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娇蛮妻 第102节(1 / 2)
('她沈媚儿不吃这一套。
他越是这样,沈媚儿心里越是滋滋冒火。
薛平山微微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替她擦拭干净后,便端着盆走了出去,将水泼了后,又端着托盘,将煟在灶台上的晚餐端了进来。
还是温热的,他特意用小火一直在温着。
将饭菜一一摆放整齐后,薛平山往沈媚儿旁边坐了下来,看了她一眼,边端起一个碗,往里舀着汤,边冷不丁的缓缓开口道:“我未曾与那妇人说过话。”
话音一落,薛平山将盛满鸡汤的碗往沈媚儿跟前的桌面上轻轻一放,又拿起一个碗,往里装了饭,边添菜边继续淡淡道:“我与那人并不相识。”
说都这里,语气一停,看了身旁的人儿一眼,又道:“那日猛虎下山,我亲眼见到她将你推倒,令你险些落入虎口,我知她不似个好人。”
薛平山徐徐说着,话音一落,将添满饭菜的碗再次朝着沈媚儿跟前一递,随即双目落在了她嗖地一下止住了呜咽的小脸上,淡淡道:“吃吧。”
沈媚儿喉咙里又是打着嗝,鼻子里又是咕咕咕的堵着气儿,肚子里又是呱呱呱的直叫嚷着,她浑身难受得紧。
看到香喷喷的饭菜上了桌,她肚子叫嚷得越发厉害了,却依然将脸朝着另外一边偏着,将下巴高高抬着,将自己的听觉味觉视觉全都关闭了,就是不作理会。
以至于,整个思绪都是呆滞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至于,当他解释的话语在耳边萦绕时,沈媚儿还满脑的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直到,那啥?
什么?
她不是个好人?
她将她推倒?险些落入虎口?
她,指的是住在她家坡下那个小白花陈翠花么?
他怎知她将她推倒了?
沈媚儿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后,只嗖地一下止住了伤春悲秋,将脸转了过去,只有些懵呆的朝着打铁匠看了去。
重生时,她的额头磕破了,她受伤了,所有人都说她是被老虎吓晕过去的,可唯有沈媚儿一脸糊涂,她哪里见过什么老虎,哪里见过什么猛兽,她分明就是被翠花推倒的。
前世,她故意跟翠花抢季家那季白,不想,趁着家中无人之际,那陈翠翠竟上坡来与她对峙。
那陈翠翠往日里看着老老实实,勤快无比,又性情温顺,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在村子里众人眼中的印象极好,得了许多人地偏爱,却不知,每每当着沈媚儿的面,便会露出本性,这个世界上,也唯有沈媚儿一人深知陈翠翠的真面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那日也不过是抬着下巴,高高在上的刺了她几句,她也不过是理直气壮地冲她叫嚣道:有本事你来抢啊?你们又没有定亲,季白哥哥身上烙了你陈翠翠的名儿不成?咱们凭本事说话便是,怎么,不敢么,还是,你深知抢不过我,这才恼羞成怒的,哼,也是,瞅瞅你浑身那穷酸样,瞧瞧你们陈家那破烂样,季白哥哥哪能瞧得上你,哪里瞧得上你们陈家,依我看,你还是早早死了这条心,莫要误人子弟了。”
是的,她嘴是欠了一些,语气是恶毒了一些,可说的不过是大实话罢了。
唯一违心便是,那一口一个季白哥哥,叫得自己都快要犯恶心了。
她反驳便是,她同她对峙便是啊。
沈媚儿当初还以为自个吵赢了,一脸得意,不想,下一瞬,只见那陈翠翠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面无表情,一脸瘆人。
彼时,沈媚儿叉起了腰,还想要一脸得意的刺上几句,不想,那坏女儿这时猛地伸手一推,便将毫不设防的沈媚儿一把推倒在地了。
沈媚儿脑袋当即便磕到了井沿上,双眼一黑,直接晕厥了过去。
再后来,醒来时,她气急败坏的向爹娘告状,不想,无论她怎么义正言辞,那夫妻二人面上应承她,实则压根没有将她的话当真,在他们印象中,陈家那翠姐儿断然是不会无故害她的,她们只当她是被老虎吓晕了过去。
哪里来的老虎,哪门子的老虎,她压根连老虎屁股都未曾见着过。
而重活一世,沈媚儿满心沉浸在重生的惊喜与惊吓中,哪里还顾得上究竟是被那陈翠翠推倒的,还是被老虎吓晕的,权将这事忘在了脑后。
她以为,她还以为这件事,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知晓,她还以为,全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人知道那翠花是个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如今,冷不丁从这混账男人嘴里淌出这么几句。
沈媚儿一时惊呆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瞅见了她将她推倒,他```他也知那翠花不是个好人?
是这样么?
所以,他跟那翠花之间并无任何联系,他三言两语,便解释了,他与那翠花之间的清白?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她误会了,是她在胡搅蛮缠,是她在无理取闹咯!
可是,可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他缘何不早说,三两句话的事情,他缘何不早张嘴,他是故意看她发疯发作么?
沈媚儿先是一脸呆愣的看着身旁的臭男人,随即,目光一点一点,变得惊愕,变得迷茫,变得复杂,又慢慢变得怨愤与气愤,最终,在对方幽深的目光中,沈媚儿彻底缓过了神来,却是咬着牙将脸朝着反方向一偏,如何都不接他递送过来的饭碗。
良久,良久,身后久久无动静了。
沈媚儿便恶狠狠的攥着拳头,鼓着脸,道:“我要喝水!”
她明明是一脸恶狠狠的语气,可不知是不是因着嗓子哭哑了的缘故,话音一出,带着淡淡的沙哑,淡淡的鼻腔,竟隐隐觉得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平山闻言,看了她一眼,只将手中的碗递送到了她的桌面上,随即缓缓提身,给她到了一杯茶,结果,茶递送过来时,桌上的人儿压根不曾抬眼,只将脑袋低到了桌面上,低头捧着碗里他刚刚舀满的鸡汤,一口一口,小小的吃了起来。
压根对他充耳不闻。
仿佛是当作对他的抵抗。
薛平山见了,丝毫没有任何不满,见她终于食用起了东西,反倒是悄无声息的松懈了一口气,随即,抬起修长的指尖捏了捏眉心,然后,缓缓在她一旁坐下,将杯子里的水慢慢的送入了唇边,一边饮,一边目不转睛地目送她进食。
直到,她实在是饿得厉害了,将一整碗鸡汤全部喝完了,薛平山长臂一伸,又举起筷子夹了一块榛子鸡放到了她的碗里。
沈媚儿却不理不睬,偏偏与他作对似的,自己夹了一块,自行吃了起来。
薛平山低头,嘴角微微一勾,便也举起了筷子,跟着食用了起来。
此时,暮色深深,四周邻里早已安睡。
一日风波,至此,总算是落幕了。
第143章告黑状。
次日,因头一夜闹腾到大半夜,第二日沈媚儿一直睡到中午还一直未曾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日到了饭点,过来送饭的不是豆芽,竟是小元氏夫妇二人亲自送过来的。
这宅子,还是夫妇二人打头一回来,小元氏生怕小两口饿着了,一路上走的急,不想,来了后,见女婿在院子里卖力干活,累得满头大汗,而自个儿闺女,太阳都晒屁股了,却睡得呼呼的,连身子都未曾翻过来了。
小元氏又气又好笑,冲女婿薛平山有些心虚道:“太不像个样子了,简直比在闺中时还要任性妄为,是咱们将媚儿给宠坏了,倒是苦了你了,你日后莫要这般纵容她,我```我这便去将人唤醒来。”
说罢,小元氏忙拎着食盒掀开帘子进了屋。
薛平山原欲阻拦的,只是,看时辰确实不早了,怕她饿着了,这才任由小元氏去了。
院子里,沈老二由薛平山带领着参观院子,点评这修葺的院落,屋子里,小元氏坐在床头,费了好大力气,这才将呼呼大睡的人儿从被子里给挖了出来。
睁开眼,沈媚儿还有些睡眼惺忪,只边揉着眼睛,边迷糊迷蒙道:“娘,你怎么来了。”
话音一落,沈媚儿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朝着小元氏怀里一倒,抱着她撒起了娇来,黏糊得不成样子。
只是,这声音一起,却见她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小元氏听了了,顿时神色大变,忙不迭将沈媚儿从怀里扶了起来,细细查探道:“媚儿,你嗓子怎么了,这是```这是病了不成,莫不是染了风寒了?”
说着,见外头日头大好,小元氏便又有些狐疑,沉吟了一阵,脸上忽而露出了一丝喜色,只压低了声音,摸着沈媚儿的脸试探道:“可是```可是昨儿个跟小薛圆了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忙要查探一番女儿的身子状况。
毕竟,小元氏是过来人,见女儿面色憔悴,嗓子如此,由不得她不往歪处想。
不想,这话一起,便见埋在小元氏肩头的睡眼迷糊的沈媚儿嗖地一下睁开了眼,总算是彻底醒悟了过来了。
这一醒过来,瞬间便想起了昨儿个闹了一整日的事情,沈媚儿小脸立马一瘪,又开始气急败坏了起来。
哼,凶她,昨儿个那个该死的臭男人竟然敢凶她,一想到这里,沈媚儿便气得肝疼。
尤其,她```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还被他给唬住了。
竟不敢声张,不敢造次了。
这```这可大大折损了自己的颜面。
遥想前世,她可是骑在打铁匠脑袋上撒野,怎么```怎么如今就变了呢,那个该死的,他竟敢对她作恶。
媚儿觉得委屈又憋闷。
要知道,她```她才是厉害的那个,她怎么会怕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或许女子吵架便是如此,吵着吵着,便慢慢忘了吵架最初的缘何究竟是什么了。
沈媚儿一开始气的是打铁匠的竟然跟那翠花说话,他们面对面站在一起,聊的那般热络,后来,其实相比他跟她说话,沈媚儿更气的却是他竟然背着她跟她说话,他竟然言而无信,他明明前脚应承了她,可后脚却失信于她,再后来,其实相比他跟那小白花说话,更令她生气的是他的态度,是他不解释,满不在乎的态度,她明明都生气了,他竟然不管不顾,也不知道来解释,来哄她几句,再后来,他还凶她,吼她,那么大的声音,那么黑的脸,还差点儿将她给吓到了。
一想到他那张大黑脸,那提得高高的粗大嗓门,沈媚儿便又血气上涌了,便是后来他多么伏低作小,都是哄不回来的。
“哼,圆房,圆他个大头鬼的房,哼,这辈子媚儿都不会跟他圆房的,他休想,他若想圆房,下辈子去吧!”
听了小元氏这话,沈媚儿瞬间嗖地一下,攥紧了拳头,恶狠狠的说着。
正好,她这话一起时,忽见帘子一掀,一道高大的身影微微低头,迈了进来——
沈媚儿与小元氏听了动静,齐齐偏头看了去。
只见打铁匠手中端着银盆毛巾走了进来,却在门口微微顿了顿足,神色略有些异样。
沈媚儿目光与他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薛平山定定的看着她。
好一会儿,沈媚儿反应过来后,脸微微一热,却只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随即闷头将头一把倒在了小元氏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元氏面上也尴尬渐起。
女儿这大嗓门,扯着嗓子喊,竟毫不知羞。
方才那些话,定然是悉数落在了女婿耳朵里,这丈母娘同女儿说这些闺房话,不想,被女婿听了去,他们是夫妻倒还好,她这个做长辈的,夹在中间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尽说些大糊话,媚儿,将来可不许说这些糊涂话,听到了没?”
小元氏亦是个脸皮薄的人。
尴尬了好半晌,只燥着脸,往沈媚儿脑门上敲了两下,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了薛平山一眼,冲他悻悻道:“那什么,媚儿有些不懂事,说话有些无所顾忌,小薛莫要放在心里。”
说这话时,小元氏目光有些躲闪。
薛平山将目光从妻子既张牙舞爪,又害羞不敢见人的身影上缓缓挪开,冲小元氏点了点头,随即低低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端着银盆夹在洗脸架上,冲着炕上的身影缓缓道:“这是温水,洗洗用饭罢。”
说着,将肩上的毛巾浸进了温水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想,一时失了力道,直接将盆,将她都给踹到了地上。
整个人还有些木愣,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冲上了脑门,有那么一瞬间,薛平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待他缓过神来后,便看到妻子一脸狼狈的瘫坐在水滩堆里,正仰着脸,一脸委屈无辜的看着他。
像是犯了错的小孩。
薛平山胸口嗖地一麻,下一瞬,他长臂一伸,一手拽着她的臂膀,一手拖着她的腰,便将她一把从地上拉拽了起来,随即,朝着跟前一拉。
他的力气很大,动作又急又快,沈媚儿扑腾一下,扑到了他的跟前,站在了他的双腿之间,双臂撑在了他的胸膛和肩膀上。
沈媚儿有些急,待站稳了后,还在关心着他的伤口,只松开了他的肩膀,还要再查探,嘴上一脸无辜道:“伤口是不是又流血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再去打盆水来。”
说完,沈媚儿便要赶忙收拾。
不想,腰间嗖地一紧。
微微揽在她腰间的臂膀嗖地一下将她的腰箍紧了。
沈媚儿一时走不了,便拧着眉头低头看着打铁匠看了去。
却见打铁匠仿佛隐忍着某种疼痛似的,只将脸低了下去,只嗖地一下,缓缓呼出了一口气,而后,将额头抵在了她的肩上,一字一句哑声道:“还是```还是让大夫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又紧紧攥着沈媚儿的胳膊道:“我```我已无碍。”
这几个字,声音低低的,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似的。
仿佛蕴藏着某种痛苦难耐。
沈媚儿还是有一回见到他用这般低沉的声音说话,仿佛嗓子哑了似的,甚至她还能看到打铁匠的额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仿佛痛苦不堪。
可刚刚,他在外头拔除钉子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今,却疼成了这般模样。
果然,是她方才笨手笨脚,弄疼了他。
她真是笨死了。
沈媚儿心里头一时懊恼不已。
怎么办,她怎么就这么笨呢。
第147章忆往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伤在脚上,行动多有不便,爹爹腿受伤,得养上半年的功夫,打铁匠的伤虽比不过爹爹,却也是伤了筋骨,得休养月余方能令人放心。
不过,他是个坐不住的人,在屋子里闷了两日的功夫,便又将那两名伙计请了来,一道将院子和铺子修葺完工了。
也是因着打铁匠受伤一事,闹了几日别扭的二人终于搁浅,眼瞅着,慢慢恢复如初了。
就像是,不曾发生过那一茬似的。
院子经这般修缮一翻,竟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处宅院不大,比不上舅舅家富丽,可小有小的好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觉得那凉亭,那水榭,那草坪,那秋千,那绿色的游廊,竟也别有一番滋味。
横竖这宅子就住了他们二人,又没养丫头婆子,太大了反倒是瘆得慌,如今这般大小刚刚好,沈媚儿打算再过些日子,往院子里养几只圆滚滚的小白狗,再养两只胖嘟嘟的小懒猫,或者,养两只肥嘟嘟的小兔子,那便热闹,那便齐活了。
打铁匠去了铺子里,她便敢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了。
又或者,听从小元氏的唱游,再养两个白胖胖的小娃娃?
哎,沈媚儿其实还小,她素来爱美,听说生娃后女人会变丑,肚皮会变松,她一直没有这个勇气,何况,便是重活一世,她也从来不曾有过娃娃,何况,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有多少人挺不过这一道鬼门关,她好不容易得了新生,若是因生娃又死翘翘了,多么得不偿失。
更何况,她还是个怕疼的人。
之所以有这般惊悚的想法,实在是自打打铁匠受伤了后,母亲日日亲自过来送饭,每回来,沈媚儿都紧张不已,日日逮着逼问一番,这房,一日未圆,沈媚儿一日不得安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伤的是腿,不影响你们小两口的啊!”
“哎,这眼瞅着都成亲了个把月了,这若再不抓紧,你的好日子又得来了,莫不是这小薛有```有何种隐疾不成?”
小元氏日日在沈媚儿跟前挤眉弄眼,引得沈媚儿日日见到她就觉得心生紧张。
甚至想着,干脆哪日一不做二不休的,赶紧将这桩子事糊弄过去得了,省的日日来烦扰她。
就是,就是不知是受了伤的缘故,还是何故,二人同床共枕了快一个月了,打铁的都一直没有主动碰过她。
前世分明在洞房那日便成了的,如今倒是拖拖拉拉的耽搁了今儿个还未成事。
不知是没有寻到“洞房花烛夜”这个由头,还是没有合适的契机,又或者,那回她气呼呼的将他给她揉肚子的手给甩了回去,打铁匠便生了怯意?
横竖,他一个大男人都不急,她总不好急不可耐的去霸王硬上弓罢。
何况,那事儿,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孤注一掷的事情。
记忆中的痛苦和难受依然记忆犹新。
想了想,想了再想,沈媚儿还是觉得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得了,大不了,多听娘亲唠叨几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一时,便又忍不住有些好奇,不由回忆起了前世,打铁匠对此事的态度与做法。
前世,沈媚儿自是害怕的,她怕疼,觉得他像是巨大的怪兽,五官狰狞,一下子变了身,浑身肌肉鼓胀了起来,好似要一口将她给吞没了,吓得沈媚儿心生惧意,她日日躲着避着这档子事儿,好在,打铁匠的并非重欲之人,对此事并不勤,他们成亲一年多了,也不过屈指可数。
可尤是如此,除了洞房花烛夜外,依然成过几回,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沈媚儿隐隐记得,好像是有一回她刚从浴桶里起来,结果浴桶滑腻险些崴了脚,他得了动静,从外头踏了进去,见她扶着浴桶,拧着眉头,只远远的杵在门口,愣愣的盯着她。
沈媚儿气急败坏道:“你瞎了眼了,不知道过来搭把手!”
她一吼,他一愣,这才缓缓走了过来,将她从浴桶里抱了出去,一路朝着大炕走去。
六月的天,她衣不蔽体,玉体横生,又刚刚沐浴完,浑身香气扑鼻,身上是深深浅浅的肌肤之香,贴着他的鼻子浸入他的大脑。
他的神色有些浑沌。
“看什么?再看戳瞎了你的眼!”
那个时候的沈媚儿张牙舞爪,用恶毒的语言掩饰自己的羞耻之心,往炕上一躺,就要劈头盖脸的将他骂了一顿,不想这头被子还没来得及掀开,还没来得及盖住自己的身子,那头,肩头忽而被人一握,再然后一个庞然大物向她欺身而来,吓得沈媚儿尖叫连连,却哪里是一个男人的对手。
还记得一回,好像是冬日里,大雪封山,外头的院子被积雪困住,炕上的火烧的滋滋冒火,沈媚儿睡得口干舌燥,热得烧心,迷迷糊糊将汗津津的里衣脱掉了,依然热得难受,洁白修长的腿便一下一下将裹在身上的褐色兽皮往下踹,嘴里还迷迷糊糊的喊着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时,有人推门冒雪进去,带来一层犀利的寒气。
兽皮的黑褐,与她的细腻雪白纠缠在一起,形成一种巨大的强烈的视觉冲击感。
期待着的甘源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从脚踝处陡然出现的一丝冰凉触感,一路沿着她的小腿慢慢的缠绵而上。
浸润着皮肤的凉寒,一下一下刺激着沈媚儿的大脑,她几度被这股刺人的冰冷给刺醒,可大脑却仿佛还深陷在梦里,又隐隐觉得这股冰凉的触感缓解了嗓子里的咳,及心口的燥热。
直到,那股凉飕飕的冷意直窜心口,与火辣辣的疼痛齐齐刺入沈媚儿的身体与大脑,她被生生的凉意及痛意直接给逼醒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发生了什么。
身上的兽皮仿佛成了活物,化作了打铁匠的模样,生生将她淹没。
这是印象中比较深刻的两回。
都是出其不意,吓得她的魂魄聚散,没有给到她一丝防备。
至于其他几回,哼,横竖是他讨不了好便是,不是被她挠得血肉模糊,便是被她踹下了炕,久而久之,这档子事情便渐渐不再发生了。
```
后来,铺子里的那张矮塌摆好后,沈媚儿才知道,原来那日打铁匠是在打这张矮塌时不慎失脚踩了根铁钉这才受了伤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48章要喝水。
天气闷热,云层很低,整个天好像要塌下来了似的,最后一个秋老虎来临,过了这一阵,便该进入深秋了。
这雨,这日也不知下不下的来。
简直比盛夏还要闷热燥人。
午饭后,沈媚儿在铺子里午睡。
打铁匠将铺子收拾了一番,将里头废弃多年的杂物全部清理了出来,送回了乡下薛家老宅。
在铺子里设了一扇屏风,将屋子一分为二,左侧是打铁的灶台铁架封箱火炉,右侧摆了桌子,矮塌,及些个生活用具,屋子不大,稍稍收拾一番,便觉得清澈许多。
沈媚儿将院子里的花卉搬来了一盆,摆在了铺子里的矮塌旁,只盯着瞧了瞧,又看了看,依稀觉得,好似又回到了前世似的。
沈媚儿原不过想眯会儿眼的,明儿个磊哥儿生辰,预备下午去东街逛逛,给他挑件礼物,娘亲提前备了不少好酒好菜,待晚上关上铺子后便去元家一道用晚饭。
不想,眼一闭,竟睡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屋子里的打铁声过大,一声一声敲击着心房,熟悉又陌生,令她整个思绪介于熟睡与将醒中,来回拉扯,时间久了,便迷迷糊糊开始做起了梦来。
她梦到去爹娘那里用饭,不过一条街的脚程,她不乐意走,硬是要打铁的牵着大马驮着她过去,她懒得费脚,结果,到了元家,爹爹娘娘,舅舅舅妈都在外头等着,纷纷笑话她懒惰,这么几步路都走不来,还非得大费周章的驮着马儿来,有牵马的功夫,人都该走到了。
沈媚儿被打趣了,一点不知收敛,下马时用下巴朝着给她牵着马绳的打铁匠点了点,让他扶她下马,打铁匠便松了马绳过来抱她下马。
结果,沈媚儿刚欲俯身下马时,那双扶着她的大手嗖地一下松了手,沈媚儿尖叫一声,跌下了马去,眼看着脸要着地了,身子一抖——
缓缓睁开了眼。
沈媚儿盯着黑漆漆的屋顶,愣愣的瞧了许久,这才慢慢缓过神来,原来是做了个梦。
哼,梦里的臭男人竟然也敢欺负她。
也不知是做梦的缘故,还是天气的缘故,鼻尖生生冒出了一层汗来。
又或许是屋子里烧着火炉的缘故,这一睡,浑身都黏糊糊的,有些不得劲儿,只觉得口干舌燥的,想喝水,又懒洋洋,昏沉沉的,不想起来折腾。
打铁房里的砰砰砰的铁锤声一声一声敲打着,整个屋子里都咚咚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臭男人,仿佛不知疲倦似的,这般闷热的天气,那打铁房里就是个大火炉子,自午饭后,便一直忙碌至此。
这男人真真是比女人辛苦的。
这样看来,当女人,也有当女人的好处。
沈媚儿躺在炕上,正迷迷糊糊的想着,犹豫着要不要起来,这时,屏风另外一侧的打铁声嗖地一停,竟停了下来,里头悉悉索索忙活了一阵,不多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屏风外一闪而过。
恰好此时,外头忽而炸响了一颗闷雷。
沈媚儿顿时捂着胸口,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外头天色骤变,暴雨恐要来袭。
而屏风那侧的身影像是要笔直外出的,因着这道闷雷,脚步一顿,从屏风处绕了道,朝着里屋走了过来,边走,边拿着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水,只走到半道,步子微微一顿。
只见炕上的人已经醒了,正微微侧躺在矮塌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微微拍打着心口,眉间微蹙着。
许是刚睡醒,眉眼还有些惺忪,脸上微微泛着红润,浑身透着慵懒松懈,不过眉间微微皱着,又仿佛带着丝丝起床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刚睡醒,头上的发丝有些许凌乱,身上藕粉色的衣裳松松垮垮,领口被她扯开了,露出雪白细嫩宛若瓷器般的修长脖颈。
见到他迈步而来,她微微抬着眼直勾勾的朝着他看了来。
外头暴雨逼近,天气闷热窒息,屋子里火炉滋滋作响。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良久,薛平山目光率先收回,低低问了声:“醒了?”
随即,目光微微一垂,避开了对方的视线,低头朝着自己浑身汗津津的身子看了一眼。
因灶台外头太热了,他浑身如同被雨淋般,不是汗水,是汗瀑布了,一路走来,汗散了满地。
又脏又热。
看了一眼,薛平山知她爱干净,准备前去清洗,不想,刚转身,身后传来了道懒懒的声音,道:“我渴了。”
声音慵慵散散,片刻后,又高提了些,有些骄纵道:“要喝水。”
薛平山步子顿时一顿,只随手拿着毛巾将全身胡乱擦拭了一番后,将毛巾一抛,扔在了屏风上,转身去桌前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矮榻极矮,不及他膝盖。
他走近,她还撑着脑袋侧躺着,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薛平山不得不弯腰。
沈媚儿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将递送到跟前的茶接了过来,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喝,喝了老半晌,这才将杯子递了过去,却撑着脑袋懒洋洋道:“还要。”
说完,抬眼看着他,眼睛里带着捉弄的笑,像是在故意刁难人似的。
薛平山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阵,复又转身倒了一杯送了过来。
腹中已半饱,饮不下去了。
她依然撑着脑袋侧躺着,吃一半,撒一半。
吃吃玩玩的,进入肚子里的,没几分。
好不容易将一杯饮完了,沈媚儿复又将杯子一递,微微挑眉道:“还要。”
说这话时,沈媚儿脸上带着故意的坏笑。
谁叫他方才在梦里欺负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哪怕是在梦里,也不成。
她要报复回来。
唇边的水滴从嘴角到下巴,再从颈部一路流淌,直至淹没进了领口。
她是懒懒散散的,没个正形。
却不知,自己这姿势,这模样,这神色,落入旁人眼中,究竟有多勾人。
薛平山目光定定的将人看了一眼,明知她是故意刁难,明知她是恶劣好玩,他却无可奈何,眉眼轻轻抬了一下后,依然耐着性子将杯子接过——
却不想,她紧紧握着杯子,就是不撒手。
薛平山终于微微抿起了嘴,终于再次朝着对方看了去,却见软榻上的人忽而将脑袋一低,将脸埋在手心里闷笑了一声,片刻后,将脸转了过来,看着他闷笑道:“傻子。”
话音一落,沈媚儿忽而抬着脚去踢他的手,顿了顿,脚丫子忽而沿着他结实粗壮的胳膊一下一下点着来到了他的肩头,落到了他的胸口。
他浑身冒着汗,身上仿佛被大雨淋过般,滑腻腻的。
又因长时间受大火烘烤,身上沾了草屑木灰,混合着汗水融化在一起,显得脏兮兮,又油腻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往日里,沈媚儿一准嫌弃死了。
可这会儿,纯粹好玩似的,又或者,是因着人的偏见变了,以前嫌弃的粗鄙,如今落入她的眼中,竟也觉得雄浑和气魄无比。
打铁匠身躯雄壮,浑身肌肉鼓胀,那浑身的肌肉硬,邦邦的,像是铁板一块。
人的身体怎么可以这般坚硬,又不是骨头,是肉啊。
她身上的肉是软乎乎的。
他身上的肉却是硬,邦邦的。
沈媚儿用脚丫子轻轻踩着,咯得脚丫子疼。
她脚刚触碰上去,便沾了一脚地汗。
沈媚儿面上作嫌弃状,脚却顺着他胀鼓地肌肉纹理一下一下比划着。
腹中的肌肉鼓胀成了一个又一个地小格子。
沈媚儿如同玩耍什么好玩的游戏似的,要将他腹前的七八个小格子挨个踩到位了,一个也不要落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踩着踩着,玩心四起。
嘴角忽而勾起了一道坏笑,下一瞬,她的脚丫子沿着他的腹部一路下滑,要去捅他的肚脐眼,却在将要捅上去的前一瞬,脚丫子嗖地一疼,随即如何都动不了了。
沈媚儿愣了一下,略一抬眼,便见对面的粗鄙大汉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着。
他的大钳子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脚丫子。
“别闹。”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低低开口道。
第149章轰隆声。
沈媚儿的脚丫子细腻白皙,宛若这世上成色最好的羊脂玉般,白润细腻,晶莹透骨。
她的雪白,与他的黝黑撞在一块,形成了一股醒目的对比,形成了一股巨大的视觉冲击。
令人神目浑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脚小巧又秀美,五个脚趾头整整齐齐,圆润可爱,她一贯爱美,手指盖上时时染着红色的豆蔻,可脚丫子上却干干净净,白白净净的,分毫未染,然五个指甲盖却是粉色的,白里透着淡淡的粉,肉嘟嘟的,竟十足娇憨,却也隐隐透着稚气。
也是,本就是个小娃娃了,才十六岁,比他俨然快要小了足足一轮了。
连脚,看着都还隐隐像是个小孩子的脚。
然而,却成了他的妻。
薛平山捏着沈媚儿的脚,目光一点一点变得幽深。
沈媚儿觉得对方的眼神慢慢变得幽暗,深邃了起来。
沈媚儿不由愣了一下,这样的目光,陌生,又隐隐有些熟悉。
就像是```就像是前世她刚沐浴完却在浴桶被滑倒的那一回,他听见动静,过来抱着她上炕,那时,他立在门口,呆愣愣的看着她时,竟一时忘了反应,神色就是眼下这般神色,竟如出一辙。
那日后来——
想到这里,沈媚儿怔了片刻后,脸嗖地一下开始发热。
她今日这会儿玩心较重,纯粹就是因着那个梦,故意整人的,多是打趣玩闹的,可是打趣着打趣着,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被他捏在掌心。
他的手掌粗粝无比,又隐隐趟着汗水,又刺又咯,又滑又腻。
沈媚儿想抽回来,却如何都使唤不动,被他牢牢握着。
“你```你放开我!”
