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对谈(1 / 2)

('有时候,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去思考前因後果的意义不大。就像他小时候被伪装成平民夫妇的人贩子领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被选上,但他就是成了被

领养的那个幸运儿。

秦昼的那五亿债务也是如此。就算弄清楚那五亿的缘由,也不会改变他必须还债的现实。虽然帝国有条法律是说子女可选择抛弃继承父母留下一切财产与债务,但那并不适用於他,他如今只是沈卿晔的禁脔,是生是死都由饲主说了算。

包括现在。

在沈清泽离去後,沈卿晔坐回办公桌,对着键盘敲敲打打一通,约莫十分钟後,沈卿晔拿着打印出的一份文件跟一支钢笔来到笼子前,让祈殊遥签下去。

祈殊遥神色恹恹地接过文件,视线快速扫过白纸上印着的一行行条款。

“我要是不签,”祈殊遥松开手,文件啪地一声落到笼架上,“你打算怎样对付我?”

“我不会对你怎样。”沈卿晔拿过文件,再一次递到祈殊遥眼前,“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工作还债,所以这份债务终究会落到萧奕昇头上。萧奕昇再不济也排在流量一线,多得是愿意花大钱买他一夜的人。”

祈殊遥嘲讽地勾唇一笑,夺过那份文件,乾脆俐落地在最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他签字的劲道很大,入木三分,最後一画甚至将纸划出了破损。

“满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卿晔阖上文件,将钢笔勾回胸前的口袋:“还有一个问题,刚才你是想激怒我,让我失手杀了你,是吗?”

“这问题很重要?”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沈卿晔淡淡道,“你要是敢撒谎,我就把萧奕昇借给刘颜他们玩到爽。”

“......”祈殊遥脸色微变,最终还是乖乖回答,“是。”

“为了什麽?”

祈殊遥叹了口气,疲倦地靠着笼子,垂着头:“我想解脱。”

“跟三年前一样?”沈卿晔似笑非笑,“你果然还是没有变,阿遥,你依旧只会逃跑。”

“随便你怎麽想。”祈殊遥呵地笑出声来,“我问心无愧就行了。”

“这次不跟你计较,从现在开始,你得改掉尝试激怒我的坏习惯。”沈卿晔撑起身子走向办公桌,“我的作法很简单,你惹我不开心,我就让萧奕昇不好过。”

祈殊遥眯起眼:“你只会用这种烂招威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事实证明,你口中的烂招从古至今都非常好用。你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你只能选择妥协。”沈卿晔将文件收进抽屉里,表情没什麽变,“虽然我已经不在乎你抛弃我的原因了,但你要是改变心意想告诉我了,我自然是欢迎的。”

嘴巴上说不在意,心里其实还是在意得要死。祈殊遥重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不然沈卿晔也不会在这半年里对他进行各式各样的调教。不过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告诉沈卿晔当初为何不告而别了,可笑他过去都不知道,沈卿晔的亲生父亲竟然就是沈清泽。

祈殊遥又想起了小时候从人贩子手中逃脱,被御江澜帮助。遇见张烨霆的那天夜晚。他依稀记得张烨霆说过御江澜落在了沈清泽手里,这麽多年过去,御江澜过得还好吗?

“你能不能让我见御江澜?”

正在摆弄着什麽的沈卿晔问:“为什麽想见他?”

“我想跟他道谢。”祈殊遥感觉到有点冷,虚弱地咳了一声,“小时候我差点被人贩子带走,是他救了我。”

“我没听你说过这件事情。”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得是。”祈殊遥嘲道。

“既然我不知道的事情多得是,”御江澜屈膝缩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用毛毯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蛹,“那你有没有打算告诉我?”

“你想知道什麽?”坐在他身旁的沈清泽微弯着腰,双手快速敲打着腿上的笔记型电脑,脸上戴了副金丝细框眼镜,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禁慾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烨霆现在过得如何?”

“他退出里世界後就在帝都经营咖啡厅,听说後来又陆陆续续开了几间分店。”沈清泽问,“回家时会经过,想不想去跟他打声招呼?”

“我说想你会让?”

“当然。”沈清泽弯起微笑,“不会。”

“呵呵,你问好玩的?”

“我不否认,逗你确实非常有趣,那让我感到愉悦。”按下最後一个键,沈清泽将邮件传送出去。而后关上电脑,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擦拭,“按照我们刚才协议的,我会确保秦曜的生命安全,作为交换,你每个假日都得出来陪我。”

御江澜心累地叹一口气:“你都有江澜了,还一直执着我干嘛?”

“严格来说,江澜也是你的一部分,我爱的,想要得到的一直都是你,这点从来没有改变。”沈清泽收起眼镜,“只不过你不要我了,是你有错在先,你被我监禁全是你自找的。”

“你要是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跟你就没什麽好聊的了。”御江澜扯扯嘴角,索性岔开话题,“秦昼那五亿债务是怎麽来的?”

“赌债。”沈清泽显然也没继续的意思。他揽过御江澜,让他依偎在自己的怀中,“我一开始让他在赌场尝到了甜头,让他越赌越大,等他在後面输个精光后,一开始是私房钱,接着动用的是皇室资产,之後就是跑去钱庄借钱,钱滚钱,利息滚利息,他的债务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那五亿就是这样在十年里滚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御江澜头枕着沈清泽的肩膀,若有所思:“为什麽做到这种地步?”

“那些伤害过我们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比起直接杀了他们,看他们苟延残喘,活得生不如死我更开心。”沈清泽亲密地蹭了蹭御江澜,“我做得很棒对吧,要不要给我奖励。”

“你已经疯了。”

沈清泽满足地搂着御江澜,喟叹道:“只要他们消失了,我就能变得乾净。我没疯,我只是让他付出了代价而已。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五亿我当然还是得拿回来......秦曜既然享受了皇室的恩惠,那麽由他们来偿还这债,也是理所当然的。”

御江澜不赞同地蹙起眉,却也没有多说什麽,毕竟他只是个局外人,他根本无权干涉:“我的资产还有多少。”

“亲爱的,我知道你想干嘛,你想都不用想,我不会让你帮秦曜的。”沈清泽笑得漫不经心,“况且秦曜还有卿晔,至少现在,你不用担心他会被那五亿给逼死。”

“......他跟卿晔很熟?”

沈清泽慵懒地补充道:“是恋人。”

御江澜一怔,这什麽离谱的剧情走向,电视剧都不敢这麽演:“你设局让他们在一起的?”

“我没那麽无聊。不过看秦曜的反应......他一开始并不知道我是卿晔的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换我也不会把沈卿晔跟你这个神经病联想在一起,御江澜默然,但凡是个正常人应该都是这麽想,至少他没听说过有哪个当爹的会想杀自己孩子:“知道後还没分手吗?”他问。

“三年前他们分过一次,不过不是这个原因。”沈清泽回忆了下,“我记得邱成傲以前跟我说过,三年前秦曜找过他,请他替他伪造新证件,帮他逃到南区。”

以前剧看多的御江澜立刻脑补出了一出虐恋情深的大戏:“你发现祈殊遥就是秦曜,所以派人追杀他,而秦曜不想把卿晔卷进来,所以选择不告而言,於是两人间的误会产生了。”

“跟我没任何关系。”沈清泽翻了个白眼,“这锅我不才背。”

“但是你跟秦昼有仇,你想杀秦昼的孩子很正常。”御江澜扭过头注视沈清泽,沈清泽撒谎成性,说出的十句话里有一半都是假的,他实在很难相信这件事跟沈清泽毫无瓜葛,“你如何证明不是你?”

“我不需要证明,我要是想秦曜的命,他根本活不到长大。”沈清泽又说,“但我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谁?”

“等价交换。”沈清泽猛地扑倒御江澜,欺身压了上去。双手撑在御江澜的脑袋两侧,将他圈禁在自己身下,“现在上我,我就告诉你。”

“那我忽然没兴趣了。”御江澜腾伸手推搡沈清泽,“从我身上滚下去,不然我要跟你绝交。”

沈清泽露出受伤的表情,也不知是真的还是演的:“你嫌弃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高兴你有自知之明。”御江澜吐槽道,“你要是有性需求不会去包养小白脸吗?”

“难道你不是?”

“操你的,沈清泽。”

“等你来操。”沈清泽轻笑一声,极具暗示性地挺胯磨蹭御江澜的裆部,“你想要怎麽玩我都配合。”

“不要在公共场合对我发骚。”御江澜尝试用膝盖顶开沈清泽,但他整个人都被沈清泽压制住,动弹不得。看沈清泽的样子是势在必得,就算他拒绝也会被沈清泽灌药。不得已他只能这般道,“我不想在休息室做,回家再做。”

“不行,我现在就要做。”沈清泽俯下身,直勾勾盯着御江澜,“你要是拒绝,我不介意喂你喝春药。”

“你特麽随身携带那种玩意吗?”御江澜感觉一口老血哽在喉咙,眼看着沈清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瓶奇怪的玻璃瓶,他立刻又说,“不然换个隐密点的地方。”

“例如?”

御江澜脑一热,脱口而出:“卿晔的办公室。”话一说完他在心里骂了句卧槽,完球。见沈清泽眉开眼笑,他知道这一遭躲不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祈殊遥觉得沈卿晔其实有遗传到沈清泽,也挺变态的。

沈卿晔让他戴上黑长直假发,换上高中生款式的水手服。黑领白底,胸前系上红色的结。黑色的百褶裙勉强能遮住腿根,但要是弯腰就会走光。双腿则被透肤的黑色袜包裹着。沈卿晔没给他穿上内裤,一旦走光,露出的就是贴在阴蒂上,剧烈震动的两颗跳蛋。

真的是变态。祈殊遥喘息着跪上沙发,屈辱地咬着牙。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彷佛随时都会哭出来。他不断将裙摆往下扯,试图挡住沈卿晔摆在下方的摄像镜头。长发披散在身後,衬着他白皙的脖颈。

沈卿晔也没给他穿上胸罩。那薄如蝉翼的制服根本就没有寻常衣物的遮蔽作用,反倒更似在引诱着谁来将其撕碎。他胸部的轮廓被完整而清楚地勾勒出他,他能感觉到衣服在摩擦他的乳尖,还有乳环。他敏感的乳头很快就勃起了,硬得让他发疼,又很痒,痒得他实在很想伸手搓揉。

祈殊遥抖个不停,透明黏腻的汁液不断从花穴中泌出,他的下身已经湿透了。沈卿晔说要给他拍片留纪念,然後拿了这麽一整套服装给他换上。他没有,也没办法拒绝,因为他昨天确实答应过沈卿晔会让他玩到爽。

拿着摄像机半跪在地的沈卿晔看着镜头里的祈殊遥:“阿遥,现在对着镜头慢慢掀开你的裙子,另一只手撑开你的批。”

祈殊遥在心里挣扎一番,最後还是乖乖照做,听话地撩起裙摆,手伸到下面,两根修长的手指把艳红的穴口撑开,透明的淫汁顺着肉唇淌了出来,看来极其诱人。

“说话。”

祈殊遥抽泣一声,眼泪直直往下落,声音却又因为跳蛋的抚慰而软媚至极:“小母狗的骚逼好痒,想吃哥哥的大鸡巴......”

“继续叫。”

祈殊遥想骂娘,他已经快被源源不绝的耻辱感给逼疯了。羞耻的红弥漫了他的整张脸庞,他咬咬牙,忍住呻吟的冲动,用媚到骨子里的声音柔声说:“好哥哥,求你、求你快点肏我,我下面好痒,好想吃哥哥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肏你,你是什麽?”

“我是......”祈殊遥闭起眼,破罐子摔碎似地说,“我是欠肏的婊子,是、是哥哥最心爱的小母狗......”

沈卿晔按下自动录像,给了祈殊遥的屁股一巴掌,惹得祈殊遥泄出一丝呻吟:“屁股翘起来,我现在要肏你。”

御江澜体内现在有两种人格,一个是他,另一个是江澜。他并不是典型的人格分裂,不过情况也有点类似,所以姑且将他看作人格分裂也行。虽然他是主人格,但他平常都缩在身体里,只有他哪时心情好了,或是身为副人格的江澜受到一定程度的刺激,他才会出现。

他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还都是拜沈清泽所赐。沈清泽拥有一个开外挂般的能力,【支配】,能够对目标施加暗示,洗脑操纵,甚至是窜改对方的认知、意识、记忆。

很久很久以前,沈清泽背刺他之後将他的记忆压制住,从而创造出了一个如初生婴儿般空白的人格──江澜。御江澜是江澜,江澜也是御江澜。区别只在於一个拥有过去二十年经历的记忆,另一个没有罢了。

如今又一个二十年过去,他也乐於让江澜代替他去应付沈清泽。他也清楚他这样是在逃避面对沈清泽,但他记仇得很,打从沈清泽背刺他的那天起,他跟沈清泽的感情就到尽头了,就算沈清泽拿柠檬蛋糕跟毛茸茸贿赂他也没卵用。尤其沈清泽又喜欢趁他不注意时对他使用那个能力,就像刚才在休息室里,沈清泽这个屑又对他下了暗示,诱使他说出真心话。

御江澜斜了眼走在身旁,一袭白衬衫黑长裤的沈清泽,沈清泽长着一张极美的脸蛋,但可惜是个心狠手辣的蛇蠍美人,疯起来什麽事情都做得出来,包括但不限於把仇人给灭门,把仇人改造成双性後抓到拍卖会上当淫具供人发泄慾望,把仇人做成人型犬什麽的......只能说他们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选择就是欺凌沈清泽,因为据他所知,後来沈清泽一个都没落下,全都加倍报复了回去。

“你就不能给秦曜打个折吗?”他不死心,又再问了一次。

“为什麽那麽在意秦曜。”

“打八折,我就告诉你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无所谓,反正我有的是办法从你口中撬出真相。”沈清泽抱起双臂,“我现在心情好,给你九折。”

“八五折。”

“九五折,亲爱的,你要是再继续讨价还价,这笔交易就要吹了。”

御江澜粗略算了下,这样秦曜还能减个两千多万的债务,也算是不无小补。御江澜将手衩进连帽衫的口袋里:“那是一种感觉。”他说,“那孩子跟我很像,我没法放下他不管。”

“像?我不认为。他跟你的性格截然不同,你们的经历也没有任何共通点。”沈清泽托起下巴,若有所思,“认真些,江澜,许多人终其一生都赚不到两千万,你的回答价值两千五百万,别想着敷衍了事。”

御江澜心累地叹了口气:“我们都被你们这两个姓沈的非法监禁,这还叫没共通点?”

“卿晔做的事情或许称得上是非法监禁,但我跟他可不同。”沈清泽慢条斯理说道,“监禁?你一没出生证明,二没户籍,三没身份证件,在这社会上你就跟个幽灵一样,就算死了消失了也不会有除我之外的人在乎,何来监禁一说?”

被完美戳到痛点的御江澜扯扯嘴角:“你很想跟我绝交是不是?”

