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局暴J师尊(1 / 2)

('第一章开局暴奸师尊

我名裴决。

百年前,法天宗遴选内门弟子,我连胜十二场,决斗时对上北溟世家的少主,他作弊使诈,被我一剑废了本命法宝,从此无缘道统。

我夺得魁首,全场一时死寂,无人向我庆贺,只闻天风呼啸。

我其时身受重伤,拄着剑才没倒下。若是万人都盼我倒下,那我便是死也要站着死。

云头观战的诸位仙长中,忽有一人抚掌而笑,笑声清越,“裴玦,可是佩玉之玦?”

我勉强抬起头,白云高悬当空,无从得见斯人面容,却有一脉青玉色的剑穗在风中流转,牵起莫名心绪。

台下主事的长老冲我怒喝:“竖子无礼,尊长问话,还不速速跪答!”

我不跪,张嘴先咳出血水,“是挥剑决浮云的决。”

那人略一沉吟,“好个剑气纵横的名字,惜则戾气太重了些。”

我慢慢垂下眼皮,忽觉心灰意懒。上人们惯的是伐谋伐交,自有许多利弊要权衡,孰不知对我这等蝼蚁而言,往往只有你死我活两个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平生所仗者,唯有手中剑,若不曾血溅三尺,他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原来看了一眼,也是不屑的。

我笑了起来,四周抽气声不绝。头越来越晕,耳畔轰鸣,似是听见他温声道:“正合我意。”

仿佛一道天门开启,千重浮云向两侧荡开,光明倾泻如海。不过眯了眯眼的功夫,他已凭虚立于我身前,青衫携两袖天风,双眸明若秋水,含着悠远笑意。

“裴决,你可愿入我连璧峰?”

连璧峰主晏怀冰,天生道体,六百岁入化神境,一剑霜寒十洲,冠绝古今的天才人物。

明明是初见,竟生出似曾相识的惘然。我呆望着他,不发一言,及至台下哄闹,方才醒觉自己是何等失敬。

拜师,该跪了。

我两眼发黑,往前一倒,只来得及说一句“师尊……”便被他抱了个满怀。他在我耳畔低笑:“好孩子,不要跪。”

十七岁那年,我做了他座下首徒,也是唯一的徒弟,除却闭关和外出历练,须臾不离左右。

及今陷落于心魔劫,望尽前尘往事,又历经诸般幻相,方知我名字里的决并非决心的决,而是角色的角。我不过是一书中人,劫数早已写就,万般身不由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十八载筑基,又三十载结丹,不过百年便冲击元婴,放眼天下道门,也称得上修仙奇才,论剑术更是千门第一,同辈无人能及。

我虽不在意声名外物,到底生就一股傲气。

可在《清冷师尊雌堕记》中,比起最后囚困他的大能,我不过是个随用随弃的引子,只为引出他的淫性。

书中,我在破境元婴时被心魔所惑,紧要关头狂性大发,将守在一旁为我护法的他推倒泄欲。他身具化神修为,要制住我又有何难,但他怕冲撞了我的元神,竟不做丝毫反抗,任我需索。

他双手被我攥住,下身随着我的抽插而颠荡不休。阳物如一把长剑,一下下捅刺他娇嫩的内脏。

女穴早已撕裂,鲜血流个不停,浸透了青袍上的葛蔓暗纹,但观他神色,竟是一派淡然,仅仅眉心微蹙,似有万般思量。

我随时都将走火入魔,换了其他同道,定然早已将我灭杀正法,独他不肯弃我。先是尝试用剑意镇压我的心魔,一计不成,又借阴阳交合之机,将我混乱的灵气导入己身,循环周天后再一缕缕归还。

竟是甘为炉鼎,为我淬炼元婴。

此举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因为异种灵气而爆体而亡,哪怕侥幸成功,也是违逆天道,于他道心功果有损,日后必生出反噬大劫。

不知过了多久,我混沌的丹海中重新凝结出元婴,他呕出一大口鲜血,方才倦倦阖眼,又浑身一颤,总算觉出那处是何等难堪。

哪怕修得不坏法身,里头还是一样的血肉,被我恣意挞伐时,会因疼痛而不自觉瑟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熬受酷刑不知多久,因有了鲜血润滑,到底顺畅了些。我无意间顶到哪里,他的睫毛细细颤动,原本苍白的脸色浮起红晕。

“决儿……”他失神呢喃,几如轻叹。这一声唤的倒似凡世爱侣,肉贴肉的熨贴,哪还有半点为人师表的威严慈爱。

我被他叫得气血翻涌,虽然还浑浑噩噩,也自然领会了妙处所在,只住那一处狠狠冲撞。

他难为情地咬紧唇,打定主意不出一声,花穴却越发湿润,在我每次拔出肉棒时痴缠,等我重重没入,又受不住似的紧缩,正是初承欢时的不胜之态。

那穴肉足可销魂的紧窒,我不管不顾地蛮横凿开,撞得他整个人都要散架似的抖动,啪啪的肉体拍击声像狂乱的鼓点,连带着袖摆也簌簌抖动。

“慢些……”可笑他平生从不弱于人,竟于床笫之间向弟子讨饶。

他灌注一丝灵力,挣开我的禁锢。我以为他要逃,瞳孔一缩,正要发狠镇压,不料他腾出双手,只是为了攀住我的后背。

他吃力地挺起上半身,把头深埋进我的肩窝,犹嫌不够,两条腿也盘上我的腰,整个人将我缠住,如此才安心了些。

被他抱住,我更加兴奋,发疯一样捣弄,每一下都用力得恨不能干死他。他被我干得不断耸动,脚踝在我后背难耐蹭动,像骑一匹烈马,必须用力夹紧才不至于被甩下去。

数百抽过后,他开始摇着腰肢逢迎,穴里也越来越湿,“决儿……”他是正人君子,淫词浪语一概不通,只知唤我的名字,仿佛我是这世上唯一能救他之人。

他的衣襟早已褪至肩头,散落的鬓发被汗水腻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噬咬他的脖颈,闻到一股馥郁香气。

过往每隔一阵子,便能在他身周隐隐闻到类似的气味,热融融的,令我心浮气躁。当时只觉有些奇怪,因那香气既甜且腥,并不似常见的书香茶香,也与他入定时惯用的清幽檀香大不相同。

原来竟是发情的骚味。

那气息极是催情,我的阳具一跳一跳,龟头肿胀,已是要喷薄的关口,又深又重地狠狠抽送两下,数道火热阳精冲击他的内壁。

他濒死般仰起头,脖颈拉得长长的,喉结无力吞咽。忽闻一声清响,是他的玉冠掉到地上,一头乌发流泻如瀑。

我把他拽入怀中,紧紧搂住,似保护似占有。彼此胸膛急促起伏,身体皆因快感的余韵而微微抽搐。

我渐渐恢复清明,思及方才的狂乱欢愉,复又看清他如今的凄惨情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既是为了自己竟做出这等禽兽之举,辱他伤他至此;

也是因为骤然明悟,原来我对他的敬慕之外,一直暗藏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心魔由执念而生,是我先起了非分之想,才会引动滔天欲念,铸成大错。

这一丝情愫,若能早些察觉,或许……

可惜事已至此,再无挽回余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气息渐稳,我轻轻松开他,虽然早已决意任他处置,待得怀中一空,才觉有多不舍。

我正要叩首请罪,却被一缕剑气挽起,我不解抬头,正见他向我展颜而笑,眼神仍如往日般温和,却又分外清澈,似被月华洗净。

他轻声道:“方才与你……为师是甘愿的,你不用介怀。”

我闻言愣住,心头悸动,万千念头转瞬生灭,最终凝结出一点奢望:他会否也对我有情?

正待自剖心意,便见他眸中神光离合,锐利如流电。我心神一凛,急欲闭眼,已被他摄住神魄。

三百年前仙门内乱,他执掌刑名大狱,拷问叛徒,素有威名。我却是第一次见识他的搜魂之术“红颜枯骨”,那是源于他母族魅灵的幻术。

“忘掉今晚发生的一切。”他嗓音尚且因为情事而嘶哑,但言出法随,肃杀严冷。

我竭力对抗他的真灵威压,虚实图景在我脑中拉锯,似尖刀开颅,剧痛席卷而来,令我抱头翻滚,佩剑随之震颤尖鸣,却始终不曾攻击他。

“我不忘!不忘!”我像个任性小孩般喊道,又紧咬住牙关,嘴角流出血痕。

“乖……”他的声音也发了颤,倏然俯身,用手掌盖住我的眼睛,紧接着在我唇上落了一吻,腥咸夹杂血气。

识海迅速没入黑暗,我复归平静,只觉自己正被一个极信赖极亲近的人搂在怀里,无忧亦无怖,无喜也无悲,只是心头空落落的,遗忘了重要的人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不久,天地杀劫开启,仙魔混战,人间王朝亦卷入战火。他碍于不断发作的情潮,最终在一人独战魔门十二宗时,陨落于南极归墟。

他凭魅灵之血与草木精华重新化形,又被圣人玄嚣囚禁,炼成炉鼎,灵台枯竭之后弃置魔窟,沦为娼妓,辗转于男人胯下,最终连心智都彻底沦丧。

而我则再没出场过,连交代一句都吝啬。

裴决,配角。

没见过比这还要敷衍的名字。

那册淫书似幻似真,走马灯般飞快翻页,最终停留在结尾。

那是一处露天妓寮,他如死尸倒伏于地,三枚铜币便能随意使用。

我低头俯瞰他。

他满身精斑尿水,乳头阴蒂穿环,小腹鼓胀如球,下体两个洞糜烂地闭不上。他眼神空洞,不住哀嚎:“母狗想吃鸡巴……好痒……”

他独独不再叫我的名字。

我如他所愿,狠狠插入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我的剑。

剑光如泼天冰雪,只轻颤了一霎,便穿透他的左胸。他痛得想要蜷缩,却被我钉在原地。

剧痛唤醒了神志,他的眼神渐渐清明,终于映入我的面容,忽然露出温和笑意,还似当年初见,问我姓名。

这一世如此不堪,仍难以抹灭与你相遇的欢喜。

我咬破舌尖,厉喝:“破!”

这一剑斩却心魔,勘破万千幻相,成就元婴修为。森寒剑气如一道巨大光柱,直冲云霄,令早已遮天蔽日的魔气轰然四散,余波震荡十洲。

这般惊天动地的异象,绝非一个刚结婴的剑修能闹出的。

一时间,浩浩苍穹之上,投来许多不善的注视,又悄然避退于另一道霜雪剑光。

那道剑意如沧海游龙,环绕着光柱,护送它直上九天。

若非师尊在一旁为我护法,此时定已惹来大能,趁我境界不稳时将我抹杀。

澎拜剑气重新收回体内,流转七窍,充盈灵台。我睁开眼,见他盘膝坐于我对面,青衣玉冠,依旧是雅重出尘的仙人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凝望了我多久,见我看来,也不避让。

他已愈七百岁,纵然言笑晏晏,眼中常是物我两忘的淡漠,加之城府深沉,旁人无法揣测心思。此时却因着欢欣,双眸明灿如星,“你这一趟心魔劫当真极险,好在最终平安无事。”

他接着道:“只是你道胎尚不稳,须及时贯通,先试着运行一个大周天,沿督脉向上,走尾闾窍、玉枕窍……“

他开始为我细细指点元婴入门后的关窍。

我木然照做,犹然神思混乱,厘不清虚实,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时陷入心魔的。那一场抵死缠绵,究竟是荒唐大梦,还是笔下浮生,抑或是……

我注意到他用来束发的玉冠碎了一角。

我心头一紧,因为命运的恶意而倍感沉重之余,仍不免涌起一股陌生的甜蜜之情。

百年悟道,初尝情之况味。

又见他自以为封印了我的记忆,安之若素地授业,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我记得清清楚楚,他说了“甘愿”。只这甘愿,是指出于师徒之义而舍身救我,还是指他亦对我有情,愿与共效鱼水之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后者,他又为何不肯与我心意相通,转而用秘术抹去我的记忆?

正自满心纷扰,鼻端又隐隐萦绕着那缕暗香,从他衣鬓间透出。我一时冲动,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恨不能把他拖下云端、拥入怀中。

他岿然不动,看了眼被我攥住的衣角,眉心微动,随即轻声关切道:“决儿?”

不知怎的,被他那么一唤,我心头涌起强烈冲动,闷声道:“我定会保护师尊。”

纵是拳拳决心,就这么没头没脑地说出来,实在有几分傻气。

他莞尔:“这话该由为师向你保证才是。”

我不吭声。

也不撒手。

他无奈低笑:“多大人了,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说着揉了揉我的脑袋,这原是他做惯的亲昵之举,但我们方才有了夫妻之实,他一时不察也失了分寸,转而摩挲起我的眉眼,若即若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手指温热,我歪过头,追寻着蹭了蹭。

我鲜少做出这等依恋之态,他不由一怔,接着明了,眼中流露柔软情愫。

他猜到我的心魔劫是他。

修道者只会在心魔劫里见到最珍之重之的人。

不知他对此如何做想,只是宽慰我道:“你在心魔劫里所见的一切皆是虚妄,做不得真的,勿要为此忧怖。”

其实我亦不能确信,书中所写会不会成真。

天命以“书”的形式出现,古来有之,诸如生死簿和河图洛书,小到一人生平,大到王朝更迭,均能做出预言,但从未有过这等、这等……通篇宣淫的。

好在那本名为《清冷师尊雌堕记》的书虽然不正经,起码在床戏的间隙带过了几笔因果,譬如不久后的天地杀劫,譬如那位幕后黑手:本该早已飞升的圣人玄嚣。

我可以借由这些人事,来验证淫书真伪,并且提前防范。

我须慎之又慎,不仅因为敌我实力悬殊;而且事关师尊,不容任何闪失;此外运数最是诡谲,有时千方百计回避,反而正入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尚不清楚,令我得见此书的是谁,有何居心……

我蓦然心惊。

为什么我会下意识用“谁”来指代?

仿佛那是一个人,有其私心和欲求,而非天道、天命、天机等虚无的存在。

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书中内容早已熟记,可当我试图回想自己是如何看到那本书、又是谁给我的时候,眼前急闪过猩红巨眼、滚滚烟柱和无边黑暗中一颗蓝绿圆球的画面,脑袋随之剧痛,那种熟悉的割裂感……

原来不是第一回被抹去记忆了。

师尊的指尖点在我的眉心,“决儿,定心。”

他的声音清冷如泉,蕴藏无上道意,缓和了我的头疼,令我又能沉下心来,重新捋了一遍情节,发觉旁的尚能从长计议,独有一事,已避无可避。

那本书里写,炉鼎嗜欲,一旦破身,至多十日,必要与男子交合,才能一解淫瘾,否则便会陷入无休无止的情潮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章望之不似人师

他的“淫瘾”因我而起,我自当负责到底,却不知他是否还愿与我做那事。

其实从功用来说,只要他想,何人不能胜任?

除我以外,他大可找信得过的师长友人相助,若是放不下面子,随便抓个路人也能凑合,反正有“红颜枯骨”傍身,威逼利诱都省了,事后直接一忘皆空,再是稳妥不过。

虽说那淫书将他塑造成一名清冷倔强却又柔弱无依的美人,连路过的蚂蚁都想奸污他,但我熟悉的那位连璧真君,不仅自身修为深厚,一剑生杀予夺,战力能排进当世前十,而且身为法天宗两峰之主、下任掌门候选,手握重权,供他驱策的势力不知凡几,其心性手段皆是罕有,便是身处下位,也能掌控对方。

我尤其不解的是,书中他既已知晓身体状况会妨碍战力,为何不想法子纾解,反而苦苦忍耐,留下巨大隐患,以至于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低叹一声。原以为自己并无贞操观念,也明白那不过是某种“治病”法子,可只要想到他或许会在他人身下婉转承欢,便极是烦闷不快。

我怀疑心魔尚未拔除,打坐三日仍无济于事,思之还是想杀人。

恰逢师弟李平生飞书一封,信中道他在外游历时偶得了一个上古神器,风声走漏后被各大魔宗围堵,如今正躲在千里开外的小旅舍里瑟瑟发抖,盼望“最敬爱的裴师兄”速来搭救。

我读罢好笑,所谓“游历”、“偶得”绝对有鬼,却也懒得深究,因我也常不守规矩、私下行事。

小师弟对此则有一些别出心裁的形容,譬如送装备、刷本和舔包。我虽不解其意,但隐约感觉得出来,他将一切视作游戏,总是玩世不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从性情到际遇,我与小师弟都迥异,偏我一见他,便生出冥冥之中的熟悉感,相较亲近,更接近于忌惮。

他是仙门世家李氏的旁支庶子,因五行废灵根而备受排挤,不知是靠何等机缘才入门的,之后修为却突飞猛进,很快崭露头角,只是常常惹祸上身,我奉命搭救了几回,一来二去便被他抱上大腿。

我驾起剑光,赶去捞小师弟。

我这小师弟也不知是天生欠揍还是怎么的,每次都能招来一大波仇敌。等我到达时,满座皆是魔修,就等着开席了。

我本想杀个痛快——但凡想到师尊在书中的遭际,便恨不能一剑荡平邪祟,却又立即警醒于自己是否入了妄,憎恨着乌有之事,以至于道心变得凶残。

魔修亦是人,只不过他们靠魔气修炼,有违天道,长此以往性情残暴嗜杀,加之血尸炼魂等功法皆需以人命为材料,少有清白无辜的。

可我若是草菅人命,又与魔修何异?