沈媚儿微微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顿了顿,就就着他的大掌,还想要去踢蹬他。
一只脚使唤不动,哼,她有两只!
另外一只脚丫子也很快踢踹了过来,结果直接踢到了打铁匠的下巴。
再然后,对方眉眼微微一抬,便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作乱的另外一只脚丫子也给捉住了,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握着她的脚丫子往下轻轻一拽。
沈媚儿原本是撑着脑袋侧躺着的,被他这么一拽,身子往下一缩,枕在手心里的脑袋哗啦一下,一跌,跌倒了背后的软枕上,变成了直愣愣地躺在了软榻上。
再然后,双脚被他小心翼翼地送到了软榻上,放好了,打铁匠弯腰往软榻一侧一坐,单手撑在了软榻一侧的榻沿上,微微低着头,看着她有些低哑道:“外头下雨了,莫要着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瞬间竟偃旗息鼓了。
随即长臂一伸,欲将她头顶的被子扯过来,替她盖上。
他伏身地那一瞬,一滴汗水从他下巴滚落,低落到了沈媚儿脸上。
沈媚儿伸手一抹,顿了顿,仰着脑袋,看着伏身在她身上的这道庞然大物的身影,一瞬间,略有些茫然。
明明他方才```方才,他方才眼神都变了,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又恢复如常了,好似方才那一幕,不过是她的错觉。
看着眼前对方一丝不苟,故作镇定地模样,沈媚儿一时微微咬了咬牙关。
哼,装模作样。
假正经。
若非前世有些经验,不然,她定然被他给骗过去了,定然会误以为他是个坐怀不乱地君子,他其实就是个大老粗,稍一勾引,他定然便会悄然上钩。
她还真就不信了,她沈媚儿降不住他。
她本意并非如此,可对方的态度,太过令人呕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般想着,在打铁匠将被子拉过来,欲伏身替她盖好之际,沈媚儿忽而嗖地一下抬起了手,只握着拳,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伸出了一根食指,轻轻的往他的大胸肌上戳了戳,感受到他鼓胀地肌肉微微缩了缩后,媚儿嘴角微微一翘,顿了顿,又学着方才的模样,伸着一根食指,沿着他的胸口的肌肉纹理,一路轻轻划弄着,向腹部地肌肉而下。
她的动作缓慢,慢得,可以完完全全的感受到指腹下的坚硬与滑腻。
手的触感跟脚丫子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更清晰,更熨帖。
眼看着,划了一根笔直的竖线,一路往下,就要戳到他的肚脐眼了。
这时,伏在她上空的人忽而再一次牢牢捉住了她的手腕,紧紧捏着她的手腕往她头顶一按,再然后,垂落在她的肚子里上的那只无辜的手也被他齐齐一拽,一道齐齐被钉在了她的头顶。
伏在她上空的人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只低着头朝着她微眯着双眼定定的俯身看了过来。
对方的动作又快又准。
快得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快的沈媚儿前脚还在作乱调戏他,后脚还没缓过神来,自己竟完完全全失去了自由,待自己反应过来之际,双臂已经被他摁住了头顶,丝毫动弹不得。
沈媚儿脸上气得胀红,正要张牙舞爪的挣扎,然而,牙齿刚刚咬紧了,忽见伏在她上空的人急剧的喘了一口气。
她就躺在了他的身子下方,故而,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随着他剧烈的喘了一口气,他胸腔的肌肉,他腹部两侧的肺叶,随着他的呼吸,飞速的上下滑动了一下。
那鼓胀的肌肉一瞬间就成了活物似的,竟然还可以动弹。
他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蕴藏了无尽的力量感。
沈媚儿看愣了一下,再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略微殷红的眼。
薛平山一贯冷静持重,亦一贯临危不乱,是个岿然不动之人,从前,敌军半夜突袭,将整个营地团团围住,整个阵地顷刻被偷袭歼灭了大半,整个营地乱作一团,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他都稳如泰山,眉眼未曾抬过一下。
不想,竟在此时此刻,顷刻间丢盔弃甲。
任谁,都受不了任人这般勾引作乱。
这人,还是他新娶来,搂着睡了整整一个月的妻子。
哪怕,这里是人来人往的街头,哪怕这里随时有客人闯入,哪怕屋外闷雷作响,倾盆大雨随时如约而至,哪怕,哪怕他想等,他咬着牙关,还想要再等一等,等到回到新房,给她一处安稳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被大火烘烤了大半日的身子,被她一点便着,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轰隆——”
外头闷雷划破了天际。
窄小的破旧屋子里,薛平山目光中的清明一点一点被淹没了。
看着身下的人儿,媚眼如丝,春色泛起,忽而就想起了那日,她对他又踢又踹,又叫又咬,嘴里的言语似刀,生生将人切碎,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几乎想也没想,低头将她作恶的嘴一把堵住了,世界彻底恢复清净了。
那日的情景,数度辗转入梦。
如今,天旋地转,只觉得昨日再现了似的。
现实中,他尤不敢放肆。
可梦里,他可为所欲为。
梦境,现实,在此刻辗转周旋,二者纠缠混合,如何都区分不清了。
然而,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人,都已然在他的身下,被他牢牢掣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海中血气上涌。
薛平山几乎是浑身颤抖着,低着头朝着那道殷红欲滴的红唇轻轻的触碰而去。
第150章下雨了。
“轰隆,轰隆——”
闷雷变成了炸雷,炸响天际。
闪电抽搐,将整个天空撕裂成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原本敞亮的天际瞬间成了乌白色。
乌云压城,黑云滚滚,大中午的,俨然马上就要天黑了似的。
“要下雨了,爹,要下雨了。”
“您快进屋,我来收摊!”
“要下雨咯,快,快,赶紧的,大暴雨要来了,赶紧将东西往里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宝哥儿,宝哥儿!”
“淘淘,淘淘!”
“这几个死娃子死哪儿去了!”
打铁铺子外头熙熙攘攘,一片喧哗。
对面豆腐摊正在迅速的收摊,隔壁几个铺子里亦是忙活着收东西,远处,几家家里有娃的正挨家挨户的寻着娃。
街上,人影来回窜动,都是趁着大雨降临前,赶紧往家跑。
偶尔响起马蹄声及车轮声。
整个街头乱作一团。
屋子里却是热火朝天。
完全是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唇,起先只是轻轻的触碰,却犹如在干柴垛子中点了一把火星子,噌地一下,干柴烈火,瞬间燎原成了熊熊大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平山唇齿微颤。
唇下柔软细腻,仿佛一瞬间要从他的唇齿间化开了似的,他原只轻轻碰着,渐渐的,却不由得,压根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唇齿间的动作。
只觉得胸腔里燃烧着一把熊熊大火,烧得他五脏六腑将要炸裂。
却在此时,遇到了世间最甘甜解渴地源泉。
沈媚儿唇齿麻木,继而开始慢慢作疼。
她的双手被他钉在了头顶,她压根动弹不得,且他越抓越紧,好似随时要将她的手腕拧断了似的。
他毫无章法,毫无经验可言。
不经意间,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嘴巴被勾破了,瞬间,一股浓烈地血腥味在二人嘴里散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到令沈媚儿几乎没有晃神地时间。
他是生涩的,生疏的,压根毫无经验章法可言,纯粹误打误撞。
其实她也不遑多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到底多了一世,到底是经过过一遭地。
纵使前世经验不多,亦压根没有如此这般亲密过,可终究,摸到了一些门道,不像他这么个门外汉似的,乱作一团。
她怕她的唇被他咬破了,怕自己的牙齿被他撞碎了,颤抖紧张之余,只缓缓闭上了眼,良久良久,只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舌尖轻轻的□□了一下,然而不想,因着她这个小小的举动,只觉得犹如在□□里炸响了一颗巨雷似的,瞬间炸得整个世界四分五裂,轰隆作响。
只觉得原本地激烈成了疯狂,原本的跌跌撞撞成了暴风骤雨,顷刻间,将她整个淹没。
薛平山眼中渐渐赤红了一片。
他只觉得脑海一阵轰隆作响,不知是外头的炸雷炸了,还是自己整个脑袋嘣了。
在这一刻,他的理智神智齐飞,他只疯狂又癫狂的去索取,去追逐那一抹芳华软糯。
唇齿被他撬开。
她想躲,他却疯狂追击。
她想逃,却压根不处可逃。
不过片刻功夫,便被他牢牢捉住,叼起,吸允,然后愈发疯狂索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是拥有着无师自通的巨大本领的,而她的这一小小的举动,就像是开启了一道核心机关似的,瞬间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令他血脉畅通,令他横行无阻。
呜呜,沈媚儿后悔了。
她不该,她不该多此一举,不该心软好心。
他```他要做什么?
沈媚儿先是被对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继而只觉得自己的唇齿将要沦陷在了对方口腹之中,紧接着,她的呼吸受阻,她的嘴里的气要被他一口夺走了似的,继而整个灵魂都要被他吸干了似的。
呜呜,他究竟是想要捂死了了她,还是要吸干了她。
亲嘴是这样亲的么?
不是就是嘴碰嘴么?
媚儿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着,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儿,马上就要被他一把下锅油炸了似的,他来势汹汹,像是狂风暴雨要将她给一把卷走了似的。
沈媚儿的身子先是阵阵发颤,继而阵阵发软,不多时,只觉得喉咙的气,出气多,进气少,渐渐的,思绪一点一点凌乱,整个人快要晕厥了起来,她终于惊慌的,呜呜挣扎了起来,终于,就在她意识快要消散了之际,堵在她嘴里里的唇齿嗖地一下,瞬间放开了她。
薛平山将额头抵在沈媚儿的额头上,急剧喘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体壮如牛,便是打死了那只老虎时,都不像如今这般狼狈,眼下,整个人像是失了魂般,神色浑沌,又像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却沉浸在这种清明中,尤不想醒来。
而沈媚儿得了自由,瞬间犹如缺了水的鱼儿似的,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空气灌进了喉咙里,火辣辣的疼,不多时,待缓过神来后,沈媚儿忽而哇地一声,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哭声在寂静的小屋子里格外嘹亮。
薛平山闻言愣了一下,立马将喘息的脸面从她的额间抬了起来,只低头定睛一瞧。
只见身下的人儿小嘴殷红,唇角微肿,下唇唇瓣上开了一道细微的口子,流了血,血迹被人吸允干了,却有一些残迹蹭到了嘴角,呈现淡淡的粉色,染满了整个唇形外围,又像是偷吃了红果,嘴上脸上残存了红色的汁儿似的,一脸狼狈,却又一片```邪魅。
这般狼狈模样,一眼便能瞧出,是被人欺负,被人□□过了。
而这人,竟是他!是他这个丈夫!
薛平山脑子嗖地一下炸开了锅来。
下一瞬,他立马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去抚她的脸,去触她的唇,只伸到半道上,手微微一颤,有些不敢触碰上去。
而他一松手,沈媚儿双手便立马得了自由。
被他紧紧钉在了头顶,丝毫动弹不得,猛地想要抬手,却发现手腕阵阵发软,如何都抬不起来,待几经尝试后,沈媚儿只紧紧攥紧了拳头,一拳一拳砸向薛平山的胳膊,他的胸口,只呜呜哽咽道:“呜呜,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边哇哇哭着,一边恶狠狠砸着他。
他是在亲嘴,还是吃人!
他是鬼么,想吸干了她的阳气不成!
媚儿被欺负得够呛。
前世分明不是这样的,前世分明没有这一茬。
媚儿委屈的捶打着打铁匠。
薛平山见状神色骤然一慌,他怎么可能会欺负他,他只是,他只是——
一时失了魂魄。
他想要安慰她,想要哄她,然而她哇哇大哭,哭声如何都止不了似的,薛平山束手无策,心一慌,最终,头一低,再次贴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次,他压根不敢粗鲁,不敢欺负人了,只小心翼翼地,轻轻的贴着,像是林子里,凶猛的野兽安抚受伤的小兽时,一下一下轻轻的舔舐着,嘴里不由自主沙哑的唤着:“瑶瑶。”
这道低唤声一起,底下的人儿似乎一时愣住了,顷刻间,忘了挣扎,忘了哭泣。
第151章有人么?
薛平山见这招似乎有效,怀里的人儿似乎终于消停了下来,他顿时愣了一些,良久,只一下一下轻声唤着:“瑶瑶,瑶瑶——”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低低的,一声一声唤着,却又一声一声消散在彼此的呼吸声中。
沈媚儿整个人都怔在原地,忘了啜泣,忘了呜咽。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还是头一回听到他唤她的乳名。
瑶瑶这个名字,唯有爹爹和舅舅唤得多,便是母亲和舅母,亦是多习惯唤她媚儿,乳名是极为亲近的名讳,旁人多为不知。
前世,打铁的就是个闷葫芦,甭说唤她乳名,就连媚儿二字都唤得极少,横竖有事的话,他都是闷不吭声的直接杵到了她的跟前,从来没有唤过她的名字。
便是唤了,依照前世媚儿的脾气,怕是多会嫌弃不已吧。
瑶瑶瑶瑶,一声一声灌入了沈媚儿的耳朵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才会这样唤她。
而今,他,打铁的,亦是她沈媚儿此生最亲近的人呢。
这样想着,沈媚儿不由收起了瘪着的小嘴,然后,轻轻的抬着手,小心翼翼地将手臂揽在了打铁匠的肩头,再然后,缓缓抱住了他的脖颈。
生平头一回,抛开任何成见,任何偏见,头一回,主动的去亲近他。
煞那间,她感觉到俯在她身上的那道凛凛身躯震了一震。
对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紧接着——
“瑶瑶,瑶瑶——”
沈媚儿感觉到贴到她唇上的唇剧烈颤抖着。
他一声一声的唤着,动作柔得仿佛要化开了水来。
沈媚儿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讨好与宠溺。
嗖地一下,鼻尖忽而微微发涩发酸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媚儿忽而想起了前世,不由有些悔不当初了起来,前世,她竟辜负了一个这么好的人。
她定是瞎了眼了,抛弃了身边实实在在的好,却想去追着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镜花水月。
这样想着,沈媚儿忽而紧紧搂着这个男人。
她的夫,她发誓,她这辈子定要好好跟着他,定不再负他。
这样想着,沈媚儿只微微红着眼眶,开始生疏开始小心翼翼地开始去笨拙的去回应他。
只是,她不回应还好,一回应,霎时,只觉得山崩地裂,狂风暴雨瞬间席卷而来。
屋子外炸雷接二连三的逛炸不止。
闪电雷声过后,屋子外暴雨终于来袭。
天空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巨大的瀑布一瞬间倾卸而下。
夹杂着狂风乱作,好似要将整个洛水小镇一并卷走了似的。
“快跑,快跑,下雨了,下大暴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子外人们争相奔跑吆喝。
屋子里的狂风海啸更甚。
矮榻是打铁匠刚打造的,因铺子小,故而打造的这处软榻也不大,往日里就供沈媚儿歇歇脚,一个人有余,然而两个人躺上去,便觉得拥挤不堪,何况,还是打铁匠这般的庞然大物。
软榻阵阵作响,好似随时都要坍塌了似的。
沈媚儿晕头转向,只觉得外面的轰隆作响的闷雷随时要将她给轰炸了似的,又觉得外头的狂风暴雨过于吓人,那样大的雨,那样大的雷声,她印象中并不多见,只觉得外头顷刻被淹没了,而巨大的洪流将整个铺子,将整个软榻给一把冲散卷走了,而此时此刻的她就躺在这软榻上,随着暴雨洪流而飘飘荡荡,永远无法停靠,也不知将要被冲撞到何处。
她虽不是初经人事,前世她到底是经历过的,然而,这具身子却十足十的初次。
它娇嫩,敏感,瞬间化作了一汪春水。
她初次,怎能承受他的狂风暴雨。
何况,还是那样一个他,一个身躯凛凛,精壮如牛,赤手空拳便能敌山中猛兽的他。
前世,沈媚儿便被他吓得浑身颤颤,不敢睁眼,他肉眼瞅着便雄壮无比,褪下了身上的衣饰,露出那一身横肉来,更是壮实吓人,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仿佛不能自已,胳膊上的肌肉鼓囊了起来,大掌轻轻的将她的胳膊一捏,便能轻而易举的将她的胳膊给捏断了。
有时,沈媚儿恍惚中睁开眼,便能对上对方一双赤红厉眼,他双目犀利,凶恶吓人,那张糊了大胡子的脸面更是微微扭曲变了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徒手杀死了一头恶兽时,尚且轻松应对,然而对她,却比杀死一头猛兽时还要用足了力道。
那时的沈媚儿哪里觉得他是要亲近她,她分明觉得他是卯足了力气,要生生将她撕裂,要生生撕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
她怕他,怕极了他。
何况,他还弄疼了她。
她怎敌得过他的威武雄壮。
她呜呜哭着,指甲都掐进了他的肌肉里,尤是她一贯高高在上,下巴高抬,尤是她的眼睛一贯长在了脑袋顶上,可在那个时候依然不得不低下了头来,一声声哀求着他道:“不要,呜呜,疼,不要——”
然而他好似听不到似的。
依然一下一下的想撕碎了她。
上辈子的阴影一直延续到了现下。
依然疼,好疼。
她整个人仿佛要四分五裂了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这一回,她仿佛也能够深深浅浅的感受到,他好似也不遑多让。
他双目赤红,他面目狰狞,不是他凶恶,不是他吓人,而是,他好似也同她一般,难受得厉害。
可是,既然都这样难受痛苦,为何还要这样继续呢?
沈媚儿有些不解。
前世,她隐隐约约听到旁人说过些闺房浑话,只隐隐约约听说,其实是快活的,是快乐的,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在沈媚儿的印象中,无论是她自己还是打铁的,都好似苦不堪言。
沈媚儿实在娇弱,实在承受不住了,她便呜咽哭着,搂着他的脖子低低哭求道:“不要了,不要了好不好?”
她此时的语气是那样的软,姿态是那样的低。
他往日里分明对她言听计从,可到了这上头,却仿佛听不到了她的任何声音似的,她不哭还好,她不放软语气还好,她一哭求,她一软糯,他好似越发激动,越发疯狂,她一哭,他渐渐寻到了些窍门,张嘴便堵住了她的哭声,她的渴求。
待她平复了几分,他便又微咽着喉咙,颤着身子,去亲她的鬓角,亲她的耳鬓,她的脖颈,而后,一路而下。
软榻阵阵作响。
她哭着,求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嘴上无意识的哄着,喊她瑶瑶,闷声说着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然而实际上却是将人欺负得越发厉害。
突然,哐当一声。
就在此时,沈媚儿整个身子剧烈一震,整个人仿佛往下一倒,她哭着尖叫了一声。
薛平山瞬间倒抽了一口气。
他眼明手快的伸手垫在了她的脑后,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软榻塌了一条腿,整张软榻朝着外侧倾斜,险些将二人从榻上给一把甩了下来。
她吓破了胆,哭着叫着胡乱挣扎。
却苦了他。
薛平山一贯沉着自重,却在此时,整张脸胀红了青紫色,整个人身子好似一分为二,被人沿途腰斩了似的。
他弓着身子边护着她边低低低吼了一声,去亲她哄她道:“别动,不```不要动,嘶——“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沈媚儿撕心裂肺的哭嚷声,一声声喊着疼,一声声喊着不要,一声声喊着爹娘,救救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关口,如何能喊爹娘。
真真是要命了。
屋子里这般惊天动地,亏得外头狂风大作,无人顾及,也听不到,不然——
薛平山瞬间额前青筋紧紧绷紧了。
他扭曲着脸,忍着痛苦煎熬,小心翼翼地哄着,护着她。
不想,怕什么,来什么。
许是外头雨势过大,正在这时,忽而听到飞快地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脚步声在铺子门口外响起,不多时,听到外头有人说话道:“就在这铺子避避雨吧!”
话音一落,不多时,外头忽而响起了一阵高亢的声音,扯着嗓子喊道:“有人么?掌柜的?有人在么?”
屋子里,还双双跌倒在地的二人齐齐一愣。
第152章大暴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说自打上回铺子被人砸了后,这些日子薛平山修缮院子,顺带着将铺子也整理修葺了一下,未曾大动,本就是个老旧铺子,再如何修葺,也是个寒酸窝儿。
也就将屋子里整理了一番,置办了些家具摆件,又因媚儿来铺子来得多,薛平山在铺子外头修了个宽敞的屋檐,屋檐下依旧像之前那般设了桌椅。
她时常窝在屋子里定憋闷的慌,加之屋子里火炉子时时烧着,温度高,空闲下来,她可到外头歇歇脚,透透气,上头有遮挡的话,无论是风雨还是毒辣的太阳,总归可遮上一遮。
好在,外头有挡雨的地方,歇脚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往里冲,而是在屋檐下议论了一番后,这才试探的掀起了肆意舞动的帘子,边扯着嗓子喊着,边探头探脑地往里走。
尤是薛平山,听到外头这声招呼声,整个人都忍不住紧张了一下,整颗心一时提得高高的。
更别提沈媚儿了。
她是女子,若是眼前这一幕被人撞见了,她这辈子怕是都不敢见人了。
她一贯高高在上,无论人前还是人后,都是眼睛长在天上,若是因这事被人嗤笑,那她沈媚儿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本身,因着软榻倒塌,因着身子上的痛苦难受,早已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加上这一遭惊吓,沈媚儿立马被吓得魂飞魄散,浑身乱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她越是如此,越是绞,弄得他也跟着三魂丢了六魄,整个人俨然要魂不附体,魂不归位了。
薛平山浑身青筋直冒,他仰着脖子,狠狠喘了一口气后,在对方掀开帘子之前,只眼明手快的咬牙紧紧搂紧了怀中的人扶着倒塌的软榻从地上颤颤巍巍爬了起来。
在此期间,二人依然紧密相,连。
因着这个骤然起身的剧烈大动作,沈媚儿被刺激得面目发白,只拧着细长的柳叶眉痛苦的尖叫了一声。
下一瞬,薛平山咬着牙关将她的嘴一把紧紧捂住。
媚儿嘴里的尖叫声瞬间化作闷哼声,然后被他一把堵住了嘴,所有的惊恐的痛苦的声音悉数吞入了他的肚子里。
门外的人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后对视了一眼,随即有些试探的掀开帘子踏了进去,边进边问道:“有人吗?人呢?掌柜的?师傅?在不在啊?”
“咦,人呢?明明方才还听到了有人在叫嚷,怎么进来后却不见人影,莫不是```莫不是猫叫声不成?”
两名三四十左右的男子边擦拭着脑门上的雨水边探头探脑进了屋子。
这打铁铺子开了几十年了,二人是镇上的街坊,自然来过,只是,从前铺子里的掌柜是个老头子,如今换了人了倒是头一遭来。
掀开帘子后,二人左右探寻,想寻到师傅招呼一声,不想,左侧的打铁间里是空无一人,右侧竖了一道偌大的屏风,将整个右边屋子遮掩得严严实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里头到是大变样了,收拾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二人绕过屏风朝着里头猫了一眼。
只见屏风一侧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屋子里摆放了圆桌,柜子,梳妆台,屋子里还铺了地毯,一旁的临窗位置还设了一座软榻,榻边还摆放了一株花卉。
“嘿,这小屋子收拾得挺别致的,听说接管这铺子的是薛老头的儿子,参了十几年的军了,刚回来不久,如今子承父业接了老头的衣钵,听说上个月刚成亲不久,这里,不怕就是二人的新房吧!”
其中一人一脸好奇的朝着里头细探了探,笑嘻嘻的打趣着。
屋子里倒是收拾得整齐干净,就是那张软榻好似有些摇摇晃晃的,上头的被子一半搭在了榻上,一半落到了地上。
这人不由多瞅了一眼。
这是走得有多急?
不过今日突降大雨,街上每个人都着急忙慌的,又似乎并不稀奇。
另外一人顺口接着道:“瞎瞅什么瞅,屋里没人,若是里头丢了什么东西,咱两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说到这里,这人语气一顿,又道:“你怕是不知道罢,听说这人可是早前赫赫威名的打虎英雄,怎么样,怕了罢?”
