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娇蛮妻 第137节(1 / 2)

('贺文昌话音一落,对面元沈两家面面相觑,这才反应过来,凤春升嘴里的恶匪沈鳌当真指的便是打铁匠。

听到这里,又见官兵飞快将元老爷子捉拿住了,余下一众女眷纷纷黑了眼,只觉得天要塌下来了似的。

小元氏只觉得头脑一晕,差点儿又要昏厥了过去,就连沈媚儿都觉得浑身阵阵发寒,她扶着门沿的手阵阵发颤,她几度想要迈过门槛,然而,双腿绵软无力,竟如何都抬不起脚。

唯有范氏终于憋不住了,忍着哭腔慌忙上前去拉丈夫,边呵斥着让官兵放开丈夫,边拉边扭头冲这凤贺二人道:“官府定是搞错了,小薛那孩子```那孩子可是土生土长的洛水人,他是薛家人,他去年才打仗回来,你们```你们不能欺负他是张生面孔,便将恶匪这个天大的罪名诬陷在他头上,你们````你们放开老爷,我要```我要去县衙鸣鼓喊冤!”

范氏用仅有的一丝理智宣泄叫嚣着。

贺文昌听了,却背着双手一脸稳操胜券道:“喊冤?击鼓?呵,你们便是将鼓敲烂了又如何,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岐山沈家寨的三当家前来投诚亲自举证,七年前,捉拿恶匪的告示如今还存放在县衙内了,上头恶匪的头像与如今那个冒充薛平山的大胡子沈鳌如出一辙,你们便是将天翻过来也翻不了这桩案子了,这是铁案了,你们就等着给那恶匪收尸罢,噢,对了,至于你们嘴里口口声声的好女婿薛平山,当初在参军时可是在衙门留了存档的,薛平山窄眼塌鼻左耳下有个拇指盖大小的大黑痣,这是你们认识的薛平山么,我看,你们还是顾好自己罢,若被查出与恶匪勾结的证据,你们全家都得流放!”

说到这里,贺文昌看了凤春升一眼,忽而一脸色迷迷道:“就是可惜了这张小脸!”

凤春升闻言只将目光投放到了门口的沈媚儿脸上,只砸巴着嘴道:“当然,倘若想要保全你们两家人,也不是没有旁的法子——”

凤春升正说着,话还没说完,只见对面沈媚儿卯足了力气,忽而一把从门内冲了出来,她只将凤春升手上的告示一把夺了过去,一脸颤抖的朝着告示上定定看去。

只见告示上画着两张画像,一张是七八年前通缉恶匪的画像,一张是如今打铁匠的画像,两张画像脸面都模糊不清,无从辨认,唯有脸上那密密麻麻的大胡子如出一辙。

沈媚儿见了,心头一跳,只觉得浑身血液嗖地一下开始倒流,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呼吸急促,又觉得胃里阵阵翻滚,全身五脏六腑全部跟着在翻滚似的,忽而,一股气血从胸中冲出,沈媚儿捂着胸口,忍不住哇地一下呕吐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说沈媚儿吐了凤春升一身,小元氏边哭着边过来扶着媚儿,范氏在媚儿与元老爷双方两头奔波,整个院子乱作一团。

凤春升气得甩袖跳脚,最终暴跳如雷的命人将院子牢牢看守住,而后随贺文昌一道将元老爷子押走了。

一夜之间,薛平山要被杀头,元老爷子被抓,至于沈老二,更是不知了去向,如今被满城通缉,整个元沈两家倒塌了大半,如今屋子里剩下的全部都是柔弱女眷,一时,连个主事拿主意的都没有,天彻底塌下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转眼间,小薛成了恶匪沈鳌?

包括沈媚儿在内,至今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她们被软禁在了这一方天地里,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更加令人忧心不已的是——

沈媚儿呕吐不止。

范氏同小元氏二人急得满头直转,瞧这模样,媚儿怕是```怕是```

整整三天,媚儿如同行尸走肉,形如枯槁,只忽而觉得比之前世的痛苦与悲惨,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身体上的疼痛不过尔尔,她可以忍上半年,而精神上的折磨与痛苦,竟熬不过三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范氏与小元氏,这三日,亦是纷纷瘦了一大圈。

三日后。

院子里的人如同活在末世似的,对外界一切全然不知。

只知,这日天一亮,外头街道熙熙攘攘,热热闹闹,中间仿佛夹杂着敲碗唱叫之声,细细听来,又听不真切,只听得出比往日喧闹不少。

一大早,范氏凑了不少银两打点外头看守的官兵,相求行个好,放一家人出去一趟,好给```好给人送个行。

不想,官兵看官格外严格,便是使了银钱,却将银钱收了,嘴上却打着哈哈,竟不办事,气得范氏险些要去厨房拿刀跟人拼了。

与人争执一番后,豆芽将范氏拉扯了回来,一进屋,只见小元氏急得原地直打转道:“怎么办,怎么办,媚儿```媚儿不见了。”

此话一起,范氏等人大惊。

她们忙四下搜寻,又唯恐惊动了看守的官兵,一直寻到府中后院,只见媚儿正爬上了后门围墙,正歪歪扭扭的踩在半空中,身子一晃一晃的,摇摇欲坠着,好似随时都要掉下来似的。

这阵仗,范氏同小元氏赫然被吓得心脏半停,就在沈媚儿身子摇晃,险些一头摘下之际,一双结实的大手将她稳稳扶住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墙壁另外一侧探出了头,赫然正是消失了数日的沈老二!

第189章知道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爹爹!”

“嘘!”

却说沈老二趁看守后门的官兵换防的时候,偷偷将沈媚儿接应出了宅子。

几日不见,沈老二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宛若换了一个人似的。

沈媚儿还来不及询问他的具体情况,就被他一路护送到了主街,直接朝着县衙方向奔波而去。

一路上,街道上锣鼓震天——

“快快快,起正街有人要杀头了,那祸害百姓的岐山恶匪终于要被砍头了,快去看呐,兄弟们,快去看呐,咱们洛水好多年没出现过杀头犯了,赶着新鲜的,瞅个痛快!”

“有哪家家里有肺痨的,赶紧抄着家伙,拿着馒头,蘸新鲜热乎的!”

一拐弯,入了主街,只见整个街上热闹非凡,所有人全都激动亢奋不已,纷纷敲锣打鼓争相奔告,大街上,半数百姓纷纷朝着衙门和起正街赶,就连主街上不少铺子都关门了,要去凑热闹,以及占最有利的位置。

沈媚儿听了这些话,浑身冰冷颤抖不已。

再往前走不远,就要到了县衙,县衙外的展示墙上,贴着杀头告示,上头赫然描绘着打铁匠的画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告示上的那张脸,沈媚儿只觉得心脏一阵一阵抽搐得厉害,却只听到耳边不断在高谈阔论着——

“听说这恶匪就藏匿在县城下头的洛水镇,年初打死老虎的打虎英雄还记得么,就是这恶匪扮的,啧啧啧,好家伙,那恶匪就藏匿在咱们洛水县,还如此强壮有力,杀起老虎眼都不眨一下,若是害起人来,那还有活头么,如今光是想想,都令人后怕不已!好在今儿个便要伏法了。”

“听说那沈鳌前些日子还娶上亲了,啧啧,也不知哪家姑娘,竟被白白糟蹋了。”

“哎,我可听说娶的小娇娘相貌一绝,要我说,定然是强娶的,你看这模样,一身横肉,满脸大胡子拉碴,哪个小娇娘敢嫁给他,定然是匪气凛然,威胁人家强行霸占的,如今倒好,这姑娘终于可以逃出恶魔的魔爪了,什么?是元记的元东家的外甥女?”

“可不正是,元记的东家前几日被捕了,说是通匪什么的,铺子全都查封了,不知会不会跟着判刑,今儿个应该会下刑,咱们等着瞅瞅罢!”

县衙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全部都在等着杀头犯出来,有瞧热闹的,有义愤填膺托着菜篮准备奚落报复的,县衙不远处的茶水摊位上,甚至有说书先生正在咿呀呀呀的细说的土匪的恶行,说的是口干舌燥,周围为官百姓纷纷叫好。

不过一转眼间,曾经风风光光为人称赞赞叹的打虎英雄,转身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并且,全部都是盲目又亢奋的。

果真,世人皆是愚昧的,从来不问缘由对错,只顾热闹欢舞。

唯有沈媚儿,心头一阵又一阵的悲凉。

那么好的打铁匠,那么助人为乐,心地善良的打铁匠,竟沦落到被人如此品头论足,肆意辱骂咒骂的地步,这些污秽之言,沈媚儿连一个字都听不下去,却也压根无暇顾及,她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打铁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真的要被杀头了么?

