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後来者(6)(1 / 2)
这时候沈诚润才把肉碗放在地上,几只大狗疯狂抢食。
沈诚润扫视眼,就在灶台上看到花婶子家装碗的荤油,他就说花婶子家不可能舍得一下子就把荤油吃光。
沈诚润把一只狗抱到灶台上,那大狗闻见荤油的香气,伸出臭烘烘的大舌头,大口大口吧唧起来。
这些大狗常年没人喂,自己找食吃,那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被它们吃过的饭碗都被舔得油光瓦亮。
同样常年吃不到荤腥的沈诚然馋得直咽口水,沈诚润就摸着他的头,承诺道:诚然,大哥保证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顿顿吃肉,最后吃到不想吃肉。
沈诚然不以为意,他自己的哥哥自己知道,还要读书,哪有时间赚钱,不过像现在这样能帮他报仇,不让他忍气吞声就已经很好了。
肉那么好吃,怎么可能吃腻,就是顿顿吃我也吃不腻。沈诚然小声嘀咕,沈诚润莞尔。
走吧。看着花婶子厨房能吃的东西都被吃干净了,沈诚润带着沈诚然跳窗户离开。
沈诚然问道;咱家水桶就不要了。
沈诚润想到花婶子家后厨那马桶和水桶摆在一块的场景,有些作呕,摇头,不要了,也不能要。
沈诚然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不能要,就见沈诚润伸手抱出一条大黄狗,用它的爪子在窗户纸原先那处他自己捅开的洞摁下去,那窗户纸就破得更大,出现一个明显的狗爪子印。这么看去,就好像这窗户纸是狗爪子捅开的一样。
随后,沈诚润再次把狗扔回花婶子家后厨房,那只大狗就欢快的奔向马桶,和其他狗一起去扒马桶了。
大约这些狗也知道它们在做坏事,这过程中竟然同样小心翼翼,没敢乱吼乱吠。
沈诚然却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睁着大大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沈诚润,仔细分辨,里面似乎还有一丝崇拜。
这样,就没人知道这事是我们做的,就算第二天花婶子醒来查看后,只会以为是她自己没锁好窗户,这些狗闻到她家厨房的肉味,从后窗户跳进去的。
哥,怪不得你不让我拿走水桶,原来是这样。看来读书还是有用的,我没读过书就想不到这么损的招。
沈诚润嘴角抽了抽,全当自己弟弟在夸自己。
沈诚然往回走的路上还在兴奋道:哥,这招真是太棒了,以后报复人我就用这招,仇报了,结果对方还不知道是我动得手,这也太牛了,就好像幕后那种大佬。而且还能一箭双雕,这些臭狗平时就知道捡着咱家欺负,这次看花婶子会不会打它们。
沈诚润看着沈诚然欢喜的样子轻笑,同时不忘教他道理,我这次之所以会用这招祸水东引,就是因为这些狗平时也没少欺负咱们家。诚然,你要记住,报仇可以,但是决不能牵扯无辜之人,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沈诚然这会儿刚报了仇,正崇拜沈诚润呢,就点头,我知道。
沈诚润会选择这样的报复方式此时正是最好的,目前为止他无法和花婶子明面撕破脸皮,毕竟沈家姐弟弱的弱小的小,真撕破脸皮吃亏的只能是这对姐弟。沈诚润想要赚钱养家,就不可能一只待在家里,总会给花婶子自家寻到机会。
因而选择这种暗戳戳的报复方式最好,仇报了,气出了,还并不会惹来祸患。花婶子一家甚至连仇人是谁可能都搞不清楚。
兄弟二人刚进屋,就听到沈清雅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沈诚润道:没什么,那几只狗总过来捣乱,撵狗了。
哦。沈清雅再没问,兄弟两人爬上床很快睡过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花婶子的尖叫和厉声咒骂就响彻整个小院上空。
