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催眠s情战衣/马步晃腰sB套榨精对决/C子宫c吹完败(2 / 2)

到此为止吧。

已经太过了。

在这以上,他无法想象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们的关系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以。

要拒绝他……

然而现实中的他却抢先一步、背叛意志地点了头:“可、以……”

“我不是妇科的,只是见习过……万一弄疼你了,要说出来。”

“嗯、嗯……”

崔天翎胡乱地答应着,屄穴软肉打了颤,又从深处涌出一股淫汁。

一想到齐筠的手指马上要进入他的身体,隐秘的期待一下饱涨成了蓬勃的欲望,脑袋里像是被云朵塞满,将理智的空间都挤占得所剩无几。

沾满淫液的食中二指并拢,已经挤开扇动的肉唇,抵在了瑟瑟发抖的穴口上。

“别紧张。”

手指缓慢往里推进的触感清晰得可怕。就连齐筠安抚他的话语,听上去也是紧绷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天翎闭着眼,浑身战栗,不可抑制地想象自己腿间那形状姣好、纤细灵巧的指尖,破开湿滑黏膜,被骚红肉腔一点点吞吃进去的情状。

那只手。

从小被他牵着到处跑,捉迷藏的时候总能抓住他,偶尔会犹豫地握上来安慰他的手;在课桌上点着模拟试卷教他解题,在无影灯下操着手术刀救治病患,在灶台前为他做饭的手——此刻在探入他最隐秘的处所,要深入他,打开他,温柔且不容抗拒地在他身体内部留下触感的证明。

……看上去再怎么纤细,也还是男人的手。

插进去的手指,不但比自己的要长一些,还比留在视觉印象中的更粗、更硬,带着一点握笔留下的薄茧,只是这么进入,就会剐蹭到敏感的内壁,激起涟漪般的细小淫颤,让被性爱滋味浸渍过的一腔屄肉本能地抽缩着吸吮上去。

咕啾、轻微的水声响起。突出的第二骨节也完全被绵软的穴口含进去了。

莫可名状的恐惧和兴奋并存,令他呼吸变得既浅又急,小腹紧绷、腹肌上的隆起与沟壑在昏暗的灯光中浮动,其间一股股热汗淌下。明明还没做什么,不知何时起身下的床单却已经湿了一片。

“……放松一点,呼……夹太紧的话,我怕你疼……”

崔天翎听见好友在深深地吸着气,又艰难地吐出,像是也在混乱之中竭力保持理智似的。

然而连这些细微的反应,被感官捕捉到,也只会火上浇油地煽动兴奋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办……感觉、已经快要……去了……只是、检查而已,只是插进来、而已……我、为什么……

“不行,这太……啊、呜呜呜!??”

齐筠的拇指按上了他的阴蒂。

凝结了密集神经的骚肉芽毫无防备地被爱抚,难以抵抗的快感从那一点急速辐射开去,崔天翎的腰一下就弹了起来,随后下意识地往上缩想要逃离,却被抓着腰往回按。

摁在阴阜顶端的指腹又湿又热,划着圈轻轻揉弄那颗已经充血圆鼓的娇小肉粒,没几下就让他开始浑身都轻微地痉挛,吮着手指的雌孔也不规则地抽搐淌水,像是蓄满酒液的浅杯,轻轻摇荡就已经受不住地要漫溢而出。

“别乱动……”

“呃啊、别碰、别碰那里……够了,齐筠!太刺激、嗯啊啊啊啊啊……!”

崔天翎狼狈地抬起捂住脸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想推开对方,真落在那手臂上时却没了力气,反而像是找到了依靠般弯曲紧攥,连口中抵抗的字句也被快感融化成一片呻吟,连喊出名字的声音都软浪得像是在刻意求欢。

不知何时两根手指已经连根插了进去,被阴穴里潮热软滑的肉襞严丝合缝地包裹缠绕,柔腻得勾人的触感令跪坐着一言不发的青年呼吸愈发沉重,连带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失去了克制。

以检查名义侵入的笔直双指浅浅前后抽送起来,指尖有意无意地朝上弯曲,正好对着膣内最为敏感的区域来回顶弄;穴外的拇指还覆在骚红凸起的阴蒂上,骤然使力往下一按,两侧里应外合、强硬地把这口女穴的弱点完全夹在手中,只一下就逼出电击般尖锐酸胀的快意,直接击穿了崔天翎最后的忍耐防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完了、忍不住了……要、在他面前……

“不行、真的要、要——唔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刹那间青年肌肉精悍的腰背从床单上浮起、绷成一张弯弓,他猛地侧头咬住枕巾,才勉强把高潮的淫叫吞下一点,然而下身的反应却不是能忍得住的。

肉壁在绝顶的浪潮里失控地疯狂绞缩,阴蒂也在对方的手底下一突一突地跳动,发情的雌孔罔顾主人的意志,在一瞬的紧闭之后脱力地敞开了口,一抖一抖地喷出透明的淫水,散发出腥甜雌香的热液一股股全浇洒在好友那只白皙的手上。

好、好想死,居然真的,喷了……这次真的、都被看见了……

拱起的腰臀卸了力落回床上,崔天翎通红的脸埋进枕头里、大口喘着气、双眼失焦,脚趾都在发麻。之前失了智偷偷用熟睡好友的鸡巴把自己玩喷就已经够丢人了,这次更是直接把丑态暴露在对方面前,羞得他恨不得原地消失。

“放、开……呼、嗯……”

他想合拢双腿,才意识到齐筠的手指还插在里面,甚至连膝盖也被按住,完全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

仿佛本能的羞耻心也随着高潮被冲刷得稀薄,甜而酥的快感余韵残留在小腹里,甚至连带着还没被触碰到的处所也嫉妒了一般开始跃跃欲试地发骚,淫乱的痒意细细密密地又沿着和手指相接的部分往上爬,让他紊乱的呼吸难以平静,脑子也转不过来。

“……你的力量,有性欲亢进的副作用吧。这里……也会被影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个别扭的状态下,好友唐突地抛出了一个问题。

“啊……?你、你怎么会知道……”

崔天翎心里一跳。

之前战斗之后会异常兴奋这件事,崔天翎只和专家林知仁说过,结果只得到了一句“哎呀小年轻回去撸一下就好了叔叔给你发几部好看的片子”,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而齐筠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他更不可能和对方说这种事。

齐筠眼神游移了一下:“我……之前感觉你有时候不对劲,就去问了一下专家。”

“……那混蛋,都叫他不要说漏嘴了……”

崔天翎每次都是忍了又忍,红着一张脸发烧感冒肚子疼之类的借口用了个遍,结果全都是徒劳无功。

原来早就被他看透了。

“……抱歉,我应该早点跟你沟通的。这样,你有需要的话……我也能帮你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筠看起来确实很抱歉,也很真诚,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陷入了一瞬的迷惘。

帮我解决?解决什么?

“啊?你在说什……呃唔!”

膣内的手指又一次动了起来,这次更是毫不掩饰给予快感的意图,从一开始就贴着肉壁往上顶。

甚至,碰到了腹内的什么东西。

“是……子宫吧。降下来了。”

“……!等、等等、别再、嗯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想要抗拒已经迟了。已经不再陌生的、混杂了痛感和快意的可怕酸胀感从被触到的那一点绽开,让青年的腰又一次失控地弹了起来。

崔天翎不可置信,又惊又羞,从枕头里露出来的眼睛一下湿透了,喉间发出的声音也像哽咽。他甚至不敢随便扭腰逃跑,生怕那两根手指戳到了哪个致命的角度,又要弄得他憋不住喷水了。

怎么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被祁梦用了这样那样下作的手段,也从没有这样只是被手指碰了几下,子宫就降到这么低的位置过。

然而此刻不但宫颈实打实被指尖顶上了,甚至那不久前才被肉棒凿开、被精液灌满过的淫乱孕袋只是尝到一点欢愉的滋味,就迫不及待地命令宫口肉环开了缝,被指头压出一个柔软的凹陷。

好敏感,他听见齐筠轻声的感叹,更是无地自容,整个人都熟透了却只能颤着腰敞着腿继续接受这温柔的进犯。

像是劝服或诱哄那器官听话张嘴一般,齐筠那滚热的手掌按上他的小腹,掌心对准了子宫的位置,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往下压。

“呃哦!?肚子、不要、压啊……哈啊、好酸、呼呜……”

霎时又一阵难以言喻的甜美酸麻从那处泛起,而后疾速朝全身蔓延开来,甚至随着齐筠两只手从内外两个角度有节奏的挤压而不断叠加,如同一圈圈涟漪般扩散不止,让崔天翎刚恢复了些的神智又开始模糊,线条分明的腹肌再次细密地痉挛起来。

“疼吗?”

“啊、嗯……不疼、但……”

齐筠抬眼看他的反应,他摇摇头,却也实在说不出舒服两个字,只能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偏过头再次把自己涨红的脸藏进枕头。

“……忍一下,很快就……结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甬道收缩,把那柔软温湿的肉袋子更往下挤了几分,摆出一副主动送上门来迫不及待想挨操般的下流姿态。年轻的医生低着头,喉结滚动,埋在好友体内隔靴搔痒般试探性轻叩宫口的指尖不再客气,绷直顶上缝隙的中心,噗呲一声破开了不久前已经被玩得软烂的紧致肉环。

“咿啊!?”

宫颈就这么一寸寸地,被手指插直了。

不似凌辱他的恶魔般恶劣粗暴,同样是奸淫柔嫩胞宫,齐筠的手指往里推进的动作显得绅士,敏感肉膜被摩擦的触感延长得难耐,插得崔天翎两眼微翻,整口肥软艳红的屄穴串在两根白皙的手指上欲求不满般一鼓一鼓地吐汁,里面层层蠕动的滚烫肉襞也裹着手指哀求般吸嘬不断。

不妙、这太……明明只是手指、而已……怎么会这么厉害……子宫要、又要、去了……?