她竟如此没用,除了无用哭泣,她竟丝毫没有任何用处,她连帮忙都不知从何处帮起。

她甚至到现在,都全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要眼睁睁的看着打铁匠被人杀头么?

沈媚儿两世为人,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

“一会儿,县衙的囚车会从这里出来,会一路将人押送到起正街!”

见女儿泪眼朦胧,痛苦难受,沈老二的心亦是一阵一阵抽得疼痛。

他的喉咙沙哑干涩,已是几日几夜不曾合过眼了。

“你舅舅已将通匪的罪责独自揽下了,流放的判刑已下,一会儿怕也会从这里被押送流放。”

沈老二一字一句说着。

声音低得,像是石头碰撞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听了目瞪口呆,只紧紧拽着沈老二的袖子道:“通匪,通的哪门子的恶匪?打铁匠不是恶匪,舅舅更不曾通匪,舅舅```舅舅为何要应下这莫须有的罪责?”

沈媚儿紧紧攥紧了沈老二的袖子,只觉得脑门上又是一轰,□□里,只觉得惊雷一颗接着一颗埋头砸开。

她后悔了。

她真的后悔了。

或许,或许是她太过自私,太过贪心,白白祈求上苍白得了这么一生,于是,她前世的罪孽全部一桩又一桩的报应在了自己至亲身上。

相比前世的惨死,今生这一遭又一遭的遭遇,不是更加惨烈么?

她能不能,不要重生了,能不能就让她彻底死在了前世!

她不要,不要所有人全部因她受累。

正当沈媚儿激动不已时,不想这时,沈老二忽而拉着沈媚儿将她一把带到了偏僻之处,沈老二四下探了探,一脸警惕的观察了许久,这才凑到沈媚儿耳边低低道:“一会儿待囚车出来后,你看上一眼,便直接上那辆马车——”

说着,沈老二朝着巷子尽头一指,只见巷子深处停放了一辆马车,马车普普通通,寻常模样,上头坐着一戴着斗篷的老年马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听到这里,心头一跳,正欲着急发问,只见沈老二将她的双手一抓,一脸正色道:“别急,听爹爹说。”

说着,沈老二抿着嘴,一字一句道:“马车会驼你到洛水镇外的三里桥,在那大樟树下,最快半个时辰,最晚一个时辰,女婿会来同你回合,你同他相聚后便换了衣裳,直奔安福寺,安福寺的山脚下有一座茅草屋,你们二人在那里避避风头,待风头一过,你们二人```你们二人便逃命去罢,有多远逃多远,不要告诉爹娘去了哪里,亦不要告诉任何人行踪,跟着小薛一道便是。”

说这话时,沈老二攥着沈媚儿手腕的手阵阵发紧,攥得她的手阵阵发疼。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有几分令人轻易察觉不出的哽咽。

沈老二与元朗常年在外头奔走,如何瞧不出这桩案子的不同寻常之处。

这分明是冲着小薛来的。

只```民不与官斗,他们亦是斗不起啊!

沈老二是沈媚儿心里的大山,他是雄伟而磅礴的,那样高大,那样威严,沈媚儿从小到大,从未曾见过他虚弱弱小模样,就连之前被人打断了腿,险些去了半条命,他依然是将背脊挺立得直直的,从未曾低过头来。

然而此时此刻的爹爹面色憔悴,形容枯槁,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了。

心目中的那座大山在此时此刻好似被压弯了腰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一脸心疼,然而比心疼更令她瞠目的是,他嘴里一字一句缓缓道来的这番话,只觉得在平地里再次扔了一颗炸开,炸得沈媚儿的思绪四分五裂,沈媚儿只被这番话吓得捂嘴,一脸惊恐道:“爹爹,你```你要做什么,你```你要劫囚?”

话一落,沈老二紧紧捂住了沈媚儿的嘴,沈媚儿只看着女儿惊恐又忧心的双眼,一字一句道:“莫要多问,这是```这是爹爹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了!是爹爹无能,对不住你们!”

说着,沈老二依然捂着沈媚儿的嘴,再次继续说着:“我知道你再担心什么,莫要担心爹娘,爹爹既做了安排,自将一切安排好了,你只需记住爹爹的话,知道么?”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沈老二眼神中带着一丝凶恶。

好像在命令女儿,必须应下。

沈媚儿被父亲的眼神震慑住,仓皇之中,只一脸慌张地点了点头。

这时——

“出来了出来了,恶匪被押送出来了。”

县衙外,有人兴奋叫嚷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190章该走了。

“杀人犯,杀人魔,还我儿命来!”

“恶匪,下地狱罢,拿命来!”

牢狱之门一开,瞬间,整个衙门外一片混乱。

有人高呼呐喊,有人跟着起哄怒骂,更有人拿出篮子里的菜叶鸡蛋一下一下朝着远处砸着。

县衙外,官兵开道,将一座牢固又结实的牢笼从县衙里头缓缓牵引了出来,囚车里坐着一个彪形大汉,他身材高大,结实精壮,即便是穿着囚服,都遮不住浑身的雄浑及英武之气。

本以为死囚是邋里邋遢,是狼狈不堪,更是凌乱疯魔的,不想,眼下,囚笼里的人竟衣衫整洁,就连头发都高高梳着,不见多少凌乱之色,就是脸上那满脸的络腮胡子远远瞅着有些杂乱,令人辨不出脸面,却也隐隐令人生畏。

而要被杀头之人,多为慌张害怕,便是在囚车上,被吓出尿来的,亦毫不稀奇,然而眼下囚笼里的人却稳稳当当的坐着,甚至将脊背挺立的直直的,仿佛丝毫不见害怕与怯懦。

人群中,有人见了,忍不住高声喝出一句:“好家伙,这等光景,竟连眉眼都不曾抬过一下,是条汉子!”

而沈媚儿见了,心脏一紧,只攥着手,下意识的便要朝人群中挤去。

仿佛有所感应似的,原本闭上眼在闭目养神之人,只缓缓睁开了,犀利又幽深的目光开始朝着人群中缓缓探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人实在太多,又实在是太杂了,左右搜寻,未探寻到熟悉的身影。

这时,人群中有愤恨之士握着鸡蛋往囚笼里扔,好巧不巧,一颗鸡蛋正巧砸到了囚笼中之人的额头上,鸡蛋应声而碎,粘糊的蛋清和蛋黄瞬间糊了他一脸。

人群中有人激动兴奋的直叫好。

沈媚儿见了,气得当即捂嘴了哭了起来。

若扔鸡蛋那人就在她身旁,她会毫不犹豫的一口恶狠狠的狠咬上去。

不过,囚笼里的人依然神色淡淡,眉眼都不曾抬过一下,脸上面无表情,丝毫没有泛起任何愤恨或是不满之色。

他想躲,其实是可以躲避得了的。

而囚笼入了主街不久,身后元老爷子便被看押着跟在了囚笼后头,他头戴枷锁,浑身凌乱不堪,一双手指十个指头个个不成样子,上头红肿一片,甚至破皮伤骨,一看,便知是被动了刑的。

沈媚儿看到被砸的打铁匠,又看到被动刑受伤的舅舅,整个人瞬间崩溃不已,只一边哭着一边挣扎着要过去。

“该走了。”

沈老二看到元老爷子这副模样,瞬间红了眼,然见沈媚儿情绪激动,他绷了绷腮帮子,只立马拉着她往反方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二人刚一转身,一道白衣男子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立在了他们身后。

对方一身绫罗锦缎加身,白衣飘飘,手握折扇,生得俊美非凡,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似的,只觉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不过如是。

沈老二浑身警惕不由多看了一眼。

而一旁的沈媚儿却瞬间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赫然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正是凤熙年。

“薛夫人,别来无恙。”

凤熙年远远的立在原地,只边摇着扇子,边冲着沈媚儿点了点头,竟若无其事的主动打起了招呼。

好似几日前,在别苑里发生的那一切,压根不值一提。

他眼里带着笑,浑身散发着某种运筹帷幄的气势。

沈媚儿头皮一麻,在这一瞬间,她眉心一跳,瞬间懂了,瞬间明了了。

是他,这一切全部都是由他主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铁匠是被他害的。

舅舅亦是被他害的。

他来她跟前显摆来了,又或者炫耀以及示威?

