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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被掌控。 不想纵容她的时候,胤禛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道,都不是耿舒宁能抵挡的。 她只感觉腰上一疼,视野反转,人又双叒叕被摁到龙袍下,膝头上,恨人的巴掌如影随形。 耿舒宁赶忙软了声儿低低嚷嚷:“有话好好说……嗷!” 第65章 自北往南,倒春寒也追不上龙舟的速度,在江上的气候是越来越舒服。 三月天儿里,江河两岸的风光也一日美过一日,瞧着格外赏心悦目,御前气氛也很轻松。 苏培盛一路疾行到御前,眼角余光全是岸边嫩绿垂柳,还有些许春花颜色,让他赶路的急躁心情和缓了不少。 因此,他还有心思注意到,干儿子赵松在殿外冲他挤眉弄眼的古怪表情。 “又怎么了?”苏培盛低低无奈问道,“那祖宗又惹万岁爷不高兴了?” 问完苏培盛就愣了下。 主子爷自被太上皇训斥过‘喜怒不定’后,人前人后都很少发脾气,心情不好了最多是给人冷脸,规矩上更严苛。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然习惯了主子猫一阵狗一阵的脾气,更习惯这脾气是被谁招惹出来的。 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老天爷赐的缘法呐。 赵松捂着嘴偷笑,面色轻松,从嗓子眼挤出气音来给干爹解惑。 “小岁子头日登舟就惹恼了万岁爷,挨了手板子,这会子还躺在舱里养着呢,主子爷瞧着……兴致不错。” 苏培盛:“……” 他不至于不知道小岁子是谁,更知道这手板子是谁来掌刑。 这……万岁爷竟然舍得下狠手了? 他带着点子将信将疑,轻着脚下步伐进了里头,跟主子回禀差事。 “爷,贵州驯夫陈洗密奏魏巡抚,云贵借着先前湖广水患一事,与朱三太子的后人联手,在边界一带兴风作浪,立了不少野庙,撺掇百姓闹事。” “魏巡抚令人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到了李知府和高巡抚那里,李知府已经派人在江宁一带秘密抓捕。” “高巡抚派了人往南去,石总督那里却是没有动静,探子探得五台山有人过府与之接触,目前无法确认石总督的立场……” 苏培盛抬头看了眼主子,“李知府就在外头小船上候着,请求面圣。” 他所禀报的李知府,是原本胤禛在巡视溜淮套一带的河岸时,救下的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子,名为李卫。 李卫年纪不大,心眼子却比高斌还多,三教九流都混得开。 在明面上胤禛没办法提拔他太过,用了近十年时间也不过将将外放到知府的位子上。 但苏培盛知道,比起满心思往上爬的高斌,万岁爷更信任李卫,他才是万岁爷在江南真正的眼线。 胤禛淡淡嗯了声,懒洋洋笑着点头,“叫那小子上船吧,朕也许久没见他了。” 苏培盛从善如流应了是,很快皮子焦黑的李卫就咧着一嘴大白牙进来了,吊儿郎当打个千儿,嘻嘻笑着上前扑到胤禛面前。 “爷,奴才可算是见着您嘞,这几年您可是叫奴才好想……” 他这一扑棱,跟个许久没见情郎的花娘一样,热情洋溢扑到了胤禛膝上。 胤禛倒吸口凉气,浑身僵了一瞬,下一刻就抬起脚,将李卫踹了出去。 “混账!正经点!” 李卫跟个王八似的,四仰八叉被踹倒在地,傻眼片刻,眼泪唰就掉下来了。 “爷,您就不惦记奴才吗?奴才是真想您啊,日夜都惦记着您呢……” 他一直都是甜言蜜语在嘴上,行动更是忠心耿耿的类型。 在他心里,主子爷就是口嫌体正直,最喜欢他这一套。 只不过短短两年没进京面圣,去岁他在外办差,没赶上万岁爷下江南,这就失宠了??? 苏培盛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疼,但他比李卫还了解主子。 见胤禛面色发黑,不自在地挪了挪腿,伸手拽了下龙袍,猛地发现点子不对。 这……主子爷是不是腿上受伤了? 刚才主子提衣裳的那动作,倒像是伤口被压着了,将摩擦的衣裳提起来缓解疼痛。 他止不住走神,不是说是那祖宗被打了,这看起来怎么倒像是……那祖宗又伤了龙体呢。 就在他走神的片刻里,李卫已经迅速明白过来形势,依然笑嘻嘻凑到胤禛面前,却很有分寸地不再挨主子龙体,小声将云贵那边的情形禀报了。 “先前曹寅带人去赈灾的时候,云南土司给他送了礼,曹寅没收,转手送到了盐造司勤桂手上。” “那老小子是三官保的外甥女婿,屁股肯定是歪的,说不准八爷先前就有勾结云贵的心思,这是给自个儿找退路呢。” 李卫出自微末,说话不怎么讲究,拍着屁股哼笑,“要么就是八爷准备给前太子泼脏水,我敢拿脑袋打赌!” “可惜咯,老天爷不赏脸嘿……真特娘痛快!” 李卫说的三官保,是九贝勒的母妃宜太妃已经死了的阿玛,跟八福晋郭络罗氏算堂亲。 胤禛原本特别不喜李卫这吊儿郎当的模样,每每见着了多少都要训斥几句。 可今次见了,不知怎的,竟然想起愤愤在他腿上咬了一口跑掉的小狐狸,训斥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有本事的人不规矩……其实也没什么,总归是与他亲近,实在不必过多计较。 他只轻踢李卫一脚,笑骂:“要是出了岔子,朕摘了你的脑袋!” “朕只看证据,别打草惊蛇,魏廷珍那里你可以多来往一番。” 李卫感觉有哪儿不大对劲,摸着后脑勺笑了笑,“爷放心交给奴才,回头奴才定将这起子老鼠的行径都探听清楚,给他们抓个现行!” “嗯,高斌行事一向手段冷硬,朕不好说太多,还要你在江南多看着些。”胤禛说话更放松了些,指点李卫。 “至于云贵那边,以不生事为主,现在不是打起来的好时候。” “那边跟湖广临近,灾情刚过,实在是经不起更多风雨,且得休养生息。” 李卫拍着胸脯:“爷擎等着看好吧,要是老高飘了,奴才就是撒泼打滚,保管也给他把轻了的骨头摁下去。” 顿了下,他嘿嘿笑着抬头看主子,搓了搓手指,“就是吧,奴才不敢贪赃枉法,咱江南虽富庶,可银子奴才也搂不到手里,手头有那么点紧……” 胤禛哼笑着扔给李卫一本折子,“少在朕面前哭穷,回头你去找曹寅。” “朕叫人送了新的织布机样子来南边,回头少不得有布商到他这里奔前程,你抽着空儿捞点子油水,朕恕你无罪。” 李卫愣了下,他可不会以为皇上这是叫他奉旨贪污,主子爷不是那眼里揉沙子的人。 他能从个大字不识的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