趁好友喝醉玩弄对方的时候他妄想过,如果被那根鸡巴操进子宫会有多舒服——然而他完全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这和自慰或者幻觉都太不一样了。

都还没用上肉棒,对方的触碰,声音,气息,就已经让他生理和心理都濒临极限。

崔天翎抱着枕头遮脸的右手松开了,又一次颤颤巍巍去推身上的人,这次是被对方的左手握住了,被掌心对掌心地摁在床单上。挣扎地蜷曲起来的五指缝隙间,也被对方的五指交叉嵌入,令他的抗拒又一次被化解为仿若渴盼依赖般的撒娇。

“呃、啊啊——?那里、好、好胀、嗯哦……齐、齐筠、呼嗯、停、下……我要、又要……会弄脏、床单的、不要……求你、了……呜、哦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单我会洗的。不用担心。”

崔天翎胡乱摇着头,汗湿的短发在枕头上乱蹭,喘叫的声音快化成啜泣,连求这种字眼都说了出来,他那平素善解人意的挚友却无动于衷,两根手指反而变本加厉、噗叽一声直捣到底,把窄嫩的宫颈完全奸成了吸附在手指上的肉套,紧致的橡皮圈似的箍着指根不放。

被宫腔深深衔住的手指,就这样开始轻轻地前后抽送。

“你、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呃嗯嗯嗯嗯嗯?!太、太深了、要死了……不要动呼啊啊啊啊?!不要、再插子宫了、真的不要了嗯呜呜呜!?”

无奈主人再惊慌,那被开宫过的娇小肉袋却已经是淫性毕露。误将手指认作肉棒疯狂吸吮的孕袋里疯狂分泌爱液,满腔温热粘腻的淫水随着顶弄的节奏摇荡不止,从外翻屄唇贴合手指的隙间堵不住地往外流,咕啾咕啾的水声愈发响亮。

花心里的手指不但疏解了发情宫腔的空虚,每一次甘甜的摩擦还都像挠在痒处般舒服得难以置信,高潮的预感波浪般层层叠叠地堆积,汹涌得随时都要淹没他的神智。

交叠的那只手紧了紧,似是给予安全感又似是控制般,将他颤抖的掌心牢牢扣在床单上:“不用忍着,只有我在。”

只是崔天翎想忍也忍不住了。

哦哦又要、又要来了……不行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被齐筠的手指……可是子宫太敏感了、废物子宫根本忍不住嗯啊……要、被他看到了、我用子宫高潮的样子……?

崔天翎心理上还在混乱,身体却已经是完全做好了迎接绝顶的准备。两条紧实的大腿绷得筋脉凸起、淫乱地张成直角,双脚踏着床垫蜷曲着脚趾往后踩,腰腹不受控制地一下下悬空上拱,这副样子与其说是抗拒,倒不如说是主动挺着屄求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英气的脸上也被泪水汗水混在一起弄得一团糟,噙泪的双眼上翻,嘴巴痴痴地张开、露着半条涎液拉丝的红舌,连带着哭腔的下流淫叫声也根本止不住,原本磁性的男声被情欲浸得发娇发软,破碎无助的呼唤听得身上人小腹一阵阵发紧,不自觉地咬牙加快了插弄的频率。

“嗯咿!?太快了呃噢哦哦哦哦哦哦?!??不、不要、齐筠、不要呃嗯、又要来了、要去了、会弄脏的……!手指、拔出来、拔出来啊、嗬呃……!?不行了、别看、求你别看我、呼呜、齐筠、齐筠、我不行了、要、呃啊啊啊啊啊啊——????”

青年丰满圆润的屁股哆嗦着乱扭几下,和上顶的腰胯一同猛地停在半空,拔高的淫媚呻吟猝然断在喉咙里;下身两片肥厚小阴唇花瓣似地合拢紧夹深陷的指根,小腹下被勾住的柔嫩蜜壶也一阵阵绞动收缩、欢喜地从肉口子里噗噗喷出浓稠腥甜的汁水,又一次濡湿了好友的手。

深度高潮中火热酥麻的快感流火般窜遍全身,被好友指奸到子宫高潮的青年十几秒里只顾大脑空白地抽动痉挛,直到身体又一次断线木偶般瘫软在床垫上。

他的胸膛还在喘息中起伏,羞耻得说不出话,逃避地要用小臂遮起双眼,却又一次被阻止。

交叠相扣的双手松开了。齐筠俯身向前,拨开他的手,逼迫他和自己对视,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今晚未曾有的凛冽冷意:

“这是什么?”

好友那纤细的指尖悬在他面前。

那里除了透明的水迹以外,还挂了一道黏稠乳白的精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我不知道……”

方才的情热一瞬间在惊惶中冷却,崔天翎结巴着,下意识地侧头撇开视线,却被捏住下巴转了回来。

“你说谎。所谓临时加班,就是去做这种事?”

齐筠没有发火,安静地逼视着他,目光里分明带着森然的审判之意。

“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

根本没有预想到那些凌辱的痕迹还残留在体内,甚至还在这种荒唐的情境下被最不能发现的人发现,崔天翎那还在高潮余韵中的大脑迟缓地运作,除了一味嘴硬之外却想不到别的办法。

“不知道?那我告诉你,这是精液。从你的子宫里流出来的,精液。”

“……”

好友直白的词句连同冰冷的眼神一起压迫着他的心脏,让他再说不出半个字。

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齐筠又一次开口,语气中几乎带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愤恨:“……是那个男孩吗?”

“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应激反应般立刻反驳,然而这样过度的回答好像只是令对方疑窦更深。

齐筠微蹙起眉又盯了他几秒,随即忽然放弃了一般,直起身来把手擦干,递过纸巾给他擦脸,又把床头的水杯递给他:“口渴了吧,先喝点水。”

崔天翎以为这一次也终于蒙混过关,暗自松了口气,喝完水正准备穿好裤子,却又一次被推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

不对劲。今晚的齐筠简直是太……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一切都要脱轨。

“……你不愿意说实话,我也没办法逼你。但是……里面的东西,必须要弄干净。”

漂亮的脸庞逼近,齐筠的影子又一次覆盖上来,从肩头滑下的发丝软软地落在脸颊上,连带那股水生花似的香气也拂过鼻尖,崔天翎愣神一瞬,汁水淋漓的雌屄就又一次被好友的手指噗呲一声破开刺入。

“等、呃呜呜呜呜呜呜!?”

……太强硬了。

崔天翎瞳孔骤缩、脖颈后仰,酸胀的爽意电击般让他软了腰,浑身的毛孔又一次喷出热汗,下意识挣扎却阻止不了好友坚决的入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子宫……又被、操进去了……好、好激烈……?

这次是三根手指。贯穿肉穴的指尖已经没了先前的克制,目标明确、长驱直入地操进了还没来得及回归原位、还痴傻地张着个小肉嘴的宫颈,就这么大开大合地勾缠着那娇嫩湿滑的孕袋插捣起来。

被调教得随时都能发情的雌孔在喷水两次之后竟然变得更加敏感,满腔软烂烫热的媚肉已经酸麻不堪,却又亲亲热热地涌上去,谄媚般密密匝匝地含紧了年轻医生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咕叽咕叽的粘腻水声中纵欲无度地索求着新的快感。

“……这么敏感,不只是因为能力的副作用吧。你们……做了多少次?每次都射在里面?为什么不做保护措施?是他逼你的?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一个更比一个可怕的质问和下身酸胀尖锐的爽意一同汹涌而来,所剩无几的思考能力不足以让他想出能说得过去的正确答案,只能夹紧双腿、两手死死攥着对方的胸口,负隅顽抗地作出拒绝配合的姿态。

夹起的大腿卡着右手,前后的抽插变得艰难,齐筠有些烦躁似的皱了皱眉,手臂肌肉发力绷起青筋,三根勒在宫颈里的指头微微上挑,随即居然就着这个深入到极点的姿势猛地上下抖动起来。

“不、不知道……没有、没做、不会、怀孕……!不、不要了、已经不行了、呼嗯嗯嗯嗯嗯?!?不要抖呃啊啊、不要那样、弄、呼啊、太过、太过了、齐筠!不行了、慢点、慢点好、不好、呃啊啊啊啊啊啊!??”

整口屄串在好友的手上狂颠乱抖,两瓣肥软厚实的蚌肉连带可怜高翘的骚红阴蒂都几乎被晃出残影,不堪重负的肉壁过了电似的一阵阵抽搐收缩,整个子宫也像个可怜的水袋子般在高频的奸弄下剧烈震荡,像是随时都要承受不住这激狂下流的摇动、不管不顾地要把淫腔里的骚甜汁水全部都给漏出去了一样。

崔天翎已经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了。不但腰臀畏惧又迎合着那只手似的跟随顶弄的节奏上顶,圆张的嘴巴也里不断喷吐出热气和丢人的淫叫,连眼珠都难以自制地淫靡上翻,殊不知这副不体面的模样更加刺激了身上的青年,让他手底的动作愈发快而重了。

呃啊、好粗暴……屄和子宫、要被抖坏了……齐筠、啊啊、不要这样看我……要、去了……?

他自己都能想象到那圈柔韧的宫口嫩肉薄膜般被撑得泛白、还要被手指颠得变形抽颤的放荡模样,然而不但遭受激烈翻搅的肉穴因为被预料之外的粗暴对待而无耻地热液涌流,迷乱的心神也因见证了挚友未曾目睹的另一面而隐隐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居然发现自己并不讨厌齐筠这样充满侵略性和控制欲的样子。

齐筠嘴里说出来的一字一句都凛如冰霜,然而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炽烈。像是要从内里穿透他,破坏他,要他不能欺瞒,要强行暴露他的一切——同时也甘愿,接受他的一切。

可是他不能说。

即使是再想要坦诚,他也不能说。

“是谁,告诉我。”

而崔天翎越是摇头、越是想闭口不谈,那只手指奸的动作就越是激烈得堪称冷酷,像是誓要把他逼得逃无可逃、丑态百出,在羞耻的绝顶中彻底瓦解掉所有防线。

“没有、没有谁、呃啊啊啊啊?!齐筠、求你、求你了呼嗯、轻一点、饶了我、子宫太酸了、要麻了、呼呜呜呜呜呜!?里面已经、麻掉了啊啊、轻一点、不要操了、不要……又要、又要喷了、真的要来——呃噢、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抖屄高潮来得又快又急,崔天翎眼神失焦,在挚友身下猝然弓起腰背、嘴巴大张着喘息,原本紧夹的两条长腿又颤颤巍巍张开了,胯一挺一挺地往好友的手上撞,被玩得驯顺的宫腔又一次痉挛着滋滋喷水,甚至又有一些残存的白精涌出来,让本就湿漉漉皱巴巴的床单更加凌乱了。

更可怕的是齐筠的手指还插在他里面。

“想说了?”

崔天翎腿都软了,哪还受得了再来一次,终于缴械投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嗬啊、别,别!停、停一下……我说、我说!我告诉你、呼呃……!”

在崔天翎语无伦次的哀求中,那只手终于抽了出来,等待他的答案。

他喘息着,尽力去直视对方的眼睛:“……不是、不是那个小孩、是、是网上约的、陌生人……就一次!”

“为什么?”