她虽不清楚自己那日究竟是怎么脱困的,可不用想,也定然晓得,定然是打铁匠将她从那座阴轨地狱中给救出来了。

凤熙年这人,沈媚儿最是清楚不过了,他喜欢亲手狩猎的快,感,他不是为了对付打铁匠,而是为了对付打铁匠背后的她,他喜欢一步一步扫清障碍,将猎物亲手手到擒来的这个过程,会令他亢奋,兴奋,甚至快乐。

也是,凤春升与贺文昌那两个废物,怎会有那么大的本事,竟扳得倒打铁匠。

凤熙年就不同了,他祖父官拜三品,他的伯父京城为官,且连连高升,只有他有这个本事能耐,能够驱使县太爷,亦能够一笔一笔,亲手书写出这些荒唐无比,却又令人寻不出破绽的可笑罪证。

沈媚儿对眼前这恶魔,原本怕得浑身乱颤,他不仅仅是杀她凶手,更是深入她骨髓的心魔。

然而,在这一瞬间,也不知怎么的,沈媚儿心里的惧意忽而就一点一点消散了。

她非但不怕了,甚至觉得幼稚,觉得可笑。

说到底,眼前这个侩子手,这个恶魔,也不过是可怜可恨之人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折磨人为乐,以狩猎为乐,他欣赏猎物的惊恐害怕,享受嗜血凌弱的快,感,本质上,不过恃强凌弱的变态罢了。

她无法与之抗衡,她唯一与他对抗的利器便是心中的勇敢与无惧。

这样想着,沈媚儿稳了稳心神,神色一正,只调整了呼吸,神色淡然的看了对方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过路人,随即,只主动拽着沈老二的手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直至与他擦肩而过,越他而去。

凤熙年敲击在手心里的折扇嗖地一停,不多时,只缓缓转身,一直盯着沈媚儿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抿,良久,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一抹深邃之色,直至,只将眉头轻轻一挑,嘴里喃喃吐出两个字:“有趣。”

说罢,他立在原地沉默了一阵,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良久,这才吩咐一人叮嘱二人奇怪之举,自己摇着扇子慢悠悠跟着囚车一块去瞧热闹了。

凤熙年一露面,看到远处盯梢之人,沈媚儿便知,她想出逃的机会渺茫了,何况,让父母为他们以身返险,便是当真打铁匠获救了,他们顺利出逃了,此生,亦是不得安心。

她不愿父母冒险,亦不愿打铁匠被砍头,而唯一的出路或许就在方才那人身上。

第191章你是谁?

囚笼一路被押送到了起正街。

起正街人更多了,人山人海,全是来瞧热闹的人。

沈媚儿趁着沈老二驱使马车的时候,偷偷跑开了,对于爹爹这个“疯了”的举动,她不知该如何抉择,不破釜沉舟,打铁匠就得被杀头,可若孤注一掷,这背后背负的该是多少条人命,爹爹娘亲舅舅舅妈暂且不论,关键是磊哥儿还那样小,表嫂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沈媚儿不愿走到这一步,她只能去寻求另外一种可能,尽管,微乎其微。

至于爹爹那里,一切就交给老天爷吧!

到了起正街后,远远的发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这才发现,打铁铺子周遭的邻里邻居们全来了,有王婆子,豆腐西施杨彩玉,还有铺子周遭十数张熟悉的面孔,全部挤在了人群中。

人群中有人叫好,有人咒骂,唯有他们的表情带着难过和不解,却一个个哑口无言,不能起哄,不敢回怼,毕竟,官兵早已经到洛水镇扫街数回,美其名曰:捉拿通匪共犯,哪个胆子肥了,敢在这个时候替“恶匪”出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媚儿甚至一度在人群中看到了武氏父子的身影,沈媚儿愣了一下,再定睛看去,二人又齐齐不见了。

所以,是她看错了,还是,爹爹要请来帮忙的人便是武氏镖局的人?

执行台上,县太爷已经就位了。

囚车打开,一旁看押之人冲着囚车里的人喊了一句:“下来,赶紧的。”

说完,仿佛要一脚送过去。

然而,触及到对方的眼神时,又立马缩了回来。

于是,众人只见杀头犯自己弯腰,从囚车里踏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恶匪被押到了断头台,那里,老虎头铡刀及行刑的刽子手早已经就位。

县太爷正端坐在执行台上宣判着杀头犯的罪行,边说边一脸痛心疾首道:“没想到当初那个徒手杀死老虎的打铁英雄竟然是你,本官当初竟还嘉奖了五十两的赏银给你,怪道你不敢出来受领,原来你竟是恶匪沈鳌,沈鳌,你空有一身的本事,你说好好的百姓你不当,你缘何非得恃强凌弱,残害百姓呐,真真令本官痛心疾首啊!”

县太爷在上头长吁短叹。

沈媚儿远远的看了一眼,又深深朝着断头台上看了一眼,随即,攥紧了拳头,悄悄摸到了一处僻静高台处,那里,设了酒席,是最佳的瞭望台,此时,一白衣男子,正双手背在身后,意兴阑珊的朝着台下的景致眺望着。

沈媚儿摸到了高台上,男子听到动静缓缓回头,二人四目相对,沈媚儿忽而直接越过对方,毫不犹豫的从高台上往下跳,男子似怔了片刻,随即长臂一伸,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立马将她拉了上来,然而,还没来得及站稳,沈媚儿忽而抬手将一柄锋利的断匕抵在了男子的喉咙处。

这一切过程发生得实在太快,快到不过眨眼之间,令人措手不及。

沈媚儿将匕首直直刺在了凤熙年的咽喉处。

身后,小五立马闪身而出。

形势危急。

然而,凤熙年全程不见慌乱,只将眉头一挑,垂着眼淡淡的扫了一眼送到自己喉咙处的匕首,又缓缓抬眼,将目光投放到了跟前的女子身上,定定的看了一眼,凤熙年忽而似笑非笑道:“薛夫人,这是意欲何为?”

说着,凤熙年笑了笑,似一脸不解道:“你的丈夫就要命丧断头台,你却不管,倒是有功夫来戏弄凤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熙年微微打趣着,丝毫没有半分命悬一线的恐慌及害怕。

反倒是对面的沈媚儿心提的高高的。

她沈媚儿虽嚣张蛮横,可却从未曾害人性命,她就是喜欢逞能,性子不讨人喜欢罢了。

这是她头一回做出此等“恶行”,握着匕首的手阵阵发紧。

“我知道是你!”

她只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凤熙年,一字一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今日这一切全部都是拜你所赐!”

话音一落,沈媚儿握着匕首往前刺探了一下。

嗖地一下,锋利的刀剑划破了皮肤,侵润出薄薄的血迹来。

“公子。”

身后小五一脸紧张凝重的跑来。

凤熙年却抬手冲身后淡淡的摆了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远处高台下,县太爷将马上就要宣判了,断头台外人山人海,百姓们全部都在亢奋叫喊,齐齐喊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沈媚儿心头一窒。

却只见凤熙年悠悠抬手,往脖颈处轻轻触碰了一下,一抬指尖,上头大红色的血在阳光的照耀下无比的刺眼,凤熙年盯着指尖的鲜血,淡淡笑道:“薛夫人此话何意,凤某似乎听不太懂。”

此时,情况危急,下头马上便要行刑了,沈媚儿压根无暇与他啰嗦,只板着脸,一字一句道:“他压根不是恶匪,你我心知肚明,杀了他,于你又有何益处?你不就是对我感兴趣么,你不是想知道我缘何对你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么,我知道你卧房里的密室,晓得你杀了哪些人,更加晓得你曾丧心病狂的嗜杀生母,以及未来想要残害整个凤家的疯狂之举——”

沈媚儿贴近了凤熙年,凑到了跟前,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开门见山的说着。

起先,凤熙年脸上依然带着笑,直至,沈媚儿提到他的生母,以及他的未来疯狂之举,凤熙年双眼微微一眯,眼底的笑意终于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你——”凤熙年终于眯着眼,紧紧盯着沈媚儿的脸,一字一句问道:“究竟是谁?”

