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火星落入G柴堆(1 / 2)

('帝星。

阿多尼斯的住所位于帝星的中央政务区,距离执政官府邸大约二十公里。

与世代传承的执政官府邸不同,议会的议员们可以在这片区域按照自己的喜好修建房屋,但其他议员的住所相比,阿多尼斯的房子并不刻意张扬,而是展现出一种冷峻的庄重感。

白色大理石和深色的金属相互穿插,设计上融合了古典和科技感的元素,就审美来说,奚嘉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他并不喜欢这里。

他喜欢热闹,喜欢繁复的堆叠和华丽的装饰,这样“冷清”的居住环境只会让他感觉压抑。

一想到今天来这里的原因,奚嘉就更不愉快了。

穿过修剪整齐的庭院,路过一片小湖泊,奚嘉走到了大门前。识别装置运行,门缓缓开启,露出宽敞明亮的大厅。

大厅中央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灯,即使现在是白天也点亮着,柔和的光斑散落在四周的墙壁上。

奚嘉的视线在墙上挂着有关帝国历史的画卷和星图上一扫而过,走进大厅,却没见到阿多尼斯的身影。

跟他一起过来的随身护卫左思远看了眼光脑,小声提醒道:“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见面,就来了个下马威?

奚嘉的情绪又降了几分,但他也不打算呆站着等,在大厅的一组沙发中选了个能晒到太阳的位置坐下,扬声道:“阿多尼斯,你在哪儿呢?”

向导的精神力扫过,左思远作为哨兵,应激般地站在奚嘉面前,展露出防御姿态。

大门自动合拢,一股寒风从另一个角落涌上,风中浓重的血腥味让奚嘉皱眉。

脚步声这才响起,偏重,皮靴和地面相触,声响中混上了粘腻的尾调。

阿多尼斯走过昏暗的转角,被透过落地窗玻璃的阳光、水晶吊灯的灯光和大理石地面的反光照亮。

“抱歉,没注意时间。”

他边走边用一块红色的手帕擦着手,一反常态地穿了一身黑,白发被梳成低马尾,衬衣的领口敞开,露出的一片皮肤苍白没有血色,嘴唇却红艳艳的,像是刚饱食一顿的吸血鬼。

地下室的暗门合拢,大厅内的空气循环系统全功率运作,先前那阵血腥味逐渐减淡,直到阿多尼斯在奚嘉的对面坐下,才又浓重起来。

奚嘉盯着对方手背上溅射状的星点血迹,想到家族失联的几个旁系,心头一跳,不过他没有直接发问,而是先让左思远退下,客套道:“来你这里连杯茶都没有,还是该去我那里。”

阿多尼斯将红手帕扔在茶几上,向后靠坐,没有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家机器人姗姗来迟,端着托盘送上点心和茶水。

奚嘉轻扶眼镜,并没有喝茶吃点心的意思,换上了更熟稔的笑容:“你在H-06遇到的事我都听说了,他们这次真的太过火,我代表家族向你道歉。”

他手指微动,左思远上前,把他准备好的“诚意”送上。

阿多尼斯接过那两张轻飘飘、却承载着十几人的身家财产重量的纸张。

白色的睫毛因为眼球转动而轻颤,片刻后,他语气平淡地说:“不够。”

“当然不止这些。”奚嘉道笑容不变,靠坐的姿态因为阿多尼斯讨价还价的举动更加放松,“议会正在调查这次事件,等结果出来……我想想……‘联公约’已经没什么威胁,这次不如就从‘掠夺者’开刀吧?”

清剿叛军需要士兵、军舰、武器弹药和后勤补给。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奚嘉和阿多尼斯合作过几次,大家都有得赚。

刺杀议员的罪名太大,奚嘉不希望自己的家族因此蒙羞。

他补充道:“我再让一成利,作为我个人的赔礼。毕竟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是被我牵连的。”

“再加上边陲所恒星系。”阿多尼斯把两张纸放回茶几上,正挨着染血的红手帕。

血腥味陡然加重,气氛也凝重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H-06?”奚嘉镜片后的视线直直盯着阿多尼斯,观察他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知道了那些活性金属里含有大量的纳米机器人的事。

阿多尼斯也确实不知道这一点。边陲所恒星系的位置很好,把星系中矿产资源丰富的H-06收入囊中是他最初的计划。

“很有纪念价值,不是吗?”阿多尼斯抬手,指腹轻抚过之前被子弹灼伤的皮肤,“我可是很记仇的。”

“边陲所星系不是我的私产……”

矿产和食物是星际时代永远的硬通货,要把自家的金山拱手让人,即使是奚嘉也有些心痛。但他来之前就做好了最坏打算,因此,他故作沉思了一会儿,就点头道:“转让需要一段时间,半个月,我会把一切办妥。”

半个月,也足够他摸清楚那些纳米机器人是什么来源了。

奚嘉的反应和阿多尼斯预想的都不同,在议会锻炼出的敏锐嗅觉给了阿多尼斯一丝灵光,他直觉话题中心的恒星系还藏着不为他所知的隐秘,也露出一个笑容,“静候佳音。”