俯视着他的那双眼微微眯起,其中并没有失望或者蔑视,反而带着一种他看不懂的固执。

“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找陌生人。”

“……不然还能、怎么办啊……!”

齐筠一刹那欲言又止般眼帘低垂,随即又像是无法忍耐一般,重又抬眼望向他。

微暗的火,摇曳在那双幽深黑沉的眼睛里,令他一时忘记了呼吸。

“——我就不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之而来的话语,却像绵绵细雪般落下。方才的气势汹汹像是幻觉,此刻他说出的每个字,都仿佛随时会在不安中悄无声息地融化一般。

然而崔天翎又确确实实地,捕捉到了那点小心翼翼,几乎令他心脏刺痛,却又无法回应的柔情。

他颤声道:“你在说什么……”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齐筠红着耳尖,连眼睫都微微湿润,但还是坚持说了下去:“……我刚才说了,你有需求,我也可以帮你解决。”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你肯定会觉得、脏……”

太荒唐了,那句话居然不是幻听。崔天翎一瞬间几乎茫然得有些大脑空白,他那永远干净,永远克制的挚友,如此恳切地,说要帮自己这副畸形的身体解决性欲。

齐筠定定地望着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认真:

“不会。我绝对不会那样想。”

“绝对”。

为什么能够说得那么坚定?像是在阐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像是在订立一条永不破弃的誓言。

让他无法不相信,无法不为之着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翎,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

“但,只要是你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所以,不要对我说谎,好吗。”

视线交织。

恍然间,崔天翎觉得自己深深地坠入了那双漂亮的眼眸。

坠入了明知不该,却还是注定要沉溺下去的温柔乡。

面对那样的一双眼睛,崔天翎还能说什么呢?

无法拒绝。没有说不的余地。

身体也已经完全适应了被从最深处打开的感觉,甚至因为最隐私的部分交予他人而品尝到一种餍足般的欢愉。

以把里面的东西弄干净的名义,齐筠又用手指让他去了一次。

这次轮到女穴上的尿孔泄了。手指拔出,松弛下去的肥熟肉屄软弱地敞开着、上方的尿孔翕合几下,失禁一般吹出一柱透明的淫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度张开的尿眼无法用意志自控,崔天翎刚从绝顶里恢复了些许神智,就被迫眼睁睁看着自己两腿之间散发着腥骚雌味的水柱哗啦啦地四处乱浇,把齐筠的睡衣都淋得一片湿痕。

“呜、不、不要……对不起、我……”

“……没关系的。都弄干净了就好。以后……不要再做那种事了。”

确认了出来的液体全都是透明的清液,那几根手指才依依不舍地从滚热的穴口撤出,牵出黏腻淫丝。

齐筠满手都是爱液亮晶晶的水痕,湿迹甚至延伸到了掌根手腕,全是他在好友面前发情的证据。

“我、我知道了……”

崔天翎臊得没法看,边答应着边试图撑起发软的身子准备伸手去够床头的抽纸,却看见面容端丽的青年抬起那只被染污的手腕,若有所思般眼帘微垂。

然后,舔了上去。

这一幕太过冲击,崔天翎像是自己被舔了一样浑身一颤,就这样愣在那里,呆呆地注视着对方。

齐筠并不看他,微眯的眼睑之下眼神晦暗,渗出一丝冷意,那伸舌轻舔的动作却透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冶。

他舔得极为仔细,从埋着青蓝血管的位置逆着液流的轨迹回溯,线条锐利的下颌抬起、红舌一点点从腕骨游走到手心,然后是刚才还埋在他体内的指根,最后停在银丝微垂的指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煽情至极。

“你、干什么……脏啊……”

抬起的手重又垂下,那双眼睛终于转向了他,却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着了魔一般,带着陌生而汹涌的热潮。

“我说了,不脏。”

齐筠往膝行着后退了几步,漫上红晕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声音也轻得像自言自语,胯间的布料却肉眼可见地又一次顶起一个鼓胀的弧度。

“不准再说自己脏。弄脏了,我也会帮你弄干净的……”

墨黑垂落的发丝之间,清秀的脸庞上唇角似有若无地微微勾起,眼神却没有焦点,反而显出一丝不可名状的阴森。

迟钝的大脑慢了一拍,让崔天翎错过了逃跑的时机。或者只是因为这天晚上齐筠口中的字句,脸上的表情,哪一样都和平时相去甚远,以至于他根本无法理解对方的意图。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此刻的齐筠恐怕自己也无法理解自己。

……他觉得挚友看上去非常的,可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筠认为自己一向善于抵御诱惑。但他如今已经完全踏入了不该涉足的禁区,并且深陷于这份破戒的快感而不自知。

也或许正因为太过旷日持久的忍耐,欲望的反扑才格外凶狠。

鼻腔里满满的都是身下人的气味。性味和汗味掺进原本柑橘般清爽的体香之中,让那熟悉的味道渗出一股过分诱惑的潮热浓甜,令他如遭勒颈般呼吸困难、神经都几近麻痹。

缺乏危机感的好友在他眼皮底下撑起上身,两条结实的长腿还不设防地张开着,似乎是被他无意识的行为吓住了,就这么僵在那里。

硬朗的脸部轮廓被暖光柔柔晕开,不久前刚修剪过的短短碎发凌乱地贴在额前,汗湿的小麦色的皮肤泛着潮热的红。那与他相反、从不吝啬笑容的嘴唇还在无措地轻轻喘着气,略微丰润的下唇留了忍耐时咬出来的牙印,反而显得更加情色。

两画浓而直的眉毛也垂了下去,眼眶发红,那双一向少年般明亮有神的琥珀色眼睛水雾弥漫、微微涣散,残留着情欲的余热,略带茫然惊悸,却又小动物般乖顺地仰望着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在已然失常的齐筠眼里,这样的姿态和允许、甚至邀请无异。

掠夺的私心压倒了奉献的愿望。没等崔天翎察觉到危机,齐筠就俯下身趴在他的腿间,把散落的长发撩到耳后,微微张开嘴——

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干什——啊啊!”

惊慌的疑问句被打断成骤然拔高的呻吟,想夹起腿也已经迟了,挚友那微微凉的嘴唇靠近,就这么轻轻地吻上了他的耻丘。

下身那轻微的湿润水声令崔天翎整个人都要烧着了,两手抓着床单往后退,然而好友却按住他的腰往回拖,唇舌继续不依不饶地贴了上去。

先是灼热的气息扑上敏感的软肉,随即温热粗糙的舌面覆上那朵被亵玩得绽开的艳红淫花,沿着整条屄缝上下搔刮着来回舔舐。那动作甚至有些莫名的性急,唾液和爱液混合在一起溅出啪嗒啪嗒的水声,每一次剐蹭都带出一股令人腰眼发软的甘美酥麻,让崔天翎周身一刹那又颤抖着泛起情动的红潮,发烫的肌肤上热气与薄汗蒸腾出的氤氲甜香钻入身下人的鼻腔,反而诱使着他更加卖力地侍奉起那雌穴来。

“别、哈啊、齐筠!你疯了、吗,嗯呜呜呜呜呜!?舌头不要、求你别、那里脏、唔呃、哈啊啊啊啊……”

“呼唔、没事的……别担心、我会全部,啾嗯、帮你弄干净、哈唔……”

齐筠即使是答非所问,也会言出必行,甚至在这种事上也不例外。

只见平素清冷禁欲、连脏字都不说半个的男人此刻埋首于挚友的腿间,像是与情人接吻般微微偏头、半眯着眼,专注的神情里甚至透露出一丝堪称纯真的虔诚,若不是红润的脸上和嘴边都沾染了湿漉漉的爱液,沾满唾液的舌头也下流地伸了出来,那样子说是在吻一尊神像也毫不违和。

然而他在吻的,却是一口本不应该存在,却被强制性交催熟,肿胀外翻、淫靡骚红,还不断散出浓烈雌味的下流女屄。

哈啊、不要……不要用那种表情、做这种事啊……可恶、怎么会这么爽……?不行的、不要舔得这么色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天翎想起上次齐筠烂醉时差点亲了自己,这下却是嘴还没亲上,那漂亮薄红的唇瓣先亲上了他的女穴,顺序错乱的背德感令他脊背上又一阵战栗,喉咙里压抑不住地溢出呜咽。

心理上的刺激甚至比生理上的更加尖锐可怖,原本挣扎着抬起的上身被刺激得酸软无力,重又陷进床铺里,双腿一夹一夹地总也无法完全合拢,一只手打着抖伸出去抓好友的头发,却又不舍得用力,反而像是要把那颗脑袋按得更深似的五指插入发间,简直成了一种羞怯的鼓励。

“哈啊、够了齐筠、放过我……才刚高潮、过嗯咿、会死的……啊啊、好痒、好麻嗯唔!受不了了、要死了呃啊、别舔了嗯呜呜呜呜呜……??”

“嗯、唔会的、不会、嗯呼、让你难受的……天翎、我只想、哈唔、啾嗯……我只会、让你舒服……”

抬眼瞥见崔天翎双眼湿润、深陷于快感的迷离神情,一心服务的青年根本听不进去那一句句哀切无力的求饶,完全沉浸在让对方舒服的成就感之中,甚至还两手托起他的屁股,把那散发着微酸雌香的软熟肉屄直往自己嘴里送。

抓握的手指深陷在蜜色的饱满臀肉里,嘴唇和舌头生涩地配合,一时又是含吃轻咬两瓣白嫩肥厚的肉蚌,一时又是边舔边吸那红软垂坠的两片小阴唇,玩得那整个阴户不堪刺激地抽动不已,透明浓稠的骚汁从穴眼中洪水泛滥,一股一股又尽数被贪婪的舌头像痛饮琼浆玉液般一滴不剩地裹挟卷去,令崔天翎几乎产生自己要就此像糖块一般被舔化吸干的错觉。

“不、要咬呃哦?!哈嗯、你这变态、混蛋……!嗯呜、给我、松开……不准那样舔、给我清醒一——嗯啊啊啊啊啊!”

这家伙、该不会是舔上瘾了吧?!

崔天翎在恍惚中忽然又羞又气地意识到,齐筠在品尝他。

他记得齐筠小时候被约束着不能吃太多甜食,好不容易吃到了最爱的草莓蛋糕时,齐筠会吃得很慢。会先用叉子把面上的奶油刮下来一点舔掉作为前奏,然后把蛋糕的尖角切成一小块送进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筠喜欢把好吃的东西留到最后。蛋糕中间嵌着的那颗鲜红透亮、芬芳甜美的草莓,会被很有耐心地保留,直到别的部分都进了肚子,他才会瞄准那颗尖端向上的诱人果实,万分珍惜、万分期待地叉进口中,舌头卷起那最为美味的果肉细细品尝,让那唇齿留香的汁液充满口腔。

正如此刻,齐筠的舌尖捉住了他的阴蒂。

“咿嗯!?”

