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胆子很大。(1 / 2)
('跟着主人进组在山里才小半个月,林途安脸上总是时不时添点伤,似乎就没个养好能见人的时候。
红肿的巴掌印一道叠着一道,严重的几处几乎要洇出血丝,看着实在凄惨可怜——至少是应该好好养一养,不能再多添一点伤了。
但宋遥知显然没有什么让人养伤的宽容,随意指了处墙角叫人跪过去掌嘴,就半点儿没再上心,自己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
屋里的掌掴声一直没停,一下一下还挺有规律,混着院子里嘈杂的雨声也不算吵人。宋遥知差点儿听困了,刚扣了手机准备眯个回笼觉,又被早定好的闹钟叮铃铃吵得一激灵,不情不愿地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去片场。
这种时候屋里再有动静就开始招人烦了。宋遥知没好气地叫了停:“吵死了,就属你动静大。”
林途安早受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发作,倒还能分得出来是自己做错了事还是主人一时的恼火。
这种时候主人多半是不喜欢听自己认错的。他试探着停了手,见自己没有被怪罪,又爬回了床边,伺候着主人换了衣服。
脸上火辣辣的疼着,他抿唇时尝到了一点腥甜,意识到嘴角可能裂开见血了,连忙低头用手抹干净,生怕主人看见嫌脏。
宋遥知其实没太注意,只看见他抬手慌慌张张在脸上蹭了好几下,就顺手拿手机挑着他下巴让人微微仰起脸来,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
这样的举动,于林途安而已几乎算得上难得的亲密了。他规规矩矩地垂眸不敢乱看,整个人分明都已经僵住,紧张得几乎连呼吸都要忘了,可身体却不太听使唤,竟然不合时宜地开始打颤。
像被人攥在手心里的鸟雀,怕得要死,连往外飞都不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遥知看得好笑,漫不经心地拿手机拍了拍他的侧脸:“别一副吓傻了的模样,蠢死了。笑都不会笑?”
林途安干咽了一下,强逼着自己扯出足够驯服的笑脸:“是……谢谢、谢谢遥哥教我。”
两颊又肿又烫,手机拍打时凉丝丝的,竟然有点舒服。林途安整个人还僵着,却努力想做出一点机灵讨巧的模样,正微微侧着脸试图蹭一蹭主人的手机,就听到一声嗤笑,紧接着被又一次挑起了下巴,验货似的左看右看,认真得出结论:“嗯,一笑更丑了。
从前,自己这张脸还是能入了主人的眼的,或许是带了伤才会被嫌弃丑——他当然能听得出来主人话里的玩笑意味,心底陡然生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磕磕绊绊地接话:“不丑、不丑的,只是有点肿……您能允许我上药吗,明天就不丑了……”
宋遥知饶有兴味,故意道:“不准。你自己非要打肿的,凭什么还得浪费药?”
主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有兴致地理会自己,甚至还带点玩笑地说过这么多的话了。
林途安几乎以为自己在做一场格外冒犯主人的梦,愈发觉得自己摸对了路,大着胆子做出一点委屈模样:“不是我自己……是您罚的……”
宋遥知理直气壮:“我就是要听个响,谁让你打这么重了?”
这话说得实在不太讲道理,但林途安还是飞快认了错,好像自罚时打得重了也成了一项过错似的,于是又讨好地请罚:“是我误会您的意思了,求您教训。”
宋遥知不置可否,只踢了踢他脱在地上的衣服:“不是非要跟我去片场吗?还不赶紧穿上,等我伺候你呢?”
林途安忙道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主人从片场回来时就不太高兴,林途安从几句带着火气的话里隐约猜出了原因,当然不敢就这样放任,求了好久才终于被允许跟着主人一起去片场——代价居然只是被灌了两瓶水,直到现在也只是觉得膀胱有些憋胀,是跪着不被刻意责罚时完全可以忍受的尿意。
已经算得上明显的宽容。
林途安更不敢对自己稍有放纵,严苛地穿好束腰勒到最紧,将原本微微鼓起的小腹勒到平坦还不算,甚至比平时的腰身更细了一圈,穿好裤子扎皮带时都比平时扎得更紧了一点。
宋遥知却还不满意,隔空点了点他的腰带,格外夸张地颠倒黑白:“松松垮垮的,这玩意儿你就当个摆设使?”