“当真?那打虎英雄竟是薛老头的儿子,哎呦喂,俺的个青天大老爷,俺头一回听说,不成,俺得瞅瞅,这位传闻中的打虎英雄究竟是何等英武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凑在屏风后一脸激动的交谈着。
屋子深处,柜子后头,薛平山紧紧抱着沈媚儿,他用精装结实的胸膛紧紧压着她不让她肆意动弹。
柜子挨着墙壁放着,被他徒手往外推了一把,二人藏身柜子后头。
狭窄漆黑的空间积压着二人,将二人密不透风的积压着,俨然将人挤压得快要变了形。
然而柜子与墙壁的压迫压根微不足道。
尤是自制力极强的薛平山在此时此刻都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双腿直接发着颤,若非背靠墙壁,他怕是连站都要站不稳了,说是两股颤颤,毫不为过。
只觉得胸腔里的烈火熊熊燃烧着。
头上汗如雨下,跟瀑布似的,直接往下直淌,比在火炉旁打了一整日的铁流的汗还要多。
他浑身颤栗,牙齿都要咬断了似的,只觉得随时随地,体内的大火将要喷涌而出,他要爆体而亡了。
更甭提他怀里的媚儿了。
从前,她只觉得疼,疼得窒息,疼得厉害,整个人要被他撕碎了似的,可如今,一动不动,才知其中的煎熬与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觉得体内有一千只一万只蚂蚁同时在啃咬似的。
从前,她怕他乱动,她嘴里哭着求着喊着不要。
如今,才知,不动,竟也令人痛苦不堪。
“呜呜```”
沈媚儿喉咙嘶哑了,她忍了忍,忍了再忍,忍到浑身发颤了。
门口的说话交谈声那样清晰那样明了,就像是在她耳边交谈似的。
她心里羞耻不已,只觉得自己如今仿佛在大庭广众纵目睽睽之下,在跟人行这般苟且之事似的,心里本就羞愧不已。
她知道要忍,如何都不能被发现了。
然而,心里的羞耻却被身体的奔溃一点一点打败了。
“呜呜——”
她整个人溃不成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甲抠弄进了打铁匠的皮肉里。
喉咙压根不受她的控制,忍不住发出了颤抖的哭音。
“咦,王大哥,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几乎在她忍不住哭泣的下一刻,门口的人便很快警觉,复又朝着里头探了一眼。
“咬我——”
柜子后,薛平山只会比她难受。
他靠着最后一丝理智,抬着手,将自己的手送到了媚儿嘴边。
已快失去理智的沈媚儿张嘴便一把恶狠狠的咬在了薛平山手上。
不够,还不够。
她很快便松开了薛平山的手,只微微呜咽的一口狠咬在了他的肩头。
薛平山喉咙里顿时闷哼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人罢,你听错了罢?哪有人?”另外一人也跟着朝着屋子里头看了一眼,顿了顿,只狐疑道:“这屋子里没关门,里头又没人,真是奇怪,李老弟,咱们还是走吧,我看这雨势一时半会停不下来,我家屋子漏水,这会儿屋子里怕是阉坏了,屋子里的几个娃怕是要吓坏了,我的赶紧往回走!”
这人边说着,边往外走。
里头那人大声喊了声“哎,王兄,等等俺”,边喊,边跟着追了出去,出去后,犹豫了一下,还十分悉心的将门给他们合上了。
听到二人要走,柜子后的夫妻二人齐齐松懈了一口气。
一直到门被合上后,沈媚儿终于忍不住想要松开他的肩膀,却发现不知何时脸早已经僵了,嘴如何都张不开了,只咬着打铁的肩膀开始疯狂呜咽了起来。
薛平山颤着身子,闭着眼睛用力的深喘了一口气,他想安抚她,想抚慰她,他也该安抚她,抚慰他,只是,在声音消失在门外的那一瞬,他的理智神智齐齐丧失了,只见他咬牙低吼一声,一个天旋地转便将怀里的如水的妻子一把摁在了柜子上。
屋子外,狂风暴雨依旧。
屋子里,只听到沈媚儿倒抽一口气,随即,深深浅浅的啼哭声,随着暴雨一道在空中肆意。
第153章风欲止。
大暴雨持续下了一个多时辰,又转小了几分,复又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雨势这才渐渐转小,却一直淅淅沥沥下着,未见停歇。
多年不见这般大的雷声,这般大的雨水了,听闻镇子外一处歇脚的茶棚垮塌了,镇上西街有几处人家的老房子也被大风卷走了大半,不少人被吆喝着过去帮忙,镇上多处积水,不少家中灌了水,塌了瓦,掀了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头嘈杂,一片混乱。
豆腐摊位上,杨彩玉见雨势小了,只缓缓靠在了门沿上,良久,朝着里头喊了声:“爹,外头雨小了几分,咱们赶紧回罢,这雨也不知要下到啥时候,趁着现如今小了几分,赶紧的!”
嘴上这样说着,身子却依然靠在门沿上,没有动。
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屋子,久久没有移开。
她今儿个一直守着在了摊位上,中午眼瞅着小薛夫人提着餐食来了,来给薛大哥送饭来了,午饭不久后,屋子里砰砰砰的响起了熟悉的打铁声,约莫半个时辰后,打铁声停歇了,整个下午未见响起。
对面屋子静悄悄的,今日又是打雷又是大暴雨的,里头一直未见有人出来查看,往日里街坊遇着了事儿,薛大哥都会帮忙一起收拾的,例如,会替她收摊,会替婶婶搬运东西,会替邻里邻居门搬送重物,唯有今儿个,丝毫未见人影不说,屋子里却是静悄悄的,没见任何动静。
起先,杨彩玉还有些担心,准备进去查看一番,恰巧这时有两名男子路过避雨,顺道进去招呼了一阵,末了,二人又缓缓退了出来。
里头好似没有人。
后王婶也跑过来问来一遭,在门外喊了几声,后见一直无任何动静,又见门关上了,这才作罢。
没人?
可她今儿个没见有人出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不是她收摊的时候,薛大哥同小薛夫人离开的?
可是,那匹老马分明还在马棚里待着呢。
杨彩玉不由有些狐疑。
却说,屋子里雨散云消时已快到了傍晚时分。
外头的狂风大作,已渐渐趋于平静,里头的狂风暴雨也终于消停了下来。
垮塌了一只脚松松垮垮的软榻,已被简单的修缮了一下,薛平山将媚儿抱着放到了软榻上,她早已经沉沉睡去了。
屋子里一屋子的靡靡之气,满室都是欢好过的气息。
薛平山光着膀子将屋子后头靠着柜子的那扇巴掌大小的窗子略推开了,给屋子散散气,末了,随手将挂在墙上的外套披在身上,走到桌子前,直接提领着凳子上的茶壶,甚至来不及倒入杯子里,直接就着茶壶一口气狠狠灌了半个茶壶的茶。
这才觉得畅快了,觉得浑身止不住的舒坦与魇足。
他解了渴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往杯子里添了小半杯茶,端着,轻手轻脚地朝着软榻方向走去。
软榻不结实,他没有坐,而是蹲在一侧,定定的看着软榻上熟睡的人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早已睡得,或者说是累得人事不醒了。
嗓子早已经哭哑了,脸上是未曾干涸的泪渍,两只眼睛已经哭肿了,那原本殷红饱满的小嘴,此刻也微微透着肿,还缺了道小小的伤口,瞧着,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
薛平山看了一眼,目光嗖地一下缓缓移开。
良久良久,复又将视线移了回去,直直地盯着看着,目光如何都舍不得挪开,而后,只小心翼翼地探着手,轻轻的抚上她的小脸。
他手方一触碰过去,便觉得身下的人儿整个人微微颤了一颤,紧接着,嘴里无意识的呜咽了一声,只缓缓卷起了身子。
薛平山吓了一大跳,以为人醒了,手一弹,立马松开了她的脸。
过了好一阵,只见她嘤咛一声,微微蹙了蹙眉,随即抱着双臂又沉睡了过去。
并没有醒来。
或许是因着他的触碰,便是熟睡了,都感到害怕与紧张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今儿个```吓到她了罢。
看着她带着泪渍,哭得不能自已的小脸,薛平山不由有些后悔。
他参军多年,一直严于律己,强大的自控力与自制力打小便是祖父对他的称赞,然而,今日,他怕是要让祖父失望了,他头一回怀疑,自己强大的自控力与自制力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不然,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回想起今日种种,别说她害怕,就连他自己亦是一阵后怕。
整个人就像是发了疯,着了魔似的,他完全不能自已。
哪怕是她哭着求着他,她头一回伏低作小似的,讨好似的搂着他的脖子,一声声求着,他依然不为所动,他只想狠狠的,狠狠的占有她。
她不哭还好,不求还好,她嘤嘤哭着,一声一声哀求着,他非但不领情,反而愈发情难自控。
他的身体里仿佛藏着一只怪兽,一个恶魔。
在今日赤,裸裸的,肆无忌惮的现了身,发了狂。
这样想着,薛平山只有些愧疚的,怜惜的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拭着她的泪。
想起方才的粗鲁粗暴,他只有些安抚似的,人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亲她的脸,她的眼,她的鼻,她的泪,好像想要告诉她,莫要怕他,他会轻轻的,不会再伤着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唇落到了她的唇上,一下一下轻轻的亲着,啄着,可一旦触及到那片柔软,他几乎是情难自控地,不自觉地便忍不住捧起了她的脸,压根不能自已的加深了这个亲吻。
“呼——”
他咬了咬牙,将脸埋在她的肩头,飞速的喘了一口气,看吧,他对她,压根没有任何自控力。
记得从前在军营里的时候,军营里有几个爱开黄,腔地刺头,时不时地在军营里说得眉飞色舞,彼时,薛平山难以理解,不就是个女人么,何至于```何至于说的那般入骨销魂?
如今才知,是他狭隘了。
他今日,险些死在了她的身上。
薛平山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这日后的日子该如何熬?
也头一回真正的体会到了成亲的意义。
多么神奇。
妻子?丈夫?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说从前,不过是世俗定义的责任,那么,在此时此刻,他由衷的体会到了这几个字的含义。
他有朝一日,竟也会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妻子,甚至自己的孩子?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有些贪恋这样的感觉。
他调整了一下气息,逼着自己的从她身上抬起了头来,忍不住扭头朝着屋子里环视了一圈,整个屋子一片狼藉,他还未来得及收拾。
因软榻塌了,他无处可去,便将她摁在了柜子上,摁在了墙壁上,抱着她放在了桌子上,如今屋子里柜子柜子歪七竖八,桌子桌子差点儿然他们给掀翻了,就连门口的屏风都被推至到了几步开外。
整个屋子都是他们的痕迹。
薛平山目光朝着整个屋子细细环视了一番,末了,摸出一块汗巾,沾着水,凑到软榻旁,小心翼翼地将她小脸上的泪渍一下一下擦拭着,末了,又用指腹沾了水,一点一点抹在她的干涸地唇上。
还欲替她擦拭下身子地,只是,将被子一角掀开,看到她脖颈处,肩膀上,及浑身的青紫色,就连薛平山都忍不住眉心一跳。
他们才刚刚和好不久,前些日子,因着那么一桩小事,她闹腾了好几日,气得好些日子不与他说话,若非他脚受了伤,怕是如今还在讨厌着他了。
今日他如此待她,怕是又要```恨透了他罢。
想到这里,薛平山抬手摸了摸眉心,低头低低轻笑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他也没有发觉自己此刻脸上满脸的无奈与溺爱。
却说,将屋子收拾好后,薛平山细致小心的替沈媚儿用薄被一裹,末了,自己戴上斗笠,披上宽大厚重的斗篷,将人往怀里一藏,将老马牵来后,搂着人往马上一跨,便单手牵着马绳,就着小雨一路奔向家中。
归心似箭。
扶着杨老头刚刚锁好摊位的杨彩玉听到动静后只缓缓扭头,只看到一人一马呼啸一声,便消失在了人海里。
第154章晒屁股。
当晚,夫妻二人原本约了去元家吃晚饭的,安置好沈媚儿后,薛平山不敢离开放她一人在家中入睡,便拖着邻居家九岁的小胖墩及他的一群小伙们去给元家捎了个信,只道今儿个下雨便不过去了。
这小胖墩还是妻子挖掘的,专门替她抱腿的,去元家送话已去了好几回了。
每回,她都会分些零嘴瓜果当作跑腿费。
薛平山这会儿也有样学样,将媚儿盒子里的点心果子分了一半出去。
分出去后忍不住又想那小馋猫若是发现她的零嘴少了,会不会又往他的头上再记上一笔?
当夜,沈媚儿睡到后半夜悄然转醒,薛平山趁机喂了她几口肉粥,转身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次日,是磊哥儿的生辰,磊哥儿自早起便换上了小元氏亲手做的新衣裳,一早便在门口巴巴盼着,盼着阿姐给他带的新礼物,更盼着姐夫过来教他射箭骑马。
姐夫说,他筋骨不错,七八岁便可以学习骑射了,沈家没有马儿,就有一匹小骡子,他四五岁就跟着爹爹一道上了骡子背了,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上马背,可惜沈家无马。
姐夫说,他生辰这日便将马儿牵来,教他上马。
磊哥儿乐坏了,乐得好几日睡不着觉,心心念念的盼着生辰快快到来。
不想,左盼右盼着,如何都盼不到人,心急之下,磊哥儿匆匆跟小元氏道了声:“阿姐怎地还不来啊,昨儿个没来,今儿个日头这么高了,也还没来,她是不是```她是不是忘记了,娘,我想过去瞅瞅!”
说完,磊哥儿闷头便要往外冲。
“哎,哎,磊儿```”
小元氏摘下腰上的围裙,立马追了上去,连连道:“别跑这么快,等等娘!”
小元氏心里也一早便犯嘀咕了,心道:媚儿那小懒虫怕不会还没起罢?还是真真忘记这一茬了?又或者,小两口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罢,又拌嘴啦?
横竖女儿无论生出了什么事端来,落在小元氏心里头都丝毫不足为奇,便是将天捅了个大窟窿出来,小元氏亦是毫不惊讶。
不过,今儿个备了不少好酒好菜,他们不来,怕浪费了,又担心这么晚了还不起来,人都给饿坏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故而,小元氏匆匆跟丈夫说了声,跟着磊哥儿一道颠颠往后街去了。
昨儿个大雨,沈老二担心他们那新宅子漏雨,夜里准备跑上一趟的,刚好遇着了过来送信的小胖墩,这才收了心。
好在,今儿个雨停了,一路过来,挨家挨户都在修修补补,更有不少人家爬上了屋檐在修捡瓦砾。
到薛家这小院时,只见依然还大门紧闭着,磊哥儿叫了门,女婿正光着膀子打扫院子,昨日被风雨狂卷了一遭,院子里刚修葺的花草遭了大殃。
这些可全部都是媚儿心心念念栽种的,若是醒来后瞧见死的死,坏了坏,怕是要气红眼了。
故而天一亮,薛平山便立马起来救助。
因多是刚刚摘种的,许多花草才刚刚扎根,这一场大雨掀翻了大半,薛平山一株一株救助,却还是损失了三四层。
小元氏母子过来时,他快要收尾了。
小元氏一进入院子里便瞅到女婿忙碌不已的身影,再往里走,只见井口旁边的木盆里还泡着衣裳,眼瞅着已经洗完了,正要晾晒来着,这些全部都是女人该干的活儿,不想,到了这屋子里,无论是男的的活还是女的的活儿,竟全部落在了女婿头上。
就连这衣裳,多是媚儿的,且全部都是由他洗的。
小元氏看到这里只看得满脸通红,跟女婿寒暄了几句后只止不住有些心虚问道:“媚儿那死丫头是不是还在睡懒觉呢?哎,我这便去唤她起来,太阳都日晒三杆了,竟还不起来,真真懒死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元氏在薛平山跟前,只放肆将媚儿批评着。
话音一落,却见女婿看了他一眼,神色仿佛有几分怪异,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有些欲言又止,最终牵了牵嘴,终究没能张嘴。
小元氏面上不由有些狐疑,却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只难得躲臊似的,一溜烟进了屋。
院子里,磊哥儿却一脸激动的冲着薛平山道着:“姐夫,我来帮您!”
薛平山看了磊哥儿一眼,淡淡的颔首,随即吩咐磊哥儿将墙角倒塌的柴垛子重新垒上,自己却是竖起了耳朵,不动神色地听着屋子里头的动静。
“媚儿,媚儿,娘的宝贝,怎么还不起来,这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却说小元氏冲进屋后,照例小心翼翼地摸着沈媚儿的脸,轻声细语的唤着。
这动作用了十多年了,早已轻车熟路了。
女儿有些起床气,小元氏可不敢大声嚷嚷。
尤其,自打媚儿成亲嫁人后,大半个月里,一大半的日子是由她这个当娘的亲自上门将人哄起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儿若是落到了旁人耳朵里,一准落人口实,好在,女婿是不计较的,也好在,这薛家上头并无长辈管束着,否则,便是夫家人撵上门来怒骂,她这个当娘的也只有忍着挨骂的份上。
将女儿养成了这副好吃懒做的模样,可不得遭人骂嘛。
女儿嫁的日子越久,小元氏却越发深有体会,只觉得女儿这门亲事是相中了,这世间怕也唯有女婿这样脾性好的才能容得下她这样的女儿。
“娘——”
被熟悉的声音哄醒后,沈媚儿半睡半醒间,眼睛还没睁开了,只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声。
不想,这声音一起,瞬间吓得小元氏脸色大变。
只见媚儿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似的,张嘴便是一副嘶哑模样。
“这是怎么了,啊,莫不是昨儿个下雨染了风寒,发烧生病了不成?”
小元氏忙一脸紧张的又是摸媚儿的脸,又是探她的额头。
沈媚儿在小院氏的侍弄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却只呆愣愣地睁着眼,望着屋顶,整个人有三分呆滞,七分迟缓,整个人仿佛定住了似的,好半晌缓不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55章遭罪了。
视线是一团模糊的,整个世界一片朦胧不清,沈媚儿使着力,想要看清一些,然而,视线始终一片灰白不堪。
有那么一瞬间,沈媚儿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前世那段噩梦般的日子,她的灵魂与躯体脱离了,躯体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灵魂却四处飘散了。
她仿佛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打铁的被人抓走了,他压根不是军队里的士兵,他是逃兵,他是从军营里逃出来的逃兵,军营里人发现了,一路从北方找来了,要将他抓去杀头。
还要将她沈媚儿一并押走杀头。
转眼,又稀里糊涂的梦到打铁匠成了土匪,他压根没有去参过军,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谎称去军营里参军了,其实是去岐山当了土匪。
还梦到不知何时她的肚子大了起来了,然而官府要派人捉拿他这个悍匪,她哭着喊着拦着,却被官府的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她哇哇哭着跑回元家求爹娘相助,不想,爹娘怀里又抱了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原来娘亲又生了个小囡囡,说她不听话,老闯祸惹事,她如今又生了个可爱听话的,不要她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媚儿听了,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只抱着肚子在雨中嚎啕大哭了起来。
再一转眼前,又不知怎么地到了山脚下,山上巨石忽而阵阵滚落,沈媚儿惊恐躲避,惊恐之余,只见山上,打铁匠骤然出现,他板着黑脸,朝她露出森森獠牙,冷不丁就举起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忽而朝她阴笑一笑,哗啦一下,便松开了手中的巨石。
石头猛地向她砸来。
疼,好疼。
身子被石头碾压,她怕是直接被石头砸死了罢。
浑身一动都不能动,全身钻心的疼痛,想要开口说话,可嗓子就跟被人一把掐住了似的,如何都发不出声儿来。
她死了吗?
那么大的石头,她肯定是被砸死了。
可是,为什么还能感觉到疼,钻心地疼。
还是```难不成```没死成么?
可是,那么大的石头,不死怕也要了半条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呜,好狠的心啊,那该死的打铁匠竟要用大石头将她给砸死。
沈媚儿泪眼朦胧的费力睁着眼,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慢慢看清了一下一下不停旋转晃荡的屋顶。
“媚儿,媚儿,你```你这是怎么了,能说话么,快,快告诉娘亲,你可别吓唬娘亲?”
小元氏见她目光呆滞,呆愣愣地盯着屋顶,就是不说话。
小元氏顿时吓得脸色一白,忙不迭将人摇晃着,又抬手在沈媚儿眼前直摆动着。
“娘——”
终于,沈媚儿的耳朵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娘亲的声音。
她忍着剧痛,呆愣愣的偏头,便对上了小元氏一脸关切又焦心的面容,沈媚儿小嘴一瘪,立马便将脸埋在了小元氏手心,蹭了蹭,随即只呜呜道:“娘,别不要我。”
小元氏听了这话,眉心顿时一跳,忙将她一把搂在了怀里,一脸心疼道:“傻孩子,瞎说什么胡话,娘怎么会不要媚儿,娘这辈子都不会不要媚儿的。”
说着,又忙摸着她的额头道:“是不是发烧了,都说起胡话来了。”
一摸,又见温度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并没有发烧。
却说沈媚儿将脸贴在小元氏手心里呜呜委屈哭嚷着,然而眼泪早已经流干了似的,如何都落不下来,她想要伸手抱着小元氏,却发现两条胳膊垂在被子里,如何都抬不起了。
沉甸甸的,仿佛沿着肩膀处被人劈断了似的,压根不听她的使唤。
一直到小元氏抱着她哄了好一阵,身子的剧烈酸痛渐渐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这才呆呆的醒了过来,这才发现原来没有官兵,没有衙役,也没有小娃娃,更加没有满嘴獠牙的打铁匠,及来势汹汹砸向她的石头。
原来是做梦了。
可是,身子为什么这么疼?
恰好这时,小元氏见媚儿嘴角干涸,安抚了一阵后,只松了她倒了杯水赶紧送了来,媚儿想挣扎着起来,结果刚撑起半边身子,喉咙忽而发出一丝呻,吟声,跌了下去。
媚儿疼得小脸瞬间皱巴成一团。
她挣扎起时,盖在肩头的被子悄然滑落了一角。
小元氏见了,手中的杯子“噌地”一下从手中滚落了下来,下一瞬,只见小元氏神色大变,五步跨作三步,一溜烟跑到了炕边,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一拉,随即小元氏一把捂着嘴盯着媚儿的肩头道:“媚儿,媚儿,你——”
小元氏手微微一抖,一脸目瞪口呆道:“你```你跟女婿圆了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一落,还不待沈媚儿缓过神来,只见小元氏立马上前,试图要将被子一把全揭开了,边揭边一脸心疼道:“这是```这些全是小薛弄的?这```这小薛```他怎地他怎地如此不知轻重,媚儿,娘的媚儿,可是疼得厉害,这```这怕不得遭足了罪呢!”
小元氏惊呆了,她就说女儿今儿个怎么眼瞅着有些不对劲儿,还以为她病了烧了,不想竟是——
这```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小元氏不过匆匆瞥了一眼,只见半边肩头全是大片大片的青紫印子,细细瞧来,仿佛还能辨别上头的指痕,是被捏着肩膀狠狠掐成的,再一瞧,脖颈处的星星点点的红痕一路蔓延而下,被尽数藏在了被子里,虽被遮住了,却不难辨别,被子底下的痕迹分明更深更重。
小元氏是过来人,如何瞧不出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是催女儿赶紧圆房催促得紧,她是盼着女儿早早的圆房生娃,日子过得美满红火,可是,可是看到眼下这一幕,终究忍不住傻了眼了。
这```这哪有圆房圆成这个样子的?
这```这是圆房,还是掐架啊!
小元氏虽是过来人,也曾有过神仙打架的时候,却远没有到达这个程度啊!
女婿这是````这是,他着实太不知轻重了。
他不是```他不是将女儿当作那团生铁在打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不免想起了屋子外那个大块头,也是,他可不仅仅是个寻常打铁匠啊,他可是连老虎都能徒手劈死的人啊,这样的人,可不生了一身的蛮力么?
哎,她前脚还在庆幸着女儿嫁了个好人,省了长辈们的约束,未来怕是唯有享福的时候,这会儿,又隐隐约约,这老天爷啊,果然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也不知这样的,究竟是福是祸,是坏是美?
这闺房中的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横竖,她只有心疼女儿的份。
却说在小元氏掀沈媚儿被子的时候,沈媚儿后知后觉的缓过神来了,顿了顿,她立马费力地将手一抬,然后死死将被子捂在了心口。
第156章醒了么。
沈媚儿死死捂着被子,不想被小元氏看到,亦不敢让她看到。
昨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放映,她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了。
就跟在做梦似的。
在梦里,他拿大石块砸她罢了,而在现实生活中,他压根不遑多让,他简直是想要她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微微咬着唇,身子上四处的火热疼痛,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昨日的疯狂。
她没想到,打铁匠竟是那样的打铁匠,前世```前世他压根不是这样的。
活了两世,嫁给了同一个男人两回,然而,她好像压根不认得他了似的。
她亦不知,原来真正的同房圆房竟然是这样子的。
令她震惊,亦令她有些```后怕。
许是因着前世她的厌恶与抗拒,纵使二人有过几回同房经历,可每每在她的大喊大叫大抓大挠,或是冷嘲热讽中,渐渐潦草收场,横竖每一回都是难受的,痛苦的。
故而,在沈媚儿的印象中,对此档子事儿一直是深痛恶绝的。
前世的打铁匠,亦是呆头呆脑的,他就是一根筋,闷葫芦,嘴又笨,一头倔驴似的,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闷屁来,一整日里,甚至说不了一句话,每每都是板着那张大胡子臭脸,脸长得都要拉拢到地上来了。
然而这辈子,他怎么```他怎么就成了一个无赖了呢。
他老奸巨猾,心机深重,诡计多端,他心冷如石,他还油盐不进,他甚至,甚至````下流无比。
她什么法子都使尽了,她咬牙切齿的凶他,挠他,咬他,前世,他早便屈服了,然而,这一回,她所有的威胁好似都起不了任何作用了似的,他压根不放在眼里,任她作弄,便是咬得厉害了,他亦眉眼都不曾抬一下,专心捣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实在受不住了,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她抡着拳头,边砸他边喊着爹娘,喊爹娘来救她,不想,他倒是越发激动,一口吞下了她所有的求救声音,然而浑身却鼓囊得越发厉害了,只喘着粗气,面目越发可恐。
她怕了,她害怕极了,她甚至放下了她高高在上的姿态,伏低做小的抱着他的脖子,一声一声哭着求他,软软的喊着,先是求他不要,不要了,后来受不住了,求他轻些,慢些,她不求还好,一求,他竟直接将她摁在了桌子上,用双臂掐住她的肩膀,甚至都不让她的身子肆意上下移动,每一下,都要承受他满满的所有。
她哭得都要断过气来了,她都要被他撞飞撞烂了,连灵魂都要出窍了。
这才知道,前世的他压根是让着她,她的细胳膊细腿,哪是他的对手,他甚至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的胳膊一把拧断了,他稍稍一摁,她整个人就动弹不得,可前世,他那样威猛,却依然甘心任她花拳绣腿的羞辱。
这才知道,这辈子他本性暴露了似的,原来男人都是一个丑德行,他```他只顾自己,压根```压根不顾她受不受的住。
呜呜,疼。
越想,她便越发疼得厉害。
昨日种种再现。
沈媚儿的脸瞬间胀红成了猪肝色。
他```他就跟发了疯似的,折腾了一整个下午,外头暴风暴雨来袭,遮住了屋子里的声音,起先还有些顾及,后头简直无所忌惮,只觉得整个屋子都摇摇晃晃了起来,她甚至害怕屋子倒塌了,将他们两个活埋在了里头,后来,他们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尽全然不知,早便累得连眼都睁不开了。
哪怕到了现在,她整个人都还有些懵然,不知今夕何夕,更一度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一下,好似动一下,身子就要散架了似的。
那般疯狂,她的身子她是晓得了,她甚至来不及细看,检查,她都能够想象得到,被子里是怎样一番光景。
她的皮肤太白,太薄了,往日里稍有磕碰,便会青紫一片,有时得半个月才能消退,可是昨儿个那般折腾,甚至都不用想,她都晓得,会成怎样一番模样。
她怕吓着了娘亲,同时,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萌生出了一丝羞耻感。
羞耻过后,紧接着,抓着被子得手阵阵发紧,渐渐有些恼羞成怒了起来。
只是,小元氏哪里是那般容易打发的人,沈媚儿是她手心里的宝,如今都伤成这样了,她哪里会弃之不顾,只见她一脸心疼的冲着沈媚儿道:“娘又不是外人,你都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是娘身子里的一块肉,你整个人都是娘的,娘哪里瞧不得,瞅不得,快,快让娘细瞅瞅,娘要看看究竟伤成什么模样了,这若是厉害了,得抹药喝药啊!”