濡润的涎液源源不断地从口腔分泌,暖融融地包裹住整颗从包皮里脱出的、挺翘圆鼓的肉蒂,舌尖的柔韧肌肉小心翼翼却又痴缠无比地揪着这粒肥肿靡红的尖核不放,从根部到顶端,从正面到侧面,从各个角度勾挑着仔仔细细地把那点和阴茎一般跳动不止、却又得不到释放的淫肉照顾了个遍,逼出了它的主人一声声彻底失控的甜腻哭喘,连掺杂在浪叫中颠三倒四的痛骂听上去都像是娇嗔一般勾人。

“不、阴蒂不要哦哦!?那里不行、真的不行呼呜呜!放开、放开我不要了、不要再吸了、齐筠、齐筠!求、求你听人说话、哈啊啊、混蛋、你这、你这假正经、流氓……!变态、伪君子、呃呜呜呜呜呜呜——??”

最脆弱的敏感点被果实般采撷、被挚友挟在唇齿间嘬得啧啧有声,崔天翎满脸通红、两眼渗泪,合不拢的嘴角不断溢出涎液,错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和黏糊糊的爱液一起被那形状姣好的嘴唇吸走了,全身一瞬间通电般剧烈地痉挛起来、双脚无助地踩在床单上胡乱踢踹,屁股紧绷着打颤,一身充满男子气概的精壮肌肉根本抵御不住从内部袭来的快乐之潮,胸腹上凹凸起伏的沟壑线条在暖黄的灯光里抽搐着阴影浮动,这副模样落在身下人眼里简直诱惑到了极点。

“呼啊、不行、太、太激烈了、呼嗯?、阴蒂、阴蒂要、融化了噢噢、要坏掉了、要被舔化了嗯呜呜……!又要来了、真的要、要来、嗬、呃——嗯、噢、哦哦哦哦哦哦哦——??”

英俊的青年再也抵不住快感,双眼上翻、嘴唇大张,健美的身躯在绝顶中猛地拉起一道紧绷的弧线,落在好友发顶的手指也一下收紧,拉扯得齐筠头皮发疼,却反而像是刻意释放出的信号,提醒着侍奉者要更卖力地把那些本应腥骚咸涩却又显得无比甘甜的汁水全部吮个干净。

“好湿、嗯啾、好多水……好甜、哈啊……”

能够支配对方欲望的掌控感让齐筠眼神恍惚、如梦似醉,湿红嘴唇拉着银丝从肥肿的阴蒂上松开,他擦了擦喷到下巴上的骚水,却没有打算真的就此罢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的两瓣花唇还在高潮中一颤一颤地鼓凸着簌簌发抖,中间那个淫香四溢的娇嫩孔眼就这样藏不住地大剌剌敞着,引诱那还未满足的舌头又一次抵了上去。

“呃呜?!不、不要……真的……不行了啊啊……齐筠……不要了、别欺负我了、呜呜……”

满腔酸麻软烂的穴肉还没从高潮中缓过来,本来就敏感得要命,又被绷直的舌头裹挟着温热的鼻息戳在屄心上一下下往里钻,爽到极点又难受到极点的感觉逼得崔天翎再也顾不得面子、终于双腿紧夹着崩溃地哭了出来,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一滴滴往下落,打湿了男人俊朗的面容,反而让那张脸显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媚态。

然而他身下的人什么也听不清看不见,感官完全集中在眼前的雌穴上。灵活的舌霸道地硬是挤进了蠕动紧缩的皱襞之间,柔韧地顶开甬道中压迫而来的层层媚肉,在高热软腻的穴里来回抽送着、剐蹭着,舌苔凹凸不平的颗粒滚过娇嫩的内壁,巧妙地施力碾压过最为神经密集的脆弱区域,奸弄得淫穴深处又如泉眼一般一股股不断喷起水来。

“呃呜、哈啊啊啊……那里、好爽、好麻咿啊啊……?舌头好厉害、好腻害哦哦、一直在去呃哈啊、停唔下来呃嗯嗯、又要、又要去惹嗯呜呜呜呜……!”

他意识到无论他怎么挣扎,哀求,齐筠都是不会放过他的。而这种无处可逃的绝望居然如此甜蜜,甜蜜得令理智都要窒息,以至于身体轻易地背叛投降,整个人都要彻底化成一滩水似的任人摆弄,口中的哭吟也全部融成了堕落发骚的浪叫。

清秀的男人也完全沉迷于这意外而迷乱的性事中,一反常态毫无形象可言地粗喘着,焦渴难耐般吸啜花蜜,唇舌和小穴相接处口水骚水搅拌着翻出哧溜哧溜的滑腻水声,情色至极。

“齐筠、齐筠……啊啊、又要、不行惹……太酥糊、惹……真的、不行……呃哦……”

崔天翎已经疲累至极,喑哑的喘息不知何时也一点点细弱下去。专注于榨取甘露的男人在那剧烈的颤抖也逐渐平息下去的时刻才意识到,他自我中心的过激行为带来的后果。

他把崔天翎玩昏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了个冷水澡平静躁动的下身,齐筠躺在崔天翎家的沙发上,彻夜未眠。

一夜的意外幻梦般不真实,却又挥之不去。那份魂牵梦萦的体温仿佛还缠绕在指尖和嘴唇上,无法忘记,亦无法停止回味。

帮崔天翎擦身,给私处上消肿药膏的时候,面对那毫无防备,布满泪痕的睡颜,他忍不住又伸手抚了上去,动用了此生最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就这样望着那半裸的身躯发泄出来。

眼睑深处还烙印着鲜明的残像,比曾想象过的更加淫靡也更加美好。

挚友的身体笼罩在暖黄的光晕中,肌肤渗出的每一滴细汗都在灼灼地闪光,整个人都像一块光润的琥珀,美丽不可方物,令人爱不释手,想要永远藏在自己怀里。

那双眼睛迷蒙地倒映着他的身影。

那黏稠的琥珀色,快要滴落下来一般,会融化成蜂蜜吗,会是甜的吧。

然后,那浓而甜的一切,会将他的灵魂,他的欲望,他的存在尽数封入其中,让他甘之如饴地溺毙在甜蜜的期许和窒息的渴求中,再也无法逃脱。

被胆怯的孤独和难言的渴望驯养的野兽,躁动不安地撞击着理性的牢笼,叫嚣着要填饱肚子。

要舔一口,那甜美至极的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就那么轻易地输给了本能。

很甜。

不只是爱液、汗水,还有表情,声音……全部都很甜。

那双唇,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恳切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可是,他说,“不要”“停下”“求求你”。

齐筠猛地睁开眼,窗外的晨光刺痛了他。

他终究还是越界了。

他用多年来积累的信任,换取拥有那个人的转瞬错觉。

他穷尽了一切的借口,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丑陋的私欲。

不但落败,连身体都被改造,这样的难言之隐,对崔天翎来说该是多么不堪的折辱,作为一直在他身边的人,齐筠再了解不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他却只是一味庆幸着没有被推开,庆幸着被依赖,庆幸着看见了那个人最私密最脆弱的一面,庆幸着能够触碰他的身体,又因为畏惧这些都非为他所独有,而放任阴暗的喜悦之下嫉妒的毒蔓延,以至于轻易地暴露出死死掩藏的狰狞本性。

这副模样,也曾被别人看见过,这样的滋味,也曾被别人品尝过吗?

只是想象那样的画面,心脏就会一阵阵抽痛,从来运作良好的理智也分崩离析。

凭什么。

凭什么不是他。

他才是离他最近的,他才是最了解他的,他才是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

只应该让他看见,只应该让他知道。

可是他已经来迟了。有人捷足先登,把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抢先一步破开了,催熟了,吞食了。

简直不能忍受。

可他明明很清楚,自己是没有任何正当立场去恼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欺欺人说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的是自己,怯懦得什么都没能说出口的是自己,伪善地以为能够满足现状却又冲动着肆意妄为的也是自己。

对崔天翎的那些冷漠的逼问,怀柔的请求,只不过是以关心为名自私的软硬兼施与得寸进尺,此刻那些失却冷静的词句全部化为刺向自己的箭矢,让他羞愧难当、不知所措。

……禽兽。人渣。伪君子。流氓。变态。假正经。

要道歉。不会被原谅吧。会被绝交吗。怎么办。

或者说,事已至此,如果能好好说出口的话,会有一点可能么……

齐筠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忽然手机闹钟叮铃铃地响了。

……对了,今天是工作日。要做早餐了。

再平常不过的日常事务却令齐筠如蒙大赦一般掀开毛毯起身,放轻脚步走向厨房,扎起马尾,围上围裙。

今天要做什么呢。

他往平底锅里淋了一小圈油,磕破两个鸡蛋打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做多一点。要好好补充营养。因为他昨晚消耗了很多体力……因为昨晚……

昨晚。

他好可爱——

一幕幕活色生香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涌现,蒸得他脸颊到耳尖又开始发热,忍不住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该死,别再想了!

他正准备扇第二下,抬起来的手却被抓住了。

“你干嘛扇自己!——呃,锅糊了啊!”

在呛鼻的黑烟里,崔天翎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齐筠却觉得他像个天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崔天翎起床的时候,发觉身下垫着褥子,隔开了湿透的床单。女阴上有些微微的凉感,似乎是上了消肿药膏。身体虽然有些酸软但皮肤很干爽,裤子穿得好好的,显然也是齐筠帮他收拾过了昨晚的残局。

昨晚——

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没什么。

只是手指,那个,插了进去……还有嘴巴,舌头——

究竟算是哪门子的检查啊!

崔天翎再度不能自控地想起那些旖旎的画面。

情欲的热雾蒸腾蔓延在卧室,潮湿得快要挤出水来。他失焦的视野摇晃着,映出那笼了一层淡淡光晕的身影。

身上的人肩膀和胸膛都在剧烈起伏,从脸颊到锁骨的线条都紧绷着,嘴唇咬得发白,然而还是无法掩盖那像是快要按捺不住冲动般的沉重鼻息,由远及近地,和他自己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这他妈和做爱有什么区别……

他抱住自己的头,感觉血液直往脑袋上涌。

借口和自我欺骗都没有任何作用,答案早已揭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筠只是个体格和自己相仿的普通男人,甚至还比自己瘦,论力量的话显然是他更胜一筹。如果他真的不想,想拒绝是再轻易不过的事了。

然而他根本没有。明知越界,明知不应该,却还是容许了、或者说是引诱了对方,以自己的羞耻心为代价,心中某处扭曲地期待着这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干净又禁欲至极的男人,和他一样剥露出本能,跌落在欲望的泥沼里。

即使仅仅是撕开了一个口子,也让他感到如愿以偿的满足。

他漫无目的地想着些不该想的,门外隐约飘来的刺鼻气味,让崔天翎回过神来。

……怎么有股糊味,是错觉吗?

