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娘(12)(1 / 2)
柳茗在外面赶着马车,嘿嘿笑道:那可不,小的心里念着爷。少爷不在家这几天,可是想死小的了。一听说少爷今天要回家,我便向老爷夫人自告奋勇,来接少爷了。
想我?怕是你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没人给你撑腰吧!白恩赐脚伸出帘幔,给了柳茗一脚。
柳茗歪歪身子,少爷,你说这话可是冤枉小的了,小的真的是实实在在想爷!
可不是我空穴来风哈,你小子前段时间打了哪家的公子,人家爬墙来找我兴师问罪,你小子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可别说我指使的。白恩赐道。
柳茗嘟囔道:小的就是看不惯他说少爷不好嘛,说来说去也是为了你好。
差不多了你。
古代马路虽不及现代的油漆公路平顺,而是微微颠簸,但是也容易勾来瞌睡,白恩赐一边调侃柳茗,一边打盹儿。
柳茗听见少爷声音渐渐淡了,也不再跟他斗嘴,专心赶马车了。
随着太阳慢慢落山,赶车之速更加快了。经过一片茂密鲜少又人的森林时,柳茗心警惕了些。
因闻近日此处常有山匪野兽出没,如是碰到。下场要么横尸荒野,要么钱财被抢光。
都挺惨的。
随着马车往森林越深处赶去,周边树枝漱漱作响的声音越大。柳茗呵斥马的声音也更加急促。
马儿的奔蹄声,车轮的急锵声,打破了寂静,掀起了淡黄的尘土,残叶卷起漫天飞。
偶闻乌鸦嘶哑之声,又有野兽嚎叫之响,伴着一阵风吹来,登时森林飞兽诈起。越发显得森林静悄无比,诡异害怕,柳茗后背冒着冷汗。
因他常听老人说,听到乌鸦叫表示有血光之灾。今天叫的乌鸦格外多,是不是代表比血光之灾还惨?
柳茗今年才十五岁,心智半成熟,难免冲动又害怕。便将自己的害怕由一根长鞭子表现出来。
他抽打马儿的力度更加大了,那马儿被打得身子流了血,脾气也开始变得更加暴躁。
忡然,柳茗狠狠一鞭落在马儿背上,马儿仰头嚎叫,前足抬仰,后足震地弹跳。
还在打瞌睡的白恩赐头实实撞了几下车框,还没来得及弄清状况,他又被震了一下,当即滚起来了。
正此时,马儿啼叫,四足勐地砸地,后臀狂躁甩车,异常愤怒,疯了一般。那马车随马的动作忽上忽下,车里的白恩赐不清楚状况,他牢牢抱着车壁,问:柳茗,怎么回事啊?
几乎是嘶喊出来的。
还未来得及回答,柳茗就被甩落在地,马儿扭头见人被甩,飞的一下往前急跑。柳茗爬起来追着马车,大喊:少爷小心,马疯了。
白恩赐随着马车的大幅度摇晃,整个人一颠一颠的,听到柳茗的声音从后面出来,他强支起身体,掀开窗帘,就见柳茗在后面飞跑追赶,嘴里喊着话。
马怎么疯了?什么情况?
柳茗一边跑,一边哭着说:小的也不知,哇哇少爷小心啊!
