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三十(1 / 2)
('实在抱歉,因家中突发意外,一时打击过大,这么多天才勉强调理好心情,让大家久等了。
二百三十、
顾见卿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如今已经是这般处境,却还是毫无顾及地想着去激怒颜淮,也许是在知道颜淮与颜子衿的事情后,无端生出的一丝不甘,想着若他与颜淮最后谁都得不到颜子衿,也能借此给自己几分慰藉。
亦或者只是不满颜淮,明明b自己年轻几岁,却做出一副处变不惊的老成,仿佛在颜淮眼里,顾见卿才是那个r臭未g的小子。
更甚说,顾见卿这般连自己都意外的样子,不过是为了掩盖住自己的慌乱与不安罢了。
刚才无论自己对着颜子衿如何意有所指,还是故作暧昧,颜淮都不会露出特别明显的情感,唯一一次彻底激怒颜淮的,便是自己对颜子衿贸然出手撞疼了她。
可颜淮生气的点,分明在于自己弄伤了颜子衿,似乎自己对颜子衿说的那些话,在他看来并算不上什么,他并不在意。
为什么?难道他毫不在意自己与颜子衿之间发生的事情吗。
顾见卿眼底溢出难以掩藏的疑惑,不由得看向面前的颜淮。
“人非器物,得不得到,本就不是他人可以擅自决定的。而且我若真顾忌这些,便也不是现在的模样,”颜淮语气平静,似乎并未因顾见卿这句话有所波动,“枉顾人l如何,违逆祖宗又如何,只要锦娘点头,这些又算得上什么。”
顾见卿指尖敲着膝盖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有些意外于颜淮的回答,可转念又想,颜淮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无怪乎会做出这样的回答。
抬眼与颜淮对视,两人隔着一人抬臂宽的距离,顾见卿记得初次见颜淮,还是他装作沙弥为颜准指路的时候,那时颜淮还是个小小少年,束着高马尾,策马跟在父亲身后,面对生人时总是有些故作严肃,可当看向马车内时便又不由得柔下眉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了这么多年,颜淮的容貌似乎与顾见卿初见他时并无什么太大变化,只是为人明显沉稳了许多,但还残留着几分少年气。
看着看着,顾见卿不由得戏谑地笑道:“那林知府愿意放我是一回事,难不成你也愿意放我一条生路?”
“你救过颜家一次,我还你一次。”
顾见卿神sE微变,随即敛了笑开口道:“你知道了?”
“宁国公曾说,他们前来接应父亲的时候,是一名小沙弥从寺庙中逃命出来,误打误撞跑到人群中,为他们指了路这才能及时赶到。可后我问及寺庙幸存僧人时,他们都说寺庙中多是成年僧人,唯有一个不过六岁的孩子,却也Si于那场劫难中了。”
顾见卿沉默,那场围杀的后续他并未一直见证到最后,自然也不知晓那寺中幸存者有几人。
那日顾见卿得知宁国公的人赶来,心里忽而打算去找他们,如今回想起原由,不过是自己还藏在寺中探听消息时,曾隔着墙听见一个小小的声音对着院里的菩萨石像喃喃自语,说自己的母亲如今怀了宝宝,在这里求菩萨保佑母子平安。
那个时候,顾见卿忽而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不由得捏紧了手里那枚旧花锦囊,这时听见出口方向传来动静,两人一起偏头看去,便瞧见林玉生站在不远处,他似是冲着颜淮点了点头。
或许是颜淮待的时间太久了,上面的人等不及便下来催促,顾见卿嗤笑一声,他自然知道林玉生为何会保下自己的命,自然也想到他是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颜淮。
只是顾见卿没想到颜淮竟然能就这么应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是因为你,锦娘才会被掳上山去,但你却也将她护住,护得她几分安稳,此事我该谢你。”
等到林玉生走后,颜淮忽然起身缓步走向顾见卿,顾见卿听得他说的这句话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一GU寒凉,利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刺入腹部,短剑几乎没入身T,剑柄狠狠抵住腹部,因为用力甚至还穿来几分压痛。
“但这不代表我不想杀了你。”
顾见卿此刻才缓缓从震惊中回过神,他看不见颜淮的表情,自己四肢因为剧痛还在不住打颤,可当他反应过来颜淮是个什么意思时,竟有一种得逞的狂喜,他终于在颜淮的身上得到他想要的反馈。
原来颜淮并不是那般x有成竹,他并非毫不在意。
顾见卿“哈”地一笑,随即便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几乎染红了颜淮后背上的披风。
“哈……哈哈……”顾见卿粗喘着气,豆大的汗珠不住地从额头淌落,他感觉自己的后背也已经Sh透,但还是强撑着坐起不让自己倒下。
“你、你杀不了我……”顾见卿看着昏黑cHa0Sh的牢房墙面,喉中腥甜差点呛住自己,“有人可不想让我Si。”