“我伤害到你的心了?”沈清泽故作吃惊地捂住嘴,接着又愉悦地轻笑出声,“没关系,等一下你可以扑进我怀里尽情向我撒娇哭诉。”

“我们的友谊小船真的要翻了,姓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舍不得,你的习性就跟豚鼠一样,孤独一人会抑郁寡欢,你之前三番两次地逃跑,是因为你还有去处,还有人在等你,可现在呢。”沈清泽两手一摊,做出烟花爆炸似的手势,“你珍视的那些人都拥有了自己的归宿,就算你成功逃走,你也没任何能够回去的地方,你只剩下我了,就和我当初的誓言一样,只有我会如此珍惜你,疼爱你。”

御江澜沉默了下:“你变得比以前更扭曲傲慢了,沈清泽。”

“我的性格向来都是如此。”沈清泽微笑道,“只是我以前会习惯性在你面前藏起这恶劣的一面,但既然我已经掌控全局,我自然也没必要继续伪装下去。”

“呵呵。”御江澜抬头看了眼指标,他们已经抵达了沈卿晔的办公室。他虽然跟沈卿晔那孩子只有几面之缘,但他还是喜欢这孩子的。吃饭时他曾尝试主动与沈卿晔攀谈,但都得到了不咸不淡的回应,沈卿晔摆明了就是不想与他进行交流。因此一顿饭吃下来,他跟沈卿晔说不到五句话,这让他感到了些许的挫败,如今又有机会再与沈卿晔相处,他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御江澜退至一边,沈清泽将ID卡刷过门把上的扫描仪,一声叮的解锁声,沈清泽推门而入,跟在他身边的御江澜也走进室内。

门都还未关上,耳边就传来了交欢时的媚叫声。御江澜愣了下,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在沙发上交媾的沈卿晔与祈殊遥。

御江澜:“......”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听见开门声的祈殊遥知道有人来了。害怕被人看见的恐惧一时间充斥心间,盖过慾望。他慌张地想逃,却被沈卿晔锢得更紧,随後是更加凶狠的肏干。祈殊遥被肏得直不起腰,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上,犹如一只被雄兽压在身下干的雌兽。

祈殊遥余光瞥见人影晃动,勉强抬头,恰恰撞进一双清澈的黑眸之中。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胶着一瞬,祈殊遥率先躲开青年的目光,难堪地垂下头,羞耻的眼泪簌簌而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巨大的耻辱感就犹如一把利箭,直接射穿了祈殊遥的心脏。他的心态被彻底干崩了。哪怕沈卿晔发现他的状态不对,停下来哄他,他依然像个孩子似崩溃地哭泣着。

沈清泽拽着御江澜走向办公室里休息用的里间,只轻飘飘地丢下:“保重啊。”纯纯是幸灾乐祸,只差没一时兴起再火上浇油。

“......那孩子没事吧?”即便关上门,依然能够听见祈殊遥的哭声。御江澜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对祈殊遥那身装扮没什麽感想。不过听他哭那麽惨,他还是忍不住想关心下。

“卿晔自己会处理。”沈清泽解开衬衫扣子,露出肌肉线条优美的身躯,“下午两点研究院代表要过来谈合约,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可以做,过来。”

御江澜啧了一声:“不要命令我。”他走到床边,一把推倒沈清泽,欺身压在他身上:“信不信我把你肏哭。”

沈清泽环抱住御江澜的颈子:“你试试看。”

沈卿晔没想到祈殊遥的情绪会忽然失控。过去他之前对祈殊遥做了什麽,祈殊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放声大哭过。沈卿晔抽出性器,将祈殊遥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加害者如今竟然在安慰受害者,当真是滑稽。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需要一个瞬间,一个刺激,而且不需要什麽太过成熟的理由。祈殊遥这半年来累积的情绪与压力像是找到一个突破口似,一口气全宣泄了出来。

他被沈卿晔囚禁了半年,被调教了半年,可他还是做不到自我驯化,也没斯德哥尔摩,於是那些压力与恐惧就日复一日地累积着,然後就在看见青年的眼睛时爆炸了。

青年的眼睛很清澈,很温柔,祈殊遥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都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无所遁形,却肮脏得不堪入目。祈殊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远比早上被穿阴蒂环时还要凄惨。

沈卿晔久违地感到了无措,甚至萌生出去休息室寻求帮助的冲动。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他很清楚要是现在去破坏父亲的好事,他会被父亲给宰了。他掐住祈殊遥的双肩,想趁机套出祈殊遥的话:“告诉我,当初为什麽要离开我?是因为我父亲,还是其他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祈殊遥一直在哭,但抗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到底在坚持什麽?”沈卿晔有些恼了,“祈殊遥,告诉我原因有那麽困难?”

祈殊遥哭着摇头,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沈卿晔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既然你不说,那就算了。”

他拿过一整套新的男士衣服,放到桌上:“我没兴趣继续了,换上它。”

当完事後的御江澜走出休息室,立刻就感觉到办公室气氛的压抑。他看了眼坐在沙发两端的沈卿晔跟祈殊遥,转头小声地问:“他们到底怎麽回事?”

正在系扣子胸前那两颗扣子的沈清泽随口回了句:“跟我们挺像的。”

“喔,兰因絮果。”

沈清泽被狠狠噎了下,他自知辩不赢嘴炮,索性撇开话题:“你先去贵宾休息室等我,我开完会就去找你。”

“不要,好无聊,我要回家睡觉。”“我带你去猫咖。”

御江澜顿时笑弯了眼:“我保证不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过沙发时御江澜多留意了一眼,不过那两人明显心情都不太好。沈卿晔冷着一张脸在滑手机,而秦曜──改名叫作祈殊遥的孩子把自己蜷成一团,双手抱膝,脑袋埋进膝间,跟以前的他倒是有着几分相似。

察觉到他的目光,沈卿晔抬起眸子,淡淡地朝他颔首示意。沈卿晔知道他体内有两个人格的事情,而且更倾向於亲近江澜。他能理解,江澜跟他不同,非常温柔,但凡是个人都会喜欢江澜。也就只有沈清泽会一直执着他。

御江澜自嘲地扯扯唇角,这麽说起来,会陪在他身边的人貌似也只剩下沈清泽了。其他人都被沈清泽杀得差不多了。

目送御江澜离去後,沈清泽坐到沈卿晔身侧的单人沙发上:“等一下是御无伤亲自过来谈合约,想念他吗?”

御无伤,研究院院长,真实年龄不详,但传说已活将近千年,直到几十年前被沈清泽残忍地夺走权势之前,都一直是帝国真正的主宰者。同时也是沈卿晔生理上的亲生母亲。

沈卿晔摇摇头,对这个只见过几面的人,他并没有投注过多的情感,跟御无伤相比,江澜反倒更像是他的母亲。御无伤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批,也从不将他这个亲生儿子当成一个人看。

毕竟是有目的性人工受精生出来的孩子。无论是沈清泽还是御无伤,对他都没有什麽亲情。真正在乎他的或许只有养父跟江澜。

“需要让阿遥回避吗?”

“无所谓。”沈清泽顿了顿,“刚才里头都能听见他在哭,你们吵架了?”

“没什麽。”沈卿晔索性问道,“有些话我想当面向您问清楚。”

“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卿晔睨了眼祈殊遥:“我就开门见山了,三年前您是否曾派人追杀祈殊遥?”

沈清泽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他亲口告诉你的?”

祈殊遥颤了颤,把自己抱得更紧。

“阿遥什麽都不肯说。”

“如果我是你,我会尝试撬开他的嘴。就像我在车上跟你说的一样。”沈清泽‘啊’了一声,“对呢,我说过要帮你撬开他的嘴,那些造谣的人你派人处理没?”

“已经吩咐人去办了,最迟後天就会传来消息。”沈卿晔坐到祈殊遥,摁住他的後颈,轻边问,“我问最後一遍,你还是不想说?”

祈殊遥抬起头,用哭得红肿的眼睛注视着沈卿晔,无声地嗤嘲一笑。沈卿晔额角一跳,祈殊遥总是能够轻易激怒他。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按捺住涌上心间的施虐慾望,对一旁看戏的沈清泽说:“御先生应该快到公司了,我去等他。”

“去吧。”

沈卿晔离去後,办公室又陷入了沉默。沈清泽又开帐号去黑网论坛划水,但论坛里没什麽新鲜的瓜,都是老调重弹。滑了一会儿,他关上手机,决定从另一个人身上找乐子。

“为什麽不愿意把原因告诉卿晔?”

“......他知道又能怎样,难不成要他为了我跟你反目?”祈殊遥恹恹地说,“那样他会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我又有什麽关系?”沈清泽的眼神闪烁着玩味,“我都能容忍你跟秦昇在我眼皮子底下生活那麽多年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你的死活吗?”

祈殊遥一怔:“但是只有你有理由杀我......而且那天,我跟我朋友都遭到袭击,我朋友甚至因此死了......”

“让我猜猜,遇袭的你在逃跑途中被人救了,那个人带你去了一个场所,集结在那里的人都是同个组织的人?”见祈殊遥的脸色逐渐惨白,沈清泽眼中的兴致更甚,“他们知道你的身分,并告诉你我发现你的行踪、想要杀你,让你赶紧逃离帝都?唉呀,看来我全猜对了。”

祈殊遥抖着声音问:“为什麽、你全都知道......?”

“在你离开帝都後,卿晔找过我。我觉得事情很有趣就让人查了下。该说你可怜还是可爱呢,你竟然敢去拜托邱成傲帮你,不过也不是你的问题。”沈清泽含笑道,“毕竟我後来退居幕後,几十年过去,知道邱成傲是我部下的人也没几个了。”

祈殊遥感觉到眼眶在发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不争气地流泪了,这些年他自以为藏得很好,殊不知其实早已无所遁形,只是沈清泽对他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这样他算什麽?他跟个逗人发笑的小丑又有什麽两样?

这时传来两声敲门声,门被打开了。沈卿晔领着一名极美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修身的黑衬衫,身材高佻,看起来二十几岁,长相跟沈清泽和沈卿晔都有着几分神似,五官却更加妖魅,眉眼间透着一股邪气,眼睛是异於常人的金色蛇瞳,唇角微勾,看起来风情万种。

“喔?”注意到沙发上的祈殊遥,男人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这不是小曜吗。”

祈殊遥闻声扭过头,看见男人时愣了下,脑海中浮现出的少年容颜与面前的男人重叠,他不确定地开口:“......无伤哥哥?”

沈卿晔坐回祈殊遥的身边,发现祈殊遥脸上未乾的泪痕,表情若有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呦。”御无伤应了声,走到离沈清泽最近的位置坐下:“你之前不是才跟澜澜约好不对他出手,怎麽,终於忍不住把他抓过来了?”

“这不关你的事。”沈清泽淡淡道,“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的合约会不会黄。”

御无伤挑起眉锋:“我以为不把私人恩怨带进公事是我们之间的共识。”

“我坐在这里心平气和跟你说话已经是我对你忍耐的极限了。”

“真令人伤心,我还以为这麽多年过去,我们终於能和平相处了。”御无伤耸耸肩,“怎麽你在联邦的时候就没出事呢,亏我还期待了一把能把澜澜带回家。”

“做梦吧你。”沈清泽冷笑一声,“我要抽三成净利润,其余免谈。”

“沈清泽,你特麽怎麽不直接去抢。”御无伤从公事包里拿出文件档,放在沈清泽面前的桌几上,“不可能,你只是提供我通路贩售商品而已,给你一成是极限了。”

“这是我跟联邦的嘉德黛斯亲自谈好的免运免关税通路,你不想要也无所谓。”沈清泽说,“我早上跟陈子安联系过,他愿意给我四成净利润,你如果不要,我就跟他签约了。”

御无伤怒极反笑:“你这个强盗,之前抢了我一百多亿还不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是保证过不乱跑,但保证能吃吗?

不能。

御江澜百无聊赖地在公司晃悠,身後不远处跟着沈清泽派来的黑西服。

晃到某一层时,他看见了中午那个砸掉他便当的煞笔李少,还有那个被称为刘总的人,视线再往旁边扫去,是脸色苍白的萧奕昇,三人似乎在谈论着什麽。

御江澜在心里呵呵一声,沈清泽那个屑又骗他,还说会处理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慢悠悠地走过去:“你们两个找他有事?”

刘颜与李晏见到御江澜後脸色俱是一变。李晏上前一步,硬着头皮说:“这是我们跟萧奕昇的事,与你无关。”

“你砸了我的便当还敢说没我事?”他友好地拍上李晏的肩膀,“或者你想要我跟沈清泽告一告你的状?”

李晏脸色更加难看,声音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我从没见过你,你到底是谁?”

御江澜压低声音,轻笑道:“我是你爹啊,乖儿子。”

“你!?”李晏气急败坏地甩开御江澜,但想到沈清泽的恐怖,他将这股怒火生生压了下去。

御江澜越过李晏走到刘颜面前,朝他笑了笑,一把牵起身旁的萧奕昇往电梯走。场景就彷佛再重演一般,只不过这次李晏刘颜都没上前去拦。在他们有所行动前,戴着墨镜的黑西装挡在了他们面前,不让他们再靠近御江澜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颜脸色也不佳:“你爸到底怎麽说?”

李晏沉下脸色:“他说会亲自过来跟沈先生致歉,可他没提到那家伙是谁。”

被牵到电梯里後,一直沉默的萧奕昇终於开口:“那个......我还在上班。”

“先请假吧。你下午的工资多少,我再给你。”御江澜松开萧奕昇,想了想,决定去贵宾室,“跟我聊一下你的状况,我才能想好怎麽帮你。”

“谢谢、但是不用了......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越界了吗?”萧奕昇抿了抿唇,“你这样不仅是给我,也是在给你自己找麻烦。”

“挺好的,刚好我很无聊。”电梯到达楼层後,御江澜双手放在连帽衫前的口袋里,懒洋洋地说,“我杀人放火那些越界的事情都做过了,说实话,这种只是小意思,连麻烦都算不上。”

萧奕昇被堵到说不出话来,只得跟在御江澜身後。他一直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拿起手机一看,果不其然,经纪人正在对他进行夺命连环CALL。他犹豫了下,索性把手机直接关了。

“你叫什麽名字?”

“江澜。”御江澜用身体顶开门,“我不是什麽大人物,只是个死老百姓而已,啊、忘记带水壶了。”他又缩回身子,往不知何时又跟上来的黑西装招了招手,从口袋里掏出纸钞,“帮我买两杯绿茶,谢谢你。”

那黑西装接过纸钞,朝耳麦吩咐。当萧奕昇跟着御江澜入座时,不过三分钟,那两杯冰凉的绿茶竟然就送到了他们桌上。

御江澜把吸管戳进封膜里:“现在我们来聊聊呗,你跟他们的关系是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其说是谈合约,倒不如是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坐在一旁的沈卿晔捧着茶杯,沈清泽跟御无伤已经吵了快半个小时。

说吵其实并不正确,这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只不过说话夹枪带棍、阴阳怪气的,前一句祝对方出门不会被车辗死,对方下一句就怼回来祝他走路不会被车创死,双方说得有来有回,互不相让。

他们脸上的笑意都很假,想要对方死的心意倒是很真。又吵了一轮後,合约最终谈成了八二分。

御无伤往文件上签字的时候,忽然提了一嘴:“我有带新研发的产品,你要试试吗?”

研究院获取资金的主要业务仍是军火一类的东西,领先世界几百年的迎神者──驻守帝国边境的全自动AI装甲兵团,就是研究院的手笔,在不迎战开挂兵器的前提下,能够把侵略者给活生生手撕了。

开挂兵器包括但不限於──核弹,以及能够徒手丢核弹的泛用人形决战兵器。

不过御无伤还有个兼职,在黑网经营老牌情趣用品店【黯然消魂棒棒糖】,贩售的商品用过都说好,贵是真贵,好用也是真好用,从一剂春药售价五万仍热销到缺货就能看出其品质之卓越。

人们虽然嘴上都骂他是奸商棒棒糖,但每当他出新产品时,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去拍卖商城抢单竞标,所以这後来也成了研究院不可或缺的资金链。

“你似乎又想念被关水牢的滋味了。”

“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御无伤撇撇嘴,看见蜷缩着的祈殊遥时又勾起笑容,“小曜,想试试看新产品吗?”

祈殊遥瑟缩了下,轻轻摇头,却听见沈卿晔问:“是什麽样的产品?”他的脑海中顿时警铃大响,神经紧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御无伤从包里拿出两个精致的盒子,分别打开之後,映入眼中的是做成粉红色大章鱼、蓝色海豚,和浅粉色贝壳的东西,乍一看就像是个摆件,可爱极了。

“这是新研发的自慰器,主打海洋小夥伴款式。”御无伤拿起拿起章鱼,往它头顶的触控式按键一点,章鱼的嘴巴立刻扩张,伸长出来,俨然就是个飞机杯,“套进去之後会自动调整成相应尺寸,有三段式触感可调整,喜欢滑溜弹性的就选章鱼,软绵飘逸是水母,极致包裹是鱼。然後平常不使用的话──”他点了点章鱼的触须,这个飞机杯顿时亮了。

“也可以把它放床头柜当成夜灯,有黄光与自然光可选,同样是三段式。”

沈清泽觉得自己脑壳有点疼,当他看见御无伤拿起海豚,往海豚的肚子按下去,粗长的假阳具从海豚的下身冒出来时,他面无表情地捂住额角。

“你这什麽表情,它很可爱的好吗。这次的产品特色是提升了续航力与散热,在充饱电的情况下最多能够使用十二小时,详细的档位与模式介绍都写在说明书里,这里就不多赘述。”御无伤握住海豚的尾巴甩了甩,指着它的鼻子,“鼻子则可以在插入的同时用来怼阴蒂进行抚慰,距离可以靠折弯海豚身体来调整,感不感兴趣?”

