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留在主人房间里的小狗(1 / 2)

('吃饭的时候,主人一向是不准自己擅自闹出什么动静来的。林途安再急慌慌地想替自己分辩也只能先憋在心里,更加仔细地伺候着主人吃了饭,才卡在主人开口赶自己出去前飞快解释:“遥哥,是我刚才说错话了,我没有勾搭别人,我不敢的……”

怎么逗两句这人还没完了。

宋遥知原本那点儿故意装着面无表情逗人的兴致全叫他搅和散了,彻底冷下脸:“你有完没完了?”

林途安倏然住声。

束腰是最小号的,林途安原本穿着就觉得连喘气都被勒得费点劲,现在更是慌得乱了呼吸,眼前阵阵发黑。

可他实在顾不上了。他已经在主人明显比刚才更加不悦的语气里意识到了自己另一桩错处——甚至要比刚才更过分很多。

是自己蠢笨,在主人玩笑时又一次当了真,讨人烦的解释又一次惹了主人不高兴。

林途安做一步错一步,再不敢解释半句,只能于事无补地艰涩道歉:“对、对不起,遥哥我……”

“可别对不起了,我给您道个歉得了。”

在片场滚了大半天,明天的戏份也不轻松,估计又要磨一整天。宋遥知本来就头疼,听他一味追着解释更烦了,“可冤死你了。一句话逮着我不放了是吧?”

林途安多说多错,连认错都不敢了,只重重扇了自己两巴掌,哀哀戚戚不住声地求罚。

宋遥知懒得再听,随手摸了个玻璃杯子叫他叼着,权当堵上了张聒噪的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边果然清净了不少,只有林途安眼巴巴跪着,看着跟要哭了似的。

宋遥知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再理会。

生气倒也算不上多生气。宋遥知自认十分讲理,虽然确实是林途安蠢笨不吃话,连句玩笑都听不出来,还一味追着解释惹人烦……但起因也确实是自己故意吓唬人,

宋遥知自认十分讲道理,也承认自己是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小小的问题——但林途安还是很烦人,现在至少应该安静一会儿。

他刚才就被林途安号丧似的认错闹得头疼,理直气壮地瘫在椅子里闭目养神,刚歇了一会儿,苏虹羽的微信就弹了过来,说自己住的那个院里有个屋主搭的葡萄架,现在正好熟了,他特意送来几串,现在已经在门口了。

……盛情难却。

宋遥知心知他跟自己拉关系也是冲着谁,但毕竟好几个月都在组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拒绝得生硬就会很难看。真要碰上个小气量的,结了仇往后更麻烦。

经纪人也不在这,叫刘宇过去应付就显得自己太拿乔了,人家毕竟是亲自送来的。宋遥知就只能苦大仇深地扯出一个友好的笑脸,捏着鼻子站起来,准备去进行一场突如其来的人情世故。

林途安几乎已经被吓成了惊弓之鸟,见主人要出去只以为是自己又在哪里做错了,惹得主人更加不满,一时间什么都顾不上,急急忙忙跟着往外爬。

真能耐了,看这架势不拦着他真敢就这么爬出去。

宋遥知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我出去加个班,你跟着干什么?”

他这一下没怎么用力,只在林途安特意换的白衬衫上留了个脚印,跪着的人身形都没晃,稳稳当当挨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这就只能算一点格外温和的驱赶。

像之前朋友家养的小狗非要跟着出门时轻轻踹一脚的那种驱赶,甚至算不上警告。

林途安当然感觉得出来。他甚至愣了一瞬,似乎是不太敢相信自己刚才感觉到的温和,叼着杯子茫茫然眨了下眼睛,突然看什么都好像隔了层盈盈水光。

他又眨了一下,把沾了眼睫的水汽眨掉,正好看到主人出去后反手关了门,是不许自己跟着的意思。

他被丢下了,但好在是被丢在了主人的房间里。

于是这就不能叫被丢下,只能叫被留下。

被留下……

林途安在心底把这个词翻来覆去地嚼,终于嚼出了一点点甜味儿来——他是被留在主人房间里的小狗,只有家里养的、有主人的小狗才会被留在家里。

因为主人早晚都会回家的。

林途安眼巴巴地盯着门跪了一会儿,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跪姿——他刚才着急跟着主人往外爬,跪得有点不太好看了。