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好友,崔天翎还是硬着头皮走出了房门,结果那糊味还真是从自家厨房里冒出来的。

甚至有一股股黑烟在往外飘。

我操,这是怎么了!

崔天翎吓了一跳,拉开厨房门,只见齐筠围着围裙呆站在灶台前,却忽然抬起右手猛地往自己脸上扇。

眼见他还要扇第二下,崔天翎赶紧走上去抓住他的手腕,低头一看平底锅里已经完全黑了,两块勉强能辨识出煎蛋形状的焦炭黏在上面。

“你干嘛扇自己!——呃,锅糊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赶紧伸手关火、打开抽油烟机,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和齐筠四目相对。

好友眼睛微微睁大,从眼下泛出的青色一看就知道晚上没睡觉。

那张清秀白皙的脸甚至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红,看得崔天翎脸上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又升了起来。

“天翎,昨——”

齐筠迟疑地开口,却被崔天翎按着肩膀往外推,摁在了餐桌前:

“停!有话待会儿再说,今天早餐我来做。”

“噢,嗯……”

崔天翎换了口锅,挠了挠头,随后做了两碗最简单的鸡蛋挂面端出来。

“快吃吧。”

“……”

齐筠不看那碗面,也不动筷子,眼睛圆圆的,茫然失措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说的话平时齐筠显然更像猫,鲜少主动撒娇,不太亲人,但是混熟了偶尔撸一下也不会炸毛,运气好的时候甚至还会主动往人手上蹭几下,但也就是这种程度了。

然而此刻的他却像只害怕被抛弃的小狗,和昨晚那个软磨硬泡把自己弄哭的假正经混蛋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不准撒娇。

崔天翎在心底无声地控诉着,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干巴巴地催齐筠:

“再不吃面要糊了。”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把面吃完了,空气尴尬得简直度秒如年。

“……那个,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齐筠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打颤。

崔天翎强作镇定,一开口差点都破音了:“没、没事啊。”

“……昨晚,对不起。你不愿意,我还那样……强迫你。你想我怎么补偿都可以……如果你想绝交也……”

齐筠努力看着他,每个字都说得发哽,艰难又真诚,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未尽的词句就那样断在半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天翎感觉自己心里那一点点难以启齿的期待,也随之断了。

他摆摆手,扯出一个笑容:“怎么就说到绝交了?不至于。这点事,我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补偿不补偿的……”

齐筠的眼睛里闪过不可置信又感激的神色,却又不知所措似的短暂地沉默下去。

“我——”“我……”

两个人的声音撞在一起,打破了静寂。

“……你先说。”

崔天翎涨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对方,很慢很慢地说:

“我想说,就……我也有不对。毕竟一开始也是因为我……而且我也、也没有很……不愿意。所以你,呃,没必要那么在意。”

他没有注意到齐筠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接着说了下去:

“所以……就算是个……意外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都别想了。”

再抬头的时候,好友眼中那转瞬即逝的喜悦已经平静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平常的温柔,却又带着一丝落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谢谢你……原谅我。——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想换一个钥匙扣吗。我买了一个新的,你看喜欢吗。”

齐筠把那枚钥匙扣放在桌面上。那是一个徽章大小、略有厚度的圆盘,上面印着Q版的金毛犬图案。

想象着齐筠精心挑选这种小东西的样子,崔天翎笑了,把它接过来挂在钥匙串上:“喜欢啊。谢谢。”

窗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雨声。不知不觉已经迎来季节的变迁,初夏的骤雨就这么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崔天翎一整天都还觉得有点不真实,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连工作的时候也因为反常地频繁发呆而被同事笑话了几次。

说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说是意外,一旦肌肤相触过,那样鲜活炙热的记忆哪里是说忘就能忘的。

不,不能忘也得忘……

他摇摇头,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却是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和齐筠有关的事。

说起来上一次两个人有点尴尬也是在早餐时间,也是外面在下雨……恰好是在流星雨夜前几天。

那天早上,崔天翎边吃早餐边刷着手机里的动态,眼睛停留在几张婴儿照片上:“齐筠,我们小学班上那个谁在朋友圈发了小孩的照片!他什么时候结婚的!?”

“谁知道。你和他很熟吗,关心这个干嘛。”齐筠眼睛都不抬,专心切着盘子里的吐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也没有,就是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好像昨天还在学校里一起上课呢,今天人都当爸爸了……好奇怪啊。”

“你羡慕吗。”齐筠看他一眼。

“可能,有点吧?哈哈。”崔天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毕竟都这个年纪了嘛,大家一个两个都有家庭了,我本来也挺喜欢小孩的……要不我也跟专家说不干了,然后去相亲——”

铛啷,齐筠握刀的手一抖,金属餐刀落在地板上,尖锐的杂音打断了他的话。

“……抱歉,我去洗一下。”

齐筠捡起刀走向厨房,擦洗干净才又回到餐桌前。

他淡淡地接上刚才的话题,话说得很快,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谁:“那也挺好的。本来清除魔物这种又危险又没有报酬的事,责任都压在你身上就不合理。与其让这种不合理的制度继续运行下去,不如尽快找一个后继者,也让你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崔天翎被好友的冷脸吓到了,赶紧阻止对方说下去:“等等!我开玩笑的,我不会不干的,你别这么严肃啊!呃,你要说不合理,那也是吧……林知仁有钱打麻将没钱给我发补助是很离谱,但决定要战斗也是我自愿的。”

“……而且,我从来没有觉得现在的生活‘不正常’啊。”

崔天翎见齐筠的表情缓和了一点,挠挠头接着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正常’,有的只是偏见——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齐老师你自己说过的名言,自己可别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吗,我真的那么说?还是你自己乱总结的。”

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话似乎颇有效果,齐筠失笑地回答,让本来无端沉重的氛围又松弛下去。

“看不起人啊?我记性好得很。至少中心思想我是记得很牢的。”

“嗯,很优秀。奖励你一个香肠。”

——那分明只是日常生活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风波,回想起来,好像齐筠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变得有一点不一样了。

试探般逐渐增加却又小心翼翼的肢体接触也好,更加语气强硬不容拒绝的关心也罢,如今回想起来,其中的意涵竟然都是那么昭然若揭。

那一定已经是,那个纯粹至极的人,使尽浑身解数的,无比笨拙的勾引。

就像在对他说,不要走,留在我身边吧;再多看看我,看看我的心吧。

他忽然又想起更早之前,他在齐筠的研究生毕业典礼上把自己家的钥匙塞进对方手里的时候,齐筠的硕士帽掉在地上都忘了捡,紧张又认真地一遍遍问他,没关系吗,真的可以吗,得到不厌其烦的确认之后,才郑重其事地把那挂了小狗钥匙扣的钥匙收进钱夹,然后又小心地把自己的钥匙放进他的手心,像是完成一场意义非凡的仪式。

那时候他只觉得好友客气的样子有点好玩。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齐筠那双热切的眼睛,透过那串钥匙看见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钥匙轻轻插入锁孔转动,那扇开启的门扉之后,是少年时代承诺的延续,是千百个日夜朝夕相处的起点,是被饭菜的香味和琐碎的对话填满的空间。

是幸福到甚至连时间流逝都难以感知的,两个人的世界。

崔天翎的胸口蓦然一阵发热。

还有更早更早,在青涩懵懂的年纪,原来在那些欲言又止的空白之间,在那些视线交错的悸动之间,存在的都不是偶然或者错觉,而是一颗羞怯诚恳的真心。

只是他太迟钝又太胆小,只懂得用玩笑敷衍,不会也不敢去正视齐筠“挚友”以外的另一面。

现在他看见了。可是又已经太迟了。

一点点的期待也是不该有的。因为至少这一刻,他无法回应齐筠。

齐筠心里那个意气风发的英雄,或许已经不复存在。

他正在一点点被改造,被打碎,被摧毁。

战斗后遍体鳞伤是战士的勋章,可是如今他所承受的屈辱,他沉沦的姿态,却也只是供人娱乐的笑话,是绝不能被看见的丑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被侵蚀的心中那份不再纯粹的情感,也缠绕了太多粘腻的欲望,和那样纯粹的心意又怎么能称得上是对等。

他闭上眼,祁梦那双狡猾的眼睛,浮现在黑暗中。

必须打败他,无论用什么手段。

他走出派出所,给齐筠发消息说加班,然后在绵延不断的雨里调转方向,往家的反方向走去。

崔天翎停在一栋老旧的七层大厦门口。

大厦的四楼以上窗玻璃还是蓝色的,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杂乱积灰的办公用具,一副废弃多年的光景。大厦的一楼贴了一个泛黄的招牌,写着“启智教育”;二楼和三楼的透明窗玻璃上分别歪歪扭扭地贴着红字“素质启蒙”和“智力开发”,里面布置成小教室的样子。

他没走招牌下面的正门,而是绕到侧面,收起伞,在一扇写着“工作人员专用”的自动门上摁开密码锁,走下狭窄的阶梯,进入地下层。

再次输入密码锁进入眼前走廊右手边的第一扇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颇为宽敞的办公室,和大厦的外部一般保留着一定程度的上世纪风貌,处处都泛出了年月久远的黄。

这里是“超自然现象特别应对小组”的总部。

和夸张的名字不符,没有超大的监控屏幕,也没有其他赛博朋克感的高科技,只是个被时间抛下了一般的破房间。运营经费成谜,似乎主要靠地上两层半死不活的补习机构输血,但兼任研究专家的主讲教师不太去上课,其他基本靠兼职撑着,所以这个说法也是真假难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八张办公桌陈列其中,然而被使用的显然只有靠里的几张。而此时最尽头处敲打机械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一个身材高大、下巴上带胡茬的中年男人满面笑容地走出来,手臂熟门熟路地搭上了崔天翎的肩头。

“哟,还以为是小齐来了,这不是小崔嘛。最近正好也没什么异常,还以为你终于要跑路不干了,今天吹的什么风把我们的英雄吹来这里啦?”