沈清泽表情快绷不住了:“到底谁会拿章鱼跟海豚自慰。”

“人类的性癖是自由的。”御无伤意味深长地说,“之前的狗狗系列就卖了快五万根呢。”

沈清泽不想说话了。

沈卿晔拿起章鱼放在手里把玩,祈殊遥莫名地感到害怕,他觉得沈卿晔现在想的事情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至於这贝壳,则是针对女性用户研发的舔阴器。”御无伤打开贝壳,“把它贴到阴唇上後就可以了,它有吮吸、舔舐、震动三种功能,七段变速,可进行轻微放电。”

沈卿晔合理怀疑这设计师是不是嗑药嗑多了才会想出这麽些玩意,但是瞧着很新奇。他放下章鱼,问:“这些做过测试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好评如潮。”御无伤托着下巴,“但是双性评测数据没几个,愿意暴露自己身分的双性太少了。”

沈清泽斜眼一瞥:“你不也是双性,怎麽不拿你自己实验?”

“我的数据会失真。毕竟我怀孕靠的都是人工受精,就算是科技不发达时也一样,我从没让人肏过我。”御无伤在说到最後一句时加了重音,“我也绝不会让澜澜以外的人肏我。”

“不必含沙射影,也别说得他好像操过你一样,他这辈子的男人只有我一个,懂?”

“呵,等你死了他就是我的了,我等得起。”御无伤嗤笑着,注意到沈卿晔表情微妙,又蓦地让笑靥染上温柔,多情,彷佛能杀人,“小晔,我很期待你在未来能和你父亲一样弑父上位喔。”

“我不会做那种事。”沈卿晔淡声说,“父亲待我很好,我不会背叛他。”

御无伤赞叹地双手合十:“沈清泽,你训狗有方啊。”

“闭嘴。”沈清泽站起身,理了理衣衫,“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是要去找澜澜吗,那我也要去。”御无伤抽出一张表单,“小晔,这里有表格,你根据小曜的反应勾选就行了,之後我会派人来回收。”说罢他兴致勃勃地跟上沈清泽,阖上的门扉阻挡喧嚣,让空气重新变得安静,办公室又只剩下了祈殊遥跟沈卿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年前的晚上,祈殊遥跟要好的高中朋友约在巷弄里的咖啡厅见面。两人在店门口相遇後,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笑着互相寒暄,准备走进店内好好叙旧。

方一转身,後方就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的祈殊遥回过头,就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休闲的男人朝自己走来。天色幽黑,巷弄只有寥寥灯光,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但是男人给人的感觉很诡异,祈殊遥本能地感到厌恶,完全不想跟这个男人扯上关系。

朋友低声问他认不认识男人,祈殊遥摇摇头。男人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减。朋友也查觉到不对劲,挡在了他的面前。祈殊遥扯扯朋友的手臂,小声地说先离开吧,咱们换个地方。

男人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然而这次跟话音一同响起的还有一声枪响。祈殊遥错愕地看向朋友,朋友也愣愣地与他对视,紧接着朋友嘴里喷涌出了鲜血。随後又是一声枪响,朋友的脑袋开花了,他被鲜红的液体溅了满身。

眼看朋友的屍体软绵绵地倒下,祈殊遥却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他忍住乾呕的慾望,连滚带爬地转身逃跑,他听见呼啸的风声,还有从身後传来的脚步声,男人在追他。

他快哭出来了,他很想打电话跟沈卿晔求救,可现下除了逃跑,他还是只能逃跑。

利用巷子左弯右拐的特性,祈殊遥逃窜了一阵子,却在奔跑途中被地上的空瓶罐绊住,狼狈地摔倒在地。男人走到他面前,用枪口指着他,颇有猫捉老鼠的余韵。

祈殊遥绝望地闭上眼睛,脑袋一片空白。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另一个穿着宽後连帽衣的男子忽然从转角冲出来,利用惯性的冲力撞倒男人,也让男人手里的枪飞到不知哪个角落去。男人的头磕在墙边的垃圾桶上,似是晕死过去,倒地不起。

而後那个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遁逃。直到远离一段距离,他们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劫後余生的祈殊遥腿一软坐了下去,眼泪失控地向外流,他差点就被杀了。男子拉起他,提议要带他去一个地方避难。祈殊遥本想拒绝,他现在只想回家找沈卿晔寻求温暖,可男子的下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想知道是谁派人杀您吗,秦曜殿下。

跟着男人上车後,沈卿晔传了讯息,问他怎麽还没回家。祈殊遥看着那讯息沉思很久,心里做着挣扎,最後撒了谎,传讯息给沈卿晔说自己在肝报告,要晚点回家。

讯息发出去就被沈卿晔秒回。祈殊遥看着那句“好,注意安全”,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收回口袋里。

车子开到了一个更偏僻的地方,男人领着他往巷子内部走,在一扇灰色生锈铁门前停了下来。男子用钥匙打开门,门後是一条向下的楼梯,很窄。走到底後,转弯,又是一扇铁门,男人用另一把钥匙打开,映入祈殊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无比的空间,布置就像酒吧,灯光昏暗,每张桌子前都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在聊天。

他们一进去就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人们停下攀谈,无数道审视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男人上前一步,向众人介绍:“这位就是秦曜殿下。”

随後,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声欢呼,掌声,他们都在欢迎他的到来。有一瞬间祈殊遥以为自己被拉进了什麽邪教团体里,但更令他恐惧的是,为什麽这些人都知道他的身分。等声音渐歇,男人带他到了里间,开始向他说明情况。

“刚才那个杀手,是沈清泽派来杀您的。”男人劈头就说,“恕我直言,您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听见沈清泽的名字,祈殊遥脸色白了几分:“你究竟是谁?”

“我的名字是许臣年。”男人说,“家父曾是皇宫的护卫长,只不过在血腥圣诞节那天殉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血腥圣诞节,多年前,沈清泽率众去剿杀皇室那一天,举国欢庆的圣诞节,却一夜死伤人数高达数百,当时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就连联邦媒体也争相报导。但与联邦不同的是,国内无一家新闻媒体敢深入报导此次事件,据悉是当日事发後,王政府高层便向各方施压,勒令他们封口。过没几天,新任皇帝秦晓便在沈清泽的扶持下继位登基,所有人都对他的处境心照不宣,一个无实权的傀儡皇帝罢了。

“聚集在这个组织的都是当年罹难者的家属,我们都想向那个撒旦复仇。”许臣年说,“不过希望您别误会,我没有逼您加入组织的想法,我们的组织现在还不够强大,不足以跟沈清泽对抗。我收到消息沈清泽会对您动手,今天找您本想是警告您,却没想到......”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哀伤,“无论如何,请您节哀。”

祈殊遥想起死去的朋友,表情不由得变得痛苦:“都这麽多年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吗?我只想平静地生活......”

“当年沈清泽那个疯子取代御子殇上位时,把得罪过他的季家给灭门了。”许臣年叹息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如今他发现了您的下落,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您。”

祈殊遥摀着脸:“那你是怎麽认出我的?”

“我们根据当年的线索去搜寻您的下落,想在拍卖会开始前救出您与秦昇殿下,但我们潜入後台的时候,您跟秦昇殿下已经不见了。”

被勾起回忆的祈殊遥想起当年被关在铁笼子里的那种无助感。他跟弟弟蜷缩在笼子角落,像两只幼崽似地抱在一起取暖。他知道他跟弟弟再过不久就要被当成货物拍卖,然而他们没有任何办法逃脱,只能绝望地等待那即将到来的命运。

弟弟在哭,他只能压抑住哭泣的冲动,用含着哭腔的声音小声安慰弟弟,但说没几句他也跟着哭了出来。或许是他们的哭声太过宏亮,竟意外招来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头发微翘,穿着修身西装,戴着半张面具,脖子上却戴着一个像是项圈的黑色颈环,颈环上还坠着一颗璀璨耀眼的蓝宝石。男人走到他们的笼子前蹲下,托着脸颊,似是在打量他们:“就算哭得再惨,爸爸妈妈也不会来接你们回家,省省力气如何。”

弟弟闻言哭得更加凄惨,埋在他的怀里哭着要找母亲,而他以保护的姿态将弟弟紧紧抱住,用一种倔狠的眼神盯着男人,这让他看来又像是一只未被拔掉利爪锐齿的幼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孩,我问你一个问题。”男人摩娑着下颔,“如果你是一只翅膀受伤的鸟儿,你想被人养在笼子里照顾一辈子吗?”

祈殊遥啜泣了下,用水汪汪的眼眸注视着男人,虽然他不知道男人为什麽这麽问,还是回答了:“不想,我不要。”小孩不懂成人的弯弯绕绕,不过是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为什麽,你的翅膀都受伤了喔。”

“翅膀受伤的话,擦药就会好了。”他认真地说,“我想要在天空里自由地飞,我不想被关着。”

“如果翅膀断掉呢?”

“用绷带绑起来,还是可以飞的......”祈殊遥抬手擦去眼角的泪花,“叔叔,你可以帮帮我们吗?我们不想被卖掉。”

男人动作一顿,唇角勾了勾,像哭也像笑,莫名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但很快地,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笑着说:“很好,那我给你们变个魔术。”

门锁被打开了。

他们本不敢离开笼子,但男人朝他们招了招手,他们钻出笼子,怯生生地依偎到男人身边。男人揉揉他们的脑袋,轻声说:“等一下跟着我,我送你们离开这里。”

一路上他们经过了很多人,有穿着漂亮礼服的,有穿着三件套西装的,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他们紧紧牵着男人的手,深怕会跟丢男人。途中有名工作人员将他们拦了下来,把他们请到一旁。男人从容不迫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华美的烫金黑色卡片,那人见状立刻一改态度,深深地鞠躬道歉,目送他们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後门并不是宾客通道,人烟稀少,入眼只有无尽的夜色。男人蹲下身子:“接下来就得靠你们自己了,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在第二个红绿灯右转,走到底有间警察局。记好了,如果路上有陌生人跟你们搭话都不要理,直接去找警察叔叔帮忙,明白吗。”

离去前,祈殊遥又喊住男人,等男人转过身後,他小心翼翼地问:“叔叔,我们以後还能见到你吗?”

男人没想到他会这麽问,愣了下,他没想打击孩子,但也没想给孩子虚假的希望,仍然走回他们面前,弯腰给了他们一个拥抱:“如果还想见到叔叔,就要努力活下去,知道吗。”

两个孩子点头道谢,男人勾起微笑:“去吧,祝你们好运。”

收到部下通知时,沈清泽正在露天阳台抽菸。听说御江澜放走秦曜跟秦昇时,他的神态依然慵懒。

“请问需要将那两项商品抓回吗?”

沈清泽用修长的手指夹住菸蒂,口中轻轻吐出白菸,淡声问,“他看起来心情如何?”

部下想了想:“那位脸上有笑容。”

沈清泽将菸头摁灭:“两个小鬼而已,丢就丢了。”他转身往室内走,朝迎面而来的男人给予亲密拥抱,甜甜地微笑着,“澜澜,拍卖会要开始了,走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安静良久,沈卿晔开口打破沉默:“你中午没吃什麽,会饿吗?”

祈殊遥迟疑着,没有回答。

沈卿晔淡淡道:“公司附近有间不错的餐馆,我带你去吃。”

“你又想做什麽?”闻言,祈殊遥扭头望向沈卿晔。沈卿晔的表情被灯光铺上一层阴影,“我需要出门散心。我心情不太好。”

“我不想去。”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跟我去用餐。”沈卿晔竖起手指,“第二,陪这些海洋生物玩耍,直到我回来。”

“......”祈殊遥嘴唇颤了颤,最终还是不甘不愿地起身。那枚细致的银环辗磨着他的阴蒂,他难受得很,走几步就被磨到淫汁流泻,他不敢迈太大步,甚至必须咬着牙,才能勉强抑制住呻吟。

唯一能庆幸的是沈卿晔给了他一个口罩。

冤家路窄说的或许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御江澜看见推门而入的刘颜、李晏,以及他们身後那名中年男子,脑海浮现出这个一个念头。

没想到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的刘颜与李晏俱是一愣。李晏的表情险些绷不住。

御江澜站起身,手衩在连帽衫的口袋里。他扫了眼李晏身後西装笔挺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说,“怎麽,还找人来跟我算帐了?”

萧奕昇缩到了御江澜身後,心中惊恐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脸色更加难看,他父亲是帝国高层干部中的一员,位高权重,平常谁见了他都得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敬他几分,哪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他很想怼回去,但碍於御江澜跟沈清泽关系匪浅,他只能用眼刀狠狠剜着御江澜。

李悟走上前一步,上位者的气势浑然天成,话里也没有半分歉意:“我为我儿子的无礼跟你道歉,你有什麽需求都可以说出来。”他不知道面前青年的真实身分,只当对方是沈清泽饲养的宠物,帝国的权贵大部分都有养‘宠物’的习惯。他是知道沈清泽有一个宠物,当宝贝似地疼爱着,想必就是面前这名漂亮的青年,但也没打算让青年爬到头上。沈清泽是个明事理的人,定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宠物跟他计较,只要该给的面子有给到,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况且那也不过是个宠物罢了,不值得他纡尊降贵。

“明明是你儿子做错事情,为什麽是你来替他道歉?”御江澜淡然道,“我不接受。”

感到被冒犯的李悟皱起眉头,但他想要大事化小,冷冷睨了眼李晏,李晏只得不甘不愿地来到御江澜面前,弯腰鞠躬:“我不该砸你的便当,对不起。”

“接下来,你得对萧奕昇道歉。”御江澜指向刘颜,“还有你也是,这样事情才算完。”

“哈?”李晏直起身子,给这家伙鞠躬对他已经是种莫大的耻辱了,现在这货竟然还变本加厉,让他给一个婊子鞠躬,开什麽玩笑,“你以为你算老几,让我道歉就道歉?”

刘颜脸色也很差,萧奕昇在他心里就是个取悦用的戏子玩物罢了,哪有人跟玩物鞠躬哈腰的道理:“我拒绝。”

萧奕昇闻言扯扯御江澜的袖子,小声地说:“我没关系的,你别这样......”

“不要也行,不勉强。”御江澜耸肩,“刚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反正沈先生会处理。”

“你特麽──”意识到自己被白白占便宜的李晏气得跳脚,想破口大骂,但父亲的一个眼神又让他把剩下的话给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李悟的表情微冷:“凡事见好就收,让彼此都有台阶下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现在骑虎难下的是你们,不是我。”御江澜没去纠正李悟,毕竟他真实年龄说出来也没人会信,“你儿子也不是真心想道歉,他是迫於压力才不得不低头,如果今天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沈清泽在背後撑腰,你们还会为了这种小事来跟我道歉吗?”

听见沈清泽的名字时,在场的晚辈们都不自觉颤抖。他们从小就听沈清泽的传说长大,沈清泽在他们心中的恐怖形象早已根深蒂固,犹如不可抹灭的符号。鲜少有人敢提起沈清泽的全名,大多都是以“沈先生”、“那位”、“那位大人”代称,当然,能不主动谈起沈清泽他们就绝不会去提,没人有胆子妄议那位君临帝国数十年的支配者。

李晏的反应更大,毕竟是曾差点被沈清泽卸去手臂的熊孩子。

“既然你也清楚这是小事,接受道歉,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李悟抱起双臂,宠物的通病,总以为能够拿饲主的身分对其他人施压,“你能跟那位告状,我当然也能把你今天的表现告诉他,你既然是那位的宠物,那就更该做好宠物的本分,不要给你的饲主惹事生非。”

御江澜想了三秒才明白李悟的意思,难怪李悟从一开始的态度就没很好,原来是把他当成沈清泽的玩物了。同时他也感到悲哀,无尽的悲哀,时过境迁,如果没有沈清泽,他甚至连句道歉都得不到,更甚,说不定这些权贵还会跟他秋後算帐。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讨厌这些傲慢的权贵,但可悲的是他现在也跟这些人没两样。他没有沈清泽就什麽都不是,连跟这些人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御江澜心情忽然变得很差,他的心情在听说沈卿晔是萧奕昇背後的金主──还把萧奕昇借人玩後──就一直很不好。他弯起嘲讽的笑容:“沈清泽可喜欢我了,你觉得他是听你的还听我的?”