问这几个字时,凤熙年脸上半分笑意皆无,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沈媚儿,眼里的寒意与杀气,毫不遮掩。

“你生母生你,凤家养你,你却要将他们一一摧毁,凤熙年,你简直人畜不如,噢,也是,你生母打小厌恶你,虐待你,险些掐死你,凤家人更是一度要将你溺死,你恨上他们,也是无可厚非,呵,这样看着我作甚,怎么,说到你心坎里去了,想知道我是谁?好啊,凤熙年,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对方眼神越来越阴霾之际,沈媚儿只顶着这股强压,一下一下,亲手撕开了戴在凤熙年脸上的面具。

凤家,及其生母,是凤熙年此生最大的逆鳞。

沈媚儿毫不留情,一片一片将其撕碎了。

第192章我允了。

这些秘密,全部都是前世沈媚儿临终前,恶魔一字一句亲口同她说的。

因为他的秘密,永远只有死人才能知道。

而对于赫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沈媚儿,她知道他所有的过往,他在她跟前宛若透明,这```就有趣了。

若说之前,风熙年对沈媚儿是纯粹的好奇,是兴趣,那么,此时此刻,他对她,毫无疑问,更多的却是浓浓的窥探欲,及忌惮感!

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如此清清楚楚的了解他的过往,他的一切,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么,还是```还是别的什么神神叨叨,灵异神灵类的事,例如,诈尸?

敢在他面前提及生母这二字的人,全都是死人了。

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熙年眯着眼定定的盯着沈媚儿,他双眼煞气渐渐浮现出来,原本的公子世无双式的翩翩公子,转身,成了阴郁之人。

“说说看?”

不知过了多久,风熙年低低开口说着。

一出口,语气仿佛侵着霜,像是在黄泉下,浸润了上千年的阴寒。

“我要我官人好好活着。”

沈媚儿死死盯着凤熙年,一字一句开口道:“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他活着,你想知道什么,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部满足了你去,当然,哪怕你想让我成为你那密室里的一员,我亦悉听尊便,否则——”

说到这里,沈媚儿举着匕首又朝着凤熙年咽喉送了一下,只一脸认真道:“他若死了,咱们二人就在黄泉路上给他做个伴罢!”

这句话,几乎是从沈媚儿牙齿里生生挤出来的。

说来也有些好笑,她沈媚儿怕疼,更怕死,她是个就连剪个指甲,稍稍用了力,都要矫情呼疼的人,却没有料到,有朝一日,会举着匕首,扬言着要与人同归于尽。

她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打小在村子里长大,并未曾见过什么世面,她甚至连县城都不曾出过,连大字也不识得几个,不过是靠着舅舅家的余晖耀武扬威罢了,她的世界其实不过才碗口大小。

面对这灭顶之灾,她甚至拿不出半分主意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既没那个头脑,亦没那个本事。

她有且有的,不过是一张空乏的美貌,和仅有的一条性命罢了。

大不了,将她的命拿去罢。

沈媚儿在与恶魔做交易,做赌注。

她赌,赌凤熙年这个疯子,对她的兴趣,对她站在老天爷的视角,可以俯览他整个人生的奇幻之举,远远要比他一声令下,随意屠杀一个不相干之人更要感兴趣得多。

“薛夫人太过抬举凤某了。”

果然,凤熙年听了沈媚儿这话后似有些诧异,只见他沉吟良久,只不徐不缓的吐出这么几个字。

边说着,他边将脖子缓缓往后移了移。

不想,沈媚儿立马举着匕首追了过去,死死抵在了他的命门上了。

凤熙年见状,终是复又笑了笑。

“好,我允了你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淡淡看着她,忽而不紧不慢的开口。

或许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这般轻易应允,沈媚儿听了这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心头顿时一喜。

这个时候,她压根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与他周旋。

因为,这个时候,在她身后的行刑台上,只听到县太爷威厉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行刑!”

县太爷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了来。

沈媚儿立马头皮发麻,只下意识地朝着身后行刑台上打铁匠的身影远远看了一眼。

只见侩子手正在饮酒。

打铁匠被人押着摁在了虎头铡上。

沈媚儿心里一慌,只立马举着匕首冲凤熙年道:“那```那你赶快去救人!”

说这话时,她的牙齿都是在打颤的。

连举刀的手,都阵阵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因她太过紧张焦虑,并没有注意到高台下的人,高台下凤熙年的人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只嗖地一下,在沈媚儿注意力高度集中之际,骤然一把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大掌朝着她的手腕上用力一劈,手上的匕首瞬间应声落地。

她被人轻而易举的钳制住了。

沈媚儿顿时一愣,只用力的睁大了双目。

这时,凤熙年捂着脖子淡淡笑着看着她,双眼里却侵满了寒霜,只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该死的人得死,该要的人,凤某也要定了。“

说着,凤熙年嗖地又是一笑。

忽而,他漫不经心的弯腰,一把将落地的匕首亲自捡了起来。

不想,一起身,只见沈媚儿手中不知何时已紧紧捏着一根簪子,直直刺向了自己的脖颈脉搏,沈媚儿一脸惨笑着,仿佛再说:尸体拿去罢。

凤熙年见了嘴角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行刑台上,侩子手已将嘴里的酒一口喷洒在了手中的大刀上。

大刀锋利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阵阵泛光,令人心里生寒。

“兄弟,放心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侩子手冲着恶匪高喊一声,只将手中的大刀一把挥到了头顶。

背对着杀头台的沈媚儿甚至没有机会看到打铁匠最后一面。

而眼前的凤熙年寒着脸,并没有开口叫停的打算。

沈媚儿终于一脸绝望的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在大刀挥下的那一刻,沈媚儿仿佛有感应似的,手中的锋利的簪子一点一点刺入自己的皮肤。

她不后悔,重生这一回。

黄泉路上,若有他陪伴,便是死,她也是不怕的。

就在簪子将要刺入自己的脉搏的那一刻,凤熙年忽然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与此同时——

“刀下留人!”

一声巨大的,嘹亮的巨吼声忽而从远处传了来。

那声音,像是巍峨大山中,有人站在山顶扯着嗓子用力的吼了一声后,在山与山只见来回传动的声音,巨大,雄浑,还带着回音,像是巨兽发出的嘶吼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音穿过人山人海,直接传到了杀头台。

侩子手握着大刀的手隐隐有些不稳,竟左右晃动了几下。

然后,一道巨大的力气挥击到了他的手腕上。

侩子手臂力不稳,整个人朝着身后连连退了几步,已经下落,将要斩向杀人犯的大刀噌地一下,跌到了地上。

刀钝而重,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沈媚儿嗖地一下睁开了眼。

满脸呆懵。

第193章呜呜呜。

沈媚儿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了,只以为是```是爹爹的人来了,来劫囚了。

她的心嗖地一松,紧接着,又骤然一紧,因为,局势画面仿佛早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爹爹带领人来劫囚,所领之人无非是花钱雇佣的些个亡命之徒。

沈老二与元朗二人做生意多年,常年在外奔走,总归会认识不少三教九流之人,例如,武氏父子,及其他一些江湖好友,再加上铺子里些个受了元家恩惠的长工伙计,不是筹不到人的。

只是,这些临时召唤来的人,怎会是官兵的对手,再加上,在这大庭广众纵目睽睽之下,满是人山人海的百姓,爹爹的人,何以见得会有这般气势气魄。

只见那道气势山河般的磅礴声音一起,整个起正街一片喧哗,百姓们兴奋又暴动,纷纷跳起来查看。

侩子手手中的大刀坠落了。

砍头一事被打断了。

县太爷一惊,只从高座上缓缓起了身,板着脸,严肃的问了一句:“何人滋事?”

贺师爷连连跑到邢台上朝着远处一探,赫然神色骤变,只见一彪形大汉驾着一匹黑色汗血宝马从远处的街道一路狂奔而来,人马所到之处,百姓纷纷尖叫避让,一时,整个起正街人群躲避,开始大乱。

“哪```哪来的狂徒,来```来人呐,还不```还不将其逮住!”

贺师爷心头一跳,只硬着头皮支支吾吾的发号施令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话语渐渐结巴了起来,声音亦是越来越小。

只见那黑色汗血宝马上坐着的人身着一袭巍峨铠甲,头戴宝盔,他身持长,枪,腰配大刀,一副将士装扮,一副将领气魄,且来势汹汹,气势如虹。

贺师爷心头一震,这是```这是何人?