要事谈完,奚嘉没有和阿多尼斯叙旧的意思,稍微客套几句后就在左思远的提醒下起身,一副因紧急事件提前离场的模样。

阿多尼斯没有起身送客,奚嘉顶着那副万年不变的温和表情,从容地往外走,只在等待大门打开的时候,回头问道:“好好休息,希望能在这周的晚宴上见到你。”

阿多尼斯点头回应。

大厅因为客人的离去再次变得寂静,管家机器人按照程序设定上前收拾茶几。阿多尼斯在它圆滚滚的脑袋上拍了下,在它收走点心之前,拿起了一盘饼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下室的门一打开,浓郁的血腥味就顺着裤脚爬了上来,越往里走,阿多尼斯手臂上的刺痛感约清晰。

等走到了尽头,他脸上先前云淡风轻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金瞳中一片沉寂,中央映照出哨兵的身影。

时文柏的手脚上都扣着镣铐,结实的锁链将他的活动范围牢牢钉死在靠墙一米的范围内,他身上有着零星的血迹,伤口在哨兵强悍的恢复力下都以愈合。

他轻扯勒得过紧的皮项圈,笑吟吟地和重新出现的向导对视,声音低低的,含糊着,听上去带着些亲昵的埋怨:“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吃饼干……”

没有亲昵,也不是埋怨。

阿多尼斯很清楚,这语气不过是伪装出的懒散姿态,是十分钟前那场冲突的延续——他挥拳回报哨兵咬向自己的动作,力道之大让时文柏的鼻腔流血,喘息间全是浓烈的铁锈味,甚至他的手背上也溅到了一些血点。

现在,时文柏却对着他笑,那笑容刺得阿多尼斯心口发紧。

“够了,时文柏。”

阿多尼斯冷冷地开口,声音压得低哑却无法掩盖其中翻涌的情绪。

他的手指扣住白瓷盘的边缘,不知觉间用力过度,骨节因紧张而微微泛白。被哨兵咬伤的手臂疼得发麻,皮肉间隐隐渗出的钝痛和脉搏的跳动混杂在一起,像潮水般将不安和怒火送到心脏。

“我还没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哨兵轻声回应,语调不急不缓,眼里却浮着某种挑衅的意味。

阿多尼斯的下颌线紧绷,冷笑着:“别再试图激怒我,你的伎俩很无趣。”

“其实我很好养活的,”时文柏用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语气,话里却藏着刺,“只要你愿意让我晒晒太阳,饼干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的视线从阿多尼斯的脸移到因为弯腰而微敞的衣领,随后不经意地落到盘子上。

距离有点远,够不着。

这场囚禁对阿多尼斯来说是权力的宣示。

哨兵沉默了片刻,抿嘴,舌尖在虎牙上撩了一下,努力从血腥味里品出一点向导素的香气。

“行吧,没太阳就没太阳……如果安排我的伙食也能满足你的一部分掌控欲,我会努力配合的。”

“满足我的掌控欲?”阿多尼斯冷冷重复,声音低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他眯起眼睛,目光锋利得几乎要将时文柏刺穿,“如果我真的想满足,就不会给你留下一点反抗的余地。”

他太清楚自己的内心深处在动摇,他的心绪如同撕裂的网,强迫自己紧抓控制的假象,却无法阻止情绪在网眼间溢出。

时文柏勾了勾唇角,像是没听出警告似的,又往盘子靠近了点,试探地伸手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近在咫尺却够不到的食物,无语到极点,笑了一声,“那倒是,我也很好奇,你究竟还能容忍我多久。”

这句话像火星落入干柴堆,让阿多尼斯的脊背陡然绷直。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时文柏,手臂上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胸腔里积攒的情绪压得让人窒息。偏偏,哨兵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畏惧,只有让人恼火的执拗。

“时文柏,”阿多尼斯低声开口,语调冰冷得像结霜的刀刃,“你可以继续试探,但别指望还能全身而退。”

这句话说得近乎威胁,却又带着不愿承认的妥协。

空气沉默了几秒,时文柏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回应道:“没事,大不了就是死呗。”

他笑得随意,仿佛他不是那个被囚禁的人,而是掌控了局势的那个。

阿多尼斯的眼神从冰冷转为阴沉,他盯着时文柏那双带着挑衅意味的眼睛——那种明知不该却依旧肆无忌惮的目光像火焰,一点点焚尽他的伪装。

烧得阿多尼斯心头发烫。

“我有点想不明白,”时文柏嘴角还噙着笑,语调平静,“亲爱的,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呢?还是说,你其实不敢?”