于是最后只是把他们全部敲晕了,再通知宗门接收。至于拷问过后,根据罪行深重,要杀要打,是关是罚,已不关我的事。

李平生藏在楼梯转角,等我清完场才探出头。他是个俊俏的杏眼少年,入门才一年,穿着时下流行的圆领朱袍,宛如王孙公子。

一箫一剑平生意,他为了附和名字,腰间总是别着一管玉箫,却是天生的音痴,从不曾见他吹奏过。

他笑嘻嘻地凑过来,“裴师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微一颔首,低头拭剑。他盯着我的头顶,眨了眨眼,“师兄可有心事?”

我本不欲与外人道也,忽然想起这小子绰号“大情种”,红粉知己众多,遂请教道:“敢问师弟,愚兄有位好友,他心中爱慕一人,只盼那人平安喜乐。但他近来横生贪念,竟想将那人据为己有,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慢慢张大嘴,过了会才飘忽道,“你,你这是……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你自己,还是你师尊……”

我差点没拿稳剑,故作淡定道:“为何猜是他。”

“……我又不瞎,便是道侣也没你们那么黏糊。”他幽幽道。

我颇有几分不以为然,人家道侣亲热,怎会当着你这个外人?但我眼见的那些长辈,确实个个冷心冷情,恨不能把“大道”二字刻在脑门,想来竟无一人如我师尊这般聪慧貌美活泼可亲温柔风趣包容体贴。

李平生见我没反驳,笑出两个酒窝,“师兄,你总算开窍了,太好了,你再不开窍,我怕你那师尊都要发疯了。”

“何出此言?”

不等他回答,我先想起另有他人说过师尊“发疯”。

那年浮屠岛倒戈魔宗,软禁数百玄门弟子,意欲炼成血尸,我亦落陷其中。他一夜之间赶来,被拦在禁制外,负手含笑,气定神闲传音道:“裴决若有闪失,本座必定灭却一岛活口,断其轮回转生之路,悉数给他陪葬。”

他在阵前放狠话的样子有多威风,事后被罚跪祖师牌位的样子就有多狼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非要闹得天下皆知不可?”掌门厉声斥道,“好的不学,偏学你爹发疯!”

他漠然俯首,只言自己甘心受罚。

李平生满不在乎道:“裴师兄别吃醋啦,你师尊满心满眼都是你。要说恨不能据为己有,他对你才是。我在弟子考核时曾自荐入他门下,做你的亲师弟。不料他说,徒弟有你一个就够了,其他人谁都不要!”

听到“有我一个就够了”,我只觉胸口热涨,暗自欢喜。得知师尊曾回绝李平生,又感到古怪的庆幸,仿佛不知不觉避开了一桩祸事。

他知我很少接话,复又双眸亮闪闪地八卦,“你们到哪一步了?”

我抿了抿唇,“我还未与他诉衷情。”

“速去!速去!我等着讨杯喜酒了。”他语气轻快道。

我被他逗得勾起嘴角,终于流露出一丝忐忑,“若真如你所言,师尊为何从不向我表露情意?”

“因为你的好感度非常难刷……”他撇撇嘴,一转话头,”小弟我哪儿知道?或许他曾经向你委婉示好过,被你漠视或者回拒了;又或是师兄总是无情无爱一心向道的模样,他便连试探都不敢,只怕惹恼了你,连师徒都没得做了。”

“……”他口中那个畏首畏尾的男人是谁,我并不认识。

可是转念一想,我平时处事何其果决,现在不也由爱故生忧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程的一路上,又向小师弟讨教了些人之常情,并未关涉隐私。

李平生性情爽朗,爱笑爱闹,我与他相处时,总觉如沐春风,却又莫名放不下心。

宗门在望,他支支吾吾道,“就是不知你与他,会是何等姿势……若是师兄在上,咳,咳……”

“但说无妨。”

“你那话儿太大,若无准备,反倒不美。”他较为含蓄道。

我上回救他时,身上沾染了尸气,于是就近找了条小溪冲洗。他随意一瞄,面露惊愕,随即意味深长地笑道;“做裴兄的道侣,怕是要辛苦担待了。”

念及初夜时将师尊伤得鲜血横流,我不由皱眉,“请师弟赐教。”

“我有几册珍藏的好书,图文并茂极是生动,一有空就送到师兄洞府去。”他爽快道。

“我现下便可随你去取。”

“这、这么急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睡好?眼下都青了。”我向师尊请安时,他漫不经心问道。

我通宵刻苦学习,将尽天亮时才小睡了一会,又做了场旖旎春梦,梦到将方才学到的口舌伎俩悉数实践,把他弄得花蕊吐露兴发如狂为止。

于是此刻不敢看他。

他放下手中丹卷,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会,忽然道,“近前来。”

我有些心虚,仍然顺从。

他轻嗟:“低头。”

我低头时眼前垂落一抹青云般的广袖,似在心头晃了晃。

他抬手帮我正冠。

我平素只用木簪束发,一身简肃白衣。修得元婴后,晋为一峰之主,为三千弟子表率,着装没法再那么随意,却还是不习惯戴冠。

”俗世有成人加冕一说,我既为你的师父,为你正冠倒也合适。”他低眉敛目,温柔而专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挨得极近,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轻而浅的,有些不稳,浸了若有若无的媚香,立即勾起更多欢爱记忆,那些相缠的肉体,汗湿的发、焦渴的喘息……

我不自禁抬起手,缓缓前伸,将要碰到他脸颊时,见他眼中黑沉沉的,似在强自按耐着什么。我心口一紧,终于醒过神,转而撩起他颊畔的鸦青色发带。

那是两根从高束玉簪垂下的缨带,尾端压着玉坠,流苏沉沉,披拂于肩前,时常随着他的动作而微晃,于我有着逗猫棒一般的功效,偶尔听课走神时,视线便会不自觉追随。

我还是个少年时,曾不解地问过他,“这等发饰会不会妨碍打斗?”他失笑,“若到近身肉搏之际,区区发带也无碍成败了。”

他后来告诉我,这是他母族魅灵的惯常打扮,山野精怪爱美,披荔萝兮戴璎珞。

“初三百年,我极是厌恶这半身异血,摈绝一切关联,恨不能脱胎换骨;复三百年,方知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既能等闲视之,反生出几分怀恋。”

自那之后,我每到一地,有空便会搜集绚烂宝石,随信带给他。如今指间勾缠的这枚璃山玉系坠,也是我送的。

他低低一笑,随我玩去,“掌门既已赐下洞府,你也该当自立门户,之后便搬去洗剑峰吧。”

我抬眼望向他,定定不发一言。

“既成元婴,便为宗门栋梁。你应广收弟子,悉心栽培,未来皆可为心腹班底。你是峰主,一峰门人修行皆仰仗于你,有功者更该行赏,若缺了灵丹典籍,只管找为师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谆谆为我谋划,连细微处也兼顾。若非见他眉眼间笼着一丝萧瑟,还以为他故意赶我走。

我少时失忆,十七岁以前的事全不记得了,于这世间,便如一头刚出了山林的懵懂兽类,举目无亲,因此满心冷厉戒备,直到被他接到身边教养,方才有了家。

我一身本领和为人处事之道都由他所授,百年来朝夕相对,我们一道切磋剑法、研讨经义,炼祭法器,喂养灵兽……连打坐调息都在一室,睁眼便能看见彼此。

我起先以为玄门师徒皆是如此,后来方知其他真人各领数千门徒,哪怕是嫡传弟子,也只是赐下些稀罕功法。一年能见上两三面,得几句点拨,已算得上隆宠。

“我不走。”

“为何?”他挑眉。

我舍不得你。

“师尊自是为我长远计,但我未来十年将全力冲击炼虚,不愿分心,待我功成上境,再收徒也不迟。”

他闻言微讶地睁大眼。

十年踏破炼虚境,亘古未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却嫌十年太长,天地杀劫一起,魔气盈天,十洲便要大乱,他也将被……

他竟不疑我信口开河,只是凝眉道:“决儿,你一向于大道稳打稳扎,从未急进求成……可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瞒他不过。

他知我甚深,我稍有不对劲,他便能及时察觉。

淫书一事涉及天机,本不能轻易泄露。但那亦关乎他的安危,他应当知情。

“徒儿尚有一事不明,需要加以求证,到时自会告与师尊。”

我既不肯说,他也不追问,平静道:“为师信你。你只消记得,无论何事,为师都与你一同担待。”

我自从遭逢大变,便心神紧绷,全力破局,根本无暇自顾。被他这么不问缘由地信爱,心口反而涌出一丝不堪重负的倦意,又想紧紧抱住他。

他仍忧心我误入歧途,问我剑意可有进展。

我老实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修步入金丹期后,便会悟出属于自己的剑意。而我破境已有六十年,仍然毫无头绪。眼看小辈纷纷赶超,不免心生疑虑。

微尘峰赵师兄刚悟出剑意时,我曾前去请教,他挠挠头,“我真说不清啊,自然而然就,便似第一回出精……”

我又去问空明峰叶师妹,她羞答答道:“我那时反复告诉自己,练成了就能下山大吃一顿爆炒花蛤。”

我吃完一盘花蛤,放下筷子,陷入沉思,得出的唯一结论是:花蛤味道不错,给师尊也打包一盒。

师尊聚精会神地听完我的经历,微微一笑,“剑意是心之决意,当时则动。你只是尚未遇到那个需要你下决心的时刻,无需着急。”

我点头,心想:还得是师尊。

两厢沉默了一会,他似是随意道:“仙门之中若要立足,要么倚仗师门传承,要么借助世家妻族。自你晋升元婴,向我求亲的便不知凡几,早有几册佳人丹青递到我案前,你可要一观?”

我见他仍如长辈般蔼然,仿佛乐见其成,一时负气道:“徒儿已有心上人。”

他似被一剑刺穿胸口,骤然抬眸,瞳孔收缩,死死盯着我,一个“谁”字几乎脱口而出,又被他咬牙吞下,涩声道:“你并非那等无担待之人,既有心上人,为何不结为道侣……可是魔修女子?”

“非是魔修,也非是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闻并非女子,他闭了闭眼,压下更为复杂的情绪,嘴唇嗫嚅,“那么为何……”

“我尚不知他是否心悦于我,不敢冒昧。”

“怎会有人不喜你……”他已是失魂落魄,全然不知自己在说什么,竟还能摆出老师的架子来教训我,“我们修道之人虽然天长地久,但情缘聚散如流云,若不及时抓住,恐怕抱憾余生……”

他的声音发颤,于是仓促收住了。

我深深望了他一眼,“谨遵师尊教诲,弟子打算近日便向他求亲。”

“如此甚好,若有什么地方需要师门出面的,只管告知。”他的声音平乏而空洞,“为师尚有事处理,你下去吧。”

我推门离去前,最后看他一眼。他正弯下腰,心疾发作一般紧攥衣襟,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从未见他失态至此,整颗心也跟着揪紧,一时颇为后悔,急欲回转,将他拥入怀中,好生哄慰一番。

到头来只是无声告退。

修道者最怕欠下因果债,他若是知晓我的情意,又对我无意,必不肯再令我近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原打算隐瞒心意,待他情潮发作时,借用“有事弟子服其劳”的堂皇借口,先帮他度过难关。

但被小师弟点醒,又见他此时情态不似人师,更多了几分把握,他……亦对我有情。

三日后,便是我们初次欢好的十天之限,他情潮发动之时。

只看那时,能否与他心意相通。

【注】

本文采用的修真境界:

炼气、筑基李平生、金丹、元婴裴决、炼虚、化神晏怀冰、大乘玄嚣、谢归止

渡劫

飞升上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章你说的那个朋友

在此之前,先有一场为我举办的元婴晋升大典。

元婴期修真者,可镇小门道统,即便在法天宗这样的大派,也是数十年才得一个,自然值得操办一场,也好叫天下知晓,法天宗又得一大助力。

赴宴前,师尊照例与我闲闲拆解与会各家的小心思,免得我又惹出什么乱子来。

我并非遇事冲动之人,却和小师弟一样,是灾星的命格,走到哪儿,哪儿便横生祸端,比如只是参加普通的门派试炼,偏偏遇上夺舍老魔混入其中,妄图破坏禁地大阵。

我一剑破万法,次次险中求胜,只是管杀不管埋,数十年来,全靠师尊为我收拾烂摊子,才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

“这倒罢了,我是你的师长,合该多操心一些。可担惊受怕的滋味,实在是……”他自知失言地一笑,摇头道:“你虽屡屡历劫,又何尝不是大机缘,我怎可强拘你于羽翼下。”

话虽如此,每当我去各地试炼,他总是赐下无数法宝卷轴,只盼我能多一点防身手段。

无怪乎早年坊间传我奸邪馋媚小白脸,待我三年戮魔五年屠蛟、谣言又换了个花样——连璧真君可真是养了条疯狗、得了把趁手凶器。

再到今时今日,我功成上品元婴,一剑震荡十洲,连流言蜚语也一并灭却了,耳畔只闻一声声英雄出少年的赞美。

“裴道友当日结婴,可真是天下震动。我听门中长者说,上次得见那般祥瑞之气,还是圣人玄嚣渡劫时。”

这话不过图个吉利,偏有一名小派长老当真道:“老朽观这裴少年根骨清奇,有望成为圣人以下飞升第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候过了,根本无人应和。

人族承续道统两万载,白日飞升者不过十数人,近三千年来更无一人合道。当世几位大乘期尊者尚在等待渡劫,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刚出炉的元婴?

“那便借先生吉言了。”师尊温和笑道。

一见他开口,众人纷纷围上,恭维他慧眼识珠。

这场晋升大典,我与晏怀冰联袂而至。宾客中试探者有之,示好者有之,却没有明面上拉拢或挑拨的,只因人人皆知,我们师徒一体,我决计不会背叛他,他也决计不会猜忌我。

叫我头大的并非话外机锋,而是满目俱是熟人,在那淫书中,个个对我师尊心怀不轨,把他奸来奸去。

细思只觉十分荒唐,好像人间忽然成了大妓院。我好笑地侧头望向师尊,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等绝美迷人。

他入道极早,永驻于十七八岁刚长成的模样,不幸比我矮了一个头,他与我就近说话时,需要微微仰望。他一开始觉得有失威仪,不太乐意和我并肩,总是老神在在地趺坐于离地十尺的云团上,后来才懒得计较。

他是魅灵混血,容颜本偏向妍丽,偏又神姿高彻,仿佛冷玉雕成的,令人见之忘俗。化神期道行如渊海,加之修持摄魂术“红颜枯骨”,哪怕未发动时,双目亦漆黑无底,等闲莫敢逼视。

我看了又看,只得出一个结论:他是个美人不假,却是一等一的面嫩心黑,究竟是哪个家伙活腻了,才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许是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驻得太久了些,他侧头道:“决儿,怎么了?”

他不自觉便向我靠来,几乎依偎进怀里,此刻微微仰着脸瞧我,明灯影里,双眸嫣然含笑,宛若三千世界一花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哑口无言,心神一阵大乱,只想低头亲吻他。

活腻的竟是我自己。

开宴前,众人随意走动,大多将我与师尊簇拥着,迎面又来一个戏份多的,我记得是个劳什子药王,从不见他治病救人,春药倒是推陈出新。

我暗自掂量了一下彼此修为,看能不能抽空宰了他。

复于心中警觉道,这是第二次因那书中内容而妄动杀心了。

遂暗自立下一条铁律:不可混淆虚实,不可草菅人命。

他与师尊攀谈时,我便在一旁静静看着,并不怎么在意。论心眼,师尊比我多一百个,断不会被那等下三滥招数坑害。

然而师尊情潮在即——说是十日之限,可我们彻夜交欢的那一夜该不该算进去尚且存疑,保险起见,我便又将前后放宽了两日,打定主意寸步不离。

同辈们知我性情孤冷,见我落了单,也轻易不敢上前搭话,唯独李平生笑嘻嘻地凑过来,敬我一杯,“这酒好是稀罕,是连璧真君的珍藏吧,真是舍得拿出来。”

师尊有许多人间雅好,品酒便是其中之一。我自是分不出好坏,随口一提这酒最合口味,他便为我搜罗来许多坛。

“这酒乃是昭朝国酿,名唤分月。”李平生笑笑,“大昭亡了百年,分月早成绝响,向来有价无市。今日沾了裴师兄的光,可得多喝几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睬他,他也不嫌无聊,自顾自讲起笑话,兴起时手舞足蹈,时不时拉扯拍打我几下,我便是个木桩子,他都能有来有回,也是奇才。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人道:“决儿,这便是你提到过的心上人么?何不引荐一番。”

那声音极是温雅,似乎还含着笑意,却如寒冰一般刺骨。

李平生的笑容被冻僵了,他骇然扫了我一眼,飞快传音入密道:师兄真是把我坑惨了!你们要玩什么吃醋的小情趣尽管玩,何苦拿我当彩头!