他支支吾吾的话一落,只见马上那彪形大汉忽而举起手中长,枪,直直朝着贺师爷命门而来,贺师爷吓得险些尿出来,他抱头躲避,长,枪从他头顶刺过,最终直直插在了县太爷的受审台上,县太爷吓得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交椅上,他浑身乱颤,两只眼珠子快要瞪了出来。

人群开始一片喧哗,继而大乱。

有人高喊了一声“刺客”,“有人劫囚”,然而下一瞬,只见那汗血宝马背后飞快出现了两路人马,一个个手持兵器,身着铠甲,做士兵打扮,与县衙里的衙役不同,一个个腰佩大刀,手持长,枪,各个面黑如锅,面色威严,只一路小跑着跟在那领头将领身后,一边跑,一边从胸腔里发出齐齐地:“嗬——”

这```这哪里是刺客?

这```这哪里是来劫囚?

这分明是来了一支军队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洛水县并无兵马,全县城上下除了县太爷府衙里的一支衙役外,只有一支隶属于元陵城管辖范围内的服役军,却也不过数百人,而眼前这支军队,气势汹汹,杀气十足,哪里是闲散的服役军能够比得上的,分明像是身经百战的战前将士似的。

洛水县并无军队,这```这是打哪儿来的?

正当所有人齐齐瞠目结舌之际,只见为首的彪形大汉用力的勒紧了马绳,黑色的汗血宝马抬起前蹄,在空中用力的嘶鸣一声,嗖地一下在人群前停了下来。

那彪形大汉的将领掀袍翻身下马,直直穿过人群,雷厉风行的向断头台大步奔去。

身后,两支长长的士兵队伍分开,纷纷举着□□,鱼贯而出,立马将整条起正街团团包围住。

就连高台上的袁师爷和案桌后的县太爷,亦迅速被人用长,枪对准了咽喉,钳制住了。

这一切,快,准,狠,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而在所有人全部呆愣错愕,甚至没有缓过身来之际,只见为首那将领飞快奔向了砍头台,他抬起一脚,一个狠绝,便将那个与他身形与他相差不远的侩子手一脚踹在了行刑台,厉声喝出一句:“哪来的宵小之徒!”

侩子手被踢翻在了人群中,当场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人群中百姓纷纷尖叫躲避。

却见那彪形大汉从腰间挥出一把大刀直直朝着断头台上之人凌厉劈砍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被吓得齐齐倒抽一口气。

然而,想象中的断头没有到来,而是,而是——

只见那威武霸气的将领竟将摁在断头台上的杀头犯一脸毕恭毕敬的扶了起来,而后,他长袍子一掀,瞬间扑腾一下,单膝跪拜在地,双手飞快抱拳,只朝着那断头台上的杀头犯恭恭敬敬的长鸣一声:“少主,末将```末将来迟!”

这将领身形庞大,一身横肉乱飞,他面黑如锅底,浑身气势森目,霸气十足,一看便知,是个勇猛骄纵之士,就连说话,都仿佛自带狮吼之功,一声一声,如雷鸣电闪似的,不想,却在此时,浑身激动,脸面微微打颤,连声音都微微透着颤抖。

话音一落,这彪形大汉,当即伏身,直接跪拜在地,长跪不起,连整个身躯都贴在了地面上,双手撑在地上,用力的握拳了两个拳头,指骨都在微微打着颤。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了,快到令人措手不及。

原本的杀头犯竟```竟被人救下了?

不是```不是恶匪沈鳌么?不是作恶多端,害人无数,不是被朝廷绞杀的岐山土匪么?怎么```怎么被人救下了?

这是冤枉了人,还是```还是军匪勾结?

因局势变换太快,以至于人山人海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一时所有人全部噤声,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应对。

高台上,县太爷与贺师爷对视了一眼,而下一瞬,尖尖的刺刀只刺二人颈项,二人吓得浑身一抖,瞬间面白如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说薛平山活动了下手腕筋骨后,只往前踏了一步,弯腰单手欲将跪在地上的庞然大物扶起来,不想,地上那高高大大的一坨,竟一动不动,如何都不起,不久,只见那庞大一物竟浑身抖动了起来。

“呜呜```”

一声低低的呜咽声,竟从那庞然大物底下,一声一声传来了来。

那庞然大物,那彪形大汉,竟然```竟然当众哭起了鼻子来。

呃?

整个起正街赫然瞠目结舌。

薛平山似有些无奈,良久,冲着脚边的身影淡淡的开口道了一句:“子笪,别来无恙。”

这话一落,只见那庞然大物嗖地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即,扑腾一下,朝着薛平山身上一把扑了过去,忍颤而道:“少主,您```您没死!”

与此同时,围在外围,将整个人群团团围住的士兵忽而举着长,枪,朝着地面一下一下齐齐刺着,边刺边齐齐大声喊道:“燕帅!”

“燕帅!”

“燕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声一声,声音振聋发聩,像是无数回领命宣战时士兵们吹起的号角声。

一声一声,如雷鸣电闪们,在整个洛水县高空盘旋,传响。

然而此时此刻,薛平山却无暇回应士兵们的巍峨招呼声,亦无暇与最自己的左膀右臂,曾经最得力的下属副将霍子笪寒暄叙旧,他锋利的目光沿着整个起正街环视了一圈,目光嗖地一下一落在了对面酒楼的连廊之上。

那里,有身影一晃而动,薛平山一脚一踢,地面上行刑的砍头大刀瞬间从地面上弹跳而起,薛平山稳稳接住,然后,隔着远远的距离,他举起大刀,直接朝着对面酒楼一挥而去,瞬间,整个酒楼半壁窗檐塌陷。

而士兵训练有速,见情况不对,瞬间举起武器,冲了过去,将整座酒楼团团围住了。

第194章作孽啊!

不想,去时,已是人去楼空。

薛平山脸上瞬间染起震怒,甚至来不及收拾起正街这一乱摊子,他直接命贺子笪派人去州府衙门,将元陵成的太守换来接管处理洛水县县衙这滩烂摊子,又命人直接去圈了元陵城凤家,自己则单独驾着那匹汗血宝马直接朝着凤熙年的别苑狂奔而去。

一直到这会儿,整个起正街人群这才骤然爆炸了起来。

“是燕帅!是镇守北疆收复失地还我大俞天下太平的战神燕将军么?天呐,老天爷,我洛水这是作了什么孽啊,竟然险些将我大俞第一良帅给杀头呐,我洛水县差点儿成了千古罪人呐!”

燕帅是谁,镇国大将军燕蕈是大俞第一位以十七岁封将封帅之少年军事天才,他是漠北战神,是整个北疆的神祗,更是整个大俞的定海神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十三岁参军,十七岁便开始接替战死沙场之军父将职开始统帅三军,他二十六岁平定北疆,结束了大俞历史上近三十年的动乱。

他们燕家乃一门忠烈,百年军魂,祖上守护漠北三十年有余,然而三辈二十七位儿郎竟全部战死漠北,整个燕家全部战死北疆,只剩下战神一根独苗,却不想,在最后平定北疆一战中传来震惊整个大俞的噩耗,燕帅亡故,战神陨灭。

去年,这一消息传遍整个大俞土地,整片大地都为止哀嚎,战争胜利了,战争结束了,然而,整个大俞却兴奋不起来,因为没有战神坐镇的北疆,便是胜利了,又何谈天下太平。

去年年底,举国哀鸣。

消息传到元陵城,传至洛水时,百姓悲痛,自发带丧祭奠,那几个月里,街头巷尾,皆是肃穆哀思。

所有人以为战神战死了。

不想,非但没死,反而出现在了洛水,还被他们丢鸡蛋扔菜叶,成了他们嘴里口口声声宣称咒骂的恶匪?

这简直```简直匪夷所思!

燕蕈,乃所有男子心目中的神祗,正当所有人全部懵然时候,这个时候,忽而有人跳起来,蹦跶到高台上,一下一下捶胸顿足道:“作孽啊,作孽啊,我洛水镇所有人险些成了千古罪人呐!”

很快,百姓们一脸愧疚愤恨,然后,将所有目光齐齐落在了行刑台台上的县太爷及贺师爷二人身上。

县太爷治理洛水多年,不见功却也不见过,可是,他跟前的贺师爷尖嘴猴腮,为人刻薄,早已有百姓不满,这会儿,新仇加旧怨竟齐齐在百姓心中汇集了,于是,鸡蛋和菜叶一时全部倒戈,开始恶狠狠的砸向了高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被大刀控制,无处躲避,亦不敢躲避,只能仓皇受之,然而,比之眼前的这些毛毛雨,更令县太爷与贺县令心如死灰的是,他们```他们竟然将一代战神送入了断头台!这怕是非株连九族不能谢罪啊!