这个男人骨架很大,身材健壮,肱二头肌和大腿肌把T恤和牛仔裤撑得饱满;五官深邃,给人一种端正甚至严肃的印象,然而生了粗硬胡茬的唇边那总是带着的,轻浮又略带颓唐的笑却又大大冲淡了这种感觉。

更不必说此人还留着一头略长的卷发,脖子后的发尾扎起一个小辫,简直是把玩咖两个字写在脸上。

如果不是此人研究专家的身份,林知仁绝对是崔天翎不想打交道的类型。

又是那种熟悉的油滑的语气。崔天翎把肩膀上的手臂扒下来,一脸不爽:“我想来就来。还有你什么意思,齐筠之前找你干嘛了?我看你给他发的东西不太正经吧。”

“哎,怎么还偷看啊,好可怕~”林知仁对崔天翎毫不客气的口气习以为常,作举手投降状,“一开始还是说了正事的好吧。后来是作为长辈稍微参谋了一下晚辈的私人烦恼而已——”

“给我说实话。”

“烦恼的部分是个人隐私,可不能透露啊,你得自己去跟好朋友谈谈。”男人挤眉弄眼,“正事的部分嘛,还是那个,异能觉醒条件的事……啊别那样看我,我可没说!”

还在问那件事!那家伙,逼着自己坦诚这个那个的,自己还不是没说实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天翎有点无奈又有点恼火。

齐筠高中的时候就瞒着他问过林知仁异能觉醒的条件,被他抓个正着,两个人还为此少有地大吵一架。

明明和好之后,齐筠已经和他约定了不再提这件事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还是这么固执。

别的事再怎么让步也都罢了,只有这件事他是绝不会松口的。

齐筠那个性子,绝对不适合战斗。

要面对危险的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崔天翎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语气不善地兴师问罪:“但那件事是你跟他说的吧。”

“那件是哪件啊?”

“你装什么傻!副作用的事!”

崔天翎加重语气,林知仁才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哦那个啊,那是我感觉他已经看出来了,瞒不下去了啊……总之另一件事我嘴巴可是很严的啊,相信我嘛。”

“你最好是。”

崔天翎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今天的目的,另一个人就从茶水间端着马克杯走了出来。

“专家,别缠着他啦。——好久不见啦,学弟。”

走出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性。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笑吟吟地走过来和崔天翎打招呼。女人长相明艳,身材窈窕,一头染成玫瑰粉的长卷发,无袖针织衫搭配鱼尾裙和高跟鞋,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精致得与这间办公室格格不入。

“噢,学姐……你也在啊。”

崔天翎刚才还紧绷着的表情立刻缓和了下来,甚至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眼前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的女性名叫袁雅祯,是崔天翎和齐筠高中时高一年级的学姐,是鼎鼎有名的袁氏集团千金、慈善家袁道诚的独女,才貌双全、追求者无数,简直是女神般的存在。

还是崔天翎高中时暗恋过的人。

不过那场短暂的暗恋甚至没能持续超过一个月,就在试探时被学姐一句“我喜欢的类型是学识渊博而且年纪比我大的成熟男性”击碎,从而变成了滑稽地无疾而终的青春小插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巧合的是,林知仁恰好是袁雅祯以前的补习老师,两人似乎关系匪浅,因而她在崔天翎和齐筠之前就已经是小组的成员了。

虽为名门之后,但父母给予了袁雅祯充分的自由,并未要求她继承家业。如今成为全职作家的她空闲时间很多,便经常来这边帮忙做数据和资料的整理——又或者说,是某个甩手掌柜专家直接把自己的职责完全扔给了她。

如此一来,小组数据库拥有最高权限的就是林知仁和袁雅祯两个人了。

“怎么了,要来找资料吗?”

“嗯对,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什么资料会有用……可能得问学姐不少问题,麻烦了。”

林知仁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而袁雅祯去为崔天翎斟了一杯茶,拉了张椅子让他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两个人并排坐着,距离很近。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姐身上馥郁芬芳却不过分张扬的花香味萦绕而来,却不再会让崔天翎的心泛起涟漪。

更多时候撩拨着他的,反而是同性挚友身上那早已经习惯的淡淡皂香,那种和他本人的气质相似、极为节制的香气,却会在某些时刻变得浓郁,就像昨晚——

“在想什么呢?莫非……和小齐吵架了吗?”

他猛地回过神来,学姐手撑着下巴,侧头饶有趣味般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说中了一半,崔天翎有点脸红:“没有没有,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像中学生一样吵架啊。”

“是吗?”袁雅祯淡淡一笑,把视线转回屏幕,“我倒是觉得你们一直都还小呢,和刚认识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好了,数据库已经启动了,你想找哪方面的资料呢?”

“那个……之前遇到了一个魔物,感觉它好像……会用人类的语言说话,而且还挺棘手的,有点瘆人,所以想知道可能是怎么一回事。”

崔天翎拿出事前准备好的说辞,袁雅祯若有所思,在搜索框里飞快地打下一串英文,打开一个新的页面,上面仍然密密麻麻全是英文,让崔天翎看了就头疼。

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脑子不好的坏处,齐筠和学姐都是可以无障碍英语文献的,而他的英语水平也就停留在考试及格线左右,所以即使自己也能浏览一部分的数据库,这种时候还是不得不求助于人。

“嗯……这个现象很少见呢。非要说的话,可能是被梦魔之类的附身了吧?梦魔之前我记得我跟你介绍过,大概就是吸收人类梦境的能量生存的微型生物。不过……说起来是呢,极低概率会在外界环境的影响下变异成意识体。我看看……有极少数附身于魔物或者人类的案例——危害性——一般不是很高。”

“呃,学姐能麻烦你跟我再具体说一下案例吗?”

“好啊。附身于魔物的案例,意识留存比较稀薄,智力水平低下,被消灭后没有再次出现的征兆。然后是这个……嗯,有趣……”

袁雅祯向后往椅背上靠了靠,眯起眼睛沉吟片刻,接着念下去:“一起罕见个案。一名变身战士,忽然性情大变,似乎出现了人格分裂的症状,道德感下降,甚至滥用异能对普通人实行犯罪……最后自杀身亡。自杀前的遗言是‘我要亲手杀了它,我别无选择’……”

崔天翎的手不自觉地握起了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是资料,女性好听的声音也如朗诵般优美,然而那口中的一字一句却让崔天翎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据事后调查,此人极有可能被拥有了意识的梦魔附身,似乎是从其他一般人身上转移过来的……而目前没有找到剥离这种变异意识体的有效手段,毕竟案例本身就太少了……所以这也是他走投无路的理由吧。确实是一场悲剧。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这个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好了,我看比较有用的信息大概就是这些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不用了。学姐谢谢你,帮大忙了,我回去了。”

崔天翎边说边起身背包,袁雅祯似乎看出了他脸色不好,又站起来多寒暄了几句,他只能僵硬地敷衍过去。

临走前,他想起了最重要的事:“对了,学姐,今天我来的事不要和齐筠说,拜托——”

崔天翎满脑子都是刚才资料的事,以至于不但没留意到办公室大门又一次打开的声音,也没读懂学姐偷偷给他使的眼色。

“——为什么不能和我说?”

熟悉的声音响起。

糟了。

身后,他的发小好友语气冰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筠怎么会在这里?!

“哎呀,真不巧。”袁雅祯自觉地退到一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你查了什么?又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齐筠很快地走近,眼睛直勾勾盯着崔天翎。

要不是知道他的性子,一个男人摆出这样进逼的姿态,崔天翎简直觉得是要动手的前奏了。

“没什么。别问了。”

然而崔天翎这次也没有了道歉让步的打算。

他实在是累了。

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太多,刚才得知的故事让他本来就混乱的脑子更加不堪重负,他已经没心思再维持息事宁人的小心姿态。

是啊,何必那么麻烦呢?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破局的解法只有那一种,那不如干脆推开他,把迄今为止的一切,全部都破坏,就不用再重复这种欺骗和隐瞒的老套戏码了。

“你什么意思。你昨天才答应我不会再瞒着我——”看发小连之前那种表面配合的姿态都没有了,齐筠皱起眉,语气更冷了。

崔天翎直接顶回去:“那是你自说自话,我没答应。”

齐筠本就阴沉的眼神更暗了,而崔天翎也不服输般瞪着他。

两个人明明昨晚还睡在一起,那暧昧的气氛如今却已经荡然无存,甚至罕见地剑拔弩张起来。

“……学姐,他查了什么。”

齐筠似乎意识到多说无益,啧了一声直接推开崔天翎去问袁雅祯。

崔天翎拉不住他,好在袁雅祯很有眼力见地早早把页面切换到了别的内容。

袁雅祯耸耸肩:“确实没什么,你可以自己看。关于战斗后伤口处理的。”

齐筠一手撑在办公桌上,仔细地把那一页的内容都扫视了一遍后,语气终于稍微缓和了一些:

“……你为什么要看这个。这种事我来做就行了,你没必要花多余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余?”崔天翎看着他那副仿佛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忽然笑了出来,“你总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恨不得要包办一切的态度……你是我老妈子啊?这点小事我想自己做有什么问题吗?非要你来不可?”

他从没对齐筠说过这么重的话。

崔天翎悄悄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掌,以轻微的疼痛维持自己摇摇欲坠的决心。

齐筠一瞬不可置信般瞳孔紧缩,随后低头沉默了几秒,深吸一口气再次和崔天翎对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故意找架吵。如果你觉得我态度不好,我道歉。但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像昨天那件事也是,我不可能不担心。有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所以你完全可以坦诚一点——”

别说了。崔天翎看着那张刻意压抑着感情的脸,心脏像被攥紧了似的,眼前一阵晕眩,但还是强迫自己开口。

“坦诚?那你呢?刚才林知仁跟我说了,你又去问他异能觉醒的条件了是吧。你说过了不会再试的,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不,我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你说——”

被反将一军的男人急切地要解释,却被无情地打断。

“行,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就你会讲道理。我哪里说得过你啊。”

齐筠嘴唇紧抿,不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天翎喉结动了动,勉强稳住呼吸,用干涩的声音接着说下去:

“我就是想说,你他妈有必要这样吗。我又不是小孩了,不需要你整天管着,有的事我就不想说怎么了。反正你也有事瞒着我,这下算是扯平了,够了吧。”

“我们别再这样下去了。反反复复为这些无聊的事纠结也没意思。”

“以后你不用来我家了,也不用劳烦你做饭了。战斗之后的治疗我也会自己学,用不着你来花心思。”

空气中的静寂尖锐得几乎快要将置身其中的人撕裂。

良久,他的挚友艰难地开口,嘴唇都在发颤,声音几不可闻:

“所以你是想说,你不需要我了对吗。”