“但也没说顾见卿不可以Si。”
听出颜淮话里的意思,顾见卿“哈哈”一声,便又继续道:“你……你明明是个打仗的,怎、怎么说话这样、这样……拐弯抹角,说实话,我最喜欢、喜欢的还是你、你当初那句‘恭喜’。”
腹部忽然一凉,随后便又察觉x下剧痛,剑刃擦过肋骨,顾见卿似乎能听见两者在自己T内摩擦的声音,眼前视线逐渐模糊,他努力眨了眨眼睛,似乎想看清楚什么,可最后还是无能为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右手抓住颜淮的左臂,顾见卿如同风箱一般不停喘息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在颜淮耳侧道:“靖州、把靖州……拿回来……别被他们、他们再卖一次……”
起身cH0U出短剑,剑身上的血珠顺势甩在地上的茅草上,颜淮后退一步冷眼看着眼前人,他的右肩和背部几乎染满了顾见卿的鲜血。
失去了支撑,顾见卿便立马仰倒在石床上,他用手捂着腹部,但早已疼得没了力气,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那枚旧花锦囊被另一只手SiSi攥着,可还是沾上了点点血迹,顾见卿微微侧过头看着它,眼前似乎还能瞧见自己抓住颜子衿手腕时,她的衣袖滑落,从中露出的灼伤疤痕。
“阿瑶……我再救你一次……”
颜子衿离开地牢后并未径直回去马车中,而是站在外面的院子里,院子有一株不知名的大树,上面攀垂着无数不知名的花藤,五花八门五彩缤纷地坠着花儿,瞧着倒是几分好看,可不远处便是玄铁制成的地牢大门,便又显得几分格格不入。
抬头看着头顶的大树和花藤,颜子衿本想着在这里等颜淮出来,可等了许久,却还是不见人影,问及奔戎与弃毫时,他们只说颜淮还有事情要问,让颜子衿回车里等待。
哪里会听不出他们两人是想快些支开颜子衿,想必颜淮还有事情瞒着她。颜子衿最是明白,以颜淮的X子,既然他知晓自己与顾见卿的事,绝对千般不愿她与顾见卿再见面。
如今主动开口提起顾见卿,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无论如何也要从他口中得知,又联想起顾见卿便是当年害得颜家遭难的罪魁祸首之一,这很难不让颜子衿往这个方向去多想。
目光不由得看向紧闭的玄铁大门,却看见林玉生从中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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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生想是意外颜子衿竟会在此处,他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又看了一眼颜子衿,思索一番这才走上前来。
“知府大人。”颜子衿朝他行了一礼,林玉生伸手虚抬让她起身:“你怎么不回去休息,反而在此g站着?”
“许久未出门,刚才在下面待得有些闷,出来见这里有花,索X在这里瞧瞧花透透气。”
“我家娘子这几日其实也惦记着你,你若是得空,去陪她说说话也好。”
“劳夫人惦记着。”
林玉生上下打量颜子衿一番,随后轻叹一口气,有些自责地开口道:“若我那日肯放下手里的事,陪夫人去一趟绣庄,你哥哥也不至于苦苦寻你这么久,你也不会……”
听林玉生这样说,颜子衿倒是想起来,自己尚在绣庄时,那林夫人也刚到苍州不久,确实来过几次,说是听闻绣庄的名声,借了便宜,特地来求几匹布为儿nV制衣,也正因为如此,颜子衿后面才会与林夫人多有交际。
不过与林夫人见了这么多次,回头看看,倒是真的从未见过林玉生哪怕一面,颜子衿陪着林夫人时,听得最多的,便是他在书房里处理事务脱不开身。
后来又想,就凭颜淮没有瞒着林玉生,请他帮着在暗中寻找颜子衿的交情。若林玉生真的一早见了颜子衿,就冲着颜子衿与颜淮这般相像,他又怎会直到现在才会让颜淮知晓。
都说凡事讲究因缘际会,说不定颜子衿在这件事上偏就差了这么一点运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府大人要为苍州百姓负责,又是临危受命来此,日理万机,夫人曾与我说过您常常掌灯到深夜,哪里还有时间来绣庄闲坐,”颜子衿轻轻一笑,“您也不必多心,虽中间生了些波折,但事情总算是圆满的。”
“我与你哥哥算是多年旧识,当年书院里先生cH0U查,还是我给他准备的小抄。”林玉生粲然一笑,颜子衿之前每次见他,对面总是时时蹙着眉头,显得有些几分老成,如今见他这般一笑,才反应过来其实他与颜淮年纪相仿。
看着林玉生,颜子衿忽而想着他如今都已经成亲生子,连宋玟他们也早早说了亲事,亦或者收了房,而颜淮却还是一个人,旋即又想起其中缘由,颜子衿不由得心中微颤。
“我长颜淮两岁,你叫我一声叔之兄长也可,一直叫大人反而有些见外。”
“叔之兄长。”
林玉生点了点头,又继续开口问道:“其实今日……我一开始本不想让谨玉带你来,但他说此事你总得知情,愿不愿意来都得先问了才行。”
“您与兄长,早早地便知道顾见卿没事吗?”