阿多尼斯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上前一步,动作迅猛得让人猝不及防,一手掐住时文柏的下颌,将哨兵的话硬生生堵在喉咙里。

他低头,凑近到几乎贴上对方的脸,声音低沉,带着彻骨的冷意:“闭嘴。”

时文柏笑出了声,目光在阿多尼斯的唇上扫过,语气轻浮,也有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亲爱的,你又动摇了,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你其实爱惨了我’。”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阿多尼斯心里,他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冷静,手上的力道收紧,几乎让时文柏喘不过气来。

但下一秒,他的动作却停住了——哨兵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他,没有恐惧,只有挑衅与洞悉的意味。

呼吸交缠,然后,他吻了他。

这个吻没有任何温情可言。

阿多尼斯几乎是带着愤怒和惩罚的意味咬住了时文柏的嘴唇。他的动作粗暴且决绝,像是在宣示什么,也像是在试图将自己的怒火和不甘全都压在这个吻里。

他的指尖掐着时文柏的下颌,另一只手强势地将手指挤进严丝合缝的项圈中,将人完全固定在原地,不容挣脱。

时文柏因为更剧烈的压迫感微微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安静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眼睛,直视着阿多尼斯,嘴唇上火辣的疼痛混杂着向导素的味道,让他的心跳乱了一拍。他没有反抗,反而微微勾起唇角,在这个不带温度的亲吻里用力咬了一下对方的下唇。

阿多尼斯猛地松开他,喘息着后退一步,眼神复杂得几乎无法辨认。

他的目光在时文柏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嘴唇上带着细微的血迹,那是哨兵留下的痕迹。

“你真是让人恶心。”阿多尼斯低声开口,语调里有压抑的怒火和无法言说的欲望。

时文柏舔了舔嘴角,被咬破的地方渗出了一点血。他依旧笑着,像是在享受这场荒诞的对抗:“彼此彼此,继续吗?”

空气再一次陷入死寂。

阿多尼斯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手臂上的伤口还在疼痛,情绪却逐渐冷却下来。他不再看时文柏,只是转身将白瓷盘踢到墙边,盘体碎裂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饿着吧。”

阿多尼斯说完便离开了房间,留下时文柏独自一人,仍旧站在原地。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低声笑了一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地下室的门重新闭合,不愉快的对话被按下了暂停键。

阿多尼斯靠在门边站了片刻,直到感到额角的青筋隐隐抽痛,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他的脚步有些急促,像是要甩开什么看不见的枷锁,最终进了浴室。

关上门,将自己浸入热水的蒸汽中。

洗去地下室残留的冷空气后,阿多尼斯拢了拢浴袍,踏入了书房。

他的量子兽楔尾伯劳在房间里盘旋几圈,巡查完领地,确认一切无恙后,它停在书桌旁的木架上,开始用喙梳理细密的羽毛。

书桌上堆着几个文件夹,右手边缘的位置放着一盆文心兰,被制成永生花后仍然保持着明亮的颜色,和四周冷清的布置格格不入。

阿多尼斯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情又波动起来。

他曾经相当喜欢它,甚至让助理琼在外出时特意将它带上舰船。但返程那天,他的心情跌到了谷底,花被琼小心翼翼地重新摆回了书房角落,却始终被他忽视。

他端详着那盆文心兰,每一片花瓣都被完美保存,他现在还记得起哨兵送花给他时的表情。

如今再看,这花艳得和赠送者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偏偏他收下了,甚至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腐败,将它制成了永生花——摆在这里,作为一份暧昧不清、让人烦躁却又无法丢弃的情感的现实体现。

“蠢透了。”阿多尼斯冷冷地低语。

他转身为自己泡了一杯茶。

热水冲击茶叶的声音填满安静的房间,他的目光刻意避开那抹亮眼的黄色,落在桌上那几本未拆封的文件夹上。

里面的内容他再清楚不过:商业报表、对手的情报、合作伙伴的更新进展……还有更隐秘的东西——

时文柏的体检报告,统一星网匹配库的答复,关于哨兵未被履历涵盖的过往,甚至是他那几个早已断了联系的家人的信息。

这些都是他返回帝星的第一天,阿奇尔奉命搜集整理后送来的。

文件夹完好无损地躺在桌上,已经三天了,阿多尼斯却始终没有动它们。

他端起茶杯,茶水的热气氤氲在眼前,让他的思绪更显得模糊。

他本以为,将时文柏关在地下室,就可以将那个人的一切,从行动到气息,都彻底控制住,事实却并非如此。

时文柏没有消失,反而渗透进了他的生活,成为一个无法忽视的存在。从那个人送的花,到文件夹里那些被压下的调查报告——每一处,都在提醒着他,他有多么沉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理性且果决的,但面对时文柏,他的情绪却像被搅乱的泥潭,越挣扎越深陷。

阿多尼斯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桌沿,短促而急促的声音像是试图将他心头翻涌的情绪压制下去。

几秒后,他伸手,指尖悬在那份关于时文柏的调查报告上。

“为什么还在犹豫?”阿多尼斯低声自问,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

一旦翻开这份文件,里面的一切都可能改变他对时文柏的认知。或许他会发现更多不堪的过往,或许是一些可以动摇他信念的事实。

他最终还是略过了那份报告,从最安全、最熟悉的商业文件开始,重构生活的秩序。

时间飞逝,直到茶水早已冷却,他才意识到自己机械化地专注工作了几个小时。

眼睛有些酸胀,明黄色出现在视野边缘,哨兵的名字和那双绿眼睛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阿多尼斯心一跳。

他没安排人给时文柏送饭,会不会真把人饿死了?