小元氏一贯软弱,可是遇到了沈媚儿的事儿,却一改往日软弱,难得硬气了起来。
沈媚儿实在是拗不过她,犹豫良久,只咬了咬牙,捂着被子的手终究还是缓缓一松。
小元氏小心翼翼地揭开被子细细检查了一番,她一边揭被子一边连连倒抽气,捏着被子的手都是微微发抖的。
沈媚儿亦是低头看了一眼,而后,微微红着脸,将脸别了过去。
虽是早已经猜到了,可是冷不丁一眼瞅过去,依然忍不住感到心惊肉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片大片的痕迹,青的紫色红的。
肩膀与腰部,以及大腿处的最为显眼,颜色都深透了,隐隐可窥探到深深的指痕,就连脚丫子都透着星星红痕,更羞耻的是心口,沈媚儿匆匆瞥了一眼,立马就想起,他微咽着亲上去,咬上去时,她震惊的模样。
小元氏还要往里查看,沈媚儿一贯信赖娘亲,依赖娘亲,可是,终究有些没脸再让她细查下去,而是一把搂紧了小元氏,扑在她的怀里撒娇告状道:“娘,那```那打铁的他不是个好人,他就是个莽夫,他他坏透了,他```他简直想活剐了媚儿,媚儿都不是他的对手了,媚儿```媚儿害怕他,娘,女儿想跟您回娘家,我```我不跟他过了。”
沈媚儿扑在小元氏怀里,咬牙切齿的说着。
小元氏听了媚儿的胡话,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只有些哭笑不得道:“傻媚儿,尽说些小娃娃般的胡话,你都已经嫁给人小薛了,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可万不能再说这些气话了,不过——”
说到这里,小元氏只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媚儿的脸,正要开口,却见媚儿气呼呼道:“可是媚儿打不过他,早晚日后死在他手里!”
前世,沈媚儿虽不知他为何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哪怕是让着她,终于是被她狠狠骑在脖子上,媚儿横竖吃定了他。
可这一回,他竟不让着她了,沈媚儿哪里是他的对手,早晚被被啃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下了。
沈媚儿不免忧心不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担心的竟然是这个。
小元氏看着一脸天真妩媚的女儿,只哭笑不得道:“媚儿担心这个做什么?女人本就打不过男人的,小薛虽精壮有力,却绝对不会动手打你的,你要打得过他做什么,你放心,日后唯有你欺负他的份,他是绝对不会欺负你的,这一点,娘还是不担心,只是——”
说到这里,小元氏看了沈媚儿一眼,道:“只是小薛这一回,着实有些不知轻重了,娘都瞧得心惊肉跳。”
顿了顿,又道:“你们刚刚头一回,想来他是个愣头青,不知轻重,横冲直撞了些亦是情有可原,日后日子久了,便能少吃些苦头。”
不过,话虽这样说着,小元氏忍不住低头看了女儿一眼,目光落在了女儿妩媚美艳的脸面上,又莫名觉得自己的话仿佛没什么说服力。
沉思良久,小元氏忽而鬼鬼祟祟的凑到了沈媚儿耳畔,悉悉索索的说起了悄悄话。
沈媚儿听了小元氏的这些话,先是微微瞪大了双眼,继而小脸噌地一下胀红了一片。
正说得正欢时,这时,门口冷不丁响起了一道低低的咳嗽声,而后,有人低低问了一声:“醒了么?”
这声音一起,就跟地狱使者的声音似的,吓得小元氏同沈媚儿母女二人齐齐一弹,迅速红着脸弹开了。
第157章说的是。
听到这道声音后,沈媚儿与小元氏齐齐朝着门口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外沉寂了一阵,不多时,帘子被从外头掀开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微微偏头,从屋子外头踏了进来。
薛平山手中端着托盘,托盘里是些粥类汤类之类的食物,还切了一碟牛肉干,牛肉切得薄薄的小小的一片,仿佛入口即化似的,还有两小碟青菜,都是较为清淡的食物。
碟子精美,这些都是前几日媚儿在东街淘宝淘到的小物件,她喜欢好看精美的东西,从前只管喜欢金银首饰,锦缎绫罗,婚后倒也渐渐喜欢一些碗碟之类的好看物件。
一个个巴掌大小,每回元家将午饭送来了,她都不厌其烦地用她新淘回来的碗碟重新摆盘,好像用这些碗碟摆盘,口味天然能够美味几分。
薛平山端着托盘,目光比他的脚步更先入室,人还在屋子外时,在掀开帘子的那一刻,目光便第一时间直直朝着炕的方向寻了去。
彼时,沈媚儿没有丝毫防备,只下意识地抬眼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去,于是,她清澈又含水的目光直直撞入了他深邃的双眼里。
二人隔着大半个屋子的距离,直直对视了一眼。
经过昨日羞耻的一日,再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时,沈媚儿一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气势不知怎么地,忽然冷不丁地就天然矮上了几分。
她的目光微微有些躲闪。
脸更是在对方看过来的那一瞬,一瞬间就唰红了一片。
却只咬牙一脸故作凶恶的,一脸愤恨地瞪了对方一眼,随即嗖地一下很快收回了视线,转头一头扎进了小元氏地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向来是赤,裸和直接地,不懂藏匿,更不懂躲闪,尤其是在感情和权力面前,霸道与张狂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在昨日之前,他虽与妻子成婚多日,却总归是名义上的,而经过昨日,经过血与血,肉与肉,经过身体及灵魂最激烈最直接最毫无保留地碰撞后,才真真正正的从灵魂深处感受到,什么是为人夫,什么是真正的洞房成亲,以及什么才是成家的意义。
薛平山的目光里有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赤,裸占有和深情。
“娘,我不要见到他这个坏人,你让他出去,让他滚出去!”
却说沈媚儿一头扎进了小元氏怀里后,一会儿嘴里喊着疼,一会儿哼哼歪歪,朝着小元氏告状撒泼,没个消停,横竖里里外外就是这一个意思。
从始至终,就跟个生病中的闹腾的小孩子似的,一直闹个不停。
从始至终,就没有再抬头看过进来后的那道身影一星半眼。
小元氏被她撒泼吵闹得无处招架,自然晓得女儿心中的气愤又别扭心思,沉吟一阵后,终于鼓着脸决定给女儿出个头,只难得一本正经的冲着进屋的女婿道:“小薛啊,我知晓你养家糊口,又照顾媚儿,这些日子辛苦了,这个小家也多亏了你的支撑和照料才能——”
只是,小元氏是个温柔又体面的人,有心想做回恶人,却专研无门,她唠唠叨叨了一大通,结果说的全是对方的好话。
沈媚儿听了瞬间不干了,只气得偷偷捏了一把她的手指,小元氏连连吃痛了一阵,这才话音一转,继续道:“可是```可是即便如此,小薛你也该```也该悠着些,媚儿她```她今年才十六了,向来被他爹爹捧在手心里娇养着长大的,到底年纪还小,受不住这般```这般,日后还请小薛你温柔体恤些许,再者——”
说到这里,小元氏复又看了薛平山一眼,微微热着脸道:“你们日后有的是日子,莫要贪嘴一时坏了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元氏一直是个脸皮薄的人,有的话,她悄悄跟女儿是一回事儿,可跟女婿说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何况,这女婿不过比她小上几岁罢了。
她几乎是掐着大腿,为了女儿,生生挤出这么几句话的。
话音一落,媚儿歪在小元氏怀里微微哼了一声。
薛平山在小元氏说这番话时,只一直微微垂着眼,难得认认真真的听着,就跟晚辈听长辈教训似的,姿态倒是摆放得极正,只是,他那张脸,又黑又糙,还被大胡子糊了一脸,他目光微垂着,丝毫令人窥探不出一丝情绪。
不过,两只耳朵却是微微泛红了。
被岳母当众教育着,还是房中私密之事儿,他一个九尺大汉,便是脸皮再厚,多少是觉得脸热的,不过尽管如此,他面色依然镇定自若的,规规矩矩地回道:“岳母说的是。”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小婿日后定当遵从。”
薛平山一脸认真的应承着。
末了,朝着对方微微颔首,一副十足十听从的模样。
不过,话音一落,却又听到小元氏怀里响起了一阵不轻不重的冷哼声:哼!
薛平山闻言,终于再次抬起了眼,朝着炕上看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一贯遵从的脸上仿佛微微扬了一道略有些无奈又宠溺的细微弧度。
小元氏听了,却忙揉了揉媚儿的脑袋,压低了声音冲沈媚儿道:“好了,差不多得了,该教训也教训了,娘也替你做主了,莫要气了,嗯?”
安抚了一阵沈媚儿后,小元氏看了看日头,又看了看女婿手中端着的食物,方松了一口气似的,终于再次开口道:“好了,媚儿怕是饿坏了罢,快起来瞅瞅,快看,小薛给你送饭来了,媚儿,来,快快起来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又道:“眼下时辰不早了,你们便莫要来回折腾呢,今儿个下午便在家歇着,娘将中午的酒菜留着,待到晚饭,你们小两口再一块过来陪磊儿吃饭,如何?”
小元氏边说着边摸了摸媚儿的头发,预备起身辞行了。
沈媚儿听了,却立马将闷红的脑袋从她怀里钻了出去,只一把紧紧拽着小元氏的衣角,一脸如临大敌又委屈巴巴地道:“娘,你别走,不要,你不要走,我要你```我要你在这里陪着我。”顿了顿,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走了,坏人会```会欺负我的。”
沈媚儿撅着嘴,紧紧拽着小元氏的衣角,如何都不撒手,跟只缠人的小猫似的,一直哼哼唧唧的,如何都不让她走。
小元氏没有听清楚后头那一句,不过依然哭笑不得的冲沈媚儿道:“媚儿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又笑着道:“灶台上还煮着东西了,娘走得急,回去晚了该糊了。”说着,只笑吟吟地摸了摸女儿地脸道:“横竖晚上过来一起用饭,一会儿就该见了,哪里还舍不得上了,乖,媚儿,今儿个你弟弟生辰,你没来,磊哥儿该失落了,娘若再不去,磊哥儿该伤心了。”
说着,又看了薛平山一眼,道:“晚上记得带着媚儿一道过来啊,磊哥儿都惦记好几日了。”
薛平山闻言,只忙冲着小元氏点了点头道:“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元氏好说歹说,终于抽了身,领着磊哥儿去了。
小元氏一走,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小元氏一走,沈媚儿立马如临大敌似的,只连连抱着被子朝着身后的大炕上后退了一阵,末了,鼓起勇气朝着炕外看了一眼,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地杵在炕边上,沈媚儿捂着心口的被子,咬牙抓起身下地软枕,恶狠狠的朝着那道身影狠砸了一下,不想,被对方徒手接过了。
沈媚儿一脸警惕的看着他,末了,抬起了下巴,冲对方龇了一下牙,随即,裹着被子一卷,将整个被子带人一把卷啊卷,卷到了炕的最深处,随即,紧紧抱着被子,将脸往被子里的一闷,不出来了。
薛平山:“``````”
第158章大坏人。
却说薛平山看到一路熟稔的,麻溜的滚到大坑深处的那个微微鼓起的苞谷,先是怔了好一阵,似乎没有料到竟还有这种操作,继而抬手触了触眉心,良久,只微微摇头勾唇的看了好一阵,这才将手中的托盘搁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随即一屁股坐在了大炕上,伏身过去轻轻的扒拉那个小苞谷。
“别碰我,你别碰我,走开,你给我走开——”
然而他手方一探过去,裹在被子里的沈媚儿便立马跳脚的咒骂了起来,边骂边挣扎,边挣扎边要抬脚踹他。
只是,整个身子被被子裹得紧紧的,两只脚更是伸展不开,却依然不消停,只不断踹着两只脚划拉着两只手,一扭一扭的,活像只胡乱扭动的毛毛虫似的。
薛平山看她一扭一摆的可爱模样,一时有些忍俊不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在满是糙汉的军营里长大的,一水儿的爷们,说话都恨不得喷口水的那种,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哪里见过这样可爱软乎的人儿,与她相遇相识及成婚以来,她的出现,像是给他上了一课似的,让他知道了,这个世界竟还有这样一番天地,这样一个模样。
薛平山一贯生硬的心脏,一时柔软不已。
“快出来,别闷坏了。”
看了一阵后,他低低开口说着。
她力气又小,又不能憋气,不过片刻功夫便气喘吁吁,满脸胀得一片通红了,这些,昨日他都领教过了。
这么闷着,不用想,小脸一准闷红了。
话音一落,薛平山只小心翼翼地将整个被子连带着整个人一道扒拉了过来,随即,将捂在她脑门上的被子一一掀开,将藏在被子里的脑袋一把挖了出来。
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张胀得通红通红的大红脸。
沈媚儿本就身子弱,昨儿个还遭了那么大的罪,再加上方才裹着被子一滚,便已筋疲力尽了,却还是咬着牙关在被子里又叫又踹的,有那么一瞬间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背过气去了。
这会儿脑袋被人挖了出来,瞬间吸了一鼻子的气,这才觉得稍稍缓过神来了,只是,一睁眼,便对上了那张大胡子脸,沈媚儿看了对方这张喜怒无形的大闷脸便又瞬间浑身来气冒火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老老实实,闷不吭声的,却不想,是个顶顶坏的坏东西。
越看,她越发气愤不已。
她的手缠在了被子,脚也困在了被子里,压根抽不出来,气急之下,只干脆就着被子歪歪扭扭的抬起了双脚,并拢在一起,一下一下朝着炕边上那道身影砸了去,边砸边咬牙道:“你走开,我不要见到你,你这个大坏人,大骗子,大流氓,大恶霸!”
昨日他欺负尽了她。
她沈媚儿这辈子就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欺负。
媚儿气呼呼的用脚砸着他。
不想,被他一把薅住,夹在了腋下,她的双腿瞬间动弹不得了。
沈媚儿使劲抽,使劲抽,就是抽不出来,她脸瞬间胀红了一片,只朝着对方怒目而视,正要咬牙切齿的开骂时,这时,只见对方将袖子微微卷起,冷不丁将手臂缓缓送到了她的跟前,盯着她的小脸,低低道:“莫要气了。”
顿了顿,又将手往她嘴边一递,道:“实在气不过,便咬一口,泄气。”
薛平山一本正经的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会哄人,也不知该如何哄自己刚娶回来的这位小妻子,他只知道,他想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哪怕是无礼的。
成亲这些日子来,她气了便砸他,骂他,踹他,气得更加厉害了,便张嘴一口狠咬了过来,然后,便消气了。
薛平山算是摸清了几分她的脾气。
他横竖胳膊粗,可以随便咬。
只要她消气。
沈媚儿看了看递到自己嘴边的这道硬邦邦的大掌,又抬眼看了看眼前一本正经的老脸,瞬间气得胀红了脸,只咬牙一把抓起了他粗粝的大手,冲他一脸凶恶道:“别以为我不敢咬!”
话音一落,就要一口恶狠狠的咬上去。
只是,在快要咬上去的那一瞬,脑海中忽而白光一闪,一时不知想起了什么,沈媚儿似的怔了一下,随即整个小脸唰地一下冷不的胀红成了紫红色。
咬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了一些细细碎碎的画面。
“别咬我。”
原来,昨儿个最要紧最难受的时候,他忽而掐着她的腰,将额头死死抵在了她的额头上,只喘着粗气,梗着脖子凑到她耳边低低说着这样的话。
彼时,媚儿早已经疼得哭得不能自己了,她快到死了,她哪里还有力气咬他。
她只一边哭着求他,一边委屈巴巴的说着:“我```我没有咬你。”
却见他张嘴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一脸痛苦又扭曲道:“你没咬我,那为何这样疼?”
说着,便又倒抽了一口气,鼓起了满头青筋道:“松松,快```快松松,别咬了,再咬,要```要绞断了。”
薛平山被大胡子糊住的□□脸瞬间胀成了黑红色。
他整个人都弓了起来,面色恐怖的吓人,好似要随时一口将她给活吞了似的。
沈媚儿立马吓得哇哇大哭道:“我没有```我没有咬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见他一头扎进了她的脖颈,咬着牙关凑到耳边喘着粗气低低道:“我说的是```下头。“
话音一落,沈媚儿愣了一下,然后身子剧烈哆嗦了起来。
他低吼一声,咬紧了关使尽了力道,然后恶狠狠的攻破了进来。
媚儿哇哇大哭的哭声瞬间止住,整个人疼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才知道,他说的咬,是什么意思。
不过,昨儿个这一细小的插曲很快被淹没在了狂风暴雨之中,沈媚儿早早被他强势霸道的攻势团团簇拥淹没,早早便将这一幕抛到了脑后。
直到这会儿,听着耳边略微熟悉的语调,看着递送到她嘴边的大掌,沈媚儿整个人噌地一下,全都想起来了。
脸瞬间发热发胀了起来,只吓得将他的大手往外头一扔,一脸恼羞成怒道:“你```你个登徒子,你````你混蛋,你大色魔!“
话音一落,沈媚儿气得恨不得抡起大拳头抡他,可是,她的胳膊短,够不到他,双脚又被他一把夹在了腋下,整个人早已经动弹不得,孤立无援,良久,沈媚儿气得又胀红了脸,一把抓起了刚被仍走的他的大掌,咬牙切齿的冲着薛平山道:“别以为我不敢咬,我```我咬死你!”
说完,张嘴一把恶狠狠的朝着他的大掌咬了去。
只是,张嘴含住了,却迟迟没有下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平山见妻子气得浑身乱颤,羞得无地自容,却又一时于心不忍的小模样,神色随着她的神色变了几变。
看到她羞红的脸,恼羞成怒的模样后,薛平山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昨儿个那一幕,一张黑脸,也渐渐跟着发热发胀了起来。
那是他生平头一回说的浑话。
他是故意说的,在那要命的档口。
一来,怕她撑不住,有意转移着她的注意力,二来,说的全是实话,他真的要被她生绞了,差点儿死在了她的身上。
这些话,都是从前从军营里听来的。
在那要命的关口,也不怎么地,脑袋一热,便忍不住在她耳边说了起来。
这会儿看着她含着自己的大掌,薛平山胸口便又滋滋冒起了火,只缓缓凑到了她的跟前,冲她低低道:“随便咬。”
话一落,吓得沈媚儿再次将他的手掌扔得老远,只胀红了脸,抡起拳头便一拳一拳朝着他的胸膛上砸着,道:“坏人,坏人,你这个大坏人!”
薛平山只挺着胸膛任她砸着,不躲也不闪,甚至微微牵着嘴角看着,一直待她砸累了倦了,这才抬手一只手掌握起了她的两个拳头,道:“好了,砸累了便吃些东西,吃饱了接着出气,可好?”
薛平山一条胳膊钳制住了她的双腿,一只手便钳制住了她的两个拳头,她整个人都捏在了他的手里,哪里还有她回不好的余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一抬眼,对上对方伏低做小的脸,对方说这话时,目光直直看着她,神情专注,眼角仿佛还带着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笑意。
沈媚儿极少看到过打铁匠笑,他一贯冷着脸,愣头愣脑的,呆笨得可以,这会儿眼角仿佛在淡淡的笑着,竟觉得浑身有股莫名的温柔柔情,沈媚儿甚至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倒影,一个嚣张跋扈的小小倒影。
原本闹腾的劲儿瞬间安生了下来。
“哼,还不给本小姐端来。”
良久,良久,沈媚儿最终一脸盛气凌人的冲着对方吩咐着。
在双手双脚被人钳制住的前提下,以最窝囊的姿势说着最霸道的话。
第159章你做的?
却说薛平山搬了张小几过来,将托盘上的几个小蝶和粥汤摆放到了小几上,随即端起一碗肉粥,略有些生疏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递送到了沈媚儿嘴边,
竟亲自喂起了她。
沈媚儿看着递送到嘴边的食物,脸略有几分不大自在。
她虽被人伺候惯了,但多是娘亲和舅妈伺候她,其他人鲜少能有这般机会,成亲快一个月了,虽打铁的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端茶倒水,样样面面俱到,但是,却不曾亲手喂过她饭,最多给她夹过菜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饭,到底跟旁的事不同,就连溺爱她如命的爹爹,也鲜少喂过她饭的。
前世的打铁匠倒是喂过她药,在她生病的时候,不过被她一脸不耐烦的打翻了。
这会儿,沈媚儿抬眼看了对方一眼,犹豫了好一阵,只忸忸怩怩的张嘴一口吃了,却是含着肉粥,含含糊糊的问道:“是你做的?”
薛平山见她将粥含在嘴里,也不吞,两侧的脸颊微微鼓胀着,还不消停,含了满嘴,却还在叽叽喳喳的,一时不由想起了王婆子家的宝哥儿,便是日日被王婆子追着满街跑喂饭的,宝哥儿不爱吃,就是这样一直含在了嘴里,如何都不吞咽,小脸两侧鼓胀得,与她这般模样如出一辙。
跟个三四岁的孩子似的。
薛平山略有些无奈,王婶子是日日追在宝哥儿屁股后头撵着喂饭的,他可不敢,只耐着性子点了点,道:“嗯。”
她嘴叼,吃了几日外头的早点,过了新鲜劲儿便不爱吃了,这几日都是他厨房炖的。
沈媚儿听了,却立马瘪了瘪嘴,小声嘟囔了一句:“难怪难吃死了。”
话虽这样说着,却还是慢吞吞的将嘴里的肉粥给咽了下去。
沈媚儿一日未曾进食,早饿坏了,然而许是饿过头了,胃里有些涩得慌,吃了几口粥,吃了两片牛肉和几口青菜后,便神色恹恹的,吃不下了。
薛平山见她眉心微微蹙着,将食物含在嘴里,半晌咽不下去,又见碗里的肉粥还剩大半,只依然耐着性子继续喂着,媚儿嘟着嘴喊了好几遍吃不下了吃不下了,他还将勺子一如既往的往她嘴里塞着,三番五次下来,媚儿瞬间怒了,只忽而一把张嘴死死咬住了勺子,恶狠狠的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平山怔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抽着勺子,却被她的牙齿咬着,如何都抽不出来,薛平山视线一抬,对上她一脸急眼的小模样,还真是```真是只小野猫,动不动便炸毛。
“当心牙齿。”
“吃最后一口,吃完最后这一口便不吃了,可好?”
薛平山回忆着王婆子撵着宝哥儿喂饭时的话术,只一脸耐心的依葫芦画着瓢。
果然,见他这样说着,媚儿这才轻轻的哼了一声,微微张了嘴,松了勺子,顺带着将勺子里的肉粥含了去,随即埋头牵起他的衣角往小嘴上一擦,道:“我吃饱了。”
话音一落,便又一把卷着被子往炕里一滚,差点儿没将炕上的小几一把跟着卷了去。
薛平山见她又瞬间扭成了一只毛毛虫,只隐隐觉得眉心一跳,莫名觉得,这个世界上怕是都寻不到一个比她还要闹腾的人呢,不过,谁叫自己理亏呢,只得小心翼翼地伏低做小的应付着。
当日,用过午饭后,沈媚儿身子还十分疲倦,往炕上一趟,便又迷迷糊糊睡了去。
薛平山看到终于消停下来的身影,瞬间悄无声息的松懈了一口气,半晌,他只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将卷在她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子轻手轻脚的揭了,看着她恬静安静的睡颜,倒觉得莫名有些乖顺,与醒时大闹天空的模样相去甚远。
不过,闹腾有闹腾的可爱,安静又有安静的婉约乖巧,只觉得无论怎么瞧,都挪不开眼,都瞧不够似的。
看着看着,薛平山心中一动,只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的眉心,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即,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这张美到惊人的小脸,心道:今日这一关,他算是挨过了罢。
他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却不想,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想起方才她恶狠狠的恨不得咬死了他的那一幕,以及便是气得浑身发颤了,却也只是含着他的大掌,迟迟不肯下嘴的那一幕,薛平山的胸膛忽而又几经涌动了一下。
只忍不住再次低头,凑过去,在她的小脸上流连了好一阵,这才恋恋不舍的抽离。
待媚儿睡熟了后,薛平山将屋里屋外打扫了一番,而后便抱着柴火进了厨房,烧水。
媚儿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时分,这才悠悠醒来,这才觉得睡饱了觉这才觉得身子缓过来了几分,心中的气虽消散了七八分,却还残余了两三分的余力,媚儿只气呼呼的撅着嘴,不过眼睛方一睁开,还来不及寻借口发作,便瞅见那庞然大物抬着热水进了屋,给她的浴桶里添满了热水,末了,将她柜子的干花和香料洒进了浴桶里,忙上忙下忙活了好一阵后,这才大步朝着她走了来,抱着她过去沐浴。
沈媚儿看着浴桶里的花瓣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洗漱用品,喉咙里刻薄的话一时卡得死死的,如何都发不出来了。
“哼,算你还有几分眼力劲。”
最终,沈媚儿搂着打铁匠的脖子,瘪了老长气,这才憋闷着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沐浴后,薛平山牵着大马驮着媚儿去了元家。
短短的一段路,竟将马儿给牵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门时,正好碰到了新宅子的街坊,来人惊讶的冲着他们打着招呼道:“这是```这是要出远门啊?”
薛平山低低咳了一声,回道:“去岳家。”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良久,忍不住惊呼道:“薛师傅的岳家不是就在前街么?”
话一落,只有些迷茫的看了看他手中的牵着大马,以及大马上的小薛媳妇儿,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这前后脚的距离,三两步便迈到了,怎么```怎么还骑上马呢?
薛平山闻言,扭头朝着马背上的人儿看了一眼。
马背上的人这会儿正低着头,抠弄着马鬓上的马毛,将头低的低低的,难得有些难为情的模样。
薛平山看了一眼,只淡淡笑着冲邻居道:“您先忙,我们先去了。”
说罢,还似乎隐隐听后身后的邻居在跟人议论道:“是薛家小两口,这小薛啊,是个疼媳妇儿的,将他们家那小媳妇是疼上天咯!”