转头又向晏怀冰笑得灿烂无邪,“我与小芳师妹的婚期将至,方才邀师兄吃喜酒呢,若能请到仙尊大驾,则是我辈三生有幸。”

师尊微微一笑,尚未回答,李平生先挨了一巴掌,一旁的丹崖峰祝师姐气急败坏道;“好你个负心汉,昨晚还和我看星星看月亮叫我小甜甜,今天又从哪里冒出个小芳来?”她一通骂完,转头就跑。

“诶?!”李平生茫然捂着脸,然后一跺脚,“祝——师——姐——你听我解释!”他跟着追了出去。

“……”我低头忍笑,酒水都快撒出来。小师弟桃花朵朵不假,但正巧撞破这修罗场,很难说不是师尊的安排。

一只手迟疑地搭在我的肩上,“你……莫要伤心。”

他放柔了嗓音,认真开解道:“此子轻浮无度,绝非良配。你向来于风月之事懵懂纯洁,被他用些下流手段勾引,轻易交付真心,错不在你。如今既然识破他的丑陋面目,也好及时……”

“不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恹恹不再言语。

开宴后,我的位次被移到了上席,一桌都是师父师祖辈,上千岁的交情,虽也有经年不和的,明面上还是热络谈笑,合起伙来灌我这个新来的,几轮下来,我已是面红耳赤。

我酒量尚可,就是容易上头。

眼看酒杯又被满上,师尊弯弯笑眼,从我手里顺过瓷盏,“小孩子家家,莫要贪杯。”

……我已逾百岁高龄。

他的唇恰巧挨着我先前碰过的杯沿,慢吞吞地含了含,酒液荡开一圈圈涟漪,他的目光有些迷朦,水中月般破碎,令我的心也为之颤动。

接着他便掩袖一饮而尽,潇洒扬杯,笑盈盈道:“晏某徒儿大喜,今夜不醉不归!”

除我以外,他是上座最年少的。我听说他自幼天资过人,备受师门宠爱,性情颇为恣纵,往后五百年光阴付之血火,亲朋师长十不存一,他为苍生执剑,终不似少年游,只在这群长辈面前,尚有几分意气残存。

大半夜过去,师尊帮我报了仇,喝趴下了一帮老不死的,他自己也是大醉,纵然弹剑笑歌,很是畅快,衣袖飞扬间,又仿佛有销不尽的万古愁。

我佯作不胜酒力,提前告辞。我做得足够逼真,脚步有些晃,立时有一位在旁侍立的别山女弟子来扶我,她涨红了脸,结巴道,”呸呸呸呸裴师弟,我送你回去吧……”

这一送,指不定送回谁的洞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至今未有道侣,是炙手可热的结姻对象。

我先前分明见到游师伯给她使了好几道眼风,也是难为她了。

我刚要回绝,师尊已一个踉跄,扑入我怀中,用脸颊蹭了又蹭我的衣襟,头发都乱了。倒还是认人的,软绵绵道:“决儿……”

我将他扶住,随手帮他理了理头发。他醉态十分可爱,我不由低头多瞧了几眼,眼中泛起笑意。又想起他与我交欢时,也只会懵懂唤我名字,似求饶,又似渴求更多。

当下心口腾起一把火,浑身燥热。

那名女修被晾在一旁,讷讷道,“裴师弟……”

我嗓音微沉道:“我与师尊同归。”

她闻言便要过来帮我搀扶,我谢绝了。她低下头,失落地轻声道:“那……师弟好走。”

我半扶半搂着师尊,一道出了殿,见他脚步还是不稳,周围又无旁人,干脆将他一把横抱起。

他在我怀里倒不闹腾,只是勾住我的脖子,将头靠在我的肩侧,脸颈涨红,闭着眼小口喘息,热气拂过我的脖颈,弥散着甜媚酒香,越发撩动情欲,我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灼沸,很快出了一身汗,胯下早已硬邦邦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章炉鼎发情期行为表现及影响因素分析

御剑之时,我强自分心,思考他的情潮是何等机制。

是渐渐累积的,还是突然发作的?若是循序渐进的,发病症状是什么?持续多久?可否用药治疗?

我将那淫书翻来覆去读了数遍,还是满头雾水,只觉师尊随时随地都在发情,看到最后,已快要认不出发情二字……

我飘忽的思绪骤然中断。

他仰起头,嘴唇无意间擦过我的下颌,软而热。

我头皮发麻,环着他后背的手蓦然一紧。

好在连璧峰离主峰不远,否则我真的会……

法天宗位于一座浮空的海外灵山,共十二主峰,又有无数次峰,千万楼台依山错落,人称天上白玉京。

连璧峰是掌门所在的第一峰“寒云”的次峰,明秀小巧,掩于烟雨之间,有灵泉出岫,还未落地就已化作云根。

这番景致本无什么稀奇的,但他山俱是成片的松涛竹海,终年苍幽,气象浩渺;此间却是杂花生树,万物自在,四季枯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为奇特的是,其他几峰主殿皆位于山之颠,雕栏玉砌,巍峨华严浑似天宫;这连璧峰的主人却选择在山之阿结一草庐,取名念念庵,出门便是清溪,春来桃花灿烂,秋日果实累累,比之仙门洞府,更似人境。

我从高空降下剑光,只见夜色里,连璧峰是黑黢黢的一小团,被壁立千仞的寒云峰覆压。我至今不知连璧二字从何而来,本以为必是双峰耸峙之景,实际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山头。

我听说连璧峰并非古而有之,而是由现掌门开辟。不知在师尊之前,所住的是何人,师尊又为何长留于此——他早已执掌十二主峰的离恨峰和空明峰,要搬走也尽可搬走。

总算把他送回房,虽想帮他换件寝衣,又怕自己趁机轻薄他。单是握着他的脚踝,为他脱去鞋履,我就脸红心跳,很快避开眼。只得将他和衣放置于床上,反正天衣无垢、天身无秽,至多不太舒适罢了。

我用冷水冲洗许久才回来,云榻不甚宽阔,我静静卧于床沿,尽量不去想他,又忍不住听他的任何声息。

三炷香后,他慢慢坐起了身,许久没有动静。我虽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如这夜的月光一般,流照在我面庞。他望着我发了许久的呆,最终轻叹一声,起身整衣出门。

我睁开眼。

装睡是吧,谁不会。

我从灵囊里掏出一枚血铃铛,铃铛已被拔去铜舌,我无声地摇了几摇,匆匆跟上。

这铃铛是一秘宝,名唤“饮恨铃”,取其忍气吞声之意,可以隐匿气机、隔绝声音,便是化神期大能也察觉不能,在近千年转手历程中,屡次担当捉奸重任。

这铃铛里囚着一个魅灵生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魅灵又称魅妖,由天地灵气所化,容貌鲜妍,灵智未启,尽日于山林水泽之间嬉玩交媾。因其生来雌雄同体、阴阳相合,是绝佳的炉鼎材质,无论正道魔修都爱猎捕圈禁。

魅灵个个都是花痴,见到美人便迎上去求欢,没有半点戒心,一捉一个准,奇怪的是怎么也杀之不绝。

因为师尊身世牵连,我多年来在外历练时,总是格外留心与魅灵相关的事物,“刷到”了这枚铃铛后,原打算献给他的,又想着先找法子超度了生魂再说,免教他物伤其类。

这一耽搁,今夜倒是派上了用场。

一路追随那袭淡雅青衫,万般思绪翻涌。其实换做平日,我断不会管他去哪儿,偏这两夜是最打紧的时候,我怕他是去和谁幽会了。

实在不堪想。

他若有了相好的,我既不能杀了惹他伤心,便只能远走,再也不见他们。

连师徒都没法做了。

师尊进了一处偏殿,内里烛火摇曳,已有人相候,“云中君,许久不见了。”

我在门外旁听,不曾见到另一人的面目,只听他声音低沉肃穆,客气地与师尊见了礼,师尊管他叫“东君”,他则称师尊为“云中君”。

这称谓立时令我想起一事。我在平定开落洲之乱时,曾击碎过一名远古巫祭的残魂,他死前自言属于一个名为“九歌”的组织:每一纪有九人领受天谕,皆是绝世强者,代天行道,应运拨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心想,幸好幸好,不是情人私会,是邪教开会。

东君开门见山:“我此来是为了带走他。”

“我不许。”师尊声音一下子冷下来,充满威压。

“神子晋升元婴时险些入魔,十洲不知生出多少异动。这么多年来,你总不肯让他人插手,说你护得住他,却一次次令他落入险境。他若真有闪失,你该当何罪!”

所谓神子,应当说的就是在下。

这名号好是厉害的样子,就是不像正经修仙的。玄门各宗各派,只听说有掌门、观主、执掌和院长的,何曾有过神子神女?若为神子,缘何当选?由谁册立?可有教典、职责、信徒和部众?为何我作为当事神子,却一无所知?便是个吉祥物,逢年过节也该拉出来遛遛。

师尊只在方才失态一瞬,这会儿被咄咄逼问,依旧温声道:“君岂不闻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焉知他元婴之劫不是天道伏线?你我皆是局中人,还是守分安命,顺时听天,莫要妄觑天尊心意为好。”

天尊,又是哪个?听起来比神子还要厉害。可这世上又何来“天尊”其人?大道无形,生育万物,大道无情,运行日月。我辈修真者,毕生所求是飞升上界,并无成神一说,只有那些凡人才会供奉天尊老君上帝,却是着相了,

可师尊并非愚夫愚妇,他既称一声天尊,我便知当真有那么一位至尊至上的真神,不由心神激荡,只觉往昔种种尽数被颠覆,稍加细思便如临深渊,几要战栗。

“你如此拿天尊作幌子,不知心中可还有敬畏。罢了,我知你对神子执念深重,定不会轻易放手。再说我也打不过你,没法直接抢走。”东君先是半开玩笑,转而郑重道,“我此来另是为了警告你,他结婴时闹出的风波太大,封天的人约摸要找来了,你最近把他看紧点。”

看紧了些,这话说的,仿佛我是珍宝密钥,抑或是重案囚犯,我这神子,当得好是窝囊。话说封天又是什么?我放弃了思考,决定一律当邪教处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早知此事无可避免。”师尊淡然道,“只是不知叛逆者意欲何为,是打算杀了神子,破坏开天大计;还是将他当作那玄嚣的转世,迎奉为主人。”

听到师尊只若寻常地唤我“神子”,我心里隐约不舒服,彷佛我不再是我,而成了别的什么东西;再听到玄嚣之名,终于愕然地眨了眨眼。

玄嚣便是本书顶坏的那个魔头,具体做了什么恶不得而知,因为他大凡出场便在强奸我师尊,忙忙碌碌说些骚话。

好在他本就威名赫赫,有许多事迹流传。相传三千年前天地起杀劫,他一剑封锁魔域,得证大道飞升上界,生民感其功德,将其奉为圣人,至今香火不衰。

想不到他仍藏身人间,搅弄天下风云。却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一旦飞升,便与死了也无异,有去无回,音信断绝。

东君道:“玄嚣叛出九歌前,曾位列大司命,擅长魂魄入幻、演化心魔。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神子已被那魔头夺舍附身。”

我也有几分担心。在那本淫书里,我除了开头暴奸师尊,便再无戏份,我先前只当自己废了死了,却没想到我还能改头换面,化身他人。

东君又道:“自神子结婴以后,你可觉出他有什么变化或古怪?”

未等他回答,我身边忽然传来窸窣动静,仿佛有什么人被不慎惊动,接着便见一只灵猫跃下屋瓦,一溜烟跑远了。

我并未就此放松心弦。弹指送出气机,向四周荡开,直至触及一物。我定眼看去,只见三尺开外,月华流动如银缎,紧贴着肌肤,亮闪闪地勾勒出手脚躯干。

方才竟有人一直在我旁边隐身,而且在我来之前便已站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拧起眉心,配剑无声出鞘。鬼鬼祟祟定不是个好东西,先杀了再说,若要拷问,也能及时通灵。

那人大约察觉我的杀意,又或是了解我的作风,一把掀开透明斗篷,急切地做口型道:是我!是我!

是小师弟李平生。

我当即想把他扭送仲裁司,又怕打斗起来,惊动门内二人;再说师尊正与外人密谈,若是一并落网,就太滑稽了。

可就此放李平生回去,又怕他畏罪潜逃。

殿内交谈声未停,我隐有猜测,给了李平生一个眼色,他鹌鹑似的点头,乖乖转身离去,我跟在他身后。

再走远点,我揪住他的领子,拖麻袋一般,御剑去了别山,随意丢到地上,“你刚才在做什么。”

“听墙角啊。”他坦荡道,然后一跃而起,撒丫子逃跑,被我用数道惊雷似的剑光封死出路,又若无其事地刹住,低下头仔细掸衣服,“师兄不也是么?”

我自是不理会他的指控,冷冷道:“为何听我师尊墙角,又是如何缀上的。”

“就正巧遇到的啊,我散步迷路了。”他笑嘻嘻道,显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啊来啊去真是烦人,干脆抓起来给师尊“红颜枯骨“一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师尊墙角,是家事私事,大不了被他骂一顿,李平生却是外患,必得先解决再说。

他不慌不忙道:“什么开天啊封天啊,小弟我一概不懂,倒是听他们多次提到师兄,怪不得连璧真君那么着紧你,原来是能派上大用场的。连我都险些误会了,还以为他喜欢你呢。”

他平日总是装得天真烂漫,此刻却像一团人心里的暗影变成的,极之险恶。

“不要挑拨离间,你说的这些,我自会问过师尊。”

他呵呵笑道:“晏怀冰擅长搜魂之术,能抹去人的记忆,偏偏你自幼不记事,我不信你没想过这是他干的好事,你连这事都不敢问,遑论其他的。”

【注】

两个组织:九歌和封天。

九歌:尊奉天尊,使命是“开天”。

封天:玄嚣叛出九歌后创立,使命是“封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五章天空一声巨响,反派闪亮登场

我当然是想过的,且想过很多回。

但我的心路历程自不会告诉李平生,他也习惯了我十句不一回的做派,继续叭叭道:

“没谁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就算你不怪晏怀冰,难道就没好奇过,你是谁?你父母是谁?你被强行带走时,他们可曾伤心?这么多年,怕是想你想得眼泪都要流干了。好可怜啊,师兄,骨肉离分,认贼为师,兀自托付了一腔真情,不料全是利用!全是背叛!全是谎言!”他痛心疾首。

我险些笑出来。这人好会泼洒狗血,怎么不去写话本?

又思忖道:他知道的可不少。我虽来路不明,父母却未必双全。百年前正值改朝换代,烽火连天战不休,我生来便是孤儿也大有可能,他却断言我是被“抢走“的,恐怕早已对我的身世知之甚详。

这倒奇了,他年未满十八,虽然出身仙门世家,却是不受器用的旁支庶子,从何而知这等与他无关的密辛?

他见我无动于衷,明白我不吃煽情的那套,立即转换策略,开始抖落内幕,“师兄听到天尊二字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吧,是啊,这世上人人皆可成仙,哪来的真神?必定是妖魔鬼怪假扮的,背地里坏事做尽!”

我虽不接话,却也没叫他闭嘴,他便已经大受鼓舞,继续诋毁道:“晏怀冰也很不对劲。唉,你也许还被蒙在鼓里,你那师尊可不是什么正经人,他一个杂——”

剑锋如一叶寒冰,无声息地抵在他颈侧,“不许辱及他。”

他嗓音打着颤道:“好……好……”又咬了咬唇,装出慷慨激昂的样子,“我这人从来只说实话,要杀要剐随你便!晏怀冰是魅魔之子,生来魔气入体,其人阴险狡诈,这么多年来潜伏仙门,暗中勾结魔门,待天地杀劫一起,便里应外合,一举颠覆我正道基业!师兄断断不可中了他与同伙的诡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费了这老半天口舌,我平静道:“你是封天的人?”

他的神情顿时变得很古怪,竟像是有些不忿,“别把我和那人的走狗相提并论,我可是主角……”他吞下尾音,又狡黠一笑,“师兄虽然一时被情爱迷了眼,在其他事上依旧敏锐啊。既然你已经猜到了,咱们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

“你纵是局中棋子,从来身不由己,也该当知晓,自己被捏在何人手中,为何而生,为何而死。小弟不才,与那圣人玄嚣颇有些渊源,从他那儿得知了一件绝顶机密,如今不妨告与师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其实我等修真之人,皆是那所谓天尊的……”

他话音未落,忽然往后疾飞了出去,像只被叼住后颈皮的猫,满脸惊愕。而他方才所立之地已轰然下陷,似被一剑劈开。

李平生别在腰间的那管玉箫绽放莹莹光华,从中传来一道冷然男声,呵斥李平生:“傻小子还不闭嘴,差点被人家师徒包圆了。”

晏怀冰从一旁的花木阴影中现身,手缠一把骨鞭,轻袍流袖,踏月而来。他丝毫没有偷袭不成被发现的尴尬,笑盈盈道:“前辈何妨出来相见,也好教晏某一尽待客之道。”

他将我护到身后,意态从容闲适,我却知他已全神戒备。

他手缠的那柄骨鞭名唤“游龙”。他与我差不多年纪时,曾只身斩杀一条上古孽龙,抽其脊椎铸成软剑,环环白骨相扣,屈如钩,直如弦,因其造型邪异,不似仙家法器,故而常年加覆幻术,伪作一柄玉剑。

这百年来,我也只见过两次“游龙”的本相——高手过招之时,再细微的干扰也会引动变数,师尊既已提前撤去幻术,足见他是何等忌惮。

此时李平生离我二人已有数丈之远,玉箫光芒更盛,将他淹没在一团白亮里,五官身形俱是影影绰绰。李平生阴沉着嗓音道:“师兄真是连璧的一条好狗,不知是何时给你主人通风报信的?”

