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娘(2)(2 / 2)
白恩赐进房间时,少年还未醒来。他蹑手蹑脚来至床边,只见少年面如枯藁,肌肤像抽干了血般,白得没有其他杂色。
钱管家走得太匆忙,没给白恩赐安排住宿,现在他还拿着个包袱。眼前少年还昏迷不醒,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好坐在床边地毯上,欣赏少年姣好的面容。
少年早就醒了,装睡罢了。以为青年进来会随意逛逛,哪知坐在床边盯他。
怪不好意思的。
青年目光太过灼热,少年颇有些扛不住了,只好半启眼波,气若丝游道:是钱管家吗?
白恩赐正在一瞬不瞬欣赏少年的脸,见他嘴唇翕动,似有醒来之态,忙贴耳朵过来,轻问:你说什么?
少年又有气无力说了一遍,青年方才听清,回道:不是钱管家。是我,白恩赐,我来照顾王爷了。
闻言,少年伸出冰凉的手,拉住白恩赐,急切地问:是你吗白公子,你有没有受伤?
动作幅度太大,扯动了右肩伤口,疼得嘶了声。
白恩赐忙扶住他,蹙眉道:我没事,王爷,你注意伤口。
少年笑了笑,顺势倚在白恩赐怀里,白公子没事就好。
软香玉在怀,少年体香若有若无飘进鼻尖,白恩赐手足无措,面露窘态,草民能平安无事,都是王爷舍身相救,若不是我,王爷也不会受伤
越说到后面,白恩赐声音越小,鼻音带有愧疚。少年听了他语气,颇为满意,这就是少年要的结果。
少年反过来安慰白恩赐,越发让白恩赐心中愧疚了。
就这样,白恩赐在人间仙境住下了,好听一点叫照顾,也叫陪伴。难听点,叫拆家。
毕竟,他来的第二天,把人间仙境的小厨房烧了,熊熊大火,幸亏救火及时,不然整座山都得烧了。
这把少年吓得一愣一愣的,好久没缓过神来。
这次险冒大了。
第4章 纵火者的忧伤
火烧厨房这天,是这样的。
白恩赐本来想给少年熬药的,顺便做个饭什么的。
可,饭会做,药不会熬。
人家在原世,好歹是个富三代呢!会做饭已经很了不起了呢。
小厨房,同时烧两个炉子,火势极大,在厨房憋太久了,富三代就想出来透透风,没曾想,药罐子熬干了,啪
炸了。
火红的药罐点燃了干草,一阵风吹来,火就上头了。那时白恩赐还沉醉于山上的风光中,在他那个位置,可以俯瞰整个御都,以及在山脚下的王府。
气派非常,不愧是大夏唯一一个王爷,深受长盛帝宠爱呢。
另一边,躺在床上的少年等待喂药,忽然嗅到火烧之味。电光火石之间,他恍若未曾生病,倏地起床,直径往小厨房来,只见火势滔天。
慌得忙摇铃喊人。
白恩赐慢悠悠回来时,就见一群家丁提着水桶,十分匆忙。心中好奇,不免跟了来,当即,差点晕了。
我烧了王爷的小厨房,呜呜,会杀头吗?
还好他理性尚残留一丝,先去房间查看少年安全与否。去时,只见少年已经被人扶到后院亭子上了。
少年显然也注意到了纵火者,他强忍呕出来的老血,竟然还扯出了个关怀的微笑,白公子,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语气带着急迫,疾步走出了亭子,过来检查纵火者有没有受伤。
见此,纵火者泪水差点没夺眶而出,少年真的太善良了。都差点把他家烧了,竟然不责备他,还来关心他。
白恩赐扶住少年双臂,忍泪道:我没受伤,倒是你可还好?被吓到了吧!顿了下,不好意思,差点把你家烧了。
少年:T`T你也知道啊,要不是我鼻尖,恐怕整座山都烧了。
当然,少年最善良了,他要把自己最善良,最善解人意的那面表现出来。他拉着白恩赐的手,往亭子走去,一面道:不打紧的,只要人没事就好。
站在一旁的钱管家,默默揩汗。
方才王爷差点没把他杀了,还好只烧了小厨房,看来不能让白公子玩火了。
都怪他,太相信白公子了,以为白公子出生医书世家,多少会点医术,哪怕熬药也行呀!
钱管家正想着,忽然见王爷时不时扫过来的眼神。
其中之意不言而喻:叫你滚。
钱管家识相的走开了,留着两个年轻人相互关心。
几日后,夜色正浓,白恩赐躺在床下,前几日的大火虽然已经平息,但是他心中还有一簇火焰未灭,愧疚作祟。怕打扰床上的少年,他不敢翻来覆去,只是睁大眼睛望着屋顶。
为了方便少年传唤,他是与少年同睡一屋的,不过他是打地铺。
月光穿镂空户牖来,散在他身上,仿佛染了一层幽幽银光。少年也未曾睡下,他悄悄打量银光扑满的青年。
只见青年清澈的眸子泛着剔透的水光,眸子一动不动,无神又有神,眼波流转间,盛满了显而易见的忧虑。
心知青年还在苦恼大火之事,少年越发得意,就是让他愧疚才好。
白公子,还未睡下呢?少年表面功夫,一向做得极好。
青年听闻少年轻音,转过头来,看着少年,笑道:夜色甚好,就贪恋了。
试图掩饰呢!
白公子睡不着吗?可需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说话间,少年已经起了身,正要下床来。
白恩赐见了,忙将他按下,还是别了,外面夜深露重,你身上有伤,怕是会受寒的。
话音一落,少年思忖片刻,道:也罢,那我就躺在床上陪白公子聊天吧。
啊这
白恩赐怎好要一个病人陪他秉烛夜谈呢,柔肠百转。又见少年诚恳的脸,似乎在等他说话,一番想来,只好与少年徐徐聊了一番。
二人无非聊一些无关要紧的事,话锋一转,少年道:白公子可知前朝之事?
对于白恩赐来说,他在这个世界就相当于上帝视角,他对这里发生的事,再了解不过了。然而,对于少年的问题,他却不急着回答。
怕引起怀疑。
白恩赐道:懂得不是很多,我过去也经常卧病在床,很少关注这些。
原身白恩赐是个病痨呢,就因如此,老被人欺负。他穿过来的时候,就遇到新娘逃婚,流传他不举。
换了芯子,身子才好些,人也扬眉吐气了。
少年听了他的话,眼底微暗,夜色下,并未看清。少年道:这段时间见白公子身子越发好了,可是白老太医的功劳了。
白恩赐道:家父嗯,确实辛苦他了,一大半年纪了,还要照顾我。
少年道:白公子是白家独子,又是老来得子,老人家护在手心是难免的。嗯不像我
谈到这里时,少年鼻中溢出酸楚之音,忽地一转,少年道:听闻白老太医医术高明,年轻时,在太医院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白公子可以聊聊白老太医年轻时的事吗?我自幼多病,对大夫有格外的仰慕之情,特别是如此风云人物,我想多了解一番。
少年这话说的有些突兀,但细细品味,又觉得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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