却说薛平山一路疯狂赶到凤家别苑时,远远的,只见别苑上空浓烟滚滚,街头巷尾,不少百姓围观顿足,薛平山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驾着马冲进了府邸大门。

却见此时,整个别苑的丫鬟婆子都在逃串逃命。

而整个偌大院子,各处都燃起了大火浓烟。

这院子太大了,占地数亩,几乎每个角落都在焚烧,分明是被人蓄意纵火焚烧,要将整个偌大的别苑全部烧为灰烬。

好在,薛平山来过一回,他直接跨越火海,朝着最深处的主院狂奔而去,身后,跟来了一支军队,大喊了一声“燕帅”,竟也相继奔入火海。

正房里,此时沈媚儿正被捆在了床榻上,她拼命挣扎着,终于将嘴里的绢布吐了出来,只冲着疯癫不已的凤熙年叫嚷道:“凤熙年,你```你疯了,你快放开我,要死你一个人去死,我```我不想死,更不想跟你死在一起!”

沈媚儿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惊恐吼叫着:“你```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么,你不是想晓得我缘何对你了如指掌么,只要```只要放了我,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呜呜,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你缘何要害我两世!”

沈媚儿红着眼喊着。

最后一句,她是呜咽出声的。

她没想到凤熙年这个疯子,竟然将整个别苑点燃了,他是要做什么,他是要自焚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呜,她不该招惹这个疯子,这个恶魔的!

她更没有想到,打铁匠不是恶匪,他竟是```他竟是一代战神燕蕈,一个就连爹爹和舅舅都为之钦佩敬畏之人!

她猜到了他的身份有疑,或者并非薛平山,并非薛家子嗣,却万万没有料到,竟有这样的来头。

呜呜,他可瞒得真紧啊。

两世了,她竟然皆全然不知。

呜呜,他是大将军的话,为何不拘捕反抗,为何不表明正身?

早知道,早知道他是大将军的话,她定耀武扬威宣告全世界了,哪里```哪里还会沦落到这般凄惨境地。

呜呜,打铁匠,你个杀千刀的。

你怕是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我怕是要被烧成一具焦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往后没有娘子了,只有一具焦炭了。

沈媚儿又气,又怕的想着。

然而凤熙年并没有听清楚她的最后一句,不过,他仿佛对她的所有话全然不在意,他只微微笑着,举着火把,一点一点将屋子上空的绫罗绸缎点燃了,又来到窗口,将各个窗口的封纸一下一下点着。

这正房空荡荡的,整个屋子里极空,几乎没有任何多余摆设,仅有在屋子中央设了一座长而宽的床榻,整个屋子里亦没有多余可燃之物,于是,凤熙年只能点燃飘在上空的绫罗绸缎及窗口门口易燃的纸糊窗花。

火,一点一点在窗口,门口燃起,只慢慢的将整个屋子包围了。

而后,凤熙年举着火把来到了床榻旁,只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媚儿,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沈媚儿却一脸惊恐道:“你```你要作甚?”

凤熙年笑了笑,看着忽而缓缓坐在了床沿,忽而伸着手一点一点轻轻抚了抚沈媚儿的脸,一脸温润道:“黄泉路上有薛夫人作陪,定然有趣得紧。”笑了笑,又道:“至于那些秘密,你我留着在黄泉路上细说罢!”

说着,定定的盯着沈媚儿看了好一阵,忽而挑了挑眉,道:“谋害将军燕蕈,这个罪责,不知凤家要如何背负,光是想想,都觉得有趣。”

凤熙年笑着说着,眼底一片淡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听了,背脊骤然一寒。

此时此刻,她忽然有种错觉,那就是,眼前这个恶魔他是```他是故意的!

他知道打铁匠的身份,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要故意要谋害他,故意要擒获她,因为他恨,他恨凤家,而整个凤家最在意的是脸面,是家中门楣,是数十年来的世家光耀,所以,他要摧毁整个凤家,他要拉着整个凤家一起下地狱。

他是个疯子。

话音一落,凤熙年只缓缓举起火把,慢条斯理的沿着整个床榻慢悠悠的转悠了一圈,将整个床榻点燃了。

而后,他大步一跨,跟着踏上了床榻。

第195章在哪里。

火势渐渐大了起来。

外面,整个屋子被火焰和浓烟团团围住,许是屋子里东西不多,隔得有些远,故而一时没有烧到跟前来,然而,床榻周围起火,瞬间将床榻上的沈媚儿团团围困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火温度极高,蔓延极快,不一会儿便窜起了半人高的火苗,烤得人浑身发热发烫,而浓烟更是熏得人睁不开眼,沈媚儿咳嗽不止。

凤熙年则悠哉游哉的躺在了床榻一侧,默默欣赏着她的垂死挣扎。

沈媚儿不甘心就这样被火烧死了,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才刚成婚不久,她跟打铁的快活日子才刚刚开始,她舍不得打铁匠,更舍不得被这样活活烧死了。

许是强大的求生欲,竟让她一时从床尾处乱滚挣扎了起来,她咬咬牙,闭上眼将双手送到火苗上一烤,手腕瞬间被大火烧得一阵阵发疼发烫,然捆绑在她手腕上的绳索竟也一时被大火烧断了。

沈媚儿咬牙从床尾一溜烟爬了起来,在凤熙年爬起来捉她的前一刻,纵身一跃,跳下了床榻。

她刚一滚落,头顶屋檐上的带火的木头就从半空中砸落,直接砸落到她的脑袋前,沈媚儿吓得连连跪爬着躲避,然而火势蔓延到了屋顶,屋子里空旷,虽没有东西燃起,可屋顶上的木头瓦砾却开始阵阵坠落。

而再四下探去,整个屋子四面八方,全部被大火围困住了,压根无逃生之所。

火势越大,浓烟越大,沈媚儿趴在地面,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只觉得喉咙渐渐被掐住,鼻子更是被浓烟堵得进不了气了。

凤熙年见状,只忽而张开双臂,在床榻正中央盘腿坐下,他大笑一声,然后将折扇一挥,忽而举起一小盅酒来,边饮边笑着欣赏她的狼狈模样。

沈媚儿趴在地上,一边躲避头顶的坠物,一边攀爬着,就在她意识快要涣散之际,终于爬到了密室外,她喘着粗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密室大门推开了,不想,火势亦是蔓延到了密室屋顶,密室门一开,浓浓的烟雾瞬间扑面而来。

里头火势比外头稍小一些,却是漆黑一片,浓烟滚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世,密室里连通着一条密道,是小五打开的,她压根不知如何开启,上回她来,亦是所寻无果,再加上,如今的时间线要比前世她逃亡的时间线早了整整两年,所以,如今的密道到底打没打通,压根还是个未知数,毕竟,这个时候的凤熙年回京不足两年。

而她也从未曾听到凤熙年提到过密道二字,他只提过“密室”二字。

若真有密道,他凤熙年为何不会从密道逃生,然后随便寻具尸体充当自己,自己便能逃之夭夭了。

若真有密道,他凤熙年明知她来路不明,明知她知晓他的一切过往,更是明知她上回直冲密室,想要从密道逃脱,他可以将她关在这座别苑的任何一间屋子里,等着她被活活烧死,缘何非得将她关在有密道,可逃脱的这一间?

所以,压根就只有这一间密室,没有密道罢。

此时的沈媚儿吸入过多烟雾,整个人,整个思绪开始奄奄一息,快要失去意识了。

她不能倒下,她一倒,就当真与打铁匠天人永隔了。

他可是大将军,他是当大官的,她陪他打了两辈子的铁,还没有享受过一回官太太的瘾了。

她今儿个一死,赶明儿个打铁的又娶了个貌美如花的,直接代替她成了将军夫人,这样的话,沈媚儿做鬼也不会甘心的。

沈媚儿一贯娇弱,这会儿,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在快要昏厥的前一刻,只用力的攥紧了手指,一把冲进了密室,然后,掀翻了密室里的一个坛子,将里头的人彘还是尸骨推倒了出来,自己钻了进去。

这间屋子很空,旁边不见相连之物,唯一的危险就是头顶带火的木头和房梁,除此以外,躲在坛子里不会被烧到,她唯一担心的是,头顶坠落的重物会不会恰好砸到她的头顶,以及,渐渐增大的火势,及渐渐升高的温度,会不会将坛子里她烤熟烤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这是她唯一的法子了。

至少,能留给打铁的一具不那么恐怖瘆人的全尸罢。

在沈媚儿意识快要消散前,她这样迷迷糊糊想着。

忽而,在她快要被烟雾熏晕的时候,骤然听到了一声巨大的轰塌声,像是外头房梁房顶轰然倒塌的声音,又像是```又像是有人将带火的房门一把踹翻发出剧烈的声响。

只是,这个时候,沈媚儿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她缓缓闭上了眼。

却说薛平山一脚直接踹开了房门,屋子此时被火烧得只剩下框架了,他这一踹,半边门窗全部跟着倒塌了。

屋子里空旷无比,他捂着口鼻,四下扫去,只见到凤熙年躺在了床榻上被漫天大火包围着,他的双腿上压着一根带火的巨大木头,他面目痛苦之色,却没有吭声一声。

薛平山用身上带水的麻袋扑灭了一角大火,直接将凤熙年整个身子连带着腿上的木头一把将人薅了下来,只用力的攥着他的衣领,面色威厉,一字一句冷冷道:“人呢,她人在哪里?”