跪得好看的小狗才能不被主人讨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全靠着主人刚才那一点温和死死压住心里的惶恐不安,自欺欺人地在屋里跪好。

嘴里叼着的玻璃杯实在有些分量,这么一会儿他已经觉得下颌和嘴唇都因为长时间的用力开始酸涩麻木,逐渐使不上力气——但这是主人赏的。

不论是随手的教训还是责罚,至少都是主人赏的。

于是这点难熬的酸涩同样成了叫他心安的东西。林途安努力吞咽了下口水,不敢把这个杯子弄得太脏,只更加板正地跪好,仔细想着自己的错处。

隔着墙和窗,院子里什么动静都听不清楚。林途安正低头懊恼着,屋门被风风火火地推开,宋遥知托着盘洗好的葡萄正要进来,看见屋里有个人跪在地上还下意识后撤了一步。

……嘶,忘了自己刚把人留在屋里了。

宋遥知刚刚热情感谢了半天葡萄,脸都快笑僵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没外人了,面无表情得连嘴角都懒得往上扯:“……你怎么还在这儿?”

林途安僵了一下,刚刚自欺欺人的那点儿心安立时被这句话搅得一干二净。

……他根本不是主人的小狗,根本没有资格被留在屋里等主人回来。

巨大的希望反差实在让人难以招架,林途安如坠冰窖,偏偏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小心地往边上避,等主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坐回到了椅子上,才试探着膝行凑过去一点——幸好没有被毫不留情地赶出去。

宋遥知现在看见他还烦得很,并不理会,只把人晾在一边,自己一边吃葡萄一边看剧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出门社交很烦,但葡萄毕竟是白来的,还挺甜,不吃白不吃。

他摸着吃了两颗,去摸第三颗时,一颗剥好了皮的葡萄被试探着举到了自己手边,托着葡萄的指尖和自己的手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

顺着看过去,林途安目露祈求,却偏偏因为嘴里还叼着个玻璃杯子,显得有些说不出的滑稽,破坏了原本那份可怜样。

不用白不用。

宋遥知从前就叫他伺候惯了,这会儿自然心安理得,懒洋洋地撤了手,示意他直接喂到嘴边。

林途安喜出望外,努力稳着手把剥好的葡萄举高,等宋遥知果然赏脸吃了,又连忙捧着手心方便主人吐籽。

宋遥知饭来张口地吃了几个,倒还觉得称心,不经意看见了林途安愈发压不住高兴的模样。

刚才还怕得不敢往前凑呢,现在剥个葡萄就跟没事人似的,稳稳当当安下心了。宋遥知见不得他这么松快,微微眯了眼:“……倒让你占了大便宜似的。”

林途安没听清主人这句话说的什么,但眼看着主人没有太生气的模样,倒没太害怕,只眨了眨眼,看着主人拧开了一瓶水……倒在了自己叼着的玻璃杯里。

原本这个玻璃杯还不算太重,外壁也是不太光滑的冰川纹,叼着并不太难,只是久了酸得不行,但还能坚持,他就强撑着没敢求饶。现在突然倒满了水,重量多了一倍不止,几乎是在直直地往下坠,他只能匆忙用牙咬住杯沿,也不过是艰难维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仔细点。”

宋遥知半点儿不体谅,还故意吓唬人:“水洒出来一点儿,你就不用在我跟前了。”

林途安果然被吓得一激灵。他连点头都不敢,只能小心地在喉间发出一点“呜呜”声表示自己听到了,尽全力稳着自己的半点儿不敢乱动,大气不敢出一点儿。

但宋遥知又不是要看他傻愣愣跪在旁边当木头桩子,很不满地敲了敲盛着葡萄的水果盘:“磨蹭什么,等着我请你呢?”