晏怀冰眯了眯眼,扬袖带起劲风,凌空给了他一巴掌,柔声道: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我最不缺的便是整治人的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微勾嘴角,懒得同李平生解释。

他方才在殿外弄出那等动静,师尊必已察觉,没有第一时间出来查看,想是顾虑东君。于是我留下记号,另寻一处僻静地方,先将李平生拖住,待师尊打发走外人,自会与我会合。

至于他要拿李平生干什么,我虽好奇,却也由得他去,只要助其成事即可。

念头转回当前战局,李平生才筑基,不足为惧,但那管玉箫里藏着的不知是器灵还是魂修,其灵压之强,竟胜过师尊,恐有大乘修为。

可那人方才选择用言语点破师尊意图,并且迅速后撤,而非直接出手,想来并无一击必胜的把握。

据我推测,他要么神魂受损,要么囿于某种封印。李平生先前废话连篇,则是有意拖延时间,供他积蓄力量。

若要拿下他,宜早不宜迟,否则必然生出更多变数。

我与师尊几乎同时出手,他一鞭卷向李平生的腰际,电光缭绕,似要击碎玉箫,我则飞出一剑,直取李平生面门。

李平生反应极快,当即蹲下,还是被骨鞭绞走一缕头发,痛得嗷嗷叫。晏怀冰立即改横扫为竖斩,这一剑下去能把他对半开了。李平生抱头一滚,又将将避开了。

晏怀冰眼神微动,笑道:“有些意思。”他虽只用了两成力,但李平生光靠自己也是躲不开的。想来与他之前凭空后飞的原理相同,是被人暗中拽动的。

有趣的是,他先前给了李平生一巴掌,那人却坐视不管,大约也觉得他嘴贱活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袍袖翻振之间,鞭影夭矫如游龙,把李平生抽得满地乱爬。明里暗里交手的两人均不欲惊动他人,招式极轻巧,刻意收敛灵机,否则师尊随意落下一鞭便能教地裂山崩。

又玩弄了一会,晏怀冰手腕翻转,游龙崩散成无数指节大小的骨珠,漫天悬停,随着一弹指,便如万箭齐发,冲李平生激射而去。

关键时刻,竟是我的佩剑“玄云”飞旋如伞面,罩在李平生头顶,溅开了急雨似的骨珠,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金戈交击声。

从刚才双方交手起,玄云便不听我的使唤,此刻更像只摇尾巴的小狗儿,绕着李平生打转,将他牢牢护住。

李平生登时多了底气,直起腰来,笑嘻嘻道:“谢谢师兄把我家老爷爷的剑还回来!”

还回来?

看来这柄玄云剑是物归原主,而非临阵投敌,按理说我该好受点,实际上只会越发不安。

玄云剑是我于离阴洲所得,原是镇压万魔的阵眼,常年被魔气侵染,自身亦生出邪灵,后被我偶然降服。

怎会正巧是那箫中人的“遗物”?

玉箫越发光彩明灿,腾起一道峨冠玄服的身影,容貌俊美绝伦,虽正值盛年,却已一头银发。他用虚幻但有力的手握住了剑柄,低声叹道:“祂竟也会……念旧。”

漆黑符文爬上剑身,玄云陡然漫起一层血光,伴随着凄厉长啸,气浪向四面八方极速荡开,被波及的一切事物尽皆化为飞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挡在我面前,一步不退,双手拢绽,漫天骨节缀成圆环,仿佛一轮满月,轮转不休。他抬掌将那轮明月缓缓向前推,神色自若,发梢衣袂却被烈风吹动,似乎正与迎面而来的无形威压相抗衡。

月华越来越明灿,气浪消长,渐如潮汐般被牵引。

银发男人低笑,“历任云中君果然都擅以天相克敌。”

话音方落,玄云剑煞气暴涨,血光直冲苍穹。

一颗骨珠突然爆裂成齑粉,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月已不再圆满,月华亦随之暗淡。

晏怀冰面色如凝霜雪,微微喘息,细密长睫低垂。

再睁开眼时,月又在一刹被补全了。

是水中的幻影。

一轮圆月好似缥缈冰轮,升于碧海之上,血光与气焰纷纷似潮水般退去。

接近大乘境界的剑意比试,我根本插不上手,但得师尊庇护,本该安然无虞,可我冥冥之中与那人有极深的牵连,单是目睹那道剑意,便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这天地、这光阴,俱是焚烧众生的熔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值此虚无之际,我只剩一个念头,那便是再看师尊一眼。

他亦察觉我的不对劲,定定望来。

我在那汪幽潭似的眸中见我自己的倒影,爱到了极处,一瞬便是永恒。纵然天长地久有时尽又有何妨,有情人本就争个朝夕。

师尊的剑意正是“只争朝夕”。

想明白了这一关节,灵台顿时清明,不仅挣脱出迷障,并且因祸得福,隐约对自己的剑意也生出了些许感悟。

我直视那箫中人,压抑狂暴杀意,沉声道:“阁下可是玄嚣?”

那道剑意,应当便是传说中的“天地同悲”。

他犹自低头以指腹试剑锋,眉宇凌厉,身形高大,将一身玄袍撑出危险而张扬的气息。李平生已藏到他身后,猫着腰,从他的袖子间探出脑袋,像个墨荷底下躲雨的小童,甚有几分可爱,一张嘴却又欠抽:“不错,怕了没?”

没想到真凶竟一直潜伏于我身边,更准确的说,师尊身边。这出场契机委实随便了些,难道今夜便要决战?我才元婴,怎么打?

我正急思对策,玄嚣抬起狭长凤眸,静静看了我一会,神思莫辨,并不作答。

我不闪不避,于无边恨意中竟渐渐生出一丝惘然,极轻极淡,仿佛孤云泛过冰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嚣薄唇紧抿,忽然低低一笑,“我这些时日见你对那小鬼和颜悦色,”

“喂!”李平生一拽他的袖子。

“对姓晏的小魔头,更是用情至深,”

晏怀冰眸光一沉,似有浓墨翻滚,最终只是并不计较地一哂,指尖随意拂过鞭柄。

“我便以为,你与祂是不同的。”

我虽不知他说的他或她是谁,但想到他之前所说的“念旧”云云,心里有了几分数:我应当是他一故人托生。

修真者一点元灵不灭,转世重修并不少见。

我镇定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我与你的故人自是不同。”

震古烁今的圣人又如何,抛开淫书疑云,他敢骂师尊“魔头”,我也只管你来你去。

玄嚣沉声道:“你现在还不是祂,可你必将成为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平生最烦打机锋说谜语,冷冷道:“我就是我,纵然起了变化,也还是我。再说我是谁,由我自己说了算,无需旁人置喙。”

玄嚣一时哑然,然后喟笑道:“性子还是那么烈,说出的话也差不多。”

“……”他这语气委实腻歪,令我浑身不自在。

师尊温声道:“道友当知今身所更,皆能忆前身,既不能忆故,知彼本是虚无。”

我眨了眨眼,差点忘了,师尊曾在大乘光寺辩经论道十八日,盛况空前绝后,要论不说人话的水平,他才是在场第一。

玄嚣第一次正眼看他,我立即心生警惕,怕他冒出许多骚言骚语,譬如“真人,你这是在玩火”、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等等。

“他会成为祂,而你,是下一个我。”玄嚣嗤笑,竟有几分解气。

晏怀冰神色波澜不起,“我已是你。”

玄嚣一下睁大了眼,死死盯住他,似在探寻什么,目光疯狂而锐利,极亮,极寒,正如一柄出鞘的剑。

然后他放声大笑,“好!好得很!这盘棋是越发有趣了!想不到你竟是这等人物,今日不能与你痛快斗过一场,倒有几分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怀冰微笑,“来日必有机会。”

玄嚣点了点头,“那便一言为定。”

玄嚣一手提起李平生,脚下平地而起一圈黑色火焰,龙卷风似的交叉盘旋而上,竟似能开启一道不惊动门派禁制的传送阵。

见他们欲走,晏怀冰并不加以阻拦,甚而含笑目送,眼中却深不见底。

“且慢。”我扬声道。

玄嚣挑眉看向我,衣袂发丝飞舞,双眸却定定的,极为明亮,若有期冀。

“可否将剑穗取下与我。”

那是师尊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他亲手做的。

玄嚣扯了扯嘴角,当真耐着性子解下剑穗,放于掌心上。

那剑坠子由溪石雕成,沁色驳杂,烟絮漂浮,并非什么美玉,却被人循着纹理,精心雕成一朵含苞的桃花,系着青青流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是那么爱过家家。”玄嚣盯着那小玩意,淡淡道。

我不悦皱眉,“你莫要再三错认了。”

我上前欲拿回剑坠,他果然犯起贱,一下合拢五指,又被我反拧,瞬息之间已拆了几招。

他没拿境界压我,单论擒拿功夫,我原也能和他打个平手的,但我怕震碎玉坠子,始终留了几分力,总算抢回剑穗,却被他扣住手腕不放。

“你不怕我把你一并带走?我可是封天之主,对你这个神子感兴趣得很。”

我暗暗与他较劲,语气越发厌烦,“莫要说笑,你既有这等出入自由的神通,真要劫杀我,又何苦等到现在。”

“你真是不好玩。”

不好玩?要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陪着玩上一玩的,普天之下只有师尊一人。

师尊笑意不减,也上前两步,袖摆微动,握住了我的另一只手。

“噗!”一旁看戏的李平生顿时喷笑,咕哝着什么,我隐约听到“你们都是我的翅膀”一句,虽不解深意,却也知道必是怪话,于是默掐剑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云纵然弃我而去,还是卖我几分面子的,当即跳起来,又给了李平生一嘴巴,把他打得往后趔趄。

玄嚣大笑,扶都没扶一下。

李平生就那么仰倒在漩涡里,渐渐消散,一张嘴依旧不消停,余音袅袅:“你牛,你再怎么牛,也不过一个烤炉人!要说气运之子,还得看我的……”

待那二人彻底不见,我低头盯着月影姗姗的青砖,陷入沉思。

这一晚上虽然乱七八糟,但我知晓了更多隐秘,排除身边一大隐患;师尊传递了态度;玄嚣重拾故剑;就连李平生也得了三个巴掌,可谓各有收获。

我举目向天,仍是满心郁烦。

局中棋子不知生死为何,书里角色不明爱恨所起,众生皆不得自由,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师尊亦不甘心吧。

他先前与玄嚣交手时,便是试探多,敌意少,以一句“我已是你”表明心迹,之后更是相约了什么。

“我已是你。”可玄嚣又是何许人也?三千年前一剑封锁魔界的圣人,天尊的得力爱将,叛出九歌后,落得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你究竟想做什么?非得要背着宗门、背着天尊、背着我。

“别上看下看了,为师保证不对你用红颜枯骨。”他心平气和道。

我这才与他对视,静静不发一言。

他莞尔一笑,“该给你换把剑了。”

我点头,“徒儿欲炼本命剑。”

神兵利器何其难得,多是先代大能遗留的法宝。可那玄云已经把我搞出了疑心病,只怕再找一把古剑,又和前夫跑了。

“为师知你顾虑,稍后便去信给西陵千剑客,请他先列份剑材单子。可惜为师虽炼化过游龙,却是依托其脊骨原形,未经范铸淬火等步骤,不然亦能助你一臂之力。不过想来铸剑亦非难事,学一学也便会了。”他随意道。

晏怀冰于幻、剑、阵皆有宗师级造诣,换作旁人恐怕流于驳杂,但他实在天资颖悟,分出一分心思便能精通,“学一学便会”绝非夸口。

他又宽解道:“玄云失之无妨。此剑锋锐无匹,确是稀有,然则过刚易折、求全则毁:你的心性更为通达深隽,本就与它并不相配,只是包容它罢了。”

他说得很有道理,但说得好像不仅仅是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修不可一日无剑,为师明日便开了剑阁,你自去挑把趁手的,先将就一段时日。”

剑阁乃是法天宗的藏宝库,因他是内定的下任掌门,权限极大,才能说开就开。阁中名剑无数,可在他口中,竟似无一能配得上我的。

我不欲他落人口舌,“徒儿得那玄云之前,常用一把木剑,如今再找出来也无妨。”

其实对剑修而言,除却本命剑外,其他的都大差不差,结实就行。江湖剑客尚能不滞于外物,况乎修真者。

初入门时,师尊信手折一枝桃花与我交手,花香满衣,何其风流,我却连一瓣桃花都无法打落。他含笑道:“你胜负欲太重,反而迷了本心。我叫你打落桃花,你心里便只剩打落桃花这一念头,看不到我刻意露出的剑招破绽。从此便改用木剑吧,明心见性为止。”

听我提及木剑,他眼中也有怀念之色,“那木剑原是拿来给你磨练心性的,如今何须委屈自己,你明日自去剑阁便是。”

我谢过了他。

说完这最不要紧的话题,我们再次陷入久久沉默。

我们还牵着手。不论谁先松开,都显得生份,可拖得越久,只会越尴尬。

“决儿有事要问为师么?”他先打破僵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沉吟一会,摇了摇头。该有数的我已有数,至于不该我知道的,便是问了,他也会巧妙搪塞。有时候,“知道”并不会改变任何事。

“问点什么吧。”他紧了紧与我相握的手,微微仰头看我。

“师尊害过我父母么?”

“不曾。”

“师尊打算让我去死么?”

“绝不。”

“徒儿问完了。”

他略一怔忪,我看着他,认真道:“师尊信我,我也信师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六章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到得今日,终于满了整十天。

他昨夜既已酒醒,我没法再贴身照看,但也未曾就此走开,而是在一墙外的廊下抱剑而坐,留心他房里动静,准备稍有异动便冲进去。

拜那本淫书所赐,我已深知套路——他情潮一起,便会天降各路淫贼,走门的、破窗的、下药的、催眠的、堂食的、打包的、独行的、结伴的……

管他们作什么妖,我只将来犯者分成两类,能被我当场杀掉的,和迟早被我杀掉的。

我虽初入元婴,但长于剑术,同境界内斗法无敌,如今法天宗内,除却师尊,比我能打的只有掌门师祖姜淮、二师伯谢归止和师姑沈湘。

师姑没带把儿,先排除作案嫌疑;掌门师祖卡在化神境已久,寿元将尽,这么一个白胡子老头,连那本淫书也不至于强人所男;二师伯谢归止却有重头戏,他不仅是当今天下步入大乘境的三尊之一的剑尊,而且容貌气度不凡。

谢归止孤标冷峻,专心修炼,不问红尘。在那本《清冷师尊雌堕记》中,他长年对小师弟求之不得,逐渐丧心病狂,终于得手后,不仅将他反复奸之,还用上了许多凌虐手段,比如拿剑鞘……打住,不要细想。

老实说,我不信。

哪怕那本书里是个适龄雄性都想上我师尊,我对谢师伯也有信心。他就算真的觊觎我师尊,也只会将他当作一味助益修行的炉鼎来采用,绝不会掺杂私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书描写玄嚣、药王、妖魔鬼怪之流,因我并不认得,便被轻易糊弄了过去;可一旦写到谢师伯这样的熟人,我便越读越觉得……怪怪的,仿佛在看一个冒名顶替的拙劣戏子。

当然最面目全非的,还属用最多篇幅刻画的师尊。也多亏如此,我才能加以区别,不至于一见到他就回想起那些不堪情节。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鸟鸣婉转。后半夜落了雨,落花纷纷。青草地浸饱了雨水,冒出许多蘑菇。

此地水木灵机充沛,花草长势野蛮,春夏之时,我每隔半旬便要用剑气剃上一轮,否则连石道、游廊、乃至整个屋子,都会飞快吞没于浓绿中。

我估摸着时辰,该向他问晨安了。站在门前,手抬起又放下,竟一厢情愿地紧张起来,仿佛即将入洞房的新郎,终于敲了敲,他过了一会才懒懒道:“昨晚喝太多了,头疼,再睡会。”

“那不打扰师尊了。”我道,走远了些,拿出饮恨铃摇了摇,重又坐到廊下。要说他宿醉难受,我是不信的,但听他声音并无异常,我便稍稍放下心来,能够再多等上一时。

他只要开口,我便知他好不好。

我枯坐无聊,一边继续留神里屋动静,一边在脑海里将七册春宫图再温习了几遍,这其中我最爱那本与寡嫂相好的,因那小叔子蓄意勾引,使出各种风流伎俩,便如一本上好剑谱,招式最为新颖多变。

小师弟在这事上倒没骗我,春宫图果然画技写实,交合处细致入微。其实那夜我昏头涨脑,也不知怎么肏进洞去的,竟没看上一眼,只记得被紧热吸裹的畅美滋味。

早春时节,吹面而来的风挟来一丝寒意,我的面皮却热得厉害。我告诫自己不要再想那档子事了,过了会又神思不属地摸出一盒脂膏,抛了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道处子开苞太过生涩,最好用上润滑之物,我便去陆上买了些备用的,人间声色行业发达,光这小小一盒脂膏便有许多门道,有添加助兴药物的,也有各种芬芳气味的。

我最后只拿了盒无色无味的,因我更喜爱师尊本身的气味,不愿被外物扰乱。那店主一看我便知是个雏儿,大力推销起房中淫器来,我一概没要,那些都是用在他身上的,总要他喜欢才是,来日或许能一起逛逛……

我望着远处,青山没于云雾里,时隐时现,我的一颗心也茫茫然没个着落。

若今日无事发生……

在某个极阴暗的内心角落,我隐约有些遗憾。

复又责骂自己道:即便我盼望与他肌肤相亲,怎可加诸于他的灾厄之上?除非我本就是这样一个懦夫,只会趁人之危,打着救他的旗号占他便宜,那我又与书中其他淫贼何异?

