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潢昏旧影(2 / 2)

他一步一步走近,步履沉重,每走一步,心口的悸痛便强烈一分。

——他终於见到了。

这里没有华丽的墓碑,只有一座简单的衣冠塚,墓前立着一块石碑,字迹苍劲,写着:

「东夜国副将谢沐风之墓。」

他停在碑前,凝视着这几个字,指尖微颤,像是想要抚上去,却又不敢。

「沐风……」

他的声音极轻,几乎被夜风吞没。

「我来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跪了下来,双手抚上石碑,额头轻轻抵住冰冷的石面,指尖微微收紧,压抑着所有汹涌的情绪。

这是他寻找的人,是他唯一记得的人,是他再也无法唤回的人。

他恍然想起,许多年前,他与谢沐风曾来过这座山。

——

「哲逸,等战争结束後,我们便请个长假,来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如何?」

彼时天朗气清,两人坐在山顶的一块岩石上,俯瞰山下绿意连绵,溪水蜿蜒,远处炊烟袅袅,宛如世外之境。

「等战争结束?」陆哲逸嗤笑,「你以为战争这麽容易结束?」

谢沐风笑了笑,眼里透着少年人的锋芒与意气风发:「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天,等我们得胜归来,便来这里住些日子,钓鱼、狩猎、饮酒……我们便像从前一样,无忧无虑。」

陆哲逸看着他,忽然道:「那若我们回不来呢?」

谢沐风愣了愣,随即轻笑:「那便葬在这里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风景不错,若是真的Si了,魂魄留在这里,应该也算快活。」谢沐风侧头看他,嘴角微微上扬,「你说是吗?」

——

如今,他真的葬在了这里。

可陆哲逸却没有如他所说的「快活」,而是痛得几乎无法呼x1。

「你果然还是回不来了……」

他低声呢喃,指尖轻轻划过石碑上的名字,像是最後一次抚过那人的身影。

风起,夹杂着山间的松柏清香,也卷起满地落叶,发出瑟瑟轻响,仿佛有人轻叹。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那块玉佩,「墨」和「霜」,一一放在墓前。

这是他最後能送出的东西。

许久,他伸出手,轻轻敲了敲石碑,语气轻淡,像是在对故人说话。

「沐风,若你在,便应我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风拂过,山林间响起细微的沙沙声,似远处有人轻声笑了一下。

——但终究无人回应。

他闭了闭眼,终於无法压抑心底翻涌的情绪,俯身紧紧抱住石碑,指节发白,将所有压抑多年的痛苦与悔恨,尽数藏在夜sE之中。

这一夜,他没有离开,便这样守着坟墓,坐到了天明。

——几年後,陆哲逸终究抑郁成疾,抱憾而终。

Si後,他的遗愿是葬在南山,与谢沐风相伴。

他终於再也不用苦苦寻找。

当年未能同行的约定,终於在此刻实现。

——魂归南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幕184年,冬。

东夜国的冬天一向寒冷,这日天降大雪,街上的人们都不太想出门,唯独陆哲逸手提着一包点心在街上晃来晃去,透着几分冷清。

陆哲逸拎着一包点心,刚踏进谢府的一个别院,便听见屋内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沐风!」他立刻推门进去。

屋内烛火摇曳,谢沐风坐在矮榻上,正抱着一本泛h的兵书,神情专注,闻声抬头,看见来人後,微微皱眉:「你怎麽来了?」

「怎麽?不欢迎?」陆哲逸大剌剌地坐下,将点心放在桌上,「我娘让厨房多做了一些栗糕,特意给你带来。」

谢沐风望着桌上的点心,却没动手,反而道:「我刚才听人说,陆伯伯今日回府,你怎麽没去迎他?」

陆哲逸撇了撇嘴,语气漫不经心:「他又不是第一次回来,总有下人迎接,少我一个也没差。」

谢沐风瞥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拿起一本书递给他:「你既然来了,不如与我一同看这本兵书。」

陆哲逸原本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听到这话,眼皮一跳:「你这人,怎麽一到冬天就只知道看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沐风神sE淡然:「看书总b你躲着陆伯伯不见好。」