说得这么轻,却又这么重,像是一种自虐式的威胁。

每个字都像在提醒崔天翎,他违心的话语是多么残忍,几乎让他的决心又像昨晚一样轻易地动摇溃散了。

但他已经不能回头了。

“……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咬着牙挤出一个字。仅仅如此,就足以让齐筠像是被判了死刑一般脸色灰败,垂在身侧的双手肉眼可见地打起颤来。

崔天翎觉得自己在这里多待一秒都会窒息,低下头快步越过齐筠往门口走,却被抓住了手腕。

“别走……”

他下意识地回头,只见好友那双漂亮的眼睛都红了,比昨日更甚的央求神色看得他几乎心碎。

妈的,我真是个混蛋……

崔天翎不敢再多看一眼,转回去狠狠地甩开了那只手,再次抛下拒绝的话:

“够了!别跟着我。再来烦我就绝交。”

他三两步走到门口,摔上门,几乎是落荒而逃般扎进了雨幕。

崔天翎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进了家门的瞬间,他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在一片漆黑中背靠着门,身体缓缓下滑、就这么瘫坐在地。

空无一人的家,让崔天翎感觉像是回到了自己刚上班、齐筠还在读研的那段时间。离开了热热闹闹的集体生活,又没有家人,独身的寂寞时常让他无所适从。那时他经常主动加班,为的只是不想那么早回到这个冷冷清清的屋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齐筠毕业工作,每天都来做饭,他才感觉这个屋子重新有了家的氛围。

好冷……

一阵突如其来的穿堂风让他打了个哆嗦。他一摸自己的T恤,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原来是伞都没撑,就这么淋了一路的雨。

还没吃晚饭,但胃在抽搐,他甚至感觉不到饿。

对了,如果是平时真的加班,这时候齐筠应该在给他热饭了吧。

然后吃完晚饭到睡觉之前,他们可能会聊聊天,看看电视,或者偶尔有兴致也会一起打游戏。

齐筠一开始真的打得很菜,总是被他嘲笑,还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其实背地里估计没少练,后面几次和他有来有回的,还偷偷露出得意的表情,他可是全都看在眼里。

……客厅尽头,阳台上还晾着床单和两个人的睡衣,在风里轻轻地摆荡。

昨晚掌心相合、十指紧扣的余温仿佛还残留在右手上,肌肤相触、脸红心跳的一幕幕还犹在眼前,然而却又像一场飘渺至极的梦。

这些都再也不会有了。

是他亲手把人推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这感觉怎么那么像电视剧里演的失恋啊……

崔天翎眼眶发酸,狼狈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肩膀都在颤抖。

明明根本就没有在谈恋爱。

崔天翎走得太急没留意,他从小组办公室出去的时候,和一个戴眼镜、梳麻花辫的女孩擦肩而过,把人家吓得不轻。

麻花辫女孩是小组的第五名成员陆芷含,年纪最小,还在读研究生,明面上是被齐筠介绍来这里补习机构的兼职老师,却因为恰好目击了崔天翎打怪的现场就顺势被拉了入伙,平时帮忙整理资料,也曾在齐筠忙的时候代理负责过崔天翎的医疗事务。

她刚上完课,回办公室收拾东西,就倒霉地目击了两个前辈同事的吵架现场。砰的摔门声震得她肩膀一抖,一回头又看见办公室里齐筠脸色苍白地呆站在那里,又是吓了一大跳。

“欸,怎么了这是……!?”

“没事的小芷,别管。”在一旁被迫目睹了全过程的袁雅祯苦笑道。随后又轻轻做了个口型:“夫妻吵架”。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齐筠像是才恢复知觉一般动作僵硬地坐下,勉强喝了一口陆芷含端来的茶。

他能看出来崔天翎和他一样痛苦,却也前所未有地坚决。

不,也许他还是该追上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长,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小天哥真的,很珍惜你这个朋友。可能只是一时火气上头,说了重话……就、就是,可能,你们把话说开了就好了……学长不要太难过。”

陆芷含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安慰他。

他语气平静地回答道:“谢谢你的安慰。我也希望能好好沟通一次。”

珍惜……齐筠心脏钝钝地发疼。

他比谁都清楚,崔天翎对自己有多好。无论是小时候的保护,还是长大后的纵容,都好到几乎让他产生了自己是特别的幻觉。

可是那样的珍惜,大概完全是建立在“挚友”二字之上的。

是他自己,亲手打破了这种岌岌可危的平衡。

崔天翎虽然单纯迟钝,但也不傻。昨夜的事情一过,在好友的界限之上,索求更多的他,会被推开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把话说开看似容易,恰恰却是现在最难的事。

他察觉到崔天翎一直在逃避和他沟通。但把另一个巨大的谎言维系了十几年的他,到底有什么资格指责对方的隐瞒呢。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屏幕上的地图,还在非常智能地显示着崔天翎的移动轨迹,说明那个伪装成钥匙扣送出去的定位器还在忠实地工作着,或者说,幸运地没有被扔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算是自食苦果。以关心为名义的,无法收敛的控制欲,把他在最不合适的时间带到了最不合适的地方,创造了最为恶劣的巧合,以及,招致了最为惨痛的后果。

可他就是无法善罢甘休。

他非常清楚地记得,崔天翎在面对那个名为祁梦的少年时,不经意间露出的表情。

那是恐惧。

他无数次地看过崔天翎战斗。即使是面对足有两层楼高的异兽,好友也从来没有表现出那样的胆怯。

为什么,会害怕那样一个孱弱的少年?

好像也是自从那个少年出现以来,好友脸上意气飞扬的神采黯淡了,眼神躲闪的时候变多了,甚至偶尔流露出疲惫乃至畏缩的神色。

这样根本不像你。或许你不知道,但我比你所认为的还要更了解你——齐筠自己也无法分辨,这样的念头里有几分是真诚的担心,有几分是出于对嫉妒和占有欲的粉饰。

但至少他清楚自己的执念是不会消失的。

一次次的谎言,被魔物改造的身体,身份不明的少年,他会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筠强迫自己的心绪慢慢从争吵中平静下来,把陆芷含支开,转向了袁雅祯:

“学姐,我也想拜托你查一点资料,可以吗。十二年前孤儿院的火灾,我想看一下幸存者的资料,不知道有没有存档?”

“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突然想查这个?”

“最近在网上有人发帖散播那次火灾的‘真相’,我看了那个账号主页的照片,和我保存的新闻剪报里那个幸存的男孩很像,年龄也对得上。当时天翎受伤了,可能没有来得及使用记忆消除装置。虽然可能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我觉得还是联系上本人和他谈一谈比较好。”

齐筠面不改色地扯谎。

只有剪报的部分是真的。他从崔天翎觉醒异能开始,就仔细地保存下了每一次魔物相关事件的新闻剪报。这样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确切的目的,只是权当记录,没想到却在追查那个少年的过程中意外发挥了作用。

至少,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祁梦是超自然现象的关联人士。如果是被崔天翎救下的幸存者,又保留了那一段记忆,那么对他产生依恋并不奇怪。

甚至,有可能因为崇拜英雄,而自己也通过某种形式觉醒了异能……?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崔天翎对他有所忌惮也就说得通了。

不,还不能排除别的可能性。比如说,梦魔……但是无论是他自己搜索,还是借助袁雅祯的帮忙,数据库里都只能找到那寥寥几行字的介绍,加上一句语焉不详的“可能变异为意识体”的尾注,不能作为主要情况来考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袁雅祯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啊,你想要联系方式?那不需要查这边的数据库了,我可以帮你。”

齐筠还没反应过来,学姐就眨了眨眼,露出笑容:“那个孤儿院,是我家的呀。”

从小组办公室走出来以后,齐筠去了商业街,在雨中漫无目的地兜圈子。

并不是想逛街,只是不想回家罢了。

他物理意义上的家,只是个睡觉的地方,和他本人一样,是个徒有其表的空壳子。

他害怕看见对面的那扇门。

那扇曾经接纳了他,如今又拒绝了他的门,以前总会有一张熟悉的、却又让他无数次心动的笑脸,在门后等待他。

然而他以不纯的目的和笨拙的付出,处心积虑构筑的那些日子,只不过是过家家,是随时都可以被终止的一场游戏罢了。

“我会陪你的”——用这种孩子气的约定维系着的关系,是犹如雪花水晶球一般,玻璃般剔透却也玻璃般易碎的幸福。

和崔天翎一起度过的夜晚里,他轻轻笑着,却时而会望着旁边的人恍惚地神智抽离:如果能就此静止在此刻能有多好,可是时间在流逝,人心会变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厌倦,说不定什么时候连梦想也会褪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去的预感总是无法抑制地浮上心头,空落落地折磨着他。

以至于如今他真的失去了,反而有种悬在头顶的利剑终于落下的解脱感。

简直像上天的惩罚,他在雨伞的阴影下自嘲地笑了笑。惩罚他差点因为一夜的梦,产生了过多的幻想。

但他还是没办法放手。

即使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他也不能,也不愿放手。

错误早在很久之前已经酿成。

从二十年前他们相遇的那一天起。

或者说从齐筠单方面地,被崔天翎以及他的梦想吸引的那一天起。

“我的梦想,是成为超级英雄!我要变得超级厉害,用我的拳头,zh、ch……哦,锄强扶弱!”

转学第一天,坐在教室第一排,那个总是因为上课打瞌睡被老师罚站的男孩子,在语文课上堂堂正正地朗读了以《我的梦想》为标题的作文,收获同学间一阵轻微的嗤笑和老师无奈的怒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天翎,梦想梦想,不是让你瞎幻想!天天就会看动画片,也不学点好的……坐下!”