不论为什么,总不能怠慢主人。况且主人还是好不容易才能让自己这样亲近地伺候一回。

于是林途安又只好格外小心地一边分心瞥着杯子里的水,一边小心翼翼地剥了葡萄,颤颤巍巍举高,生怕自己动作大一点儿洒了水,又怕手上动作略差一点儿惹得主人不满,几乎是进退两难。

这时候宋遥知偏又不急着吃了,每一个都要把人晾上个把分钟,才肯慢悠悠地吃掉一颗。

这种完全没有定下时间的磋磨最是难熬,只要宋遥知想,最后他叼不住杯子洒了水是必然的。林途安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没有被完全吓傻的脑子至少还能分得清主人的为难到底是出于恼怒,还是一时的兴致——后者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极其难得的赏赐了。

他尽力受着,不肯太早就坚持不住,叫主人平白失了兴致。可他努力撑了半晌,最先闹出动静的不是杯子里的水——他毫无防备,肚子饿得咕噜响了两声,在安安静静的屋里格外明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算不上冒犯,甚至有点状况外的新奇。

朗华家大业大,外头一片花团锦簇,没想到内里已经亏空到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步了,当老板的居然在背地里饿得肚子直响。

宋遥知觉得好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什么时候破产的,连饭都吃不起了?”

林途安颇觉窘迫,嘴里又叼着杯子说不出话来,略显无措地按了按饿得隐隐作痛的胃,竟然猝不及防又咕噜响了一声。

他彻底红了脸,一时间觉得耳根都在烧。

昨天已经被主人嫌弃了腰身不够细,只穿一件束腰就太过敷衍了。可他一时想不出来更好、见效更快的办法,只好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敢再吃,以求能瘦一点,让主人稍稍满意——不成想又闹了一场笑话。

好在主人没有生气,语气听起来甚至是在调侃,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林途安原本还有些怕,这会儿竟像被这一句调侃安抚到了似的,整颗心忽然就稳稳当当落在了胸腔里。只是依旧僵硬地绷着劲儿,生怕自己乱动一点,杯子里的水就会洒出来。

是自己刚刚才威胁人洒了水就要把他赶出去的,宋遥知当然知道他这会儿一动都不敢动是为什么,却非要蛮不讲理地扣帽子:“能耐了。现在连跟你说话呢,连句回话都没有了?”

……这实在是明晃晃的刁难。

可主人肯刁难一句已经是仁慈,自己要是不作回应,那就太不识好歹了。林途安进退两难,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呜呜”表示自己不敢,小心再小心地摇了下头。

水面漾起一圈圈水纹,好在没有洒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遥知不肯被糊弄:“好大的排场,点头摇头就把我打发了——当我在这儿跟你请示工作呢?”

他故意冷了脸,严苛地总结出了罪名和处置:“真没规矩。掌嘴。”

林途安屏息,眼睫垂着颤了几下,竟然从这样一句接一句的刁难中愈发觉出了久违的心安——主人这会儿明显是颇有兴致,不知道是单纯的心情好,还是自己做了什么叫主人高兴的事。

他尚且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只能算木讷,只怕很难讨得主人喜欢,于是更不敢怠慢,满心感激地领罚,抬手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不论是责罚还是玩笑似的刁难,总归都是主人赏的罚。他并不敢放轻力气,只一下,脸就被打得狠狠一偏,杯子里的水自然洒了大半。

不是被吓得脑子都转不动的时候,林途安倒还不至于太蠢,知道刚才说水洒了就要把自己赶出去的话多半是玩笑——至少现在是不做数的,可水洒在地上的一瞬还是叫他心中惊悸,背上的汗毛都紧跟着立起来了。

……至于吓成这样吗,我又不是不讲道理。

宋遥知自诩讲理又宽容,并没有立时就跟他计较,甚至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杯子,又看了一眼地上,大约是允许他把杯子放下的意思。

林途安如蒙大赦。

主人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他其实也摸不太准,只能尽力稳住呼吸,一边偷偷瞄着主人的脸色,一边试探着弯腰俯身,把嘴里叼着的杯子放到了地上。

倒真有点儿像一只说笨不笨,说机灵又不太机灵的小狗,还是那种做了错事后心虚试探的蠢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晚上怎么这人哪儿哪儿都挺好笑的。

宋遥知又差点被逗乐了,于是没拦着他动作,甚至悠悠闲闲地吃了颗葡萄——等杯子刚刚放稳,林途安悬着的一口气正要松时,他才掐着点“啧”了一声:“谁让你放下的?”

