个冬天,总算不再是一个人过了。

晚上回到家里,纪泽元给小猫拍了照,他发了一条朋友圈,征集一个名字。回复的人很多,但他还是看到了解砚的那条回复,解砚说“小橘猫干脆就叫橘子”。

“橘子,小橘子。”纪泽元挠着小猫的下巴道:“你就叫橘子了。”

小猫喵喵地叫了两声,蹭了蹭他的手,暖烘烘的很可爱。纪泽元揣着猫,把猫塞在怀里,抱着看电影,又给猫做猫饭,注意力几乎都被橘子分走了,心情也好了很多。纪泽元看着小猫,他真的有点后悔怎么没早点养只小动物。

很快就到了除夕,那两天纪泽元带着橘子回家里和白黎一起过年,屋里加了一只猫后要比两个人热闹很多。晚上吃完年夜饭饭,纪泽元就在房间里给各路人发新年好的信息,到了解砚那里,他想了很久,但就只发了一句除夕快乐。

解砚也很快的回了一句新年快乐,但纪泽元没有再的发什么了,他克制住自己欲望,不能再靠近解砚了。人家都要结婚了,还想那么多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过完年后,《短昼》毫无疑问的入围了柏林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纪泽元虽然知道这部片就是拍来投电影节拿奖的,但他还是很高兴和兴奋的,这部片子其实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剧情片,也算是他真真正正的去饰演主角,虽然对于这种国际大奖他不是第一次参加,但意义却是不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冶告诉纪泽元,他很有可能会是最佳男主,让纪泽元早做准备。

随着天气慢慢的暖和起来,纪泽元也提起了一点斗志,往日的阴霾也逐渐消退了,总得往前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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