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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稍微有点距离,也是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都只看到小船伴随着隐约的骂声晃动了会儿,而后便安静下来。 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船却又颤抖了片刻,更加摇晃起来。 以暗卫的耳力,听到了女子哭声,却被突如其来的雨遮掩得似有若无,只是如雨般久久不曾停歇。 暗卫们暗自摇头感叹,甭管这位岁宁居士多厉害,这回是真活不到回京了。 被船舱内两人遗忘的苏培盛,站在小船船头,低眉顺眼跟石雕一样,瞧着波澜不断的河面,没露出丝毫心绪。 只偶尔波澜稍稍止歇的空当里,透过水面能看到他快要咧到后脑勺的嘴,怎么都合不拢。 第70章 流氓是耿舒宁先耍的,但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没能坚持到最后。 在水波荡漾的昏暗中,说不出欢愉还是疼痛的闷热越来越上头,叫她不知什么时候就失去了知觉。 再醒过来,她已经回到了龙舟上。 还是在她原本的卧寝,旁边有两个陌生宫女在旁伺候着。 听到她醒过来的动静,其中一个宫女退出去,剩下一个宫女赶忙过来伺候,轻声替她解惑。 “奴婢巧静见过主子,您已经昏睡了三日,这会子是二十四傍晚时候,才刚回龙舟上,您就醒了。” “巧荷姑姑和晴芳姑姑受了伤,九卫其他女卫……为护主而死,奴婢亦属暗卫,刚才出去的是晴淑,我们二人都由万岁爷谕旨归属九卫,往后听您吩咐。” “先前救了您的那户人家已经安置在龙舟上,村落里的事情都已经处置妥当,您且不必担忧。” 耿舒宁昏昏沉沉听着巧静说话,她关心的事儿,巧静都禀报得挺清楚,暂时她什么都不想问。 她抬起手打断巧静想禀报更多的意思,一张嘴,嗓子眼儿跟含了刀片似的。 “我渴了。” 说完,耿舒宁皱眉,捂着喉咙,白皙小脸儿皱成了包子,满心肠地后悔挑衅那狗东西。 她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疼得像要不久于人世一样,简直想直接死过去。 当然,不全是胤禛的锅。 在水里被冲刷了一夜才被冲上岸,确实给她留下了不少暗伤。 只是在那村子里的时候,她神经时刻紧绷着,顾不上那么多,反倒觉得自己状态挺好。 一放松下来,所有的疼都来凑热闹呜呜~ 她不后悔跟胤禛发生什么,就是后悔自己涩欲昏心,在不合适的时机冲动,让自己伤上加伤。 巧静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扶着耿舒宁起来,伺候她喝完。 耿舒宁这才觉得嗓子稍微舒服些,想起巧静刚才的禀报,心里又开始难受。 她轻声问:“九卫死了的暗卫是如何安置的?” 巧静刚要说话,就有脚步声自外头进来。 同样有些沙哑的低沉声音,替巧静回答她—— “朕叫林福收敛了他们的尸身,就地火葬,回头会将他们的骨灰葬去京郊的寺庙里,经年受香火功德供养。” 耿舒宁昏迷三日,不是因为虚弱,而是路上随行的太医喂她喝了能安眠的药汤子,让她无知无觉度过赶路的不适。 靠近龙舟后,胤禛就没再叫人喂她,御前随时都叫人盯着这边的动静。 晴淑在耿舒宁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出去禀报了,胤禛才会来得这样快。 他很不见外地坐到床头,接替退开的巧静,将耿舒宁揽到怀里,替她捋了下凌乱的黑发。 “从他们身为暗卫的那一刻起,为主子出生入死就是他们的本分,忠心的暗卫,死后都能享香火供奉。” “这是所有暗卫毕生所求,不信你问问林福,问问你的婢女,他们不会后悔。” 耿舒宁下意识看向巧静,巧静红着眼眶点头,像是激动,又像是替同僚高兴,看耿舒宁的目光更灼热许多。 身为暗卫,他们从小就知道皇四子是他们的天。 是他将无父无母甚至饱受欺凌的乞儿捡回去,给了他们一个更体面的未来,甚至成了天底下最尊贵之人的奴才。 若是没有万岁爷,也许他们现在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甚至死了也只能是无人在意的孤魂野鬼。 所以,暗卫从来不怕死。 他们清楚主子不会视他们的性命为蝼蚁,随意挥霍,他们会死得其所,死了也有根可落。 耿舒宁抓着胤禛的袖口轻揉,人命的重量没那么容易消弭,她懒洋洋地开口请求—— “等回去了,我想时不时去给他们上炷香,可以吗?” 如果需要香火供养,她也想供养着他们,别人她不管,但她不能叫为她拼命的暗卫无人惦记。 胤禛不太理解她的这份愧疚,叫所有人都退下去以后,顺着她的慵懒也躺下去,抱着她微微用力。 他语气慎重且冷沉,“有时候朕实在是不知道,你在梦里都看了些什么。” “岁宁,谁都没有你重要,你得答应朕,无论何时,你都要先保全自己。” 耿舒宁不想跟他说上辈子受到的教育,有些底线她自己坚持就好,她不会要求四大爷有后世人的觉悟。 她在他颈侧蹭了蹭,故意淘气,“您这话说着也不亏心,您都把我弄晕了!” 胤禛:“……” 其实知道她没有跟人圆房,还是第一次,他心里其实格外欢喜,这会子却有点说不出口。 他只捏捏她的脸颊,声音微凉:“是谁对朕霸王硬上弓的,还要朕提醒你?” “你浑身上下也就这张嘴硬,哄得朕不上不下的,你倒是快活了。” 耿舒宁:“……” 她略有点心虚地想起来,这狗东西说的话倒没有水分。 她先开的头,却……咳咳,只能接纳个开头就哭得不能自已,他都没敢用太大的力气,还顺着她的心意起伏。 她得了好滋味儿,就有些不耐烦,哼哼唧唧喊着疼,都没叫他满足一回就没了知觉。 如此说来,四大爷还怪惨……不对,她怎么又开始反省自己? 耿舒宁下意识抬起头,张嘴轻咬他下巴,沙哑至极的嗓音也不妨碍她撒娇。 “那爷也该反省一下自己!我那么疼都还抱着您没松手呢,现在浑身都不舒服,您说话还总这样刻薄!” 都已经是睡过的关系了,怎么还怼来怼去的,那些甜宠电视剧和小说到底怎么来的? 胤禛抬起下巴,将她更往怀里摁,低低的声音透过胸腔传入耿舒宁耳中。 “行,朕错了,朕温柔些。” 耿舒宁唇角微勾,这还差不多。 被他抱着,温柔哄着,她先前所有飘飘荡荡的不安都有了落脚之地。 她乖巧靠在胤禛怀里,小手不自觉揽上自家男人的腰肢,感觉自己也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