沈媚儿听了,只揪着马鬓扭头抬眼朝着前头给她牵马绳的那道身影上瞅了一眼,见对方身子挺得直直地,像是一堵大墙似的,竟归然不动。
他耳力那么好,定是听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这么可劲地欺负她,对她好也是理所应当地。
这样想着,媚儿不由得冲着他的背影不轻不重的冷哼了一声。
薛平山闻言,耳朵上下移动了一下。
随即只将手握成拳头,置于唇边低头咳了一声。
却说到了元家后,小元氏见她气色渐好,又见二人既亲密又别扭,宛若刚回门的新婚夫妻似的,眼瞅着是彻底和好了,小元氏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小元氏留足了酒菜,薛平山陪沈老二喝酒,喝了大半个时辰,喝到一半便被磊哥儿软磨硬泡的拉去院子里教学骑马。
这一晚,倒是尽兴。
酒足饭饱后,磊哥儿还不想放他们二人走,送到门口了,还一直牵着马绳舍不得撒手。
小元氏苦笑不得将人牵了回来,还趴在大马跟前,小心翼翼的伸手摸着大马的马脸,跟马儿说着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头,薛平山抱着沈媚儿上了马,自己冲沈老二夫妇拜别后,长腿一跨,也跟着一道上了马,只一手牵着马绳,一手微微轻搂着媚儿,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沈媚儿脸微微一热,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时,那头,打铁的便牵着马绳使唤大马调头,正要驾马离时,只见这时,打从东边使来一辆马车。
“驾,驾——”
马夫的赶车声极为低沉。
沈媚儿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看了去。
只见使来的马车低调又奢华,上好的汗血白马驾车,马儿身上纤尘不染,浑身马毛雪白细腻,毛发丝丝顺滑,比人的头发还要笔直顺滑,马车用穆青色的面料作饰,上头绣着祥云仙鹤的花样子,马车右侧挂着一盏白底绿竹花样的清雅灯笼,马车上坐了一名车夫,正不紧不慢的赶着路。
整个马车仿佛从烟雾中而来。
不由叫人下意识地远远看了去。
薛平山勒了勒马绳,预备给马车让路。
马车缓缓驶过元家府宅前,许是听到了外头的说话声,路过元家大门口时,马车的车帘忽而探出了一只手,将车帘缓缓掀开了一角!
那是一只细长纤瘦的手,手指颀长,却纤细无比,宛若纤纤素手,却分明比女子的手更细长几分,手指无骨,宛若仙指,人未露面,谪仙之气便已率先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待那张脸缓缓移出,往外探了一眼后,那张优雅如仙人般的脸引入眼帘,与马背上沈媚儿的脸撞了个正着——
第160章怎么了。
“轰隆——”
沈媚儿只觉得天空炸响了一道闷雷,轰隆一下,笔直朝着她劈砍而来,瞬间将她整个人炸得四分五裂,粉身碎骨了。
马背上的背脊先是绷得直直的,浑身僵硬了起来,紧接着,开始细微的轻颤着,然后这颤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顷刻间剧烈哆嗦了起来。
“怎么了?”
薛平山一手牵着马绳,一手微微轻搂着沈媚儿,察觉到了怀里人的异样,感受到怀里的人一下一下剧烈抖动了起来,薛平山脸色微微一变,立马低头看去。
沈媚儿双手用力的攥着马鞍,手嗖地一松,只微微哆嗦的去抓打铁匠的手,她紧紧攥着他的手,好似,能从他的身上获取到安全感似的,然而,攥着他的手指骨渐渐发白,指甲依然不自觉地掐入了他的肉里。
她想开口说话,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喉咙在这一刻仿佛被人一把掐住了似的,硬邦邦的,如何都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喉咙被堵住了,渐渐的,只觉得出气多,进气少,一股巨大的窒息感压面而来,脸,瞬间一片惨白。
薛平山反手一把紧紧攥住了沈媚儿发颤地手,将她整个人一把拥在了怀里,将她的两只手一把紧紧攥在了掌心,他甚至来不及询问她怎么了,下一瞬,犀利敏锐的双眼嗖地一抬,直接朝着对面擦肩而过的那辆马车扫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天色已晚,街上一片漆黑,只有元家,和几个相邻府邸的大门上点了灯笼,光线略有些昏暗。
薛平山只看到隐隐绰绰的光线下,帘子里,一张面如冠玉,风采高雅的脸在帘子后一闪而过。
马车里的人目光直直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看着,目光仿佛噙着淡淡的笑意,似笑非笑着。
马车缓缓与他们擦身而过,最终马车驶向了前方。
帘子轻轻一落。
万物恢复了一片肃静。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是个过路的寻常景象,然而——
薛平山不由看向怀里的人。
彼时,小元氏等人还候在身后,他们立在台阶上,没有留意到马背上二人的动静,见马一直停在那里,小元氏不由上前了两步,还在不厌其烦地叮嘱着:“当心着些,前头拐弯便无灯了,路有些黑,看不清便下来牵着马儿走。”
薛平山闻言,看了妻子一眼,扭头冲着小元氏及沈老二点了点头,随即,一手搂着人,一手牵起马绳,将马肚子轻轻一夹,老马便颠颠的冲了出去。
一口气,直接冲回了新宅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平山将人抱下马,人还是魔障地,整个人呆呆地,愣愣的,仿佛一个木头人似的,唯有双手,还在一下一下哆嗦着,与往日的鲜活泼辣相去甚远。
薛平山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妻子,噢,不对,是第二回,上一回?
想到这里,薛平山双目微微眯了起来。
他还不及多想,只一路将人抱进了屋,放到了炕上,替她盖好被子,转身便要去给她倒茶,不想,人方一起,手忽然被人一把紧紧攥住了,被子里地人陡然惊醒了,只噌地一下从炕上一溜烟爬了起来,随即一把从背后抱紧了他的腰身,只哆哆嗦嗦道:“别```别走。”
她死死抱着他,生怕他走开了似的。
整个人仿佛要嵌入他的身体里。
说这话时,她嘴微微颤抖着,声音更是透着阵阵颤抖。
“别走,别走,别走```”
沈媚儿死死抱着打铁匠,嘴里机械般反反复复的念着这一句话,只知道说这一句话。
薛平山高大的身子微微一顿。
良久,他缓缓转过身来,将她地脸摁在了自己的胸口,郑重地说了一句话:“好,我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在他的怀里继续颤抖。
全都是不由自主地散发着恐惧与害怕。
这是一种什么样地情绪?
几个月前,暴雨连天的深夜,他忽然被人砸门喊出,被人一路从西街请到了东街,看到床上噩梦连天的人儿,就曾想过这个问题。
究竟经历过怎样的过往和无助,才会被惊吓成这副模样,就连在梦里,都无处逃脱。
那一晚,薛平山都有些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那一声声哭泣,那一个个颤栗颤抖,那一幅幅孤立无援,惊恐万分的瞬间,都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
他是个不详之人,他手中染的血,沾的阴灵,注定让他这辈子不配得到幸福,然而,尤是如此,在那一刻,他什么都忘了,什么都抛在了脑后,只想```只想要安抚她,保护她。
昨日再次重现。
岳母在成婚前,曾偷偷与他说过,说她自那回被老虎惊吓过后,便遭了惊吓,当夜噩梦连连,烧了四天四夜,差点儿醒不过来了,后从庙里回来,又忽而高烧不退,岳母小心翼翼地与他细数她的一些过往事迹。
薛平山心里头是有些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以为她是受了惊吓,或者高烧所至,可今儿个——
薛平山的双目浮现出了一丝狐疑。
薛平山鞋袜都来不及脱下,只紧紧搂着怀着的人儿。
她一贯蛮横骄纵,高高在上,在他面前,更是耀武扬威,时时叉着小蛮腰对他颐指气使。
他见惯了她小野猫似的小模样,竟隐隐瞧不得如今这副惊恐无助的模样。
薛平山想开口问一问,恨不得替她承受了,只是,嘴唇蠕动了片刻,最终依然一言不发。
只紧紧将人搂着。
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脑,轻抚着她的后背。
大抵是他一直安安静静的守着。
如磐石似的身影一直盘旋在她左右。
渐渐的,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一点一点安静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缓过神来后,只紧紧搂着打铁匠,忽而将脸死命的朝着打铁匠怀里钻。
他像是她落水溺水时遇到的浮木似的。
媚儿拼命抱着,不舍,也不敢撒手。
“好了,好了,没事了。“
“放心,有我在。”
打铁匠仿佛察觉到了她的无助似的,只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低低说着。
沈媚儿听了鼻尖忽而嗖地一酸,眼眶便不自觉泛红了。
她拼命的眨着眼睛,忍着眼泪,忍着脆弱。
良久,只用力的抱紧了打铁匠,冷不的沙哑开口道:“若是```若是有朝一日,我```我被人害死了,你```你会不会难过?”
沈媚儿将脸埋在了打铁匠的怀里,闷闷开口说着。
说这话时,她的嗓子还有些沙哑,只觉得整个脖子依然绷得紧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打从回来这么久后,她主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说这话时,沈媚儿全身绷得紧紧的,只立马屏住了呼吸。
对这个问题,她是既盼望,又忐忑。
被人害死了?
薛平山听到这句话似乎微微一怔,原本低垂的双目嗖地一眯,陡然间变得锋利无比起来。
她这话问得没头没尾,有些像是小孩子无厘头的话,类似于“长大后爹娘死了怎么办””长大后娶不到媳妇儿怎么办?”,是一种天真又焦虑的小烦恼。
然而,薛平山却丝毫没有觉得这是一种无厘头或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糊话,只当作这是一句无比认真的提问,只沉吟了一阵,方一本正经的回道:“不会有这样的人出现。”
顿了顿,只眯着眼,又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薛平山一字一句认真说着。
他丝毫没有任何敷衍,一字一句都是由衷说着。
每一个字眼都是从他的腹腔里发出来的,铿锵有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说这种话的底气。
沈媚儿听了这个回答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心脏一下一下的紧缩了起来。
双眼一点一点开始湿润了。
她以为他会说难过,没想到——
沈媚儿忽而再次加大了力道,死死抱着他,这样的答案,令她心安,却又令她心慌无比。
“那我```那我日后若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你会怪我么?”
脑海中乱作一团,乱成了一团浆糊。
沈媚儿脑海一片乱糟糟的。
她不知她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也不知她该要什么样的答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睁开眼,没有看到他,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媚儿只抱紧了怀里的这根浮木,如何都不让他飘走。
前头,她待他多有嫌弃,呃,也算不得多么嫌弃罢,就是```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罢了,薛平山早已经习惯了她的颐指气使。
不想,这会儿竟这般黏糊热情,一时```一时令薛平山久久缓不过神来。
“我```我去买榛子鸡了。”
怀里的人儿温香暖玉,一片香软。
薛平山一个堂堂九尺大汉,一大早的,竟忍不住热了脸。
女孩儿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却轻飘飘的,清瘦得可以。
饶是如此,他也赶忙将两只手中的东西并在一起,随即,腾出一只手来,托着她的身子,这才微咽了下喉咙,低低开口回着。
他今儿个起的早,见她还睡得香甜,想起昨儿个她身子不适,几乎没吃下多少东西,便想着赶走去给买她最爱的榛子鸡,可又怕她中途醒来害怕,犹豫了一阵,还是去了。
一大早的,就跟赶集似的,驾着大马在街头呼啸而过,东街两旁的摊位上有人扯着嗓子在骂人道:“一大早的,风风火火的,是想赶着投胎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平山也顾不上了,只大刀阔斧的来回赶着。
不想,这才走了一小会儿,她便光着脚丫子寻了出来了。
铺子口旁的宝哥儿睡午觉时发现奶奶不见了后,亦是光着脚丫子光着屁股,揉着双眼,呜呜哭着跑出来满街寻人的。
那时候寻到了他的铺子里,他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深深的。
如今,却是哭笑不得。
“我不要榛子鸡,我要你,你```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媚儿撅着嘴,搂着打铁匠的脖子,闷闷说着。
话音一落,她微微松开胳膊,探着脸,看着他道:“你快回答,快回答,说你不会离开我。”
媚儿一脸急切地仰着小脸看着打铁匠。
薛平山闻言,只低头,将额头往她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道:“前提是,你得乖乖听话。”
话音一落,薛平山微微笑着,单手搂着媚儿大步跨进了屋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了屋子里,媚儿没有听到想听的,还在巴巴缠着人,一声声命令着:“你快说,你快说,我要你亲口说。”
一日的美好,从阳光明媚开始。
也从一室闹腾开始。
第162章去催催。
自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沈媚儿都一直爱黏糊着打铁匠,就跟他的影子似的,他走哪,她便去到哪儿。
又黏他,稍有不慎,又爱凶他。
一会儿温柔可人,黏糊得不行,一会儿恨不得跳到他的头顶上撒野,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薛平山都默不作声,一直闷不吭声地,小心翼翼地默默观察着,今日,她是哪个她。
唯恐自己稍有不慎,便遭了殃了。
这短短一段日子,二人关系迅速升温,成了热恋中的人似的,看向对方的目光都仿佛带着火光,分明早已是夫妻了。
之所以如此,或许是沈媚儿心里一直深深藏着某种恐惧罢,那恐惧,像是埋在她身体的一颗炸雷,随时随地都要破体而出,将她引爆身亡。
前世,媚儿曾背叛过打铁匠,前世不觉得,而今,每跟他多在一起一日,她竟莫名心虚一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样一个人,竟也知心虚?竟也知愧疚?
这是这辈子她永远都无法言说的苦楚。
在前世,在成婚前,都算不得,可成婚后,圆房后,随着日子一日的过,沈媚儿莫名觉得,这辈子的她和打铁匠,是跟上辈子的她和打铁匠是不同的。
前世她刻薄,怨恨,甚至有丝恶毒,而打铁匠呢,他沉默,木讷,又粗鲁笨拙。
而这辈子了,她终于想开了,小心翼翼地走进他,她忸怩,别扭,却直白,甚至明晃晃的主动,于是,他热情,他小心翼翼,却也蚀骨灼心。
她能够从对方眼里看到熊熊大火,看到光。
这是丝毫不同于前世的目光,眼神。
这才知道,原来两个人态度不同,心境不同,竟会给两个人的生活带来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
可越是如此,前世的背叛却越发叫她心虚悔恨。
再者,前世打铁匠是离开过一回的了,纵使,是她抛弃他再先,可是,后来,他一声不吭的就独自走掉了,她后来去找他,去求救,都一直求助无门。
种种缘由驱使着,这一段时间,媚儿一直有些患得患失,一直有些紧张忐忑,害怕稍微一不留神,打铁的就再次消失不见了,徒留她一人在恐惧中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日子,夫妻二人一直形影不离。
从前,她都是早起被他送去元家,在娘亲那里待上一上午,中午便虽豆芽一块去铺子送饭,而这些日子,她不去元家了,日日早起与他同进同出,他在打铁间打铁,她便在街坊邻里间四处晃悠,或是在屋子里呼呼大睡,日子一久,那吵呼呼的打铁匠声竟也渐渐习惯了,成了她的催眠曲。
下午,便一脸笨拙的摸出了阵线,想给打铁的做一双袜子。
不过,她的阵脚粗,一根线缝得有半个指头粗,便是缝好了,不知会不会漏脚趾头。
这是她偷偷背着打铁匠做的,每每那打铁声一停,她便立马手忙脚乱的将歪歪叽叽的袜子朝着软榻下一塞,生怕打铁的发现了,取笑她。
晚上关门后,天气好,日头还早的话,她便指使打铁的给她牵马,她悠哉游哉的托在老马背上,欣赏着街头的风景,舒坦极了。
媚儿最是喜欢每日收工回家的时候,日日来了铺子便一直巴巴盼着,有时赶上收工晚或是下了雨,打铁的便嚯嚯上了马,将她摁在了怀里,牵起马绳便在空荡荡的街上飞腾而过。
媚儿有时兴奋得大叫,调皮起来只躲在他的斗篷里跟他抢马绳,吓得他抽出裤腰带将她紧紧绑在了腰身上,生怕她这个好动之人一没留意便落下了马。
半月后。
却说这日天气和煦,不过转眼得添上两件衣裳了。
沈媚儿喜欢夏天,可以穿好多好多小裙子,不过,也挺喜欢春秋之际,薄薄的褂子套在身上,下头配着长长的罗裙,亦是极为好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说这日,媚儿约了豆芽陪她去逛街,她想扯几块布,想让娘给她做一套新衣裳,顺道给打铁的也做一套,秋冬交替的季节是打铁的生辰,想要提前给他备个生辰礼。
她昨儿个中午特意嘱咐了,让她今儿个早些来,用过午饭后,两人好一道去东街逛逛。
不想,这小妮子,不知道上哪儿躲懒去了,左右是如何都等不来。
这半个月来,在打铁匠的耐心陪护下,沈媚儿渐渐从那晚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只当作做了个噩梦,梦醒了,便无碍了。
她终于渐渐恢复如常,不过,在打铁的溺爱下,变得比从前还要仗势欺人了。
连豆芽都暗地里吐槽了她好几回,道:“姑娘这脾性,也就姑爷受的住。”
“姑娘又欺负豆芽,哼,豆芽向姑爷告状去!”
“是是是,豆芽笨手笨脚的,哪里比得过姑爷心细如尘。”
这半个月来,连豆芽都留意到二人的关系大为不同了。
一口一个姑爷,一口一个打趣着。
“这个死丫头,还不来,是想饿死咱们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打铁间里砰砰砰的打铁声停了,眼见着太阳晒得老高了,挨家挨户传来了饭菜香,沈媚儿立马将脚一跺,仰着下巴叉着腰杵在街角的十字路口,决定给豆芽一个高大威猛的下马威。
这时,打铁的从屋子里踏了出来,看她跟只好胜的公鸡似的,一日日的,精力倒是旺盛。
薛平山嘴角一勾,只边舀水擦身子,边远远的盯着,淡淡的笑着。
“你是不是饿了,我去催催那小丫头。”
沈媚儿见他出来,边叉腰边转过了身来,冲他微微抬着下巴问着。
薛平山闻言,只低头将毛巾往水中一浸,待打湿了后,边拧着毛巾边缓缓朝着她走了来。
“不热么?”
今儿个日头稍大,正是中午,她一贯怕太阳,一贯躲着太阳走,生怕将她白皙的皮肤给晒黑了,往日里爱惜得紧了。
“当心晒着脸疼。”
她的皮肤又薄,旁人是怕晒黑,她一晒,皮肤便慢慢变红,就跟起了疹子似的,又红又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一落,薛平山便捏着拧干的毛巾,往她的额头,小脸处,一下一下,轻轻的擦拭了起来。
媚儿倒是仰着小脸任他伺候着,只听了他这话,瞬间将脖子一缩,又忙抬起两只手往头顶一盖,微微耸动着鼻头道:“哼,都怪豆芽躲懒,左右都等不来,都要饿死我了。”
媚儿说着,又放下了一只手,贴到了打铁匠的肚子上,摸了摸,道:“你饿不饿?”
打铁匠一把揪住了她的手,低头看着,随即拿着凉凉的毛巾一下一下擦着她的手心,道:“不饿。”
“哼,骗人,你那大胃王似的肚子,一口气便能吞下半头牛了,如今大半日的功夫过去了,哪里会不饿!”
沈媚儿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的谎言,又将小蛮腰一叉,只抬着下巴一脸傲娇的看着他。
薛平山嘴角勾了勾,对她的指控,竟毫无辩驳能力。
好吧,他是有些饿了。
肚子里的早上吞下的半头牛一早便消化干净了。
媚儿见他无话可说,顿时得意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着,我去催催!”
沈媚儿抬手往打铁匠干瘪却精壮的肚子上狠狠戳了一下,而后转身一溜烟朝着东街方向跑了去。
她跑不远的,就在前头百步开外的一家裁缝店外张望着,薛平山倒也不担心,只一脸擦着脸,一边来到了老马跟前给它投了一把草料,一边远远的追着她的身影看着。
她在闹,他便淡淡的笑着。
“姑娘,你的帕子掉了!”
沈媚儿刚跑到裁缝店门口便缓缓停了下来。
不想,豆芽没盼来,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
第163章谢公子。
媚儿听到这道声音,只狐疑偏头看了一眼,只见裁缝铺子对面的鹦鹉馆里走出来了一青衣男子,他手中托着一金边鸟笼,鸟笼里关着一红嘴绿尾金丝画眉鸟,对方二十四五,头戴玉冠,身形傍圆,略有些虚浮,不过眉眼端正,气质尚佳,颇有一副富贵商贾之气,且细细瞅着,还隐隐有几分面熟,只一时半会儿又让人叫不出名讳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转过身来后,沈媚儿才后知后觉发觉,自己的帕子正紧紧捏在自个儿的手里了,哪掉了?
对方并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沈媚儿不由狐疑的四下探了一眼。
“这是```元家表妹?”
正疑惑间,只见对方将胸前的鸟笼缓缓移开,似有些差异的看着她。
似乎后知后觉的认出了她来。
沈媚儿听了,这才复又朝着对方看了去,愣了一下,这才想了起来,原来此人正是薛家长子薛长盛,银姐姐的嫡亲胞兄,因经年累月的在县城里头或者元陵城里头做生意,在洛水待得极少,又因男子出身,年长沈媚儿她们几岁,故而所见不多,上一回见到,好像还是几年年前了。
那时,媚儿还是个满脸圆滚的小女娃呢。
“薛家```薛家哥哥?”
沈媚儿愣了一下后,朝着对方缓缓行了行礼。
洛水镇里头人多薛,沈,陈,李姓,薛家算是洛水大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几年不见,元家妹妹出落成大姑娘了。”
薛长盛目光落在了沈媚儿脸上,他商贾出身,十六岁便跟着长辈外出经商,多有应酬,自见惯了美人美眸,不过,对上眼前这张绝美小脸,依然忍不住惊艳了一番。
男子自古好风流,何况,对方的美明目张胆,美得耀武扬威,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只是,上一回见,还是个跑上他家来跟自家妹妹叉腰叫嚣的小辣椒,小女娃,没想到短短几年未见,竟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了。
家里亲朋好友多夸其妹银儿花容月貌,娉婷多姿,却不想,压根不用比也知,自家妹子如今算是给比下去了。
只是,薛长盛目光落到对方高高绾起的妇人鬓上时倒是双眼一顿。
心中心思几经还转,薛长盛忽而将头稍稍一偏,冲着铺子里的人淡淡道:“怎么,凤兄也识得元家表妹不曾?”
薛长盛话语一落,沈媚儿怔了片刻,立马将目光抬着,绕过他的身影,朝着铺子里看了去。
原来铺子里还有人,只见一白衣男子摇着扇子漫不经心的从铺子里走了出来。
对方衣袖飘飘,白衣似雪,头戴玉冠,面如冠玉,他俊美无双,脸面如优美画卷,浑身上下无不透着优雅温润,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
洛水这地界,四通八达,多有经商或者赶路之人停歇,却鲜少有这般尊贵如仙的人莅临,尤其,还是出现在西街这般破烂之所,以至于对方一露面,四周所有人全都纷纷探头探脑,尤其是女子妇人,几多羞红了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一露面,只觉得头顶的太阳都要耀眼了几分,也更要毒辣了几分,晒得沈媚儿头晕目眩,浑身乱颤,又隐隐觉得脚底生寒。
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穿破鞋袜直直钻了上来,而后,途径身体,直窜大脑。
大太阳低下,媚儿只觉得浑身颤栗,浑身颤抖。
“这帕子可是姑娘的?”
沈媚儿双脚钉在地上,如何都动弹不得,大太阳低下,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发白发青。
这时,只见白衣男子缓缓走到门口,走到薛长盛身旁停了下来,与他并肩而行,立在铺子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随即,微微勾唇,从袖笼里摸出了一块白色的帕子。
“这是上回在安福寺捡到的。”
声音温温润润,像美玉的撞击声,又像是沉酒的醇厚声。
原来,方才那句话,是从他嘴里询问出声的。
只是,方才人在铺子里头,又微微压低了声音,以至于沈媚儿没有第一时间听出来。
而今,对方话一落,只漫不经心的举起折扇将长长的白色袖子往里一拢,袖笼里修长的手腕探了出来,里头静静的躺着一块白色帕子,叠成整整齐齐的四方豆腐块,豆腐块的正中央绣着一朵别致的玉兰花,赫然便是几月前沈媚儿丢失的一块贴身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熙年似笑非笑的看着街上的女孩儿,他的目光在她绝美的小脸上一一划过。
手就那么一直举着,似乎颇有耐心。
这是一种胜券在握的姿态,亦是一副狩猎的架势。
远处,打铁铺子旁的薛平山一边摸着马屁股给它顺毛,一边抬着目光远远的追随着妻子的身影看着。
只是,媚儿已跑出去百步之远了,这会儿正值饭点,街上百姓来回穿行,人来人往时常遮住了她的身影,只依稀见她杵在大街中央,一动不动的,正朝着````正朝着鹦鹉铺子里头直直看着?
那鹦鹉馆里全是鸟类飞禽小动物,西街的小孩都爱往那跑,她曾说过想养猫,想养狗,想养小兔子,如今,又瞧着那些小鸟呢?
日后,他们院子怕是比山上还热闹了。
薛平山没有留意到媚儿的异样,他的角度亦是瞧不到铺子里的光景。
大太阳低下,沈媚儿只觉得被冰封在了原地似的。
她心脏狂跳,大脑缺气,她觉得浑身的血全部都在倒流,可她也知道,打铁的就在不远处百步的地方等着她,守着她。
不会有事的,有他在,绝对不会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生生掐着自己的大腿,一下一下生生将自己的理智掐了回来。
上一世已经过去了,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辈子,她与恶魔互不相识,她是安全的,她不该露怯的,要知道,对方何其敏锐。
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接近恶魔,也绝对不会再踏入地狱了。
“多```多谢公子。”
沈媚儿指甲嵌入了皮肉里,她强自逼迫着自己抬起了目光,迎上了对方的目光。
第164章请留步。
目光嗖地一缩。
瞳孔剧烈紧缩。
这一抬眼,尤是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沈媚儿依然吓得浑身颤抖。
那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那张脸上,有着最俊美的五官,最优雅的涵养,以及,永远带着淡淡的笑意,尤其是那双眼,里头仿佛藏着星辰大海,轻易令人沦陷。
这是一张媚儿小时候在戏文里听到过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完美脸面,包括他浑身的优雅涵养,及翩翩公子的世家之气,无不令媚儿羞红了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非如此,沈媚儿这个自视清高,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人,当初怎么会不顾一切的与人合离,在全家人的反对下,毅然的狠心的要去给他人做妾呢?