“我跟那位二十多年的交情,你以为呢?”李悟也笑了,要不是看在青年是沈清泽的脔宠,他怎麽可能浪费时间跟他对话,但这只宠物却一直得寸进尺,挑战他的耐心,“我话就说到这。”

“随便你。”御江澜牵起神情惶恐的萧奕昇,“麻烦借过,我们要先走了。”

李晏简直要被气笑,这小白脸真就仗着自己是那位的宠物,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我爸可是五大干部,他好声好气跟你说话已经给足你面子,你别太放肆!”

“难不成我还给感激涕零?”御江澜挑起眉毛,“你爸是来替你收拾你的烂摊子,你就别再给他惹麻烦了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杀人的心都有了。

“就算你有那位庇护,但你身边这位......是叫萧奕昇没错吧?”李悟冷冷一笑,“他可没你这麽幸运。”

萧奕昇浑身一僵。

“怎麽,想威胁我?”御江澜歛去表情,“我只是要一个道歉,是会要了你们的命吗?”

“你必须明白,跟你道歉与跟他道歉的性质完全不同。”李悟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如果那位在这里,他也会认同我的做法。我其实不是很能理解,你为什麽一定要把事情把那麽复杂。说难听点,你凭什麽?”

这点御江澜无可反驳。如果是沈清泽,他连一个正眼都不会给萧奕昇。在帝国的权贵眼中,娱乐圈那些众星拱月的明星偶像不算什麽,以前的沈清泽就算是实力一流的金奖影帝,仍然逃不过被权贵当成玩物亵渎的命运。

所以他是真的很讨厌这些人,只会用强权去压迫弱势。但最为可笑的是他如今也是强权的依附者,折翼的鸟果真终其一生都逃不出这个笼子。

“价值观不同,说再多也没用。”御江澜说,“剩下的事就请你们找沈清泽聊吧。”

即便御江澜跟萧奕昇离去了,刘颜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他居然就这样走了。”

“爸,难道您要就这样放过他吗?”李晏气得咬牙,“他不把我放眼里就算了,可他刚刚对您的态度──”

“我还没跟你算帐。”李悟倏地打断李晏,“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那位的宠物,你知不知道那位有多宝贝他的宠物?要是那位追究起来,我未必能保住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感到委屈,归根究柢,明明是那个家伙先挑事的。他只是一时气不过才把那便当砸了,那便当才价值多少钱,根本就是在找碴。

过不了多久,门再次被推开。李晏以为是刚刚那个小白脸又跑回来,正想出言讽刺,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容貌俊美的男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话题的主角,李晏的表情僵硬,被吓得ptsd差点发作。自从他小时候切身体会到沈清泽的恐怖後,他每一次见到沈清泽都会变成结巴,话都说不好。

李晏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行了个标准的鞠躬礼:“沈沈沈先生、您......您好!”

刘颜意识到这个美人就是沈清泽,他早上竟然还......他的脸色猛然惨白,只能在心里祈求沈清泽不记得他早上那出格的行为。他真是疯了,竟然还想要泡人家。

若是御江澜还在现场,一定会嘲讽地笑出声来,双标得如此彻底也是没准了。

沈清泽淡淡应了声,环顾了下休息室,转头问身旁的助理:“他怎麽不在这里?”

助理立刻按下耳麦,和另一端的人通话,旋即说:“那位和萧奕昇一同前往了一楼大厅。”

不怎麽上网冲浪的御无伤好奇地问:“萧奕昇是谁?”

“这间公司的艺人。”沈清泽答道,本想直接离去,但他看见了李悟,“你来这里做什麽?”

李悟走到李晏身边,按住李晏的脑袋将其身体往下压,自己也跟着鞠躬:“我是来带我儿子向您道歉的。”

“道什麽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咽了咽口水,不敢有所隐瞒:“沈、沈先生,真的很对、对不起,我不小心把您的便当砸、砸了,还冒犯您、您的宠物......”

刘颜也连忙上前,弯下他的腰,必恭必敬地说:“沈先生,请您原谅我们,我们先前不知道那是您的宠物,真的很对不起。”

御无伤蛇眸微冰,细细咀嚼着这个词:“你把我的澜澜当宠物?”话语里透着几分危险意味。

“他不是你的,是我的。”沈清泽手衩在外套口袋里,走到刘颜面前,“抬头。”

刘颜颤巍巍地抬起头,望见的是沈清泽温和的浅笑。沈清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现在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但是下次再让我听到──”

他笑弯眉眼,冰冷的压迫感让刘颜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我会生气的喔。”

三辆灰色的厢型车在公司门口停了下来。公司外蹲点的粉丝们被吸引注意,好奇地张望着。紧接着车门拉开,十几名身穿同款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男女女从车上走了下来,模样帅气,阵势十足。

许多路过的路人也多看一眼,以为这是哪部戏的拍戏现场。因为那群男女不仅穿着统一,手上也扛着款式相同的步枪。

他们散开排列成队形,快步往公司走。不知灾难即将降临的粉丝们正好奇地围观,公司警卫见了他们的阵仗连忙报警,用对讲机呼叫支援,但他来不及多说一句话,一枚子弹就从他的额头贯穿了过去。

枪声响起,警卫倒地,鲜血喷涌,而後是一声声枪响与凄厉恐惧的尖叫,所有人皆呈鸟兽散,惊慌失措地逃向公司里,场面一时混乱至极。

已经来到一楼大厅的沈卿晔与祈殊遥尚不知外头发生了何事,见大批人潮涌入。沈卿晔连忙抱住祈殊遥,反过身,替他挡住人流的撞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晔!”听见沈卿晔发出吃痛闷哼的祈殊遥担忧地看向他,整个大厅都是人,他们被困在人潮中,完全动弹不得,也看不见後方到底发生何事。但是不断响起的惨叫与枪声让他充满了不好的预感。

沈卿晔低声安慰:“阿遥,忍耐一下。”

他们一直被往内挤,祈殊遥感觉有点喘不过气。可更令他惶恐的是那些枪响在不断逼近他们!

不知过去多久,挡住祈殊遥视线的人身体倒了下去,祈殊遥看见有群手里拿着步枪的人踩过屍体,朝他们围了过来。枪声猝不及防地在耳边炸响,祈殊遥感觉到沈卿晔的身体一软,倒进了他的怀里。

祈殊遥跌坐在地,脑袋一片空白。在混沌与喧嚣中,时间彷佛被无限拉长,感觉到湿热的他愣愣地垂下眼睛,他的手上全是沈卿晔的鲜血,沈卿晔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小晔、小晔......”

“阿遥、快逃......”沈卿晔呛咳出血,虚弱地呼唤着。

一个人走到他们面前,枪口朝下,似是想再补枪。祈殊遥本能地扑到沈卿晔身上,将中枪的沈卿晔护在身下,绝望地等待着下一发子弹的到来。

死亡就是如此简单,残酷。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可他知道自己似乎要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坐在沙发上的沈清泽双腿慵懒交叠,支手托腮,表情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

在他的面前,是伏跪在地,害怕得发抖的刘颜与李晏。他们的脑袋贴着地板,完全不敢抬头去看沈清泽。李晏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眼里噙着泪水,小声地啜泣着。就在刚才,沈清泽面带微笑地折断了他父亲左手的无名指。

李悟只有在指骨骨折时发出了声音,之後便跪在两个小辈後方,沉默地压着手指,腰杆挺得笔直。在沈清泽整合帝国四大势力──里世界、皇室、王政府、研究院──成了帝国的无冕皇帝後,他便带着李家宣誓效忠沈清泽,兢兢业业二十载,完全没料到一朝翻车竟是因为这两个小兔崽子说的话。

──我不小心把您的便当砸了,还冒犯您的宠物......

──请您原谅我们,我们先前不知道那是您的宠物。

李悟想,只要他能活着离开这里,他回头一定把李晏吊起来打。这些小鬼们没有历经过当年那场腥风血雨,并不清楚沈清泽发起疯来能有多恐怖,跟那次相比,血腥圣诞节的皇室惨案用“温馨”一词来形容都不过分。

但也不能否认,即便他们都畏惧於沈清泽的喜怒无常、心狠手辣,却抵抗不了诱惑,权势、名声、财富,沈清泽在这方面出乎意料地赏罚分明,而且毫不吝啬,只要他交待的事情办妥,得到的好处只会多不会少。

他觉得莫名有种既视感,他忽然想起了季家,以前季家何等风光,前家主季渊是里世界元老,家主季宇诚是里世界统治者御子殇的好友,儿子季程羡是御家的赘婿。

但是季程羡後来得罪了御子殇,不仅被解除婚约逐出御家,甚至连带拖累整个季家,害季家彻底失势,他们李家也因此得以上位,取代季家。季程羡得罪过的不仅有御子殇,还有沈清泽。於是沈清泽上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季家给灭门,接着将旧帐全部清算,一个都逃不了。

李晏简直跟季程羡那个赔钱货没两样。

他就该放李晏这个只会到处给他惹事的小王八蛋自生自灭,儿子没了事小,他还有两个,但干部这位置丢掉不但永远拿不回来,甚至会被其他虎视眈眈的势力趁机倒打一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觉得我有做错吗,李悟?”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却足以李悟瞬间绷紧因疼痛散发的思维:“错都在我,您的惩罚我心服口服。”

沈清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是吗,你错在哪?”

“我没教育好孩子,让他说话这麽不知分寸。”李悟强忍着疼痛,“恳请您再给我一次扳正错误的机会。”

“不。”沈清泽话说得慢条斯理,压迫感却近乎恐怖,“你的手受伤了,或许你需要先放个长假好好休息一下。”

李悟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他最恐惧的事情果然正在发生:“我向您保证,这是最後一次,求您慈悲。”

“我记得你跟刘家家主是至交,去旅行时不如也带上他如何,两人一起上路,也算是有个伴。”

一起上路?听到这里,李晏跟刘颜的脸色都白了。他们没想到自己无心的话会让父亲置身险境,甚至因此丢掉性命。李晏抬起头,颤着声音求饶,这时竟奇蹟似地没有结巴:“沈先生,是我失言,求求您放过我爸,我以後再也不敢这麽说话了!”

“沈先生,您要杀就杀我吧。”刘颜也流下了眼泪,他的人生顺遂,活了二十余载至今都没遭遇过什麽挫折,如今是第一次面临到这种生死攸关的困境,他惊恐极了,也是头一次直面到沈清泽的恐怖,“我父亲是无辜的,请求您别伤害他......”

良久之後,沈清泽轻笑出声:“怕什麽呢。我说过我心情很好,这次不会跟你们计较。但就如你所说,这是最後一次。”他睥睨着李悟,“谣言没有存在的必要,你明白吗?”

立刻领会到沈清泽话中深意的李悟颔首应是,沈清泽只折了他一根手指,没要他的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这是有附加条件的。他必须尽快根除那些关於沈清泽宠物的流言蜚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恕我僭越,我能不能请问您,那位究竟是......?”

“他是我的妻子,我们结婚二十几年了。你们对他出言不逊,甚至还把他当成我的宠物,这是我没想到的。”沈清泽越过李晏与刘颜,来到李悟面前,弯下腰,笑容温和地按住他的肩膀,柔声说,“我给你跟刘家七天,七天内处理不好这些谣言,提头来见我吧。”

李悟脸色瞬间惨白:“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我很期待。”沈清泽站直身体,双手衩进西装口袋里,淡淡道,“你们可以离开了。”

与此同时,一楼大厅人满为患,所有人都拚了命地往里逃,一名女子在推挤中跌倒,发出求救的哭喊,却是无人理睬,甚至是被踩了过去。死亡的恐惧在人群中蔓延,所有人都陷入了极度恐慌的状态,大脑早已失去冷静的判断。

这时一只手将她从地上拽起,遍体鳞伤的女子哭着道谢,但无暇看清楚救命恩人的模样,便跟着人群继续逃往电梯与逃生门。御江澜表情凛然,逆着人潮往外挤,夹杂在人潮尖叫声中的枪响愈发响亮。

透过人潮缝隙,他看见几名穿着黑西装的男女正拿着MP5对人群进行无差别扫射,地上倒卧着横七竖八的屍体,死状凄惨。御江澜找了根柱子遮蔽,下一秒刚才站在他身旁的人被几发子弹射穿胸腹,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再动了。

一群疯子。御江澜想,悄然探出头观察敌情。他现在手上没任何武器,不能贸然上前跟这群恐怖份子对着干。他余光瞥见有个活人跪趴在地上,死死护着另一个胸膛起伏微弱的人。定睛一瞧,竟是沈卿晔与祈殊遥。

一个揆捂着男人正举枪对着祈殊遥,却不像是要杀他的样子,唇齿张合,像是在对祈殊遥说些什麽。接着那个男人把枪交给同夥,上前给祈殊遥戴上手铐,将祈殊遥一把抓起扛在肩上。祈殊遥的捶打、挣扎就宛如蚍蜉撼树,浑然是白费功夫。

“放开我!小晔、小晔!”

那男人打了个手势,其他人立即後撤,像是已经完成了什麽任务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人想对沈卿晔补枪,祈殊遥近乎崩溃地大喊出声:“住手、不要杀他!”

那人转过身,迟疑地看向男人,正扛着祈殊遥往门口走去的男人回头朝他眨眨眼,示意他收尾。那人得了令,准备一枪了结沈卿晔的性命。但这时门外传来警鸣声,特警部队已经赶来了。那人往地上啐了一口,悻悻然离去。

见那群悍匪离开视线,御江澜迅速上前查看沈卿晔的伤势。沈卿晔的腹部全都是血,伤得很重,若是再拖下去很可能失血过多。御江澜脱下一旁屍体的外套,压在沈卿晔的伤口上暂时替他止血。

“听得见我说话吗,卿晔。”

沈卿晔虚弱地咳了几声:“救救阿遥......”

“你先别说话。”御江澜拿出沈卿晔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後,传了讯息给沈清泽。

──卿晔中枪。

“求求您,不然阿遥......会被杀的......”

御江澜身形一顿,手又伸进沈卿晔的口袋里胡乱摸索,果不其然在沈卿晔裤子的口袋里摸到一把蝴蝶刀,邱成傲、沈清泽那两个家伙传染给孩子的奇怪坏习惯竟在这种场合派上了用场。

“待在这里乖乖别动。”御江澜叮嘱一句,便握着那把刀追了出去。

因着人质的关系,警方不敢对悍匪们进行火力输出,深怕此举会激怒他们。那群恐怖份子便在同伴们的掩护下逐一井然有序地坐上厢型车,御江澜一眼就看见押着祈殊遥的那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冲上去,在最後一个人坐上车时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往下丢,自己代替他坐上了那辆车。

被丢下车的悍匪心里闪过无数M,但他还来不及爬起,就被警方射穿了大腿,一时间动弹不得,只能倒在地上发出哀号。

“草,什麽情况!?”车子高速行驶的同时,一个人破口大骂,欲待掏枪射击御江澜。

御江澜立刻伸手作投降状:“等等,有话好好说,你要是乱来我就要喊救命了。”

领头的男人喔了一声,微笑道:“把他丢下去。”

御江澜非常配合地发出呐喊:“等一下、我给你们钱你们别杀我啊啊啊──”

“闭嘴!”

御江澜立刻静音,却又开口说:“本来我以为你们就是一群恐怖份子,但看见你们绑走秦曜後,我大概猜到了你们的身分。你们是皇室复权派的人。”他望向男人,“而你是这组织的领袖,许臣年。”

许臣年长着一张敦厚的脸,就像是邻家大哥哥一样,脸上的笑容能够带给人温暖的感觉。

“我对你敢兴趣了。”许臣年朝御江澜伸出手,“既然你明知道我们是复权派,为什麽你还敢在我们有枪的情况下冲上来。”

“我听过很多你们的事蹟,虽然我也很怕你们杀我,但我知道这是我唯一向沈清泽复仇的机会,错过就没了。”御江澜回握住许臣年的手,真诚地说,“请容许我郑重地自我介绍,我是沈清泽的私生子,沈江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话一出,御江澜身边的那个人立刻拔枪,枪口死死抵着御江澜的太阳穴,眼神充满憎恨。

被拘在许臣年身旁座位上的祈殊遥愣愣地看着御江澜,沈卿晔明明说过江澜是沈清泽的另一半,怎麽忽然又变成儿子了。想到重伤的沈卿晔,祈殊遥心情又沉了下去:“小晔他......”