白恩赐见情形这般混乱,当下也不是责怪的时候。还是先稳住马儿。他定了定心,慢慢挪步至马车外,手刚拿住马绳。
那马而忽觉力度被限,回过头,见车上还有一人。登时愤怒无比,变得比刚才更加狂躁。
车里的卧枕也被震出,零食咕噜咕噜全部散了出来,因白恩赐是蹲于马车口,那圆圆细小的珍珠般大的零食恰滑至他脚边。
马儿一边奔跑一边震后足,白恩赐一颠一颠的,忽地踩了一颗小零食,当即人身子倾倒,往马臀后扑去。
只是在一眨眼间,他想着抓住车横,那马儿跳得更加厉害。白恩赐滑手滑足,人倒了去。
几乎是他倒下去的同时,一个身影闪过,将他掠了去。
白恩赐以为死定了,牢牢抱头,蜷缩身子,闭着眼睛,心脏像打鼓,噔噔跳个不停。
跑在后面的柳茗不知前方怎么了,但是看着马儿的动作幅度越来越狂肆,心里担忧着少爷。
正觉得无望之时,见有一抹身影踩树点地而来,那声音先是朝自己方向看下了,忽地见他眼神大变,勐地往马车飞去。
之时一瞬间,便将少爷抱了下来。
柳茗见自家少爷得救,他跑过去,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白少爷还保持方才的自卫姿势,听到柳茗的声音,才意识到危险已经过去了。
他微启星眼,恍惚见一双担忧的眼睛,眼底更是流露出一片温柔之色,在那眼底深处,又似藏着一抹深情。
释空!
第39章 初识:守夜
白恩赐见是释空,眼泪差点没夺眶而出,释空,还好你来了。我以为我要死了。
释空垂头看着少年的脑袋,抬起手来,想抚摸他柔顺的墨发。
却始终顿在那里,犹豫片刻,他放了下来。
子初,有没有受伤?
少年抬头,没有,就是头被磕了。
释空方才放下的手,又抬了起来,他摸摸少年的头,担忧的问,是哪里被磕了,疼不疼?
白恩赐摇头,不疼的,就是磕得迷迷煳煳,还好。
忽想到了什么,转而问:咦,释空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寺里的吗?
释空怔了下,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过来。
他想和少年待在一起,盼得多看一刻是一刻。哪怕只有一段路的时辰,他就是想亲自送他回家,现在他脑子很混乱,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做。
最近常有野兽出没,怕你回家不安全,便过来送你了。想不到我还是慢了,让你受惊了。
白恩赐笑了笑,你每次都揽罪,哪里养成的坏习惯。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就命丧黄泉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子初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我不来。你也会平安无事的。
释空你可真会说话!白恩赐见马儿跑的不见踪影,惊唿:柳茗马呢?
柳茗眼还挂泪,听到少爷的话,那泪徐徐掉了出来,呜呜,少爷,马跑了。
你。。。。。。
莫急,你二人且等我一会儿。说着纵身一跃,人便消失了。
主仆二人蹲在原地等释空,白恩赐问了柳茗车祸之因,柳茗半遮半掩说了几句,白恩赐以为马只是单纯疯了,并不做多想。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释空赶着马车过来,白恩赐这时才见马身上皆是皮开肉绽,血凝于皮上,看着不觉心疼。
释空卸下马车,将马儿栓在一颗粗壮的树下,找了些草药,轻轻给马儿敷上,那马儿觉得火辣辣的皮肤稍微有些凉意,怒气稍消了些。
白恩赐则在一旁教育柳茗,说得口干舌燥。见释空在一边认真的给马儿上药,他抬脚过去也跟着帮马敷药。
这时已是夜幕低垂,鬼火孤鸣,白恩赐看着熊熊大火愣愣发呆,那火啪啪作响,一颗极小的火星子朝白恩赐飞过去。
释空见了忙一把手把他捞了过来,白恩赐没稳住身子,整个人往他怀里扑了进去。
释空反手把他抱了起来。
白恩赐因马车之事惊魂未定,求生欲让他抱住了头。释空看着怀里小白兔般的人,心里又心疼又兴奋。
心疼他今日受了惊吓,兴奋他在自己怀里。两种情绪交加,自己变得手足无措了。
许久,白恩赐才反应过来,赧然道:不好意思啊,释空,让你见笑了。
赶紧从释空怀里出来,脸色发着白。
释空道:无事,早点睡吧!明日早点赶车回去。
柳茗早就靠着树打瞌睡了,嘴巴还嘟囔着听不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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