死狗,你们这些该死的狗竟然敢跑我家里来偷吃!可怜见的,我昨天才买的肉,自家都舍不得吃的肉就被你们这些畜牲给糟蹋了,我要打死你们这些畜牲!花婶子歇斯底里的大骂着,恨不能一刀宰了这些狗吃肉。
那可是猪肉啊,几十个铜元一斤,他们家一年到头也就只有逢年过节能舍得吃一点。
沈诚然兴奋地瞪大双眼,大大的眼睛中几乎闪烁诡异的光彩,他嘭地一下就跳下床,动作又快又迅速。
院子里,花婶子拿着扫把追着几条大狗打,那些大狗被打得嗷嗷叫,好不狼狈。有一只甚至已经逃出院子,然而花婶子仍旧不解气,愤恨的抡着扫把。
院子里的租户几乎都起来了,有的外衣都没穿好就在花婶子家门口探头探脑。
沈诚然跟着凑过去,就见到周家父子两个沉着脸忙进忙去的打扫。
花婶家里已经被几条大狗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屋里弥漫一股恶心难闻的屎臭味。
走廊的地上都是狗爪子留下的屎尿印,原来那几条狗把马桶扒翻了,屎尿洒了一地。
那些狗就带着沾上屎尿的爪子跳上周家的灶台,在周家的铁锅里踩来踩去。
后来这些狗更推开周家睡觉那屋的门,跳到炕上,在周家人的被子上踩下一个个屎尿印,拉尿几泡,并试图钻进他被窝中睡觉。也是因此,才把花婶子一家弄醒。
探头探脑的沈诚然看清一切,没忍住,噗嗤一声痛快地笑出来。不过就算如此却并没有人怀疑他,院子中的租户都知道沈家和周家关系不睦,最近已经达到顶点,这种情况下,沈家人幸灾乐祸很正常,相反若是没表示才让人怀疑。再者其他租户此时也在憋笑。
沈诚然蹬蹬跑回去,撞上跟在他身后慢吞吞走出来的沈诚润,高兴的绘声绘色讲述周家的惨状。
哥,太解气了。沈诚然竖起大拇指。
沈诚润竖起白净的手指抵在他略先苍白的唇上,嘘~
沈诚然赶紧捂住嘴巴,大眼睛滴溜溜灵活地转着,有了几分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精气神。
沈诚润既已知道花婶子一家的惨状就不打算去看了,太恶心了,索性带着沈诚然回屋。
他们刚回来,沈清雅就面色担忧的走上前,诚润,诚然,你老实跟我说,花婶子家的事情是不是你们昨天晚上做的?
沈清雅想到半夜突然离开很久的沈家兄弟,略微稍一思索就想明白了。
沈诚然怕被姐姐骂,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地转头看向沈诚润。
沈诚润安抚地拍拍沈诚然的脑袋,继续用温和的声音道:姐,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圣人尚且言以直报怨,我们不是圣人,做不得圣父。
我们不当那持强凌弱的恶徒,但是也绝不当忍气吞声的懦夫!
可是,花婶子他们知道要是报复咱们怎么办,诚然还那么小沈清雅忧心忡忡。
所以,我没让花婶子知道这件事情是咱们做的,她自己都当这是一场因为没锁好窗户而发生的意外。
沈清雅虽然还有些隐约的担忧,但并未多说,在对待沈诚然和沈诚润态度上,沈清雅总是不一样的。一来,沈诚润虽说她是弟弟,但是两人年纪到底相仿,从前沈家夫妻也是把他当成家里顶梁柱来对待,沈诚润说话很有份量。二来,沈诚润是读书人,说话做事总是自有他的道理,每每最后被说服的都是她自己。
接下来一周,沈诚润都待在家里养身体,偶尔会出去转转,往家里买些玉米面回来,或者帮着沈清雅打水做些家务。
期间沈清雅多次拒绝和沈诚润一样吃玉米面,她觉得浪费,沈诚润大手大脚。然而沈诚润坚持要全家一起吃玉米面,如果沈诚然沈清雅有一个不吃,他就不吃。
沈清雅犟不过沈诚润,又心疼他身体,只能妥协,跟着沈诚润吃起玉米面。
一周下来,虽说不能敞开肚皮吃,但是玉米面到底比糠有营养,沈清雅沈诚然姐弟看上去健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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