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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里,允禵前脚出门,后脚苏培盛就踮着脚尖进来了,期期艾艾跟个大姑娘似的。 “主子爷……慈宁宫……慈宁宫那头……” “这都过去半个月了吧?”胤禛冷笑,“那混账终于把脸皮子糊回去,知道叫人传话过来了?” 也不知道那小狐狸想没想出什么好东西,回回就知道吊着他心肠。 那天的事儿,胤禛后头回过味儿来,知道她是故意的,定是报复自己在慈宁宫说的那番话呢。 若这小混账不能叫他满意,他绝不会再轻易放过她! 苏培盛恨不能一脑门儿碰盘龙柱上晕过去,话却不得不回。 “不是舒宁姑娘,是慈宁宫送了八个女官过来。”苏培盛压着声儿,生怕自己没命说完,语速快得像是要去投胎。 “周嬷嬷亲自送过来的,太后娘娘特地吩咐,说按照万岁爷您的喜好从内务府选上来的,若是不够还有,不会再叫舒宁姑娘来碍您的眼。” 胤禛:“……” 第38章 胤禛难得有些不解,他问苏培盛,“她就那么笃定,朕不会一气之下,直接将她封个答应扔后宫里去?” 苏培盛:“……”亏的也不是那小祖宗啊。 您又不打算砍了舒宁姑娘脑袋,人家最多就是做个不受宠的主子,哦……看万岁爷快把佛串子转飞了的模样,显然不太可能。 所以,这小祖宗有什么可怕的? 换他他也蹬鼻子上脸。 苏培盛只能愁苦着心肠委婉劝,“万岁爷天恩,满宫上下自都是欢欢喜喜接着的,姑娘定也是如此,不愿意来御前,怕是有苦衷。” “先前苏常在小产,姑娘……姑娘许是吓着了,也许姑娘是想等耿知府有了功绩被提拔起来,能得高位的时候,再伺候您呢?” 胤禛冷笑,“她还知道怕?是怕气不死朕,还是怕朕不会砍了她?” 苏培盛身子躬得更低,“万岁爷息怒,姑娘家的心思,奴才一个没根的,也捉摸不透,奴才愚见,主子爷……若太心急,怕要叫旁人看了笑话。” 到时候肯定有人说,万岁爷惦记着太后宫里的小女官,送了这么多来还不够……这得多荒淫无度。 外人可不知道主子爷还要靠人洗寝衣呢。 再者,后宫又不缺女人伺候,就非得拽这小祖宗上龙床不可吗? 他偷偷抬起眼皮子,小声道:“万岁爷您想啊,这强扭的瓜不甜,先前这一出就能看得出,姑娘爱折腾。” “万一折腾过了头没法收场,多少有些浪费了姑娘的本事不是?” 胤禛被苏培盛噎得直运气,就算苏培盛话再委婉,他也听出来了。 他本就知道,真气急败坏把人弄进后宫,那小狐狸绝对敢一问三不知,牛马是别想了,纯属弄个倔驴进来。 而且,若真以势压人,就代表他彻彻底底输了。 再面对那小狐狸,他气也顺不了。 胤禛略烦躁地阖上眸子,转动着佛串子,心思也冷静下来。 他冷声吩咐:“叫常院判过来一趟,将御膳茶房的东西仔细验看一遍。” “趁着索绰罗氏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查查她身边的东西。” 他那天虽然起了欲念,把人撵走后,回过味儿来,知道自个儿被狐狸挠了,除了心痒,也就只剩哭笑不得。 若想临幸宁楚格,胤禛就不会等到这会子。 索绰罗氏原本就是他的奴才,宁楚格的阿玛还算得用。 他早想好了,要给宁楚格赐婚董鄂彭春的小儿子,将两红旗拉拢过来。 到了夜里,他批折子批得脑仁儿疼,一时睡不着。 值夜的宁楚格奉上茶,喝完了茶水他却依然烦躁。 宁楚格自荐给他按几下子,按着按着他这火就止不住,将人拽到了帐子里。 若不是前朝户部催缴欠款,还有礼部两个大典方方面面都忙得他没工夫多想,他早叫人去查了。 胤禛虽不热衷于床榻上这点子事儿,也没有非谁不可的想法,解了欲念,便等着这小东西主动送到御前来。 如今知道叫她摆布了一道,他隐约察觉,那日他临幸宁楚格,说不准也是这混账折腾出来的。 胤禛淡漠的眸子愈发冰冷,“叫陈嬷嬷想法子问问那混账,别打草惊蛇。” 如果她真敢对他下手,偷偷用什么违宫禁的东西,不顾龙体安康胡来……再有用的奴才,他也不会留。 他声音里掺了冰碴子,“将青玉阁收拾出一间来,叫赵松亲自带人去。” * 腊八后,宫里的年味儿就重起来了,宫里宫外都还算消停。 这天半夜里,耿舒宁被冻醒,汤婆子已经完全凉下来了,微弱的冷风透过窗户缝直往屋里钻。 她烧退了以后,就不肯再叫小宫女值夜。 她自个儿还是宫女呢,没必要这么作践人。 而且在宫里,太过张扬的特殊是要遭人恨的,这很要命。 实在冷得不行,她只能吸着气裹被子起身,拿起汤婆子去炭盆边上的水壶那边去换热水。 透过为了避免中毒开着的窗户缝儿,耿舒宁看到了外头翻飞的雪。 年根子底下又是大雪啊……她晃了下神,明年应该是个好年景,就是百姓不知道能不能过好年。 哪怕是这金尊玉贵的紫禁城里,伺候的宫人也苦着呢。 值房是不可能有地龙的,膳房的锅炉和烟道都不靠近值房这头,没人会给烧炕,日子更难熬。 她捧着并不算烫手的汤婆子,哆哆嗦嗦钻回炕上,还睡意蒙眬地想着,地龙不必奢望,要是有不烧炭火盆的取暖方式就好了。 起码窗户可以关严,会暖和很多。 她在山里的时候待在屋里也不冷啊……一抹年头太过久远的灵光从耿舒宁脑子里闪过,又被睡意轻轻拢进梦里。 翌日天还没亮,耿舒宁踩着吱嘎吱嘎的白雪去前殿应卯,雪还没停,却已有许多小太监抖着身子在扫雪。 坚持伺候着太后梳洗后,耿舒宁才往后殿小库房走了一趟,若无意外,一天的差事这就算了了。 有周嬷嬷的吩咐,她可以用早膳,在自个儿屋里装蘑菇休养。 她眼下是个‘心碎’的女人,太适合猫冬了。 可从前殿回来时,天刚稍亮,能看到小太监们在扫后殿的雪了。 虽然后头没有主子,毕竟库房和膳房都在后头,来来往往摔了什么都不合适。 累得脑袋上冒白烟的小太监,握着扫把的手上都有很明显的口子,十个有八个唇色乌青,一看就知道是袄子不顶用。 耿舒宁心知小太监们没什么银子,棉袄且不说,连最低等的黑炭都烧不起,热水也很少轮得着他们…… 她这心窝子像是被攥起来的柠檬,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