随后阿多尼斯想起哨兵的强悍体质,不吃不喝好几天都不会有事,又觉得该给哨兵点教训,至少也让哨兵感同身受一下他曾经逃亡时饿着肚子的痛苦经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但他确实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下来,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思考该怎么做,做出理智判断的前提是日常生活的回归。

议会的例会就不去了,至于奚嘉提到的宴会,就在后天晚上,可以参加一下。

他缺席社交圈有几天了,再久就会有反效果。

至于时文柏……

阿多尼斯略过调查报告,抽出哨兵的体检报告,着重查看了精神力相关的数据——不管怎么看,哨兵还活着都是个奇迹。

S级哨兵如果精神狂暴,杀完星球上的活物再把行星全部犁一遍都不是问题,阿多尼斯的指尖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给琼发了条消息,让他和贝锦欣一起照顾好时文柏。

两天后。

执政官举办的宴会如同往常一样奢华而庄重,精心装饰的水晶将整片空间照亮得如梦似幻,高脚杯轻轻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与低声交谈的嗡嗡语调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复杂的交际乐章。

身处宴会中对罗兰·马歇尔觉得自己最近倒霉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门逛逛却飞来横祸,不仅他最爱的飞梭报废了,他的脸也破了相,最严重的一道划伤鼻梁,只差几毫米,他就得和自己原装的眼球说再见。

工作也不顺,运货航线被未知势力劫了好几次,损失的货物加总快比上公司十年的货损了。

倒霉鬼罗兰担心自己会被宴会上的点心噎死,端着酒杯站在离甜品台最远的位置,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上前与他搭讪的哨兵聊着。

宴会厅突兀地安静了几秒,罗兰下意识地朝入口处望去,辨认出来人后,眼前一亮。

向导穿着一身剪裁合身深蓝色礼服,深色衬托得他的肤色更加苍白,肩背线条利落而挺拔,像精心打磨的锋刃。一头少见的波浪般的白发让他比平时多了一分柔和的美感,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场,甚至更显出一种难以接近的贵气。

他一向是宴会的焦点之一,稍有改变的造型十分夺人眼球,加上参会者都或多或少听说了他缺席了一周议会会议的原因,人群一时寂静。

“阿多尼斯!”罗兰穿过人群走到阿多尼斯身边,毫不掩饰地打量了一番阿多尼斯的新发型,“你的头发……天啊,阿多尼斯,你总是知道怎么让自己看起来更惊艳。”

有罗兰出声,众人又重新三三俩俩地聊起来,排除那些或明显或隐晦地落在阿多尼斯身上的视线,一起重回原样。

“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再不出现,我也得上门拜访了。”

罗兰的嘴角带着一丝暧昧的笑意,“我还从没见过你卷发,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随便试试。”阿多尼斯的语气与平日无疑。

临行前,他面对镜子,突然对自己一成不变的形象感到厌倦。或许是最近情绪起伏带来的微妙影响,又或许只是为了向他自己证明,他仍然掌控着一切,他确实换了个发型。

他从仆侍端着的托盘上取了杯酒,目光扫过大厅,与几个熟人对视时,勾唇微笑当作是打了招呼。

“奚嘉不在?”他问。

“刚才还在的……大概是回去陪哨兵了。”

罗兰也跟着扭头望了一圈,没找到奚嘉的人影,于是便和阿多尼斯聊起来,“你这两天在家休息,大概是不知道,他家哨兵这次闹得挺大,差点就没救回来,现在还在监护室里躺着。”

古斯塔夫不知从哪里找齐的爆炸物,想炸死奚嘉,可惜奚嘉命大,护卫也多,只是受到了些冲击波的影响,就蹭破了点皮。

没等奚嘉返回找古斯塔夫算账,就得知哨兵在家往自己心口连捅了好几刀。

阿多尼斯举起酒杯浅酌一口。

他早有渠道知道了这事,虽然他的地下室关着另一颗威力更大的不定时炸弹,他也完全不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罗兰轻轻靠近他,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听我说,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放松一下?只有知根知底的哨兵,保证不会无聊,绝对能让你忘掉烦心事。”

阿多尼斯偏头看了他一眼,那金色的瞳孔里有一瞬的冷光闪过,“没兴趣,你还是留着这些安排给别人吧。”

“别这么无趣,阿多尼斯,”罗兰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叹了口气,“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来试探我,拐弯抹角地问你的消息。你可是议会的顶梁柱,太紧绷可不行。”

他将香槟杯轻轻举到眼前晃了晃,视线却落在阿多尼斯的脸上。

“难得改变了造型,不改改作风?”看到向导下颌角附近的颈侧上的吻痕后,罗兰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啊,怪不得——原来你在家里吃饱了,瞧不上我提供的小零嘴。”

阿多尼斯微微皱起眉,他知道罗兰是在用他特有的方式试图缓和气氛,但他实在无心与人调笑。

时文柏的存在太特殊了,在杀了他一劳永逸和放走他免得再被干扰中间,阿多尼斯选择了留下他。

阿多尼斯抬手捏了捏宝石袖口,从指尖传来的压痛中汲取到一丝安稳感。

他不会向罗兰透露什么,目光向右撇,下一秒,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如同鬼魅,出现在宴会厅的边缘——他看到了巴尔克。