陆哲逸:「……」

见他无言以对,谢沐风g了g嘴角,眼底浮现一抹笑意,却没有拆穿他,反而将桌上的点心推到他面前:「算了,不与你争论,吃吧。」

陆哲逸哼了一声,拿起一块栗糕咬了一口,随即眉头微蹙:「怎麽没你府上的甜?」

「近染了风寒,这几日饮食都清淡些。」谢沐风语气平静。

陆哲逸听完,直接将手中的栗糕塞进他手里:「那你吃。」

「……?」

「你不是说我总不去见父亲吗?那我现在就回去见他,你慢慢吃。」

谢沐风看着他匆匆起身离去的背影,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低笑了一声,捏了捏手中的栗糕,轻轻咬了一口。

外头风雪未歇,少年们的笑声却暖了这一整个冬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幕188年,夏。

这年二人皆十三岁,已开始习武数年,正是气盛的年纪,三天两头便要在演武场上b试。

这日,陆府後院的空地上,二人正赤手空拳对打。

「砰!」

陆哲逸被谢沐风一脚踢中,翻身跌倒在地,却没立刻爬起来,反而仰躺着大口喘气:「不行了、不行了,今天就到这吧!」

谢沐风站在原地,微微皱眉:「才这点就不行?」

「你这几天力道怎麽见长了这麽多?」陆哲逸r0u了r0u被踢中的地方,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满,「以前还能打个平手,现在怎麽总是输?」

谢沐风语气平静:「你最近偷懒了。」他

陆哲逸:「……」

这话让他有点心虚,确实,最近天气太热,他时常偷溜出去纳凉,没怎麽认真练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哲逸挠了挠头,忽然眼珠一转:「要不这样,我若再赢不了你,以後就听你的话,如何?」

谢沐风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现在不就已经输了?」

陆哲逸:「……我说的是以後!」

谢沐风没理他,只是转身走到一旁,从桌上端起一壶凉茶,倒了一杯後丢给陆哲逸:「少说话,多练拳。」

陆哲逸接过茶盏,哼了一声,闷闷地喝了一口:「早知道就不b了,打来打去,每次都被你揍。」

谢沐风微微挑眉:「既知如此,还敢跟我赌?」

「……总有一天我会赢回来的!」陆哲逸振振有词,「而且我这是——」

话音未落,他忽然一把将手中的茶盏砸向谢沐风,趁着对方抬手去接的一瞬间,他猛地扑上去,企图压制住谢沐风。

但谢沐风反应极快,他脚下微挪,轻巧地侧身避开,抬手一推,陆哲逸便又一次狼狈地摔倒在地。

「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哲逸趴在地上,懊恼地拍了拍地面,抬头便看见谢沐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sE淡然,语气不疾不徐:「这便是你的偷袭?」

「……」

「果然还是太nEnG了。」

「……!」

陆哲逸气得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乾脆直接躺平,伸手遮住脸,闷闷地说:「不打了不打了,这大热天的,热Si了。」

谢沐风低笑了一声,也没再多说,只是走到他身边坐下,任由微风拂过汗Sh的衣襟。

「你刚才说,以後要听我的话?」

「……嗯。」

「那明日开始,晨练你不许再偷懒。」

陆哲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麽觉得自己刚刚挖了一个坑,然後心甘情愿地跳了进去?

夜幕191年,秋。

这年两人十六岁,谢沐风的父母在战场上战Si,他成了将门孤子。

秋雨绵绵,谢府的灵堂上白烛长燃,陆哲逸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灵堂内跪着的少年。

他从未见过谢沐风这样安静的模样,没有悲泣,也没有发怒,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流过,只是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静静地跪在那里,宛如一尊沉默的石像。

陆哲逸知道,这世上最痛的伤,从来不在表面。

夜幕191年冬,谢沐风搬入陆府,从此与陆哲逸同住一院。

起初的日子,谢沐风总是独来独往,哪怕搬入了陆府,也不曾主动与任何人亲近。

直到某日夜里,陆哲逸被冷醒,发现谢沐风正坐在窗前,一袭白衣映着冷月,眉目沉静,手中拿着一壶酒,独自饮着。

他r0u了r0u眼睛,起身走过去:「怎麽还没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沐风侧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他。

陆哲逸接过来,喝了一口,皱眉:「什麽破酒,这麽烈!」

谢沐风轻轻一笑:「上次听你说想喝,特地让人买来的。」

陆哲逸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记得。

他挨着谢沐风坐下,看着窗外的夜sE,半晌才轻声道:「以後你住在这里,不管什麽时候,都还有我在。」

谢沐风静了静,忽然低声笑了笑:「……好。」

那一夜,两人喝得微醺,靠着窗边,一直到天亮。

——

yu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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