薛平山的目光威厉恐怖,像是要吃人。

凤熙年双腿被大火早已经烧成了碳状,没了知觉,被薛平山这么一拽,木头又移向了新的皮肉处,瞬间,崭新的皮肉直接被烤熟了,凤熙年霎时发出一声惨叫声。

他俊美的五官早已经扭曲变形了,然而,惨叫一声后,却放声大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肆意的笑声在熊熊大火里显得无比的瘆人。

这时,头顶的房梁嘎吱一声,直接朝着屋子里的正中央坠落,正好朝着二人头顶砸来。

薛平山来不及将其拖开,只纵身一闪,避开了比人身子还要粗壮的粗大房梁,然而,那凤熙年却直接被房梁砸中,葬身火海了。

薛平山没有精力再无顾及其他,他粗狂的声音一声一声在熊熊大火中唤着:“瑶瑶,瑶瑶——”

整个屋子一片空旷,被烧得只剩下空架子了,唯有靠东的那一扇墙壁还生生挺立在那里,薛平山捂住口鼻,避开不断坠落的木料瓦砾,从浓烟中探头一看,只见里头还有一间被烧了一半的密室。

“打```打铁匠,救```救我```”

密室里,微弱的,熟悉的,如同小猫叫唤似的求救声一声一声响起。

薛平山高大的身子微微一晃,拔腿便冲了进去。

第196章这是谁?

屋顶,是健全的,不曾被焚烧过半分。

房梁,亦是稳当的,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屋顶,整个屋子都健全稳当,没有丝毫被熏烤过的迹象。

且,越看越是熟悉。

这里```这里竟然是他们婚后的新宅子。

她回到了洛水镇?

她没有死?

沈媚儿躺在结实的大炕上,盯着头顶愣愣的盯着许久许久,这才后知后觉缓过神来了。

她竟然没死。

她被救回来了。

呜呜。

她没有被烧成干尸。

怔过片刻后,沈媚儿立马激动的掀开被子爬了起来,不想,手一抬,这才发现双手被白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的,媚儿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她逃命时,主动将双手送到了大火前烘烤,双手怕是被烫伤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丝丝疼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此时此刻,她压根无暇顾及其它,满心满脑皆是,她是怎么逃生的,是不是打铁匠救她回来的,她依稀还有些印象,模模糊糊的印象,那便是打铁匠来救她来了,只是,那会儿,她不知那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打铁匠呢?

爹爹和娘亲,还有舅舅舅妈么?

她们都无碍罢。

沈媚儿顿时掀开被子便往门外闯,连鞋袜都未来得及穿,不想,刚将门推开,正好与正要进屋的小元氏撞了个正着。

“媚儿,媚儿你醒了?你可算是醒了,都睡了一天了,娘都担心死了。”

小元氏看到活蹦乱跳的媚儿出现在眼前,瞬间激动得拉着她地手直接蹦跶了起来。

媚儿双眼一红,扑腾一下扑进了小元氏的怀里,喃喃道:“娘,没死可真好。”

要知道,从今生重新苏醒的那一刻,在沈媚儿的心里便一直藏着一个巨大的担忧,她害怕,她慌张,哪怕重新捡回了一条命,哪怕白得了这多余的一身,她依然患得患失。

她怕纵使重活一场,依然逃不过一死。

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半年地狱般的日子,令她惶恐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最开始苏醒的那一阵,她日日被噩梦惊醒。

她的世界,一直被阴影和黑暗笼罩着,却一直在家人面前小心翼翼地伪装着。

所以,她获救了,她这辈子是不是```是不是可以不用死了。

她可以活得很久很久,她可以活到二十八岁,三十八岁,可以活到六十八,甚至八十八岁,她可以陪着爹娘到老,可以陪着打铁匠一起到白头对不对?

沈媚儿激动不已,也心酸不已。

“傻孩子,瞎说什么糊话,咱们媚儿要活到一百岁,长命百岁的!呸,什么死不死的,快些呸掉!”

小元氏听到媚儿一口一个死不死的,立马放开了她,连连朝着地面呸了好几声,要将她说的糊涂话全部呸掉。

媚儿双眼一弯,也跟着呸了起来,顿了顿,她来不及跟小元氏叙旧,忙不迭问道:“娘,打铁匠呢,爹爹了,对了,还有舅舅了?”

爹爹都要策划劫囚了,没有闹出什么事端来吧。

舅舅不单单受了刑,甚至还被发配呢,可有得救?

还有还有,打铁匠呢,他可有碍?他```他是不是成大将军呢,就不理会她们这些小老百姓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那个恶魔凤熙年呢?

沈媚儿此时满肚子官司,恨不得一口气全部问上一遍。

话音一落,目光朝着外头一抬,便看到打铁匠光着膀子杵在大井旁,他背对着她站着,右背上靠近肩膀的位置被厚厚的白纱布裹着,仿佛受了伤。

听到她的声音,他没有第一时间转过身来,而是杵在原地,一直背对着她立着,一动没动。

双手仿佛举着什么。

哼,打铁匠的耳力一贯惊人,以往,但凡她才刚刚苏醒,哪怕人在外头,他都是能够察觉到的,她每每一下炕到了门口,他都会迎过来。

这会儿,却不见任何动静。

怎么着,一遭从打铁匠变成了大将军了,人也摆起架子来了。

沈媚儿心中忍不住微微吐槽着,略有些不满。

不过,再多的吐槽,也抵不过眼前的思念,看到打铁匠的背影,媚儿便下意识地,不管不顾的立马放开了娘亲一把冲了过去。

要知道,在她的印象中,她与打铁的仿佛分开了半个世纪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次见到打铁匠,与他说话,还是那回她在徐盛昌外,于季白的摊位前,他被豆芽唤进步帮忙,临走前,将荷包解下来交给了她,再然后,二人便一别两宽了。

后来,她落入地狱,他将她从魔窟中救回来,自己却辗转下了大狱,兜兜转转间,二人一直分别。

其实,细细算算,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十来日光景。

可他们自打成婚后,便一直形影不离,还从未曾分开过一日,如今冷不丁分开了这么久,还一度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对沈媚儿而言,只觉得隔着前世和今生似的。

媚儿对打铁匠,只觉得归心似箭,正好,此时的打铁匠似犹豫了片刻,缓缓转过了身来。

沈媚儿却当即紧急刹住,整个人懵呆在原地。

她只微微喘息着拍了拍胸口。

好家伙。

她是眼花了不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前这男子是谁,他```他分明```分明就不是打铁匠。

她怎么会将他错认成打铁匠呢?

还险些一把扑过去将人抱住了。

要知道,打铁匠可是生了一脸的大胡子,又常年打铁,身上一身火气,算不上邋遢,却也常年一身大汗,横竖算不得多么精神精致,前世沈媚儿多有嫌弃,他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这一世,她不念叨了,不过成婚后要比成婚前装束好得多,可尽管如此,依然是个一身魁梧的打铁匠,依然满面黑红,眉眼如炬,铁锤一挥,便觉得整个铺面都要飞起的那种,一身蛮力,是个粗老帽。

然而眼下眼前这人```这人面如```面如```

沈媚儿肚里没有多少墨水,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她一贯喜欢读书人,喜欢美男子,最是喜欢“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般俊美无双之人,在她前世今生两世里,看到过生得最好的男子便是凤熙年,只觉得俊美如画,白衣飘飘。

然而,眼前的男子与凤熙年截然不同,却也令她心脏漏了一拍,沈媚儿头一回发现,俊美是好看的,然而,像是眼前这种```这种冷峻英武之姿竟也令人心惊不已。

沈媚儿头一回看到这样的相貌的男人。

她的心里一时有些发慌,只觉狂跳不止。

第197章我发誓。

只见对面男子一脸静默威严,他面如刀削斧凿成似的,有着棱角分明的轮廓,却并不粗狂,只觉得那坚硬的侧脸和冷硬的下巴,显得精致又贵气,衬托得整个人气质冷傲,冷峻如冰,一看就不是洛水这小小地界上的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眉眼如炬,一双剑眉锋利又浓密,眉头下的眼漆黑如鹰,像是世上最锋利的利器,他的鼻子可真大,又大又挺,像是崖壁的陡峭,令人惊心,而那张削薄的唇,此刻微微抿着,看着```看着略有几分眼熟?