林途安果然被吓得一激灵,飞快把杯子叼起来跪直了。想了想,又抬手给自己脸上补了两巴掌。

这张脸已经肿得越发不能见人了,重些的地方已经要洇着血丝,也不知道昨天上没上药。

疼的又不是自己,宋遥知才懒得管这些,招招手示意他跪近些,又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玻璃杯里盛着的水——这几下动作理所当然洒了不少水,现在只剩了半杯不到。

“我刚才怎么跟你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宋遥知再一次示意他放下杯子。这回倒没再故意吓唬人,只是不紧不慢地开始算账,“水洒了不说,让你叼一会儿杯子,刚才还自作主张就放到地上了?在是一点儿也不听话,我可管不了你了。”

这时候长篇大论地认错就太煞风景了,主人前几天刚刚教过自己的,总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还记不住。

记不住主人教导的小狗是一定会被丢掉的。

他深知主人从来没有多大的耐心,尤其是对着自己。于是就着俯身的姿势没敢动,谨慎地省去了可能会叫主人不耐烦的认错,只格外乖顺地请罚:“我不敢自作主张的,我听话……求您重罚……我听您管教。遥哥,我永远都听您管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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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这几年过得安生,太久没挨过这样重的打,再加上又没怎么处理伤,林途安当天夜里就发了烧,忽冷忽热昏昏沉沉的,转天早晨闹铃响了三四遍才醒。

他自觉不叫旁人挨身,虽然安排了一个跟着过来的生活助理,但平日里也没有太多交流。就算起得稍晚了一会儿,助理也只是替他把送来的早饭取来放到了桌上,并没有去敲门。

好在林途安还能爬得起来,暂时倒用不着人来。只是烧得浑身酸痛,脚步都是虚浮的,下床时几乎站不稳,只强撑着走了两步,臀肉上的伤就牵扯得火辣辣地疼。

他晕晕乎乎,翻出两颗退烧药吃了,又给自己灌了两口冷水,约摸着已经有点起晚了,但没敢带着一身汗味去隔壁,匆匆冲了个澡,强忍着水泡过伤口的蛰痛套好了衣服,才拎着早饭蹭到主人的院里。

好在这几天宋遥知被安排的戏份不多,又不用抢天光,就没起太早。林途安赶过来的时候,里屋的门还是关着的,倒是刘宇正准备洗漱,哈欠刚打了一半,硬生生靠着礼貌闭上了嘴,略有点儿尴尬地打了个招呼:“……早,小林总。”

林途安喉咙疼得厉害,不太想说话,只把手里的早饭分了一份递过去,安安静静站在门外等着。

刘宇显然对小林总的冷淡接受良好,且吃人嘴短,冲着早饭的份上,他还很好心地蹦过去替林途安敲了敲门,大声嚷嚷:“起了起了,快起床了遥哥!人家小林总在门口等你呢——一会儿场务该打电话催你了。”

林途安一下没拦住,差点儿被他这砸门似的架势吓到,不由分说地把人拽开,很不赞同地皱了眉:“别吵了。”

我哪儿吵了。

虽然林途安戴着口罩,只露了个眼睛出来,可这会儿看起来比平时吓人多了。刘宇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差点儿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反应过来之后还挺莫名其妙:“昨晚上定的七点闹铃,这都快七点半了还没起,肯定在床上盘算着退组养老呢,我得叫他起来清醒清醒啊。”

刘宇正冤枉着,刚解释一句,宋遥知已经面无表情地开了门,谁也没搭理,径直去洗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主人心情很不好,林途安显然有点儿慌,刚才那点儿冷了脸的警告眼神立时敛得干干净净,忙不迭想追过去道歉。