“他不会有事的。”御江澜气定神闲地说,“隔壁这位朋友,你可以听我说完我的故事再生气吗?”

许臣年问:“我怎麽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我没必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御江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语调染上了无以复加的悲伤,“沈清泽生下我之後就一直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跟外界接触,在我成年之後,他就对我......”御江澜声音一哽,彷佛快要哭出来,“我想过逃跑,但我每次都被他抓了回来,然後他就变本加厉地伤害我,把我当成他的禁脔......我怎麽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今天他出门溜我,甚至还任由其他人欺负我,我恨他。”

“真是可怜,但是有一个漏洞。我们都知道沈清泽对他的宠物宝贝得很,不可能虐待他。”许臣年也一脸诚恳,“你究竟是谁?要是你再撒谎我就只能把你丢下车了。”

“我还以为我编的故事很好听呢,真是可惜,喂喂喂别把我按在窗户上、我说实话就是了。”御江澜自讽地轻笑着,“虽然我不是沈清泽的儿子,但我被他监禁是事实,你们只知道沈清泽疼爱他的宠物,却不知道他的宠物被拘束衣绑在床上、只能靠呼吸器跟营养液维生的时候有多麽生不如死。”

御江澜顿了顿,眼里没有任何笑意:“帮我逃到联邦,事成後我给你们三千万。”

部下前去贵宾休息室跟沈清泽汇报突发情况时,沈清泽正在跟御无伤激情对骂。这几十年来向来如此,一旦离开扯到私事,两个人话说不到三句就会为了御江澜杠起来。

“你不要太猖狂,你以为你能有今天靠的是谁?”

“靠的当然是我自己,难不成还靠你这种连狗都不如的垃圾?啊、抱歉,我不该辱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泽,你这该死的小杂种。”

“望你知,论辈份你是我爷爷,我是杂种你也是,感动吗,我们都是骄傲的小杂种。”沈清泽冷嘲道,“好可怜啊连澜澜的手都摸不到。”

“你特麽有种再说一遍!?”

沈清泽真的又重复了一遍,嘲讽值拉满,直把御无伤气得半死。沈清泽本想趁胜追击,但看见部下的他还是收敛起了情绪,冷淡问道:“什麽事?”

部下的声音难掩担忧:“沈先生,沈总被恐怖份子攻击,目前已送往医院进行急救。”

“不过是中枪而已,别大惊小怪的。等他命危了再哭也不迟。”沈清泽懒洋洋道,“江澜怎麽样,跟去医院了是吗?”

部下踌躇着。沈清泽看见他的表情立刻意识到什麽:“他现在在哪?”

“那位......被恐怖份子带走了。”

“......”沈清泽整个人像是被车创了一样,表情骤然扭曲。过几秒後才缓过劲似从齿关间挤出声音,“去准备直升机、召集白枭,我要把那群崽种全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御无伤也掏出手机,打通加密电话:“让侍神者军团加强巡逻,若是有可疑车辆一律拦下,禁止开枪射击,以确保人质安全为最优先。”

“被绑走的还有谁?”

“还有祈殊遥。”部下拿出手机,向沈清泽展示另一名下属传过来的影像。

沈清泽盯着那个扛起祈殊遥的男人:“是许臣年。”

“你认识?”御无伤拎起公事包,从里头抽出一根棒棒糖。他现在心情不佳,需要靠吃糖来保持冷静,以确保能够在沈清泽发疯的时候阻止他。沈清泽只要一涉及到御江澜的事情,那根名为理智的线就会岌岌可危。

沈清泽起身往外走:“皇室复权派的新首领。”

皇室复权派顾名思义,是由不满帝国局势的人秘密组建而成,他们潜伏在帝国各处,奉行反个人独裁的皇室专制主义,认为血统大於一切,目标是振兴皇室权力,让皇室重新取得支配帝国的实权。他们以身为帝国的子民为荣,目前组织成员皆视沈清泽为撼动帝国的大罪人、叛国贼。

让御无伤说,这些人就是一群可怜又天真的傻孩子。帝国表面上是皇室专制主义没错,但权势实际上一直都被他牢牢握在手中,他才是真正统御了帝国千年的那个人,只不过几十年前出现一个御子殇来窜权,後来又蹦出一个沈清泽来夺权,这两个王八蛋。

御无伤跟上沈清泽的步伐:“澜澜在他们手上,你打算怎麽办?”

“他一定会趁机逃跑......我就不该放他出门。”沈清泽目光冷冽,眼中彷佛有火焰在燃烧。他咬着指甲,旁若无人地喃喃着,“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他别想抛弃我。”

御无伤看着明显陷入魔怔状态的沈清泽,基本操作,他习惯了。御江澜是沈清泽的解药,也是毒药,沈清泽全靠他续命,但也对他成瘾,一旦失去他就会彻底发疯,连带让无辜的人遭殃。御无伤伸手在沈清泽面前挥了挥:“他是被当成人质抓走的,你冷静才能救他。”

“我很冷静。”沈清泽垂眸看着腕表,距离直升机抵达顶楼还有二十分钟,“联络嘉德黛斯,我有话跟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鸢?嘉德黛斯,联邦元帅,君临於联邦权力顶点的魔头,人称鲜血女帝。

“我认识联邦的嘉德黛斯。”御江澜说,“只要你们带我去联邦,她就会付给你们这三千万。”

“照你这样说,联邦的总统还是我哥呢。”许臣年嗤笑着,看来这个青年也只会满嘴跑火车,构不成任何威胁,“你这家伙到底有哪句话是真的?”

“我的心意难道还不够真吗?”御江澜一脸受伤,“殿下?”

祈殊遥嘴唇轻颤,似是欲言又止。他看向许臣年,脸色苍白:“......你是什麽时候开始策划绑架我的?”

“昨天我们的成员在街上看到您的行踪,才决定临时发动这起行动。其实我们半年前就已做好所有准备,要去南区接您,但没想到有人先一步带走了您。”许臣年按着祈殊遥的肩膀,脸上的笑容温和得让祈殊遥毛骨悚然,“殿下,请您放心,从现在开始,组织将会保护您的安危,不让沈清泽那个逆贼伤害您。”

为什麽屠杀了那麽多人,他还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笑着。祈殊遥感到恐惧,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御江澜。

许臣年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原来你认识殿下。”他脸上的表情彷佛只有笑容,他始终都在笑,无论是现在,还是开枪杀人的时候,“或许我真的能够相信你认识那个魔头?”

“那是当然的,我还有她的私人手机号。”御江澜曲手撑着脸庞,神态轻松得不像是被枪指着的人质,“不过在联络她之前,我能先问问你绑架秦曜的目的吗?”

“我刚才说过,是为了保护殿下。”

“可没有你们的保护,秦曜还不是好好地活到了现在。”御江澜玩味地笑着,“说好听是保护,但你们只是想利用他皇储的身分来引发帝国内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臣年脸色一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抱歉,我的错。伤害到你的自尊我很抱歉,你可以对我开枪泄愤。”御江澜瞥了眼窗外,他们这几辆车现在正在开往帝国边境,再往後几辆车的距离是跟随着的警车,“但你得确保我不会死,要是我死了,沈清泽会让你们生不如死,虽然我更希望你们现在能一枪把我打死,请吧。”

许臣年被气笑了:“有没有人说过你讲话很讨厌?”

“谬赞,事实向来都是讨人厌的,我也很无奈。”话音未落,他被身旁的人用枪托狠狠敲了下後脑杓。他吃痛地捂住脑袋,“说好动口不动手的啊。”

“我忍你很久了,闭嘴。”许臣年拿出对讲机,发号施令,“现在开始各自散开,集合地点定在据点A-3,人质在我们手上,警方不敢开火,遇到突发状况立即回报。”

御江澜瘪瘪嘴:“不过我说的也是真的,你帮我逃到联邦,那三千万我会让嘉德黛斯打进你帐户。”

许臣年看了眼部下,部下将一只已设定好反侦察系统的手机交给御江澜:“别耍花样。”

御江澜慵懒地摆摆手:“是是是,遵命~”

祈殊遥抿着唇瓣,他很想让许臣年放他下车,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个狗屁皇权,也对那些权力斗争没半点兴趣。但他知道话说出口只会激怒许臣年,反倒把他跟江澜推入险境。他在三年前见过许臣年,并被许臣年救了一命,但那时他就觉得许臣年跟这个组织的人都很奇怪,所以他当时没跟许臣年求助,而是选择私下约邱成傲见面,请求邱成傲帮他。

如今验证了他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个组织的人都是群草菅人命的疯子。

“你能先解开我的手铐吗?”祈殊遥问,“你手上有枪,我逃不了,这手铐磨得我手很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遗憾,不能,您能够躲藏那麽久都没被沈清泽抓到,说明您是个很精明的人,我不想冒险,请您再忍耐一下,等到了目的地我再替你解开。”

祈殊遥暗啧一声,却是无可奈何。他实在挂念沈卿晔的安危。

御江澜打了几次嘉德黛斯的电话,但是电话都在忙线中。御江澜嘴角微微抽搐,看来沈清泽跟他想到同个地方去了。

顶楼风大,吹得沈清泽的外套衣角疯狂飘动,就跟沈清泽狂躁的内心一样。他现在外表看起来无比冷静,无比清冷,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已经在理智的崩溃边缘了。

他的手机贴着耳朵,屏幕里显示出通话中的计时图示,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听起来很年轻:“找我有事?”

“有群悍匪劫持了御江澜,看路线是想逃到联邦。”

沉默的几秒钟过後,嘉德黛斯说话了,语带嘲讽:“所以呢?难不成你自己处理不了这事?”

“不,我只是想先警告你,以免你接到御江澜的电话後一时脑热。”沈清泽没有理睬嘉德黛斯的冷嘲热讽,幽黑的眸子凝视着辽阔的天空,“一旦你协助藏匿御江澜,我就对联邦投放核兵器。”

遥远的联邦之中,翘着双腿坐在办公椅上的美丽少女挑起眉毛,不以为然地说:“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现在让御无伤听电话,我跟他谈。”

沈清泽脸色更沉,但还是依言将手机转交给御无伤。

御无伤一拿起手机,对面就立刻来了句:“呦,死老头。”御无伤差点没把手机给砸了。他压抑住瞬间飙升的怒气,走到另一边,确定沈清泽听不见後才小声说,“你别跟那小王八蛋计较,他现在PTSD发作已经快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所以我没打算弄死他。”嘉德黛斯百无聊赖地抠着指甲,“情况到底多严重,需要你们打电话给我?”

“这一次澜澜很可能会成功逃到联邦。”御无伤开门见山地问,“你会帮他吗?”

“如果是别人说要发射核武,我只会把他当白痴。但沈清泽那个疯子的话......确实做得出这种事情来。”嘉德黛斯挠挠下颔,“但澜澜要是找我帮忙,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你们这样让我很为难。”

“只要你答应不出手,KING-10七亿卖你。”

KING-10,研究院最新研发的智能AI歼灭式战斗军用机,光是造价就高达两亿帝币,对外售价八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成本价多少,御无伤,你太没诚意了。”

“我已经给你打折成这样你还不满足?”

嘉德黛斯愉悦的笑声传了过来:“澜澜打电话给我了,给你最後一次机会,你报出一个我能接受的数字,这事就算谈成了。”

鬼知道你能接受的金额是多少。御无伤气得咬牙切齿,这女人跟沈清泽半斤八两,都只想把他当韭菜割。这时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从御无伤手中夺过手机。

“一亿。”

“成交,合作愉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御无伤都快给整崩溃了。等沈清泽挂断电话後,他抓住沈清泽的肩膀,肉痛得连表情都扭曲了:“你知不知道我光成本就要两亿,特麽你以为菜市场买白菜吗?你这赔钱货!”

沈清泽慢悠悠拨开御无伤的手:“刚才嘉德黛斯用的是私人手机。”

“所以呢!?”

“她没录音。”沈清泽轻描淡写地说,“你只要够无耻,事後翻脸不认帐不就行了。”

御无伤一愣,随即豁然开朗,觉得沈清泽这家伙看着也没那麽不顺眼了。但他很快又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你恢复正常了?”

沈清泽斜了他一眼:“我刚才忽然想通了,江澜不会跟他们离开帝国。”

“为什麽?”

“卿晔送去急救了。”沈清泽看着出现在天空彼端、逐渐放大的黑影,回荡在空气里的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江澜爱子心切,不可能丢下孩子不管。”

御无伤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沈清泽,“你还记不记得你才是卿晔的亲爹?”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故事中的反派,为了衬托出正面人物的好,往往都是与黑暗与邪恶的形象出现,他们与正义一方为敌,一般都会做出迫害、伤害、杀害主角、无辜群众等一系列恶劣行为,性格狠毒残暴,丧心病狂,常被定义为恶鬼罗刹般的危险人物。

不过反派也有强弱之分。让御江澜说,他面前这些皇权派只不过是故事中的炮灰反派,沈清泽一声令下就能让他们团灭。

如果沈清泽是极恶,那麽他也是恶。他跟沈清泽的本质都是一样的。虽然他不崇尚暴力,但有时候暴力真的能够解决一些事情。

就像现在。

御江澜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许臣年,他的脸上沾着血迹,是身旁男人的。一分钟前,他在拨打电话的同时抽出小刀,反手刺穿那人的颈子,一击毙命。他从上车开始就没想过要留活口,皇权派真正的主谋不可能亲自到一线冲锋陷阵,这几辆车的人充其量都不过是杂兵罢了。

皇权派的主谋是谁并不重要,也不会与他要做的事情产生冲突。

“我杀了你两个人。”御江澜握住抵着自己额头的枪管,眼中流转着夺人的光彩,彷佛已经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上扬的唇角满是欢欣,“杀了我,替他们报仇吧。”

“你究竟是谁?”御江澜的坦荡反倒让许臣年不敢轻易开枪了,能在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里解决两个人,这种身手绝非一般人能拥有的。

“我是谁不重要,你需要在意的是你该如何死里逃生。”御江澜握紧了枪管,声音荡漾着莫名的狂气,“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能走,第一条是杀了我,相对的,那个暴君会在盛怒中把你们全部杀光;第二条是相信我,只要你带我逃出这里,我不但给你三千万,我还能帮上你的忙。”

许臣年沉默许久,这时前座副驾传来消息:“队长,A小队已全数阵亡,是军方下的手。”

A小队是第一辆车,就在不久前,他们展开了分开逃亡,目前他们这辆车──C小队已经成功甩开了警方追缉,正在驶向东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怎麽可能?”许臣年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确认是军方?”

帝国军权掌握在沈清泽手中,除了沈清泽本人,没有人调动军方。哪怕是王政府要出兵也得先徵询沈清泽的同意。沈清泽对祈殊遥不感兴趣,不可能是来找祈殊遥的,那麽换言之......只能是来找他面前这个男人的。他曾听过那麽一个传闻,沈清泽在宙斯大厦的顶楼里圈养着一个禁脔,将他当成宝贝似地疼爱着。

“你就是沈清泽豢养的那个宠物?”

“你说是就是罗。”

许臣年将手指移开扳机,如果这名青年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宠物,那麽他绝对不能动他一根寒毛,否则等待着他们的只有比死还痛苦的下场。可反过来想,他也能够利用这只宠物跟沈清泽谈条件。这只宠物的利用价值比祈殊遥还要大上许多。

“我改变主意了,我带你回组织。”许臣年放下枪,“我们好好谈谈。”

途经公路上的商店时,车子停了下来。许臣年让副驾的人去买些乾粮与水,自己则坐在位置上紧盯着御江澜。

祈殊遥惶惶不安地看着御江澜,这时御江澜清清对他眨了眨眼,含着安静的笑意。很奇异的,祈殊遥心中的恐惧荡然无存。他彷佛与御江澜心有灵犀,瞬间意识到御江澜的企图。等御江澜又一次对他勾起唇角时,他立刻拉开车门往外逃,头也不回地奔跑着。

即便阴蒂环在剧烈摩擦着他,他依然忍了下来,不敢停下。

“什、我操!”