然而,眼下,这张脸有多俊美,就会令沈媚儿有多胆寒,这张脸上有多优雅有多涵养,就令沈媚儿有多恐惧,尤其,他那双微微勾起的桃花眼里有几多春水,噙着几多笑意,就会令沈媚儿心里有多恐慌,有多惊恐。
世人以为,这个世界上的恶人多面目狰狞,唯有沈媚儿知道,魔鬼,往往都是带着微笑的,他笑得越发和睦,笑得越发温柔,那张美丽皮囊下的真实面目就会有多变态有多扭曲。
话音一落,沈媚儿几乎是微微颤抖的抬起了手,从对方手心中将自己那块遗失的帕子取了回来。
帕子上沾了淡淡的檀香。
陌生,又略有几分熟悉。
却足以令沈媚儿鼻息堵住,令她整个人几度窒息。
拿回帕子,沈媚儿强自忍着浑身的恐惧,冲着对方及一旁的薛长盛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紧紧攥紧了帕子,抬起两条沉重的腿转身便要逃也似的离去。
“姑娘请留步。”
不想,沈媚儿刚一转身,只见台阶上的白衣男子捏着扇子缓缓下了台阶。
沈媚儿听到这道声音,瞬间吓得双腿打颤,双手紧紧握着拳头,长长的指甲直接掐进来肉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熙年盯着女孩儿微微颤动的双肩,微微挑了挑眉,握在手心中的扇子上下敲打了两下,随即只淡淡的笑着勾唇,走到她的身后,冷不丁轻声问道:“这条街上据说有间打铁锻造的铺子,师傅手艺颇为精湛,姑娘可知```那铺子在何处?”
凤熙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问着。
语气里,有几分漫不经心。
沈媚儿听了却是浑身一愣,随即,整个人僵直在了原处。
打铁铺子?
这洛水镇,就只有一间打铁铺子,就是```就是薛家这家老铺子。
他问打铁铺子作甚?
他要作甚?
他要对打铁的作甚?
恐惧中,沈媚儿心中一时警钟大作。
她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喉咙一时被卡住了似的,竟发不出一丝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辈子,对方与打铁匠没有丝毫关联。
眼下这是为何无故问起?
对方不过平平无奇的这么一问,却问得沈媚儿如遭雷击,险些令她整个人犹如被雷生劈了似的,整个人无法动弹,无处逃离。
虽许是沈媚儿多想了,却由不得她不多想。
这时,只见薛长盛拧着鸟笼缓缓跟了上来,冲着凤熙年道:“前头便有一家,凤兄寻那打铁的铺子作甚?”
薛长盛话音一落,沈媚儿只紧紧攥进了拳头,压根没有功夫理会身后二人,只颤着身子一步一步朝着打铁铺子的方向仓皇跑去。
因跑得太过慌乱,中间还撞了一名路过的男子,险些倒地。
男人搀扶扶了她一把,正要问起有没有碍,却被沈媚儿慌乱一推,她只苍白着一张小脸,步子虚浮,一脸失魂落魄的往回跑。
薛平山一直在喂马,他耳力惊人,听到远处响起了一声“姑娘——”,薛平山锐利的目光嗖地一抬,便见人群中,妻子正一脸苍白的往回跑。
薛平山的目光落到妻子慌乱的小脸上,面色微微一变,扔下马料大步迎了上去。
沈媚儿远远的看到了打铁匠的身影,也不知怎么的,双眼便立马一红,又见打铁匠迎了上来,沈媚儿便发了疯似的冲了上去一把扑在了他的怀里,身子渐渐发软,双腿瞬间站立不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背,更是发了一身冷汗。
薛平山紧紧搂着媚儿,随即,缓缓抬起了手掌,手指上一片湿润了。
他怔了片刻,忙低头查看,想要推开她,看她的脸,却见妻子死死搂着他,浑身都在乱颤。
“发生了何事?”
薛平山嘴角顿时抿成了一条直线,只低低开口问道。
然而话音刚刚一落,只见媚儿不知想起了什么,只嗖地一下从他的怀里钻了起来,只紧紧拉着他的手,边拉着往铺子里躲,边一脸慌乱的扭头朝着身后看着,好像身后有猛兽在追击似的。
跑到一半,只见她小脸脸色微微一变,忽而一下子钻到了他的背后,一脸慌乱的躲了起来。
薛平山眉眼一蹙,嗖地一下抬眼看了过去,只见远处一白衣男子正缓缓摇着扇子朝着这个方向缓缓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名玄衣小童。
对方身长如玉,世家公子扮相,一眼便能看出,出身显赫,并非洛水人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也一眼便能探出,依稀有些眼熟。
那晚,轿子上的帘子一闪而过,里头的面孔在眼中恍惚而过。
薛平山双眼微微眯起了一下,随即,只缓缓转身,长臂一拉,将躲在身后的妻子一把揽入了怀里,紧紧抱紧了,仿佛在给她依靠,给她底气。
媚儿在打铁匠的怀里哆嗦了一阵,随即,跳动不安的心一点一点平静了下来。
只要有打铁匠在,出不了任何事的。
打铁匠会保护好她的。
打铁匠是最厉害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打得过打铁匠的,包括那个魔鬼。
沈媚儿在心里一遍又一变的念叨着。
熟悉的气息将她的理智一点一点拉回了。
“夫人,您的帕子又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凤熙年缓缓走到了铺子前,微微勾唇,看着远处相拥的夫妻二人,只淡淡笑着开口说着。
话音一落,沈媚儿咬牙从打铁匠怀里抬起了头,又低头一看,手中的帕子不知何时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薛平山看了沈媚儿一眼,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随即一边单手攥起了媚儿的手,一边缓缓转身看着眼前的身影,静静的端详了片刻,随即淡淡开口道:“多谢。”
薛平山声音低沉如铁,令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说着,薛平山缓缓抬手,从对方手中接过了帕子。
凤熙年看着眼前面色如铁般,一脸刚硬的男人,似微微诧异了一下,不过,下一瞬,眼角的笑意却更深了,目光只从对方手中的女孩儿身上一扫而过,而后重新到了这道高大的身影上,只淡淡笑着道:“这是第二次捡到夫人的帕子了,倒是有缘。”
说着,目光盯着薛平山,又笑了笑,道:“原来这位便是薛师傅。”
说着,又托折扇,往手中敲了两下,目光再次落到了薛平山半搂在怀里的绝美女子脸上,看了一眼,冲着薛平山,道:“贵夫人好似```有些怕我。”
说这话时,凤熙年双眼微微一蹙,温柔优雅的双眸好似带了一丝疑惑。
第165章乡下人。
不过,凤熙年话音一落,只见周遭静悄悄的,对面二人皆是面无表情,豪无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我家主子再同你们说话呢!”
大抵见对面无人应对,唯恐自家主子遭了冷落,凤熙年虽无伤大雅,可身后小童看不下了,只缓缓探出身来,冲着二人道:“主子好心好意将拾到的东西给你们送过来,你们不感激便罢了,竟还如此怠慢,简直```简直不知所谓!”
小童约莫八九岁,比磊哥儿大上少许,一张滚圆大脸,却端得一副老气横秋,小圆脸板得比老人还要严肃几分。
他义正言辞的说教着对面二人。
小小年纪,底气十足,丝毫不怯场,且口齿伶俐,看得出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说辞一套一套的,胆小的怕是要被他给唬住了去。
沈媚儿听到这老气横秋的奶娃子声,愣了一下后偷偷从打铁匠的胳膊后抬眼往外看了一眼。
这小童是恶魔身边的小斯,打小便伴其左右,当年媚儿就是被这小孩儿帮衬着,逃出来的。
前世熟悉的种种一一浮现在眼前,沈媚儿神色一时有些恍惚,然而下一瞬,她只紧紧抱紧了打铁匠的胳膊。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恶魔始终都是恶魔,他是不会变的,他永远都不会变的。
这样想着,媚儿飞快收回了视线,收回目光时,视线从恶魔脸上掠过,只见对方正微微噙着笑看着他们,他眼里的笑透着兴趣,透着兴致盎然,也透着一丝丝好奇,那是,他盯住猎物的眼神。
大太阳低下,纵使打铁匠在身侧,沈媚儿依然止不住打了个深深的寒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五,不得无礼。”
小童说完这番话后,只见凤熙年淡淡的扫了身后小童一眼,小童鼓了鼓脸,立马往后退了半步,而后看了主子一眼,调整了一下神色,又忽而往前走了半步,远远的冲着远处一脸大胡子的高大男人道:“我家主子想锻造几件兵器,听说洛水镇有家师傅锻造之术了得,便特意寻了来,想来说的便是你吧!”
小童边说着,边从怀里摸出了一份图纸,上头绘了弓箭,剑和刀器之类的图纸,七七八八一共有六七样,递送到了薛平山跟前,冲他道:“按照图纸上的照着各打造一套,你看看你能不能做?”
小童老气横秋,颇为伶俐。
说这话时,一旁的主子凤熙年的目光终于从二人身上离开了,只饶有兴致的四周打量着身后的铺子。
他的目光,黏稠,看着温和,实际上像是毒蛇的眼睛,暗藏着凶机。
他的目光一移开,沈媚儿只觉得堵在胸口的煞气都消散了几分似的。
薛平山看着递送到眼前的图纸,没有接,只抿着唇,沉吟一阵,方淡淡道:“请回罢,今日歇店了。”
话音一落,薛平山偏头看了身侧妻子一眼,随即将手往她肩头一握,便要扶着她进屋。
小童愣了一下后,道:‘哎,你```你怎么做生意的?”说着,扭头看了身后主子一眼,神色冷静了几分,又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趁机多报些酬金,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物件做的好,酬金你只管随意开口,保管满足了你便是。”
小童全权代表着主子发言,瞧着倒是深得主子器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平山闻言,步子微微一顿,终于脚步微停,随即瞥了那小童一眼,淡淡道:“不做镇外人的生意,二位请回罢。”
话音一落,薛平山再也未曾看二人一星半眼,直接一个弯腰,一把将妻子打横着抱了起来,大步跨进了铺子里。
进去前,只听到一直没有再开口的白衣男子此时淡淡开口报了个地址,随即笑了笑,温温润润的开口道:“师傅可以考虑一下,若反悔了,可来此处寻。”
薛平山脚步未停,一路直接进了屋。
“哼,主子,这乡下的人,真真好个粗俗无礼。”
屋子外,小童微微鼓着脸,一脸气愤填膺的冲着自家主子说着。
凤熙年将扇子撑开,慢悠悠的扇着,随即微微勾唇盯着眼前败落的铺子端详了一阵,方微微勾唇道:“小五眼力退步了。”
说着,沉吟了片刻,方挑了挑眉,道:“分明看着不像是乡下人。”
话音一落,凤熙年将扇子一收,漫不经心道:“回罢。”
临走之前,凤熙年还扭头看了一眼,只勾着唇角道了一句:“有趣。”
却说薛平山抱着沈媚儿将她放到了软榻上,沈媚儿坐在软榻上,抱着打铁匠靠在他的肩头歇了好一阵,待双手的颤抖微微停歇了,整个人慢慢的平静下来了,沈媚儿终于缓缓抬眼,冲打铁匠道:“我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回,打铁的一直围在她的身侧,没有离开,给足了她安全感,沈媚儿也不像前两次那样那般```惊恐失措了。
薛平山倒了杯茶过来,见她指尖还有些轻颤不稳,只自己握着水杯将水送到了沈媚儿嘴边,沈媚儿就着喝了半杯,方抬起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打铁匠看着。
“这样看着我作甚?”
薛平山用指腹替她拭了拭嘴,见她咬着唇,定定的看着他,只微微牵了牵嘴低低问道。
他的声音极低,低到恍若未闻。
却低沉又醇厚,给人十足安心的感觉。
沈媚儿一把将他的手抓了起来,紧紧握着,又低着头,慢慢把玩着,良久,只咬着唇道:“你```你就不问点什么么?”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她这样奇奇怪怪,一会儿正常,一会儿疯癫的,换作旁人,一准将她当作疯子对待了罢。
上回,上回从元家回来,她以为他会问些什么,却不想,他决口未提。
而这一回,他依然细致的照顾着她,安抚着她,却依然一言未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何其敏锐,她的一个小小的神色变化,都瞒不住过他,何况,这诸多怪异之举,哪能躲得过他的眼。
沈媚儿偶尔想着,他若问了,她该不该坦白,如实坦白?
这个问题,自成亲起,便一直萦绕在心头,一直困扰着她。
第166章问什么。
“问什么?”
见她低着头,把玩着他的手指,似乎有些不敢看他,语气也有些低低的,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儿。
她一贯盛气凌人的,到底是遇到了何事,才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惊恐害怕。
薛平山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又或者```等她开口?
或许更多的,是想尊重她,不想给她多余的压力罢。
薛平山低低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指从她的指尖中微微一抽,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沈媚儿听了不由仰起小脸看了他一眼,良久,只耸了耸鼻子道:“傻子。”顿了顿,又微微鼓了鼓脸,朝着他的胸膛上砸了一拳,冲他一字一句道:“你就是个大傻子。”
怎么能这么傻,傻得跟个大石头块似的,浑身硬邦邦的,笨死了。
可是,就是这块大石头,方才在铺子外头,却一直将她护在了身后,护得死死的,头一回,令她坚持了下来,在恶魔跟前,直挺挺的坚持了下来。
其实,他都懂,他什么都懂,媚儿终是知道,他不过是没有开口罢了。
那么,前世呢,她对他的嫌弃,他的抛弃,他的伤害,他都知道么?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会有难过的时候。
媚儿恍恍惚惚的想着。
而薛平山听了媚儿的话后,却一阵莞尔。
沈媚儿一动不动的盯着打铁匠,踟蹰良久,忽而冲打铁匠道:“方才那块帕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一落,还不待打铁的拿出,媚儿已先一步扒开他胸前的衣裳,将帕子从他的怀里摸了出来,随即噌地一下从软榻上起来,鞋都没有穿稳当,便一路小跑地往外跑。
火炉里的火还在滋滋烧着,不曾浇灭。
劈里啪啦。
柔软的丝瞬间燃成了一朵火花,然后眨眼之间,化作灰烬。
许是扔得太快太急,人靠得太近,就连额前的几根碎发都发出滋滋滋地火花声,瞬间卷缩烧焦了。
大火照在人脸上,将沈媚儿的小脸映衬成了鲜红色,不过方一靠近,整个人身上仿佛燃了一层火似的,浑身温度骤然高升。
薛平山一过去,只见人趴在了火炉旁,就连他往日打铁烧铁都不敢凑那么近,里头就是一座火炉,能够瞬间将人烧干屠尽。
长臂一伸,薛平山立马将人一把拉退半步。
手中的帕子不见了,早已成了灰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虎下山那日,我做了个噩梦。”
沈媚儿此时背对着打铁匠站着,只定定的盯着火炉,盯着里头通红的大火,忽而冷不丁开口道:“我梦到遇到了一个坏人,那坏人是世间最恐怖的恶魔,他以害人为乐,以折磨人为乐,专害女子,专害貌美之人,我是落到他手上的第九个女人,他想剁我的手,剁我的脚,剥我的皮,挖我的眼——”
沈媚儿一一回忆着前世种种,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以最平静最理智的方式来揭开前世的噩梦。
可是,哪怕手指掐入了皮肉里,依然止不住浑身颤栗。
说到这里,沈媚儿喉咙几经堵塞,只用力的闭上了眼。
薛平山闻言,嘴角一点一点抿成了一条直线。
大红色的火焰光芒笼罩在他的脸上,映衬得整张脸肃穆威厉,如杵地狱之口。
“那个梦,太过真实了,真实到我以为自己死过一回了,直到后来在爹娘的哭喊中苏醒,这才发现,原来只是个梦,直到那日去庙里祈福,与梦里的那张脸擦肩而过——”
沈媚儿的嗓子阵阵发紧,身子也开始一点一点哆嗦了起来。
话到这里嘎然而止。
薛平山捏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紧紧揽入了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在打铁的怀里阵阵哆嗦。
忽而嗖地一下,她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只立马转身,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一字一句道:“所以,答应我,不要去招惹魔鬼好不好?无论酬金给的多高,咱都不能接这一单生意,今日不许,明日后日大后日永永远远都不许,好不好。”
媚儿紧紧拽着打铁匠的手,一脸慌乱的说着,语气近乎哀求。
她确实慌了,乱了,甚至比那日在庙里,比重生后醒来第一次见到那张脸还要慌乱几分。
她不知那恶魔怎么忽然间就寻到铺子里来了,他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打铁的来的?
这辈子,她与他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干连,媚儿早已经做好了躲避一世的打算,只是,为何又寻上打铁的了呢?
是不是,这辈子命运的轨迹被她事先洞察了,被她躲避了,因此,这一世的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例如,翠花前世与季白是夫妻,可这辈子却阴差阳错间跟了凤春升那厮,连带着,整个陈家,沈家,以及整个沈家村的命运轨迹都跟着悄然改变了。
而前世明明是她被恶魔盯上了,这辈子却改成了打铁匠?
所以,世间万变,却也终究不离其宗。
改了自己的命,却也连带着将旁人的命运不知不觉间改变了,结果兜兜转转,纠缠无休止间,一起大变,却又一起重新回到了与前世相似的轨迹?
媚儿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可她知道,恶魔就是恶魔,他如影随形,他今日盯猎物般的眼神,预示着今后他们的太平生活怕是要被打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纵使重活一世,该躲的依然躲避不了。
沈媚儿依然有些害怕,然而更多的却是担忧。
打铁的虽厉害,可猛虎哪里压得过地头蛇,凤家,那凤春升不过凤家一个看护老宅的远亲,都能在整个洛水镇洛水县耀武扬威,更何况凤家,那可是权贵之家,打铁匠的不过一小小的打铁匠,纵使一身本领在身,却哪里敌得过千军万马。
沈媚儿不愿他涉险。
恶魔的猎物是女人,大不了,最坏也不过重蹈覆辙罢了,沈媚儿不想打铁的牵扯进来,为她涉险其中。
她的脑海中一时乱糟糟的。
却依然紧紧拽着打铁匠的胳膊道:“答应我,听到没,不许做这桩生意,不许与那人有任何来往,更不许私底下去接触招惹他们,如若我发现你偷偷去查去询问,我```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媚儿紧紧攥着打铁的手一字一句道。
她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整个人如临大敌。
凤家?
薛平山听到这二字微微眯了眯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陵城凤家。
媚儿到底是了解薛平山的。
她不说,她怕他会私底下去寻答案。
他表面不问不说,不代表私底下不会去查探。
前世,媚儿抛弃他转投凤家时,打铁匠起先是不同意的,他说,她要离开可以,但是不许去凤家,且态度坚决。
为此,媚儿日日大闹不休,闹了整整一月有余,他终是低了头。
或许,那时,打铁匠的察觉到了什么。
只是,那时,事情发生得太多太乱,就连打铁匠也奇奇怪怪,行踪多为不定,最后干脆一走了之,至今,沈媚儿都不知前世打铁的去了哪儿,最后,有没有再回来看过她。
在沈媚儿的逼迫下,薛平山起先一言不发,就是不应,他不应,媚儿便知,果然,他到底是有自己的章程。
幸好她“坦白了。
他不应,她就闹,就砸他,就咬着牙,一遍一遍的质问他,在沈媚儿再三逼迫下,终于,薛平山终是抿着薄薄的嘴,将她一把揽在了怀里,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说了一个字:“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媚儿听了顿时心中一松。
却不知,薛平山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一个重重的拳。
薛平山紧紧搂着怀中的人儿,用力的搂着,宛若要将她嵌入他的身躯里,双眼却紧紧盯着火炉里的大火,眼在鲜红大火的映衬下,仿佛一片赤红,成了一双血目。
火炉里,滚滚大火,幻化成一片片撕心裂肺,惨不忍睹的画面。
是厮杀声,是马鸣声,伴随着熊熊大火,肆意飞溅的鲜血及惊恐万分的哀求声,最终一并湮灭在了灰烬中。
“放下屠刀,回头是岸,阿弥陀佛```”
猛地,脑海中嗖地一下响起了一道得道高僧的劝阻声。
薛平山眉眼骤然一痛。
他飞快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时,火炉里的火炭依然再烧,眼中的鲜血赤红已渐渐消退了。
第167章银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说天气由下夏入秋,又由秋渐渐入冬。
马上便要到打铁匠的生辰了,二十七岁整,虚岁二十八,足足比她大了一轮,尤记得,前世她可从未给他送过生辰礼,他们在一起,也就一年多,一同过过一回他的生辰,彼时,媚儿嫌他年纪大,嫌他喝了酒,一身的酒味,不让他进屋。
那时,他的生辰还是回沈家村过的,那时,爹娘还住在了村子里,体恤打铁的家中无人,无人替他操持,又常年在军中练兵,在那苦寒之地受足了苦,便特意让沈老二去镇上将二人接来的。
那日,天气骤然大变,由晴转寒,尤其到了夜里,只蚀骨寒凉,打铁的被她赶到了屋子外头,后来被爹娘发现了,他倒是有几分眼力劲儿,没有将她供出来,只抿着嘴淡淡道:“出来醒醒酒。”
进屋时媚儿才发现他的眉眼及头发上沾了星星白屑,这时,娘在堂屋里惊颤道:“呀,下雪了。”
前世不觉如何,这会儿回忆起来才觉得自己确实过分了。
又觉得,是他蠢笨罢了,横竖她又打不过他,他稍稍反抗一下,她又奈得了何?
不过,再一想想,又不由咬了咬唇。
她前世确实霸道蛮横,他不反抗还好,他若反抗,她怕不眠不休了。
唔,大不了,大不了,这辈子她多备上一份礼,便当作补偿了呗。
媚儿鼓着脸想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说这日打铁的要给村民送货下乡,多是些大块头的农具铁疙瘩,又钝又重,还不赚几个钱,不过打铁的每回势必会亲自用马车送货上门,有的地方极为偏远,来回得赶大半日的车,他不放心她,便一大早将她先送回了元家,这才返回铺子运货。
自打圆房后,媚儿日日跟着打铁匠一早出门去了铺子里,夜里关门才回,回娘家回的不如原先那么多了,长时间见不到沈媚儿,小元氏想念得紧,好几次中午自个儿亲自提着食盒从东街赶到西街给他们送饭,就是为了多瞅媚儿两眼。
这日一大早媚儿来了,小元氏高兴得紧,给打铁的包了肉饼果子让他在路上吃,又亲自下厨给媚儿做了一桌子早点。
“媚儿,你舅舅舅妈写信来了,说你嫂嫂肚子已经显怀了,有四个多快五个月了,怕是明年春天便能抱上大胖小子了。”
说着,小元氏又鬼鬼祟祟的凑到媚儿跟前,笑着打趣道:“你舅妈还偷偷问起了你,问你可有动静了?让你抓紧着些,赶紧撵上你嫂嫂。”
饭桌上,小元氏见了媚儿开心的紧,难得滔滔不绝,有说不完的话。
起先,媚儿还有些脸红脸热的,听不得这些打趣的话,不过,小元氏说的多了,她听得多了,脸皮厚了,便脸不红心不跳了起来,只依然老神在在的吃着,小嘴没个停歇。
“最近没人再来铺子里捣乱了罢?那些混混恶霸没再来寻你们的麻烦了罢,哎,那姓凤的,都娶了妻了,竟还不消停,真真愁人。”
见媚儿油盐不进,小元氏只得悻悻作罢。
不知怎么的,有人来铺子闹事一事传到了小元氏耳朵里,小元氏顿时惊心不已,只揉着胸口担忧得好些晚上睡不着,这会儿回回见了媚儿保管要巴巴问上好几回。
媚儿听了,顿时扫了豆芽一眼,豆芽脸上挤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媚儿便又冲着小元氏道:“没来了,他们若敢来,我便让打铁的将他们全部打出去,哼!”
媚儿抬着下巴一脸傲娇的说着。
“咳!”
她这话一起,只见对面的沈老二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
沈媚儿立马吐了嘴。
一时说漏了嘴。
沈老二重规矩,虽惯着媚儿,可在规矩上还是会时时摆着做父亲的姿态。
例如,她这满嘴的“打铁的”落入沈老二耳朵里,便是个没规矩的。
沈老二虽不曾开口训话,不过每每媚儿忘乎所以的提及之际,便准能得到这句不轻不重的提醒。
沈媚儿耸了耸鼻子,立马仰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飞快地转移着话题道“爹爹腿伤好了么”,“爹爹想不想回沈家村瞅瞅,媚儿哪日陪您回去走走好不啦”,“爹爹,几日不见,定想坏了女儿罢”。
媚儿一口一个扯着嘴皮子耍宝卖萌,终于,沈老二无法消受,渐渐败下了阵来,只隐隐有些无奈的伸出长臂,夹起一块媚儿最爱的水晶饺子放入了她的碗里,道:“多吃些,瞧着都清瘦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无奈又溺宠的模样,落在媚儿眼中依稀有些眼熟,只觉得与打铁匠脸上的神色如出一辙。
“说起回沈家村,咱们这两日怕是还真得回去一趟。”
看着父女二人的“有爱”互动,小元氏脸上的神色越发温柔了起来,话音一落,小元氏不由想起了什么,忽而微微拧着眉头道。
“怎么了,娘,村子里出事了么?”
沈媚儿大大的眼睛顿时朝着小元氏脸上看了去。
小元氏却偷偷看了对面的沈老二一眼,犹豫了片刻,只叹了一口气,道:“是你姑姑跟你三婶一家吵起来了,他们```他们见咱们搬到镇上来了,都想争夺咱们那处空置的宅子?”
以往媚儿是个孩子,家中有个什么事情她都不与她说,可这会儿女儿长大了嫁人了,人情往来什么的,小元氏便也渐渐不瞒着她了。
只是说起这个,小元氏顿时一脸愁容。
那个家她可是住了十多年了,她跟丈夫是在那里拜堂成婚的,媚儿磊儿都是在那里出生的,里头是一家子满满的回忆,当初搬出来时,她都难受了许久的时日,她还想着待媚儿嫁了人,待磊哥儿长大成了婚,她便跟着丈夫一块回去养老的,她从未曾想要要丢弃那个小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想,这人还没搬出来多久,那头,那姑婶二人便打起来了,都在争夺他们的家。
小元氏自是不愿将那个屋子拱手让人的,她了解小姑子还有弟妹的性子,今儿个那屋子真若借出去了,这辈子都甭想讨要回来了。
小元氏话音一落后,一旁的沈媚儿愣了一愣,不过很快又缓过神来了,倒也不觉惊讶。
她那三婶与姑姑的一战,定然以姑姑小沈氏告捷,以三婶婶败北而终。
因前世便是如此。
且不论三婶斗不斗得过小沈氏,便说小沈氏可是跟老婆子穿一条裤子的,小沈氏嫁去夫家,日日受足了气,日日家里大战三百回合,动辄往娘家跑,打娘家秋风,无论于私,还是于利,老婆子都是站在她那一头的,何况,小沈氏还生了几个厉害丫头了。
前世,她从地狱里跑回家后,等待她的,不就是小沈氏一大家子么?
哼,那宅子可是爹娘的,再不济,也是她跟弟弟的,还轮不到外人来抢呢。
“爹,娘,你们回去的时候捎上我,媚儿也想去瞧瞧热闹。”
媚儿哼了一声,一脸雄赳赳气昂昂道。
小元氏听了同沈老二对视了一眼,而后小元氏脸上微微一抽,心道,自个儿好像拱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儿这把火,一旦烧起里,可轻易灭不得的。
她愣了一愣,而后赶忙转移着话题道:“这个```这个到时候再说罢,对了,媚儿,你们铺子周边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么,你跟娘好生说道说道。”
媚儿看了一眼心虚的娘亲,嘴角微微勾了勾,嘴上却道:“哪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左不过日日听那打雷似的打铁声呗!”