齐筠学过一句话叫做无知者无畏。因为是笨蛋吗,所以能把这么傻的幻想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可是却也因为如此信誓旦旦,反而又显得那傻气的话语有了几分可信。

像是货真价实的梦想,恒星一般,只是远远眺望着,就能感受到那灼灼发热的温度。

——人们都说孩子拥有梦想,犹如一道公理,但事实并非如此。

孩子所抱持的,大多数时候只能称之为幻想,那并不指向他们所无法遥望的未来,而只是一种转瞬即逝的冲动,只是被大人的话语粉饰过而显得光鲜而已。

童年的齐筠,甚至并不拥有幻想的自由。

因为他的梦想已经被设计好了,故而他的头脑里不该容纳愚蠢的幻想。

他的父亲是天体物理的学者,曾经的物理奇才;他的母亲是芭蕾舞者,曾经的剧团当红明星。

而这两个人的共通点是——都不得志。

未来可期的物理奇才在博士毕业后就泯然众人,文章的数量和人脉一样日渐萎缩,在讲师的位置辗转遭人冷眼;前程似锦的剧团明星,在一次落选后一蹶不振,在伤病休息后迅速回归家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着这两个人血液的齐筠,理所当然地被寄予厚望。学术也罢艺术也罢,他应当,或者说必须,拥有某种超常的天赋,以弥补时运不济的双亲失败的人生。

胎教暂且不论,自从齐筠有意识以来,他的每一天就被母亲严格地管理。上最好的私立幼儿园是理所应当,超前启蒙的智力开发课程自然必不可少,高雅的艺术和运动也同样重要。食谱也请了营养师进行配置,社交仅限于相同或更高阶层的孩子。

读书是唯一被鼓励的娱乐,动画、游戏和甜食一周最多只能一次,不会因为表现好而增加,却会因为惩罚而减少。而妈妈的拥抱和亲脸颊,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则,但也会因为表现好而增加,这比甜食更让齐筠期待。

齐筠小时候体弱,没让母亲少操心,但好在很听话。齐筠发烧的时候会哼哼唧唧地说对不起妈妈,我今天上不了课了,我之后再补回来好不好;而只是普通感冒的话则会边咳嗽边自己坐上琴凳,在完成例行练习之后用讨好的表情向母亲乞求一句乖宝宝的夸奖。

他知道他必须听话。

因为他最害怕父母吵架,而小孩又总是很容易成为父母吵架的原因。吵架时,本来就冷漠的爸爸会变得狂躁,不断发出怒吼,说我当初就不该和你这种蠢女人在一起,甚至去掐妈妈的脖子;而妈妈会哭得声嘶力竭,会跪下来求爸爸不要走,就是为了齐筠也好,不要离开她,然后在爸爸摔门而去之后抱着小小的齐筠说,妈妈只有你了,所以宝宝要听话,不然爸爸就要抛弃我们了。

之后两个人会冷战几天,直到下一次爸爸在外面喝得烂醉被妈妈接回家。喝醉的爸爸没有平常那么严厉可怕,有时候甚至会略带怜爱地摸摸齐筠的脑袋,甚至抱一抱他,而这是他清醒时绝不会做的;有时候醉得太厉害还会哭,会摘掉眼镜,揉着通红的眼睛说我这辈子完了。

但妈妈看着这样的爸爸,却会露出微笑。她会给丈夫喂下解酒药,妥帖地把丈夫扶上床,然后无比温柔地将失魂落魄的丈夫拥入怀中,像哄齐筠睡觉一样拍丈夫的背,说没事的老公,我在呢,还有我们的宝宝,他会很优秀的,他会成为我们的骄傲。

接下来的晚上,父母的卧室里会传来奇怪的声音。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毫不避讳地穿透门板,中产阶级教养良好的矜持荡然无存。透过门缝,他看见爸爸压在妈妈身上,野兽一般挺动着胯部,像是一种暴力。

他想起在别的孩子家听大人偷偷议论自己时说过的话:“奉子成婚”“为了把男人绑住才怀的”“在国外搞一夜情搞出来的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切令齐筠觉得可怕。

但他不敢去多想,他只记得他要努力成为父母的骄傲,所以在其他孩子吵闹着要奖励,要出去玩的时候,他只会想着妈妈,对自己说还不够,还要做得更好才行。

即使如此,经过七年的试验,齐筠的父母还是失败了。

从结果上说,他们的孩子在所有项目上的表现,都超越了同龄人的平均水准。然而同样也在每一项上,都从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点足以被称之为天才的闪光。

比起能力的平庸,更加令两人失望的,是他们意识到齐筠不像他们一样,拥有做梦的能力。

齐筠的心灵对于梦想来说像是一块过于贫瘠的土壤,无论如何播撒种子,都无法生根发芽。

归根结底,他只是一直在看父母的眼色行事,而从来没有一次发自内心地,为了自己而去做一件事。

这样的平庸,才是更加无可救药的。

对不起,妈妈,这次钢琴比赛我没能拿奖。但我会努力的,我下次会拿奖让妈妈开心的。所以爸爸妈妈不要再为了我吵架好吗。爸爸妈妈不要分开好吗。

小时候的齐筠不能理解,为什么母亲听了这句话之后彻底崩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知道,无论多么乖巧,多么努力,多么小心翼翼,自己终究还是让父母失望了。

就如同爸爸怒骂自己和妈妈时说的一样,他是个废物,没用的东西,不懂感恩的家伙,失败的实验品。当然,妈妈是无辜的,被自己连累了。所以妈妈会生自己的气也很正常,会说自己不争气,会决定不要自己也很正常。

没有人需要他。

投入与产出严重不成正比的天才培养计划破产之后,房子卖了,齐筠的父亲去了外地的新单位,母亲因为焦虑症回了娘家休养。而齐筠住进了大院里父亲的旧屋,日常生活由家政阿姨照料,同时从私立学校转进了普通的公立小学。

然后,他被欺负了。

齐筠性格本就内向,和新同学又没有共同话题,更何况他还是个娘炮。长得很娘,用手帕擦汗很娘,不敢捉虫子很娘,从来不说脏话很娘。

具体的原因或许不那么重要,反正从结果上看,他被划入了食物链的最底端。

连父母都懒得管的小孩,没有人可以求助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奇迹发生了。

说自己想成为超级英雄的那个笨蛋,朝他伸出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笨蛋,脸上和身上都沾了灰尘,脏兮兮的,一看就是他妈妈说绝对不能一起玩的那种坏小孩。

当然,那只手也是脏兮兮的。要先用酒精消毒,然后至少用洗手液洗三次,还要把指甲也搓干净,才能碰人。

但是等齐筠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抓住了那只手。

好温暖。

他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没有人抱过他,也没有人牵过他的手了。

他没有想到,从那一天开始,他会无数次地抓住这只手;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开心。不仅仅是因为被人救了,还因为他第一次拥有了发自内心想要追随的人和事物。

锄强扶弱,简单得近乎土气,毫不华丽梦幻,却又是那么美好的字眼。

就像是崔天翎本人一样,那么近,那么触手可及,活生生暖融融的,令人安心。

——齐筠本来以为他只是想要和崔天翎共有同一个梦想。

但,他果然没有一丝一毫做梦的天赋。齐筠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双眼聚焦的对象不再是那个梦想,而完全变成了崔天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一次捉迷藏开始。

崔天翎很不会藏。一群小孩玩游戏,只要是齐筠做鬼,总是游戏开始没多久就能捉到他。

于是,在别的小孩都被大人喊回家吃饭了之后,不服气的小笨蛋叉着腰,对齐筠提出了一对一挑战:

“等着瞧,这次你绝对抓不到我!”

齐筠松开捂住眼睛的手,花了三分钟转了一圈,找到了崔天翎。

在一排住宅楼最里面,被树荫和花坛遮蔽的角落里。

就崔天翎来说已经是很有进步了。但是他可能没想到白色的校服在一丛绿色里有多显眼。

齐筠在花坛之后、崔天翎背对的角度里,站在建筑的阴影下按兵不动。

难得他这么有自信,马上就抓住他也太可怜了。他起初只是这么想。

可是这样单纯的等待逐渐变成了观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天翎非常好动。上课的时候只要醒着,就会闲不住地找周围的人讲话,还会在座位上折纸飞机、吃零食、玩涂鸦,屡教不改。

捉迷藏的时候也一样,明知道要藏起来,却根本做不到不动声色,一直忍不住伸出脑袋四处张望,因为滑板玩摔了贴上胶布的脸还带着得逞般憋不住的偷笑。

直到天色一点点暗下去。

夕阳的余光收束,浓重的影子将那藏身的角落覆盖,崔天翎显而易见地变得不安,站起来四处张望,却又不敢走出去,嘴上念叨着什么,齐筠听不清楚,只能隐约感觉到嘴型是两个字。

是他的名字吗。

捉迷藏已经玩得太久了。门禁时间肯定已经过了。

齐筠本来应该走出去,结束这场游戏。然而他却被一种难以名状的冲动支配,在阴影里藏得更深,近乎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崔天翎。

然后他看见,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男孩子,哭了。

第一次看见的哭脸,果然还是有点傻气。崔天翎瘪着嘴,流着鼻涕,两只手拼命揉着眼睛,却还在憋着不发出哭声。

难道他……怕黑吗。默默观察的小孩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以前齐筠考试考差了,或者练习练得不好,就会被罚在没开灯的客厅里靠墙站着,对黑暗早已习以为常,便完全没往这方面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不得晚上楼道的电灯坏了,上楼时崔天翎就会紧紧抓着自己不放。

原来无所畏惧的超级英雄,也是有弱点的啊。

崔天翎在等自己找到他。不,不只是等,是急切地期待着自己的到来,是在无法承受的黑暗中,仅仅因为自己迟迟没有来,就像个胆小鬼般狼狈地哭泣着……

此刻的崔天翎,就是如此地需要他。

齐筠的心猛地被一阵怪异的颤栗击中。

做了坏事的罪恶感,以及,与此相反,初次体验到的甜美悸动。

他对于这份满足的本质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声愈发鼓噪得可怕,胸口被陌生的感情充盈,像是要破裂了一般。

一步、两步,齐筠绕过花坛慢慢靠近崔天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找到你了。”

“哇啊啊啊啊啊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天翎见鬼了似的发出一声惨叫,还挂着眼泪鼻涕的脸上惊恐万状,把齐筠逗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呼、哈哈哈哈哈哈……”

“是、是你啊,怎么这么慢……这次算我赢了!喂,不准笑了!”

看清了眼前人是齐筠,崔天翎松了口气般摸摸胸口,又赶紧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湮灭证据,最后忍不住狠狠地捏了捏眼前那白嫩得能掐出水的脸蛋。

“疼疼疼,别掐了……好啦,这次你赢了。我们回家吧。”

好不容易止住笑的齐筠掏出手帕,给崔天翎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齐筠,你、你可别跟人说啊。”

“什么?”

“就是,我刚才哭了的事……”

“还有你怕黑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准说!”

“嗯,我知道,我不会说的。”

不用崔天翎警告,齐筠肯定也不会说的。自己幸运挖掘到的珍宝,怎么舍得分享给别人呢。

齐筠把手帕收回口袋里,同时默默在心里收藏起这个独属于他的秘密。

他正准备往外走,手就被攥住了。

崔天翎不说话,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看。他立刻心领神会,反握回那热乎乎汗津津的手,一路牵着好友回了家。

齐筠第一次觉得自己拥有了很重要的东西。

即使他本能地知道这份微妙扭曲的喜悦见不得光,但空荡荡的心毕竟是被填满了。

回想起来,原来他是在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的年纪,就已经喜欢上崔天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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