终于下定决心:不管今日有没有这么一桩事,都要将我的心意托出。若是两情相悦则再好不过;他若对我无意,我会继续追求,却不会强逼。

我性情淡薄自负,倘若对旁人动心,君既无情我便休,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我一想到见不着师尊,心里就像破了个大口子,空落落的难受。

他便是要治我个欺师灭祖之罪,我也认了,只盼他别赶我走。

天色渐暗,我继续守着他,这一日已要过去。门里门外,相去复几许,却仿佛隔着一条迢迢河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檐角的梧桐树忽然传来哗啦啦的叶片扫动声,我知那是什么,连剑都没拔,只仰首以待,微露笑意。

一只五彩斑斓的灵鸟从天而降,掉到我膝上,羽毛纷飞间溅起几点火星子。这鸟儿约莫野鸡大小,圆滚滚的,还是羽毛初丰的幼雏模样,黄嘴丫子都没褪尽。

它刚一扁嘴,我便知它要嚎啕,立时扒拉了一下,把它也笼入饮恨铃的静音结界内,

它口出人言:“娘!”

“果果,你这是和谁打架,还打输了……”

它华丽的尾羽脱得七零八落,冠毛也斑秃了一大片。

果果滚了两滚,变做一个穿火红绣金衣裳的三四岁小童,抬起胖乎乎的小手,试图遮住头顶,可惜手太短,遮不全乎,急得它小脸皱起,泫然欲泣。

我忍笑安慰道:“改日叫你爹先用幻术帮你掩饰一下,你偷偷长齐了毛,没人看得出来。”

果果抱着我的手摇晃,叽叽喳喳,一通告状。

它去找隔壁微尘峰的几头护院灵犬玩儿,却被它们围追撕咬了五里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情知它所谓的“玩“必定是它招惹人家在先,比如叼狗子尾巴之类的缺德事,但这不妨碍我护短,“它们五头打你一只,欺鸟太甚,我必帮你报仇。”

果果嘎的开心笑了。

我暗叹,堂堂凤凰末裔,百鸟之王,和狗打架还输了,说出去谁信。

“叽叽……叽叽叽叽……”

除了爹、娘、饿这三字,它尚不会其他人话,只会叽叽作响,好在师尊与我都听得懂。

他刚才是在说:娘你把它们打一顿,给我出出气就行,不必杀掉。

“……”我帮你和狗打架已经很跌份,怎会杀害它们。心中却又欣慰道:我儿虽是凶兽,但心性纯善宽和,当真有教无类。

至于我这个便宜儿子是从何而来的,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我当时正奉宗门之命巡视凌阳洲,翻阅地方宗卷的悬案时,发觉最近数年来,修道者屡有不知所踪的,因他们大多才筑基,修为低弱,又分属各门各派,所以从未引起重视。

我一路追查,竟落入妖帝陵寝,阻止了一场妖族妄图复生凤皇的旷世阴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洪荒之初,人与妖杂居,妖能吸收天地灵气,有腾云驾雾、移山撼海的神通;人族七窍闭塞,无法运用灵气,受尽妖族欺压,四处躲藏偷生。

幸有天道垂爱,两万年前天降陨石,其上镌刻修仙之道,从此人亦能引气入体、锻造体魄,内感养神。

随着修真者增多,人族一转攻势,集结成联军,屠戮龙王凤皇等妖帝,史称“灭妖兴道”,自此妖族再不成气候,鸟兽群散于山林,或被驯化为灵兽、或被炼成丹药法器。

妖族中自也有不服的,此地便有这么一帮余孽,妄图令那凤皇涅盘,重现昔日荣光。

它们为此捉来修士们,投入一个炉鼎,日夜熬炼,也不知捣鼓的是个什么玩意,从没传出过动静。它们倒是虔诚,每日照样三叩九拜地供奉着。

这些小妖明显不太机灵,做事也毛手毛脚,看起来不像能成事的,我便只当它们异想天开。

我单枪匹马挑了它们的老巢,救出几个还没来得及被下炉的修士。最后待要掀翻那炉鼎时,从中冒出滔天烈焰,竟当真藏着凤皇残魂。

唉,我这手气,一开一个准,我早该想到。

那凤皇便是一缕残魂,也是上古四大妖帝之一,我一个小小金丹修士,唯有勉强抵挡而已。

它似乎很是在意一枚悬于炉中的丹丸,我料想那便是它的妖丹,于是将它引开,再眼疾手快地夺过来,本打算借此要挟对方,却不料那妖丹竟似活的一般,立时往我气海一钻,好在当时并无什么异样反应,倒是把凤皇给气疯了,露出不少破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趁机将它一剑斩杀,却也被它的尾羽贯穿,垂死之际,只觉自己被一人极轻柔地抱起,那人叹道:“怎生又成了这幅德行?”

我靠在他怀里,满身是血,把他的青衣都浸透了,“徒儿不孝,不能……”

他抚了抚我的脸颊,爱怜笑道:“你省省力气吧。”

师尊的手指在发颤,还冰凉凉的,我迷糊地想要反手覆住安慰,却是一点力气都没了,眼皮越来越重,好不容易顺足一口气,交代了遗言:“来世我还想做你徒弟。”

他冷冰冰道:“你休想。”

说着低头顶开我的牙关,硬塞进一颗灵丹,我当即被噎得两眼一黑。

等我再醒来,见到纪春水的第一眼,便知他是我师尊的分身所化。

他自称游方郎中,每日专心捧着卷医书,包扎戳针熬药,全都是现学现卖,竟没出一点差错,不仅医好了我的烧伤,还顺手救治了许多凡人,短短两月便在江湖上打响了神医名头,上门求治者络绎不绝。

他此时伪作一个凡人,本就生得面嫩,十七八岁的年纪,大伙都管他叫小纪大夫,听着像小鸡大夫、他每每闻之,一如菩萨拈花微笑,不置可否,我却知他老大不乐意,便尊称他为纪先生。

我虽不知他为何不愿与我相认,又为何淹留人间,但他既然不说,我也佯装不知。只是见他除了过一把神医的瘾外,辛苦操劳皆是为我,不免有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外伤虽已尽愈,但那枚妖丹不仅封死了我的气海,令我无法动用灵力,与凡人无异;更似蛊毒一般,夜夜发作,五脏六腑都如被烈焰炙烤,痛苦万分。

他为我翻遍典籍,什么法子都试了,仍是无济于事。

“裴兄若是再也无法修道,该当如何?”他从如山医书中抬起头,伸了个懒腰,似是随口问道。

我淡然道:“我还拿得起剑。”

他深深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忽地一笑,“裴兄便好似那被偷走羽衣的仙子,只能陪我待在这五浊红尘了。”

我摇头,“是先生陪我才对。”

本以为自己不惧生死,但想到若不能修道,此身只剩数十载光阴,不知还能与他在一起多久,心中方才泛起苦意。

之后的日子,我们结伴同游,踏遍千山,从塞北到江南,在这江湖中留下许多轰动传说。我灵力被封,生死厮杀之际全凭剑术,又有许多新的领悟和进益;

与三教九流的交往中,则对世事善恶更为通明,“天下苍生”不再是虚幻的口号,而成了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

有他为伴,更是平生乐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春水性情不似师尊平日那般高深莫测,反而颇为洒脱,兴之所至,快意恩仇。有时危难关头,相顾一笑,便知对方意欲何为,实乃知己挚友。

唯有一事,总是令我无地自容。

他虽无法从我体内取出那枚妖丹,但很快想出一个法子来缓和火毒。他夜夜与我同榻,将我笼罩在清寒的水木灵气之下,助我安眠。

我入睡前自是举止规矩,秋毫未敢相犯;醒来却总是紧紧搂住彼此,耳鬓厮磨,交颈相靡,犹如一双恩爱夫妻。

便是往中间放个长枕头隔一隔,夜间也会不翼而飞,有时连寝衣都会散开,也不知是如何动作的。我又常常晨勃,有时正顶着他,半梦半醒时犹在厮磨。

他双眸紧闭,呼吸悠长,装睡装得很逼真。

我喃喃:对不住对不住,匆忙逃下床,躲进柴房,胡乱做些手活时,仍不免去想,师尊难道就从来不会……么?

我一面骂自己,怎可在这种时候想起他,真是大不敬,可是鼻端似乎仍然浮动着甜媚暗香,又想起他埋在我怀里、披散着乌发的沉静睡颜,小腹便是一热,更加硬挺。

本以为这样欢喜忧愁交织的日子还要过上许久,不料才三年,他便弄明白该如何从我体内弄出那颗妖丹了。

只见他欣然一抚掌,“裴兄只消把它生下来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闷声不响。

他笑盈盈道:“裴兄这也算是怀胎三年,必能生出一段佳话来。”

我缓过神来,镇定道:“从哪儿生?”

他见我已摆出谈正事的架势,便也不再逗我,“裴兄莫要忧惧,我们只消找到一枚凤凰蛋,便可诱得它自行离体依附。”

凤凰蛋何其稀有,人间自是难觅,他想必动用了玄门人脉,才为我弄来一枚。

他煞有其事道:“这枚蛋须得贴身温养,才能气息交融,令那妖核归位。”

我便整天把那颗蛋揣在胸口,也不与人打架了,起坐皆是留心。

九九八十一日后,一只秃毛丑鸟破壳而出,扯着嗓子管我叫娘。

我久久无言,他在一旁笑得打跌。诡计多端的他之后又教那笨鸟喊他爹。如此这般,我们便有了个孩子。

这雏鸟吞了颗上古凤皇的妖丹,未来必然神通广大,必须严加看管,免得为害人间。我与它签订了灵兽契约,将它携回宗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果认得法身气味,一见晏怀冰本尊,张口就脆生生地喊爹。师尊一点也没有露馅的尴尬,脸不红心不跳地笑纳了这个好大儿,从此留它在连璧峰上做个吉祥物。

“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我问它。

凤族长得奇慢,三千年才成年。我与师尊念它还是个宝宝,贪玩些也无所谓,便一向散养它,由得它漫山遍野地跑,只在它脚踝上系一只小金环,标明是我连璧峰的灵宠,免得它被人捉去炖鸡汤。

“叽叽叽叽……叽叽叽!

果果说,它察觉到天地灵气正向连璧峰汇聚,所以赶回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它粗胖的小手转了转,像只掏蜜罐的熊,越搅越快。

我帮它扎辫子的动作一停,霍然起身。它从我膝盖上滚落,委屈地啼叫了两声。

竟是如此!

难怪无论师尊如何躲藏,一旦发情后,总是会被逮到,原来身上竟自带这等异象,简直如一盏指路明灯,生怕别人瞧不见似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七章得罪了,徒儿这就拔出来……

在此之前,我只知三种情形会引动强烈的天地灵气波动,一是修真者破境时大量吸纳灵气,二是修真者或妖兽身死之际,逸散大量灵气,三是洞天福地开启之时。无论哪种,都将引来他人防备与觊觎。

从未听说谁发情发出这等动静的。

……虽然我也从未听说哪个人发情过。

我心乱如麻,无数想法纷至沓来。

一时间恨道:那本淫书果然有鬼,为何独对这一节只字不提;

一时间思索道:多半是他那半身魅灵之血所致。想是用来求偶的,便如麝香一般,远远地播散,吸引爱侣,不料最后招来的竟是杀身之祸。

这么解释倒也合理,我却仍觉得哪里古怪,脑海中回荡起一些对话。

先是师尊漫不经心道:“魅灵究竟是什么?若是妖,我为何能修道;若是灵,灵又是何物?为何天地间只我一族是天地灵气所化?魔修吸纳魔气,又为何同样能以我族为炉鼎?”

复闻那凤皇怨毒道:“天是天,地是地,哪有什么天地灵气!只有地气!尔等盗取地气,飞升上界,致使此界地气日益枯竭,万族得而诛之!”

灵气、魔气、地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零碎的线索拼凑在一起,我有了个惊世骇俗的猜测,后背陡然冒起寒气,心头沉沉下坠,连着绮思都被冲淡许多。

我必须抓紧时间。此时灵气波动尚且细微,只有果果这等天生灵兽才能察觉;可若是再这么继续下去,整个宗门都会被惊动。

我又去敲了敲师尊的门,理由懒得编了,只道:“徒儿有要事相禀。”

屋内安静如死。

他若是懒得敷衍我也便罢了,可我怕他出了什么不测,已是无法作答。

我抱起果果,命令道:“喷火。”

果果不解地瞧了我一眼,仍然听话地张大嘴,“嘎———!”它咆哮着向前喷出一团烈焰,直冲门扉而去,被倏然出现的一层天碧色水膜给挡下,便似打在桂花冻上,波浪般弹动。

果果觉得颇为好玩,兴奋地张大嘴,第二轮火力蓄势中。我道:“可以了。”把它放回地上,摸了摸它的脑袋,“一边玩去。”

它见我用完即扔,恼怒地调转攻势,将火球冲我面门射来,我拿剑鞘随手掸开了。它大失面子,蹬蹬跑远了。

我将手贴在门上,垂首默然,

这道水膜自是师尊设下的结界。他既深知魅灵一族习性,对发情一事当有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拿果果测试了一下,结界倒也坚固,元婴以下断无法破解,便是化神期真人至此,也要钻研三两日才能摸出门道。

至于我为什么不自己上手一试?因为这等铜墙铁壁,对我竟是全不设防的。

一念至此,仿佛心弦被用力拨动,极是酸软,竟不知如何才能不辜负这般信任。

我只若寻常地推开门,屋内没有点灯,本该一片黑暗,但赶上月圆之夜,清晖流照,平添了凄清。

我循着他的喘息声找到了他。

他蜷缩在床角,被我的旧衣服簇拥着。

法天宗内,不同等级的弟子着不同服饰,我一路晋升,百年来也换了七八次常服,没想到他都留着,我甚至认出了初见时所着的那身打满补丁的灰色下院仆役服,因我当时还是个少年,那件衣服也比别的要短一截。

此时被他紧紧搂在怀中的,是我前几日刚换下的白衣,衣摆被揉成一团,夹在两腿之间。

他神志已然昏聩,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只是弓着背,脑袋无力低垂,满脸潮红,饮泣道:“决儿……”

听他那么焦渴地唤我名字,我脑中便似轰然炸开,心跳得极快,热血直冲向下身。当下再不犹豫,俯下身搭他肩头,“师尊。”

我的动作已经放缓了,可他还是受了惊吓,浑身一颤。我也立即戒备。人受了惊,什么事都做得出的,似他这等大能,“什么事“的范围更是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并未出手攻击我,反而呜咽着把身体往衣服堆里藏,仿佛那些死物能庇佑他一般。

他这样畏缩,我心有不忍,既知他想要我,再无顾虑,扶起他的上身,拥入怀中。

他在一霎失神后认出了我,整个人都缠将上来,火热而颤抖的,像从汗水中捞出来,急促的喘息喷在我颈畔,“决儿,你终于来了……”

我小腹一热,这种时候再说些“让师尊久等,是弟子之过”的客套话就没意思了,我只“嗯”了声,将他搂得更紧,正要低头去吻他的唇,他却挣出我的怀抱,我微蹙眉,方觉无措,他已急切地伸手来解我的腰带。

待我衣襟大敞,他反而没了更多动作,只是痴痴望着我,也不言语。

此时我背对着月光,理当是黑黢黢一团,不知他在看什么;他的面容倒是正落在了月华里,眼眸氤氲着水汽,缠绵而混乱,亮得惊人。

过去,他总是在我练剑打坐时看我,又在我回视时漾起温和笑意,似乎随时准备满足我的要求,无论是一个读道经时不解的问题,还是对一意孤行违反门规的特恕。若我迟迟不开口,他还会戏谑地一挑眉,像是在催问:这回又是什么?无需瞒我。

其实我没事也会想看着他的。然而从未见他这般笑过,像面具碎裂,现出癫狂绝望的本色。

“今日这梦,倒是不枉了。”他笑着呓语,靠上我的肩头,犹如一片薄薄的月光,落入怀中也是空幻的,“在凌阳洲时,你每夜那么抱着我,真是要把我逼疯了,共寝前总要自己先弄过一回,可还是不成,挨着你便难耐……”

我闻言脸皮腾地红了。我确实做过几回春梦,梦到师尊在我怀中辗转颤抖,细碎呻吟。原来那并非梦,而是他在偷偷抚慰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知你敬之如神的师尊,其实是个淫娃荡妇,满心只想与你交欢,在你身边便会发情。觉得恶心么?决儿。”

我越听越觉不妥,后撤半个身子,捏住他的下巴,强令他抬头看向我,沉声道:“师尊,定心。”

他此时已心智混乱,见我如梦幻泡影,故而言行恣肆。可叹他本人便是幻术宗师,此时竟连虚实都无法勘破,误将我当作心魔,必是多年苦求不得,才滋生出如此强大的“障”。

医者不自医,便是没有那淫书里的厄运,他这一世道途,也已行至水穷处,千年后因无法破境而耗尽寿元而死。

我忽然想起他曾随口道:“这凤凰能活万载,他日决儿得登大道,也不至于太孤寂。”而我则回答:“师尊修为精深,必先我一步飞升,我又怎会孤单?”