跑了一段距离,身後突然响起几声宏亮的枪响,祈殊遥怔怔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那辆毫无动静的黑色厢型车,他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未知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约莫十秒过後,忽然有几具屍体被抛下车,紧随其後的是脸上溅着鲜血的御江澜。御江澜穿着黑色连帽衫,看不清身上的血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遥遥望去,猩红的血衬得他的肤色更白,透着一种诡异的艳丽。祈殊遥看见御江澜侧过身,面带微笑地朝他招了招手,他顿时喜上眉梢,迈着微微发抖的步伐沿路返回。

御江澜打开前座的门,副驾与主驾驶的屍体都掉了出来。

祈殊遥瞥向这些七横八竖的屍体,不知为何,他忽然不怕他们了,就彷佛他从御江澜的笑容中得到了勇气。采购的人冲了出来,枪还来不及掏出,就被御江澜射穿眉心。

御江澜走到祈殊遥身旁,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留在这里等警察来,第二,跟我上车。”

“你要去哪?”

“不知道。”御江澜回答,“浪迹天涯呗。”

祈殊遥捡起散落一地的物资,坐上了副驾。

天空是湛蓝色的,飘着几缕悠闲惬意的浮云。公路上的风景快速移动,两排的行道树茂盛浓密,颜色层渐,彷佛让人置身於如画四季之中。东区相对其余五区来说开发度不高,自然环境美不胜收,许多剧组都会特别飞到东区取景,游客也喜爱至此地旅游,同时也是大多数人心目中退休後的最佳居所,适合休闲养老。

祈殊遥是第一次来到东区,他好奇地左顾右盼:“好漂亮。”

“我一直想来东区郊游。”御江澜说,“只不过我家那位忙,我们在一起那麽多年,连个旅行都没去成。”

“我以前也计画跟小晔来东区毕业旅行。”祈殊遥想起过往,眼神苦涩,“可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担心他吗?”

祈殊遥点点头:“我不知道,虽然他对我做了那些过分的事情,我还是不想要他死掉。”

“看来我们很像呢。”御江澜无奈地笑了笑,“我对沈清泽也是这样,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伤害他。”

“可是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

御江澜眨了眨眼:“啊、原来我没跟你自我介绍吗?”

祈殊遥眼中充满困惑,但听完御江澜的解释後,那些困惑化成了狂喜:“原来您就是御江澜,我一直都想好好报答您!”

“你好好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御江澜拿起一包零食,拆开,拿起薯片往唇里送,“要跟我分享你这些年的生活吗?”

祈殊遥用力点头,像是开启话匣子似,滔滔不绝地跟身旁的男人诉说起他的故事。时间伴随着转变的风景流逝,他们来到了辽阔的平原,一望无际的芦苇後方是层叠绵延的秀丽山峦。

不知道为什麽,祈殊遥能对御江澜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就好似他们拥有一种很深的羁绊,祈殊遥也说不清楚这个感觉,但他就是莫名地想亲近御江澜,彷佛心中深信这个男人绝不会伤害他。

“原来萧奕昇就是你弟弟秦昇,缘分真是奇妙。”御江澜感叹道,“你会想回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祈殊遥抿抿唇,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对沈卿晔的情感很复杂,又爱又恨,他爱沈卿晔,恨沈卿晔这半年来如此待他,同时他也放不下萧奕昇,可他又十分想重新获得自由,他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像是察觉到祈殊遥的心事,御江澜轻声开口:“我们两个的处境很相似,如果我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我会毅然决然选择自由,因为那时还会有人等我、陪着我。”他的声音充满自嘲,“可现在那些人都不见了,有自己的归宿了。就跟沈清泽说的一样,我除了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去的地方了。但是你跟我不一样,殊遥,你还年轻,你还能够替自己创造出属於自己的容身之处。”

“您觉得,我应该要离开吗?”

“答案只有你自己知道,但无论做出任何决定,你都不能违背你的本心。”御江澜咳嗽了下,松开踏板,车子慢慢减速,最终停了下来。御江澜深吸一口气,呼吸有些混浊,唇里满是血猩的铁锈味,“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下。”

祈殊遥想应声,天空里却忽然传来扰乱宁静的骚动,是引擎的轰鸣声。祈殊遥摇下车窗,视线中赫然出现了一架直升机。祈殊遥知道那架直升机上载着谁,他缩回车里,忙呼唤御江澜,却发现御江澜似是昏过去般,唤了几声都毫无动静,只有浅浅起伏的胸膛能判断出他还活着。

他愣了下,伸手去碰御江澜,手上却传来潮湿的触感。祈殊遥垂下眸子,望见满手的鲜血时,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江澜、江澜──”他语带哽咽,只敢一遍遍呼唤着,像极了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幼崽。

御江澜眼皮颤了颤,睁开眼,神情满是疲倦:“怎麽了?”

“你的伤口......”

“......没事,只是被子弹擦到而已。”御江澜看向前方,那架黑色的直升机已经准备好降落了,他微阖的黑色眼眸中倒映一个俊美男人的身影,“殊遥,机会只有一次,你要考虑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祈殊遥唇瓣动了动,御江澜的眼睛又缓缓阖上,呼吸平稳,这次是真的陷入沉睡了。

车门被打开,沈清泽将御江澜打横抱下车,睨了眼身体骤然僵硬的祈殊遥,似笑非笑,转身就往直升机走去。

祈殊遥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下车追了上去。却被黑西服拦住。他焦急地大喊:“沈清泽,你等一下!”

沈清泽没有立即回应祈殊遥,而是先将御江澜放到了担架上,交由他们抬进直升机内,才回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丢到祈殊遥的脚边:“你自由了,可以滚了。”

信封口敞开,露出一张支票,金额极高,少说得有七个零。

开什麽玩笑!?祈殊遥看着沈清泽的背影,不知从哪生出力气猛地推开黑西服,冲向沈清泽。沈清泽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侧身避开祈殊遥,一把扼住他的颈项。沈清泽身高一米八七,只是稍稍抬起手,就让身高不足一米八的祈殊遥被迫踮起脚尖,脸色涨得通红。

沈清泽用一双冰冷而无机质的漆黑瞳眸盯着祈殊遥,又加重力道,好似想将这个碍事之人直接掐死。所幸一道声音响起,虽微弱,却吸引了沈清泽的注意力。成了嘈杂环境中最清晰的声音。

“清泽......”

沈清泽松开祈殊遥,看都不看祈殊遥一眼,直接走上直升机。祈殊遥跪在地上狼狈地呛咳几声,顾不得生理的不适,眼看直升机舱门就要关上,他不要命地冲上去,以两秒之差钻进直升机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已经替御江澜做完急救的御无伤哇喔一声,转头看向沈清泽:“你还要把他带回去?”

“不然丢下去让他摔死?”沈清泽没好气地反问。

“冷静点,小朋友。”御无伤耸耸肩,沈清泽脾气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尤其现在御江澜还受了伤,他能理解沈清泽的暴躁,因为他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皇室复权这次错就错在伤害到最不能动的那个人。他朝杵在原地的祈殊遥招招手,“快过来坐吧,小曜。”

祈殊遥警惕地看了眼沈清泽,见对方没打算理睬,他才松了口气。

御无伤的传闻祈殊遥也听说过,知道他是一个在帝国活超过千年,不老不死的怪物。但是祈殊遥并不像常人那般畏惧御无伤,以前还是少年模样的御无伤三不五时就会去皇城陪他玩,他直到现在都对御无伤抱持着淡淡的亲切感。

“你打算怎麽处理皇室复权派?”御无伤问坐在对座的沈清泽。

沈清泽的目光死死黏在御江澜身上,包紮御江澜伤口的白色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深深刺痛了他的眼:“杀无赦。”

御无伤认同地点点头,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让侍神者军团扫荡边境A-3、D-1、G-4三区,允许使用白磷弹,歼灭式迫击炮,宰了复权派那群逆贼,不接受投降,一律格杀勿论。”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要他们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祈殊遥握紧拳头,即便他对复权派的行为感到愤怒,愤怒於他们伤害了沈卿晔跟御江澜,他希望他们能付出代价,可是当他真的听见御无伤下令虐杀他们时,他心中却没有产生丝毫报复的快意。

心理反倒充斥着满满的排斥与厌恶,他讨厌杀戮。祈殊遥落寞地垂着头。

“你不认同我们的做法,是吗?”始终在观察祈殊遥表情的御无伤开口问道。

祈殊遥身体一僵,还是诚实地说:“我觉得做得太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妇人之仁。”御无伤不屑地嗤笑着,“你不杀他们,他们非但不会感谢你,反而会得寸进尺,做出更过分的事。”

“就算是这样,也不用到虐──”

“那些死在公司里的人,你怎麽说?”御无伤没给祈殊遥说下去的机会,直接打断,“他们在极度恐惧的状态下被挤死、踩死、乱枪打死,你觉得这样就不算是虐杀了?”

“但是别人作恶,不代表我们就有理由作恶。”祈殊遥咬了咬牙,“无伤哥哥,我还是认为他们应该要接受法律制裁,而不是被你们用私刑处决。”

御无伤挑起眉毛,他忽然有些好奇这孩子是被谁给养大了,三观居然这麽正,跟他那个亲爹完全不一样。

但沉默许久的沈清泽却像是听见笑话似,噗哧出声,随後他捧腹大笑,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气。御无伤果断噤声,这时候闭嘴就对了,不然又会惹祸上身。

祈殊遥怔然地看着沈清泽。

“我很久没听到这麽有趣的发言了,但是你搞错了一件事。”笑声止歇的沈清泽拭去眼角飙出的泪花,表情又恢复了平静,“私刑?不,在这帝国,我就是法律,我所做的一切皆为正义。”

强权就是正义吗?不,绝对不是。明知道沈清泽说的是扭曲至极的歪理,但祈殊遥却无法出言反驳,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沈清泽在帝国中位於权势顶峰,就连法律都制约不了沈清泽。

“张烨霆把你保护得很好。只可惜太天真了,就跟象牙塔里的理想主义者一样,天真得令人发笑。”沈清泽无趣似地理了理衣襟,漫不经心地说,“帝国的法律虽然会保护弱势,但是在强权者面前还是跟废纸没两样。哪怕你今天向检方举证卿晔监禁虐待你,法庭审判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他进去几天就会被保释出来,一切都不会有改变。法官不会为了你一个平民而得罪卿晔,还有卿晔背後的我。”

被破防的祈殊遥沉下脸色。最刺痛人心的往往是事实。

听及此,御无伤的表情有些微妙:“小晔监禁虐待小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你无关。”

“喔。”御无伤摸摸鼻子,他往窗边望去,帝国医院的大楼已经近在咫尺,“我们到了。”

沈清泽与祈殊遥都不再说话。

祈殊遥到厕所取下身上的阴蒂环与乳环後,将它们扔进了垃圾桶里,彷佛已挣脱了束缚。他走到一楼大厅的便利超商买东西吃,发现一楼挤满了汹涌人潮,门外不断有救护车停靠,医护人员一边喊着借过一边将身受重伤的民众推进医院,地上都是血,场面十分怵目惊心。

大厅中的大萤幕电视中播放着即时新闻,记者在多处连线报导,原来不仅是他们所在的地方出现无差别枪击案,同一时间,市区的各处都发生了相同事件,受到波及的民众很多,送往急诊室抢救的伤患只多不少。由於现场清况过於残酷,电视台都纷纷打上了码。截至目前,死伤者已经超过了上百人。

祈殊遥听见了哭喊声,转过头,一名妇女抱着她鲜血淋漓的孩子冲进医院,一见到医生就哭着求她救救她的孩子。然而她怀中的那孩子身体软绵绵的,早已断了气。

到处都是凄厉的哭叫声,祈殊遥感到呼吸困难,匆匆结帐後逃也似地离开这宛若人间炼狱的大厅。他来到了高楼层,跟喧闹的一楼截然不同,这里非常安静,走廊上几乎没什麽人。这间楼层是vip的专用楼层,御江澜被抬下直升机後便立刻送进了这楼层的急诊室开刀治疗。

心事重重的祈殊遥坐在了御无伤身旁。御无伤瞥了他一眼:“幸存者内疚?”

幸存者内疚,指的是一个人认为在创伤事件中幸存的自己是有错的,因为自己幸存而感到困惑、内疚,甚至宁愿自己也遭遇不幸。

祈殊遥摇摇头:“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害的他们。”

“还说不是。”御无伤顺手接过祈殊遥手中的罐装咖啡,扭开瓶盖喝了起来,“这件事跟你没什麽关系,就算不绑架你,皇室复权派照样会发动恐怖攻击,依然会死这麽多人。”

“可他们是为了绑架我才发动的恐怖攻击。”祈殊遥语带哽咽,话音里溢满自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你的错。”御无伤在心里琢磨着该不该把真相告诉祈殊遥,但想了想,他最後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也是直到下直升机才想明白的。沈清泽一看见那个男人的脸就精准无误地认出了他是谁,既然认得出来,就说明沈清泽很早之前就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而皇权派这次行动使用的军火弹药少说得筹备十几年。

试问在帝国只手遮天几十年的沈清泽,真的这十几年来都不知道皇权派藏在暗处吗?答案是否定的。沈清泽一直都知道皇权派在私下进行活动,知道他们的藏身地──边境A-3、D-1、G-4三区,也知道他们已经准备好要发动恐怖攻击。

但沈清泽选择了袖手旁观,为的就是把他们养肥一次宰杀。这次恐攻涉及到的不仅仅只有人命,还有政权。沈清泽想利用这次顺势铲除掉藏在王政府里的老鼠。沈清泽唯一没算到的就是御江澜会追上车去,还因此受了伤。

如果他想的方向没错,就连祈殊遥也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依照沈清泽安排的剧本,祈殊遥是会被绑架到皇权派的藏身处,具体会发生什麽他猜不到,但祈殊遥跟皇权派一样,必定是死路一条。

御无伤呼了口气,不就还好御江澜有追上去,否则祈殊遥就凉凉了。平心而论,他还是挺喜欢祈殊遥这孩子的。

祈殊遥难受之余,还是默默啃起了饭团。难过是一回事,但饥饿又是另一回事,他不想到时候在紧要关头中因为血糖过低晕过去。填饱肚子後他感觉意识清楚了不少,遂问:“我能去见小晔吗?”