沈媚儿鼓着脸微微吐槽着。
这时,杵在一旁的豆芽忽而冷不丁开口道:“对了,姑娘,咱们这边倒是出了一桩喜事儿,就是薛家,薛家的银姑娘要定亲了,你可晓得?”
银姐姐要定亲了?
这么快么?
可是,可是她隐隐约约记得前世银姐姐婚配得晚,她婚事颇为不顺,先是许了个邻城高官人家,可没多久,便传来对方是个病秧子,订婚不久便一命呜呼了,后来又定了元陵城里头一大户,只是媚儿在世时候她还未曾出嫁了,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了媚儿成婚之后,为此,媚儿好生得意嘲讽过一阵。
怎么如今```提前了这么多。
“可是配了哪一户人家么?”
媚儿愣了一下后,只一时好奇的问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许,前世也发生了,不过那时她住在乡下,便不知这一茬?
“听说是元陵城里头的大户,是个达官贵人,是薛大公子在元陵城里头结交的,还是个神仙似的俊俏公子,整个薛家都喜疯了。”
豆芽一时两眼冒光的说着。
最近两日,整个东街都在热议这件事情。
她的好几个小姐妹在薛家秦家当差,日日传得沸沸扬扬,津津有味。
都想一睹神仙公子的真容呢。
而沈媚儿听了豆芽的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整个人呆坐原地。
豆芽嘴里的元陵城的贵公子,神仙似的俊俏公子,指的莫不是,莫不是——
怎么可能?
薛家```薛家怎么可能攀得上那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理说,不应该的。
可是,那日,鸟兽铺子门口,薛长盛与那人并肩而立,他们分明是相熟的,也就是说,这一世,恶魔的魔爪伸向的是```银姐姐?
第168章拉不拉?
“姑娘,您怎么无精打采的,方才不还好好的么?”
却说用过早膳后,小元氏在厨房忙活,沈媚儿来到了院子里,她趴在石桌上神色愣愣的,仿佛有些心神不宁。
豆芽倒了杯茶过来,到了她跟前了,都没有反应。
豆芽不由犹豫问着。
媚儿听了看了豆芽一眼,良久,只将下巴枕在双臂上,踟蹰道:“豆芽,你若见朋友往火坑里跳,你拉还是不拉?”
媚儿讷讷地问着。
没头没尾的一番话。
豆芽听了,只抿着小嘴狐疑的看着她,良久,难得一脸认真道:“怎么能看着朋友往火坑里跳了,自然是要拉的,那可是朋友,便是个陌生人,不救的话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何况是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怎么能够看着朋友往火坑里跳呢。
前世,媚儿嫉妒羡慕秦家薛家二位小姐,觉得她们自命清高,瞧不上她,私底下没少咒骂过二人,可实则,二人并没有害过她,而这辈子,在安福寺庙她受惊晕厥的那一回,银姐姐将自己的马车让给了她,还陪同小元氏一道一路将她照顾回来的。
银姐姐细心大度,她成婚了,还给她专门送了礼,媚儿打心里将她当作好朋友了。
看到好朋友跳入火坑,她应该要拉的。
可是,怎么拉?她该怎么拉?
莫名其妙的跑过去,打破人家一桩“绝佳”姻缘?
怕不得被人一棍子打了出来。
又或者,将前世自己的遭遇毫不保留的一一细说出来?
呵,这般荒谬言论,连爹娘,连打铁的她都没有勇气说,便是说了,哪个会信?
怕弄不好,这事儿传开了,闹大了,她怕不得被人吊起来当作妖孽给火烧了。
何况,沈媚儿有些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都是自私的,在得知恶魔将目标换做了旁人,说实话,媚儿内心最最深处的地方,竟悄然松懈了一口气,人性是最现实的,尽管媚儿不愿如此作想,可是有那么一瞬间,她就是有了一丝窃喜。
是不是,是不是代表着这辈子恶魔有了其他目标,便会与自己毫无干连了,她只需置身事外,明哲保身,躲着人走,不主动招惹,不主动惹事,那么这辈子,她的际遇便会与前世格外不同,兴许,便能躲过一遭,安稳度日了呢?
沈媚儿纠结不已,苦恼不已。
她是真的怕了。
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她一方面强自劝解自己,算了,算了,就当作毫不知情,她自己也属实爱莫能助啊,可另外一方面,又深受良心和道德的谴责。
果然,想做一个好人,竟如此的难。
做事换做前世的媚儿,一准偷着乐了,只盼着对方嫁得越差越好,至少要过的比她差,她才会觉得舒心。
媚儿坐在石桌上长吁短叹,这时,只听到守院的婆子大喊了一声:“哎哟喂,表公子,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血啦?”
媚儿听了,噌地一下起了身,朝着大门口看去,只见磊哥儿正捂着鼻子仰着小脑袋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着,一旁,一个同样大小的小男孩轻手轻脚的搀扶着他,二人正磕磕碰碰的往院走来。
媚儿与豆芽见了立马迎了上去,走近了,才发现磊哥儿脸上蹭了一脸的血,一眼望过去十足吓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磊儿?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媚儿忙一把将磊哥儿牵了过来,转头吩咐豆芽赶紧去拿帕子取水。
这时,送磊哥儿回来的小男孩冲着沈媚儿道:“磊公子磕到鼻子了,是我家小公子送他回来的。”
小男孩话一落,朝着门口一指,只见门口杵着一个同磊哥儿一般大小的男孩子,男孩儿衣着华丽,穿戴讲究,举止亦是难得周正有礼,在媚儿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奶声奶气的朝着媚儿唤了声:“媚儿姐姐。”
顿了顿,又道:“磊儿弟弟并无大碍的,就是在学堂里磕到了鼻子,流血有些多,夫子让我将他送回来,我已让仆人去请大夫了,媚儿姐姐莫要担心。”
小男孩年纪不大,却端得一派正气做派,浑身光明磊落,热心有礼,不由叫媚儿高看了一眼,这人正是薛家幼子,银姐姐的胞弟邵哥儿,同磊哥儿在同一个夫子手底下受学。
却说小元氏扶着磊哥儿进了屋,那头小元氏得了动静,立马跑了出来,见到磊哥儿一脸血,瞬间吓了一大跳,不过得知是被磕了鼻子后,这才心头一松。
一家子围着磊哥儿忙活直转。
一直到血止住了,大夫也来了,诊断无大碍后,薛家那小公子邵哥儿才开始请辞,只冲着磊个人作了个揖道:“磊儿弟弟今日便在家中好生修养身子罢,我先回学堂了,今日夫子所授功课,下了学堂我誊写一遍再让人给你送来,你莫要操心学堂里的事了。”
小孩奶声奶气,却又端得一本正经。
这头他话一落,那头磊哥儿也像模像样的朝着对方回了一礼,道:“如此,便有劳邵哥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这小模样逗得屋子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了。
媚儿也跟着笑了起来,继而沉吟良久,许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忽而冲着小元氏道:“娘,我许久未曾见过银姐姐了,今日来了,想去薛家走走。”
说着,不由看向邵哥儿道:“你大姐可在家中?”
邵哥儿道:“阿姐不爱出门,应当在家里头。“
那边,小元氏对薛秦两家的二位姑娘都颇为喜爱,巴不得媚儿多与她们走动走动,听说她要去,立马包了些亲手做的点心糕子,让媚儿捎了去。
媚儿便领着豆芽一道去了薛家。
薛家是洛水有名的大户人家,他们经商多年,生意早已做到了京城,族里还出了当官的,可谓是有人庇护的,比起元家,不是一个阶层的。
不过薛家老爷子深明大义,又注重族亲乡亲,造福老家乡亲不说,便是待同镇上的经商之家,也多有提携,元家这才能与薛家走近。
薛家这宅子亦是整个东街最好的宅院,比之元家,要轩丽不少,里头的仆人亦是多了好几番。
媚儿一入府,便立马有人热情招待。
“银姐姐在吗,许久未曾见过她了,特来瞧瞧她,想跟她说会儿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薛家的婆子寒暄了一阵后,媚儿甚至没有去拜访长辈,便直接单刀阔斧的直接问着。
婆子见她神色有些端急,便立马笑着道:“在呢,在呢,小姐都念叨过您好多回了,您先厅子里坐会儿,老婆子我这便去通报一声。”
一行人往厅堂走着,正好在院子外头遇到了银姐儿的贴身姑娘团儿,团儿见到媚儿跟豆芽,立马高兴的迎了上来,冲着沈媚儿道:“家里头来了客人,后院十足热闹不已,媚儿小姐```噢,瞧我这嘴,应当是薛夫人了,您直接进去便是了,我们家小姐见了您,一准高兴。“
沈媚儿笑了笑,听到家里来了客人步子一时一顿,一直到快到了后院,忽而缓缓停下了步子,只冲着团儿道:“既然家里来了客人,我便不进去了,我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同银姐姐聊聊,好团儿,你可否将你家小姐请过来。”
媚儿从前骄纵,口无遮拦,后来渐渐规矩的同她们家小姐交好了起来,不过,还是头一回见如此这般着急严肃,且美人便是美人,她一个“好团儿”,团儿愣了一下,瞬间只觉得所有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团儿沉吟一阵,忙不迭点头去了。
媚儿便在后院的长廊上等着,不出片刻功夫,银姐儿便匆匆来了,人还在老远脸上的笑便先一步溢出来了,只笑吟吟道:“我说哪个稀客这么摆谱,原来是咱们薛夫人来了。”
银姐儿举着团扇笑着走进了长廊。
媚儿听到这声立马转身起了,人还没过去,便冲豆芽使了个眼色,豆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立马退了下去,银姐儿瞅见这架势,脸上的打趣笑意便隐了几分,只难得一脸认真的走过来,冲着沈媚儿道:“妹妹这般紧张,看来真有急事儿。”
沈媚儿也不故弄玄虚,只忙一把拉着银姐儿的手道:“姐姐,听说你的亲事相看好了,可是确有其事,许的是哪一户人家,可是元陵城凤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媚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着。
没有丝毫掩饰婉转。
银姐儿听了媚儿的发问先是一愣,继而脸微微一热,冲她道:“哪有你这般口无遮拦的,劈头盖脸的这般问着。”顿了顿,又道:“你说你如今都已经成亲嫁人呢,咋还那般咋咋呼呼的,怎么不见半分沉稳呢?”
大抵是被媚儿这般劈头盖脸的问法问的有些懵,又或许是涉及到自己的亲事,银姐儿多少有些羞涩,只左右言其他的,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媚儿的提问。
媚儿顿时一急,忙拉着她的手急急道:“你快些说啊,我都要急死了。”
说着,媚儿鼻尖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银姐儿见她还跟往常一样,说风便是雨的,都要急得冒汗了,终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女孩儿的私密之事儿本不便与人详说的,若是换作从前的沈媚儿,银姐儿绝对不会愿意倾诉,不过这会儿看着对方一脸关心迫切的模样,也不知怎么的,心中莫名有些感动,沉吟一阵,银姐儿只缓缓道:“婚姻之事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情,母亲跟父亲还在商议中,还没落定,不过```不过想来也快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银姐儿脸微微泛红了。
“定的可是元陵城凤家?可是元陵城凤家?”沈媚儿激动得将长长的指甲掐入了银姐儿的皮肤里。
银姐儿微微吃痛的看着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见沈媚儿神色微颤,只一脸苍白的冲着银姐儿道:“银姐姐,今日这话我只说一回,不要问我缘由,不要揣测我的用意,信与不信全在你,你只需知道,我今日所说的每一个都是为了你。”
说着,媚儿只紧紧攥着银姐儿的手,只一字一句咬着牙道:“若想活命的话,莫要与凤家,与那姓凤的有任何牵连,婚事若定了,请速速推掉,若没定的话,请立马停止与凤家的亲事,那凤家,是地狱之所,是魔鬼之笼,你若嫁去,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说这话时,媚儿微微瞪圆了双目,眼里是遮掩不住的恐慌。
对面的银姐儿亦是被她这话给唬在原地,久久缓不过神来,她怔在原地,双眼亦是瞪直了,不知过了多久,神色微微一变,正要开口说话,不想这时——
“沈媚儿,你疯了不成?跑到这里来嚼什么舌根!你往日里在沈家村无法无天便罢了,这里可是薛家,是薛家,哪轮到你来指手画脚,搬弄是非!”
忽地,一阵尖细的声音在远处响了起来,划破了周围的安静。
银姐儿怔了一下,缓过神来,立马偏头看去。
沈媚儿亦从微微魔怔的神色中缓过神来,顺着这道尖细的声音方向瞅去。
只见一群浩浩荡荡的人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廊下的院子里,为首的是许久未见的杏丫头,她正伸手一脸跳脚的指着她,尖牙利齿的朝着她这个方位扑了来,她的身后是她的新主子翠姐儿,再往后,分别的翠姐儿的丈夫凤春升,薛家的大公子薛长盛,以及,举着扇子微微噙着淡笑的——
第169章打铁的。
轰地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只觉得当头迎了一击。
原来,原来薛家的客人竟然是,竟然是他们。
全部都是沈媚儿的老熟人。
然而这些个老熟人这会儿赫然出现,却令沈媚儿一时呆立在原地,久久缓不过神来,而后,腿,不受控制的,一下一下不由自主地轻轻的晃动了起来。
冬日还未到,却觉得浑身蚀骨冰寒。
媚儿脸色嗖地一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栗了起来。
恐惧一点一点染上心头,如同世界末日来临般。
就连银姐儿都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儿,只觉得她要倒了似的,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
这时,杏丫头已经走进了凉亭,指着沈媚儿地鼻子讥讽骂道:“沈媚儿,甭以为我不晓得,你自幼自命清高,眼睛长在了脑袋顶上,大小到大,你看得起谁,咱们全村哪个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只有你沈媚儿是最美地,合该只有你沈媚儿才有资格过上上等人的生活,所以,前头翠姐姐嫁入高门你心生嫉妒了,如今,眼瞅着银姑娘又配了个一等一世家公子,你便又心生嫉恨了,竟跑到人银姑娘跟前嚼舌根,坏人姻缘,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坏了,你自个儿嫁给了个打铁的老男人,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女子也合该配不到好人家,沈媚儿,我真真受够你了,真是丢尽了咱沈家人的脸!”
杏丫头自幼活在沈媚儿的阴影下,从小到大得哄着她,媚着她,自幼得看着她的脸色过活。
如今,活了十多年了,她第一次有机会站在道德的高度指着她沈媚儿的鼻子破口大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杏丫头觉得前所未有的爽快。
她越骂越兴奋,越骂越难听。
若是往日里,沈媚儿准一巴掌呼上去了,便是论嘴皮子,她十个杏丫头也不是她一个沈媚儿的对手。
可是,眼下,媚儿早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压根无力还手。
“你还有脸赖在这里!”
“还不给人银姑娘道歉,然后滚出去,这辈子莫要再踏入薛家了,我都替你感到羞愧!”
杏丫头骂得唾沫横飞。
骂的就连银姐儿都听不下去了,只微微蹙眉看了杏丫头一眼,却又不好说些什么,身后翠翠见了,立马追了上来,冲着杏丫头道:“好了,杏儿。”
杏丫头还想要再骂上一番,却被翠翠拉到了一旁,随即,翠翠有些歉意的冲着银姐儿道:“这两姐妹打小便有些不对付,银姐姐,你莫要被吓着了,是我管教不严,回去我便训斥她。”
陈翠翠三言两语便将杏丫头的泼妇骂街打成了私人恩怨。
话一落,陈翠翠目光落在了一脸苍白的沈媚儿脸上,神色略有些诧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从未曾看到过如此落魄的沈媚儿。
要知道,沈媚儿若要发起疯来,哪个治得住,她娘老子的屁股上便是到如今还缺了一块肉呢。
陈翠翠正狐疑间,只见一道黑色的光影渐渐笼罩而来,她扭头看去,随即,立马下意识地往后退让了几步——
“哦,凤某倒是十分好奇,我凤家究竟是怎样一个地狱之所,魔鬼之笼?”
霎时,耳边响起了一道温温润润的声音,十分优雅好听。
对方字正腔圆,有着江南特有的优美调调,却又仿佛夹杂着一丝京都正统字正腔圆的腔调,总之,与本地的口音有些不同,更为雅致,也更为尊贵。
这话一落,一道颀长的身影便缓缓踱步而来,只见对方一身白衣加身,相貌俊美无双,气质更是出尘不染,他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亦是儒雅温文,显得平易近人,轻易叫人心生好感。
说完,步子在沈媚儿不远处缓缓落下。
只定定的盯着她看着,仿佛对她颇为感兴趣似的,而后,笑着将扇子微微撑开,一边缓缓摇着,一边意味深长的盯着眼前的女孩儿似笑非笑道:“薛夫人好似对凤某——”
说着,他语气微微一顿,似乎措辞一番,继而笑得意味深长道:“有几分```了解。”
了解二字,他说得极低,语气亦是有些深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步子落在沈媚儿跟前不远处时,媚儿早已经吓得攥紧了拳头,浑身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而在他的话音落下时,媚儿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哆哆嗦嗦的抓起了银姐儿的手臂,一脸失魂落魄的躲在了银姐儿的身后,只哆嗦着唇齿,一脸惊恐道:“救命```姐姐```救```我```救我```”
媚儿有些词不达意,牙齿打颤,话一出口,几乎全是颤音,压根分辨不出她究竟说了什么。
唯有离得最近的银姐儿,仿佛揣摩出了一二。
银姐儿虽满脸不解,可心里头却是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沈媚儿是谁,想当年,她不过批评了几句她不知规矩,她便叉着腰跑到她家门口破口大骂,拖都拖不走的那种,还将她家门口的石狮子砸瞎了一只眼,就连他父亲都气坏了,只咬牙切齿道:“他们元家怎么养小辈的,竟养出这么个```这么个胆大包天的!”
就连兄长也耸耸肩,笑着冲着她道:“你看看你,招惹谁不好,招惹了这么个小疯子。”
横竖是自那以后,银姐儿是不敢招惹她沈媚儿了,她怕下一回,她砸的不是石狮子的眼睛,是要砸她的眼,回头,她那双爱女如命的父母还心疼砸坏了她宝贝女儿的手指头。
这么个无法无天,被差点儿宠废了的人,然而却在眼下被吓唬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银姐儿的头发都要被她攥断了。
只觉得躲在她身后的身影摇摇欲坠,随时随地便要软倒了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姐儿只忍着浑身的疼痛缓缓抬着眼,朝着眼前的凤大哥脸上瞅了去。
对面的男子,是薛银此生见过最俊美无双的男子,他相貌出尘,气质更是决然,然而比相貌气质更令人折服的却是他的人品,才华,和家世。
一个几乎让全世界所有的女子望尘莫及的男人。
包括她薛银。
以至于家里要同凤家结亲时,她是慌的,是乱的,只觉得有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便是如今整个镇上传的沸沸扬扬了,其实,她整个人还一直浑浑噩噩的,只觉得飘在云端了似的。
眼下,只见对方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身后之人看着,他嘴角的笑意,眼里的意味深长,分明写着饶有趣味,分明满是兴趣满是探究。
那是,与看她,看其他女子完全不一样的眼神。
薛银一时愣在了原地。
对面人的目光满是温柔和和善,可只有沈媚儿知道,那柔情和善之下,究竟藏着怎么样的残忍及变态。
呜呜,她后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该多管闲事的。
沈媚儿在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地狱。
她本已有可能全身而退的,可是,她却自己亲手送入了恶魔嘴边。
“你可真美!”
“你的这张脸,是我见过最美的脸,真是美得令人心生荡漾,美得令人血脉膨胀,也美得令人有些不舍,真是不舍啊不舍!”
“可是怎么办呢?”
前世,正是因着她这张脸,才令她受足了罪,生生被人折磨了半年之久。
恶魔曾不止一遍在她耳边呢喃过,她是他这辈子最好的玩具。
然而,他越是赞美,越是不舍,手段便越发残忍。
那一日日的凌迟,让沈媚儿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前世,临死前,是她那一生最大的解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无葬身之地?呵,薛夫人,不如与凤某来说道说道,究竟是怎样一个死无葬身之地,嗯?”
正在沈媚儿神色具散时,只见凤熙年双目紧紧盯着。
摇着扇子的手微微一收,那敞开的扇面便聚合在了一块。
一下,一下。
他握着扇子往手心里敲打了两下。
这个动作,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似的,媚儿见了,顿时双目发红。
两行清泪嗖地一下滚落了下来。
媚儿吓得身子一软,便要朝着身后摔落而去。
“媚儿妹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来了。
像是她的守护神似的。
永远在她需要的时候,说来就来,说出现就出现,永远守护在她的身后。
怎么就那么好呢?
她怎么就那么幸运呢?
说这话时,沈媚儿的嘴唇还微微泛着青色。
却在他炙热有力的温度下,一点一点恢复了血色。
薛平山是刚出了镇,便遇到了个大肚子要生产的妇人,他将她扶上板车,送到了镇上稳婆家,出来时也不知怎么了,忽而心头一跳,觉得有些不安。
犹豫片刻,只驾着马车回到了元家,却得知她去了薛家。
他在外头等候通报,左等右等,不见回应,这才硬生生的闯了进去。
或许是心头感应到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或许,是因为心里头渐渐有些牵挂。
薛平山不得而知,他只知,幸好,他赶上了。
也知,自己的肩上有了担子了。
第171章窝里横。
却说自那以后,打铁匠走哪都带着媚儿,便是出去送货,都会捎上媚儿,除非去得远,将她送去元家时会单独叮嘱豆芽,不许让她出门,竟对她看护得极严。
媚儿跟打铁匠外出送货倒是过了几日新鲜日子,冬天外头冷,他用厚厚的狐狸皮子将她团团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后甚至还一脸夸张的捎了一床被褥,将她团团围在板车上,一点都不冷了,不过,偶尔遇到了过路人,都会一脸好奇的回头张望着,全将她当作了将要去送医的病人。
再冷一些,打铁匠便不接路远的单子了,打铁铺里烧着火炉,暖和得紧,打铁匠便将铺子外头修缮了一下,打了几个桩子,防止大雪将铺子给压倒了,若冷得厉害,他们有时便在铺子里歇上一晚。
打铁匠的二十七岁生辰是在元家过的。
头一日便随着沈老二出门了,神神秘秘的,也不说去了哪里,外出了一整日,一直到夜里冒雪才归,这才知道那两个臭男人竟背着娘和她一起回了沈家村的后山,去打猎了。
猎了足足一车猎物回来。
一头野猪,十几只野鸡,几只媚儿认不得的动物,还有一窝小野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兔子有七只,全是活的,全是雪白雪白的,六只白的,一只灰的,六只小的,全部巴掌大小,都是些兔宝宝,一只大的,竟然是```是兔妈妈,连兔妈妈都掏回来了,怕是将人兔子窝一窝端了,小兔子毛发都是干干净净的,眼睛是红彤彤的,兔耳朵全都耷拉着,可爱极了。
媚儿抱起一只抱在怀里,死活不让他们触碰。
“我要养,不许你们吃了。”
媚儿挨个挨个摸着,一只只抱着搁在了八仙桌上,瞧着喜欢得不得了,生怕爹爹和打铁的要将他们扒了毛,做下酒菜,差点儿要将他们全都赶了出去。
打铁匠只一直勾着唇看着她。
沈老二道:“本就是专门给你猎的,今儿个入山发现好几处兔子窝了,小薛都没猎,兔子毛都没拔一根,晓得你喜欢,这才抱了一窝回来了。”
沈老二对这个女婿倒是十分满意。
按理说,今儿个山里兔子多,可以猎上不少,见女婿不猎,起先他还有些疑惑,后来看到他寻到了兔子窝,直接将一窝小兔子抱起来放到了背篓里,这才明白过了,得了,给闺女猎的。
难怪还背了个簸箕来。
沈媚儿听了沈老二这话后,瞬间翘起了嘴角,不过,看了打铁匠一眼,忽又想起了什么,忽而质问道:“六只兔子宝宝,一只兔子娘都在这,那兔子爹呢,兔子爹哪去了,他回来不见了妻子和宝宝,会不会着急啊?”
媚儿顿时皱巴着一张脸,竟认真思索起了这个问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这个问题,倒是一时将人给问住了。
“那什么,时辰不早了,将兔子安顿好了,早些歇着,莫要耽误太晚。”
沈老二见情况不对,立马寻了个借口拍拍屁股走人了。
前脚刚走,后脚只听到女儿一脸苦恼道:“都是这个坏人,他是坏人,将你们一家子给拆散了,兔宝宝乖,你们莫要害怕,你们要怪就怪他,莫要怪我啊,怪这个坏人就是了,实在不行,就咬他一口解恨吧!”
说着,只见媚儿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一团小雪白,举到了女婿跟前,要放兔咬人了。
沈老二立马加速了步子,转眼没影了。
这兔子爹都问了,是不是一会儿还得盘问兔子爷爷奶奶,兔子姥姥姥爷啊?
还是走为上策。
当晚,媚儿挨个抱起小兔子说了一整夜的话,差点儿要抱着一到进被窝了,只喜欢得不得了。
薛平山见了揉了揉太阳穴,心道,一窝兔子就霸占了她一整晚,那些她嘴里时常念叨的小肥猫,小胖狗,还是算了吧。
不然,准没他的地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猎的野猪薛平山给岳父岳母留了一半,剩下一半搬到了铺子外头,次日下午,从元家吃过庆生宴后,打铁匠便在铺子外头架起一堆生火,一副铁架,然后将新逮的野猪肉直接架在火架上烤。
半头野猪肉的肉香味不过片刻功夫便传到了整个西街。
往日里哪瞅见过这等场面,铺子周围的左邻右舍全来了,尤其是小娃娃,又是叫又是跳的,开心得不得了。
媚儿亦是兴奋得不得了,她专给打铁匠打下手,她没下过厨,只觉得像是一件无比好玩的事情,新鲜得厉害。
一会儿给他递送小刀,一会儿给他递送烤料,一直围在周围叽叽喳喳的问着:“烤熟了没,烤熟了没,我肚子都快要饿扁了。”
薛平山看着她,又看了看她的肚子,一时忍俊不禁。
原来听他说下午要烤肉,她激动得午饭就用了几口,随便对付了,一直巴巴留着肚子等着这一顿了。
“你尝尝!”
薛平山从野猪膀子处切了一小片外围烤得焦黄焦黄,直冒油的膀子肉,用手指撕开了一小条递送到了她的嘴边。
沈媚儿张嘴便接了过去。
“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立马原地蹦跶了一下。
“当心烫!”
薛平山手指还没松,指腹间的肉便被她火急火燎的叼走了。
肥廋相连的野猪肉,肥油滋滋直冒着油,将她的小嘴沾得蜜油蜜油的。
她一脸香喷喷的吃着。
他便用指腹替她擦嘴。
“好吃,香极了,已经熟了!”
野猪肉就是比家养的香。
烤肉一入嘴,媚儿只觉得饥肠辘辘,三两下嚼了起来。
边嚼边原地蹦跶了起来。
小表情里是满脸的满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一圈小娃娃齐齐吞口水的看着她,场面滑稽极了。
大人们却是另外一副景象,只笑着攀头交耳道:“到底是新婚,甜蜜着呢,瞅瞅,如胶似漆着,扯走扯不开。”
有相熟些的,只笑嘻嘻的大胆扯着嗓子打趣道:“小薛媳妇儿,肉熟没熟透啊,是小薛喂的,才觉着格外香吧!”