林途安刚才敢装出一点大胆的模样跟主人回话,这会儿却还分得清时候,半句没敢辩驳,只低声认了错,强提着一口气,生生把勒紧的腰带又收紧了一小截。
这下真的连呼吸都明显受限了,更遑论被压迫的膀胱。只是一根皮带,林途安就立时坠入了濒临失禁的困境。原本可以忍受的尿意不可忽视地开始叫嚣,不住地打着尿颤,从生活区到片场的一路上都走得格外艰难。
自然的雨景不太可控,场务今早发来的安排显然又被调整了好几次,宋遥知来候场时正听见导演在骂摄像,似乎是哪个机位的分镜没抓好,是隔着哗啦啦的雨声都能听出来的暴躁。
时隔几天,终于又出现在片场的小林总显然第一时间就被人注意到了。
众人还在或隐秘或直白地往这边儿看,苏虹羽撑着伞已经凑到宋遥知身边,表现得十分熟稔。
他先是抱怨了几句大雨,又提到自己院里的葡萄架:“雨下得太急,估计要砸掉不少葡萄了,幸好我昨晚摘了不少。遥哥上回的葡萄甜不甜,我再给你端两盘过去吧?”
宋遥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接话,苏虹羽已经十分自然地把话头转到了林途安身上:“小林总您也在啊,我上回还想给您也送一些葡萄过去的,我都洗好了,就是不知道您喜不喜欢,没好意思贸然打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转得也太生硬了。
宋遥知都有点替他尴尬,故意看了看林途安,一本正经道:“没事儿,那天的葡萄小林总也吃了,挺喜欢的吧?”
是吃了,还吃了好几个,就是吃的地方过分隐秘了些。
饶是从前被主人在人前调教过许多次,他还是没能完全丢掉羞耻心,轻易又被这轻飘飘一句话臊得红了耳根。但主人有兴趣时实在难得,不论人前还是人后,他都不敢不配合,只好磕磕绊绊地点了头:“……喜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戴着口罩,小林总的声音似乎奇怪得很。苏虹羽没多想,立即表示既然小林总喜欢,他今天就能再给去送两盘洗好的葡萄,准保还是最熟最甜的——这当然不算什么好东西,但多少也是自己一点心意。
说这话时,苏虹羽已经不动声色地蹭到了宋遥知身前,隐隐把他和林途安隔开了一点。
宋遥知乐得配合,甚至主动后退了一步,就听见林途安冷了声音:“不用给我送。”
连句敷衍的拒绝理由都不肯找。
宋遥知小小声跟刘宇念叨:“看看人家拒绝得多简单,我就应该学他这样,你还非得拦我。”
苏虹羽自讨没趣,不尴不尬地走了。宋遥知啧啧叹气,却又在林途安凑过来时冷了脸:“谁教你的,拒绝人家连点脸面都不留?你是不喜欢他的葡萄,还是不喜欢那天我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途安没想到主人竟误会到这上面,心底一紧,还没来得及解释,刘宇已经匪夷所思地“哎呦”了一声:“不是,你这人到底什么毛病啊,刚才跟我夸人家拒绝得干脆,现在又找上茬了。闹着说要跟人家学的不是你?”
怎么还带拆台呢。
宋遥知愤愤,扳着助理的胳膊把人转到另一边儿,又瞟了一眼林途安:“偷笑得太明显了,收敛点儿。”
其实很早之前,林途安就知道自己可以在主人不喜欢的人面前强硬一点,替主人拒绝一些麻烦事。这样主人多半会觉得自己有点用处——但也不全是,有时候自己拿捏不住分寸,反倒会被主人训斥。
但他直到现在才从刘宇的话里听明白一点——或许从前的一些训斥,也并不是主人真的不高兴。
……或许。
他并不敢十分确定,但至少能确定这次主人虽然看起来不太高兴,但自己并没有真的做错了事,主人也并没有真的误会自己。
那这只能算一次玩笑。
他刚才已经摸到了一点回应主人玩笑的门路,于是并不太害怕,甚至在原本三分笑意也做出了十分的偷笑模样,露在口罩外的眼睛弯了又弯,像是忍了也忍不住似的,跟在主人身后一起往化妆休息室里走。
片场人不太多,肯冒着大雨来的多半都撑着伞在看走戏,几间休息室还算空。宋遥知挑了间没人的进去想歇会儿,林途安自觉跟着进来关了门,想了想把遮掩脸上伤的口罩也摘了,虚扶着肚子跪到了旁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主人特意叫自己勒紧的皮带,没有吩咐,他并不敢松开,跪下时更觉得辛苦了,几乎稍稍松懈一点就会尿出来。
但这显然不是宋遥知需要考虑的问题,于是林途安也没敢表现得太明显,甚至还强撑着脸上那点偷笑的模样——或许主人还会有兴趣再教训自己一下。
宋遥知果然注意到了,眯起眼打量着他:“笑什么?”