我涩然道:“师……你这又是何苦。”

我方才便留意到,他与我说话时,从不自称为师,而是一口一个我。也不知道多久以前,他便在心里不把我当徒弟了。若没有前些时日的那桩意外,不知他还要维持多久师徒情深的假相,到他死为止么?

因我一手仍锢着他的下巴,他温驯地仰起头,睫毛轻颤,在月光下盈然。我自然而然地在他唇上落了一吻,平静道:“此事倒也好办。”

心魔的威力之所以强大,正在于它是修道者求而不得的执念所化成,只要令他得偿所愿,心魔便会不攻自破。

他摩挲着我的手背,微笑道:“你方才那副不假颜色的样子,倒很是像他,可他又怎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锋一转我便有所戒备,待要急退一步,却被他扣住手腕,矮身才堪堪避开他疾刺来的剑光。心头反而一松,至少他还能与那心魔斡旋。

却不想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余力了,见我并未被击中消散,他目露绝望,又很快被意乱情迷之色取代。

他跪爬着靠近我,脸颊正依偎在我的裆部,歪头挨蹭了几下,我的裤子便不翼而飞了。一手炉火纯青的御物之术,竟拿来干这档子事。

阳物弹出来,肉棍似的啪得抽了一下他的脸。他瑟缩了一下,被打懵了,眼里浮起剧烈的羞耻,似乎短暂地清醒了。

我并非有意折辱他,正要俯身将他扶起,就见他把那浮起红印子的脸颊偎向我的肉根,闭上眼委屈地贴贴。

我立即庆幸自己今早刚沐浴过。其实天人本就不生秽臭,但一想到或许能与他亲近,还是认真打理了一番。

我自觉那活儿长得极丑,硕大深红,筋络暴突,像个狰狞怪物,紧挨着他的玉容,实是丑得冒犯了,偏还抽搐着越发胀大,铃口处溢出清液,抹在他脸上,黏腻地挂住了。

我呼吸骤乱,阳物一跳,又得罪了他一下。

他扶住我作怪的茎身,手指如白玉箫,纤长冰凉。我立即头皮发麻,想起他如何握住我的手,一招一式地引领我出剑,不由更加亢奋,精孔翕张。

他一面生涩套弄我的茎身,一面引着硕大冠头靠近脸庞。他咬了好几下唇,仿佛干涩得厉害,怎么也得不到润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会……”他魂不守舍地喃喃。

他的喘息喷吐在冠头,又热又痒,我强令自己一动不动。我已猜到他要做什么,却说不出任何阻拦的话。我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我只是个意志力薄弱的寻常男人。

他伸出舌,小猫喝水似的飞快舔掉马眼上的精露,我顿时头皮一麻。那腥膻味道大约得要适应一下,他先是凝眉,接着便分开双唇,含进了红通通的龟头。

被湿热柔滑的口腔包裹,噼啪快感从尾椎往上蹿,我整个人都着了火,耳畔轰鸣,眼前因为充血而泛红,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拳。

他尚不得要领,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舌头都不知往哪儿摆,更别提吮吸了,一下下点着头,勉强令冠头进出,

起初我连低头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冒犯之极,很快却又挪不开目光,直勾勾盯着。

他赤裸着跪在我胯下,腰臀微微摇晃,披散的乌发滑落眼前,我伸手帮他挽到耳后,见他端丽的面颊被撑得有些变形,随着吸吮而略略凹陷。

便是在狂悖的梦里,我也不敢设想这般情景,内心骇意之余血脉偾张,阳物更加硬涨,把他堵得闷哼。

他全然不懂撩拨技巧,却有一番急切的病态,近乎痴迷地吞舔,口中发出啧啧水声。

除却破境元婴那夜胡作非为了一回,我并无半点经验,被他这般挑逗,很快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热汗,欲火越发焦灼,渐渐觉得怎么也不够,却不知该如何纾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急促喘息着,无措道:“师尊……”

他闻言浑身轻颤,眼睫低垂,仿佛下定了决心。他本来吞进小半截已是勉强,现下仰起头来,竭力松弛上下颌,渐渐引我进得更深,直至卡进一处湿热逼狭的孔道,我舒服得大脑一片空白,实在忍不住,挺胯顶送了几下。

他突然紧攥我的衣袍,手指都泛白,难受呜咽着,原来是抑制不住干呕。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咽喉,何其脆弱的地方。偏偏他此时嗓子眼痉挛,一阵阵的挤压龟头,紧得我喘不上气,脑髓都要被榨干了。我用尽毕生定力,才止住抽插冲动,焦急道:“得罪了,徒儿这就……”

我刚要拔将出来,他微微摇头。他眼中本就氤氲着一层水汽,这一摇头,落下一滴泪来。

我整颗心都被浸透了,又酸又软。伸手捧住他的脸颊,拇指拭去泪痕。他阖着眼,仰起头,竟有些虔诚的意味,也因此更加决绝。他一次次将我纳入,我甚至能从他喉头的滚动,看到我那根玩意的形状,进得如此之深……

我于情欲太过生疏,精关难以把持,浑身血液都往那一处急涌,烈焰铺天盖地,烧光了全部理智,我狂乱喘息,按住他的脑后,往胯下紧压,不管不顾地狠狠抽插,猛地射出几股浓精。

我心中骤然空茫,腾云驾雾一般,许久回不了魂,听到他因为窒息而发出的娇气鼻音,鼓起勇气才敢低头看他。

他瘫倒在床,眼睛通红,仍张着嘴,嘴角因为开裂而绽出血丝,流出来不及吞咽的白浊。他的双腿紧夹衣物,洇了团深色,竟是连碰都没碰过,就跟着去了一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八章为什么勾引我,又不要我

见他这般惨状,我大是愧悔,恨自己没轻没重;又见他情动至斯,想起淫书中种种情形,隐约不安。

我既爱重他,自不会与那些恶人一般辱骂他淫贱。性发自然,人伦而已。我往日只是不开窍,不懂世人为何沉湎肉欲,如今也觉与有情人做快乐事,确是神仙也不换的。

然而他也太纵容我了……

真正令我警觉的,并非他的渴求,而是我的粗暴。普天之下最不该伤他的便是我,也唯有我才能伤他至深。

无论是书中还是此间,哪怕我强暴了他,他都未曾恼我半分。也不知他对我的底线究竟在哪里?还是说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原谅我。

又是酸涩,又是怜惜,万千心绪起伏,不知不觉又唤道:“师尊。”

“决儿?”他嗓音沙哑得厉害,喉咙大概被捅伤了。哪怕神智不清,听到我唤他,他仍是第一时间应答我,仿佛我是个怕黑的孩子,四处找他不见似的。

他出精后便跪不住了,缩回“窝”里,我的这些衣物定然在过往带给他许多慰藉,所以总有下意识的依恋。

他侧蜷着身子,神情痴痴懵懵,鼻息轻促,像头孱弱的幼兽,偷偷觑我一眼,期期艾艾地想要靠近,又怕我是一场镜花水月,一碰就会消散。

“还觉得我不是真的么?”我温声道,把他挖出来,整个抱进怀里。我也试图用御物术褪去他的衣物,可是气海凌厉,剑法也走大开大阖一路,一时控制不当,衣衫四分五裂地爆开,场面更加凶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类胚浑之……未凝,象太极之构天,你需顺应灵潮的吐纳,蕴剑气于至柔之力。”他虽然思维迟滞,说一句就得停下来想想,仍然给我紧急上了一课。

“……”我一握拳,本已碎成片片的残衣这下子直接化作飞灰。

毁尸灭迹,我在行。

好在肉贴着肉就是熨贴,我很快沉迷其中,淡忘了尴尬。他极是乖巧,窝在我怀中,一动不动地仰望我,如陷入美梦里,连眼睛都舍不得眨,蕴了泪光,亮晶晶的欢喜。这下子看起来,完全是个少年了。

我虽是二人中年纪小的那一个,此时却生出异样的疼爱之情,只觉不管他想要什么都能给他。爱到极处,是把人当孩子疼的。他平时待我,也是这般钟情吧。

我召来一缕清水,团成小球,供他漱口,他含着那个球,两颊像金鱼一样,左鼓一下右鼓一下,变成傻子了依旧注重仪容仪表。他吐掉漱口水,仔仔细细打理完毕,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好像有点渴……”

他是水木双灵根,拂袖能翻云雨,此时倒像忘了自己精通水系道法,事事依着我。

我伸手揩掉他下巴尖沾的一点白浊,随手召来一个更大的水球。是我考虑不周,他潮喷过一次,竟是脱水了。

他低头在我掌中啜饮,喝完一个球,我当他不够,又召来一个。他有些迟疑,还是慢慢喝掉了。我又召来一个。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低下头继续,像只小鹿,温吞吞地伸舌一舔一舔,水面荡开小小的涟漪。

我瞧他这样可爱,俯首吻了吻他的后颈,他顿时呛到,咳得撕心裂肺。

“……抱歉。”我闷闷地道歉,“是我孟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又召来一个水球,示意他不用管我,继续畅饮。

他终于无奈道:“已经够了……”

我大窘,挥散水球,脸颊还是有点发烫。

我不太会照顾人,只当凡事都多多益善。

我少时失忆,醒来便是一名法天宗下院的洒扫仆役,天天被掌事的骂“眼里没活”、“当自己是大少爷”,骂了半年还是毫无长进。

等我入道,在凡世游历时被奉为仙长,出入皆有仆役伺候,倒是泰然。与他在一起时,处处蒙他照拂,如今反过来,实在没经验。

他笑微微地瞧着我,似乎连我的笨拙都是好的。

我喜欢看他笑,于是定定回望。

他反而笑不出了,闭上眼,脸色变得苍白,像忍受折磨。

我正有些无措,他喃喃道:“和你在一起,我便满心欢喜,只是忍得太辛苦。你但凡多看我一会,我便只想亲你抱你。我心思如此卑劣,怎配做你的师尊。”

这些话如一坛酒,窖藏在心底,千百年不为人知,连酸涩都已尽数淡去,只剩下甜蜜的惆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闻言心头酥酥麻麻的,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可脑子也和浆糊差不多,正不知该如何发问,他已吻了上来。

他吻我就像君子对待新妇,唯恐冒犯,循序渐进。

嘴唇轻轻摩擦就已令我头皮发麻,竟然紧张地闭上了眼。他似乎低笑了声,哄着我分开牙关,舌头缠绵勾卷,春雨般润泽。

他一边亲吻我,一边用两手捧着我的脸庞,爱怜地触碰眉眼。

我起先茫然啜饮着这汪清泉,渐渐燃起燎原的情欲,反勾住他的舌头,毫无章法地在他嘴里冲撞,叼住肉就不放,贪婪噬咬。

他因为吃痛而呜咽,仍然顺从地应和我,用手抚摸我的后脑勺,似在宽慰我,别着急,都是你的。

我顶不爱看他这副万事容让的长辈模样,我要他也快活。总算记起些窍门,强迫自己放缓节奏,吮吸他的舌头,轻舔他的上颚,舌头深压进喉咙,把他的细小呜咽堵住。

我一面吻他,一面摸他。我的手较常人更大些,从他的胸乳到臀瓣,都能一手包住。他的皮肤光洁,比平时要烫很多,汗津津的,随着我的爱抚而战栗。

他的脸红透了,身体越来越软,一个劲地往下滑,被我勒住腰,锁在怀里,更强横地深入喉咙,连空气一并掠夺。

他分开两腿跨坐在我怀里,女穴压在我的大腿上,又湿又热。我抱着他的屁股,往我胯骨一带,正顶在我又变硬的阳物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吐出一声焦渴喘息,整个人都要被烫化了,腰身难耐扭动,淌出更多淫水,把阳根浇得滑溜溜。

“好难受……”

“哪里难受?”我认真问。

他的眼睛因为情欲而湿润,望着我,求着我,嘴唇红肿。

“自己弄过么?”我舔吮他的耳垂。他细细地发颤,像雨中芭蕉,“自己弄过一回,没有你弄舒服。”他有些委屈,“那里只认你……”

他这话太撩人,我真想立即干进去。但他的花穴极是紧窄,上次就撕裂了。这回我打定主意要先帮他做好扩张。

我把他仰面掀倒,两腿架到肩上。我的动作太突然,他被我吓了一跳,往后瑟缩,挣动时花穴撞上我的鼻梁。他惊悸地倒抽一口凉气,大腿根痉挛。

眼前是一颗很小的花蒂,大半藏在饱满的肉缝里,不好下嘴。我张开双唇,温柔抿住。

他整个人都在狂抖,“不要……”嗓音却泛起渴望被疼爱的媚意,两瓣臀肉紧收,女花一缩一缩。

阴蒂早已因为充血而涨凸,连颜色都变成深红。我用舌面抵住,只觉它一跳一跳的,活物一般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用舌头飞快抽顶那颗小豆,时不时重重嘬一口。他的逼缝吞吐,涌出更多淫水,打湿了我的下巴。

他的两条大腿死死夹住我的脑袋,整个腰都悬空,脚背绷直了,在我后背乱蹭,轻轻哼着。

我试着用牙齿轻轻磨了磨探头的硬籽,他便像被一根蓄满淫电的鞭子抽中,尖叫一声,两眼翻白,剧烈抽搐,大张着嘴,凌乱摇头:“好麻,受不了……不要了……”

我听他的话,当真松开嘴,他却立即饮泣,“别停……痒……好痒……”

“……”我便知道,他是舒服的。只是修仙者清心寡欲数百年,身体因吞吐天地精华而格外敏感,他又是性本淫荡的双性炉鼎,一时被从未体会过的快感逼得心慌意乱,向我撒娇而已。

舌头往下,顶开饱满肉户,活鱼似的钻进缝里,甩摆时水声响亮。他死死抓着我的衣物,手背暴起青筋,止不住发抖,额角渗汗,口齿含混地嘟囔着什么,已经快要疯了。

感到他的花穴翕张得越来越急,知是火候差不多了,我轻声哄道:“师尊别怕……”让开了唇舌,慢慢探入一个指节,他立即浑身僵硬,没了声息。

他当真不舒服时,只是咬牙忍耐,反而不再向我求饶了。

我小幅抽送,到处摸索书中所写的那一处极乐关窍,“浅刺琴弦,入三寸半,当闭口刺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我默背双修口诀,又加了根手指,内心怪没底的,生怕错漏了。

好在当真找到时,确是反应激烈的,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穴肉层层叠叠地紧绞,手指便似被咬住了一般。我的心头砰砰狂跳,阳物也跟着兴奋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定定神,反复顶弄那一点,他难耐地侧身蜷缩,穴里越来越湿,弄得我满手黏滑。

我插进第三根手指,模仿性器抽送,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他不再紧咬牙关,仰起下巴,微微张开嘴,“啊……啊……”地轻喘,夹着哭腔。

他的身体明显不耐情欲,腰身随着快感的累积而抬高。我也加紧攻势,埋在他体内的手指不再长出长进,转而快速戳顶花心,忽地屈指一抠。

高潮来得极快,他浑身僵直,根本叫不出声,往后一仰头,然后穴眼张开,喷出大波淫水,又重重倒下,整个人都像是死过去一回,双眸茫茫无神,嘴角流着涎水,大腿合不拢,不断打战。

我忽然明白,为何他只是帮我吹箫便会如此动情,眼见爱侣因为自己而享极乐,实在叫人心满意足。

我虽也硬得发疼,但知他仍在余韵中,需要缓一缓,所以只是安抚地轻吻他汗湿的腿心。

过了会我发觉他的身子正在不断颤抖,抖得快要散架了,不同于高潮的痉挛,更像是惊惧交加。

“决儿,可以了……”他的喉咙哑得不成样子,依旧温和道,“今日有劳你了,为师心魔无大碍,你不必这样……”

他竟在这时彻底清醒了,他的两腿架在我的肩头,我的手指还插在他的逼里,而他的骚水刚刚喷了我一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九章小人打架

这就……可以了??