“你还是先去做个检查吧。”喝完咖啡的御无伤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棒棒糖,拆开糖纸含入嘴中,话变得有些含糊,“检查完後再去探望小晔也不迟。”

祈殊遥点点头,往诊疗室的方向走去,跟结束通话回来的沈清泽擦身而过时,他本能地颤了颤,後知後觉想到自己在直升机上的表现,他居然胆子肥了,敢跟沈清泽争辩。祈殊遥心有余悸地摀着胸口,在护士的带领下进入诊间。

沈清泽若有所思地看着祈殊遥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猜想。他当即调转步伐,跟着进入诊间。

有那麽一瞬间,他彷佛从祈殊遥身上看见了御江澜的影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卿晔感觉到自己在缓缓上升。他睁开眼,如从悠久的梦境中苏醒,透明的玻璃窗倒映出他恍然的神情。他坐起身,困惑地望着玻璃窗外,此刻的他坐在摩天轮的包厢中,天空醉出了黄昏的红霞,瑰色的云被夕阳镀上金边,如诗如画。

这里是帝国南区最大的游乐圈,沈卿晔记得,他与祈殊遥交往後的一周年约会就是在这里。

对座传来了一声轻笑。沈卿晔循声望去,只见对座坐着一名本不该出现在回忆中的少女。少女年约十六七岁,穿着黑色的及膝百褶裙,乌黑亮丽的长发紮成了三股辫,柔顺地披在身後。少女白皙如玉的脸蛋上镶嵌着精致绝美的五官,尤以那双金色的蛇瞳格外引人注目,是跟御无伤一样的眼睛。

沈卿晔听父亲提过,研究院百年来都在秘密进行人体实验,利用大量禁药强行激发人的天赋,死去的人便成了一文不值的废弃品,活下来的通过选拔则能成为万中选一的近神者,获得接近神的特异能力。

能够潜入他人潜意识创造梦境,并与其意识直接对话的人只有一人,鸢?嘉德黛斯,传说中的魔头,联邦的最高统治者。沈卿晔以前并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

直到他亲眼目睹御无伤被子弹射穿眉间,倒下,却在几秒後又站了起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彷佛无事发生,神态自若地跟他打招呼。直到他知道父亲也是最接近神的那一小撮人,仅靠几句话就能彻底支配一个,甚至是一群人,哪怕是让他们赴死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反抗,反而会用一种满足又幸福的笑容自尽,彷佛得偿所愿。

沈卿晔才惊觉这世界远比他想像中还要魔幻,跟这些情况相比,双性反而成了最正常的那个。

用粗暴的一句话来解释双性的话,便是──男的长批,女的带把。

双性无论在帝国还是联邦都没有基本人权,是连宠物都不如的玩物。双性的外表都极为漂亮,拥有一具魅惑人心的好皮囊,体质特殊,极易发情易极易受孕,是许多权贵调教的首选,因此双性在拍卖会中的价格中一直都居高不下,甚至逐年翻涨。原因有二,其一是双性在调教过後,能够成为一个出众的榻上玩物,虽然都是肉穴,但双性肏起来的滋味就是比较舒服,说是为性爱而生也不为过。其二便是背後象徵的涵义。

撇除极端情况,能获得双性的人通常都是上流圈子里的那些权贵,所以有些人会把这视作一种实力的证明,炫耀的资本。就像有些人注重的不是宠物本身,而是宠物的品种高贵、血统纯正与否。

鸢?嘉德黛斯容貌极美,因此曾有激进团体公然怀疑她的性别,并要求她验明正身,兴许是闲来无事,嘉德黛斯并未动怒,反而轻描淡写地笑着说:“当然,只要签署联邦新约徵兵书的人数超过联邦公民的一成,我就公开我的真实性别。”

联邦新约徵兵书,一旦联邦与他国开战,出现在名单上的人将会优先被投往战场,晓以大义,以身殉国。若是身死,则尤其家属继承其遗志,延续他尽忠报国的心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直至时间截止,那些人都像是约好一样人间蒸发消失无踪,从此再无人敢质疑嘉德黛斯的性别,这场闹剧便以最适合闹剧的方式划下剧终。

沈卿晔的父亲亦被质疑过是否为双性,只不过沈清泽的手段雷厉风行,涛他性别的帖子很快就跟他的同人文一样被全面封锁了。如今亲眼见到嘉德黛斯,沈卿晔也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双性,但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在他的认知中,双性没有像嘉德黛斯这麽凶残的,他的阿遥虽然性子拗,但到底是只傲娇的猫,而不是一只狂暴的狮子。

“为什麽找我?”

少女的坐姿端正,双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拘谨中又带着一丝诡谲,给人的感觉不似邻家少女,反而更像一名双手染满血腥的上位者。见沈卿晔的目光扫了过来,少女弯起一抹优雅轻浅的微笑,唇齿歙动:“我听说澜澜的孩子受重伤了,所以来探望一下。”

“你跟江澜是什麽关系?”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嘉德黛斯说,“不过有件事情,告诉你也无妨。”

窗外有候鸟疾掠而过,翅膀的扑腾声掩盖住了少女说的话。

落日沉坠,天色迅速暗了下去,黄昏被黑夜吞噬,黑暗拥抱了世界。少女的眼中却彷佛有光,冰冷的蛇瞳尤为璀璨。

裂纹从窗边迅速蔓延开来,如蛇,如荆棘似地攀爬到沈卿晔的脚下,下一瞬,他身处的位置像脆弱的玻璃瞬间破碎。失重感如水压包裹上来,向下坠落的同时,沈卿晔看见嘉德黛斯笑着朝他挥手道别。

虚浮骤然变得沉重,犹如灵魂归位。沈卿晔猛然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恢复了意识。随着意识复苏的还有他的感官,伤口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刺痛,很疼,可如今吸引了他注意的却是从手臂传来的温热触感。

沈卿晔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床边熟睡的祈殊遥。他感到茫然无措,彷佛又变回了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运转的声响。

沈卿晔轻轻抚摩着祈殊遥的脑袋,祈殊遥呜咽一声,也醒了过来,神色带着几分恍惚。对上沈卿晔的视线时,他眨了眨眼,几秒钟後反应过来,立刻坐正身子。

祈殊遥眉眼低垂,侧颜线条柔和,粉嫩的唇瓣轻启:“我有话跟你说。”

沈卿晔问:“什麽?”

“我怀孕了。”

沈卿晔瞪大眼,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以及下意识的厌恶。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是沈清泽的亲生儿子,但光是‘邱成傲养子’的身分就足够让无数人趋炎附势。

帝都的黑道白道都唯邱成傲马首是瞻,就连王政府的官员都得敬邱成傲几分面子,权势大得很,只不过邱成傲手段毒辣,跟他过夜的女人、双性无一例外都会在事後被灌下避孕药,若是有些不怕死,敢拿怀孕要胁邱成傲的,过没几天就会发现帝都蒸发了这麽一个人。因此那些人将目光放到了他这养子身上。

他不像上一辈历经过那些腥风血雨,行事作风不像邱成傲那般狠毒,但他向来都小心谨慎,尤其是可能让人受孕这件事情上。失去祈殊遥後他自我放纵了一段日子,直到稳定包养萧奕昇前,已经有好几个人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来讹诈他。

沈卿晔依稀记得某个女人,那女人是名演员,被他花了两个月时间捧成一线,资源拿到手软,还有几部电影准备开拍,这时候怀孕对事业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但是她说想生下这个孩子,因为这是他们的孩子。

这当然不可能是出於爱意,为的不过是利益。

“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不需要忤逆我的宠物。”当时的他说,“打掉它,我可以当作这事情没发生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女人不死心,依旧死缠烂打:“可这真的是您的孩子,您是他的父亲......”

血脉这种东西对沈卿晔不过是笑话一场,他不在乎,也没兴趣去验证那女人肚子里的胎儿到底是不是他的种。他能把她捧上天,自然也能让她摔得粉身碎骨,撤光女人所有资源後,女人跪在他面前哭着向他认错,只可惜为时已晚,後来她便在娱乐圈里销声匿迹,成了昙花一现的泡影。

但是当祈殊遥告诉他,他怀孕时,待那股厌恶与诧异如潮水褪去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这很奇妙,四肢百骸彷佛都浸泡在了暖流之中,体内流淌的鲜血都变得更加炙热,本被他视作垃圾的血缘羁绊忽然都变得温馨起来。他的血脉被另一个人孕育着,而那人是他最心爱的阿遥。

光是想到这个事实,他就浑身战栗,就连疼痛都被喜悦冲淡,这孩子会成为联系他们的纽带,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密不可分,这样祈殊遥也就再没有里由离开他了,过去的真相他亦会既往不咎,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脑海中浮现这个想法时,沈卿晔忽然觉得可笑,祈殊遥怨他恨他,愿不愿意生下这孩子都还是未知数。

“你想怎麽做?”沈卿晔问。

“我不知道。”祈殊遥的脸上浮出茫然,“......我从没想过我能怀孕。”

沈卿晔沉默了下:“如果你不想要,可以打掉。”

祈殊遥闻言幽幽望向他:“你不想要孩子吗?”

“鉴於我的前车之监,我不希望这孩子步上跟我一样的後尘。”沈卿晔说,“如果我们都不爱他,那他没必要降生到这世上来受折磨。”

“可这孩子是无辜的。”祈殊遥叹了口气,手掌抚着平坦的小腹,“就算你不要它,我还是会把它生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很奇妙,以往他跟祈殊遥说没几句话就会吵起来,可如今他们却在心平气和地谈论一个孩子的去留。

沈卿晔眼神闪烁了下:“生下来之後呢?”

“我会带它回去找我爸,要是我爸问起,就跟他说我在外边捡到的。”祈殊遥扯扯嘴角,“钱的部分不用你担心,我不会跟你要一分钱,我会自己把这孩子扶养长大。”

沈卿晔的眉梢微挑:“我没说过你可以离开。”

“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件事而已,”祈殊遥眉眼间的笑意加深,“情况已经变了,小晔,你没办法再继续关着我了。”

沈卿晔沉下脸色:“把事情说清楚,祈殊遥。”

“沈清泽免掉了我父亲欠下的那笔债务,又给了我一千万。”祈殊遥平静地说,“作为交换,我会离你们远远的,而你也不能再接近我。不过他没逼我离开帝都,所以有缘的话我们还是会再见的,虽然我最近不太想看见你就是了。”

“......是我父亲胁迫你的吗?”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沈卿晔有些招架不住,他好不容易才拴住祈殊遥,如果让祈殊遥离开,他或许一辈子都找不到祈殊遥了,“你给我一些时间,我去跟他谈。”

“小晔,你是不是搞错什麽了。”祈殊遥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你凭什麽认为我会想留在你,一个监禁、凌辱我长达半年的人身边?”

沈卿晔被怼得哑口无言,祈殊遥又继续说:“我以前是真的很爱你,但现在不一样了,在你对我做出那些事情後,我们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沈卿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尘埃飘舞,似蝶翩飞。

圣教堂中央的十字架上有个男人的雕像。那人身穿雪白的广袍,展开的手臂与并拢的双腿皆被蛇的身驱缠绕,牢牢束缚在十字架上,俨然是被囚禁的姿态。它的头歪向一旁,微垂,双目轻阖,好似陷入熟睡,金色的长发坠在身後,丝缕分明,雕工极其细致。男人修长的颈项亦被蛇缠着,蛇撑起上半身,贴在男人的脸颊旁,吐出蛇信,彷佛在引诱神的堕落。

帝国千年以来都信仰着四柱神,而这名被囚禁在十字架上的男人是四柱神中的天堂之主光明神,司掌救赎。传说天堂之主受三恶神之一的祸蛇引诱,触犯禁忌,堕入轮回之中,迄今仍在人间中流转。

沈清泽跪坐在十字架前,举在胸前的双手交握,阖着眼,弧度姣好的薄唇倾轻歙着,流泻出虔诚的祝祷词。

“慈悲的光明神,我由衷感谢您,赐予我们新生命的恩典,让我们成为这个生物的父亲,他亦是您孩子中的一个。恳求您让我们的孩子身体健康,充满爱与希望,任何时候都能给予他您的祝福,保护他的灵魂不受恶神诱惑,不被恶意腐蚀,愿您赦免他的一切原罪,直到永恒。”

沈清泽顿了顿,斜眼撇向左腕的手表,此刻距离六点还有一分钟。

与此同时,数十辆车来到皇城前,守门的侍卫凑上前问有什麽事,车窗刚摇下来,黑漆漆的枪口抵住了他的眉心,守卫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驾驶座上的人压低声音,让他不要声张,只要他闭嘴就能活命。

10。

9。

8。

守卫点点头,故作镇定地转过身,看见走过来的同事後立刻变卦拔腿狂奔,正想大声警告,下一瞬,几发子弹贯穿了他的胸膛,他无力地扑倒在地,表情永远定格在死前的茫然中。

3。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

发现异状的同事连忙按下警报,想逃,却落得跟守卫相同的命运。数十名戴着鸟嘴面具的黑衣人从车上走下,扛着机关枪、冲锋枪、霰弹枪等杀伤力极强的军火,像是完全不打算留活口似,沿途见一个杀一个。

“沈先生说──”陈子宇举起枪,慵懒地拉长音调,“投降者不杀,其余全都杀了!”

此话就像一个讯号,闻言,所有黑衣人都像是被打了鸡血似地发出欢呼,狂笑着冲进皇城之中,紧随而来的是一阵阵划破天空的锐响。

“愿世人遵您的名为圣,愿您的国度降临。愿您的慈爱行於地上,如同行在天上,赐与我们日常的安宁,消除我们的恶,如同我们消除人的债。不教我们遇见算计斗争,救我们脱离罪恶,国度、荣耀皆属於您,直到永恒。”

“慈悲的光明神,请您赦免我的一切罪过,我弃绝撒旦,弃绝祂的虚伪,弃绝祂的一切行为。我不与撒旦为伍,不行偷盗劫掠之事,不作伤害杀戮之恶,我以灵魂赞扬圣主,我的灵魂欢跃於您的光芒中,愿您救赎您卑微的使徒,起初如何,今日亦然,直到永恒。”

祷告结束,沈清泽站起身,手衩进风衣口袋中,仰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望着天堂之主俊美的脸庞,邱成傲走向他:“皇室那边派出了皇城卫与白枭对抗。”

“情况如何?”

“白枭死了七个人,核心成员毫发无伤,总体损失不大。”邱成傲说,“支援已经抵达,预计半小时後能够彻底压制住皇城。”

“嗯。”沈清泽淡淡应了声,“你相信这世上有神吗?”

“不信。”邱城傲不假思索。

“我也不信。”沈清泽说,“但我信仰我的神。”

邱成傲微挑眉毛,跟沈清泽共事那麽多年,他并不惊讶沈清泽会说出这麽矛盾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年过去,神爱着世人,却依然不肯爱我,甚至还想从我身边逃走。”沈清泽眉眼微弯,眸中荡漾着诡异的光彩,“我是不是也该和祸蛇一样,引诱神堕落呢?”

邱成傲心下了然:“他比你想像中爱你。”

“既然他爱我,为什麽却不肯救赎我。”沈清泽叹息道,“他想要的我都能给他,他到底还有什麽好不满足的?”

“他这辈子从没自由地活过,人总是会向往自己从未拥有过的事物。”

沈清泽仰起後颈,颈项的线条优美而精致。他微眯起眼,映入视线中的蛇彷佛在对他微笑:“既然他想要自由,给他也无妨。”

“反正再抓回来就好了。”

像是想通一切,沈清泽愉悦地笑出声来。

这时邱成傲的手机响起,是陈子宇打来的。接通电话後,陈子宇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跟沈清泽可以过来了。”

邱成傲结束通话时,沈清泽的笑声也止歇了。沈清泽说:“但是在那之前,我得先去跟秦昼好好算帐才行。”

临去前,沈清泽最後看了眼神像,嘲讽一笑。

信神,还不如信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祈殊遥一直都知道,沈清泽是个残忍的人。

肚子里的孩子没能留住也是理所当然的。

祈殊遥有些恍惚,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前几天他才在医院里跟沈卿晔撂狠话诀别,结果今天他就躺在医院里堕胎了。

就好像身体里少了什麽,空荡荡的,但说难过也没有到很难过,只是有种失落感。往好方面想的话,就当作是减肥,掉了几两肉,胚胎尚未成形,连生命都谈不上。

对,他一点都不痛苦。

这孩子不是在父母的祝福中诞生的,注定要在残缺的家庭中成长,得不到完整的爱。不出生对它来说才是最好的,这样他也没必要让张烨霆知道他怀了沈卿晔孩子的事情,依照他对张烨霆的了解,张烨霆绝对会跑去跟人家中门对狙。

坐在祈殊遥床畔的不是别人,是沈清泽。祈殊遥多少知道了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他的父亲与其他人渣轮了沈清泽,所以他们被掌权後的沈清泽全部清算了。虽然祈殊遥知道他父亲纯属活该,但那到底是他的生父,他还是挺难过的。让他难过的不仅是父亲的死,还有父亲是人渣的事情。

这麽多年过去,他对秦昼的感情其实已经淡了。以前秦昼对他们俩很好,但就是仅限於很好。秦昼虽然会带他们出门玩,带他们去餐厅吃饭,但不怎麽亲近他们。

小时候他以为那是父亲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传统的父权社会对男性社会角色的期待。可如今亲眼看见报告,祈殊遥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秦昼不亲近他们的理由他终於在今天得到了解答。

民间有则文学故事叫做狸猫换太子,讲述某朝皇帝的妃子与太监合谋,以剥皮狸猫调换另一名嫔妃所生的婴儿,那名嫔妃因此被打入冷宫。顾名思义就是以假乱真。

祈殊遥没想过这麽魔幻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皇子不是皇子,至亲不是至亲,一切都乱了套。二十年来所相信的一夕之间轰然崩塌,但是祈殊遥不像里的男女主角有另一半能依靠,毕竟他的病床边现在坐着沈清泽,床前跪着御无伤,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崩溃。

御无伤双手被磁力手铐反铐在身後,表情淡淡的,好像刚才被暴怒的沈清泽抓去抡墙的人不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泽的脾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差,但是现在沈清泽对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好像他才是沈清泽的亲儿子,而沈卿晔是从路边的垃圾堆捡来的。虽然他那无缘的孩子被沈清泽逼着堕胎了,但他不恨沈清泽,他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一个被强暴後的产物,象徵他过去半年历经的屈辱。前几天他说的话全是骗沈卿晔的,他纯粹是想报复罢了。

只不过他下不了狠手,所以沈清泽代替他当了做决定的那个刽子手。毕竟沈清泽是个很残忍的恶人,什麽罪过都能理所当然地安到沈清泽头上,他无需有任何罪恶感与愧疚感。

“你可以恨我。”沈清泽说,“如果这能让你好受的话。”

“那麽小晔呢?”祈殊遥问,“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恨我的人很多,不差他一个。”沈清泽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祈殊遥,“这是一千万的支票,收下吧。”

“您说过收下这笔钱,我必须离你们远远的。”祈殊遥摇摇头,“我拒绝,您不能阻止我与我的父亲相见。”

闻言,沈清泽狠狠剜了眼御无伤,御无伤心虚地撇过头去。

祈殊遥望着报告发呆,血缘的羁绊是种很神秘的东西。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偶然,那麽第三次就只能是必然了。属於他的最後仍会是他的,不属於他的终究留不住,就跟纸间的细砂一样,风一吹,就全部烟消云散了。

雪山中的一片小雪花落下能够引发雪崩,海岸边的一只小蝴蝶振翅能够引起飓风,御无伤的一个小恶作剧能够引爆灾难。

“这可不能都怨我。”御无伤说,话语间有多少底气只有他本人清楚,“当时是先皇后找得我,我觉得有趣才这麽做的。”

先皇后是谁并不重要,她已经永远死去,成了世人追悼的符号。但为了方便,还是姑且称呼她为萧氏。

在很久很久以前,萧氏独自来到研究院,单独与御无伤会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氏说,请让我受孕,否则秦昼会抛弃我,再去找新的女人来取代我。

御无伤问,有没有可能,问题不是出在你,而是秦昼身上。

萧氏说,是不是都无所谓,请您帮我,我需要一个孩子。

最近研究院有个研究项目,需要一些经──

我给,什麽时候能开始?