林途安一副被抓包后的心虚,连忙摇头,可惜动作幅度略大一点都会牵扯到肚子,于是只好稍微放轻了动作:“没有笑,遥哥您真的看错了。”
真当我瞎吗。
宋遥知差点儿让他气笑了,又觉得自己这时候笑出来好像有点丢面子,压着嘴角踹了他一下。
“你今天胆子很大啊。”
宋遥知做出了十足的兴致来,“跟谁学的?”
主人果然是喜欢自己这样的。
不知道是算柳暗花明,还是守得云开,竟然真的能叫主人对自己重新感兴趣的法子。林途安愈发压不住心里的惊喜,回话时几乎都要稳不住声调:“哪里……哪里胆大了,您冤枉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脸上的表情倒是比刚才生动了不少,不像刚才明明怕得要死还非要装成不怕的样子,假得也太明显了。
但现在也没真到哪儿去,还可以再吊点儿甜头。
宋遥知在心里快乐地进行一些精准把控,面上仍旧重重哼了一声,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垂眸看了三五息。
这次主人甚至愿意用手。
林途安又自觉放轻了呼吸,生怕自己现在一丁点儿动作都会打搅了主人的兴致——或许、或许主人会愿意赏自己一个巴掌,就补在已经打肿的脸上——
但宋遥知只是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轻飘飘地“哦”了一声,很诚恳地建议:“装得不太像,下次别装了。”
林途安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他人还没从这句十分平和、甚至可以算得上狭促的语气里反应过来,经年养出来的直觉已经骤然警醒,从心底打了个激灵:“遥哥我……”
宋遥知没听他说话,但似乎也没恼,语气依旧很平淡,平铺直叙地重复了一句:“你今天胆子很大。”
从前跪在主人身边的那几年里,他最怕的不是主人烦躁恼怒的时候——那多半自己挨了罚就能让主人消气,最多不过疼些,难熬些,总不是太要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主人这样平平淡淡地点出自己的错处时更像宣判,是自己真的犯了天大的错,惹得主人真的动了火气、甚至在考虑到底是费心教训还是直接丢掉一条不听话的狗时,才会压着火的平静——他只经受过两次这样的平静,一次是因为他当年太过不驯,决意不肯在阶梯教室里脱光受罚,另一次是七年前被丢掉。
——这是第三次。
刚才那点儿惊喜烟消云散,林途安被巨大的恐慌笼罩,立时如坠冰窖。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句开始出的错,或者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只好于事无补地跪伏在地上,连声认错。
还以为能耐了呢,又这么容易就被吓住了。
宋遥知在心里啧啧嫌弃,故意晾了他好一会儿,打断了愈发明显的哭腔:“小点声,这屋门可没锁,一会儿有人听见再进来的——别到最后还给我惹麻烦。”
哭求声戛然而止。林途安不敢再有半句的不顺从,也不敢去想主人话里这个“最后”是什么意思,只能压着声音一味认错:“我不敢了……是我放肆,我该罚的……我再也不敢胡乱说话了……遥哥,求求您,求您重罚……我再也不敢了……”
“有什么罚不罚的,怕成这样干什么?”
宋遥知好整以暇,似乎真的在疑惑似的,“我看你刚才胆子就很大嘛,现在做这幅样子是要给谁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主人厌烦的时候,“胆大”显然就成了一桩天大的错处。
——是足够严重,甚至理所当然会被丢掉的错处。
林途安难过得要命,可偏偏这一场祸事是自己蠢笨又放肆、不知叫哪里生出来的癔症蒙了心才惹出来的,在主人的问责下更连半句求饶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味只敢认错求罚。
宋遥知不搭茬,面无表情地晾了他一会儿,到底还是很好奇:“说来听听,这套把戏从哪儿学来的?”
林途安再不敢有半句讨巧,一字一句地剖白了这场近乎于可笑的心思,懊悔得恨不能钻回一个小时前扇醒自己:“……是我混账,我再也不敢了,遥哥您罚我好不好,求您……您别生气……”
生气还真算不上生气,毕竟是自己一时新奇,故意做出了十分感兴趣的模样,才把人纵容得敢回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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