“顾见卿那晚只是被我们制服,并未诛杀,毕竟他们身上牵扯到的事情太多,若真让谨玉放开了X子杀g净,再去查更是没了头绪,前功尽弃。”
颜子衿自然已经知道颜淮那日上了山,可听到林玉生口中他似乎杀红眼的样子,还是不由得露出探寻的目光,林玉生见她看向自己,本想开口,可又见奔戎与弃毫在一旁疯狂使着眼sE。
想着颜子衿一个姑娘家,打打杀杀没必要知晓太多,正yu闭嘴扯开话题,颜子衿却先一步转身看向奔戎与弃毫:“你们先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将军说了……”
“他是颜家的人,难道我就不是了吗?难不成经历这些事情后,还要我装作一无所知吗。”颜子衿面sE露出些许不悦,语气也不由得重了不少,旋即又看向林玉生,“顾见卿他们谋划灵光寺血案,害我全家,又杀我父亲,后来又将我掳上山去,以兄长X子断不会再让我见他,可如今却又应了他的条件带了我来,想必是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信息。”
说着说着,颜子衿不由得往前踏了一步:“既然让了我来,又凭什么不让我知晓?”
“此事我一个外人也不该多言,想来总得让你哥哥亲口告知才行。”
“既然此事外人不好多言,那烦请叔之兄长替锦娘解答另一件事,”颜子衿微抬起头看着林玉生,“如今颜家在京城,是何处境?”
没想到颜子衿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林玉生一时语塞,又看向奔戎他们,结果两人皆是茫然。
“您说这些是颜家家事,那锦娘有空自会向兄长问个明白。叔之兄长也是自京中来,与兄长相识多年,想必朝堂上之事了如指掌。锦娘常年待在深闺内院中,对院外的事所知甚少,如今虽出了门,可苍州离京城千里远,更是无从知晓。”颜子衿说着,手指不由得绞紧了衣袖,“兄长既然能将寻我之事托付与您,想必最是信任不过,叔之兄长您也说了,与兄长是多年旧识。”
“我与谨玉当为挚友。”
“那兄长自然也知晓我遇袭落水后的事情,也知晓后来兄长奉命前来领兵剿匪一事。”说到这里颜子衿情绪也不由得激动起来,“且不知那莫名出现的姑娘是何目的,单说此番苍州剿匪,这些年兄长苦寻追凶不得,怎么忽而便知晓这山中贼匪便是杀父仇人,又拿到机会得以亲手报仇。更不用说他们还是宝船遇袭之事相关之人,此事事发蹊跷,又事关陛下,岂敢轻视,而苍州苦匪患多年,如今能一举除掉匪头,天大的功劳,难不成就因为亡父,其他人便这么拱手让与兄长?”
秋风吹得花藤摇晃,藤影树影落在几人身上影影绰绰,分外地令人心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叔之兄长既然那日一同上山,想必也见到山中大火,那般大的火岂是无意间所成造成的?而且据锦娘对兄长的了解,有优势在手,他断不会做出这般毁山灭林、丧尽天良之事,这山火绝不会是他所为。”
此话说完,颜子衿这才迟迟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对林玉生这般咄咄b人实在失礼,于是连忙止住剩下的话,咬着唇微微低下头去。
那玄铁大门依旧紧闭,颜淮也不知在做些什么,众人沉默半晌,林玉生才主动开口温声道:“想必你应该知晓,那赵家小姐与敏淑公主皆青睐你哥哥的事情。”
颜子衿抬头,有些不解为何林玉生这个时候会忽然提起这件事,迟疑地开口道:“是……”
“那梁贵妃,虽然与当今赵大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按理说也是赵家小姐的亲姑母,赵小姐又得老夫人亲手教导,是赵家最出sE的nV儿;而敏淑公主,是当今皇后的亲nV,自出生起便抚养在身边,又曾在宁国公府待过两年,在宁国公手里学得一手好骑术。”
“此事,我曾在别人口中听说过一二,也知她们两位对兄长另眼相待,多有几分背后势力的缘由,可这众人明眼可见——”
“明明京中男儿不输你哥哥之人不少,但你可知她们为何会都对你哥哥另眼看待?”
颜子衿一时无言,颜淮一直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会被其他姑娘瞧上她当然不意外,可一个是皇后亲nV一个贵妃侄nV,无论是身份才是能力,配皇子还是郡王都是绰绰有余,两人能同时瞧上颜淮,而且两边竟都有几分默许之意,若是以往颜子衿倒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却不由得开始多想。
今日听林玉生忽而提起此事,颜子衿心里暗自思索一番,可想了许久缘由,除开颜淮这些年亲手打出来的功名威望,她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颜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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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生前已是定远将军,Si后被追封骠骑将军,你母亲又破例封了一品诰命夫人。那时你还小或许还不懂,如今若与你说这都是陛下和娘娘全凭怜惜为之,你信几分?”
颜子衿微垂下眼,略略思索一番,随即缓缓摇了摇头,林玉生便又继续道:“武将与文官不同,文官有无心争先者,还能得过且过本分做事。可武将无论如何,都是实实在在得在战场上拼杀,能活着回来的哪个不是与阎王抢命。以你父亲这么多年的军功,生前怎么可能只封一个从三品,但我也听谨玉说过,世伯一直都不在意这些,得的封赏多是讨给分给麾下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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