沈媚儿目光一时顿住,只是,怎么,怎么这唇```这薄薄的唇仿佛与无数回亲吻过她的唇略有些相似,不,几乎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因为,媚儿喜欢作弄打铁匠,她把玩过他的五官,咬过他的嘴,还恶狠狠的扬言,他再欺负她,就将他的嘴巴给缝合起来。

是的,对方的嘴,与打铁匠的一模一样,就是```就是少了大胡子的围绕,令她第一时间略有些生疏感,这会儿,看久了,越看越熟悉,要知道,男子薄唇的不多,多数男人都是肥头大耳,嘴巴较为厚实,听说薄唇男子皆薄情,沈媚儿两世都曾质问过他,是不是个薄情的负心汉。+

所以,对打铁匠的唇,十分熟悉。

而眼下,这唇,并且,不单单是这薄薄的唇,就连那高耸的鼻梁,深邃漆黑的眉眼,都越看越熟,尤其,此人脸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一块刀疤。

这些发现,一时令沈媚儿愣在原地。

眼前的人是```是谁啊,他怎么```怎么长了打铁匠的嘴巴,长了打铁匠的鼻子眼睛,还长了同他一样的吓人的刀疤。

沈媚儿一时傻了眼了。

她此刻的脑子有些懵,整个人有些呆,脑子就跟坏掉了似的,竟一时有些无法思考。

打铁匠哪去呢?

眼前这个人怎么出现在了她家的宅院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他```他怎么还长了跟打铁匠一样的身躯?

因为同打铁匠过了两世,媚儿自认为自己对他无比熟悉了,沈媚儿一早便认定了,打铁匠是个相貌丑陋的,不然,他怎么会蓄起这么长的胡子,定然是遮丑用的。

媚儿曾无意间跟他唠叨过,让他将他的大胡子剃除了,不想,每每打铁匠要么装作没有听到,要么干脆直接用他的大胡子扎她的脸,扎她的脖子,媚儿气得再也不提了,后来媚儿想,定然是他的脸面长得太丑了,怕丑到她了,又或者都是因她太美了,他没有信心,自卑到不敢剃除?

横竖自此以后,打铁匠便成了她心目中的“丑人”了,自然不敢将打铁匠与眼前这人联系起来。

直到,越看越熟悉,哪怕是她瞠目结舌,哪怕是她晕头转向,后知后觉,也似乎```似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了。

心脏一下子就加速跳动了起来。

砰,砰,砰,一声,两声,三声,仿佛要一下子从嗓子眼里给跳了出来。

沈媚儿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她觉得她的双眼有些发黑,一下子,不知何为,整个人就开始紧张了起来。

媚儿自问是见过世面的,她都是差点儿死过两回的人了,便是当初在火场时,都不曾这般紧张,便是当初得知打铁的是个大将军而非恶匪时,她都不如眼下慌张。

整个人仿佛一下子飘在了半空中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沈媚儿只缓缓探出了手,张开手掌,伸到了半空中,然后左右比划着,远远的遮住了对面那人下半长脸,瞬间,打铁匠的上半张脸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这人````这人竟当真便是打铁匠!

他不是貌丑么?他```他不是不敢剃了那满脸脏兮兮的大胡子么?他应该是个丑人啊,他```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他```他为何成了这个模样?

他为何要长成这样?

他为何长成了这个样子,而偏偏到现在才剃了那满脸的大胡子!

看着眼前这张脸,确认了眼前这人就是打铁匠后,沈媚儿除了满脸的不可置信以外,剩余的全是气愤和狂喜。

气得是,他害她脸对脸,面对面的对了整整半年的“丑人”。

喜的是,这是打铁匠?这是她的打铁匠,是她一个人的打铁匠!

呜呜```

沈媚儿一瞬间,被无数种情绪笼罩住了,她又欢又气,最终气得朝着原地恶狠狠的跺了跺脚。

这时,对面的薛平山又或者说是对面的燕蕈神色略有几分忐忑,他被妻子一寸一寸探究似的目光盯得浑身有些发毛,此外,还略有几分不大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来,只有男人喜欢点评女子,只有女子羞涩的份。

到了他这里,倒是反过来了,妻子的目光赤,裸裸的,仿佛要一口生吞了他似的,大庭广众,纵目睽睽之下,燕蕈略有几分不大自在。

良久良久,他只低低咳了一声,缓缓踏着步子,似正要朝着对方走去,不想,这时对面的妻子忽而伸手一栏,朝着他恶狠狠道:“你站住!”

燕蕈一愣。

然而下一瞬,却见沈媚儿攥紧了拳头,忽而一把飞快了冲了过去,扑腾一下,一把跳着双后用力的攀上了打铁匠的肩,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而后,双腿紧紧盘在了他的身上。

燕蕈愣了一下,立马伸手捧住了妻子,防止她滑落。

却见媚儿用力的搂紧了打铁匠的脖颈,整个人似乎还有些难以置信似的。

她怕她方才隔得太远了,看不清,看错了,这会儿,她靠近了,她靠得很近,她脸贴着他的脸,一寸一寸近距离的打量着眼前这张脸。

沈媚儿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眼前的这双眉眼,眉骨高高的,眉头密密的,是他的,又伸出一个手指头在眼前的这只高高挺挺的大鼻子上比划了一下,依然是自己所熟悉的大鼻子怪,错不了,还有,还有那道疤,还有他的耳朵,嘴巴,都是熟悉的。

是他,他真的就是打铁匠。

许是刚刚刮掉的胡子,眼下,只见两腮处还有些红痕,下巴处还有些短渣未曾修理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的这张脸,如此近距离的观赏,只觉得更人呼吸困顿。

“你```你真的是打铁匠吗?”

仿佛即便是到了现在,沈媚儿依然还有些难以置信。

她只高高捧起了他的脸,小心翼翼地问着。

燕蕈看着妻子小心翼翼地模样,顿时将嘴角微微一勾,只低低开口道:“嗯。”

“你确定你是打铁匠么?”

沈媚儿依然锲而不舍的追问着。

“嗯!”

“你肯定```你保证你发誓你就是打铁匠?”

沈媚儿再次急急求证着。

燕蕈终于一手抱紧了她,一手举起,举向半空中,似有些无奈,却依然一脸溺宠道:“我发誓,我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一落,沈媚儿捧着打铁匠的脸,吧唧一口恶狠狠的亲了上去。

第198章丑八怪。

你知道天上掉馅饼是什么感受么,你知道天上掉馅饼却刚刚砸在你了脑袋上了什么感受么?

不,即便是天上掉珠宝,掉黄金,却刚好掉你头顶上了,都比不过眼下沈媚儿的感受。

沈媚儿只觉得欣喜欲狂。

只觉得天底下所有的好事全部一起齐齐砸在她的脑袋顶上了似的,将她整个人都给砸懵了。

打铁匠摇身一变,从举着铁锤打铁的变成了举着利剑的大将军,他还摇身一变,从丑不拉几的大胡子变成了英俊不凡风神俊朗的```美男子?

噢,不,不,打铁匠可不是俊美之姿,在现如今沈媚儿的眼中,连俊美二字都庸俗了些,俊美在皮,然打铁匠,不对,是大将军,战神的俊却在骨,他是英姿飒爽,是龙潜风姿,拥有龙驹凤雏之姿,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勉勉强强配得上她沈媚儿绝色之姿的!

她吧唧一口亲在了打铁匠的脸上,竟还觉得不够似的,又一口气往他额头上,往他大鼻子上,往他的嘴上,往他的下巴上胡乱亲着,一脸都不矜持。

燕蕈被她亲得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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