萧氏如愿以偿地接受人工授精,成功怀了孕,并在十个月後为秦昼诞下第一名皇子。

过了一年後,萧氏担心一个孩子不够,於是又来到研究院,不到一年,第二名皇子出生了。

“这边为止听起来都很正常。”祈殊遥感到困惑,“既然如此,为什麽我的生父......不是秦昼。”

“不只你喔。”御无伤诚实地说,“秦昇也不是秦昼的,不过你们两个确实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祈殊遥觉得今天要承受的太多了,他脑壳有点疼:“我可以这麽理解吗,我跟秦昇的父亲不是秦昼,但我们的母亲是先皇后?”

“啊不,你们的妈也不是她。”

祈殊遥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急,待我娓娓道来。”

时间线绕回到萧氏找御无伤那时。御无伤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而那时的御无伤刚被沈清泽斗垮,失去了一切权势。恰逢萧氏求子,御无伤心生一计,秉持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哈哈哈大家同归於尽吧’的心态,御无伤取出御江澜的冷冻精子──之前御江澜去研究院附设医院健康检查时留的──命人将其注入到自己的生殖腔中,成功怀了孕。

听到这里,沈清泽也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因着跟萧氏的产期差不多,加上萧氏又是在研究院附设医院,狸猫换太子简直不要太简单。隔了一年,御无伤又故技重施,於是一场长达二十几年的骗局就这麽开始了。

“那两个真正的皇子呢?”

御无伤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刚出生就杀了呗,不然留着过年?”

祈殊遥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跟人渣父亲撇清关系,後脚就跟人渣母亲扯上关系,合着他注定要有一个身为人渣的家长就是了。

沈清泽的反应倒是平静许多,御无伤嘴巴上说是一时心血来潮,但其实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做这件事罢了。御无伤很清楚若是诞下御江澜的孩子,那孩子一定会被沈清泽亲手掐死,正巧萧氏赶着上门,於是他将计就计,便这麽付诸行动了。

“没错,我就是馋他,有本事你弄死我。”御无伤笑得春风得意,“或者说你想弄死我跟御江澜的孩子?”

“那个,我有话想说......”祈殊遥默默举起手,待两人的目光都移向他後,他开口,“沈先生,您还是一枪把我打死好了。”

祈殊遥说:“我真的不想要这种家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清泽当然没有那麽做。

他拖着御无伤离开了祈殊遥的病房。除了他跟御无伤之外,没有人知道祈殊遥住在这里。

御无伤像是被祈殊遥的话伤到一样,抿着嘴巴没有说话。等沈清泽拖着他到了空无一人的走廊,他才终於发话。但他话刚说完,沈清泽就气得把他当垃圾砸在地上。

“既然他不想要我当他母亲,那让澜澜当他的母亲好了,我可以当他父亲。”御无伤认真地说。

感情他刚才都是在思考这件事。沈清泽简直要被气笑,若不是因为身在医院,他绝对会拿霰弹枪喷死这个辣鸡。

“别那麽生气嘛。”御无伤漫不经心地把手折到身前,骨头扭曲的喀擦声格外令人牙酸,但御无伤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用脚踩住手铐,硬生生将手拔了出来。

御无伤甩了甩鲜血淋漓、关节骨折的手,不过片刻,他的双手竟又恢复如初,这不是正常人类能够拥有的恢复速度:“生气也不会改变事实,是的,我跟御江澜有两个孩子,哈。”

沈清泽冷冷瞪视着御无伤:“你以为我会让那两个孩子继续活着?”

“你不会杀他们的。”御无伤微笑道,“你我心知肚明,御江澜孤独缺爱,一直都渴望亲情,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利用那两个孩子牢牢绑住御江澜,这样他就不会想逃跑了。”

“你想这麽做吗?”沈清泽问,大有御无伤说是就立刻把人关进水牢的打算。

御无伤摇摇头:“血脉跟亲情对我毫无意义,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我要的从来都只有我的光明。”他摊手,脸上挂着笑容,“想杀他们就请便,他们死了我也不痛不痒,但记得提醒我去上柱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泽知道御无伤不是在虚张声势,这都是他真切的肺腑之言。御无伤的罪状若是详细地罗列出来,足够他被枪毙上百次:“你果然是人渣。”

“谬赞。”御无伤懒懒一笑,“御江澜之外的人命不过草芥,死多少都无关紧要。”

跟御无伤分别後,沈清泽来到另一间病房。他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建设才走了进去。

病房是VIP病房,就跟电视剧里那些财阀老董住的一样高级。房中的病床上躺着一名双目阖起的青年,没有插管没有戴氧气罩,看起来就只是睡着了。

沈清泽安静地坐在病床旁,自那天後,青年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检查一切正常,青年的大脑也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但青年就是没有醒来。

最坏情况是青年会一辈子就这麽睡下去,像个植物人一样。

这世上不存在奇蹟,奇蹟只是意料之外的必然,沈清泽从不相信那些所谓的神,他只相信自己的力量。说实话,他并不怎麽害怕青年一睡不醒,他的要求从来不多,只要青年没死就成。

“你这模样让我想到以前了。”沈清泽趴在床边,用一种清澈的目光注视着青年的睡颜,“以前你自杀未遂,被拘束衣锁在床上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子。”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澜澜?江澜?”

“等你腹部的伤痊癒後,我再带你回家。”沈清泽说,“你就这麽一直昏迷也挺好的,省得我还得担心你逃跑,还得费心去抓你。这种完全控制住你的感觉还挺好的,虽然应该还是会有点寂寞就是了。”

“我都已经想好了,回家後我就用仪器吊住你的命,等我哪天快死的时候我再把仪器电源拔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死在一起了。如果你比我早死的话,我就把你的骨灰放在卧室里。”沈清泽握住青年的手指,无比爱怜地说,“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一本正经地说这麽恐怖的事情。”江澜缓缓睁开眼睛,“你给他压力那麽大,难怪他一直想逃跑。”

“我是陈述事实。”沈清泽的脸颊贴着江澜的手掌,像只撒娇的猫,“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啊,江澜。”

“完全没有呢。”江澜眨眨眼睛,“想你会对我的人生有帮助吗?”

沈清泽嘴角抽了抽:“你说话能不能留点口德。”

“没办法,我缺德。”江澜扒开沈清泽的脑袋,“不过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这事我想很多年了,我觉得现在时机成熟,可以说出来了。”

“什麽?”

“让我跟御江澜融合吧,清泽。”江澜注视着呆愣住的沈清泽,笑道,“我发现就是因为有我的存在,你们两个关系才会到现在都这麽差。”

沈清泽很快就重拾冷静:“你想多了。”

“别急着否认,听我说完。”江澜说,“观念不合很正常,但是正常夫妻都是在生活中一点一滴互相磨合,彼此取得一个平衡。但是你们两个不是,你们自尊心都很强,谁都不甘心当屈服的那个。”

“清泽,你之所以会塑造出‘江澜’,塑造出我这个人格,是因为你很清楚,要是你们之间没有一个暧昧的缓冲地带,事态会走向无可挽回的地步。”江澜托着下巴,“这麽多年,我都看在眼里的,人家情侣、夫妻吵架都是在事後坐下来好好谈谈,但你们两个倒好,都拿我当挡箭牌,他每次一有事就直接躲回去,除非你来硬的,否则你根本奈何不了他。”

沈清泽没有说话,但摆明了就是不想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江澜索性坐直身体,一把按住沈清泽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说:“还有你也是,你明知道他最讨厌强权压迫,但你掌权後就整个人变了,甚至还一直逼迫他,要不是因为他爱你下不去狠手,你信不信你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沈清泽懒洋洋地开口反驳,“是他先抛弃我的,他就该被折翼关进笼子里养着。”

江澜听了更气,气急败坏地摇晃着沈清泽:“所以他才一直想逃跑啊,你不是说他想要什麽都给他,那你为什麽不能认真听他说他想要什麽?”

沈清泽也就由着江澜这般晃他,表情淡然:“我才想问他,我没有让他挨饿受冻,让他吃饱穿暖,他还有什麽好不满足的?”

“他这样跟你养的宠物有什麽区别?”

“差别大着呢。”沈清泽说,“我不会让宠物干我。”

江澜简直要被气死。

御江澜不想跟沈清泽说话是有原因的,沈清泽有一套完整独立的立体防御机制,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就算听了,他也会把它扭曲理解成自己想听的话。

简单来说,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澜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沈清泽创造出来,未曾经历过往一切苦难的御江澜。最初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梦里。

梦里的那个地方是间复古的电影院,偌大的屏幕投影着光怪陆离的电影。江澜扭过头,身旁坐着一个长得与他如出一辙,气质却截然不同的青年。青年抱膝坐着,下巴懒懒地搁在膝盖上,给人个感觉很抑郁,眉眼中的孤寂如化不开的云雾,弥漫着。

为什麽我会在这里?

这里是你的梦,也是我的梦。

你是谁?

一个无法死去的亡灵罢了。

青年虽是这般道,但江澜的脑海中还是浮现出了许多画面,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以第三人称的上帝视角阅尽一切,知晓了一切,御江澜是被沈清泽监禁在乌托邦的折翼鸟。江澜问:“你还爱清泽吗?”

“你呢。”御江澜淡淡道,“你爱他吗?”

“清泽对我很好,我一直都把清泽当成家人。”江澜诚实地说,“我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爱,但是我跟清泽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我喜欢那种感觉。”

“那你代替我去爱他吧。”御江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电影,“我已经爱不动他了,累了。”

“可是我感觉得出来,你是爱他的。”江澜说,“否则你不会为他做那麽多事情。”

“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御江澜抱紧了自己,“你要是想当沈清泽的说客,就给我滚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澜沉默了下,他今天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那麽难搞,“你看到我跟清泽腻歪在一起的时候是什麽感觉?”

“滚。”

“别那麽激动呗。”江澜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身旁这人简直像只刺蝟,“我好歹也是你,你难道连自己都不相信了吗?”

“你没历经过这一切,你怎麽可能是我。”闻言,御江澜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懂王都给你当好了如何?”

不只难搞,说话还让人想撕了他那张嘴。江澜在心里感慨,原来平常沈清泽被他怼是这种感觉:“可是,清泽的能力就算再外挂,也不可能凭空捏造出一个全新的人格呀,就算我没有那些记忆,我依然是你本质的具现。”江澜想了想,“你就把我当成失忆的御江澜如何?”

御江澜复杂地瞥了他一眼,看来是认同了他这个说法,说话也不像刚才那般尖锐了:“所以,你想跟我说什麽?”

“没什麽,我们就不能单纯聊聊天吗?”江澜微笑道,他的笑容彷佛有渲染力,能让人的心情平复下来,“能跟自己面对面聊天的机会可不多呢!”

梦境里的时间流逝跟现实不同,时间彷佛过去很久,但大脑中的漫长,在现实中兴许只过去眨眼一瞬。

听御江澜亲口诉说他与沈清泽的爱恨情仇後,江澜深托着下巴,犹似恍然大悟:“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什麽了。”

“什麽?”

“清泽是能把人烫死的热开水,而你是能把人苦死的咖啡粉。”

“你这什麽鬼比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欸嘿,我也是忽然想到的。”江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弯了眉眼,“而你们两个加在一起,就煮成了一杯苦涩的咖啡,这就是你们俩的爱情。”

“那这杯咖啡还是拿去倒水槽的好。”

“别这样嘛,浓缩咖啡还是很好喝的。”

御江澜斜眼一瞥:“你喝吗?”

江澜振振有词:“当然不,我吃不了苦。”

“不要跟我玩双关。”

“我看你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想逗你开心呗。”江澜说,“咖啡有黄金比例,你们两个的爱情也不例外,谁付出的爱更多了些,都会让这杯咖啡的味道浓了淡了。”

御江澜不置可否:“我是咖啡粉,那你是什麽?”

“我?我那麽甜,当然是糖啊。”

“你要不要脸。”

“亲,你有没有说过一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还是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啦别啦。”江澜笑得更欢了:“我没跟你说笑,我是认真的。”

之後江澜闲着无事,便会入梦去找御江澜聊天,和御江澜分享日常的有趣见闻,还有沈卿晔那个小兔崽子的事。是的,小兔崽子,根本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最佳写照,只不过或许是受御江澜的记忆影响,江澜不怎麽喜欢暴力,只是柔性劝导,所以也拿那个小兔崽子没辙。

直到某一天,沈卿晔那个小崽子把热水壶撞掉。其实江澜也不记得为什麽沈卿烨会把热水壶撞掉了,但是他记得他疼得半死,眼前阵阵发黑,然後他看见了御江澜的虚影。御江澜笑着跟他说接棒,他意识到御江澜始终没有放弃逃离沈清泽。

换作常人,或许不能明白为何御江澜执意离开要沈清泽,沈清泽君临帝国,权势滔天,富可敌国,待在沈清泽身边只消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便能美滋滋地过上羡煞旁人的好日子。

可以不用为了工作奔波劳累,可以餐餐山珍海味,可以整天在家逛网购打游戏,满足一切物质上的需求。而且沈清泽身材精瘦高挑有腹肌,又长得那麽俊美,颜值吊打十成十的男明星,纵然祖上积德三辈子也未必能求这麽一个好老公。

只要开口,沈清泽什麽都会满足他。

除了自由。

江澜十分清楚,御江澜一辈子都活在牢笼之中,甚至绝望地认为只有死亡能让他摆脱枷锁,直到现在御江澜也这麽认为。但是他不能死,一旦他死了,联邦跟帝国就会正式开战,届时会有成千上万的无辜生灵惨死在战争之中。

沈清泽不在乎,嘉德黛斯不在乎,那群身居高位者都不在乎,因为死的不是他们,别人家的儿子老公死不完,他们当然没必要在乎。

可惜御江澜在乎。江澜想,但凡御江澜再冷血无情一点,他就能如愿以偿地解脱了,但是御江澜从以前到现在就是这样,不愿意伤害无辜的人,看起来没心没肺,实际上重情重义得很。

所以他才会那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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