巴尔克是少年时的模样,抬起手,向阿多尼斯展示奄奄一息的猫咪。他的嘴角带着冷笑,眼中满是挑衅,另一只手再颈侧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唇瓣开合,无声道:“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抓着猫咪的手抬高,仿佛要把手里脆弱的生命摔到地上。

——“你瞧,你什么都抓不住……多么可悲啊。”

宴会厅内的喧闹似乎被那嘲弄的声音覆盖了一瞬,阿多尼斯的呼吸一滞,他猛地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巴尔克已经消失了。

阿多尼斯更用力地捏紧袖扣,重新将目光投向罗兰,“我对你的聚会不感兴趣,如果有其他重要的事,再通知我。”

“要说重要的事……”罗兰打了个响指,“对了,还记得出发去探索河外星系的先遣队吗?他们这两天就回来了。”

帝国疆域近乎占据了整个银河系,星际人类扩张地盘的豪情不减,近百年来派出过几支探索河外星系的舰队,最近一支接受任务的,就是由上一任执政官派遣、由S级哨兵牧开诚带领的队伍。

阿多尼斯点头道:“原计划的返程日,不是还有三年吗?”

“不清楚,具体情况要等领队的牧开诚回来才知道。”罗兰饶有兴致地嗯了声,“我还没玩过S级哨兵呢……”

他知道阿多尼斯在他的提议下抓了个哨兵玩,阿多尼斯和迟谦的联系也没有掩饰,稍微调查一下,他就知道了那个倒霉哨兵是谁。

帝国境内活跃的S级哨兵屈指可数,罗兰是真的好奇,“好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不想接话。

去H-06之前他还能平静地评价一句“好玩”,现在一想到时文柏,他脑子里就乱得要死。

他压着火道:“等牧开诚回来了,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罗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丝滑地转移了话题,又唠了几句有的没的,倾斜酒杯和阿多尼斯的轻碰。

“阿多尼斯,偶尔放松一下对你没坏处。”

说完,他优雅地转身,融入了另一群宾客的谈话中。

阿多尼斯站在原地又抿了一口酒,将一切混乱的思绪都压下去,他挪动脚步,投入到宴会的喧嚣中,仿佛那片刻的动摇从未存在过。

……

地下室的灯光一如既往地明亮,没有昼夜之分,也让人失去了对时间流逝的具体感知。

时文柏背靠在金属墙边,双腿半屈,指尖拨弄着那条束缚他脖颈的皮项圈,微微蹙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面前摆着一份帝国杂志,是阿多尼斯的助理送下来的,可时文柏翻了不到两页便失去了兴趣。

皮革带来的触感早就不新鲜了,可它勒紧时,仍然让人无法忽略自己被囚禁的事实。时文柏的心情复杂得像一团解不开的线。

他知道,那个一向骄傲的向导选择以这种方式处理他们之间的矛盾,分明是掩盖了某种更深层次的不安。

向导分明也是喜欢他的,却不愿率先低头,这让时文柏觉得可笑。与此同时,他无法否认,阿多尼斯的愤怒和不安让他感到某种近乎病态的满足感。

他盯着对面放置食物的托盘,良久才慢慢挪过去,将盘子拢到手边。

三明治还温热,食物的香气掠过嗅觉,隐隐撩起胃的抗议,他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头咬了下去。

他咀嚼时没发出任何声音,目光越过盘子,落到另一个角落。那上面放着几盒药品,是阿多尼斯让人准备的,甚至细心到连剂量都标好了。

时文柏就着食物把药也吃了,味道残留在舌根,微苦,但不是不能忍受。

他的视线落在一旁的监控摄像头上,那个小小的设备藏在房间角落里,似乎在无声地告诉他,他被注视着。

他把自己拖到墙角躺下,用手臂遮挡光线,闭上眼睛,半梦半醒中,意识像是飘向了另一个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模糊的画面浮现,他确实见过刚毕业的阿多尼斯——那是在向导学院和哨兵学院的毕业季,也是舰队招新的好时机——向导穿着笔挺的军服,不像现在一样留着长发,面无表情时带着一股疏离感,像一块未经打磨的玉石。

要是那时候就认识……

荒唐。

时文柏咬住舌尖,强迫自己从梦中醒来,口腔中能品到那几乎微弱到不可察觉的血腥味。他把手从眼睛上移开,抬高,看着自己的手指,指节骨骼分明,却因长时间未动显出些许青白色。

过去两天里,他的精神力隐隐有些紊乱,最明显的征兆是胸口那种莫名的沉闷和疲惫感,阿多尼斯提供的药只能让他的失眠没那么严重,没法帮忙稳定精神力。

最有效的药还得是向导素。

时文柏用另一只手抹掉掌心的冷汗,试着握紧拳头,筋腱的酸痛如潮水般涌上来。

他确实活不了多久了,这点毋庸置疑,区别只在早晚。

如果在帝星狂暴,结局会和他曾经预想的一样吗?那阿多尼斯怎么办?

时文柏闭上眼,手心抵着额头,低声自语,带着半分嘲讽,“都快死了,还在担心会不会伤害到他,你没救了啊,时文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死了,这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吧?

