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後来者(57)(2 / 2)

告诉完姐弟二人这个消息,沈诚润就派人去给马克下帖子,约在一家茶馆见面。

马克夫妇此时正在家里收拾行囊,不收拾不行,再不走他们手里最后这点钱都得赔进去。

马克夫人哭哭啼啼,她雄心壮志地来到华夏,本以为会赚得盆满钵满,结果最后却赔得差点连裤衩都不剩。

实际上他们确实曾经赚到过钱,还有过相当风光的一段日子,可是都赖史密斯和那个商会会长。这两个家伙联合在乌虚市涉及到纯碱的商人涨价,本来是想着可以大宰特宰华夏人一顿,可没想到宰人不成,倒把他们这些人全部都折进去了。

马克夫人咒骂道:都是该死的史密斯和那个狗屁会长的错,要不是他们欺人太过,华夏人怎会反扑,自己搞什么纯碱,都知道华夏人可是最不喜欢动脑子的一个民族。

马克同样愁眉不展,他也闹心啊,没心情安慰马克夫人。

就在这时候,二人听到三声不疾不徐地敲门声,二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在他们夫妻二人落魄到这般境地的时候,还有谁会愿意上门拜访。

马克夫妻这个时候可不敢怠慢任何一位上门来拜访的客人,二人匆匆整理下衣服,马克夫人用帕子擦干眼泪,忙迎出来。

门口站着一位陌生的男子。

请问您是?马克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马克先生,是沈先生派我来的,这是沈先生的帖子,约您一个小时候后在茶馆见面。

马克接下帖子,男子走了,留下马克和其夫人面面相觑。

沈先生是谁,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马克夫人在自己的交际圈中想了一圈,不记得哪位华人贵妇是沈夫人。

我都叫你平时少和那些什么都不知道妇人顽,多多帮我,你就是不听。马克夫人有一瞬间心虚,马克生意场的事情她从不问,每日就约各家贵妇们听听戏看看曲,做个美容,染个指甲什么的。听说最近还出了新式样,睫毛都可以嫁接,可惜她没钱尝试了。

亏你天天去染指甲,不知道甲油胶就是这家沈氏有限公司生产的,他们总经理就叫做沈诚润,就是这位沈先生。

马克夫人惊讶地长大嘴巴,那假睫毛岂不也是他家的?

马克无语地暼了眼马克夫人,你只知道这些小事,叶先生的纯碱厂和娃娃厂都有这位沈先生的股份,乌虚连环图画报这位还掺和了一脚,最近流行的不干胶还是这位办的。

马克夫人已经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天啊,这也太厉害了吧。对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求求他,能不能给我们低价的纯碱,那咱们的肥皂厂岂不是又可以开办起来了。

不行,我问过了。马克摇头。

那沈先生约你是什么意思?

到时候就知道了。

马克提前一个小时就到茶馆等待,沈诚润准时到的,马克看见他就满脸笑容迎上来。

请坐。沈诚润道:我也不绕圈子了,就直接说了,马克先生就打算这么灰溜溜回去,没别的想法了?

马克能从自己国家来华夏做生意,脑子还是可以的,一下就听出沈诚润的意思,直接道:还请沈先生指教?

既然肥皂生意肯定做不成了,为什么不换成别的生意,比如甲油胶、假睫毛,和绢人。沈诚润浅笑,我想这几样贵国至今都不曾有吧。

马克出来四五年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出来的时候确实国内没有。

马克先生为何不把这几样倒运回国内,纵然贵国刚经历过战争洗礼,但是我想上流社会的小姐太太们还是不差钱的,没钱的应该只是那些底层的穷人。

生意人赚的是钱,只要有钱赚在国内又是国外有什么关系,不用背井离乡岂不更好!

马克承认他疯狂心动了,当初来华夏,他是在自己国内混不下了,若能回国还能赚钱这不是两全其美。

沈先生,你也知道我手里的钱都赔光了,我

沈诚润制止了马克的话,马可先生要知道,这生意我无论找谁都有得是人愿意同我合作,找上你完全是觉得你挺可怜的。明明碱涨价的事情,你谋不到一点好处,结果最后却被连累至此。

马克心一横道:钱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沈先生请不要找别人合作,不过还请给我三天时间,我去筹钱。

好。沈诚润笑意盈盈。

马克一个是筹钱,另一个也是拍电报托人打听国内到底有没有这几种东西,不要他千里迢迢弄回去,结果国内有,那可就损失惨重了。

马克一边等消息,一边联合几个朋友,当然除了史密斯外。不是他恨史密斯,是沈先生提出的条件,同他合作就不能让史密斯加入。对比,马克毫不在意。

最后马克和朋友们卖房子卖车,凑足十万大洋。在得到国内确实没有这几样商品后,几人找到沈诚润,除却路费,全部都买了货物。

沈诚润想长期合作,没压得太低,所有商品都给了六折。

成箱成箱的甲油胶、紫外线灯、假睫毛和绢人被搬上轮船,远销海外。

同时,大帅的生日宴会到了,沈家三姐弟已经打理完毕。

沈诚润比较简单,除了一身新做的长衫和新买的皮鞋没有任何改变,甚至头上都没打发蜡。沈诚然终于舍得扣扣搜搜自己掏钱做了燕尾服买了新皮鞋,甚至还在头上打了发蜡。小小的一个小人这么一打扮,确实有几分小贵公子的派头。

至于沈清雅,她这次连发廊都没去,自己在家给自己烫了头发染了指甲,她手中有钱,还为自己买了一套贵重的首饰,这套首饰的价格即便出席大帅府的生日宴也够格了。

叶懿的汽车驶进沈家,沈诚润自己坐进叶懿的汽车,让沈家姐弟坐沈家的汽车走。

沈诚润注意到叶懿除了一身燕尾服外,也打了发蜡就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叶懿问。

不是。沈诚润道:诚然那个小家伙前几日还不愿意去,非吵着影响他赚钱什么的,今个早早就开始打扮,头发上还打了发蜡,打得亮亮的。

其实在沈诚润看来是油油的,只不过叶懿也打了他就不好那么说了。说来也奇怪,同样是发蜡,叶懿打就不会有油腻的感觉,反而一瞅就是那种贵族家的公子。可沈诚然打了就油腻腻的,沈诚然明明还是个小孩子。

武威回头道:说来倒是沈先生没什么变化,还是以往的样子。

沈诚润笑,我还挺喜欢长衫的,我倒是不见叶懿穿长衫,上学的时候也总穿西装。

习惯了。叶懿常常上午上课,中午就要同洋人谈生意,没时间来回折腾着换装,索性就穿西装上学。

今日大帅府当真热闹非凡,来来往往宾客不计其数,各个均是穿著精致,打扮靓丽。

大帅父子二人乃是一身戎装,在众宾客中格外与众不同。

沈诚润注意到来参加生日宴的人有同他一样穿马褂的客人,一般都是年纪较长者,不大能接受新事物,或者说是能接受,轮到自己身上就不愿意者。如他这般年纪小者,基本都穿燕尾服来的。

叶懿走进宴会,立刻就有人围上来,叶懿为众人介绍沈诚润,沈诚润始终面带微笑。

不过五分钟的寒暄时间,大帅父子就发现了叶懿大踏步走过来,小七,过来。

大帅对叶懿态度很是亲昵,直接就唤叶懿小七,不知道的还以为叶懿是大帅的亲儿子。

七弟。少帅也跟着唤道。

较于大帅父子的亲密,叶懿的表现就略显得疏离了些,不过大帅父子并不在乎,他们都知道叶懿性情便是如此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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