还是刘宇不计前嫌地拉了他一下,好心劝告:“额,您别跟过去了吧,遥哥他刚醒,正吃枪药呢,等他洗把脸就乐呵了。”

主人从前就有点起床气,林途安当然知道,除非当天上午没什么事能睡到自然醒,否则多半心情都很差,每每要自己很小心地叫起才能好一点——饶是这样,自己身上也常常为此添点或轻或重的伤。

但这点火气发出来总比压在心里要舒坦些,他抿了抿唇,把早饭放到桌上,还是凑了上去。

他已经尽力不露异常,屁股上的伤还是扯得他走路姿势有点怪异。宋遥知正在刷牙,从镜子里一打眼就看出来了,不紧不慢地含了口水漱干净,才嗤笑道:“身娇肉贵的……怎么着,用我给你叫个救护车?”

林途安听得出来主人话里的讽刺,忙不迭地摇头,生怕自己真在主人眼里落下个‘身娇肉贵’的印象往后只怕更半点儿用处都没了:“我没事的遥哥,真的没事,对不起……”

一到自己跟前儿就对不起,不够腻味的。

宋遥知懒得听他废话,掬捧水洗了把脸,接过递来的擦脸巾抹了两下,随手团成团丢到了林途安脸上:“闭嘴。动弹不了就回去躺着,少跟在我这儿一副病殃殃的模样,给谁看呢?”

宋遥知最不耐烦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更懒得听人认错,转身回屋,丢下林途安快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警告道:“少在我这儿耍威风。小宇胆小,经不住你吓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莫名其妙就被安了个胆小的人设,刘宇还挺茫然,欲言又止地憋了一顿饭,林途安前脚刚被赶回屋,他就忧心忡忡地叹气:“谁被吓着了?我看我没被吓着,人家小林总倒是快被你吓死了。”

宋遥知没好气:“那你跟他一块儿死。”

刘宇:“……”

好冲的枪药味。

今天这点儿邪火怎么还没撒完呢。

好几年了,刘宇早包容了他大早晨起来犯病时候的烂脾气,犯不着这种时候跟人呛声,催着赶着让宋遥知到了片场,又忙着去跟场务沟通今天的拍摄安排。

前两天小林总都跟着来片场坐一整天,今天只有宋遥知一个人过来,少不得有两三个好事的过来探问两句。但毕竟本来也没有投资方盯拍摄的惯例,旁人来问两句也都是点到即止,意图不至于太过明显。

宋遥知做足了一问三不知的茫然模样,自觉糊弄得很完美。不成想三四天不到,风向已经逐渐演变成了他得罪了朗华的小林总,现在两个人早就闹掰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撤资。

这种串闲话的多少都要背着点儿正主,偏偏宋遥知又心大得不行,半点儿异常没觉出来。还是周云平嘴上把不住门,趁着等戏的空档往他身边挤,满脸写着“我要八卦快来问我”。

宋遥知刚从威亚上下来,累得说话都有气无力,就权当看不出来,搬着自己的马扎往旁边挪了一下:“别挤我,闷死了。”

这两天山里倒不很热,但是阴沉沉的,像要下场大雨,空气闷得压人,和冒热气的活人挨着就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云平无奈,拿个小风扇冲他吹着,压低声音问:“你真跟小林总闹掰了?”

宋遥知:“?”

宋遥知坚守人设:“没这回事,我俩不太熟。”

周云平半点儿不信:“不熟他前两天跟着你来回跑?——说真的,那是投资方啊,熟不熟的,你别总跟人家冷着脸,开机那天我还看见你赶人呢。”

莫名其妙,怎么聊到这种话题上了。

小孩性格是不赖,宋遥知这几天跟他一块儿挨导演骂,关系也的确近了不少,但总觉得还没近到这个份上。

他尽力猜测:“你收了林途安什么好处了,在这儿给他当说客?”