这个念头紧接着浮上心头,时文柏竟然觉得好笑。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时文柏支撑起上半身,扭头望去,眼神微微一动。

他知道不会是阿多尼斯,阿多尼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了,甚至连这些杂志和食物都是别人送来的,但他仍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仿佛期待那扇门会突然打开,然后看到那张熟悉又带着隐隐怒意的面孔。

没有。

门外安静下来,只有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有些欣喜,因为这代表制造出声响的不是别人,正是阿多尼斯。但他又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疲惫。

他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睛。

只需等待,向导终究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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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力握拳,它们只会更快地消失。

人人都懂这个道理,他却还是用力攥紧了拳头。

不能退让,退让意味着失去。

他在幼时吃过它的苦,在战场和商场上吃过不退让的战果,所以在发现时文柏有背叛他的可能时,他通过自己熟悉的直接手段重新掌控了局面。

虽然这半个月他都没再去地下室和时文柏见面。

但边陲所恒星系转到了他的名下,公司已经开始了建设;新的殖民地开发工程拿到了帝行的首款,开拓者小队已经开始了行星气候改造;和下一届执政官的几位候选人也搭上了线……

他的东西永远都是他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阿多尼斯穿上浴袍,仔细吹干了头发,走出浴室,在卧室的衣柜前站定。

今天是河外星系探索先遣队复命的日子,牧开诚呈上的报告写得很简略,说是有更重要的消息要在会上宣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那消息是好是坏,光是“河外星系”四个字就已经足够令人兴奋。

帝国的发展自大扩张结束后已经停滞了近两百年,为帝国开疆扩土的人数不胜数,如今还活着的都老了。

新的一辈也渴望着能在帝国的史书上留下鲜明的一笔。

阿多尼斯穿戴整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许久,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把头发烫卷了。

临出门前,他瞥了眼监控画面。

地下室里分门别类地堆放着时文柏自己要求的物件,忽略掉锁链和墙上的铁钉,已经看不出那原本是作为囚室使用的。

时文柏盖着薄被,蜷缩在角落处的沙发里,还没睡醒。

他身边的地上散落着向导素喷瓶,昨天阿多尼斯命人送下去的时候还是满的,这会儿看,只剩下一半。

向导素成瘾对哨兵来说绝不算是好事,但考虑到时文柏的精神力状况,这个消耗速度又不显得夸张了。

阿多尼斯安心地关闭光脑,将礼服领子上的胸针拨正,登上了来接他的飞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阿德莱德少将今天一早发布了会参加下届执政官选举的消息。”琼坐在前排驾驶座,向他汇报。

卡米尔·萨曼莎元帅是目前在军部服役的五位S级哨兵之一,她的妹妹阿德莱德是个普通人,凭着优异的战绩升到了少将军衔。

依照帝国的法令,执政官必须由普通人担任,且不能与议会元帅、上将有亲属关系,所以阿德莱德的竞选意味着卡米尔的退位。

阿多尼斯有些意外萨曼莎家族的选择,“卡米尔今年还不到九十岁,离衰老期还远,这就准备离开议会了?”

琼道:“我们的人传来了她的精神力检测报告,她必须要遵循医嘱休整几年,所以应该是顺势把阿德莱德少将推上去。”

“是这样……”阿多尼斯扭头望向窗外。

盘踞在帝国上层的大家族们不会断了传承,就是因为他们内部的精英们会互相扶持。

“老板,还有一件事。”琼放慢的语速,声音也压低了一些,“老威尔科特斯先生听说了拜尔斯少将和您的匹配度很高,昨天已经和拜尔斯家进行了谈话。我们推测是执政官在推动,也不排除这是拜尔斯少将自己的意思。”

“哦?我告诉过他,别给我添麻烦吧。”阿多尼斯轻笑一声,“琼,你说,怎么别人都会想方设法帮助家人,到了我这儿,却全是拖后腿的?”

琼没有接话,他知道阿多尼斯并不是真的在问他问题,也无意作为助理掺合进老板的家庭问题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拜尔斯家有什么值得攀的,”阿多尼斯一早的好心情散了一半,语气嘲弄,“他真是太闲了。让他和威利离婚,自己去和萨曼莎家族的相亲。”

琼瞥了眼后视镜,仔细观察了两秒阿多尼斯的表情,点头道:“好的。”

他读得出自家老板心情不好,没有问出和时文柏相关的事,只默默地把今天的送餐送药计划提前一些,再多送一些吃的——军部的会议结束后就是授勋仪式和紧随其后的宴会,他们整个驻守帝星的临时办公室都会很忙,顾不上在地下室的哨兵。

……

议事厅的形状类似贝壳,圆弧所在的一半,座椅围绕着一张圆桌排开,平直的另一侧墙上,悬挂着与墙面大小接近的巨幅显示屏。

厅内席位已经坐满了大半,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喜悦和好奇,显然都对河外星系的情报很感兴趣。

罗兰也提前到了,正被一圈哨兵围绕,阿多尼斯看了一眼就打消了上前的念头。

“阿多尼斯。”白金发色的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浅棕色的眼中带着笑,“好久不见了,我是耶尔,还记得我吗?”

