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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黎文漪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宴府,除了木着一张脸,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神情面对宴烽了。

有求于宴烽,总不得摆脸色给他看,可要她笑脸相迎,黎文漪实在做不到。

比起黎文漪不咸不淡的态度,宴烽显然很高兴,他见黎文漪回了家,便亦步亦趋地跟在黎文漪身边嘘寒问暖,一副好夫君的体贴做派。

宴烽殷勤地给黎文漪奉茶,含笑的凤眼里是溢出了深情和期待,黎文漪只当没看到,低着头接过了茶。

宴烽他太会骗人了,谁知道他此刻是不是也在骗她呢?

“你当真能证明韩家的清白?”

她可以答应宴烽提要求,但是她要先确认,宴烽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宴烽早已知晓黎文漪的来意,她不是为了他而回来的,不过没关心,为什么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回宴府见他就行。

宴烽吩咐了一声,暗卫便呈上来一个锦盒,他带着讨好的意味对黎文漪道:“物证有,人证的证词有,当年参与的此事的崔安成在我手里,人也还活着,只要夫人吩咐,明日我就可以安排三司会审,尽早还韩家清白。”

黎文漪不可置信地看着宴烽手里的东西,让人困扰不堪的事情,怎么到了宴烽手里,就好似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是怎么办到的?”黎文漪看着宴烽手里拿着的锦盒,震惊不已,他说的是真的吗,苏太医不是说找不到证据吗?

宴烽答道:“当年伪造的谋反信,伪造得很好,根本看不出异常来,但是信看不出问题,信封却有问题,用于密封信的火漆印章印错了,跟幽州刺史韩秉戍的印章相似但并非一模一样,谋反信送到先皇手里时,他就注意到的了,可他把信封拿走了,一心要治韩家的罪,先皇殡天后,我找到了信封,同时如今的太后身边的张公公正是负责策划伪造谋反信,人我已经抓了,他也全招了,将信件暗中放到韩府的崔安成也已招供,证据已齐全。”

至于宴烽是怎么在元朔帝的寝宫得到信封,和他是用什么手段让张公公招供的,宴烽就略过不详说了,她没问,他就不说,这总不算是骗她了。

宴烽将锦盒交给黎文漪,得意地邀功:“我说过我很厉害的,夫人这会信了吧。”

黎文漪捧着锦盒,心中难受极了,“你很厉害,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算计,把我耍得团团转,真就那么好玩吗?”

凤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暗淡下去了,宴烽蹲在黎文漪跟前,解释说:“我说过我是在求你,这不是算计,更不是玩弄,是哀求,用尽一切的手段哀求你留在我身边,我对你的爱意没有一丝作假。”

黎文漪惨笑着:“爱意?爱我还是爱你自己,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知道韩家的冤屈,知道证据何在,可你什么都瞒着,甚至还阻扰兄长调查真相,这根本不是什么哀求,这是胁迫,是算计,是恶意满满,恶心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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