“……没有,绝对没有。”

周云平挺冤枉,“我可不认识小林总啊,他连我微信都没通过呢。这不是都传朗华要撤资了,我提前问两句,别挨半个月的骂,最后电影不拍了。”

一天天的有点正事没有,瞎琢磨什么呢,哪儿就要撤资了。

不是,撤不撤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遥知气结,才不肯背这么大的罪名:“就算他要撤资,凭什么就是我惹的事啊,讲不讲道理了——就不能是因为他破产了、资金链断了、或者觉得这个项目不行才撤资吗?”

他一肚子匪夷所思的闷气,当天晚上下了戏回屋看见林途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凉嗖嗖地甩了记眼刀:“怎么着,听说小林总您要撤资?”

林途安身上伤重,这几天实在没法折腾到片场,平时跟外人又没什么交流,根本不知道片场里传了什么闲话。

他昨天已经被允许提前进屋等着主人回家,刚刚约摸着时间摆好了饭,听到进门的动静去院里迎着,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呢,就先被扣了个没来由的帽子。

无妄之灾。

但主人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生气的模样,刘宇也在后面疯狂使眼色——大约,是自己可以多问两句的时候。

林途安一时摸不着缘由,只敢谨慎地摇头:“没有啊,不撤资,遥哥我没说过这种话……是怎么了吗?”

怎么了,闲话都满天飞了还怎么了。

宋遥知冷哼:“爱说过没说过,关我什么事。我就领个片酬,都拿我当拉赞助的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转天果然下起了雨,势头还不小,豆大的雨点叫风裹着砸在玻璃上,关着窗子都听得劈啪作响。

山中天气多变,剧组又是实地取景,今天原定的拍摄计划理所当然要推迟。但场务不舍得这场雨,愣没让人休息,把几场雨中的戏挪到了今天,美其名曰节省造雨车经费。

宋遥知见缝插针地冷哼:“看看,人家剧组都知道你要撤资,提前开始省经费了。”

跪在地上的人似乎要解释,一句话还没能说出口,还在沥沥嗒嗒滴着雨水的伞尖已经顺着脖颈一路划到了他的小腹,意图十分明显。

林途安无意识干咽了一口唾沫,显然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疼痛,但半点儿没敢躲,甚至还自觉挺腰,献祭似的任由伞尖将微微隆起的小腹戳出了一个夸张的凹陷。

“呃——”

即便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过分尖锐的痛楚还是叫人难以招架。宋遥知却对他瞬间惨白的脸色视而不见,只是很不耐烦,轻慢地抽回伞,用伞身在他脸上甩了两下,带了点儿真情实感的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添了个随意出声的毛病?”

到底是谁脾气好成这样,这几年里竟然把林途安纵容得半点儿规矩都没有了。

难不成是这人实在淫乱得过分,花钱雇了人来满足自己,这几年才越发没了规矩不受管教……那总不能是自己要求太苛刻吧?

宋遥知自觉宽容得很,跟“苛刻”这个词可沾不上边,遂半点儿不往自己身上怀疑。

他原本也不打算管什么,只是既然这几天他还有点拿林途安打发时间的兴趣,自然不肯让自己有什么不痛快的,提前警告道:“之前你爱怎么样我不管,现在到我跟前儿了,你最好规矩一点。”

湿淋淋的料子抽打在脸颊上,挂着的雨水和方才生出的冷汗混在了一处,蛰得脸上几处伤生疼。

林途安在这点疼里愈发醒了神,尚顾不得懊恼自己竟然连从前受足了的教训都能松懈,已经下意识扯出了一点讨好的笑模样:“是,谢谢遥哥教训,我会听话的……我记得规矩……我——”

宋遥知懒得听他翻来覆去的保证,手里的伞没处放似的,也不嫌湿哒哒往地上滴水,拿着摆弄了两下,又故意冷不丁地往林途安的肚子上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林途安倒真记住了教训,猝不及防的,还是死死咬着牙吞下了不太规矩的闷哼声,尽力撑着跪得再稳当些,生怕主人会觉得自己不够驯服。