我心中有两个小人打架,一个小人义正严辞道:你本就为纾他之困而来,他既说可以了,你便该恪尽弟子本分,趁此罢手;另一个小人激烈道:可我还想干他!

百年师徒一场,我对他的敬爱之情最终占了上风。我低下头,罔顾自身灼热的欲望,正要抽出手指,不料他的穴肉紧咬,根本不放我走。

我默默抬起眼。他满脸涨得通红,嗓音沙哑,还能四平八稳道:“你用力便是。”

我闷声不响,一股脑拔出手指。他像条垂死的鱼,剧烈弹动一下,又重重倒下,仿佛生机也跟着迅速流走了,只剩下一具空荡皮囊。

……死鸭子嘴硬,我心中暗骂。

遥想初见他时,真如天神一般高远,永远云淡风轻,永远从容自若,哪能想到有朝一日,竟会看到他光着屁股躺在床上伤心欲绝。

我正欲将他抱入怀中哄慰,他却拼命往后躲,似乎连碰都不愿我碰一下。

我本就欲火中烧,被他这么一躲,怒火也腾地一下上涌。说白了,我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甚至称得上唯我独尊,只是一向对他轻拿轻放罢了。

我抓住他的脚踝,折起两条腿,推到胸前。欺身压上,冠头直抵牝口濡磨,几乎要插进去。他浑身哆嗦,鼻腔里吐出娇颤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躲什么?你不想要我?”

我知道这么干很幼稚,也知道自己说的是浑话,但我已经忍了太久,从得知那本淫书起就窝着股暗火,不,其实还要更久,从第一次见面起,我们之间就已埋下隐患,他有太多事瞒着我。

我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这么与他肌肤相亲,总有种想要狠狠发泄的冲动,跟个毛头小子似的,越活越回去了。

可我若是乖乖听话,一辈子也做不成他的男人。

他本来双眸空茫茫的,听到我发火,渐渐凝聚出神采,竟还能端着架子,“我……为师并无此意,正是知你为我治病才舍身相助,不忍你委屈……嗯!”

“还在扯谎!”我恼怒道,硬突突地撞了数下。

他先是吃痛地躲避,又不自觉抬起臀迎合,张口剧烈喘息着,表情都痴了,双手却还在我胸口无力推拒,惶急道:“别进来……为师用嘴……”

“下次再用嘴,这次我要进去。”

我安排得明明白白,蛮横地破开他湿软的穴口,浅浅顶进龟头。

他双眼猛地睁大,腰眼一酸,整个人又软下去了。

他的花穴极为紧窄,被我硬生生破开,层叠媚肉紧裹住冠头,千百小嘴似的殷勤吮吸,过电般的酥麻直冲天灵盖,我小腹发紧,阳根一跳,差点交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咬得那么紧,明明喜欢得很。”

他闻言羞耻得打颤,里头一缩一缩地痉挛,浸出热流。我的阳物又涨大了几分,拼命才忍住一捅到底的冲动,太阳穴跟着直跳,这一遭真不知是考验他还是考验我自己了。

他自知方才心魔发作,对我的一往情深再无从掩饰,干脆认罪了。“全怪晏某……啊………持身不正,勾引弟子,你不可迷失本心,误入歧……”

“你这样不行。”我干脆道。修真贵在问道本心,他只承认对我有肉欲,却不愿意表露真情,便是不诚,过不了心魔劫,我只能再逼他一逼。

我突然拔出阳物,他闷哼一声,肉穴亦空虚翕张。他已经被我肏开过一回,明显食髓知味。

“我问你,你既然勾引我,便勾引到底,我已经在你床上了,你为什么又不要我?”我打断他。

可惜我气势汹汹的逼问,到后来尾音低弱了下来,倒有些像委屈的撒娇。

“为师怎么会不要你,为师……连命都能给你。”他也知这话一腔痴情,与表白无异,仓促别过头,涩然道:“你……你有意中人,我不能令你背叛他。”

我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一吻,认真道:“师尊,我心里从来只你一个,你就是我的意中人。”

他倏然看向我,用力抿了抿嘴角,“你不用哄我至此,你的好意为师心领了。”他越说越冷静,似又要慢慢筑起那坚不可摧的心防。

我不知如何才能令他信我。本想找个更郑重的场合,但此时箭在弦上,干脆抵着他的额头道:“天地为证,法天宗历代祖师在上,裴决愿与晏怀冰结为道侣,愿今生今世,相许相知,永不离分。师尊,你愿意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体一僵,本来惨淡的面色浮起红晕,死死盯住我,双眸转而深湛,却不是盈盈含泪的欢喜模样,竟显出了几分阴郁。他抬手抚摸我的脸颊,轻轻叹道:“你不该这么诱惑我的……快走吧,趁我还愿意放你走……”

我心头为之战栗,又大感快意。果然如此,这才是他。

我的师尊心机深重,善于绸缪,想要的必要到手,甚有几分不择手段的狠辣,我便真有心上人又如何,他也定然要争上一争的。令他隐忍不发,乃至憋出心魔的,另有他因。

我低哑道:“师尊若是不在了,我也不愿多独活一日。”

若我猜得没错,所谓的炉鼎,根本不是天赐捷径,而是万劫不复的毒药,所以他才不敢让我多沾染,为此不惜自赴绝路。

虽说他是为我好,可我一旦设想他先我而去的情形,竟也了无生趣。

我本以为他要骂我胡说,不料他闻言先是一阵失神,随后用尽全身力气地紧拥住我,颤声道:“好,我答应你……”

“没得反悔了。”

说着提起他的腰,全根没入。我强压着满腔欲火,他一旦答应,我便再也等不及,

他浑身巨震,一仰头,想叫却叫不出,胸腹溅满白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竟被这一下给直接肏射了,星眼朦朦,昏昏沉沉,一动也不动。我直觉他那种失神很危险,更像是死过去了。

“师尊?”我甚至摸了摸他的胸膛,好在心脏还在急跳。

师尊,我的师尊,那么强大的男人,被我干一下就爽晕了过去。

这下倒让我为难,男人高潮后得缓缓,否则做起来只会平添痛苦。我强令自己按兵不动,忍得额头青筋直跳。

其实这样子也别有滋味,他的女穴犹在高潮的余韵中,一波波地紧缩,浪也似的挤压,湿热柔软,像一个深深埋进身体的拥抱,如此紧密结合,如此全然接纳,几如血肉相连,令我无比欢喜,甚有一种感动。

他是我的师,也形同于我的父,如今又做了我的妻。他把一切都给了我,他是我的一切。

“决儿……对不住……为师竟然……嗯!嗯!”

他刚一回神,我就开始狠狠耸动,他被撞得话都说不顺了。我刚才已经用手指摸准了他的淫窍,每次都正撞上去,大开大合,次次全根没入,是恨不能把人捅穿的力度。

啪啪的肉体快速拍打声中,他的两条腿在我肩头乱晃,却使不上什么力气,“慢……慢些……好胀……”

他满脸潮红,眼神涣散,喘息声又浅又急,连呻吟都被撞碎了,更像是娇细的呜咽。他这种声音我从未听过,完全是女子承欢时才会发出来的,实在教我怜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狂猛抽插百来下之后,他又是一副要死过去的迷乱模样,我只好再放缓节奏,又是好笑,又是怜惜。我俯下身去吻他发红的眼角。他眼中氤氲的水汽又凝结成涟涟的泪珠,挂在睫毛上,还没落下就被我舔去。

“师尊也太不耐肏了。”我低叹。

“无妨,君且尽兴,我自会调息。”他大大方方道,只是嗓子干哑,还有些哽咽。

我嗤的笑了。

他有些恼怒,但看见我的笑容,眼神又变得迷离,努力仰起头,与我耳鬓厮磨,“决儿,这是真的么?”他小心翼翼地问。数十载的朝思暮想,今夜骤然得偿所愿,是梦耶?是幻耶?还是他终于疯了。

他水润的黑眸看着我,并不像是求证,而是多看一眼是一眼的贪恋。他这样看我,我怎么忍得住不去爱他。

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脸颊,我也不嫌肉麻,沉定地说了一遍又一遍。他要是不信,我就再说上一千遍一万遍,说上一千年一万年。

他听我说爱他,仍是怔怔的,似乎不敢答应。身体却已因情动而更加欲炙,放浪地抬腰。他咬得那么紧,不像是我在上他,倒像是他在吃掉我。

“别急,别急……”倒轮到我安抚他。

我深深吻着他,抚弄他的胸乳。渐渐摸索出了九浅一深的玩法,慢慢地磨顶肏穴,时轻时重。他绷紧了腿根,脚趾蜷缩,难耐地挨蹭,呻吟拖得更长,柔媚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战栗道:“决儿,你在我里面,好深……”

“快活么?”

“嗯……”

我的阳物慢吞吞转圈,摆若鳗行,磨得他又热又酸,穴肉急切吸裹,声音软得要滴出水,“重一点,好决儿……”

我故意拔出来,只在穴口挨蹭。他痒得受不住,摇着臀央求,喘泣道:“快进来……”

我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他垂着眼睫照做了。

我满意地欣赏着眼前这一幕。一剑能令十洲风云变色的仙尊,羞惭地紧闭双眼,自己抱起大腿,修长的十指掰开屁股,一副任君享用的奉承之态,颤颤巍巍地等着挨肏。

他一身雪白皮肉,臀肉被撞得红肿,正中一口湿润女穴不住翕动。

真是活色生香。

我将他两脚架上肩头,悬着腰尽根插入,他“啊……”的惊喘,手脚酥软。我再次开始猛烈抽插,大开大合,缓抽急送,他被我从里到外操开了,比上回耐受了一些,甚至能勉强扭腰迎合,这样彼此都得了更多趣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每顶弄花心时,他便会难耐地摇头,我看他的脑袋有时后仰,有时抬起,没个着落一般,于是引诱道:“师尊想看看么。”

他知我说的是什么,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目光躲闪了一会,终于看过来,只见红紫狰狞的肉棒快速进出小穴,汁水横飞,他吓得脸都白了,却又挪不开眼,眼里水汪汪的,春情满脸。

我早知他面皮薄,干脆拉着他的手去摸我们交合之处,他内里收缩得更急,吐出一股热流。

“喜欢么?”

“塞满了……”他这话已有种开荤后的骚劲,知晓了此中妙处。

快感一浪高似一浪,他的小腹和大腿都紧绷得快要筋挛。我也临近高潮,加快冲刺,此次尽根抵住花心,狂风骤雨般捣送,以至于穴口被打出了白沫,整张床榻都在吱呀乱摇。

他抱不住自己的腿了,两股却越抬就高,将阴户凑上来迎合,整个人都像是被对折过来,早已彻底失了自制,摆摇甚急,一声声唤我名字。

我一手把住他的臀,不叫他乱动;一手捋动他一直瘫软在肚子上的阳物,又去狠狠揉搓阴蒂,也不知挤压到哪里,他忽然间慌乱挣扎了起来。

“怎么了?哪里弄疼了?”我咬牙停住攻势,心跳如雷,喘息粗重。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却又实在着急,哼哼道:“要……要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尿。”我干脆道,怪我刚才给他灌了太多水了。

“不行,脏……”他仍在挣扎。

我知他向来喜洁,便把他抱起来,架到床边,双腿向外大张,是个小儿把尿的姿势。

他脸色涨得通红,偏偏又尿不出来。

我用力顶进他的女穴,“别……”他话音刚落,精孔里就流出了尿水,并不是飙射出去的,反而淅淅沥沥,过了许久才算排干净。

尿完后他整个人都失神了,大约心灵受到了剧烈冲击。我因着疼惜他,便先拔出阳物,好叫他缓一缓,他却慌张地握住,不顾一切地往里塞,急得快要哭出来,“不要走……”

等到整根肉棒都深深吞进去,他才张开嘴,吐出一声绵长叹息,仿佛内心空洞终于被补上了一般。

他这样子欲求不满,我要趁机为难他、作践他,也尽可为之了,到头来只是更加心疼。炉鼎生性如此,开了淫窍后无法自控。他性情何等冷定,恐怕自己也极是惶恐,待到清醒时,指不定要如何自厌。

我想了一想,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我怀里,低声问:“师尊可想自己动上一动?”

我原意是想让他多些掌控感,可他此时已是身酥骨软,软绵绵地趴在我胸膛上,头都抬不起来了,只能讨好地亲亲我的锁骨,轻轻道:“为师没力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略感无奈,揽臂抱紧了他,“师尊别怕。”把他往上提了提,长驱直入,将整个龟头都顶进胞宫,他两眼一翻,张大嘴,因为窒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浑身狂抖不止,像害了大病,阴精却如泄洪一般涌出。

我担心自己把他肏坏了,忙搂住他,一面抚摸后背,一面放缓了抽插,交合处水声绵密,早已一塌糊涂。

他乌发披散,身子汗津津的,渐渐浮起一层嫣红,忽然咬住我肩头,大约有些埋怨的,却是很轻的一口,还立即赔礼般舔舔。

我笑道,“回魂了?”终于放开来尽兴颠荡,耸身上下抽送,他紧紧抱着我,似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极是无助。

过了会,我感觉颈窝里有种不寻常的湿润。我摸摸他的脑袋,“怎么哭了?”我安慰他的手法,便是他平日安慰我的。

“万不敢想能与你这般……”他沙哑道。

这一场欢好似乎令他的心性软弱了许多,变得更加依赖我,离不开我,又有种娇痴情态。而我自是受用的,我开始把自己当成他的男人,情不自禁想要呵护他、怜爱他。

如此便从师徒变为夫妻的相处方式。

我顺着他的脖颈细细舔吻,含住他的乳珠,口齿含糊道:“怀冰。”

他猛一哆嗦,发出急促呻吟,胸膛起伏,皮肤烫红,身子骨又软了一些,一汪春水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既已结成道侣,怀冰也该改口了。”

他大约有些迷茫,他一向都叫我决儿的。慢吞吞地思索了一会,嗫嚅道:“夫君。”他叫完后眼睛湿漉漉的,火热的内壁一下子绞紧。

他比我年长五百多岁,是我的师尊,竟雌伏在我身下,处处依顺,认我为夫主,真是羞耻得抬不起头来,眼角都泛起潮红。

“再叫一声。”我含混道,吮咬他的乳尖。

他摇颤着挺起胸膛,抬手抱住我的脑袋,“夫君……”这一声却有更多情难自禁的甜蜜,连着穴肉也痴痴吸吮。

接下来真是一场抵死缠绵,高潮时我恨不得把彼此永远焊在一起,他也死死攀住我,难以把持地哭喊。

他连连潮喷,我被他一浇,放开精关,精水强劲冲刷他的胞宫,灌溉进最深处。待我慢慢回过魂,想再与他说上几句体己话,才发觉他早已倦极昏死过去。他在情潮里挣扎了一天,被我拉着干了半宿,实在受不住了。

我召来水球,草草清洗过彼此,他竟始终未曾被吵醒,眉眼是从未有过的平和安稳,大约是一场无梦深眠。可怜我刚开了荤,情欲旺盛,一时难以将歇,又用手打出来两回,亲了亲他的眉头,终于抱着他倒头大睡。

就算天塌了,也等我们醒来再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章打个没完

我身处无垠黑暗,注视一颗巨大的圆球,蓝的是海,绿的是陆,风起云涌,昼夜交替。

洲陆之上时有微光亮起,起先稀稀拉拉的,后来越来越繁密,犹如万家灯火,并且开始聚合成团。

要出炉了。我心头喜悦。果然,一团最亮的白光从洲陆之上升起,像颗倒飞的流星,跃出气层。

我张嘴将它一口吃掉。

……

明明是我抱着师尊入睡的,梦醒时却窝在他的怀里。

天光刺亮,我刚皱了皱眉,眼前倏然又暗了下去。我眯起眼,只见水波漫过门窗,把白昼变作深海,光斑荡漾,龙宫般昏昏梦幻。

这等风雅贴心的手段,简直像哄小姑娘。

我懒懒翻身,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呢喃了几句师尊。没什么事,就是爱叫他。他发出柔和气音,似笑似叹,连带着胸膛震颤,令我的心脏也异样酥麻。

“师尊醒得好早。”我睡得稀里糊涂,仍管他叫师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恐是梦的缘故,一夜惊醒了几次,倒不如看着你,还能安心些。”他轻缓抚摸我的头发。

“怀冰现在信了么?”我用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睁开眼,专心瞧着他。

他轻轻一笑:“还不是很信,除非多验证几次。”

他见我已醒来,便不再顾忌,俯下身与我唇舌缠绵,起先是他一贯的呵护,拥有年长者的从容;待到细碎的吻一寸寸蔓延至脖颈和胸膛,他的气息转而急促,力道也大了些,足以留下吻痕。

原来修身养性七百年,情动时与凡俗男子也无甚差别,会出汗,会喘息,会焦躁,会难以自己。

他仔细吻过那道贯穿我左胸的伤痕,“你这身躯实在巧夺天工,可惜每次见到都伤痕累累。”

“我皮薄,看着吓人罢了。”我安慰道,心中涌起歉疚。

我生性多疑,除了他谁也信不过,好几次重伤,强撑着一口气也要赶回家,见到他后才安心地一头栽倒。那副血肉模糊的样子必定吓人,以至于我昏迷前见到的最后一幕往往是他骤然苍白的面容。

再醒来时已被包扎妥当。他总是捧着一册玉简,安静地靠坐在床头翻阅,也不知守了我多久。他从来不曾怪我,只是摸摸我的脑袋,平淡问道:“渴不渴?还有哪里痛?想要坐起来么?”