少有人知道阿多尼斯记不住人名和人脸的对应关系,琼是一个,另一个就是耶尔。他是阿多尼斯在向导学校的同学,也是朋友,纯靠观察发现了这一点。

阿多尼斯没几个朋友,不至于记不住他,点头道:“记得,你结束旅行回来继承家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拖了三年又三年,还是没逃过上班的命运。”耶尔长叹一口气,“牧开诚怎么就不能再晚几年回来呢?”

他母亲是前任执政官,对政坛变化的嗅觉敏锐,在收到河外星系探索队即将返程的消息时,就当机立断地把儿子推上了议员席位——上周极权派的席位变动就是为了他。

阿多尼斯知道他不是在刻意炫耀,没多在意。他和耶尔没有利益冲突,能维持一段纯粹的友谊是很稀罕的事,没有意外的话,他不想多生事端。

“你知道我最讨厌穿正装了,还有一会儿的宴会,想想就头疼。”耶尔不适地理了理袖口,想起母亲给自己的叮嘱,眼角抽了抽,“我妈说,今晚授勋仪式后的宴会就是相亲宴,是真的假的?”

阿多尼斯道:“是真的。”

先遣队内不少人都会晋升,他们离开银河系有十几年了,重回帝星,宴会自然是个很好的建立新关系的平台。

耶尔压低了声音,“S级只有牧开诚一个,怎么分?”

“我没兴趣。燕云我不清楚,但罗兰好像是想试试。”阿多尼斯笑着分析道,“罗兰只有A级,你的胜率更大。”

没想到耶尔松了口气,“太好了,希望罗兰和他看对眼,这样我妈就不会乱点鸳鸯谱了。”

“你是S级,你母亲自然想给你最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也得是我喜欢的啊……”

“多明尼卡少爷,好久不见~”罗兰强势地挤进两人的谈话中,“你的旅行摄影集我很喜欢,什么时候出第二本?”

耶尔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疏离客气,“真让我意外,还以为你这样的大忙人肯定对摄影没兴趣的。第二册明年就会开始正式宣发,到时候一定给你寄一本。”

他也没忘阿多尼斯,道:“也会给你寄一本。”

罗兰还想再说些什么,执政官奚嘉到场,时间也到了。

他们各自落座,执政官和四位元帅的座位在中央的圆桌上,奚嘉先是宣读了一下极权派的席位变动,向众人介绍了新任议员耶尔·多明尼卡,随后,很快便进入正题。

牧开诚站在议会厅的屏幕前,他授勋仪式还没开始,肩章和军礼服还是少将的制式,他发色红棕,身型高壮,深红的眼睛看着瘆人,眉眼反倒没什么攻击性。

不过他的汇报做的很好,图片和口述结合,将探索队在河外星系收集到的地图、情报以及遭遇的几场战斗描述得引人入胜。

阿多尼斯坐在位置上,想着有机会可以让时文柏也穿上军礼服给他看看,毕竟他只在履历照片上见过哨兵正经的模样。

牧开诚带回的好消息比在场众人想象中的都要好,先遣队在河外星系没有遭遇马克辛虫族外的其他宇宙文明——剩下的前f时代的文明无法进行太空战斗,不足为惧——河外星系直接成为了一个香喷喷的蛋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建造星门、行星气候改造和开发、派遣殖民……无数赚钱的机遇隐藏其中,整个议会厅的气氛都有些燥热。

“但是,”牧开诚说,“我们在探索途中找到了一个被外力毁灭的星系,在那里,竖立着‘门’。”

屏幕上展示出一个长方形空洞,边缘模糊,散发着微光。

“它不具有黑洞类似的引力,直径为一万六千五百千米。我们的探索器和小分队进去后完全失联,最后只回收到了一些碎片。”

牧开诚的表情严肃,“那里与马克辛虫族的战斗痕迹,它们死伤惨重,我认为,这是比继续探索河外星系更重要的信息,于是申请了提前返航。元帅同意了我的申请,原因是这样的‘门’也出现在了帝国境内。”

圆桌上的执政官和四位元帅互相对视,谁也没有开口,反倒是帝国主义派的上将蒲白曼扬声道:“我们确实在联公约和掠夺者的势力范围内观测到过类似的存在。”

但众人都心知肚明,这绝不是那两个反叛势力的手笔,如果叛军有这样的科技,他们早就兵临城下了。

“如果这是和星系风暴一样的强大外敌,我们需要早做准备。”牧开诚道。

奚嘉笑着问:“少将有什么建议?”

“必须要清剿叛军,在‘门’的周围设置警戒区,还得加速研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说着,牧开诚发现整个议事厅都安静地听他一个人在说,明明和之前作报告时一样,气氛却诡异地沉闷。

离开帝国十几年的少将不知道议会现在的行事风格,叛军背后是谁在供养、剿匪是谁在获益,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没人想当出头鸟。

阿多尼斯的光脑震了一下,是耶尔发来的消息——

耶尔:「你说我把他的这段发言给我妈看看,我妈是不是立刻就会打消让我和他相亲的想法?」

阿多尼斯:「说不定会更满意,像这样心思简单的人不多了。」

耶尔:「啊……罗兰不会也觉得他很蠢,所以放弃吧?」

阿多尼斯往右瞥了眼,被耶尔点名的罗兰,笑得挺开心的。

不说牧开诚的长相身材戳不戳罗兰性癖,就光看那个S级哨兵的头衔,阿多尼斯就确信罗兰会找机会睡一睡。

奚嘉作为执政官给牧开诚解了围,“关于‘门’的事项,我们下次会议再讨论。少将请继续没完成的报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牧开诚皱着眉,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满,不过仍然尽职尽责地继续往下讲。