主人刚刚才提醒了自己,这时无论如何都不该再犯错了。

可他昨天晚上就被罚喝了两瓶水,一直憋到现在,内里的膀胱早涨成了浑圆的水球,原本只是跪在地上时忍着尿意都已经十分辛苦,一丁点儿的触碰都会让他哆嗦着打个尿颤。

宋遥知果原本只是一时兴致,但实在恶劣,看他忍得辛苦,倒像对这件新奇的玩具起了更多兴趣一样,随手用伞尖在这颗水球上时轻时重地戳弄,力道重时甚至在皮肉上留下了一点青紫痕迹,全然不管林途安已经疼出了涔涔冷汗。

外屋客厅里,刘宇找伞已经翻腾了两圈,一无所获地哐哐敲门:“遥哥,绿的那把伞在你屋里吗?”

宋遥知正拿着伞折腾人折腾得起劲,面不改色扬声道:“没有啊。你回屋安生待会儿行不行。”

“还待什么啊,这么大雨,走过去就得一会儿,没准化妆还得排队呢,”

刘宇赶着时间催他,“咱们至少得早去半小时,现在该收拾着过去了——伞真没在你屋里?我刚刚好像看见小林总把伞一起带进屋了。”

啧,眼还挺尖。

宋遥知拎着伞,随手在他肚子上抽了两下,故意道:“问你呢,你把伞带屋里来了?”

这两下抽得倒没太用力,可伞身都是在铁丝钢棍外覆了一层膜,抡起来重得很。林途安疼得眼前发黑,却不敢迟疑,顺着主人的意思扬声应着:“我拿到屋里来了……你不用找了。”

他声音还算正常,刘宇倒没怀疑什么,只是嘟囔了两句:“不放门口晾着,拿屋里干什么——在屋里打伞不长个儿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恶毒的诅咒。

宋遥知自觉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一边毫不心虚嚷嚷着“无所谓啊我本来就没盼着再长个儿”,一边利利索索把伞丢还给林途安,活像拿了什么烫手山芋。

“伞有什么好玩的?弄得地上全是水。”

他义正言辞,不知道是嚷给客厅的刘宇听,还是特意讲给古希腊掌管不长个儿的神听,“赶紧收拾了,真会捣乱——不像我,我就一点儿都没玩。”

隔着一道门,嘲讽的声音还是很清晰地传了过来。宋遥知立时恼羞成怒,哇呀呀呀冲出去要和他决斗。

门开了又关,砸得哐当一声。宋遥知心大得没边儿,竟丝毫没顾及着屋里还跪了个人——至少这个跪在地上的姿势是不太方便被看见的那种。

但林途安似乎早就惯了,仍旧跪在原处,抱着主人丢过来的伞半点儿没动。

隔着门,客厅里打闹的声音传来,是任谁都听得出来的笑。高高兴兴的,没有一丁点儿不耐烦。

他心里竟没有多少险些被发现的慌张,一时只觉得恍惚。

从前……主人跟自己也有过这样玩笑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规矩还不大好,不够乖,不够听话,有时一两句胆大的玩笑会得惹主人生气——他当然不敢像刘宇这样十分放肆的玩笑,可要是碰巧主人心情很好或者很差时,他小心揣摩着接两句话都多半会出差错。

主人向来规矩重些,嘴上出了差错,自然免不了要挨罚。用竹片或是铁尺抽到肿烂,或者随便指个墙角叫自己跪过去掌嘴。但有时主人心情很好,罚过之后没准还肯亲自动手赏自己几个耳光——那时候主人还是很有兴致教训自己的。

被罚得多了,他只觉得是自己多嘴惹得主人不喜,又或许是生了畏惧,愈发不敢再玩笑多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样愈发沉闷的性子,显然是更无趣、更叫主人倒胃口的。他一时甚至想不起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无趣到主人连罚都懒得罚了。

许是瓷砖的凉气沿着骨缝一路钻到了脑子里,他忽地打了个激灵,心底生出来了潮水般的懊悔。

一条无趣又沉闷的狗,不被丢掉,难道还指望着主人能容忍自己一直留身边碍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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