这话一起,周遭的妇人婆子都齐齐笑了起来。
媚儿听了,脸嗖地一下红了,原本抱着打铁匠的胳膊一直蹦跶的手嗖地一下,立马撤了回来,顿了顿,只顶着一张臊意的脸瞪着李大婶道:“婶婶再瞎说,一会儿分你一块猪屁股肉,哼!”
媚儿一脸凶恶。
李大婶子顿时忍俊不禁道:“猪屁股就猪屁股,横竖人小薛切的肉,便是猪屁股肉,都是香的!”
邻居们又哄笑了起来。
媚儿脸一时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她一人敌不过众人,最终恶狠狠的瞪了打铁匠一眼。
薛平山微微勾唇看着她,满脸大胡子的脸,好像写满了:你就只会窝里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平山切肉分肉,媚儿负责分发,先是将最好的最嫩的肉分给了小娃娃,一时,整条街上的小娃娃,个个嘴上冒着油光。
后以每个铺子为一份例,一人领一盘子,不过片刻功夫,半扇野猪肉便分发完了。
肉极香,是沈媚儿吃过最香的肉。
不过,干活虽好玩,时间久了,也有些累。
总之,还是十分开心的。
这些,都是前世没有体验过的。
吃完,收拾完后,媚儿鬼鬼祟祟的摸到铺子里,终于将惊心准备了一个多月的礼物给摸了出来——
一双奇大无比,奇形怪状,奇丑无比的```大棉袜!
第172章哼哼哼。
呃,该怎么形容这个物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长的,大大的两片厚厚的棉布?
两边一样长,呈现出一个等边的“l”形状,其中一边开了口,有个洞,薛平山将那个洞缓缓打开了,愣了一下,将手臂伸了进去,半晌,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原来是双绵鞋?或者是双棉袜?
只是,若是棉鞋,为何它```没有鞋底?
可若是```若是棉袜的话```
棉袜?
薛平山长这么大,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棉袜,他目测了一下,穿了鞋,可以套入这“棉袜”里,可穿了手上这物件,怕是如何都塞不进脚下的靴子里。
故而,“棉袜”这一词,在他脑海中浮现了片刻,又被他一把甩开了。
他一时有些不敢鲁莽盲目的去定义手中的东西。
“怎么,你```你不喜欢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媚儿见打铁匠一言不发的看着手中的棉袜,时间一长,她的心里开始慢慢打起了鼓来。
顿了顿,她只微微咬着唇,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着。
薛平山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
嘴唇蠕动了一下。
然而话还没出口。
“等一下。”
忽而被沈媚儿一把打断了。
手中的两大片,也被她匆匆夺走了。
沈媚儿一把重回夺了棉袜,转身将棉袜一角嗖地一下往嘴里送。
她发现了棉袜上有几根线头没有剪除干净,见打铁匠定定的盯着那个地方,还以为他在看线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媚儿将线头一口咬断了,顿了顿,又上上下下将两片大棉袜全部检查了一遍。
线头是没了。
只是,只是这针脚确实越瞅越差,两只棉袜叠堆在一块,可以十分明显的看出,不一样大,一只略长,一只略宽,她在做棉袜的时候开错了个口,将袜头那头与袜尾那头调了个头,做反了。
又见针脚歪歪斜斜的,媚儿一时将袜子捏的紧紧的。
莫非他方才不是在瞅线头,而是在瞅针脚。
哼,所以,不开口说话,便是嫌弃了呗。
早知道不给他做了。
他脸可真大,她做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他竟还嫌弃上了。
媚儿越想,越瞅手中的棉袜不顺眼了。
半晌,忽而啪地一下,将手中的两大片一股脑地扔到了软榻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脸慢慢越鼓越大。
这时,周围身影一晃。
薛平山弯腰将软榻上的两大片捡了起来,顿了顿,捏在了手心里,微微勾唇去看她。
却见她将嘴巴撅了起来,上头都嘟得可以挂起一个酱油壶了。
“咳。”
薛平山握拳置于唇边,低低咳了一声,片刻后,只一屁股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沈媚儿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他将棉袜搁在了大腿上,正缓缓抬起了腿,在脱脚上的靴子。
沈媚儿见了,鼓了下脸,片刻后,嘴角微微翘了翘,忽而一把蹲下了他的脚边,一脸傲娇道:“你别动,我来帮你穿!”
薛平山见她微微鼓起的小脸终于瘪了下去,气似乎消了,这小脾气,还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薛平山只将嘴角微微一勾,道:“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顿时美滋滋的想要大展拳脚,迫不及待地想要迫切地展示自己的手艺。
这袜子她可是做了快两个月啊,手指头都要戳破了,关键是,还得瞒着打铁匠,想要给他个惊喜,真真遭足了罪。
这会儿见打铁匠丝毫没有嫌弃地意思,竟第一时间地想要试试,媚儿自然心生得意,决定亲自伺候着。
只是,以往都是打铁的伺候她,他给她打洗澡水,给她洗衣裳,给她穿衣穿鞋,将她当作女儿般在照顾伺候,可反过来,她好像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就连这脱鞋,都脱得格外的费力。
呼。
他的脚可真大。
这鞋可真难脱。
媚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终于将他脚上的靴子一把拔了下来。
鼻尖都隐隐冒汗了。
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只见打铁匠老神在在的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顿时将下巴一抬,然后一脸傲娇的取过来一只大棉袜,小心翼翼地套在了他的大脚上,原本以为会有些艰难,不想,一套到底,没有丝毫阻拦。
棉袜松松垮垮的套在他的脚上,轻轻一拨,可以在他脚上转圈圈。
媚儿见了似乎愣了一下,片刻后,脸忽而唰地一下红了。
“这```这袜子大了一些,不过,不过稍稍整理一下便行了,爹爹便不爱穿小的袜子,说```说勒得慌,横竖```横竖只要穿得下,横竖只要保暖就是了。”
媚儿胀红着脸看着打铁匠,顿了顿,只咬了咬牙,一脸强词夺理的为自己开脱着。
话一落,她只微微咬着牙,继续硬着头皮,又弯着小蛮腰,撅着小屁股,将地上打铁的靴子捡了起来,准备给他继续穿上。
只是,靴子稳稳当当的卡在了他的大脚丫子上。
棉袜太大太厚了,即便是紧紧挤了又挤,沈媚儿脑门上出了一脑门汗了,也如何都不能将穿了她做的袜子的大脚塞进他的靴子里。
这棉袜,似乎比他的靴子还要大上几分。
靴子卡在了他的脚上,连脚踝都塞不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会这样了。
她明明就是偷偷对着他的大脚测量地尺寸,为什么最后做出来的袜子,比他的靴子还要大上几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
沈媚儿如何都想不通。
为什么娘亲做的鞋袜大小就那么刚刚好,不大不小,刚刚合脚,还十分舒坦,她做的就是这样的离谱呢。
媚儿不信这个邪。
这可是她两个月的成果,是前世这世两世头一回做的针线活,怎么能够被人瞧不起。
她还不愿妥协,不愿放弃。
只出了吃奶的劲儿,如何都要将这穿了她做的袜子的大脚塞进这靴子里。
结果,力气使得太大,靴子没套上,反倒是将她的手指头同他的大脚一并齐齐卡在了他的靴子里,如何都拔不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媚儿都快要气哭了。
还是打铁匠似乎瞧不下去了,怕她再这样折腾下去,手指头都给弄断了,只揉了揉眉心,然后将她一把抱着放在大腿上,将她紧紧圈在了怀里,自己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将好不容易穿到一半的靴子给拔了下来。
那松松垮垮的大棉袜跟着靴子一起飞了走。
媚儿费了老板天的杰作,宣布半途而废了。
“哼,哼,哼!”
沈媚儿气呼呼的将打铁匠手中的另外一只大绵片一把夺了过去,扭头一把用力的仍在了地上,扭头一瞧,只见打铁的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着,眼中似乎带着浅浅的笑意。
“你还笑,不准笑,袜子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不许欺负我,不许欺负我!”
媚儿气得脸都胀红了一片。
她长这么大,就没有这么丢过脸过。
她只握着拳头,一拳一拳气呼呼的朝着打铁匠的怀里砸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脸的恼羞成怒。
“我再也不给你做袜子了。”
“我再也不为你做任何事了!”
“好心当作驴肝肺!”
“你最讨厌了。”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沈媚儿气得冲着打铁匠哇哇大叫。
明明是自己笨手笨脚,回头却将所有的罪责安在了打铁匠头上。
她还有理了。
薛平山只任她作弄,任她红着脸气呼呼的恼羞成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微微勾着唇,将她圈在了怀里。
一直待她骂累了,发泄完了,这才不紧不慢的抱着她起了身,将地上的两片大棉袜捡了起来。
沈媚儿气呼呼的瞪着他道:“还捡什么捡,横竖又穿不了,干脆扔了得了,省得见了碍眼。”
说着,又要一把夺过去,扔得更远。
不想,却被打铁匠紧紧攥在了手心里,沈媚儿如何都扯不动。
沈媚儿撅着嘴瞅着他。
薛平山看着她低低道:“能穿。”
媚儿却瘪了瘪嘴,鼻腔里哼了一声,道:“鞋都塞不进去,你唬弄谁呢?”
薛平山捏了捏手中的棉袜,思索了片刻,道:“睡觉的时候可以穿。”
塞不进鞋子里,那便不穿鞋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想穿,怎么都能穿得了。
薛平山心中低低道。
他话音一落,坐在他腿上的媚儿似乎愣了一下,只呆呆地看着他,看了许久许久,只忽而微微鼓起了脸,一把伸手圈紧了打铁匠的脖子,低低道:“呆子,你真是个木头呆子。”
说着,忽而微微撅着小嘴,仰着脑袋,直直地盯着打铁匠,低低问着:“木头呆子,你```你为何待我这样好?”
薛平山闻言,只低头看着怀中地妻子。
她脸上的红潮已经渐渐褪去,眼中的水雾渐渐泛起。
他能够从她水汪汪的清澈双目中,看得到自己的倒影。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全部都是他,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没有回答她地话,只缓缓低头,往她的眉心,往她的眼睛上轻轻啄了一下,继而,一下一下,轻轻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媚儿心中亦是一片意动,他虽没有说,可她却能够感受到他的柔情,与缠绵。
他看真是个大傻子。
那么厚的大棉袜怎么可以穿着睡觉了。
冬天的炕烧得那么热,他又是个大火炉,再穿上那么厚那么厚的大棉袜,脚还不得捂出痦子呢?
然而,就是这么傻乎乎的话,却在落入沈媚儿耳朵里时,令她整个心脏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大傻子。”
“让我来。”
今日可是打铁匠的二十七岁生辰。
礼物虽泡汤了。
媚儿觉得有些愧疚。
于是,模模糊糊中,沈媚儿忽而一鼓作气地推开了对方,从对上腿上嗖地一下爬了起来,只将打铁匠往软榻上一推,正要大刀阔斧的补偿他一番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此时忽而闻得一道嘹亮的大嗓门骤然在屋子里外头响了起来,只中气十足的喊道:“小薛媳妇儿啊,这是俺刚炒出锅的瓜子,还热乎着呢,赶紧送过来给你尝尝——哎呦喂,俺的个老天爷,俺```俺什么都没有瞅见,俺可什么都没有瞅见,你们继续```你们```你们小两口继续!”
话音一落,门口响起了一道震破天际的惊呼声。
再然后,门口又传来一道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似有人摔倒了。
帘子哗啦一下,被从门帘上扯了下来。
然后,人影晃动。
有人落荒而逃。
沈媚儿吓得坐在打铁匠的大腿上,双臂撑在他的胸口,忘了收回。
待缓过神来后,她只跳着从打铁匠腿上爬了下来,一路小跑跑到门口,只看得到洒落了一地的瓜子,及坠落在地的门帘。
媚儿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场面,脑海中浮现出一副有人落荒而逃的画面,她愣愣的盯着看着,随即,脸一点一点胀红了起来。
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铺子里,出现在西街了。
她再也不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脸了。
她沈媚儿的脸,在今日彻底丢尽了。
都是那双臭袜子,都是那根大蠢木头。
呜呜。
她不活了。
沈媚儿一时蹲在地上,将脸埋在了双腿之间,不敢抬起头来了。
直到视线中出现了一双大脚。
媚儿气得一脚丫子踩了上去。
薛平山只将团作一个小圆团的香软身子整个一把抱了起来。
看着门口的狼藉画面,他的耳根也微微泛红了。
又隐隐觉得,分明他才是该被埋起来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落入外人眼中,高大威猛的他,反倒是成了被蹂,躏的那个!
第173章你大爷。
却说大雪皑皑,年关将近。
这个冬天,已下了两场大雪了。
因天气太冷,过于苦寒,洛水有出现冻死人的现象,媚儿想起在外头乞讨流浪的兰婆婆,预备去探望一番,不想,左右寻不到人,王婶说有日子没见了,不知是不是冻死在外头了。
媚儿无法,最终只得往兰婆婆往日的藏身之处塞了一些棉被和一些口粮,若她老人家还在世的话,盼着她能够对付着熬过这个冬天。
大雪到腊月初开始停了,寒冷了一个多月的天气终于开始渐渐放晴了,腊月初二,元家收到了元老爷子的来信,原来二老已经动身了,现已启程回元陵城过年,预备腊八前后到家。
舅舅舅妈这一走,便是去了好几个月,如今总算是要回来了,沈家一家子都无比的高兴。
往年,舅舅舅妈都习惯往县城置办年货,正好今年县城几家铺子由沈老二在代理打理,故而收到舅舅的来信后,沈老二将手往桌子一拍,决定领着一家老小去县城迎接舅舅舅妈,顺道一道置办年货。
媚儿自嫁给打铁匠后,是日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铺子,两家家宅,几乎鲜少出过门了,就连从前喜欢的逛街逛集市都去得少了,便是要去,要么打铁匠随行,要么豆芽紧跟着,日子一久,媚儿心里头也有些犯痒痒。
然而,媚儿心里头到底有些顾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瞧出了她的心思,薛平山偏头看了她一眼,道:“一起去吧。”
媚儿闻言顿时一脸惊喜的在原地扑腾了一下,立马道:“那```那日又得关门了?”
他们都是做生意的,铺子虽小,可时不时将铺子门关上,到底是不好的吧。
尤记得,前世打铁的对这个小破烂铺子可宝贝着呢。
薛平山闻言,只淡淡道:“一日不打紧。”
沈媚儿听了,立马傲娇的点了点头,应下了。
有打铁匠在的话,她便天不怕地不怕了。
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
于是,腊八节这日,一早吃了腊八粥后,沈家一大家子便驾着马车热热闹闹的朝着县城去了。
县城不远,距离洛水不过半个时辰,比回沈家村近多了。
元家二老预备是下午或者晚上到达,在此之前,媚儿她们可以逛上大半日或者一整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媚儿同小元氏早早便列好了购买年货的单子,小元氏的单子全部都是些药材补品,干货肉干之类的,或者鞭炮炮仗绸缎布匹之类的,每一项每一类都列得清清楚楚的。
沈媚儿的却是东一件西一件,一会儿是大红灯笼大红对联,一会儿是鞭炮炮仗,全部都是往年过年她眼睛看得到的物件,至于眼睛瞅不着的,一样都没列上,于是,将小元氏的单子拿来一瞅,这才发现,该要买的,她一样都没有列上。
唔,这是她单独在外过的第一个年,自然是没经验的。
媚儿只能自己这般安慰着自个儿。
见媚儿皱巴着张小脸,小元氏摇头一笑,顿了顿,又将一份新的单子重新拿了出来,只忍俊不禁的冲着媚儿道:“你才刚当家,哪里晓得过年要采办些啥,喏,这是娘为你列的,你照着这上头买便是了。”
沈媚儿闻言,立马将单子打开一看,从衣食住行,到年货干货,竟一应俱全,就连年尾给打铁匠爹娘的祭品都不曾落下,媚儿见了,深深汗颜,娘是怎么做到如此细致的,感叹完后,只一把紧紧搂着小元氏的胳膊,道:“娘,你真好,下辈子,下下辈子,你永远都要做我的娘亲。”
小元氏听着女儿的傻言傻语,一时哭笑不得,不过,稍后,又有些许动容的摸了摸媚儿的脸,道:“好好好,永永远远都给我家媚儿当牛做马!”
“才不是,是当娘,不是当牛做马!”
媚儿哼了一声,立马反驳。
这时,磊儿在马车外头也跟着喊了一声:“阿姐,我也要给你当牛做马!”
媚儿闻言,嗖地一下掀开了帘子,只见磊哥儿一脸兴奋的坐在马背上,坐在了打铁的怀里,一边牵着马绳,一边兴奋的喊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骑马太过高兴,整个小脸都激动的红扑扑的,难得有几分小孩模样。
媚儿见了,瞪了磊哥儿一眼,道:“你这小家伙也晓得打趣作弄阿姐了是吧,哼,我才不要你当牛做马,笨手笨脚的!”
磊哥儿却捂嘴笑道:“我晓得了,阿姐是要姐夫当牛做马!”
媚儿听了愣了一下,随即一时噎住。
磊哥儿话音一落,只见大马上,薛平山缓缓偏头朝着她看了来。
他一言未发,不过眼角却仿佛带着星星笑意。
媚儿脸微微一热。
“看一会儿阿姐怎么收拾你!”
媚儿微微红着脸,瞪了磊哥儿一眼,随即嗖地一下将帘子落下了。
一回头,只见小元氏笑眯眯的看着她,道:“小薛这女婿,是越瞧越顺眼!瞧瞧,磊儿多贴着他。”
媚儿却哼了一声道:“只要他们莫要狼狈为奸便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话虽这么说着,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一声道:他下辈子想为她当牛做马了,哼,那还得看他这辈子的表现。
却说县城比镇上大不少,媚儿前世来县城来的不多,只有舅妈要去县城收账时,经不住她左右撒娇,偶尔会捎着她一道去,却也绝不许她乱跑,一年最多一两回罢了。
故而,媚儿对县城不算太熟。
每每去了,都是先在元家的果脯铺子里落脚。
今年天气大寒,又加上前些年北方战乱,南边遭遇水患之灾,元陵城外的灾民们今年上半年才安置妥当,不过,到了眼下,依然有不少沿街乞讨之人。
一个个衣衫褴褛,佝偻着背,老态龙钟,看着委实有些可怜。
前世的媚儿见了此等模样,定然会嫌弃不已吧,可如今,到底是经历过一回的了,猛地一瞧,只觉得隐隐有些瞧不下去。
看着缩在街角的邋遢身影,沈媚儿忽而想起了前不久听到的消息。
薛家同凤家的亲事悬了。
本来快要落成了,最终却还是没有落成。
消息是豆芽传来的,说是银姐姐的贴身丫头团儿亲自过来偷偷告诉豆芽的,外界还没有传开,只有零星一些人晓得,团儿捎信过来,说她家小姐病了一场,待病好后,想邀沈媚儿一道去郊外散散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媚儿自是一口应下了。
只是,薛凤两家的亲事黄了,是因她那日闹的么?
若是因她——
沈媚儿双目微微颤了颤,捏着帕子的手微微一紧。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可实际上,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胸口一直高高悬着一块石头,只要没有到落定的那一刻,就永远无法得到安心。
哎,今日难得出门一趟,便将一切抛在脑后,让今日玩过痛快吧!
毕竟,这算是她与打铁的成婚后,第一次意义上的出远门了。
却说一大家子在元家的果脯铺子落脚,年底繁忙,沈老二要查账收账,便没有时间陪着他们一道闲逛,只打发了薛平山随行,又指了名熟悉县城的伙计跟随。
年关将至,县城里头格外热闹,一大早的,大半个县城里的人都去北街口赶集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儿个腊八街,听说徐盛昌的徐东家今儿个在北街口架起了一口巨型大锅,直接当街在煮腊八粥呢,只要是洛水县的百姓,人人都能分得一碗腊八粥,大半个县城的百姓都去凑热闹了,听说就连县太爷也去了,夫人,表小姐,北街口那边热闹得紧,集市上的年货也整齐,你们可以去北街口凑凑热闹。”
在伙计的带领下,一行人便去了北街口。
一去了,果然,只见整个北街口人山人海,街上有人在耍杂耍,有人在喷火,甚至有人在唱戏,磊哥儿没来过县城,这是头一回来,哪里瞅见过这样的阵仗,只瞅得两只眼珠子差点儿要掉下来了。
“阿姐,他们```他们嘴里能喷火,他们真的能喷火!”
磊哥儿拉着媚儿的手,一脸激动的踮起脚尖指着她看着。
薛平山见他高兴,只长臂一伸,直接将磊哥儿薅了起来,然后一个甩臂,磊哥儿便被他驾在了肩膀上。
“啊啊啊,姐夫,姐夫快看,那是蛇,大蟒蛇!”
磊哥儿驾在了打铁匠的肩膀上,抱着打铁匠的脑袋,一脸兴奋不已。
都七八岁的人了,竟然在打铁匠跟前成了个三岁孩童似的。
所以,果然,男娃娃跟男的在一起,才会释放天性么?
媚儿百思不得其解,这么乖巧的一小孩,怎么到了打铁的跟前,就成了一熊孩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见弟弟难得这样开心,媚儿也是乐意瞧见的。
“这有什么好瞧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土包!”
媚儿对眼前这些景象还算得心应手,刺了磊哥儿一嘴后,自个亦是瞧得津津有味的。
不过她对看大蟒蛇,看喷火不怎么感兴趣,见街道里头在散粥,在唱大戏,里头应当还有说书的,媚儿便一脸兴冲冲的想往里头跑。
不想,手腕被人紧紧捏住了。
刚往前跑了两步,人又被一把薅了回来。
“人多,别走散了。”
薛平山一手扶着肩膀上的磊哥儿,一手紧紧牵着媚儿的手腕。
媚儿冲他吐了吐舌头,只觉得自己便是天上飞走的风筝,然而线却被他紧紧拽在了手心里,横竖自己是飞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索性也不乱跑了,却一直在一旁唧唧歪歪的乱哼哼着:“这里人这么多,什么也瞅不见,有什么好玩的?”
又道:“你只顾着磊哥儿,却不管我的死活,果然,女子总归是不如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媚儿一通无理取闹,叽叽喳喳的围着打铁匠折腾着。
结果只见磊哥儿偷偷捂着嘴,凑到打铁的耳边鬼鬼祟祟的说着悄悄话。
媚儿见这二人“狼狈为奸”,立马叉腰指着审讯逼问。
结果,只见打铁的似笑非笑的看着,淡淡勾唇道:“磊儿说,你也想骑大马!”
话音一落,他长臂一伸,便将肩膀上的磊哥儿一把放了下来,随即,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好像再问她:骑不骑?
打铁匠话音一落,只见一旁豆芽同磊哥儿抱着笑成一团。
媚儿气得脸唰的一下红了,只一脚朝着打铁匠的膝盖骨踢了去。
骑,我```我骑你大爷!
第174章遇故友。
逛逛吃吃,玩玩闹闹间,一上午转眼便过去了。
杂耍喷火的渐渐收工了,街角徐家散粥的也散完了,头顶上的太阳越发和煦,晒得整个人懒洋洋的,昏昏欲睡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元氏一家一家将年货备得七七八八了,她进一家铺子,媚儿随着一道进去不过眨眼间功夫,又忍不住心心念念的跑了出来,这才发觉,原来买东西也不好玩,只有买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的时候才好玩,至于那些七七八八,乱七八糟的年货,真真挑得人半点兴趣皆无。
于是,买年货的重任,不过片刻功夫,全部落在了小元氏头上。
媚儿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跟着磊哥儿满街道转悠。
眼看着临近中午了,娘亲将货备得七七八八了,媚儿同磊哥儿姐弟二人这才慢悠悠的往回赶。
中途,打铁匠给一人买了串糖葫芦,媚儿同磊哥儿边舔着吃,边慢悠悠的晃荡着,真真好不惬意。
快要到徐盛昌时,只见徐盛昌铺子对面的小摊位外围满了人。
“阿姐,那是在做什么?”
磊哥儿今儿个也成了小野马,好不快哉,拉着沈媚儿便兴冲冲的往里闯。
走近了,沈媚儿边舔着糖葫芦边朝着人群缝隙里瞄了一眼,下一瞬,人微微愣了愣。
竟是季白,多日未见过的季白。
“春联,一文一副,一副一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白坐在摊位上,略有些生涩的吆喝着。
他青布棉衣加身,头戴布巾,浑身的衣裳依旧是洗得发烂发白了,依旧是那一身,穿了许多年了,一眼便能让人认出来。
记忆中,季白打小被尤氏看得极紧,季家不同于沈家村任何一家,他们是读书人家,深谙“士农工商”那一套,在尤氏眼里,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她自幼将季白照顾得好好的,从小到大,从不让季白干活,活在沈家村这样的贫困村子里,整个村子,这么多年下来,也只有季白和沈媚儿二人自幼没有下地干过活。
至于这外出挣钱的买卖,尤氏更加不会让他涉足了。
故而,冷不丁的看着对方在此处写对联挣钱,沈媚儿是诧异了许久。
看着眼前有些熟悉,又日益陌生的身影,沈媚儿心里头忽而徒生出一丝恍若隔世的感觉来。
这还是自打她成亲后,头一回见到季白,儿时一起长大的人,如今,都渐渐有了自己的各自要走的路。
细细算算,待今年一过,他便可以参加县试考试了,他一考即中,成为了沈家村今二十年来,村子里唯一一个秀才,从此便能平步青云,一洗清贫了吧。
或许,她不该阻挠他这门亲事的。
若没有她的横插一脚,或许,如今他便能娶上陈翠翠了吧。
其实,翠花此人心机虽深重,尤其对她有股莫名的敌意,可她到底聪慧过人,对季白,对自己的夫君,未曾不是没有益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娶了翠花的季白,未曾不是不幸的。
沈媚儿一时杵在了原地,忘了反应。
这时磊哥儿轻轻拉了沈媚儿的手,小声道:“阿姐,是季白哥哥。”
话音一落,磊哥儿的话嗖地一停。
周遭人影一晃,媚儿偏头看去,只见打铁匠不知何时缓缓走了过来,杵在了她的身侧。
似乎抬眼朝着前方看了一眼,沉吟了片刻,继而问道:“要□□联?”
沈媚儿闻言,悄悄看了打铁匠一眼,似乎想要探究他说这番话时的神色和语气。
不过,探究失败了,什么表情也没有,语气好似也与往日无异。
沈媚儿不由瘪了瘪嘴,道:“自然。”
打铁匠闻言,看了她一眼。
然后,没有然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只将薄薄的唇,轻轻的抿了一下。
沈媚儿闻言,顿时喉咙里哼了一声。
磊哥儿看了看打铁匠,又看了看沈媚儿,忽而缩了缩脖子,说了一句:“我去娘亲那里瞅瞅。”
说完,磊哥儿转头飞快跑了,一头扎进了徐盛昌里。
留下媚儿同打铁的二人杵在原地。
打铁匠一直没有说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