耶尔没等阿多尼斯回复,发来新的消息:「但他说的也有点道理,要是那些门真的是外敌,我们不早早准备不是又要损失惨重?」

阿多尼斯冷笑了一声,手指拂过膝盖,隔着裤子摸得到义肢冷硬的关节。他回道:「在场的有几个会真的上前线?」

耶尔:「!」

耶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揭你伤疤。」

耶尔一股脑发来了一堆消息,阿多尼斯挑着看了几条,回了个「没事」就再没管他。

一场报告会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晚宴直接和授勋仪式并在一起。

帝国将迎来一位新的中将和三位新少将,还有一堆晋升了一两级的尉官校官,能参加晚宴的人比以往多了好几倍,奚嘉不得不将温室花园也划为宴会区域。

牧开诚肩上别着红飘带,刚从授勋的二楼高台上下来,就被罗兰挡住了去路。

阿多尼斯没有动,端着酒杯站在二楼露台处,等待着感兴趣的目标自己送上门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室花园内的灯光透过外侧的玻璃,将周围的一小片照亮,有一个人影反常地快速远离,阿多尼斯望过去,只看到属于少将的肩章。

黑色头发,少将,那是谁……迟谦?

没等阿多尼斯细想,右侧有男声传来:“威尔科特斯阁下,晚上好。”

来人正是卡米尔元帅的侄子,A级哨兵席伊·萨曼莎。

按照推断,他就是阿德莱德少将位置的后继者。

比起早就宣布要参加执政官竞选的其他人,阿多尼斯对阿德莱德的观感更好,和席伊接触,是为新的可能布局。

他唇角带笑,应道:“晚上好。”

授勋仪式开始前,他和新晋少将就聊了几句,聪明人自能意会到他的意思。

席伊恭敬地行了个礼,开门见山地说:“很荣幸能认识您,也很荣幸能代表萨曼莎家族和您开展河外星系的开发工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宴会厅内热闹非凡,地下室里则格外冷清。

时文柏难得睡了个好觉,就睡了太久,醒来也觉得昏昏沉沉。

他背靠着墙坐着,缓了会儿,才捂着额头站起身。向导素喷瓶翻倒在地,咕噜咕噜地向外滚了一段距离。

他上前几步弯腰将它拾起摆正,随后伸了个懒腰。

人类的适应性很强,这几天下来,他不仅适应了锁链碰撞的响声,连它们的重量也都感受不到了。

一旁的矮桌上放着食物保温箱,打开盖子后,时文柏发现吃的比平时多很多。

“断头饭吗?”

他嘀咕着,先往另一个角落走,准备简单洗脸刷牙,门口却传来细微的响动。

心跳突然加速,时文柏满怀期待地转身回头。

出现在面前的并不是他期待的那个身影。

“迟谦?你怎么会来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穿着素色的短袖和中裤,露出的手脚都被锁着,脖子上的项圈压得周围皮肤发红,迟谦越发后悔自己曾经被强权压迫着出卖了他,不敢细看。

因为紧张,他忽视了四周的布置,只慌张地说着“我来救你”,就麻利地用钥匙开锁。

时文柏来没得及阻止,左手一轻,腕上的镣铐被咔哒一声打开了,连接着的链条落在地上发出脆响,像是夺命的钟声。

“等会!”

时文柏伸手就拦,被迟谦一把扫开。

“等不了,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潜入的。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牧开诚的授勋仪式上,赶紧跟我走。等你安全了,我会好好向你道歉,为我之前的错误……”

“牧开诚,他从河外星系回来了?”

时文柏注意力分散,对话间,另一个镣铐也打开了。

“是的,他带回了很有价值的生物样本还有情报,还有,唉呀,一不小心又开始聊天,不行不行。今天来帝星的人很多,这是我申请的通行证,舰船给你备好了,在T3100-c泊位,赶紧走。”

迟谦蹲下把时文柏腿上的镣铐也解开,然后把舰船钥匙钮和通行证一把塞进他的手里。

“可我没打算走。”时文柏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打算……走?”

迟谦睁大了双眼,从进门后第一次和时文柏对视。

后者没在开玩笑——迟谦和时文柏共事多年,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就读出了他眼底的认真。

“那个恶魔用什么威胁你了,你脖子上这个是为了掩盖植入的定位器,还是……”

同为哨兵的迟谦后知后觉嗅到了玫瑰的香气。

“是向导素!?卑鄙!!”

他表情扭曲地骂了句脏话,问:“你们匹配度高吗,啧,怎么办。”

时文柏心中又是感动又觉得好笑,道:“不高。有没有可能,是我自愿留在这儿的?”

“啊,别开玩笑了。向导素上头的时候没有哨兵是理智的,我能理解。”

迟谦指了指他的黑眼圈和脖子上被勒出的红痕,“你仔细想想,你留在这儿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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