及至今日,我们结成爱侣,他方能表露忧惧,还是说不出什么重话,只是吻得越来越用力,甚而用上牙齿厮磨,恨不能将我拆吃入腹。

“师尊好热情。”我微微喘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伸手将他的衣袍堆到腰际,顺着脊骨摩挲。明明是清癯的体格,入手却温腻如羊脂,很适宜把玩。

他初经人事,身体极是敏感。我的掌心在他腰上打转,感到他正微微战栗,被烫到了一般。

我正要顺着摸进股缝,他那边先将了我的军。他忽然含住我的乳首,舌尖顶弄,间或吮吸一番。

那感觉太怪,胸口又酥又痒,心头跟着发慌,不自觉挺动腰,坚硬阳物顶在他的小腹,抹开一点溢液。

他轻轻笑道:“决儿也很热情……”吻痕顺着小腹往下拱,直至钻进被窝里,含住了我的阳物,小心收起牙齿,舌头灵活缠绕。

他本就天姿绝伦,学什么都一点就通。我是他现成的剑谱,他观察我的每一点细微反应,不断尝试和改进。我但凡呼吸一促,他便知这处是命门,加意调弄,又吸又舔,滑腻软热如灵蛇,令我头皮一阵麻似一阵。

他这人总能把事情做绝,床上也不例外。一回生二回熟,俨然一副情场老手的架势,却还是有些害羞,要藏起脑袋来,以至于我胯间拱起了一大团被子。

我却想要看着他,于是撑起上半身,一把掀开锦衾。他有些埋怨地抬起眼,眼睛湿润,这一眼的媚意令我心跳又乱了两拍。

他的乌发垂在两颊,与眉眼一色漆黑,皮肤苍白,有种清冷玉质,此时从眼角到唇瓣都泛起嫣红,肉棒在他口中飞快进出,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嘴角流下,牵出淫靡银丝。

我心脏砰砰直跳,喘息一下粗重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怜惜道:“不用这样……”

他弯弯笑眼,似在说,可我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一时屏住呼吸,然后低叹:“师尊……”将手指插进他的发丝,抱住他的脑袋,这回总算止住粗暴抽插的冲动,只是慢慢爱抚。

他秀美的脸庞不断埋入我的胯下,唇舌用力吸裹,发出黏腻水声,神色迷离,春光被水波折射,流漾在他脸上,像一片片花的影子。他半阖着眼,睫毛濡湿,分外潋滟。

看他一眼,情欲便如烈焰滔滔,肉化成泥,血化成烟。

我热得昏昏沉沉,浑身起了一层薄汗,小腹紧绷如满弓,再也忍不住,猛地抽出阳物,把他仰面推倒,架起一条腿,用两指抠挖了几下花穴,水声黏腻,果然已经湿透了,便扣住他的腰身,一下子全挺进去。

他紧紧缠抱住我,眉心微蹙,两颊晕红,双手在我后背难耐抓挠,“好孩子,慢点……”

他初经情事,纵然爱欲深重,身体仍有些勉强。我却很爱他这幅羞云怯雨之态,越发快速顶撞。他仰起头,张开嘴急喘,喉结无力滚动,似乎难以承受,腰身却已浅迎深递,股间一片黏湿。

“决儿……”

他还是不会说骚话。调教起来估计很快,只消一问一答的几轮引导,但还是免了,省得再让我想起那本该死的书。

我俩初尝性事的甘美,彼此都需索不尽,做完早课日已三竿。他趴在我怀里,满脸餍足,手指在我胸膛上慢吞吞打转,越摸越不是地方。我一把攥住,低下头,亲昵地咬了咬他的指尖。

“小狗么你。”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失笑,“决儿怎么还认了?那我岂不是也要嫁狗随狗了。”

听他那么说,我低低嗯了声,依旧板着脸,心头却一阵雀跃,便是少年时也无这等心情。

他撑起身,饶有兴致地瞧了我一会,也不知瞧出了什么,展颜一笑,又低头与我接吻,唇齿间缠绵道:“夫君……”

我两颊发热,又胡乱嗯了声,见他动作略有迟滞,便伸手揉捏他后腰,“酸么?”

他噗嗤一笑,“你把我当什么……”忽地又眯起眼,“你怎么知道的?”

“书上写的,”我安抚地搂了搂他的肩头,低声道,“醋劲这么大。”

他垂下眼睫,淡淡道:“你当我不知么?青睐你的女子不知凡几,我真怕哪天你开了窍,回山时携着新婚妻子,奉茶叩首一同唤我师尊。”

我并非小师弟那等勾三搭四的登徒子,“艳福”却着实不浅。冷若冰霜的仙子主动提议双修;刁蛮明艳的魔宗公主逼我做驸马;娇俏可人的花妖被我救下后只盼以身相许……

我忽然一哂。

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修的也不是什么断情绝爱的道法,诸美在侧,竟不曾动心起性,实在是……

他瞧着我的笑容,眼中略起痴迷之意,轻声道:“做什么发笑?你虽不解风情,可姿仪品貌无一不是最上等的,这么多年也不知招惹了多少芳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笑自己实在是不开窍,若非心里早已有了师尊,又怎会从不觉得寂寞。”

“想不到你竟是个会甜言蜜语的。”他神色淡然,我却读出了一丝不快。

我说的是真话不假,却也想哄哄他,教他放宽心,也不知哪里触了霉头?正盘算着要不干脆发个道心毒誓吧,便听他嗓音晦涩道:“你越好,我越是怕。”

“怕什么?”

他略一沉默,“怕我到头来害了你。若非我执意纠缠,你本该坐拥娇妻美妾,儿孙弟子满堂,更有执掌乾坤的大运数。”

我闻言一愣,虽然我也觉得自己将来当有一番造化,却没想到能这么……出息,倒像小师弟常挂在嘴边的梦话,那些种马龙傲天奇点男主的境遇。

所谓的神子,是天尊的接班人,还是他的转世?

我犹在思索,又听他平静道:“趁现在还来得及,你随时可以后悔,我不怪你。”

后悔个头。

我张臂抱住他,轻轻晃了晃,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就是想哄哄他。他抬起头,难得面露茫然,大概也被我晃傻了。

我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闻言双眸粲如寒星,凝视我良久,又将头靠回我的肩头,浅笑着闭上眼。虽然什么事都同他做过了,但见他如此亲近我,我心里仍是说不出的欢喜,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纵然一时欢喜,却也深知有些矛盾不是“甜言蜜语“就能开解的。我为人处事向来在决断二字,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便一桩桩一件件地分说清楚。

我直白道:“师尊先前不肯与我相好,可是顾虑炉鼎并非正统道法?”

“不是正统……难得你说话那么含蓄。”他轻叹一声,“你昨夜说出什么不肯独活的胡话来,我便知你已推出七八。我们魅灵一族,并非真正的生灵,而是携带魔气的活俑、诱使众生入魔的杀劫。你既知晓我是何等污秽之物,还愿与我欢好,终有一日魔气缠身,此生无缘大道……”

“有何污秽?行凶者另有其人,你们也是受了加害。”

我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语,但不平之意皆是发自本心。

我在风麟洲时,曾见过一个魅灵在朝阳与露水中诞生,生来便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风含情水含笑,眉眼神秀无瑕,与师尊有三分相像,惜则灵智未开,举止痴懵如小兽,方才化形便被一网子兜了去。

数年后,我在元洲国都又见到了他,他被锁于丹房,眉心刺字,赤身裸体,骨瘦如柴,扒着人的裤脚,发出啊啊的痛苦叫喊,不住磕头求欢。

他依旧那么美丽,双眸清澈见底,不知悲苦为何物。

他的主人问我:“道友脸色为何如此难看?想不到你也是那等假道学。魅灵是天地生化的灵材,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别看它们人模人样,其实和灵兽没什么区别,如今市面上一抓一大把,多我一个也不多。左右是个盛放灵气的丹炉,你又管他们长什么样子!”

管他长什么样?我瞧你倒是见色起意,我不信他若是头青面獠牙的野猪,你还能上得那么起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假惺惺叹道:”魅魔活不过二十年便要化作流云,实在是红颜薄命。贫道将它做成炉鼎,也是为它积累功德,来世或能投个人胎,得享天年,入道求仙,岂不美哉?”

我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魅灵与人形貌无异,修士单是为了汲取灵气,便能将魅灵当作牛羊猪狗一般役使,长此以往,只会越来越不将人命当回事。

他笑道:“道友这是执相了,邪魔猎杀同道时,不也披着层人皮么?吾辈还不是一剑斩之,岂有犹豫的道理。”

我想起他的比喻,忽觉冥冥之中自有一番果报。修真者将魅灵当做天材地宝,魔门亦将修道者视为一堆血肉,杀来取用,毫无怜悯。

此时我沉吟道:“也不是单因着魅灵一事。我从修道伊始,便不解何为道修,何为魔修。”

晏怀冰悠然道:“便是三岁孩童也知道,道修个个都是守规矩的好人,魔修则是滥杀无辜的坏人。”

“也只好哄哄三岁小孩了。我遇到的魔修,要么屠杀凡人来制造招魂幡阴尸阵,要么炼祭道修的灵根金丹为己用,个个杀人无数,倒没冤枉了他们;可这玄门也不是什么清净地方,坑蒙拐骗杀人夺宝的事难道少了去。”

“你可知这番话若给旁人听去,便能治你一个诽谤仙门的重罪。”他哼笑一声,“你于权谋毕竟透彻些。可笑我直到三百年前的仙门内乱,才想明白修道究竟修的是个什么狗屁玩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一章科学修真与克系天尊

师尊向来措辞文雅,从他口中听到“狗屁玩意”四字,我暗觉新鲜,忍不住微笑,方才道:“至今修真界仍对三百年前的内乱避而不谈,我只知起因是个名叫云海宫的小门派勾结魔修,被当时的盟主至玄门灭杀,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仙门每六十年推选一任盟主,主持大局,裁决公案。我之前巡视凌阳洲,便是因为法天宗接任盟主,有许多地方上的公务要交接。

晏怀冰点头道:“党同伐异的手段从来都是那么几招,从没有过这样惨烈的情形,你可知为什么?”?

“那云海宫恐怕藏着什么隐秘,因此被灭口,风声走漏后更是引得整个修真界腥风血雨。可是几大道门底蕴深厚,等闲宝物根本入不了眼,倒不知是什么东西能令他们争得头破血流。”

晏怀冰眼中神光湛然,“当时坊间曾出售一本传奇,书名《邪皇之纵横异界》,讲一个青年从异世穿越而来,天生灵窍不通,偶得一本上古密卷,以邪术称霸天下。那书用词古怪,情节荒诞,问世十数年无人问津,直到偶然落入一名至玄门真传弟子手中,他立即发觉那书竟一字不差地预言了许多修真界的大事。”

我闻言心中巨震,呼吸都乱了两拍。

预兆未来的,不巧我手头也有一本。

晏怀冰道:“那书一出世,修真界便开始大乱。有人按图索骥,当真找到了上古密境和稀世法宝;也有人参照书中所载的绝招破绽,逐一打败各大门派的高手,一时无敌于天下;”

“那书还提到许多大人物的阴私,如某长老暗中养小鬼,某掌门弑师上位等等,引起轩然大波。最令万众疯狂的,还属主角所持的一卷邪功《得道了身经》,若得此书,便是废灵根也能逆天改命一朝登仙。”

等等,废灵根却有奇缘,修为一日千里,倒像是我认识的某位气运之子——整天叫着“我才是主角”的小师弟李平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主角名叫什么?“

“名叫轩辕牵机。”

没听过。

师尊道:“轩辕牵机确有其人,当时是云海宫的一名外院弟子,很快便死于非命,死后被多次搜魂。”

我闻言并不觉得意外,三岁小儿身怀重宝,还能有什么别的下场。当然这个穿越文前辈恐怕也没想到,他的气运绝学会被一本给抖了个底朝天。设身处地想想,若我明早一睁眼,发现人手一本《清冷师尊雌堕记》……

灭口已然灭不过来,灭世算了。

“是谁做的?”

我其实想问的是谁弄出的那本《邪皇之异界纵横》,作者为何能预兆未来,又是出于何种目的令其流传。不过因我方才刚问了轩辕牵机被杀一事,师尊便顺着道:“一桩无头公案。或是那几个防患于未然的大人物;或是想得到那《得道了身经》的人。”

“之后有人练成那邪功么?”

“应当是没有的,至少没人因此扬名。但光凭《邪皇之异世纵横》里提及的只言片语,便已经流毒无穷,不知动摇了多少人的道心根本。那书开篇便道:灵气魔气本是一体,道修魔修本无区别,你对此如何做想?”

这人做了一百年师尊,考校我已成了习惯,但他这么伏在我臂弯里,裸裎相贴,掌心贴着我的胸口,慢慢摩挲着,声音犹带欢情过后的沙哑,害我脑子慢转了好几拍,方才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门虽有各色法诀,归根结底是一套吸纳和运转天地灵气的功法;魔修则通过血祭魂祭等方式接引魔气入体,是借他人性命助己修为。”

我方才所说皆是常识,却也打算与他核对一下,这年头什么都做不得真。见他点头,方才接着道:“徒儿以为,魔气只是一种更为悍猛的变种灵气,因此需要他人肉身来先行消磨一回,修真者方能取用,而炉鼎……”

晏怀冰道:“将他人当作炉鼎来提炼灵气,自然也是一种魔修功法。其实普天之下,大凡将人当作工具来使用的,都已经入了魔道,不仅仅因其有违道义,也因经了二手,容易被污染。”

“徒儿向有一事不解,既然炉鼎是魔道,为何使用炉鼎的修道者们鲜少走火入魔?魔道固然是捷径,隐患也极大,练着练着狂性大发的、嗜血如命的……根本藏不住行状。”

“发病亦分轻重缓急,若是发作得太剧烈,必定被过早察觉,似那等要屠戮一城百姓才能晋升的老魔,自是人人得而诛之。正因炉鼎的副作用极为隐蔽,数千年来才能广泛传播。据我推测,以炉鼎修习,唯一的副作用便是无法飞升,可万载以来,飞升之人不过十指之数,纵然飞不上去,又怎会怪到炉鼎头上来。”

他的语气是一贯的促狭,双眸却空茫茫的。

简而言之,我若与他欢好,便会走火入魔,再也无法合道。一旦想通他因何压抑,我毫不犹豫道:“飞不了便不飞了,若不能与你同往,大道于我又有何干。”

其实我这话若教旁人听到,定要笑掉大牙,以我此时的元婴修为,离飞升还有炼虚、化神、大乘三个大境界,每往上一层都是万中无一的艰险,又哪里轮得到我来舍弃机缘。

可我冥冥之中就是知道,我能成就大道,或者说,我就是为那一线天机而生的。

他不似方才听到我承诺时那般动容,只是微微一笑,神态安详,仿佛终于定下了心,“这样也好,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都在一起。”

天底下只有痴人疯人才有这般安详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又忍不住亲他,他仰面相就,乌发向后散落,像一朵芳心尽展的昙花,这一吻并未深入,二人却都有些情动,我定了定神方道:

“我不解的是,对绝大多数修真者而言,飞升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事,他们更渴望的是争权夺利的实力和延年益寿的手段,那么炉鼎之术岂不是百利而无一害么?”

他好整以暇道:“人族既不能飞升,祂的目的已达成,又怎会在乎凡人们汲汲营营的小心思。”

“祂?天尊?”

“不,另一个祂。”晏怀冰指尖向下,笑道:“祂在这里。”

我不禁色变,“祂在床底下?”

“……再往下一点。”

我心念电转,“魔气是由地裂中喷涌而出,祂在地底?”

“祂无处不在,是山海大地,是灵气之源,日月所不逮,星汉所不与。祂有许多称呼,道门典藏中极少提及祂,只用,后土,一笔带过,不承认祂有神性神格。”

“但在民间传说中,祂是早已陨落的创世始祖盘古,厥初洪荒,开辟乾坤,死后尸体化为四极五岳;我们魅灵则在祭祀时将祂视若地母;至于那本《邪皇之异世纵横》则将祂称为——”

“地球意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是地球?我方才感到疑惑,脑海中忽然闪过梦中所见的蓝绿圆球,莫名便顿悟道:这就是地球了,原来天地真的混沌如一鸡子。

随之心头泛起某种复杂深沉的情绪,似是狂喜又似是愤恨。

我用指节狠狠敲了敲眉心。

方才那种情绪虽不知所起,却绝不属于我自己,这便是师尊所说的“忆前身”么,还是心魔丛生的先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头痛么?”他关切地问。

“无妨,你接着说。”

他挑了挑眉,没问什么,接着解释道:“那本邪书道,地球意志已存续了五十亿年,它创造一切众生。我们人族本来只是这沧海中的一粟,受尽妖魔欺压,直到我们习得陨石上的天外道术,开始运化灵气,才成为此界霸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